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已摆好了晚饭,童童拉进了龙曜,晚清没有说什么,抬头望过去,示意龙曜坐下一起吃饭。

明日龙曜就要离开金夏国,童童还不知道这件事,只怕知道了,心里会不好受,所以晚清没提到,本来想等龙曜走了再与儿子说,没想到龙曜竟然又过来了。

三人坐在花厅内吃饭,龙曜一直未说话,只有童童叽叽喳喳的声音,一边吃一边还为龙耀挟菜。

晚清看龙曜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抬首望了望回雪,示意她先出去。

花厅内再无别人,龙曜抬首望向童童,温润的开口:“童童,曜叔叔明日一早便回龙番去了,你若是想曜叔叔了,便来龙番找我,好吗?”

童童欢快的笑脸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便汪上了泪水,咬着唇儿,不舍的开口:“曜叔叔,你要走了,童童会想你的。”

“嗯,耀叔叔也会想你的。”

对于童童,龙曜是真的不舍,他几乎是看着童童长大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像一个粉团儿似的小家伙,他经常陪他玩儿,直到他慢慢的长大。

不过童童虽然喜欢龙曜,倒是把晚清的话听进去了,因为耀叔叔还不够强大,没办法保护他和娘亲,所以他要找的爹爹一定要是很厉害的,能保护娘亲与他的人。

所以虽然伤心,童童倒是没有留龙曜,龙曜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他没往心里去,童童只是一个小孩子。

龙曜安抚了童童,抬首望向晚清。

“如果我愿意带你们母子二人离开金夏国,回龙番,你们愿意吗?”

这句话他是对晚清说的,晚清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抬眸望向龙曜。

她以为龙曜不会说的,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说实在的,她想不透龙曜为何突然便想娶她了,他明知道他若想娶她,面对的可是龙番的皇室,这不是容易的事,还是?晚清眼神中涌起跳动的火花,他见到了她的另一面,所以心生别想了,这不能怪她多想,因为必竟他们认识了三四年的时间,一直算个熟悉的陌生人。

忽然间出现这些,难免让人心里生疑,晚清想着,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金夏的,更不会去龙番。”

她表明自己的立场,虽说在金夏国,她没感受到多少的友爱,不过同样的她若是去龙番,也不会感受到多少的善意,所以倒不如安心的留在这里,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她是金夏国的人。

龙曜听了晚清的话,心里很失望,不过却没说什么,低头吃饭,那吃到嘴里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所以只略吃了一些,便放下碗筷:“我吃饱了,那我先回明月轩,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了。”

“好,我不送你了。”

晚清开口,目送着龙曜往门外走去,龙曜走到门口,一脚在里,一脚在外,又转过身望过来,一双目光停留在晚清母子身上,轻声的开口:“如果你们母子二人将来有一日无处容身了,可以来龙番容王府找我。”

“好。”

晚清点头,只不过是应景儿,即便将来真的无处容身,她也不会带儿子去龙番的,她有她的去处,如此说,只不过想让龙曜心里好受一些。

龙曜离去,童童哭了起来,陡的起身奔了出去,追上龙曜的脚步,便扑进他的怀里,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龙曜哄了他,才止住哭声,并与他约定了,将来童童想他了,可去龙番国容王府找他,耀叔叔会永远等着他的,童童方才收回了眼泪,目送着龙曜离去,转身走进玉茗轩的花厅里。

正文 第061章:谁是童童的爹爹

花厅上,晚清和回雪望着童童,只见他小小的粉妆玉彻的脸蛋上,已走红肿了一双大眼睛,伤心的走到晚清的面前,偎在晚清的怀里。

“娘亲,童童好难过,曜叔叔走了,娘亲。”

“别难过了,人生总是这样聚聚散散的,聚时别太高兴,散时别太伤心,因为有聚有散,今日的聚不代表永远在一起,今日的散也不代表永远不见面,说不定很快又会见面了。”

“是这样吗?”

