左檀立刻皱眉,虽说场上无安全,可真要把客人打出内伤来,他这个当主人也为难,可现在正在比试,他若上去阻拦又不合适,先看江无波怎么应付吧,毕竟旁边那个人似乎没怎么担心呢。

傅元行当然不担心,无波整天跟他和师兄过招,那小子这点重拳根本就算不上事,他担心什么?就看无波做得漂亮不漂亮罢了。

拳风先行,无波马上就感觉到了金磊这一拳的威力,她步法不退反前,手心一转,用一种奇怪的角度绕过金磊的拳头,直接缠上他的手臂,如蛇一般蜿蜒向上,轻拍在金磊的肩膀上,金磊闷哼一声,连人带拳被打偏了。

“这是“缠”,傅家功夫里专门用来卸力的招式之一。”傅元行好心解释道。

左檀哼了一声。

金磊自然不会那么快就放弃,再度进攻,用的是大双拳,左右开弓地撞上来,无波想也没想直接就一个“截”过去化解——八卦掌的截啊。

金磊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个截用的真是太好了!将金磊卡得不上不下,进不妥,退不得。

左檀第一次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他抬头看向傅元行,郑重其事道:“老头子出手的时候用过截吗?”

“没有。”傅元行肯定道,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事后的录像却研究了不止十次,所以他很肯定,这意味着无波这个截,不是过目不忘用出来的,而是本能地用了一招最合适的,这种本能一般人称之为“天赋”。

“狗屎运!”左檀忍不住嘀咕道。

傅元行一脸谦虚道:“彼此彼此,我看你那个大徒弟下盘真的很稳。”

左檀不想理会这个虚伪的家伙,将目光落在已经落败的金磊身上。江无波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徒弟,跟他没关系,他要关心的是自己的徒弟。

“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他平静地问道。

金磊低着头,半天才小声道:“自命非凡,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草率出手,被人摸了底。”

“还有呢?”

“……自己做得不够好。”

“知道就好!”左檀冷哼道,“你们平时尾巴不是翘上天去了吗?整天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这会儿吃了亏了吧。”

金磊弱弱地辩解:“没觉得是天下第一啊……”

“少给我废话!”左檀怒道,“今天吃了败仗就要好好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做得不好,你是大师兄,要给底下的师弟做好榜样……对了,你们几个!”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五个小的,“轮到谁了,你们谁要接着上?”

正在喝水的无波差点没呛到,真的要车轮啊?她歇都没歇呢。

五个徒弟齐齐后腿一步,拜托,大师兄都输惨了,他们上去不是找打嘛,谁会那么笨?

左檀虽然也不想这几个再上去丢脸,可见到他们懦弱成这个样子更加不痛快了,越发遗憾当初没能把无波带回来,早知道这样,那天干脆就撕开脸去抢人好了,大不了让老头子撒泼,就不信抢不回来……可惜啊……

傅元行和无波回到主会场时,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了,傅元行问着旁边的傅容舟:“怎么样?”

“旗鼓相当,不分上下,看点很多。”傅容舟言简意赅。

傅元行沉吟,傅一昌在他们这一行人中已经实力偏上,居然只能跟对方平手,看来左家安排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哦,一昌险胜了。”傅容舟又补充道。

傅元行瞪了对方一眼,怎么现在才说,故意逗他玩呢。

“是不是接着就是第二场了?”无波兴奋道,能够近距离看到真正的高手们交手,她想想就兴奋,这个级别的不知道多难得才能看到一回。

“哪那么快?”傅元行直接泼了她一盆冷水,“交流交流,打完架肯定要交流一番的,不然进步是从哪里来的?”

无波眨眨眼,交流?那也不错啊,可以看到大家的点评,对她的帮助说不定更大呢,便翘首企盼。

果不其然,刚下场的两位再次重新上场了,而傅良宏与左政两个人相互让了几下,最后由傅良宏这个客人上场做点评。

无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世面,感觉既新奇又满足,以后要是能多参加这样的交流会就好了。

傅良宏点评完了,轮到左政上场,然后还有几位观赛的武林耄耋,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无波意犹未尽道:“可惜没带录像机,不然都可以录下来了。”

傅元行一瞥:“用得你说?早都录下来了。”

无波喜出望外:“真的?太好了!回去我可以借来看看吗?刚才好几处我都没听明白呢。”

傅元行正想说话,就被前面的人吸引住了,无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脸惊愕,随即高兴起来:“小表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可不是傅聚颍?

