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庶出!”绍衣鄙视道,就算你母亲同意,我们家还未必同意呢。

“可是…可是…也未必啊…”想想萧氏对华彩的态度,华章有些踌躇。

绍衣拍拍对方的肩膀:“兄弟一场,我劝你好好读书,日后得了功名再说话。”

华章听着又有些不爽的说:“莫非你们家的姑娘就只奔着诰命去?”

绍衣冷笑:“怎么?不可以?”

“那岂不是个个要去做填房!?”华章也冷笑起来,世间有几个青年才俊?二表妹夫范世俊都是大器早成的典范了,史书上都没多少比他更早的!

绍衣似笑非笑的盯着华章看了半天,直到看的华章毛毛的,才吐出了四个字:“低娶高嫁!”

轻飘飘的四个字如同千斤钧打在华章胸头,千种理由万种缘故,都抵不过这四个字的含义。罗衣是四品官之孙,七品官之女,秀才之妹。何况,还有个探花姐夫。自己呢?祖父当年也不过六品官,父亲更是一丝功名也无。更别提家境了,他在萧家这么久,怎会不知萧家的女儿即便庶出也有千儿八百两的陪嫁?瞬间犹如皮球泄了气,一丝争辩的底气都无。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房。

19、婚礼 ...

华章连续好几天都不高兴,除了绍衣,也没有人知道缘由。萧氏只当他一时不爽快,百般哄他开心。只是效果不大明显。但萧家上下却没功夫关注姑太太一家,因为二姑娘锦绣马上就要出嫁了。范世俊都三十四了,内院多少年没人管了?早就急的冒火。要不是锦绣母丧,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黄氏亡故,主持婚礼的人定的自然是大太太。嫁妆一份一份的打包装盒,整整三十六抬。两百亩良田,一百亩中田,在低层官员里也算体面的嫁妆了。此时良田亩产通常是三四石,锦绣的陪嫁一年少说有七百石粮食,官家不用交税,便是四六分佃给佃农,也有四百石。一两银子两石米,一年田产最少都有二百两。

罗衣以前看穿越小说,没少看豪门贵族没事出手就是几千两。开始算田产银子时,觉得二百两真不够看的。你想啊,刘姥姥上门打一次秋风,王夫人甩手就是一百两呢!二百两银子,岂不是只够接两回亲戚?后来跟着锦绣查账,才发现银子购买力是真彪悍,对着物价表算了半天,才勉强算出二百两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十几万!?女人的嫁妆都是不养家的,有条件的人家还要给女人发月钱,也就是说这十几万人民币只是零花钱!!!罗衣彻底晕眩了!

这几日于氏都跟锦绣歇在一起,教导夫妇之事。不可避免的羞的锦绣满脸通红。锦绣的发髻已经挽成类似于新婚妇女的待嫁姑娘常见的样式,看起来忽的觉得成熟了几岁。

罗衣看的怔怔的,眼睛酸涩无比。只好一遍一遍的清理着锦绣的嫁妆分神。凤冠霞帔别皱了,压箱底的二百两银子要收好。绍熙硬是拿出了一百两金子给锦绣添妆,锦绣也硬是没要,最后各退一步,还是收了四十八两,与压箱银子放在一起。呼,好累。

锦绣也是恍恍惚惚,不知所措。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每个人都说,做媳妇不比做女儿。做女儿可以任性,做媳妇就只能隐忍。又有众人暗自羡慕,丈夫有本事不说,还没有婆婆。一进门就当家作主,范家还不许纳妾,除了填房名份上差些,真是再找不到的好亲事了。

锦绣惴惴不安的熬到了出嫁当日,起床时手都在颤抖。才掀开帐子,就看到罗衣已经盛装打扮好,在屋里和丫头们一起完善今天的工作。心里突然稍稍安定了些。深吸一口气,唤丫头伺候她起床。

大太太主婚,三太太就当了全福人。换衣、梳头、上妆,一步一步做的从容。呆在闺房里,都能听到外面的熙熙攘攘。今天来了许多客人啊。

正忙乱着,大姑奶奶鵷纹跳了进来:“二妹妹今日也出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罗衣行礼后,才抬头看鵷纹,只见她今天穿的是浅蓝绿色面正红底的褙子礼服,虽然那袖口裙边透出来的一点点红色显出一种别样的华丽,但的确没有抢新娘的风采。

锦绣也想站起来行礼,鵷纹按着她肩膀道:“别多礼,今天新娘子最大!”