童童不再说话了,对于娘亲的话一知半解的,不过最后一句倒是听进了耳朵,说不定很快又会见面了,心里总算略好受了一些,晚清安抚了儿子一会儿,便唤了奶娘张氏进来带他下去洗漱休息。

虽然明天不上学,但是童童有朋友要招待,所以还是早点睡,童童因为晚清的话,心里又涌起了欢欣,想着明天会不会找到爹爹呢?虽然他是凭自己的长像找爹爹,不过一定要让娘亲参考一下,说不定她会想起什么呢,这样一想,小家伙便顾不得伤心了,安心的跟了奶娘下去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未亮时,龙曜便带着三名手下,并苏美雅等人离开了上官府,坐了马车离开金夏国,回龙番去了。

等晚清起来时,回雪便禀报给她:“小姐,那龙曜真的走了。”

“嗯,知道了。”

走了就走了吧,那苏美雅若是再留下来,只怕不会安宁,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样的事来。

再一个龙曜走了,那夏候墨炎也该走了,想到这,晚清抬首望向回雪询问:“那夏候墨炎走了没有?”

“禀小姐,没有,童童留了他下来,说回头再走。”

“喔,”晚清点头,她倒是忘了儿子今天不上学,留在府里招待小客人呢,想着便询问:“有小客人过来吗?”

回雪摇头,表示没有,晚清不由得奇怪,儿子不是说有客至吗?抬头望向窗外,柔和阳光透过青纱格子透进来,洒了一屋子的光芒,天色似乎不早了,想到这便吩咐回雪。

“既然还没有来,必然是要留人用膳的,你让大厨房的人精心准备几个菜。”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走出去,吩咐了小丫鬟去通知大厨房的人,又领着喜儿和福儿二人走进房间,侍候小姐起来。

房间里,晚清正在穿衣整鞋,门外有小丫鬟不时的报进来。

“小姐,有客过来了。”

“嗯,知道了,”她穿戴整齐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对于儿子的客人不太感兴趣,无非就是学里的那些小家伙,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请了假,过府来玩,想着便笑了起来,坐到梳妆台前,让喜儿给她梳头。

这头还没梳好,又有小丫鬟进来禀报:“小姐,又有客人过来了。”

“嗯,让小公子招呼着吧。”

晚清吩咐下去,不明白小丫鬟的那么激动,而且脸上潮红一片,含羞带怯的神情使人摸不着头脑,好笑的抬首透过鸾镜望向一侧的回雪:“去看看怎么回事?不知道童童都招待了什么样的客人?竟然让小丫鬟看了心动不已。

“是,奴婢遵命。”

回雪笑着走出去,童童招待客人自然是在玉茗轩内,那些客人此刻一定在花厅内,回雪刚走出去,便看到院子里,围了很多的丫鬟,三五一群指指点点的,每个人脸上都闪着异样的红光,叽叽喳喳的,回雪眉一挑,站在长廊上,望向外面。

“怎么回事?没事做了,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虽然回雪口气很严肃,可是她与玉茗轩内的丫鬟一向处得不错,所以有两个胆大的丫鬟直接跑了过来,站在廊下,笑眯眯,兴奋的望着回雪。

“回雪姐姐,你知道吗?府里来了好些尊贵的客人,现在都在花厅内。

回雪看她们的神情,一个个面色绯红,说话激动,眼瞳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乎对于这些来的客人很爱慕,回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不会喜欢小孩子吧,再尊贵又怎么样?”

回雪话落,那两个丫鬟愣了一会,方才明白回雪姐姐还不知道来的客人是谁?赶紧催促她:“回雪姐姐,你快去看看吧,小公子招待的客人并不是小孩子,而是大人?”

“大人?”

回雪一惊,脸色微暗,赶紧的往花厅走去,人未进花厅,便听到童童欢快的声音响起来。

“来,喝茶儿,谢谢各位哥哥今日过府来,童童很开心,童童谢谢大家了。”

因为听了那小丫鬟的话,回雪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所以不急着进花厅,倒从门外的缝隙往里张望,这一看,吓出一身汗来,身子倒退,直退了三步方才站定,转身便走,一路小跑步的进了晚清的房间。大家最近在娜几开小说啊?

房间里,晚清已收拾好了,梳好了头发,挽了一个飞凤髻,髻边插了两朵淡紫的珠花,高贵悠然,上身浅蓝的长衫,腰间束着同色系的腰带,下身是白色的百褶裙子,一眼望去神情气爽,令人一时移不开视线,喜儿和福儿二人正在赞叹。

回雪一冲进来,也不理会小姐的装扮,脸色难看的开口。

“小姐,你知道小公子今儿个招呼的客人是谁吗?”

