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一回来就逗她,倒是什么正事,你别说半句话。”黛玉无奈的叹道。

“我们跟沐晖兄一起南下。”

“我们?南下?”黛玉惊讶的看着水溶,“做什么去?”

“你当初那十五万两银子买的地,如今已经划出来了,怎么,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扔出去了,你倒是放心的很。那地不要了?”水溶一边说着,一边又逗女儿:“你母妃果然大方的很,十五万两呢,说不要就不要了?岂不白白便宜了你子詹哥哥的父皇?”

子詹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跑到黛玉跟前,摇着黛玉的胳膊说道:“婶婶,我也要去!”

“这可不行,你的事儿得你父皇同意才行,我们可做不了主。”黛玉笑道。

“父王母妃,我们也要去。”水琛和水琨对视一眼,母妃做不了子詹哥哥的主,那总该做得了自己弟兄二人的主吧?

“这个也要太妃同意才行,这么远的路,可不是玩的。要坐船,还要坐车,你们吃得消吗?”黛玉正色看着两个儿子,问道。

“没问题。”水琛使劲的点头,怎么会吃不消?如今他们两个每天都是自己穿衣脱衣,自己吃饭,自己洗脸,晚上尿尿都是自己下床。不就是坐坐船坐坐车吗?又有什么吃不消的?舅舅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吃得苦中苦,才能做人上人。

水琨也坚持要去,并对黛玉保证,一定会听话,绝不任性贪玩。

子詹看看这两个小毛头都能去,自己却被扔在京城,这哪里使得?那等着俩小子回来,自己这老大还做不做了?于是也不多话,跟水溶和黛玉告辞之后,直接回宫。

水溶瞧着子詹匆忙的身影笑道:“子詹也是一定要去的了。”

“孩子们也该出去走走,总闷在家里,有什么出息?”黛玉笑笑,把那嫁妆单子拿起来,唤了丫头进来,又嘱咐了几句方交给她们。

水溶也把女儿交给奶妈子,又对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不是要跟着去南边吗?还不去跟你们祖母说一声去?”

水琛一听水溶这话头儿的意思,是答应了自己,于是忙拉着弟弟答应一声转身出门。

一屋子的孩子都被赶出去,耳边立刻清静下来。水溶便褪掉身上的外袍,只穿着中衣回到黛玉身边,刚要伸开手臂去圈她,却被她抬手推开,并笑着劝道:“王爷既然热得很,如何不安安稳稳的坐着,又来招我。”

“玉儿身上凉爽,抱在怀里正舒服。”水溶不由分说,把她拉进怀里。自从那次不小心摔着,直到小产生下女儿,出满月,出百日,水溶一直都没有再碰她。不是不想,而是心有余悸。云轻庐说她这次早产,身子又吃了亏,一定要好好调养,不许劳累,不许操心,不许伤神…一大堆的不许把水溶压的死死地,直到今日方敢多喘一口气。

“王爷竟然把我当做竹夫人?诺,想要取凉,有这个呢。”黛玉说着,随手把夏日的凉枕取来,塞进水溶的怀里,自己却转身下榻,准备出门。

“哎——哪儿去啊?”水溶伸手把她捞回来,纵然不能欢爱,就这样抱着也是好的。

“王爷累了,先歇息一会儿,妾身去瞧瞧婧琪的东西准备的怎样了。回来请王爷一起用晚饭。”黛玉巧笑着,伸手推水溶的胳膊。

“别拿婧琪的事情找借口。”水溶不吃那一套,霸道的把她圈回怀里,把自己的脸埋进她胸前的柔软之中,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奶香的味道,心中安静的似乎要睡去。

“困了?”黛玉感受到他圈着自己的手臂力道渐渐地松了下来。便抬手抚摸上他的肩膀。

“嗯,这些日子真的很累。每天都是那么多的琐事,都不知道这左右丞相都在做什么。”水溶轻叹一声,从榻上下来,拉过黛玉走到床前,“陪我睡一会儿,好吗?”

看着他可怜的样子,黛玉忍不住轻笑:“你这是跟琨儿学的吗?也对着我摆这副脸色。”

“唔。早知道就不生这么多孩子了,如今在你的心里,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我重要。”水溶不悦的说道,把黛玉抱到床上,放到自己的里侧,然后躺下,把她拉进怀里,让她柔软的身子贴合着自己的胸膛,满足的闭上眼睛。

“你这人,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我也不想,可你总把我丢在脑后,天长日久,如何使得?”