“还要多谢大姐姐那对联珠瓶呢,实在太贵重了。”锦绣笑道。

“别的没有,这些古董瓶子我那堆了一屋子。只是那天大姐儿有些不好,没得亲自来,你别见怪才好。”

枯坐无聊,屋子里的人一长一短的聊起天来。罗衣张张口,却又闭上嘴巴。大喜的日子,她却感觉浓浓的不舍。喜庆的颜色包围着,她觉得脸都已经笑的有些发僵。从此以后,夫家才是第一位,娘家姐妹也要靠在小叔小姑之后;从此以后,再不是最亲密的人。罗衣居然有一种失恋的感觉,虽然她敢肯定她绝对不是拉拉。

锦绣顶着大妆,只能吃些糯米团子,梗的她胃很难受。又觉得没饱,个中滋味难以描述。

如今正是九月的天,虽说天气开始转凉,可是大礼服加身,怎么都憋的难受。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又盼着时间不要动才好,矛盾纠结之极。但不管怎么说,太阳渐渐西斜,前院传来嬉笑声:“姑爷来了,姑娘们快栏门!”

罗衣纱织、华英华彩以及族里的三五个姐妹迅速的跑到院门前,用力的顶住。鵷纹好笑的在旁边看热闹。罗衣还在想,等下用什么话语拦一栏,或是逼着他发个誓?又马上把这弱智的想法甩出脑海,她拦不住探花郎,誓言也有时候等同于放屁。因此,她随着众人,在红包的袭击下投了降。

罗衣混混霍霍的跟着众人一路笑闹观礼,一直送到二门口,眼泪再忍不住唰的掉了下来。于氏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却阻止不了她压抑的啜泣声。锦绣带着盖头,在喧闹声中,清晰的听到了罗衣那微弱的哭声,与刚才老太太大伯母略带夸张的哭很不一样。锦绣脚下一顿,强忍住没有回头。母亲过世之后,两姐妹真正的相依为命整三年,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眼泪也忍不住再次滑下,滴在绣花鞋上,溅起微弱的水花,霎时消失不见。

天渐渐黑得透了,罗衣逃了席。原本喧嚣热闹的婚礼,像一团棉花似的堵的她胸口很难受。走回自己的院子,丫头们都跑去看热闹了,听着远远的嬉闹声,倒显的这里更加安静。

看着空了得东边屋子,突然觉得寂寞侵袭到骨头最深处。这个劈出来的院子,原本窄的有些转不过身,此刻却觉得空荡荡的。

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看着灿烂的星空,夜凉如水…

“三妹妹,你怎么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罗衣抬头一看,华章正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此刻,她不想再遵循什么礼仪规范,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并没有站起身来行礼。

“回屋坐着吧,地上凉,小心肚子疼。”

罗衣双手撑着下巴,摇了摇头。

沉默…

“三妹妹,你别哭了!”华章急切的道。

罗衣摸摸脸,果然又哭了,妆恐怕花的不成样子了吧,也不知对面这位兄弟有没有吓到。

“二妹妹出嫁是喜事,你到底怎么了?”

罗衣顿了下,才轻轻的说了句:“雏鸟的妈妈,飞走了呢…”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罗衣抬头看着华章:“你怎么来了?”

“呃…就是随意走走…”华章脸红的说。

“那你继续走吧。”

“三妹妹…”

“干嘛?”