晚清看回雪的神色,心里疑惑,难道不是那些孩子,又是谁?

“难道不是他学里的那些孩子吗?”

回雪摇头,苦笑着开口:“小姐,竟然都是大人,奴婢粗粗的瞄了一眼,看到其中有一人是镇国公端木家的世子爷端木磊,还有夏候墨炎,另外还有一人是小姐想都想不到的?”

回雪停下来,望着晚清,只见晚清的脸色难看极了,手下一握拳,恨不得去揍儿子一顿,竟然又招了这么些过府来,看来他是真要找爹爹了,这混蛋小子,心里怒骂,嘴上却询问。

“谁?”

“五公子之末位的轩辕太子,竟然也过来了,也许玉茗轩的这些丫鬟认不识,不过奴婢上次在挑战赛上可是看到这轩辕太子的,他竟然被小公子给找了来。”

“什么?“晚清这下是彻底被儿子气到了,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同时也想不透,那轩辕夜辰怎么没有回轩辕国去,竟然逗留在金夏国,还被儿子找了过来,心里略一思索,忽然便想起一件事。

只怕这金夏国还有好些别国的人隐在其中,为什么呢?起因于那凤皇令。

现在凤皇令在金夏国的皇帝夏候东宸的手里,那些人自然害怕夏候东宸召集那凤皇教的人,行什么事,所以便派人留在金夏国注意夏候东宸的动静。

不过晚清与这些人想的不一样,稼木萧遥绝对不是无能之辈,他不是那种轻易会放弃凤皇令的人,所以说指不定那凤皇令是假的呢?倒搞得这些人紧张兮兮的,让他在暗处瞧笑话。

只是眼下儿子把这些人招到府里来了,还真是麻烦事,而且不知道还会有谁?

晚清想着,双手下意识的搓了起来,望向回雪:“你再去仔细瞧瞧,看看还有谁?”

“是,奴婢这就去。”

回雪领了命,赶紧又奔了出去打探,看看除了自己看到的那几人,还有谁?

房间里,晚清一时脸色阴骜,站在房间里,用帕子扇风,她算是服了自个的儿子,怎么就能找到这么些人呢,再一个,那些人怎么就理会他一个小孩子了,这是让她最想不透的事,心里纳闷不已,那端木磊和夏候墨炎还好说,可是这轩辕夜辰怎么就理会自己的儿子了。

正想着,回雪再闯进来,喘着粗气叫了起来:“小姐,连澹台文酒都出现了?”

“啊,连他都来了,这些人怎么就理会一个小孩子的话了,我实在想不明白。”

晚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极反而冷静了下来,想不透这些重量级的人物,怎么就理会起儿子来了,一边思索一边问:“除了这些人,还有吗?”

回雪想了一下,禀报:“一共有六个人,谵台楼主,端木公子,轩辕夜辰,夏候墨炎,还有排行第三世家,骠骑将军柳家的一个公子叫柳晔的,另外还有上次挑战赛上,一个叫银面的人,总共是六个人,现在都在花厅上喝茶呢。”

晚清听完翻白眼,伸手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些人哪一个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偏偏儿子都给招惹到这里来了,他找这些人来,无非就是想认认谁是他的爹爹,其实连她都搞不清楚,所以更别说别人了。

既然人来了,着急也没用,就由着那小子折腾去吧,想到这,望向回雪:“算了,让他去折腾吧,我们去后园逛逛,不用理会前面的事。”

“是,小姐。”

回雪应声,招呼了喜儿和福儿二婢,跟着小姐身后,直接从廊下绕开往后院而去。

玉茗轩的后院有一株桂花树,花冠茂密,满树盛开的花朵,经历了初时的繁华,此时已有凋零,纷纷扬扬的坠落下来,倒是别有情趣,晚清放开心头的恼意,吩咐了回雪:“搬张椅子过来,我们在这里磕瓜子聊天,也不用理会前面的事,就让童童一个人去折腾吧,人都来了,总不好直接撵了出去。

“是,小姐。”

回雪应了,立刻到前面去招呼了小丫鬟,搬椅子的搬椅子,端茶盘的端茶盘,瓜子点心一样不少,统统的搬了过来,摆布在花树下面,一时几人围在一起,说起了笑话儿,也不理会前面的事。

只是花厅之中招呼客人的上官童,一时两时不见娘亲出来,不由得着急了,虽说他想用画像认爹爹,可还要娘亲确认,究竟这人是不是他爹爹啊,谁知道娘亲竟然没影子,小家伙一时急了,奔了出来打听了,才知道娘亲竟然躲到后面去了,不理会人了,这怎么行?