“等孩子们长大了,各自成家立业,你自然还是第一位的。”黛玉轻笑,靠在他脖颈处,伸出手臂去圈住他的脖子。

“不要,等那时,为夫可就老了,不中用了…”

“嗯?什么叫做老了,不中用了?”黛玉坏笑着往他的肩窝里贴,一边说话呵出的热气把水溶闹的心里痒痒的,一个忍不住,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再不练习,不用到老,为夫这会儿就有老了的感觉,玉儿要不要试试?”

“呃,有这么严重吗?我们好像只有…”黛玉一双促狭的眼珠咕噜噜转着,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

“别算了,我们已经九个月二十一天没在一起了。”水溶说着,便低头重重的吻下来,最初是额头,然后是眼睛,耳朵,唇,锁骨…每一寸肌肤都不曾放过,轻吻或啃噬,浅啄或者

深吸,火热的薄唇过处,或深或浅都有痕迹留下,而她的呼吸也在他的挑逗中渐渐沉重起来。

“…很痒。”她轻轻地咬起牙,忍着那种从肌肤到内心直达灵魂深处的悸动。

“哪里很痒?”问地很真诚,但逗留在颈项处挑情的轻吻与舔舐却是那么恶意。

她伸出手试图阻止他的撩拨,他竟然顺势将她的一根手指拉到嘴边含入口中,轻轻吮吸起来。她一惊,想起往日的丝丝片段,慌忙地抽回手,直想将他推离开点。然他却借势把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掉,像是变戏法一般的,娴熟的手法让她有些吃惊,曾几何时,他褪衣衫的手段已经如此的炉火纯青。

他侧过身子,甩掉身上单薄的衣衫,白皙健硕的肌肤便裸露在她的眼前,火热胸膛贴上来,长臂伸到她的背后,解开管用的蝴蝶结,葱绿色的肚兜儿便从她的胸前滑落。

手极轻极轻地从腰侧开始慢慢向上游移,对上那双氤氲的眼眸,前方蛰伏在腹部处的另一只手也滑入被单中,向上缓慢游走着。优雅的指尖已经摩挲到她胸前,手心的滚烫温度让她惊诧地差点惊呼出声,然只在她刚刚张开樱唇之际,便被他再次捉住,尖吟被吞没在他温柔的吻里,化为一声声撩人的娇声。

每一次的亲吻既如水般为温柔,又似火般狂热,窗外的阳光由碧色的窗纱中折射进来,映上眼前那张纯男性的俊红脸颊,更显情迷…温氲的眼眸注意到了她的目不转睛,薄毅的唇微微勾起,吻上她的眉心。

两人肌肤间只隔着一条凌乱而单薄的床单,与裸诚相待相差无几,燥热一波波传来,清晰地感觉到另一只手在腰侧挑弄着,而被她覆住的那只手,犹如被制服的驯兽般安静地停滞在她胸部下方及其暧昧的地方,让她一时不知该放手还是继续按着。

脸已经红透,心虚地恨不能将头埋进被子里。而一旁的罪魁祸首竟然将脸埋到她的肩头偷偷低笑着,甚至开始乘虚啃咬起她身体上最为敏感的耳垂,蛰伏着的那一只手更是配合地覆上她的胸部性感轻抚起来。她慌张地想要往后挪,但放在腰后侧的手臂囚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闹了,大白天的,若是孩子们闯进来,多不好…”黛玉伸手挡住眼前这双黝黑氤氲的眼眸,轻声劝道。

“玉儿,”水溶低低一笑,执起她的右手,贴向他的胸膛,她一惊想要收回,却被他抢先一步牢牢按住,“这儿,需要你。”

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脉搏节奏地跳动着,滚烫的皮肤毫无空隙的相贴,排山倒海的燥热开始蔓延,那霸道的唇舌舔弄吮吻着她的皮肤,从上而下,无一遗漏,这样的挑逗让她全身不禁撩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探出手,犹豫着,最终搭上他的肩。

她感觉到那双眼睛比先前更炙热了!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响起,“你的主动会让我毫无节制。”接着便是无法呼吸的激吻,吸吮她的双唇,啃咬追索着躲避的舌尖,不断地变换角度深入,越来越急迫地啃咬,这样的狠烈似是要将她掺入腹中。

