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无奈的瞪他,虽然先前十分的生气,可是后来因为想念他,那份生气淡化了,现在看到他完好无缺,她比什么都高兴,哪里还记得去惩罚他,所以伸手抱了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下次不许这样了。”

警告了儿子一遍,便抬头望向轩辕夜辰:“轩辕太子怎么和童童一起了?”

轩辕夜辰走到一侧坐下来,而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小孩子,一直不动声色的望着房间内的一切,静静的不说话儿。

龙曜吩咐人上了茶水,挥手让人退下去,便剩下他们这些人。

轩辕夜辰的声音响起“我奉了父皇的旨意来龙番一趟,因为冬天河水结冰,没办法从河道上过去,所以便绕道而行,谁知道竟然大半夜的撞上了童童,这小家伙竟然被人追杀。”

“被人追杀?”

晚清的心脏一抽,害怕恐慌油然而起,不安地紧搂着他。

“童童,你惹了谁啊?竟然被人追杀。”

童童漂亮的小脸蛋上浮起深思,然后认真的开口:“娘亲,还记得有一次给我画像的那个爷爷吗?”

“嗯。”

晚清点头,等着儿子继续往下说,童童也没有耽搁,接着往下说:“我离开了汉成王府,被两个人伢子骗了,后来我们几个狠狠地收拾了那人伢子一顿,让他们把几个抓来的人又送回去。”

童童讲到这里的时候,想到了小乖,立刻招手让小乖过来,晚清望着眼前的小孩子,和童童一般大小,不过少了一份灵性,却多了一股憨厚沉稳,不由得奇怪的问:“童童,这是谁啊?”

“娘亲,这是小乖,他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又不知道家在哪里,所以我给他起个名字叫小乖,以后他跟着我了。”

“啊,”晚清无语,离家出走一趟,还认了个人回来,本来有他一个就够捣蛋了,再添一个,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想着便摇头:“童童,我们要想办法把他送回家去。”

谁知道晚清话一起,那小孩子便摇头,不承认了,一把抓住童童的衣服不放。

童童笑眯眯的拍拍他的手,安抚他:“小乖,你别怕啊,娘亲会留下你的,你别害怕啊。”

他安抚了小乖,又望向晚清:“娘亲,留下他吧,留下他吧,他很乖的,而且很听我的话。”

晚清望了望那小孩子,最后总算点了头,现在这状况也没办法去找这小孩子的家人:“好了,留下就留下吧,不过后来怎么样了?”

晚清想知道谁想杀她的儿子,眼里一刹那的戾气。

童童点头又接着往下讲:“谁知道那人伢子乘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后来我见到一位爷爷,就是给我画像的那人,我让他带我来龙番,开始他们不愿意,后来童童一直求那个爷爷,他便同意了,谁知道半夜的时候,童童听到他们说什么凤凰教,又说什么救人的,童童不懂,可是他们竟然要杀童童。”

童童话音一落,房间内,鸦雀无声,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晚清更是一把拉着儿子,沉稳的询问。

“童童,你听到他们说凤凰教了?还说救人了。”

童童见娘亲认真的样子,赶紧又想了一遍,肯定的点头:“嗯,他们在房里说,什么凤凰教,还说要到龙番来救人。”

他说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望了望晚清又望向房间里的别人,最后看到龙曜的脸色不好看,似乎受伤了,立刻挣扎着下地,跑到龙曜的身边,关心的询问:“耀叔叔,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叔叔没事,童童别担心。”

“嗯,”

童童点头,一时没说话,坐在龙曜的床边,昭昭一跳便坐到他的腿上,小乖也走过去挨着他站定。

晚清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龙曜的身上。

“此次进宫刺杀皇上的刺客,恐怕是凤凰教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麻烦了?”她一开口,轩辕夜辰温润华贵的容颜上,闪过阴骜,赞同的点头:“嗯,你们现在抓了刺客,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走那刺客的,这件事应该立刻进宫禀报给皇上,让他们早做防范,把凤凰教的人一网打尽。”

龙曜听了立刻朝外面命令:“来人,马上随我进宫面见父皇。”

