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什么法子?”黛玉疑惑的看着水溶,能让太后忌惮的事情,还真是不多。

“你知道,她为什么忌惮我们北静王府,对我们又拉拢,又防备?”

“不知道。”

“因为我们有靓影堂。”

“不就是一百多个武士吗?”黛玉不解,堂堂太后不会怕你这一百多个死尸吧?

“玉儿…”水溶贴近黛玉的耳边,悄声说道:“不是一百多,是北疆的十万精兵。”

“啊?”黛玉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水溶。

“北疆十万精兵,是父王一首调教出来的。领兵的镇北大将军赵良工是我们的家奴。确切说,是母妃陪嫁的奴才。”

无需说的再多,黛玉立刻明白,为什么太妃一直以来那么深切的渴望水溶能有子嗣,且又那么盼望他能够有所作为。原来她不单单是水溶的母亲,还是天朝的长公主。捍卫皇室的主权,长公主也是有责任的。

“所以,我何时回去,怎么回去,都不会影响你们的计划?”黛玉愠怒,既然不影响,为什么他一开始不说?

“嗯,不过我在等一件事情。”水溶有几分得意的看着黛玉。

“什么事?”

“我在等皇上给我的玉儿道歉。”

“什么?”黛玉推开水溶贴近自己的脸,用双手捧着他,凝视了片刻,又突然笑起来。

“玉儿笑什么?”

“你真是异想天开。”黛玉怎么能不笑?此刻她都笑得叉了气,“让皇上道歉?也亏了你敢想。”

“都是因为他,玉儿才受的这些委屈,难倒他不该道歉?”水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一定要道歉?”

“嗯,一定。”

“那我还非见他一面不可了?”

“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我不干预。”水溶一副非常民主的样子,酷酷的看着黛玉。

“那——怎么跟他说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吗?”黛玉调皮的笑着,斜着眼看水溶。

“玉儿?”水溶瞪起眼睛,“你只能接受他的道歉,不能接受别的东西!”

“哈哈…”黛玉又笑,笑着往后仰去。整整两天了,她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放开。

“不许笑,为夫跟你说正事呢!”水溶跟上去,把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一再叮嘱。

“好,我不笑…哈哈…”黛玉先冷着脸说了不笑,却又忍不住又笑起来。

“玉儿?你再笑,为夫可要动用‘夫纲’了。”水溶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带着一丝羞涩的恼意。

“好,好…我不笑了。”黛玉喘着气,终于收住了笑。

“来不及了。”他原就是等她收了笑,不然怕吻下去把她给吻得叉了气。瞅准机会便不放开,痴缠的吻,痴心的情,长隔多久的期盼,此时相见,此时拥吻,才明白爱真的不能容忍距离,一丝一毫的距离都不行…

他缓缓拉下她的衣衫,吻着她的颈,肩,背,这一次不是那种温柔的轻吻,而是啃咬,吸吮,在她身上留下点点粉红色吻痕…

他的双手绕过她的腰,解开早已送了的衣带,拿开他们肌肤间的阻隔,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不带有任何欲望,纯纯的爱恋式的拥抱和接吻…

“王爷,我家老爷有请。”屋子外边,一个小丫头轻声说道。

水溶皱起眉头,搂着佳人的胳膊松了松,轻叹一口气:“玉儿,你一定要给我早些回府。”

“快去吧,沐晖兄定是有要事。”黛玉推开他,顺手绾起散乱的长发。

水溶无奈,只得起身整理衣衫,出门往书房去找王沐晖。

王沐晖手中拿着一卷东西,正在仔细的审视。

“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着急?公事不能放到明天说吗?”水溶一脸的不乐意,坐在王沐晖的对面,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大钱似的。

“王爷也别太腐败了,我这儿又不是温柔乡,昨儿还猴儿急的样,今儿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了?”王沐晖不吃那一套,依然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卷宗。

“有事没?没事我走了。”水溶眉毛一挑,便要起身。

“你看看这个,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王沐晖说着,把手中的卷宗递给水溶。

“这是什么玩意啊?大半夜的,我可没心思跟你研究你的案子。我看皇上就不该把你派给我做河务总督,你就该直接去当提刑官。或者刑部侍郎都行,咱么天朝的那些案子都是你的最爱。”

“你先看看再损我。”王沐晖冷哼一声。

“哦?”水溶看王沐晖如此深情,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于是展开卷宗,看到第一页上写着是:扬州巡盐御史邢天虎贪污受贿党结太子案。

邢天虎?水溶的眯起眼睛在脑子中极力的搜寻这个人。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抬手弹了弹卷宗笑道:“这个邢天虎是玉儿的父亲扬州巡盐御史前的那一任。当时定的罪名的确是这个。全家获罪,男人斩首,女人官卖为妓。”

“对,但这里面明明白白记着,男丁里,大管家出逃,至今没有缉拿到案。”

“这么多年了,早死了吧?“水溶疑惑的看着王沐晖。

“死不死还真是不好说,也没多少年啊,才十多年而已。”王沐晖摇摇头,又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冷门主身边,有一个忠心的老管家,称他为少主?”

