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竟然有些熟悉,一刹那的念头,那白衣人已抽身而退,一挥手,他带来的几名手下便跟着他闪身走了,晚清紧走两步叮咛着:“你小心些,千万别被抓住了。”

“凭他们想抓我?”

一道狂妄霸气十足的话响起,好似开玩笑一般不经意。

晚清不由得摇头,这个狂霸又臭屁的家伙,究竟是谁?忽地的心底一沉,不会是澹台文灏吧,意念一起,竟然挥之不去了,心情也是忽上忽下,说不出来的是悲是喜?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呼叫声:“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晚清已来不及再去想那白衣人,躲在暗处,眼看着那些御林军朝一个方向奔去,寝宫周围的人一起往前面冲去,此时不进更待何时,忙一伸手拉了龙雪的身子冲了过去,一展身跃进了皇帝住的寝宫。

身后回雪与流胤二人紧随其后,那孙涵因为身上没有太监服,所以不便进去,以防被人发现,便守在外面。

皇上的寝宫,笼罩着一层死寂,长廊通道上,光彩轻摇,好似美人琉盎,凄凉无比,昔日繁华的宫殿廊道上,全无一人,晚清她们四个人扮成的小太监,穿过几道回廊,从侧门走进去,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对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地有力,几人的心脏一瞬间的收缩,陡的停住身子,伺立在一边。

一道冷沉杀戳的喝止响起:“站住。”

这声喝,令一向冷静淡定的晚清,都止不住下意识的抖擞了一下,更别说站在她前面的龙雪,还有她身侧的回雪与流胤,不过晚清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人,她一伸手戳了戳前面的人,龙雪立刻反应过来,此刻若不镇定,只有一死而已,既如此,何不镇定的试试,一想到这垂首望着地面,等候着那几人走过来。

这几人仍是从宫外调进来的御林军,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般的检查一下,看到这大半夜的有人走动,觉得可疑,所以便过来了。

“抬起头来。”

龙雪一颤,下意识的抬头望向那些人,只见这几人蹙眉,瞄了她几眼,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仍是他们龙番的公主殿下,反而是不满的嘟嚷着。

“妈的,宫里这些腌了的东西,一个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真是可惜了。

这为首的人骂完,身后几人笑了起来,那人又望向龙雪:“你们这种时候到这来干什么?”

“回禀大人,外面有刺客想闯进来,阑大人命令奴才进来,让大人们各处搜查一遍,干万不能出事,此事若是让太子知道,今晚这一殿内的人谁也别想要命了。”

回雪压低声音说完,那几名御林军低咒了一声:“知道了,你们也各处检查一遍,别放过刺客。”

“是,奴才们领命。”

那人吩咐完,便领着人飞快的到别处去检查了。

这里龙雪周身的汗如雨下,脸上沁出了冷汗,身子一软便栽到了地上去。

晚清赶紧扶了她起来,安抚她:“公主,快走吧,天色快亮了,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

“嗯。”

龙雪一伸手抹了汗,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飞快的领着晚清等人直奔皇上的寝宫,这一次要顺利得多,寝宫门外有太监守着,这些太监不是太子的人,仍是皇上寝宫内的人,一看到公主过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布着伤心,哭了起来,龙雪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干什么?还不收敛起来。”

“是。”

龙雪领着人走进寝宫,只见寝宫内的大床上睡着金夏国的一国之君龙千苍,此时面色灰暗,胸前因为被刺,所以被御医用白布包扎了起来,只是仍然昏昏迷迷的睡着,并没有似毫的好转,这寝宫内,除了皇上,便是两个太监,一个大太监是皇上贴身伺候着的太监,另外一个太监却是皇后那边的人,一看到眼前出现的龙雪,便想叫起来,晚清早防这寝宫内有太子的人,看到他一动,便飞身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一掌劈了过去,随之点了他的昏穴。