他说完便挣扎着起身,轩辕夜辰和晚清一听,忙阻止他:“你受了重伤,还是安心休养吧。”

“不,如果不进宫,只怕那关在牢中的刺客就被救走了。”

龙曜坚持着,晚清自知阻止不了他,也就由着他,轩辕夜辰想了一下,开口:“正好,本太子也要面见龙番的皇上,陪你一起进宫吧。”

“好。”

两人说定后,轩辕夜辰起身,容王府的侍卫过来架起了龙曜,他挣扎着下地,然后和轩辕夜辰进宫去了。

晚清则领着回雪等人进了容王府的客院休息。房间里,童童与晚清说了一会子话,便有些累了,领着小乖和昭昭在外单间睡下了。

其他人因为白日睡了一天,倒不困,再加上心中有事,一时睡不着,坐在灯下想心事。

孙涵望着晚清,慢慢的开口:“老大,如果真的是凤凰教内的人刺杀龙番的皇帝,只怕此事不单纯,他们此番的动作,恐怕不是针对龙番一家,而且传闻这凤凰教的教主早就死了,现在这些人又听命于谁?这凤皇教内可有不少的高手呢?”

晚清点头,孙涵说的话正是她所担心的,先前的时候,她一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那稼木萧遥,只是胡说编攥了一个凤凰令出来,和凤皇教并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似乎不那么单纯。冷冷的夜风吹拂过,刮得窗棱扑簌有声。

廊外有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来,房里的几人同时警戒的望着外面。

那脚步声走到门外便停了下来,回雪冷喝一声:“谁?”

门外有声音响起来:“门上有人说要见上官小姐?说是小姐的夫君。”

“夫君?夏候墨炎?”晚清错愕,掉头望向身后的三个人,她没听错吧,说是她的夫君,见三人的神色同样的错愕,很显然她没有听错,怔愣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这个男人来干什么?”

“主子,没想到世子爷竟然也过来了?”

回雪低喃,看来世子爷心中还是挺在意主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赶过来了,那时候世子爷住在上官府时,便知道有龙曜这么一个人,也知道龙曜是龙番国的人,现在能找到他们不奇怪,只是他追过来的这份心境地,倒是让人意外。

“嗯,流胤你跟人去看看是不是夏候墨炎,如果真是他,带他过来吧。

晚清仍然有些不能置信,她实在想不出夏候墨炎为什么要找到龙番来,这里离金夏国可不是一里二里,可是数千里呢?汉成王又怎么同意了他来这里。房间里,流胤应声走出去,孙涵的脸色有些暗淡,本来他还想着,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他们便提议主子找个地方隐居呢,没成想这汉成王府的世子爷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若真的是他,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直到屋外的脚步声响起,门被呼啦一声推开,只见门前风尘仆仆,满脸笑意的人不是夏候墨炎,又是何人,只见他一看到晚清,隽魅的五官上,笼上了耀眼的光华,笑意敛满整张脸,唇角一勾,软绵绵清纯纯的话响起。

“娘子,我可找到你了。”

这一声自然亲切的话,似乎蕴含了很多的思念,又似乎饱经了风霜之苦。房间内的几人一时不能动,都望着他,晚清先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起身示意他坐到榻边,望向流胤:“世子爷怎么过来的?”

“汉成王府的侍卫保护他一路过来的。”

“喔,”晚清松了一口气,抬首望向夏候墨炎,淡淡的开口:“夏候墨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童童不见了,娘子也走了,所以我来找你们回家。”

夏候墨炎的话一瞬间带给几人很大的冲击,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震憾,默然无声,而夏候墨炎已发现床上的童童了,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璀璨,灏做如碧湖波光,旋旎动人,漆黑的眼瞳中光华点点。

“童童在这里,这真是太好了。”他是发自内心的欢欣开心,每个人都看得真切,这一刻竟觉得此人比世上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要可爱得多。

夜已深了,龙曜和轩辕夜辰还没有消息,晚清等人也不等候他们了,吩咐了各人下去休息。

夏候墨炎在外间与童童睡在一起,晚清与回雪睡在里间。

正文 第079章

第二日,天蒙蒙亮,轩辕夜辰与龙曜才从宫中回府,一回府便得到消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找来了。