“这又如何?”水溶看着王沐晖。

“这个冷玉堂毫无背景,说他是姑苏人氏,可我派人查了姑苏人中所有在外行商有头有脸的人,却没有一家姓冷。我想,这个名字或许是假的。”

“然后呢?”水溶听出点意思,于是坐正了身子,看着王沐晖。

“不过是猜想而已,我觉得这个冷玉堂就是邢天虎的儿子。当时受刑死的人,不是邢天虎的儿子邢玦,而是他们偷梁换柱换来的一个替死鬼。这种事在邢狱之中颇为平常。老管家在逃是带着邢天虎的儿子逃走的。所以,冷玉堂才会处处与林家为敌。”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这只是一种猜测,甚至说是你个人的想象,毫无根据可言。”水溶皱着眉头,虽然说毫无根据,可他也觉得这种说法真的很合理。不然这个冷玉堂为何不惜血本要跟林氏为敌?

蝶舞长空 第24章 锦铺飘香迎王妃

王沐晖的书房里,黛玉一身浅粉色的夏衫,端坐在书案前,慢慢的写着一首诗。

皇上一身茧绸青衫站在门口的时候,忍不住被室内的宁静感染,甚至忘了抬脚进门,只是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漫长的等待,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原来在看见她的时候,所有的思念都是那样的无力。

黛玉慢慢的写完,自己端详了一遍,方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慢慢抬头,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于是缓缓起身,对着他轻身一福:“臣妾参见皇上。”

“不要多礼。在这里没有皇上。”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做你手中的那支毛笔。

“皇上到哪里都是皇上,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否身着黄衣。”黛玉轻笑,侧身让座。

皇上并不去坐,而是两步踱到书案前,看着那一首墨迹未干的诗句的题目是“赠李白”:

劝君莫嗟行路难,日犹升落月缺圆。

观乎昼夜明生死,看罢盛衰见天然。

要当凌云须举翼,何妨随处一开颜。

淤泥掩覆节历历,不须出水亦青莲。

“林王妃也喜欢李白?”皇上微微一笑,暗暗的高兴。

“不,臣妾喜欢王摩诘。”黛玉摇头,“不过臣妾听说,皇上喜欢李白,喜欢他的洒脱不羁。”

“呃?”皇上有一丝的失望,水溶从小喜欢王维的诗,说李白太过浪漫主义。看来他们果然才是一对。失望闪过之后,便是一种欣慰了,“林王妃身体可大好了?”

黛玉一怔,这好像不是皇上该说的吧?但水溶说了,今儿他是来道歉了,或许是致歉的话不好出口,所以无奈之下说起了这个?黛玉福身行礼:“臣妾不敢有劳皇上惦念,已经好多了。”

“这次的事情,都怪朕太过大意了。把你给牵连进来,朕深感歉疚。”皇上说着,对着黛玉微微点头,算是赔礼。

“皇上言重了,臣妾不敢当。”黛玉轻笑,想不到一个皇上说这样的话,也可以这样自然。亏自己原来还在想,如果他说不出口就算了。只要他心中有愧疚,也未必嘴上一定说出来。

“你——”皇上看着黛玉轻笑的面容有些惊呆。

这是黛玉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展露自然的笑容,且这个笑容源于皇上自己。怎么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怔怔的看着沉静的黛玉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的笑容。

这个笑容,好像乌云缝隙中乍露的璀璨阳光,好像雨后扑面的清新,好像闷热中的一丝凉风,皇上觉得,这个笑容,真是美得无法形容,黛玉的脸,也动人得让人想把她藏起来。

皇甫青岚,天朝第四代君主,就如所有初涉爱河的傻小子一样,被这个突然的绚烂镇在那里。此刻,他的心被这个笑容牢牢的栓住了。如果,初时的靠近只是不明所以的吸引,那么,博得佳人一笑的陶醉,让皇甫青岚明白的知道,是爱,击中了自己。

“以前朕总觉得自己挺不错,自从登基到现在,也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情,文治武功自以为有些了不起,重要的,是朕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现在回头细看,其实自己很幼稚,既不能了解别人,也不能了解自己。累人累己,贻害不浅。这几天,朕一直都很瞧不起自己。尤其是在你面前,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然真的可以一直低微到尘土里去。”

黛玉很诧异作为皇上,他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于是安慰他道:“这事也不全是皇上的错,用不着全盘否定自己。其实皇上一直是一个很优秀的皇上,皇上的身边,也有很多忠于你的臣子,皇上的文治武功一定会载入史册,利国利民的政策,也将会让天朝繁荣强盛。但皇上宏图霸业,志在千里。但也要劳逸结合,好好地保重身体。”黛玉不看皇上,只看书案上的那首律诗。

“哦?你不再生朕的气了?”