龙雪和那太监看她迅速的解决了一人,不由得震憾极了,不过已无暇顾及别的了。

龙雪飞快的拿出藏在袖拢中的东西,给自己的父皇诊治,一边吩咐那大太监:“快,你去门前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

皇上的贴身大太监自然是相信龙雪的,皇上很疼爱这位公主,所以应了龙雪的话,飞快的跑出去。

龙雪到床边给皇上诊治,晚清则吩咐了流胤和回雪,把那被打昏的太监拽到皇帝的龙床下面去,一切收拾妥当,晚清又吩咐流胤到外面守着,若是有人过来,一定要随机应变,千万不能让人闯进来。

“是。”

流胤走了出去,房间内,只有龙雪和晚清还有回雪三人。

此时龙雪正全神贯注的给皇帝诊脉,然后拿了丹药给皇上服下。

晚清沉声询问:“怎么样?皇上他没事吧?”

龙雪抬首,眼里便有泪珠儿:“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给父皇下药,若不是他们给父皇吃药,父皇早就醒了。”

晚清不说话,望着床上的皇帝,心里生出一丝丝的同情,位高权重又如何,权倾天下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落得这样一个凄零零的下场。

“那你有法解毒吗?”

“这毒一时解不掉,要慢慢的解,我先给父皇服下了一粒,他待会儿便会醒过来的。”

龙雪说完,床上的人已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到床前的龙雪和晚清,奇怪的开口:“雪儿,这是谁啊?”

“父皇。”龙雪一看到皇上醒了便哭了起来,早忘了眼下最至关重要的事情。

晚清赶紧的开口:“我们是容王的朋友,因为皇上被刺客所伤,所以太子殿下下令把容王府的所有人都下入了大牢,连宫中也被太子派人守着了,不准人随便进宫,皇上请尽快拿个主意,否则只怕明日容王会被杀。”

皇帝一听,咳嗽了两声,脸色气得酱紫了,心下已有些了然,忍不住开口:“这个孽子。”

一句话完,皇帝侧身从旁边摸来摸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块令牌,递到晚清的手里:“既然你们是容王的朋友,一定想救他,现在把这令牌交到护国大将军风盟的手中,明日他会带兵进宫来见联的。”

“是,皇上。”

晚清接过那令牌,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块令牌,不过只有半边,想必那什么风盟的手中,也有半块吧。

东西一拿到手,晚清便望向龙雪:“公主要不要回去?”

“不,我留在这里陪父皇。”

“雪儿回去吧。”

那龙雪哪里肯离去,坚决的要陪着皇上,晚清想了想叮咛她:“既然公主要留下,那么如果有人进来,公主便躲到皇上的龙床下面,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好。”

龙雪一咬牙,也不嫌床下还有个太监,点头答应了,晚清便领着回雪出去,流胤正在外面守着,一行三人动作俐落的往外走,刚走了几步,便看到先前遇到的那几名御林军,晚清立刻垂首让到一边,小声的禀报:“大人,各处都查了,并没有刺客。”

“他娘的,究竟是什么人啊,三更半夜的整出这种事。”

那几人骂骂咧咧的走过去,倒没有为难晚清等人,她们松了一口气,再不敢乱停一下,转身便走,那走过去的几人,想了想又回头,便看到三人如飞似的奔跑着,不由得叫了起来:“站住,站住。”

晚清等人一看被人发现了,若是停下,只怕死路一条,哪里敢停,脚下的力道更快,眨眼奔出去数米远,这下那些侍卫便感觉到不对劲了,哪有太监身手如此敏捷,健步如飞的,为首之人一挥手叫起来:“刺客啊,刺客啊。

这叫声一起,便惊动了很多御林军往这边涌来,晚清等人赶紧从侧门跃出去。

人未落地,便有一股飙风起,一道光彩闪过,晚清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有一人拽起她就跑,两人像一阵风飘过,几个纵落滑出去很远,而她的手被拽得生疼,才看清楚拉她的人竟是那一直帮着她的白衣人。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几千几万个念头,他是澹台文灏?他不是?他是?

