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这间屋子——墙上的古画和绣了一半的鸳鸯,头也不回地跟着他离开。

***

路上,两人不说话,车子越走越远,带着娇娇离开了楚家地界,她心中小小雀跃,攥紧了掌心的手帕。

她还是没有习惯身边没有嬷嬷陪着的时候,想保持淑女形象,却无法经得住诱***惑。她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见他闭目凝神,就大胆的张望车窗外的一切。

这是一个她很陌生的世界。

她这一生的全部,只不过是四进宅子仰头所能看见的那片四方天。

身边女孩的一举一动,即使闭着眼,玉堂都能感知到。

他未阻止,他同样有过这种时候。

那时逃出城堡后,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快到城堡时,路上跑过一只麋鹿,娇娇捂着嘴小声惊呼,玉堂睁开了眼。

只在书本中看过的生物,古书称为四不像,自古被认为是一种灵兽。只是濒临绝种,无比珍贵。

那是一只小麋鹿,比想象来得更可爱。听见娇娇的惊呼,便调头跑回来,跟着车跑。

深山之中,车内,有着动物们熟悉的味道。

它们不害怕,反而亲近。

玉堂摁下车窗,小鹿把脑袋探进来。

娇娇轻笑起来,忘记一旁的男人,伸手去抚摸鹿的耳朵。

她还喃喃自语:“你好,漂亮的姑娘。”

玉堂一时对她另眼相看,问说:“你以前见过?”

娇娇摇摇头,这世上除了巫家,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东西?

她虽没见过,但分辨出是个小姑娘还是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依稀记得前几天的留言里有说娇娇是骑着扫把的胖女巫?呵呵,看见了没?实力啊!

今天下午还会有更新的,记得来看~

呵呵,扔深水鱼雷的家伙,出来让我么一个!其他打赏的土豪们,让大则则给你们也倒杯茶好不好啊~~

水肿脸充胖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5 17:17:18

反射弧不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5 21:58:51

反射弧不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6 13:02:59

反射弧不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6 13:05:26

反射弧不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6 19:55:23

水肿脸充胖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6 22:47:37

水肿脸充胖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6 22:53:28

反射弧不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7 20:26:19

水肿脸充胖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7 23:19:45

反射弧不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8 06:51:30

冬子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投掷时间:2014-11-18 21:38:39

水肿脸充胖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8 22:38:45

反射弧不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1 19:10:47

☆、第64章 (8)...

上山的路很陡峭,车子停下后,他们换乘马车。

五匹马的拉车停在面前,巫玉堂抚了抚最首的马儿。马儿打了个响鼻,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心。

娇娇不错眼的看着那匹马儿,当玉堂问她:“要不要摸一摸?”

她摇了摇头。

可马儿却喜欢她,玉堂拍了拍它的脖子,它就知道慢慢踏过来,亲了亲娇娇的衣摆。

巫玉堂看着娇娇敌不过自己的心性,终于抬手碰了碰马匹,被马儿舔过手心。

她就像以前的他,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被规矩压着。

等了有一刻,见娇娇过瘾了,他们才坐上车。

从前天子乘六,诸侯驾五,巫家一直就是用五匹马拉车。在这里,最尊贵的礼数就是用马车载着客人从吊桥之上驶过,吊桥衔接两座山脉,云雾之间,脚下是万丈深渊。

娇娇被以最尊贵的礼数,接回了城堡。

马车内,她收起了刚才与马儿玩耍的笑容,又板的一本正经。

城门大开,累积了千年的沉重发出震响,随后又被关上。

马车停在主楼前,来到这里,娇娇理应先去拜访巫拜黑。

还是那个神坛,还是一直燃烧的火种,巫拜黑走下来,看到已长大成人的楚家姑娘,开心的连声笑。

娇娇低着头,被他上下打量过,听他满意说道:“楚家里,娇娇最优。”

娇娇忙弯腰垂目。

巫拜黑看娇娇就像是在看自家闺女,用神杖轻轻点了点娇娇的额。

他对巫玉堂说:“玉堂啊,一路也累了,快带娇娇回去休息。”