“臣妾怎么会生皇上的气呢?”黛玉又笑,转过头来看着他,“臣妾不但不生皇上的气,还要感谢皇上。王爷南去,不在府中的日子里,多亏了云轻庐隔三差五的来王府。若不是皇上准许,他一个皇室专属的御医,又怎么可能给我这样一个王妃诊疾?虽然他跟王爷是莫逆之交,但臣妾知道,若是皇上不准,他也不能如此。况且今日皇上可以屈尊降贵来到这里给臣妾致歉,其坦荡真诚,亘古未见。所以,臣妾还要谢谢皇上对臣妾的错爱。”

皇上心中激动,强自抑制,又生怕冒犯了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多年以后,皇上每次看到自己扇子上的那首《赠李白》的时候,还能清楚的回忆起这个下午的每一个细节。

第二日一早,黛玉在紫鹃和晴雯以及王沐晖的妾室容氏的侍奉下,大妆而成。

只见她长发挽起,梳成流云梳,再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直至肩膀,额际是双凤朝阳的细窄抹额,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团凤文之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青欲雨纱披帛,披帛长一长,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飘逸!此时的黛玉高贵而优雅,不施脂粉,自是玉面朱唇,艳色惊人!

今天是黛玉回王府的日子。在王沐晖的家里住了七日,水溶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请王妃尽早回家。

黛玉曾笑他:说了只用一天,谁知却用了七日。还说尽早回家?

王沐晖在正厅里等候着,水溶没有亲自来迎,说好了,今天由王沐晖将黛玉送至北静王府,水溶在府门口等候相迎。王沐晖原是不乐意的,但看在这几日水溶每天晚上都不辞辛苦的跑到这里来报道,第二天四更天方早起出门,回自己的王府重新穿戴一番才去上朝,便也原谅了他。

黛玉扶着丫头们的手出的屋门,看到等在那里的王沐晖也是一身华服,虽然不是朝服,但比朝服更加雍容华贵,一看便知是参加十分重要的事情。于是上前两步,对着王沐晖轻轻一福:“沐晖兄,这几日多有打扰。感谢你对黛玉照顾有加。”

“王妃不必客气,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王沐晖还礼微笑。

“既然如此,那从此以后,沐晖兄只是黛玉的兄长,不准再提奴仆二字。”

“沐晖遵命。”王沐晖也不跟黛玉争执,今天的所有的事情都以黛玉为主,在这一日,她是说一不二的。

“兄长。”黛玉含笑,再次对着王沐晖一福。

“妹妹。”王沐晖也躬身作揖,心中既有满足又有苦涩。刚做了兄长,下一刻便要把她送到她的夫君那里,心中岂能不苦?

“大人,王府静影堂管事水啸恭迎王妃回府。”水啸一身酱紫色滚黑色丝绒宽边的箭袖长衫在门外躬身施礼。

“好,请王妃上轿。”王沐晖点头。

黛玉扶着丫头们的手,慢慢的步出屋门,踏着地上的红毯轻移莲步,一步步走到院门口,那清冷的兰香便扑面而来,抬眸的那一刹那,竟是全身一震!

王沐晖小院的门外,原本是青石铺就的路面上,铺了厚厚的红毯,而道两旁竟摆满了一盆一盆白色的兰花,而在道中间铺着如朝霞般明艳的锦毯,锦毯上撒满了雪似的兰花瓣,望之有如雪殷红梅,又似红梅裹雪,既请且艳,既丽又雅…极目望去,那花、那道竟如长河一般长长望不到边际,朝阳为这花河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淡淡的抹上一层艳妆,绚丽的光芒中,几如置身通往天国的花道!

“好特别的仪式。”跟着黛玉身后的容氏轻轻一叹,嘴角带着羡慕欣慰的笑容。

“恭迎王妃回府!”门外几十名王府的家丁,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扶待儿,移莲步,踏玉梯…脚下是绵绵的红毯,足尖是那洁白的兰花瓣,移眸是那黑压压的人群,抬手是碧空浮云,那清香如烟似雾一般缠绕周身…这便是他的特别仪式吗?