身后的那些御林军,尽数被他们甩出去了,回雪和流胤等人虽然落了一大截,不过看到主子没事,他们总算放下心里,脚下又加快了一些。

一行数人,总算在一夜折腾中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等到出了皇宫。

天色已亮了,那白衣人放开了晚清,也不停留,身形一闪跃到一片骏马上,衣袂飘飞,于薄雾中,惊才艳艳,看得人呆了眼。

只见他一拉僵绳,策马狂奔而去,只扔下一句话:“送这几位去该去的地方。”

他的手下立刻拉了马车过来,恭敬的沉声:“各位请上马车。”

晚清回过神来,赶紧几步叫了起来:“喂,你叫什么名字?”

可惜空寂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晚清回头望向那驾车的手下,淡淡的开口:“你们主子是谁?”

“主子的事不是小的们可以议论的,请上马车吧。”

那说话的人语气一板一眼,没有似毫商量的余地,晚清不由得气结,一挥手便领了人上马车,朝前面的人吩咐:“去风大将军的府邸。”

“是。”

那人一扬马鞭,策马狂奔而去。

马车内,几个人都有些狼狈,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再折腾了一夜,又饥又饿的了,不过想到主子先前的异样,回雪忍不住关心的问:“小姐,你刚才怎么了?”

晚清摇头,轻轻的开口:“恐怕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那救我们的人像一个人。”

“谁?”

车内几人同时开口,晚清挑眉开口:“澹台文灏,不过想想又不可能,那家伙会帮我们吗?如若他真的有一丝同情心,当日就不会让我嫁给夏候墨炎了。”

说起夏候墨炎,便想起上一次他拉着她时的的温融柔软,与这一次的完全不同,这一次也许是逃命的缘故,那人攥得她的手生疼,唯一的感觉是手好大。

“不可能吧。”

对于晚清的话,手下的几人不以为然,肯定那白衣人不是澹台文灏,澹台文灏可是一个个性冷漠的人,怎么会帮助她们呢?他怎么又会这么巧出现在龙番呢?

众人一时想不透,也懒得去想,昨夜拿到了令牌,接下来便是那位风将军的事了,如若这样还不能帮助他们,那就不怪她们,她们是尽了力的,这一夜惊险重重的,差点没丢掉了性命,若不是那出现的白衣人,她们几人是真的有去无回了。

龙番将军府,大门紧闭,此时还未打开,晚清等人示意那白衣人的手下靠得远一些停下,她们要看看这将军府四周是否有人监视,昨夜有人进宫,恐怕已惊动了太子,此刻各大府邸,一定已暗中派人监视了,如此一番推算,果然看到暗处隐约有人影。

晚清扫视了一眼身侧的几个手下:“孙涵,流胤,你们悄悄的从僻静的地方进去,把风将军带出来。”

这位风将军想必武功不错,所以让他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她们进去,被太子等人阻个正着,只怕所有人都会被下入大牢。

流胤和孙涵领命,下了马车出去,很快消失不见了,而晚清吩咐前面驾车的人,把马车再往暗处挪移一些,别让人发现了,那人应声,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靠着。

一天一夜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玩命似的折腾,晚清和回雪都有些累了,靠在马车上等候的功夫,竟然睡着了。

直到孙涵的声音响起来:“主子,风将军过来了。”

她陡的清醒过来,车帘掀起,马车外立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五十多岁的年纪,却不显苍老,精神矍擞,那霜裁刀削的五官上,显示出他常年征战沙场的痕迹,此时一抱拳,声如洪钟般的响起。

“不知道阁下找本将过来所为所事?”