“我听说你们来这边,正好我们在附近拍戏,就过来看看了,其他几个去找熟人去了。”傅聚颍解释道,然后向傅元行问了好。

“拍戏不忙吗?怎么会有空?”傅元行到底是大人,就不像无波那样只高兴着能够见面。

“明天要转场了,我们今天已经没戏了,明天让我哥开车送我们去就好了。”傅聚颍认真地解释。

“你哥?”傅元行挑眉,“他也来了?”

“他有事来经纪公司。”

好奇怪,前天怎么听大表哥说起呢?无波的疑惑只是几秒,就跟傅元行打了个招呼,高兴地跟傅聚颍一边聊去了。

“小表哥,你在这边拍什么戏啊?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无波好奇道。

“是电影,经纪人说现在我已经算是一个电影小咖了,不闭再去拍电视剧了。”傅聚颍得意道,“这次我虽然戏份不多,但角色很关键。”

无波很高兴道:“那电影叫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可以上映?主演都有谁呀?是什么类型的电影?”

“你问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傅聚颍无奈道,然后又想到了某件事,不自在道,“到时候你要去看电影的话,不要跟柳昔去看。”

“为什么?”无波不解。

“因为这部戏里面我有那个……咳咳咳,就那种戏,你知道的。”傅聚颍尴尬道。

无波更加不解了:“那种戏是什么戏?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

傅聚颍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吻戏!你知道了吧?千万不要跟她一起去看,免得要挨迁怒。”真是的,一点默契都没有,这种事非要他亲口说出来,他怎么好意思?

无波眨眨眼,然后慢慢地长大嘴巴,吻戏?太超出她的想象了!她实在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那、那你跟柳昔姐说了吗?”无波结巴道。

傅聚颍闷闷道:“早说了,她说不在意,可是我听她声音就知道她不乐意。可是,这就是我的工作啊,我也没办法。”

“呃……”无波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小表哥,跟你拍吻戏的那个女生,你跟她熟吗?”

“就拍戏的时候才认识的,跟我一个经纪公司的,都是新人。”

“漂亮吗?”无波又问道。

傅聚颍翻了个白眼:“肯定比你漂亮啊。”

无波想了想,又问:“那跟柳昔比起来呢?”

傅聚颍狼狈地抹抹脸:“这怎么能比呢?柳昔可是我的女朋友,谁也比不上的。”

无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好笑地看着傅聚颍倏然涨红的双颊,正想打趣一两句,就听到傅聚澜在叫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雨啊,连出去买菜都去不了……明天就可以看到靖以了

115崩溃

“你跟我来一下,就几分钟。”傅聚澜的表情是那样平静,仿佛只是带了份礼物让无波跟他去取一般,以至于大家都没太多的想法。

无波便跟傅聚颍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说:“那你在那边等我们可以吗?”

傅聚颍点头。

傅聚澜带着无波走了几步,拐了个弯,竟然是左家武馆的侧门,傅聚澜在无波的纳闷中开门走进去。

无波跟进去更加纳闷了,这不是她之前跟那个金磊交手的地方吗?“大表哥,是不是我落下什么东西没拿?”

傅聚澜背对着无波沉默着,没有答话,无波的注意力这才放在傅聚澜身上,室内虽然开着灯,但仍算晦暗,在这样的光线下,傅聚澜高瘦的背影更显孤傲,是的,孤傲,这是无波那个时刻真实的感想。

“听说你刚才赢得很漂亮。”傅聚澜依旧背对着她开口道。

说到这个,无波心里再怎么抑制还是多了几分雀跃,这种酣畅淋漓的较量总是让人的意志不由自主飘飘然起来,她想起小时候曾听外公说过,他年轻时候就喜欢两样东西,武功和烈酒,其实二者还是有共通之处的,她今天这样大概算是酒意微熏吧,因此说话的声音有都些飘忽:“还好吧,比之前想象的要容易些,不过元行师父表扬了我,说我那找拦截用得很妙,还说只要我把力量练上去,这种程度的只要十招就可以全破了。”

“那,让我也来体会一下,如何?”傅聚澜说着转过了身。

无波一愣,对上傅聚澜那种深沉得古怪的双眸,飘忽的心忽然间沉了下来。

“我们不妨来赌一下。”傅聚澜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垂目看着无波。

无波忍下了想要后退的冲动:“赌什么?”

“我们来战一场,如果你赢了,那我就把我这些年练功的心得感悟都告诉你。”

这样的好事无波没直接答应,反而谨慎道:“如果我输了呢?”