想着便满脸伤心的走进了花厅,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扫了一圈堂上的几个人。

他此刻的神情,可谓见者心疼,这花厅之中的人,或是与他有交情,心疼他的,或是一惯是个软心肠的,所以才会过来。

夏候墨炎直接便开口了:“童童,你怎么了?竟哭了。”

“墨炎,其实我生病了,很重很重,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我就想找到我自己的爹爹,所以才会请了这些哥哥们过来,想看看谁是我爹爹,谁知道娘亲知道这事,竟然恼了,她一个人躲到后面去了。”

夏候墨炎愣住了,看到童童哭,他鼻子也酸酸的,眼里便氤氲起来,眨巴眨巴了好几下,才开口。

“童童,你什么时候生病了,我竟然不知道。”

上官童脸上眼泪叭挞叭挞的流下滴:“我本来不想告诉别人的,我若是不在,娘亲怎么办?所以我只想找到我爹爹。”

一时花厅内,这些人,无人不感动,无人不心疼他。

原来这些人都是被他用病诳来的,既然是小孩子的心愿,就圆了他的一个梦,所以才会在今日登门上官府。

若不是童童如此说,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来上官府一聚。

此时大家听到童童说娘亲躲到后院去了,便有人生气的站起来:“这女人太不知道道理了,摊上了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竟然还如此不明理,童童,你说,让我们怎么做?”

这说话的人仍是骠骑将军柳家的公子柳晔,柳晔虽然出生在豪门世家,无奈从小便心肠柔软,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猫一只狗,也是心疼得很的,所以看到童童如此难过,早生气了”

童童一听柳晔的话,正合他意,赶紧擦了脸上的眼泪

“我想请各位哥哥随了我去后院,我用画像比比,再让我娘亲认一认,看看谁才是我爹爹。”

他话一落,那些人心中不以为然,因为人人都以为,童童若有爹爹,他娘必然知道,何必如此费事,无奈这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和他也说不清楚,何况他重病了,自然不能打击他,一时谁也没说话,那夏候墨炎直接走了过去,搂着童童往外走。

“好,我陪你去找姐姐,你都生病了,她竟然不管。”

一大一小两人走了出去,身后的数人自然起身跟着,一时间,风姿绰约的各个名门公子,便走出了玉茗轩的花厅,往后院而去。

玉茗轩的丫鬟,一个个的站在不远处观看,指指点点,激动万分,就差尖叫呐喊了。

一众人眨眼便走到了后院,人还没到,便听到从后院传来的笑声,一声高过一声。

使得这几个男人脸色难看至极,恨不得立刻上前收拾这个该死的女人,儿子都重病了,她不但不管不问,竟然还躲在后院中与人取乐,真是枉费了童童的一番心意。

那夏候墨炎率先便想上前责问晚清,为童童讨个说法。

谁知那上官童眉头一皱便计上心头,赶紧拉着夏候墨炎。

“你们千万别和我娘亲说,一说她生气,肯定直接撵了你们出去,那我还怎么找爹爹啊,所以等我认了过后再说好吗?”

他眨着水润润的大眼睛,挨个的扫了过去,虽然几个男人都不赞同,想找上官晚清问个明白,可是看到童童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夏候墨炎倒是率先答应了。

“童童,我们答应你了。”

这里说妥了,便一路往后面走来。

那桂花树下,晚清听着喜儿说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哪里知道儿子正在外人面前编排自己,那些男人正想找她算帐呢,刚说完一个,又有小丫鬟想起一个来,正准备开口说,不经意的发现从远处走过来的风神如玉,翩翩风采的几人,一时呆住了,嚅动嘴往前面指去。

“小姐,有人过来了。”

晚清望了过去,只见从远处走过来五六个风姿各异的男子,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风彩翩翩,只是每个人的人眼中似乎都闪烁着腾腾的怒火,大有欲灭了她的架势,晚清不解其意,她喝个茶,是招谁惹谁了,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向儿子上官童,这小子做了什么?