晚清望向他,手中握着龙番皇帝交给她的令牌,微微有些担心,不知道这风将军究竟是谁的人,若他是太子的人,只怕皇上和龙曜命不久矣,心里不担心是假的,不过想想龙番国的皇帝不是无能之辈,既然如此吩咐自己了,定然自有他的原因,而且这将军府周围竟有人监视,可见这风将军不是太子的人,如此这番想过,淡淡的开口。

“风将军,可知道皇上被刺,容王被抓。”

风将军点头,脸色便罩上了凝重,沉声开口:“此事与阁下等人何干?这是朝廷大事,尔等怎能非议,快快走吧。”

晚清唇角一勾,冷笑:“我倒不想理这事,可是谁让我与容王殿下是朋友呢,所以只能帮他一把,希望他躲过此劫。”

“容王的朋友?”

风将军重复了一遍晚清的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望着他们几人,自然他们找他过来,肯定有话要说。

“皇上在宫中被太子控制了,风将军身为朝廷的人,怎不进宫见驾,保护皇上。”

“这是谁说的?一派胡言。”

风将军一听晚清的话,脸色便难看了起来,沉声指责。

晚清等人看去,只见他神容真切,很显然并不知道个中的详情,恐怕只当皇上在宫中治伤呢?虽有疑虑,没有确实的信儿,怕不敢乱动。

“风将军,请看?”

晚清掌心一摊,便是一枚令牌,这令牌一现,风将军脸色大变,飞快的伏身跪地,口呼万岁,晚清示意流胤和孙涵扶他起来,看他此刻的举动,很显然是皇上的人,既然这样,她们便放心了。

“这下风将军可知道皇上在宫中的身不由已了,皇上让你接到令牌立刻领兵进宫见驾。”

“是”

风将军尊重其事的接了过去,晚清领了回雪下车,请了风将军上马车,吩咐前面驾车的人:“送风将军去该去的地方。”

“是,”那手下扫了晚清等人一眼,便驾车离去。

晚清目送着马车驶去,舒展了一下手臂,懒洋洋的开口:“走吧,肚子饿死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身后回雪等人一下子有些反映不过来,愣了一会儿,流胤开口:“就这样吗?那风将军一个人进宫去,能救得了皇上吗?”

“说你笨还真笨。”

晚清瞪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解释:“那令牌肯定是兵符之类的,风将军是皇上的人,我想那令牌风将军身上肯定也有一块,两块合二为一,自然可以调动军机营之类的直属兵将,那太子还敢阻挡吗?”

“那接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

回雪松了一口气问。

晚清点头,长呼一口气,这本来就不是她们的事,她们只是帮龙曜的忙而已,难不成真的掺合到龙番的国事中去。

“我们去吃东西了。”

“好,走吧,我饿死了,老大。”

几个人立刻感觉到肚子咕咕叫了,转身便走,找地方吃饭去了。

龙番的京都,十分的繁华热闹,不过那热闹中,笼罩着一层压抑的诡异,买卖讨价还价声低调得多。

晚清等人坐在一家饭馆二楼临窗的位置用饭,一顿狼吞虎咽的饱餐之后,众人才心满意足的打量着外面。

只见大街上此次彼落的说话声,不过人人脸上有不安,行色匆匆。

皇帝被刺,现在生死不明,太子掌权,抓了三皇子容王入狱,说三皇子刺杀皇上,所以容王府的一干人尽数入狱,只等容王交待了事情,便要问斩。

晚清等人正看得入神,忽然马蹄声响起,繁华的街道上,掀起半天高的灰尘,无数的兵将策马而过,掀得街边的货担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人人吓得惊慌失措的尖叫,乱糟糟的往两边躲去。

一时间,只见从街道的这边,连接到街道的那一边,整条街都是兵队,后面还有很长的队伍,嘶鸣的马叫声,铁蹄的践蹋声,黑衣盔甲的兵将,如杀神般威风凛凛,直往远处驶去,那里正是皇宫的方向。

街道边酒楼饭馆里,站满了了看热闹的人,此次不断的惊呼声。

“天哪,又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又要抓人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龙番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晚清没说什么,抿唇而笑,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看来风将军领人进宫去了,这龙番的皇上不会有事的,只要皇上没事,龙曜就不会有事。

一想到龙曜,晚清便想到另外一件事,发出一声惊呼。

“啊?”