“如果你输了,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傅聚澜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至少从无波听不出来有任何改变,这让她的心更加沉重——

“是要我改变志愿,对吗?”

终于,傅聚澜的表情有了一点点的不同,但只是那么一刹那,他的迟疑就消失了,完美无缺的表情又恢复了:“你果然长大了,真是瞒不住你。”

“你为什么非要阻拦我?”无波满心不解与困扰,“我的志愿并没有妨碍你什么,不是么?”

“你的确没有妨碍到我,”傅聚澜举起手慢慢解开了外套的扣子,“可我就是不允许你去当警察。”

“我拒绝!”无波直接扭过头转身就走,可傅聚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停住了脚步。

傅聚澜已经将外套除了下来,随意往旁边一丢:“就算你铁了心要填报这个志愿,我还是会有很多种办法绕过你拿到你的志愿书……”

对上无波愤怒的的目光,他继续说道,“你妈和你外公狠不下心来,就由我代替他们好了,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可以给自己拿主意了?那就证明给我看,打败我!”

她感觉到,大表哥这荒谬的提议是真的,一下子她记忆中的大表哥立刻就在她眼前崩溃了——就算是知道他为了那句“无波何以澜”而将她推出去,给她安排很多事的时候,她仍然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而此时此刻,他就像顶上的蓝天突然变作压顶巨石突然向她坠来。

沉重到她难以抵抗!

傅聚澜向无波伸出手:“来!”

无波慢慢攥紧了双拳,紊乱的呼吸也随着心情的确定而变得平缓。

看来,这一战是无可避免的,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勇敢迎上去,掌握自己的人生!

傅聚澜看着无波的改变,表情很是复杂,但最终还是将手举了起来:“你要看好,这是我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示过的……”至少在这一世,他从来没有彻底展露过自己的实力。

上辈子他虽然始终没有突破,可他凭借几十年的经验还是将馆长的位置做得稳稳的,这足以说明他在武学的天赋是绝不比无波差的,重生后他的心态得到了解放,立刻突破了,质的改变是水到渠成的,比起无波,他多的不仅仅是这辈子的六年,还有上辈子的几十年……

一交手,无波立刻明白傅聚澜说的那句话,此时此刻的傅聚澜跟她印象中看到的简直判若二人,她印象比较清楚的两次,一次是“长胜杯”中的观赛,另一次是她突破时的交手,那时候傅聚澜就是个还在刻意炫耀招式的小年轻,而现在,无波根本看不出他出手的招式,每一招每一试似乎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后的精华,干脆、凝练。

无波各种进攻各种拦截,都不能阻挡他绝对强势的逼近,无波一连使用了“拨云见月”“劈山开海”“万流归宗”三个大招,而傅聚澜却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出手,直接完成了破招、封路、进攻三个环节!

这是力径!

无波的眸子睁了睁,很早之前她就发现真正的高手在出招行招时会有一种独特的现象,后来傅明俭告诉她这是力径,力径代表了每个人对武功不同的诠释,她就曾经和傅靖以讨论过傅聚澜是否有力径,没想到今天终于看到了。

傅明俭的力径是果断狠厉的,傅元行的则是包容万象,而傅聚澜,他的力径跟他平常给人的谦谦有礼,温和如玉的感觉截然相反,竟然是晦暗不明,带着绝望的破坏之感。

不!这怎么可能?无波难以接受,大表哥不可能会是这样的!

然而傅聚澜是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的,他很快就出动了另一只手。

“我要来真的了。”他甚至还提前警告了无波。

无波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傅聚澜拳风袭来之前,选择了最近她用得很熟悉的“飘”——就算赢不了,至少能保证她不会输得太快。

然而,现实却很残酷,无波的“飘”在此时此刻显得那样滑稽,因为傅聚澜紧紧两招小匀手就截断了她的去路,无波甚至还没来得及施展卸力的招式,就被傅聚澜看似轻飘飘地在左右肩分别各拍了一掌,她就这么飞出去两米多!肩膀很痛,双手差点抬不起来。

无波咬咬牙站了起来,傅聚澜正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她憋着一股劲,不顾巨疼攥紧了拳头再次冲上去,傅聚澜一掌一腿又把她扫飞了!

她顺顺气,再度爬起来!

傅聚澜站着没动,如果无波此时抬头就可以看到他双眸里流淌过一种悲哀,可他能怎么办呢?虽然事情已经改变了很多,可无波对这件事的执拗还是一如既往,他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波重蹈覆辙,也不能对她坦白相向,那只能用最有效也最无情的方式来阻止她。

既然选择了,为什么还要犹豫不前,自相矛盾?