上官童一看娘亲的样子,知道她生气了,当下心里发怵,不过眼前还是找爹爹要紧,立刻掉头望向身后的几个男子。

“哥哥们,你们就站在这里吧,待会儿我会问娘亲谁是我爹爹?”

几个男人心中同时想着,我们谁也不是你爹爹啊,可怜的童童,我们倒愿意是你爹爹,可惜不是。

不过虽然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倒是没说,脸上罩着冷意,眼里却腾腾窜着火焰,冷瞪向桂花树下无情无义的女子。

一排美男齐刷刷的站在后院中,粉嫩可爱的小家伙手拿自己的画像,踱着八字步,一一的比对过去,看看究竟谁才是他爹爹?可是有眼睛像的,有嘴巴像的,没有完全像的,都有某处像的,倒底谁是他爹爹呢,童童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苦恼,一掉头只见桂花树下,娇艳明媚的女子气定神闲的磕起了瓜子,完全不理会他的举动,气得童童大叫起来。

“娘亲,你快看看,倒底谁才是我爹爹?”

某女的脑子想也没想,顺嘴气恼的扔出一句:“我哪知道啊,一个黑屋子里,谁看得真切啊。”

她话音一落,一排美男中,一人眼瞳冷光窄起,凌寒嗜血,恨不得食了她,可是待到有人望过去,却已恢复如常,根本让人发现不了。

上官童听了娘亲的话,满脸的无奈,掉头望了过去,最后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难道这些人没一个是我爹爹?

晚清本想无视儿子,可是最后实在受不了儿子的白痴,从椅上翻身站了起来,径直领人走过来,扫视了眼前的一众人,徵福了一下身子招呼这些男人。

“澹台楼主,端木世子爷,轩辕太子,柳公子,银面公子,夏候墨炎,你们确定自己没事吗?竟然陪一个小孩子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晚清的话一说完,那轩辕夜辰便眯起了眼睛,慑人的冷光射向晚清,负手而立,沉声开口。

“上官晚清,没想到你如此冷血,儿子都生重病了,他只是想见自己亲生爹爹一面,何罪之有,这是你做为母亲的错,竟然要让儿子受着这种痛,当真是不可救药也?”

“我儿子生重病了?”

晚清重复一句,总算了解为何这些人会来上官府了,试想,但凡有一些良知的人,能拒绝一个五岁的,还生了重病的孩子的请求吗?所以这就是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想到这,晚清头顶上腾腾的窜起火来,再也顾不得有人在眼拼了,上前一步便提起了上官童,对准他的屁股劈咧叭啦的一顿猛打,打完了,站直了腰身,笑意盈盈的开口。

“好了,给各位造成困扰,晚清在此道歉,现在大家可以离开了,其实他根本没生病。”

“啊,没病啊?”

几个大男人同时叫了起来,一起望向上官童,只见他眼里擒着眼泪,不过倒没忘了摇头澄清:“我没病,就是想找到爹爹。”

一时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谁会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编排出这样的理由,再一个,表演得还那么逼真,即便他是欺骗他们的,他们也不生气,反而在心底叹息,这小子是个人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也。

晚清朝身后的唤人:“回雪,送客人出府。”

“是,小姐。”

回雪走到几人的面前,端庄的福身,沉稳的开口:“各位请。”

这下众人说不出话来,只得一甩手转身离去。

待到大家都走了,晚清掉头望向上官童,脸上的神情很严肃。

“上官童,你竟然说谎骗人,而且还说自己生重病了,太过份了。”

说完转身往前面走去,童童自知理亏,一句也不吭,连自己被打也不敢叫疼,跟着娘亲的身后往玉茗轩的花厅走来。

那回雪送了客人离开上官府,便又走进了花厅,见小姐的脸色,定然要惩罚童童,立刻开口:“小姐,你别生气了,童童已挨了打,一定会牢记教训了。”

晚清没说话,抬眼望着儿子,其实打了儿子,她立刻便后悔了,心里很疼,只是脸上没表露出来。

打在儿的身上,疼在娘的心里,原来这句话如此真实。

可是想到儿子竟然编排出这么大的谎话,就由不得她不生气。

“童童,你要认爹爹,娘亲不怪你,可是你不该骗人,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受你利用,如果他们讨厌你,任何一个,恐怕都会要了你的命,所以你更不该骗别人,也许有人会讨厌这种谎话,而找你的麻烦,那你就会有危险,知道吗?”