两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些说不出的愁怅之意,同时意识到一件事,晚清是有夫之妇。

容王府,龙曜的房间里,坐了几人,龙曜的脸色比昨儿晚上更白了,憔悴不堪,晚清关心的询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轩辕夜辰挑眉,无奈的开口:“容王受了重伤,昨夜强行撑着进宫,禀报了皇上事情,便昏了过去,皇上召了御医给他调理了一下,所以到早上才回府。”

“喔。”

晚清点头,明白了他们昨儿没回来的原因。

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浮起意念,这龙番皇室的事情,再加上凤凰教的事,牵涉颇多,她们在这种时候留下,恐非好事,既然儿子找到了,还是尽快离开龙番才是正事。

想着正准备开口告辞,那龙曜喘着气询问:“听说世子爷过来了?”

晚清点头,应声:“嗯,他担心童童,上次你在上官府养伤的时候,他不是也在吗?知道你是龙番国的皇子,所以便找了过来。”

晚清刚说完,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响起,童童清悦愉快的问。

”我娘亲昵?”

“我娘子呢?”

夏候墨炎绵软的声音随之响起,下人恭敬的回话:“在房间里呢。”

一大一小两个鲜艳夺目的人走进来,满脸的笑意盈盈,那后面还另跟着一个默不作声的小尾巴,夏候墨炎和童童一走进来,也不看别人,径直走到晚清的身边,笑眯眯的望着她,一人一句。

“娘亲。”

“娘子。”

两个人毫不客气的当着房间内的人,霸占了晚清身侧的位置,一家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顺眼,生来是高据云端之上的人,即便是安静的坐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汉成王府的世子爷,虽说人不够聪明,可是那举手投足的光华,却似毫不逊色。

夏候墨炎从头到尾也不理会房间内的这些人,径直望着晚清,笑意染满整张脸,欢欣的开口:“娘子,我们回家吧。”

晚清点头,她本来正想走呢?他倒是先提出来的,没想到这一次她与童童离开金夏国,他能找出来,倒是一个意外,一边想一边掉首望向床上的龙曜:“童童找到了,我们该回金夏去了,世子爷一个人出来,父王他们定然不放心。”

龙曜没有留她,这种时候,留她未必是好事,不过想到她走了,心头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一路走好。”房间内某人看着床上的人对自己的娘子一副深情款款,恋恋不舍的样子,心头火大,却只能呼气吸气,再呼气吸气,郁闷极了。

童童奔到龙曜的身边去,望着龙曜:“曜叔叔,我下次来看你。”

“好,下次不许偷偷的溜了,要来让你娘亲送你来。”

“我知道,”童童摸头不好意思极了,那夏候墨炎一听龙曜的话,狭长的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这男人,竟然还想让他娘子来龙番,可恶,差点害得她丢掉一条命,下次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再来龙番的,想着朝童童叫起来:“童童,我们走了。”

“是,爹爹。”

童童应声,便放开了龙曜,走到夏候墨炎的身边去,龙曜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童童这么快便接受夏候墨炎了,似乎真的把他当成爹爹了,而他与他来说只是一个叔叔。

晚清不知龙曜心头的滋味,望向一直未说话的轩辕夜辰。

“谢谢你这次把童童送到这里来。”

轩辕夜辰爽朗的笑起来,抱拳优雅的开口:“晚清,你与我客套什么?日后若有需要,派人通知我一声,定当全然以赴。”

同为男人,轩辕夜辰的心思,夏候墨炎的心里岂会不清楚,心情越发的郁闷了,没想到娘子出来一趟便有这么多人惦记着,想想便心头火起,不爽之极。

夏候墨炎一伸手拉了晚清的手便走:“娘子,我们该走了。”

这人竟然当着别人的面生生的拽了晚清便走,身后童童和小乖还有昭昭吃吃的笑了起来,每个家伙都捂着嘴巴,回雪和流胤等人则是无语。房间里,轩辕夜辰也与龙曜道别:“容王安心在府内静养,本太子立刻回轩辕去,不知道那凤凰教的人是否对轩辕动手?”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去,龙曜什么都没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虚弱的闭上眼睛。