“呃…你们姐妹感情真好。比那一母同胞的还亲些。”

罗衣心情不爽,直接刺了句:“比不得你们礼出大家,嫡庶有别。”而且还是天壤之别!哼,嫡妹不敬庶姐,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华章刚退下去的脸色又变的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娘心情正不好,你送上门来吵架么?

“我就是夸你们姐妹情深。”

罗衣假笑:“是啊,特别是我们这种非一母同胞,更是难得。简直可以写进《女诫》里,做天下人的表率是不?”

华章被说的熄火了,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好望着罗衣发呆。

又沉默了半晌,华章才说:“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恩,我知道。”罗衣很是敷衍,华章看不看得起她,说真的,只比家里倒夜香的婆子看不看得起她重要一点点。

“刚才…抱歉。”华章又憋出了一句话。

罗衣不耐烦了:“大表哥,男女有别,你还是先回去吧。”叫人看见了又叫什么事?倒霉的还不是她?这年头对女性苛刻,她的三座靠背山还倒俩座了。想想姑母萧氏说起华章那得意的仿佛他儿子小JJ镶钻石的表情,顿时一阵寒战。脑海霎时又想起天涯熟悉的界面——八一八我那极品的XXX,囧了。

但华章怎肯放过这难得的独处:“三妹妹…”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罗衣已经到临界点了。

华章憋了半天,才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句:“三妹妹,嫁我可好?”

罗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是想跟我私奔么?…不知道古代的小女孩怎么回绝这种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立刻站起来,抬腿就往屋里走去。

没想到华章居然果断利落了一回,抓着罗衣的手腕不放:“三妹妹,我会对你好的!”

我勒个去,你想害死我啊!尼玛你没见过你妈看我的眼神吗?久违的口语闪过罗衣的脑海,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抬脚一踹,正中华章的膝盖。华章吃痛,手自然松了许多。罗衣趁机跑回房间,碰得一声关上门。轻呼一口气,还没放松两秒,又慌乱起来,那个呆子要是不走怎么办?这种日子,无论被误会成缅怀锦绣,还是与她有关,都是很麻烦的事。正想出去彻底解决了那个麻烦,就听到外面传来绍衣的声音:“大表哥你真是,吃醉了酒还跑错院子了。这是二哥的院子,你们家在后头呢!”

然后只听到一阵喧闹,又呼啦啦的的走了。罗衣才安下心来,点了灯,洗了把脸,又把妆上好,悄悄的回到上房去了。刚才的插曲,仿佛就一阵烟,风一吹,散了。

20、看中 ...

马车骨碌骨碌的在京城大街上行走,罗衣忍不住趴在纱帘前,痴迷着看着外面的景色。来到这里三四年,居然第一次出了二门。原本还想可以去锦绣家玩玩,没想到锦绣刚结婚,蜜月还没度完,范世俊就被皇帝一竿子支到云南去了,把罗衣气的够呛。这猴年马月才能姐妹团聚啊?

因此,罗衣兴奋且郁闷的坐在马车上,趴在纱窗上看着外面的世界!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她就见到了剪刀铺、银铺、衣裳铺、还有大大小小的酒楼食肆。以及不少沿街叫卖的小贩,见到她们的车队就立马往两边避开,等车过了再汇拢。而且还真让她看见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不过颜色并不是很好看,也不如后世她在王府井大街吃的精致,就几个看起来有点脏脏的红色果子串在一起,什么菠萝猕猴桃串子想都别想了。一点食欲都没有,不知道为何总有穿越女要跟一串这样的玩意死磕。

忽然一阵香风飘过来,罗衣盯着那卖锅贴的摊子,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以免直接流出嘴巴。算了,不看了,不然不够馋死的!没一会儿,又忍不住趴那儿重新看起来。惹的纱织一阵轻笑,不过她占了另一边窗户,也看的津津有味。真是感激安排的人,要是她跟嫂子或者什么妈妈坐一辆车,这样的事就别想了!