童童一听娘亲的话,点头:“娘亲,童童知道错了,娘亲别气了。”

娘亲说得对,他不该骗人,尤其是骗哥哥们,他们都是很喜欢他的人,以后若是再看到他们,他一定要跟他们道歉。

童童一开口,回雪赶紧接他的话:“是啊,小姐,童童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晚清倒也没说什么,先前已打过儿子了,总不好再打他,而且他也是想找爹爹的缘故,想着脸色便好看一些了。

回雪一看小姐的脸色松软了,立刻朝童童眨眼睛,童童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越发乖顺的开口:“娘亲,童童下次不随便骗人了。”

“好了,下次别骗人了,还说自己生了重病,你可真想得出来,娘亲一想到这个,心里便闷闷的。”

若是儿子真有些什么,最痛苦的就是她了,这几年来,日夜相伴的就是他了,陪着自己走过最初穿越过来的迷茫和慌乱,因为有了他,她便有了意念去战胜所有的一切,这才会有今天的上官晚清。

晚清想着想着,脸色便浮起氤氲的柔软,招手让儿子过去。

童童一看娘亲不气了,早扑了过去,乘机撇娇:“娘亲,童童的屁股疼。

花厅内,回雪退了出去,奶娘张氏正在门外打探里面的情况,一见回雪出去,赶紧拉到一边追问,两个人在门外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门里,晚清正瞪着儿子训斥:“活该,谁让你骗人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不过手却下意识的伸到儿子的小屁股上,给他轻轻的揉了起来,先前她也是太生气了,心里一急,便打了他,其实童童长这么大,她还没打过他呢。

“这些人你都到哪儿找来的?”

晚清一边揉一边奇怪的问儿子,这找来的人,个个可都是很厉害的,不知道儿子是如何找来的。

童童一听娘亲问,早笑眯眯的伸出手搂着晚清的脖子,告诉娘亲是怎么回事。

“自从那次画了画像后,我每天中午吃完饭的时候,便一个人从学堂后墙溜出去,上街去找人,然后便找到他们了,定了一个时间让他们来的这里。

晚清一听,唬出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个人溜出去,若走出事了怎么办?下意识的搂紧儿子,沉着脸叮咛:“从现在起,不准以后中午再溜出去,你要找爹爹的事,交给娘亲吧,娘亲来给你找。”

童童一听晚清的话,欣喜的睁大眼睛:“娘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娘亲有和你撒过谎吗?”

童童立刻摇头,他知道娘亲是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她说给他找爹爹,就会真的给他找爹爹了,想到这,童童开心的亲了晚清一口:“谢谢娘亲,娘亲最好了,童童最爱娘亲了。”

晚清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嘴巴好像灌了蜜似,不过自己还就吃他这一套。

“好了,娘亲知道了。”

晚清也亲了儿子一口,心下暗自思量,看来眼下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给童童找到六年前的那个男人,二是自己找一个过得去的人嫁人,然后说那人便是童童的爹爹,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六年前的人是谁?童童也不知道,只要她说了必然相信,可是现在到哪去找这么一个愿意娶她的人呢,还要她不厌倦,能接受的呢?晚清不禁苦恼起来。

门外,回雪和奶娘张氏见花厅内阴转晴了,两人笑眯眯的走进来。

童童还在兴高彩烈的与晚清说话儿。

“娘亲,今儿个那几人中真的没有我爹爹吗?”

“没有。”

其实是她根本记不起那晚,那个人的样子了,大黑晚上,又是一个黑屋子,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那人很俊,五官立体隽美,而且应该是很冷酷的一个人,不过让她当面去认,还真认不出来,因为整整过去六年了,就是一般熟悉的人都变得陌生而模糊了,何况是只见了一面的人。

“娘亲,你再想想嘛。”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