理所应当,娇娇是来试婚的,就应该住在巫玉堂的城堡里。

巫家与楚家千年通婚,往前几百年大婚前男女是不允许见面的,但楚家的姑娘嫁过来后几乎都没能活过三十岁,几乎都是自杀而死,所以后来规矩改了,为了夫妻和睦,为了保证每一代的传承,楚家在定下最终人选后,女方要过来住上一段时间,与男方培养感情。

不说到底有没有效果,但这个规矩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巫拜黑与她寒暄:“住在你玉堂哥哥那里不用拘束,缺什么就说一声,他要是敢不理你,你就来跟我说!”

娇娇懂事地回道:“玉堂哥哥待娇娇很好,娇娇也没什么缺的。”

巫拜黑看向玉堂,笑着说:“看看,娇娇多懂事!”

巫玉堂点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巫拜黑就更开心了。少年男女,情投意合,是他最大的希望。

***

他们又乘车前往巫玉堂居住的地方,长长的甬道,四面有紫色的花瓣飘落,仆人们纷纷垂头站成两排,恭迎未来的女主人。

专门分去给南珍洗澡的老嬷嬷站在最前面,与玉堂看了个对眼。

老嬷嬷轻轻的点了点头,巫玉堂的心稍安。

他引着娇娇往里走,当跨进室内时,一片彩色映在娇娇的鞋尖。

她仰头去看,好奇里面的彩色玻璃窗。

在四进宅子里,用的全是窗纸粘贴的旧样式,再怎么手巧的窗花,都敌不过五彩的玻璃。

她的天,终于不是四方的了。

她走进去,一步踩一种颜色,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男人。

巫玉堂回过身来,她忙退到两步外。

他好似没发觉,引着她上楼去。

而早几天到来的南珍,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娇娇住在客房,这一层全都是客房,她是第一个入住的客人。

她欣喜的发现自己的房间也有彩窗。

玉堂就此离开,留下老嬷嬷为她打点,他迫不及待,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的门口,站着他当时留下的巫天玄。

“回来了。”天玄将正翻着的书收起,让开位置。

巫玉堂推门进去,房内空无一人,只是雕花大床下留着一双兔绒拖鞋。

他弯腰拎起来,白皙的手指穿在兔绒内,说不清到底哪个更白。倒是兔绒是暖调,他的手指是冷调。

慢慢踱到一面墙前,墙面上根本没有缝隙,却不知怎么的,倏地分成了两扇。

他走进去,远方微亮。

再近了一点,光线就好了,可以看见一张粉色床上,睡着他关心的人。

***

之前的忙乱全都在这一刻沉淀下来,他轻轻走过去,在床边放下拖鞋,用手抚了抚被子里南珍的脚。

温热的,真实的,他思念的。

“我回来了。”他淡淡的说道,却只有自己知道这句话忍了多久。

他捻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果然如老嬷嬷暗示的那样,大有起色。

房内没有其他人,他就这样弯了弯唇角,心情很好。

这一幕,被悠悠转醒的南珍撞见。

几乎不到一秒,他收敛了笑,令南珍觉得刚刚是自己眼花。

她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坐在她床边,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咳嗽还厉害吗?”

不去看,才能将这把嗓子细细品味。

南珍忍不住去想,他的声音原来这样好听,与他这个人一模一样,浑然天成。

要是以前,她大概会高兴的跳起来,现在……不知怎么的,心中仍保有一丝感激。

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他能完整无缺,我很感激。

玉堂见她不说话,也慢慢淡了那份喜,说道:“早点休息,我走了。”

他慢慢往外走,南珍睁开眼,打量这个新的地方,方寸之地,不知是哪里。

当他就要跨出去时,听见她哑着嗓子问说:“你去了哪里?”

那一瞬,他差点控制不住要回身去抱住她。

***

“去了很远的地方。”他暗暗握着拳头,立在门边。

“我睡了很久吗?”

“恩,你在慢慢的好起来。”

“你的名字叫什么?”