今日是定西伯爵府太夫人的寿宴,跟红楼梦里贾母的寿辰一样,是要连续摆好几天的。第一日皇亲国戚,第二日勋贵世交,第三日姻亲故旧,第四日本家兄弟,第五日奴仆群贺。但是,勋贵世家总是联姻不断,第二日说是说勋贵世交,居然大部分是姻亲。于是萧家有些尴尬了,他们家不是勋贵,却也不是什么旁支的姻亲,放哪一拨都觉得有点怪。最后,顾忌世子夫人的面子,还是放在了勋贵这一拨里。因此,大太太带着赵氏于氏以及罗衣纱织出了门。三爷在黄氏孝期过后就娶了媳妇苗氏,不过苗氏有孕,在家里安胎。宝络太小了,不好出门。三太太么,家里总要有个大人看家。

勋贵大多都聚集在一处,萧家就远很多。马车晃了一个多时辰才晃到伯爵府,众人都被晃的散了架,只有罗衣恨不得时间再长一些才好,这样街景也看得多些。至于伯爵府反而没什么兴趣,第一故宫和博物馆逛的多了不稀奇,第二么,在罗衣眼里这不过是个大点的笼子,让她惊喜起来,真有点难度。

下了马车,换了小轿,一路行至二门口。鵷纹亲自接了出来:“母亲来了!请母亲安!大嫂安!”

“二弟妹好久不见,精神越发好了。”

“两位妹妹又长大了好些呢。”

罗衣和纱织微笑问好行礼,再一路微笑到大厅。一行人磕头拜寿!是真磕头!那位端坐在主位的老太太是长辈不说,伯爵诰命是超品,全帝国也没几个不用对着她行礼的。

太夫人笑的很慈祥,带着疏离的客气着。大太太带着晚辈们凑趣了几句,又跟亲家亲热了一回,跟众位夫人太太见了见礼,才在离主位比较远的地方坐下。而后闭嘴不言。罗衣环顾全场,瞬间失笑。在场的怕只有自家的诰命最低了,剩下的各家媳妇恐怕要不没诰命,要不随便捐个闲职但也有个四五品的。据说到现在勋贵已经式微,朝堂早已是文官的天下。不过见这个场面,罗衣绝对相信,在金钱上,绝大多数文官是拍马不及的。

宴会无非就是坐一起闲话几句,然后一群人跑去看戏。人一多,不免有些乱。罗衣发呆去了,一不留神被人把她和自家人隔开了些许距离。她也不是很在意,跟着大部队走,到了地方自然就容易找了。但多少有些着急,步子便比平日迈的大些。说到这,真是感谢开国某位愤青,大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裹脚是不孝!”

有人反驳本就是父母让裹的,怎么不孝?

愤青同志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儿忍受那不得走路之苦,只为取悦不知在何方的女婿,这等父母也是不慈!”巴拉巴拉讲得畅快淋漓,驳的人哑口无言。

汉人的王朝和异性王朝是不一样的,汉人不讲究平等,但讲究对等。则责任义务一定要相统一。比如“子不孝父之过”,到了清朝便是“子不孝子之过”了(弟子规大意)。所以没被打断脊梁的汉人,尽管在孝道上掐的很死,但还是没人敢背个不慈的名声的。明朝裹脚本就不是特别变态,也就没遭什么抵制的废除了。当然,那些个特殊场所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正巧安阳侯太夫人回头跟儿媳说话,就见罗衣走的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便笑问周边的人:“那是谁家的姑娘?好俊的模样,好爽利的性格。”

周围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永昌伯家的三太太笑道:“怕是世子夫人的娘家人,咱们都是熟的,只有她家没见过几回。”

众人纷纷笑道:“还是你机灵。”

“你们哄我呢,都瞧出来了,偏让我说出来,回头定要给我安个长舌妇的称号!”

说的大家都笑了。又有一个夫人问:“定西伯家的世子怎的娶了文官的女儿?”

“世子夫人绣工了得,也不知那一次,被定西伯太夫人看到了,喜欢的不得了。寻人去打听,闻的素有才名,又美貌非常,便请了宁远侯夫人亲自上门提亲聘了来的。你没瞧见她比一般人长的好些么?”