傅聚澜绝望地闭上双眼。

无波的动作却犹如明镜在心,他右手一抓,强行地将无波反手一扭,左手立掌就要贴上无波的后背。

无波听到身后有风缓慢而急促地朝自己扑来,她本能地感觉到这一招的威力,拿出吃奶的劲儿震开傅聚澜的束缚,强行转身,双臂挡在身前,挡住了傅聚澜的掌。

这一掌,傅聚澜用尽了全力,无波咬紧牙根也只能顶住一秒,再度被击退,而在她滑出一步后,傅聚澜的另一掌也追击而支,正正的拍在了无波的胸口上!

好痛!无波整个脸都扭曲了,不得不慢慢蹲下缩成一团。

傅聚澜睁开了眼睛,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无波,等到无波将这股疼痛缓过去后,他才冷冷地开口道:“失败的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无波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低垂着头,眼睛被滴汗的刘海盖住了,傅聚澜看不到她的表情。

“现在你该知道,那些大师们跟你过招时只是意思意思而已,根本没有全力以赴,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傅聚澜又说道,“别以为赢了几个人,就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了。”

无波还是没说话,看来这次的打击确实很大,傅聚澜等了等,终于硬起心肠,转身离开。

幸好阿颍也在京城,不然他真不知道要找谁来安慰她呢。阿颍知道后,肯定会破口大骂吧?傅聚澜苦笑着,脚下却毫不迟疑。

傅聚颍坐在长椅上,闲着无聊,便闭着眼睛背台词呢,还没过到三分之一,就听到旁边有滑轮拖动的声音,这个声音到了他跟前就停住了,他纳闷地睁开眼,傻傻地看了半天,惊愕道:“傅靖以?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傅靖以嘴上说着,眼睛却四下张望,“你在这里,江无波也该在这里才对,人呢?”

傅聚颍指了指傅聚澜跟无波刚才离开的方向:“他们去那边了,等会儿他们会过来的,在这里等就是了。”

那就迟了!傅靖以嘀咕了一句,将行李箱往傅聚颍跟前一推,吩咐道:“你帮我看着,我去找他们。”

“哎,都说不用去了。”傅聚颍喊道,可傅靖以根本没理他,径自往前走,留下傅聚颍一脸委屈,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那么久没见了,连声好都不问,一心就惦记着无波……哼,他就知道他俩不会那么简单!真是见色忘友!

傅聚颍指的只是一个大致方向,傅靖以打算全部地方都找一遍,结果就是这么巧,他刚走到侧门面前,就看到傅聚澜打开门走出来。

两人都停住了脚步,相互看着。

傅聚澜居高临下,晦涩难明,而傅靖以则不避不躲,理直气壮。

傅聚澜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离开。

两人就这么错身而过,傅靖以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傅聚澜的表情,似乎还真有些严重啊,他踟蹰了两下,迈开步子,推开那扇门。

无波还保持着之前的蹲姿,听到步子由远及近,停在自己跟前,她慢慢地抬起脸。

“你可真够狼狈的。”傅靖以慢慢地说了一句,蹲下来托腮看着她。

无波眨眨眼,像是不敢相信这个人会出现自己眼前,抿着嘴定定地看着对方。

傅靖以唉了一声,张开双手,挺起身,凑过去将无波揽住。

“呜呜……”无波突然觉得心好酸,将脸贴在傅靖以的左肩上,小声而委屈地哭泣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十几分钟,淳于今天包饺子了,猪肉饺子和猪肉豇豆馅,都还不错。

116要命

“我刚换的衣服,就要被你哭湿了。”傅靖以拍拍无波的肩膀调侃道,“真看不出来,你的泪腺还挺发达的。”

“要、要你管……呜呜……”无波一边呜咽一边含糊不清道,顺便将脸在他肩膀上狠狠擦了擦。

“那也让我换个姿势吧。”傅靖以抱怨道,“我蹲着脚麻了。”

无波又气又笑:“你怎么越来越没用了。”说着从他怀中直起身子,胡乱地用袖子往脸上擦了擦,“你怎么回来了?”

傅靖以沉默了一会儿,坦诚道:“你大表哥要我帮忙个你要个年纪相仿的厉害的对手,我就提议他自己上……”

无波沉默了片刻,说:“那你是专门回来安慰我的?你一开始就猜到我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