细碎的嘤咛声,低喘声,细密的汗水顺着额际沁出,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想着如何通过那唯一的出口饮吮唯一的甘泉,带着一抹全然的悸动,向那源源不断的热源接近,妄图借此填充一份狂热中的空虚,犹如一滴坠落雪中的血滴,任由湿热的红晕慢慢染开。

进入的丝丝疼痛让她从梦幻中惊醒,太长时间没有过欢爱,让她如处子般紧致,看着她皱紧的双眉和眼睛里泛起的潮湿,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心疼之余,放缓了速度,想要缓冲一下疼痛的余波,然她却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仰起头,主动地吻上他因为忍耐而紧咬的下唇,来不及惊愕,身体的最深处感受到他最炙烈的激狂,沉沦成了唯一的选择,所有抵挡告之无效。

高潮宣泄而出,疲惫地闭上眼睛,余韵震荡不去,直到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双目黝黑莹亮,俊雅的脸颊有着不可多见的绯红…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前一刻被灼热的宣泄的地方,轻柔的旋转,挑按,揉捻,他在她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热潮,低吟绵绎不绝,“玉儿,玉儿…你是我的。”

她不知所措将头转到一旁的凌乱被单里,躲避着那噬人的灼光,他简直——简直越来越疯狂了。

静雅堂里传晚饭的时候,已经到了戌时,夏日的明月当空照着,月光如水,透过纱窗照在屋子里,和闪烁的烛光相映成趣。

黛玉披一件浅紫色撒花衫子,腰里系着月白绫裙,一头半干的乌发松散的绾在耳后,只用一根如意头紫玉簪子别住,湿濡的碎发从发髻中散落下来,偶尔有一缕贴在白皙的脖颈上,黑白分明,又嫩白的几乎滴下水来。

慧心把银耳莲子羹盛好,转身过来对着黛玉福了一福,轻声说道:“主子,用饭吧?”

“你们王爷呢?”黛玉一边把磨指甲的小金锉放到沉檀木的盒子里,一边回身问道。

“王爷还在浴室,打发人说这就过来。”

“嗯,那等他过来一起用吧。”黛玉说着,从梳妆台前起身,正要去窗前吹吹风,便听见背后水溶低声笑道:“玉儿,怎么还不用饭?不是说饿了吗?”

“等你一起。”黛玉转身,看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水溶,因衣带没有系好,尚自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于是上前两步,抬手给他系好衣带,又拿过他手中的毛巾,踮起脚尖去擦他的头发。

水溶便顺从的弯下腰去,双手扶着她的腰,拉着她挪了几步,自己坐在榻上,却把她困在双臂之间,柔软的腰肢捏在掌中,虽然比原来丰满了些,但还是不盈一握的纤细,于是叹了口气道:“玉儿,为什么为夫怎么养你,都养不胖?”

“养那么胖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养来过年用的猪。”黛玉把已经擦湿的毛巾丢到一边,抬手把水溶的头发在头顶绾了一个发髻,也用长簪别住,又扶正了他的脸,一手捏着一边的腮,拉了拉,又拍了拍,“好了,吃饭去。”

“唔…”水溶趁着起身的功夫,又在她耳边偷了一个吻,傻傻的笑道:“人家说,养女人就像是养猪。”

“哪个混账说的?”黛玉立刻瞪起眼睛,一双弯弯的黛眉挑的老高。

“某人后宫里养着上千只…”水溶低声一笑,拉着黛玉入座。

“那他岂不是天天都活在猪圈里?”黛玉也轻笑,把筷子递到水溶手里,自己却端起了那碗不凉不热的银耳莲子羹。

水溶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一愣,她未施粉黛,发髻松绾却清丽可人,恍若出水芙蓉,方才不自觉地一笑,却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怎么?看什么?我脸上有灰吗?”黛玉看着水溶发呆的样子,不由得笑道。

“呃,玉儿,我有没有说过,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水溶神往的看着黛玉,认真的说道。

“你别在这里装傻了,我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还说这些,王爷的意思我也猜到了,想必你厌我老了?不如明说了,等我忙完了这阵子,一定给王爷寻几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来放在屋子里,如何?”黛玉嗔怪的笑着,一边给水溶碗里夹菜,一边长篇大论的说道。

“你又来了,先吃饭,等会儿再收拾你这小东西。为夫刚说一句,你就来这长篇大论,为夫不发威,你当老虎是病猫?”