“怎么了?”

回雪等人紧张的望向主子,不知道主子怎么了?先前还挺高兴的,这会子脸色又难看了下来。

晚清是因为想到了一件事,她们只顾着帮助龙曜,可是儿子童童若是找到容王府怎么办?现在容王府被人封了,他若是找不到她们,岂不是与她们错过了,想着立刻吩咐:“流胤,赶快去买一辆马车,停到容王府附近,童童若是找到那里,也不会与我们错过了。”

一听晚清的话,几个手下才知道她是想起了童童,赶紧下楼,分头行动,晚清领着人去容王府附近,流胤去现买了一辆马车停靠在王府的外面。

容王府的大门上,此时被贴了封条,门前一片狼狈,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显得分外的冷清而肃条,晚清等人安心的在此等候着。

现在这里可没人管,风将军率兵将进宫,太子龙豳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

一辆马车停靠在容王府大门不远处,晚清和回雪在马车内睡觉,流胤和孙涵二人也歪靠在车驾前面休息,她们是太累了,一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风将军领兵进宫,太子龙豳率御林军阻止,眼看着要血洗宫墙,杀戳横生,公主龙雪扶着皇上出现了,阻止了一场浩劫,皇帝一声令下,命人拿下了太子龙豳,御林军一看皇上好了,谁敢违抗圣命,一时间情势急剧而下。

皇上派兵到后宫抓了皇后等人,关到冷宫里面待审。

太子龙豳至死也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意外,明明设计的天衣无缝,可偏偏却了差错,最后被关入大牢。

他进去的时候,正好是龙曜出来的时候,龙曜已被人打成重伤,被容王府的人架出来的,一路送回容王府。

至此龙番的一场宫变,被及时的阻止了。

傍晚的时候,容王府的人尽数被放了,龙曜回府,晚清等人被接进去,安置在容王府客房内。

龙曜身受重伤,皇帝派了宫中的御医治疗,一时没什么大碍,便在府内静养,对于宫中接下来的事,他没有参与,父皇已无大碍,虽然中了毒,不过有龙雪的存在,断然不会让他有事。

容王府,睡了一天的晚清等人,去看望龙曜。

“怎么样?还好吧。”

床上的龙曜神色不错,虽然受了重伤,不过已好多了。

“谢谢你们了。”

龙曜的声音有些哑,不过脸上的神色很真挚,诚心向晚清道谢,这一次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没命的,没想到又逃过一劫,自己是两次承了她的情了,真不知道以后这救命之情如何还?

“没事,我们只是尽力而为,你命不该绝。”

晚清笑着开口,她说的是事实,龙曜与龙番的皇帝命不该绝,否则凭她们未必能扭转乾坤。

房间内正在说话,但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响起来:“表哥的伤没有大碍吧?”

“见过表小姐,王爷已好多了。”

守门的下人回话,苏美雅点头,领着人推门走进来,一眼便看到房间内,晚清与回雪等人,脸色不耐起来,指着晚清:“表哥,她们怎么还没有走啊?”

龙曜一听苏美雅的话,脸色陡沉,晚清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这表妹说话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

“她们是本王的客人,不得无礼。”

“表哥?”

苏美雅不满意的嘟起嘴,瞪了晚清一眼,转身看到龙曜脸色苍白,一时不敢惹他心烦,不再理会晚清,坐到龙曜的身边,关心的询问:“表哥,你没事吧,知道吗?太子被关到大牢了,这下好了,你没事了。”

房间里,她的话欢快不已,晚清不由挑眉,这苏美雅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花痴之流,这太子殿下再不好,也不该说出来,此刻的平静下隐藏着诡异,一言可覆九鼎,最好忌掸一些,省得被人抓住把柄。

想着便站起身和龙曜道安:“容王,我们先出去了。”