他说过的,现在再说一遍:“巫玉堂。”

“你转过来。”南珍说。

久久,他才回身,还是立在原地。

南珍无力的坐起来,背后堆着一堆的抱枕,仿佛躺在白云间。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爸爸真的死了吗?”

“死了。”则冬看着她的眼睛。

“怎么死的?”她要弄个明白。

“南珍,很晚了,睡吧。”他叹息。

南珍捂着脸哭,“你说啊,你说实话好不好?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则冬不语,默认。

南珍一直在哭,他不忍心,只能忍心折磨自己:“一切正如你所知道的,那些都是真的。”

其实早已知道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有人告诉我,他还没死。”

南珍不错眼的看着玉堂,他们曾经那般亲密,他的任何一丝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即使掩饰得再好,还是露出破绽。

这件事,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仰起头,声音冷淡:“要我告诉你细节吗?告诉你他那时的样子吗?你敢听吗?如果不敢,就别再妄想其他,南珍,你应该现实一点。”

南珍,南珍,曾经她会去想,他会怎样念出自己的名字。

南珍,如此普通的名字,在他口中,却是那么好听。

南珍不再说什么,翻了个身,背对着玉堂。

那面墙被关上,巫玉堂紧紧攥着的拳头松不开,指节发白。

南珍蜷缩着身体,反复回想,她的记忆没有错,最后一封邮件里说了,宋福七没死,就在这座城堡里。

***

因为有客到访,巫玉堂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陪着楚娇娇。

诡异的是,两个女人住在同一栋楼内,却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早晨,南珍被扶出来散步,娇娇就在房间里与老嬷嬷学习怎么用金线绣一只蝴蝶。

午饭,南珍的是被男孩端进房间里吃的,娇娇则喜欢坐在大堂里,晒着彩窗透出来的光吃饭。

午饭,巫玉堂通常也会陪着她吃,两人,长长的木桌,一人一头面对面。

饭后,娇娇回房午睡,他也回房,拉开那道墙,看一眼南珍。

有时,是娇娇独自进餐,仆人们比划着说主公没回来。

可在房间里,南珍并不知道有人在偷偷看她。

她问男孩:“我觉得最近你们都怪怪的。”

男孩为她摆放菜品,进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慢慢知道了南珍的喜好,将肉丸汤摆在面前。

南珍咬着一颗肉丸接着说:“你们看到我都很紧张。”

说完,就见男孩的背脊好像被叉了一根钢条,硬邦邦的。

南珍说:“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搬到这里来?”

她想了想,问:“是不是有谁来了?”

哐当,男孩弄翻了调羹。

南珍就不说话了,一个劲地盯着男孩。

好不容易伺候南珍吃完饭,男孩自觉跪到外面的屋子里。

巫玉堂立在他跟前,沉默不作声。

男孩发着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面前的人却离开,老嬷嬷进来与他比划,让他在这里跪上十个小时。

男孩倏地松了口气,浑身都是汗。

晚饭时,南珍发现来送饭的换了个人,她没有问其他,不知道那个男孩还会不会出现,是不是自己害了他?

十个小时后,男孩去给主公磕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被赦免,只能日后更为谨慎不出差错。

其实山里的星空比汀城的要亮眼,可从前,巫玉堂从不觉得好看。

不是星空的问题,而是要看身边的人是谁。

他今日不责罚,只是因为南珍在这里,只能与那个男孩说得上话。

他不忍剥夺,她曾是那么爱说笑的女孩。

☆、第65章 (9)...

夜里,这座城堡内,王不见王的两个女人都没睡。

从客房里偷摸走出来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去往早就探好位置的厨房。

而在主人的卧房内,那面墙从里面被打开,先是一道小小的缝隙,见外面没有动静,才敢将缝隙推开,自己钻出来。

蹑手蹑脚地越过大床时,她不禁停下来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男人。

他习惯平躺入睡,不翻身不打滚,一觉醒来总是一个姿势。

后来有了她,他就养成了习惯,平摊出一条手臂,让她做枕头。

她睡觉不老实,天冷了也爱踢被子,他就又有了一个习惯,习惯侧身睡,将她的脚夹在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