“都起来把。”黛玉清远的声音随风飘扬。

“谢王妃。”众人齐声答应着,又齐刷刷的站起身来。

“水安恭请王妃上轿。”大总管水安笑意盈盈,身子成九十度躬下。

黛玉抬步走向那一乘准备好的玉轿,心头又是一叹。这应该是属于皇室的轿子,不想水溶却用来接自己回府用。

那轿以蓝水晶为柱,以红珊瑚为栏,顶以玉饰,却为墨玉,其上再铺满墨兰、雪兰,黑白相间,若雪中落了一地的墨玉蝴蝶,风过时,犹自扇着香翅,丹红的轻纱从四壁垂下,隐约可见轿中那张好似展翅凤凰的玉椅。

移步,早有丫头挽起那霞光似的丝幔,坐入那白玉凤椅,双手落下,掌心是展开的凤翅,微垂双眸,那长长的唱呼声响起:“王妃起轿!”

轿稳稳的抬起,不快不慢的往北静王府而去,沿途是山呼相迎的百姓,那艳如火、洁如雪的花道,及那似已融进骨的幽香…那雪与火冷冷热热的交缠,那一丝幽香任你如何吐纳,它却总是绕在鼻尖,缠在心肺!

“快来看啊,这就是咱们北静王妃。”

“快瞧,王妃真是倾国倾城之貌…”

“你懂什么,王妃的容貌好倒在其次,主要是她聪慧异常,听说是王爷的贤内助呢。”

“哟,就是你懂,既然是王爷的贤内助,为什么又跟王爷闹别扭?听说王妃已经一月有余不在王府居住了。”

“嗨!叫我说呀,这天下男人没一个知足的,一定是王爷纳新妃的缘故吧?王妃吃醋,就回娘家住几天咯!”

“喝,你这说法真是新鲜,王爷跟王妃闹别扭,还搞这么隆重的仪式请王妃回府?”

“这有什么,赔不是呗。”

“我的天哪,这不是赔的,也太大发了吧?王爷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啊?”

“为了王妃这样的人品,再大发也值了,你忘了,当初这王妃进门,在花轿里睡着了,听说还是王爷抱着她拜的天地呢。”

“天哪!可怜咱们英俊潇洒的北静王,被王妃吃的死死的咯!”

“你这女人,小心你家男人听见这话回去捶你。”

“且,你以为我怕呀!”

仿佛已过了一世,又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模糊中似有什么已逝,睁开眸,透过那薄薄的轻纱,清晰可见,前方高高的门楼之下立着一人,头戴高冠一身亲王服,长身玉面,临风静然,那样的高贵雍容!

眸光相对,浅笑相迎,终于,手伸出,交握一处,那一刻,忽皆会心一笑,彼此的手心竟都是热而微湿的!

“王爷王妃,百世牵手,万载同步!”北静王府门外,红毯两侧跪满了家人。

那喜庆、吉祥的乐声在欢呼落下的那一刻响起,那样的轻快而和谐,那是一曲《鸾凤和鸣》!携手同走,走过那撒满各色兰花、清香四溢的锦道,走过那跪地欢呼的家人和围观的百姓…手是一直牵着的,手心一直都是温热的,偶尔的侧首相视,偶尔的眸光相接,偶尔的浅笑相递…似乎可以一直的走下去,这条路,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玉儿,喜欢吗?”水溶轻轻侧首,牵着黛玉的手,二人并肩,一边迈步走上北静王府正厅的玉石台阶,一边轻声问道。

“太靡费了。”黛玉轻笑,单单那顶轿子,就值十万两白银。看来北静王府的家底颇为丰厚啊,回头要好好地问问水溶,不行就把那十五万两银子的治水银子要回来。哼!

“为了你,再靡费也值了。”水溶的手再次握紧了一下,“皇上御赐的匾额挂在静雅堂的门口。这里,是你接受水氏一族和家中下人朝拜的地方。”

“为何要接受朝拜?”

“因为皇上已经亲封你为亲王妃。”

“…”黛玉无语,郡王妃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了,如今却又是亲王妃。

太妃已经在正厅的上座上端坐等候。这一刻太妃也是一身朝服,神色内敛,正襟危坐。一双凤目不时的扫视一下下边的族人,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儿子(媳妇)给母妃请安。”水溶和黛玉进门来,对着王妃一起拜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若是他们的因缘是阴差阳错被太后点了鸳鸯谱无意间结成的。那么这一次便是太妃力争的结果。所以此时黛玉跪在太妃面前,和原来的心境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