“好,“龙曜点头,面对苏美雅是冷脸色,望向晚清的时候,却是温润的笑意,满目神彩。

苏美雅看得嫉妒不已,心内像呷了一口醋似的酸极了,恨不得和上官晚清拼命,不过在表哥的面前,她可不敢干这种事。

晚清等人正退出去,便听到门上响起叩门声,有人走进来,晚清正好出去,刚走到门前,听到里面的下人禀报:“王爷,门外有客来访,说是轩辕夜辰。”

一听这话,晚清停住脚步,挑眉,轩辕夜辰在这种时候来龙番国做什么,一时想得入神,里面隐约又有话传出来。

“轩辕夜辰,他来做什么?”

龙曜同样的疑惑,虽说龙番与轩辕交好,不过他与轩辕夜辰可没什么交情,他竟然直接来容王府见他。

门外,晚清抬脚准备离开,那轩辕夜辰来拜访龙曜,定然是两国之间的事,与她何干?谁知刚走两步,便听到有人说:“那轩辕太子还带了小孩子过来。”

“嗯,小孩子?”

这下不但是龙曜,就是晚清也惊住了,立刻抽身回头,领着手下又走进了龙曜的房间,心急的对着那个下人吩咐:“快,带他们进来,马上带他们进来。”

晚清话落,一侧的苏美雅,气恼的冷哼:“你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在容王府耀武扬威的吩咐下人。”

说完她还警告的看着那下人:“别理她。”

下人左右为难的望向龙曜,龙曜面容凉薄如冰,挥手吩咐:“立刻把轩辕太子请进来。”

“光”

下人退了下去,龙曜怒瞪着苏美雅,冷冷的命令:“苏美雅,立刻给我回苏府去。”

“我不?”

苏美雅摇头,这上官晚清留在容王府她不放心,可是龙曜已不理会她,朝门外命令:“来人,立刻把苏美雅送出容王府,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进来。”

“是,“门外两名侍卫走进来,对着苏美雅做了个请的姿势,苏美雅气愤的望着龙曜,咬着唇儿,眼里滚动着泪珠儿,表哥竟然当着外人的面直接把她撵走了,还声明从此后不准她进容王府,这太丢脸了,一想到这个,哭着跺脚离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也赶紧跟上小姐的身子离去。

房间里,龙曜喘着气望向晚清,抱歉的开口:“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没事。”晚清摇头,领着回雪等转身坐到房间一侧的椅子上,等候轩辕夜辰,不知道跟着轩辕夜辰的人是否是她的儿子童童,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儿子怎么和轩辕夜辰走到一起去了,不过她还是满心的盼望,盼望那个小孩子就是她的儿子。

门外响起脚步声,下人打开了门,一先一后走进来的人,前面果然是秆辕国的太子轩辕夜辰,高雅尊贵,阳光一般灿烂,三尺之内皆有暖意,轩辕夜辰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晚清,不由得错愕,身体下意识的往旁边偏了一些,露出身后的小人儿来,只见他粉妆玉彻,可爱俏皮,怀中抱着一只金色的小猴子,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坐在房间内的晚清,似乎有些不能置信,飞快的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然后确定眼前所见的确实是他的娘亲,不由得欢呼一声,便朝晚清的怀里扑过来。

“娘亲,娘亲,你怎么来了?童童好想你,好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小家伙偎进晚清的怀里,鼻子里便是浓浓的鼻音,一直没离开过娘亲,不知道原来离开了娘亲,那么想她,开始的两三天还好一些,可是时间越长,他都吃不下饭了,晚上也睡不着觉,一直想一直想,恨不得立刻飞到娘亲的身边去,没想到现在竟然看到娘亲了。

晚清搂着怀中的小家伙,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紧搂着儿子,多日不见,她同样的想他了,很想。房间内鸦雀无声,大家都望着眼前的一对母子,一句话不说。

直到晚清平顺了心情,开口:“童童,你这次太过份了,怎么好好的搞什么离家出走?”

“娘亲,你别生气了,童童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离开娘亲了。”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