容王府的大门外,停了好几辆的马车,还有不少的高头骏马,侍卫林立看着。

晚清与夏候墨炎领着童童上马车,回雪领了小乖坐了另一辆马车,那轩辕夜辰也上了一辆马车,余者皆翻身上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容王府,各自回国。

马车内,晚清望着夏候墨炎紧握着她的手,修长白晰如凝脂,温热如暖炉,热气透过指尖传到她的手上,使得她微冷的小手,暖暖的,热热的。

可是在外人面前她不便给他难堪,不代表私下里还能由着他胡来,想着便一抽手,面无表情的开口。

”世子爷请自重。”

夏候墨炎先是满脸的笑意,一瞬间苦了脸,垂下头似乎很难过,他淡淡的开口:“娘子,你在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

这些日子没见到她与童童,他真的很想她们,从来没有如此想过一个人,以前以为自己是薄幸寡情之人,现在才知道只是没遇到对的人,尝过了被人照顾,被人呵护,想爱人,想靠近人的滋味,再让他孤独的一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

童童一看到夏候墨炎自责的样子,那隽美的五官上布着懊恼,周身罩着一抹落寞,便有些心疼了,忙伸出手拉着夏候墨炎的手,望着晚清。

“娘亲,爹爹知道错了,你原谅他一次吧,娘亲不是说过,知错能改的是好孩子吗?爹爹以后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所以娘亲原谅他吧。”

他说完,为了使晚清相信,还尊重其事的又问了一遍夏候墨炎:”爹爹,以后你还惹娘亲生气吗?”

夏候墨炎抬头,认真的摇头,这一刻他真想大声的说,以后他绝对不会惹晚清生气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惹她了,他也不会惹她伤心,因为他终于认清了一件事,如果追究当错的事,相较于自己,晚清吃了更多的苦,受了更多的罪,如果不是她的坚持,不是她的与众不同,又哪来今日的童童。

看到儿子可爱的表情,还有眼前这出色的女人,他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会让她们母子二人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童童一看夏候墨炎神情,满意的望向晚清:“娘亲,你看,爹爹都保证了,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所以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晚清眯眼,眼中有飕飕的冷风飙过,童童立刻头皮发麻,乖乖的坐好,不敢再说话。

只听头顶上方娘亲凉凉的声音响起来:“童童,把你离家出走的事说说吧,你是如何出的汉成王府?”

晚清话一落,坐在一侧的夏候墨炎也好奇起来,盯上了童童:“是啊,说说你是如何出的汉成王府?”

夏候墨炎一开口,童童那叫一个幽怨,漂亮的大眼睛瞄向了某男,爹爹,人家是帮你的好不好?你有没有点自觉,再一个,我们是男的,男的要和男的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哎。

可惜夏候墨炎现在是标准的重妻轻儿,眨巴眨巴着眼睛,笑嘻嘻,乐呵呵,隽美的五官上没有一丝儿的愧疚,还一径儿的催促着。

“儿子,说说吧,你是如何出的汉成王府?”

童童咬牙,冷哼,以后若是你再惹到娘亲,别想我帮你说一个字,想着便望向半空,慢腾腾的磨叽起来。

“那天晚上,天好黑啊?”

晚清好气又发笑,这小子又来搪塞了,赶紧的纠正他:“说重点。”

“重点。”

夏候墨炎绝对是站在晚清这一边的。

童童一双清亮的眼瞳弯弯的月牙一般美丽,不满翻白眼:“人家不是说了吗?那一天晚上天真的好黑

马车一路往金夏国而去,这一走足足走了半个月,新的一年便在路上过去了,离金夏不远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些消息,不但是龙番的皇帝被人刺杀了,听说轩辕国的皇帝,苍狼国的皇帝都被人刺杀了,四大国中,有三国君皇被刺,而且从那些被抓的刺客口中查得消息,他们是凤凰教内奉命行事的人,这下金夏国的皇帝,夏候东宸就是长了满身嘴也说不清了。

一家酒楼里,晚清等人坐在一楼的大厅内用餐,听着耳边议论纷纷的话,这里是金夏国的瑞城,再过去便是江城了,很快便到金夏的京都了。

“你们说真的是我们皇上派人刺杀的其他三国的皇帝吗?”