不知道这个典故的都恍然大悟:“也是个有福的。娘家不过四品官,她现在倒有一品诰命了。”

“就是肚皮不争气…”另一个夫人幽幽的说。

永昌伯家的三太太笑着岔开话题,聊起其他的事情来。

安阳侯太夫人却动了心思,她的二孙子从小在她跟前养大,比不得长孙有爵位继承。前途只怕还要从科考上走,娶个读书人家的姑娘正好。方才那位模样极好,又不像普通文官家里的扭扭捏捏,只不知年纪有多大了?

没几步就到了戏台前,各自按位置坐了。安阳侯太夫人趁定西伯夫人亲自斟酒时便悄悄问:“你媳妇的那个妹妹多大了?”

定西伯夫人笑问:“您问哪一位?”

“是穿黄衣那位。”

定西伯夫人顺着视线瞧了瞧:“倒是长的极好,只是太夫人您为谁打听呢?”

“还有谁,不就是我跟前的那个混小子!”

“这就不妥了,”定西伯夫人笑道:“模样是好,就是庶出。与我那媳妇也不是同父的,她父亲如今在湖南做县令。倒是嫡亲姐夫是范世俊,还算有点名气。”

安阳侯太夫人有些失望:“父兄官职倒随意,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靠这些,我只看她精神着呢。可惜了。”

定西伯夫人笑道:“您小儿子家不是还有两个?”

安阳侯太夫人微笑:“又不是养在我跟前,不好做这个主。”

定西伯夫人知道对方是懒怠操心庶子家的事,笑了笑茬开话:“今儿怎么没见您大孙媳妇?又藏起来了?”

“前儿诊脉还不大准,我也没谱,索性让她在家歇着。”

定西伯夫人有些羡慕的说:“这是喜事。”

安阳侯太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该来的总会来,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常有的。”

定西伯僵硬的笑了笑,心道:都开三回花了,果子影都没见着。

安阳侯太夫人又扭头瞧了瞧罗衣,忽然灵光一闪:“你说那位姑娘说与我家老四可好?”

定西伯夫人囧了,你家四孙子的名声可不大好,出了名的窝囊,庶出倒在其次了。那些个读书人家最左性,十有八九为了名声都不肯的。但也不好拒绝,只说去问一问。安阳侯太夫人也无所谓的点点头。

罗衣他们一行人有些无聊,只好不断的喝水,不免又喝了几口酒。喝多了难免上厕所,两姐妹只好叫了个丫头带他们去。

走远了些,纱织揉揉耳朵说:“好热闹的戏。”

罗衣笑道:“贺寿嘛,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纱织笑了笑不说话,在别人家里当然是越端庄越好!

两人洗了手出来,罗衣觉得有些头晕,似乎刚才那甜甜的就酒还有些后劲。

引路的丫头见状笑道:“附近有个小亭子,我引两位姑娘歇歇?”

纱织也不想回去荼毒耳朵,便点头答应了。

谁知刚坐下,就见不远处有个男孩,一看就是个标准纨绔。大约是喝了酒,拉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含糊不清的说:“来,给爷笑一个!”

罗衣差点笑场,直接想到下一句:“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可惜对方不配合,只管抓着那丫头往怀里带。引路的丫头吓的半死,这两位姑娘看见了要回头学给大人听还得了!!!她小命未必保的住!顿时冷汗淋漓。

只见那丫头拼命的挣扎,情急之下对着纨绔子弟的胳膊一咬。纨绔子弟吃痛放开,丫头一溜烟的跑了。

纨绔子弟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巨猥琐的一笑,走了!

纱织受的完全金丝雀教育,虽然觉得很奇怪很不舒服,但压根就没明白那两人在干啥。罗衣电视看多了,也淡定的不行。倒让那丫头更紧张了,完了,还都是不开窍的,肯定要跟他们的大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