“不可能吧,这样做不是陷金夏于困境吗?”

“那你说为什么三国的皇帝都被人刺伤了,而且那凤皇令就在我们皇上的手中呢?”

酒楼里议论纷纷,群情高潮,这件事已经人皆尽知了,金夏国的百姓人心惶惶,生怕有什么锋火战烟,往日平和幸福的家园被毁了。

晚清这一桌的人安静的用饭,回雪小心的望向主子,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姐,你看这事?”

“吃你的饭吧,操多少心啊。”

晚清抬首瞄了回雪一眼,回雪赶紧低头吃饭,桌子上又安静了下来,晚清奇怪的瞄了一眼夏候墨炎,先几天这家伙与儿子童童玩得特别的开心,而且对她是特别的好,可是这两天话却特别的少,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晚清忍不住关心的询问:“墨炎,你没事吧。”

夏候墨炎回过神来,勾唇淡笑,摇了摇头。

他是听到这些议论,所以心情不好,没想到稼木萧遥竟然设了这样的局,当初他知道他不安好心,只是不知道这男人心计如此歹毒,设下了这样瞒天过海的计策,现在他们金夏国可是有嘴难言了,因为连苍狼国的皇帝都被人刺伤了,如若说这令牌是假的,难道苍狼国的人贼喊捉贼吗?一国之君皇拿自己的性命来设局吗?所以说稼木萧遥的心计无人能及。

现在全天下的人只怕都声讨起他们金夏国了,数年来的平衡,眼看着要被打破了。

晚清见各人吃完了,沉声开口:“好了,那我们赶路吧,今晚在江城过夜,明儿个一早便回楚京。”

“好。”

大家应了声,出了酒楼上了门前的马车,前往江城。

半日的功夫便赶到了江城,此时天色已黑,天边有新月,朦脆的月光照射着江城这座繁华热闹的小城。

晚清等人夜宿在一家客栈内,吃完饭各人回房休息,晚清与儿子一间房,夏候墨炎死皮赖脸的在她们房中的榻上休息,回雪领了小乖住在另一间房,至于流胤和孙涵则在晚清他们隔壁,王府的侍卫,都住在拐弯的房间里。

夜深沉,客栈内一片寂静,人人都沉浸在睡梦中。

忽然,暗夜中响起细碎的声响,竟有人踏着屋檐滑行过来,虽然很小,但是对于修为极高的夏候墨炎来说,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陡的睁开眼睛,眼瞳中凌寒嗜血。

这房中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竟然有人想动,找死。

他正要悄无声息的起身,不想晚清已被惊动了,翻身坐起来,冷冷的盯着头顶上方。

夏候墨炎只好停住动作,听着头顶上方的响声。

忽地,哗啦一声响,窗户被撞了开来,一团黑影从外面闪进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人闯进来。房间内,夏候墨炎陡的翻身而起,跃到晚清和童童的身边。

一家三口围拢在一起,两人并肩站在一排,下意识的护着童童,沉着的望向对面的一群人。

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站在房间内,人人手中拿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刀,虎视眈眈的对准他们。

晚清扫了一眼身侧的夏候墨炎,只见他张开双臂,护着她们母子,心倒底还是松软了一些。

“墨炎,你小心一些。”她话一完,那些人便跃了过来,晚清飞身而上迎战,而夏候墨炎则朝身后的童童叫了起来:“童童,你小心些。”

他说完顺手抓起东西便朝那些黑衣人砸去,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可是一砸一个准,不时的听到黑衣人吃疼的叫声,眼神越发的狠厉了,有些人竟朝夏候墨炎这边攻来。

这间房里的动静,早惊动了别人,回雪等人,与王府的侍卫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时间房间内打斗成一团,夏候墨炎一边保护着童童,一边不忘用东西乱砸,只听房间里劈咧叭啦的响成一团。

那些黑衣刺客,有人受伤了,有人被杀了。

晚清等人抓了几个没死的,点了穴,盘问他们是受了何人指示竟然来杀他们。

而且很显然的这些人,埋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竟然连他们住在哪一间房都知道。

“可恶。”

流胤骂完,一把扯起其中一人,一拳便对着那人的鼻子打了过去,立刻打得那刺客鼻血直流,尤不解恨的叫着:“快说,是谁指使你们过来杀人了,不说待会儿事了你的舌头。”

几个活着的黑衣人,冷冷的瞪视着他们,根本不理睬。

流胤还想打,晚清阻止了:“好了,把他们带下去吧,回头交给官府盘问吧。”

“嗯。”

晚清的话落,那些黑衣人听了,竟然相视了一眼,然后用力的一咬舌,头一歪,全都自尽了。房间内,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尸体,血腥味扑人,晚清扫视了一眼,示意大家出去。

门外,围了一圈的人,掌柜和店小二脸色惨白,簌簌发抖,晚清等人出去后,指了指房间内的尸体,开口:“这家客栈是黑店吗?竟然有刺客杀人,你们赶快报告官府处理一下。”

”是,是。”

掌柜的抹汗,拉了店小二到一边指示他去报官,看热闹的人也各自散了。

晚清抱着儿子,和夏候墨炎等人下了楼,直接上了外面的马车,那客栈掌柜的也不敢拦他们,连刺客都杀不了他们,谁敢拦啊。

一行人连夜离开了江城,回汉成王府去。

天近中午的时候,进了楚京。

马车内,晚清闭眉深思,昨天夜里进客栈内杀他们的究竟是何人?何人与他们有深仇大恨,竟然派了那些杀手,致他们于死地,一边想一边听着耳边夏候墨炎和儿子的说话声。

“童童,我们终于回来了。”

“嗯,太好了,回家了,回家了。”

童童欢呼起来,夜里刺客杀人的画面,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阴影,他不是没见过杀人的场面,就是他自己,也有其恶劣的因子。

晚清听着儿子的话,不由想起他是因为给夏候墨昀下毒,所以才离家出走的,这样一想,不由得眼瞳陡的一睁,暗沉似海,深不可测。

难道说昨儿晚上的刺客是允郡王夏候墨的派出来的,那么他手中哪来的这些人?

夏候墨炎见晚清睁开眼,清丽出尘的容颜上遍布着冷霜,不由关切的询问:“娘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晚清回神摇头,现在都只是她的怀疑,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接下来她会留意宋侧妃与允郡王夏候墨的,若今晚的刺客真的是他们指使的,他们给她悠着点,她不会善巴干休的。

“没事。”

晚清裢去冷漠,脸上浮起笑意,扫视了一眼身侧的夏候墨炎,只见他五官灏灏光华,狭长的眉轻挑,清亮的眼瞳像夜空的星辰,唇角是软绵绵清澄澄的笑,此刻的神情,竟然别样的魅惑,实在看不出有似毫的痴傻,相反的却是一个雍拥华贵的公子,令人错不开眼睛。

夜里,他一力的想护着她,还有童童,这些画面定格在脑海中,使人感动。

“嗯,没事就好,我们到家了。”

夏候墨炎点头,心里是满满的舒畅,她和儿子终于又回来了,这感觉真好,他只想静静的守候着她们,等到有一天她能接受他了,他就会说出为何装傻的事,其实这是一段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夏候墨炎一路想着,马车往汉成王府而去。

童童在外面逛了一圈,又回来了,反而对楚京有一种亲切感,兴奋的扒开窗帘往外张望,不时的叽叽喳喳的说话,一边逗弄着怀里的昭昭,一边还不忘朝后面的马车内喊叫:“小乖,小乖。”

后面马车上的小乖一听童童的话,比圣旨还有用,伸出小脑袋,望着童童嘻嘻笑。

楚京的大街上,虽然与往日一般热闹,可是却笼罩了一层压抑,各人的脸色都是一抹不安,酒楼茶肆内,也冷清得多,客人空前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