“吃饭吃饭,难道王爷从小没学过规矩,吃饭的时候,是不许说话谈笑的。”黛玉又给他夹了菜,这次没放在碗里,倒是直接送到了嘴边,好歹把水溶的嘴给堵住了。

蝶梦翩跹 第20章 清泉细流爱无垠

北静王府几乎全家出动。留守府中的,只有老太妃和待嫁的婧琪。连婧玥和靖瑶都被黛玉带上了,说是女孩子家,也一定要出去长长见识。同行的还有水安两口子,因为黛玉在治水区买下的大片土地还要交给水安去收拾,水溶的意思,要在那附近选一片干净的地盖一座庄园,让佃户和家人都住进去,还有在庄园的中盖一所别墅,等将来辞官罢职之后,带着妻儿老小来这里养老。

一行人分作两只大船,沿京杭运河南下,到直隶省的临清县下船,然后换做马车,再走两日便可到济南府。船上水溶高兴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不想却引来了子詹和黛玉的非议。

黛玉便笑道:“什么地方不好住,偏偏选那里,若是这水治工程不好,回头一发水那里还是一片汪洋,你可要仔细了。”

“玉儿放心,为夫听说黄河北面二十里,有一处热温泉。回头叫人去看看,不如我们就把别墅建在那里,以后冬天天冷,可以去哪里住着,据说那里的地热温度很高,差不多跟开水一样了,你说如果我们把这地热引上来取暖,岂不是很好?又省了炭火钱,又没有碳气。”

“恩,果然这样倒也罢了。”

“可是叔王,我父皇如何准你来这里居住呢?”子詹不解的问道。

“呃…这这个嘛…”水溶干咳了两声,如何就忘了还有这个小奸细在?若是自己说有辞官归隐的打算,那岂不是提前暴露了?

“你叔王又没卖给你父皇,如何连个休息的日子也没有呢?”黛玉笑笑,看着子詹说道。

子詹听黛玉的话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话,只转身和凤璿去玩,索性连水琛和水琨都不理,两兄弟便不高兴了,水琛看着子詹霸占着摇篮,便不高兴的说道:“子詹哥哥,这是我家的妹妹,你哦总是跟她玩儿,不许我们碰她,这样不好。”

“你们太小了,不会哄她。”子詹眼皮不态,继续伸手和凤璿的小手绕来绕去,凤璿要抓他,他便一边躲一边引她,总是让她抓不住却又不离开,来回几次,凤璿便咧着小嘴要哭。

“子詹哥哥,你看妹妹都让你给惹哭了。”水琨也不满意的说道。

“哪有?你看她哭了吗?没有吧?没有吧?小琳儿,笑笑…”子詹便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凤璿的小手心里,任凭她抓,凤璿便握着子詹的手指放到嘴里去吸允,子詹只觉得手指一阵奇痒,忍不住笑了起来。

“子詹哥哥,你快拿出啦,不许给妹妹吃手指!”水琛大声说道。

“就是,母妃说了,手指不干净,不能给妹妹吃!”水琨也在一边帮腔。

“哪有?我刚洗了手,很干净。”子詹不理,任凭凤璿把自己的手指当做奶妈子的奶头,使劲吸了两口,发现不对,便用小手拔了出来。

“呵呵,小东西,你真聪明。”子詹把沾满了凤璿口水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咂了咂,方拿出帕子擦干净,然后继续逗弄摇篮里的凤璿,然而凤璿这次不再跟他玩,只是小嘴一咧便哭了出来。

“子詹哥哥,你把妹妹弄哭了!”水琛明着是对子詹说,其实是想引起父王和母妃的主意,等于是简介的告状。

“没有,怎么回事我把她弄哭了呢?”子詹也正在奇怪,好好地,这小东西哭什么啊?

“就是你弄哭的,你把我妹妹弄哭了,母妃——”水琨坚持跟哥哥一条战线。

“怎么了?不是好好地吗?”黛玉回头看这边,却依然没动身,奶妈子忙走过来,弯下腰去,掀起凤璿身上的薄被子笑道:“莫不是我们小郡主尿了吧?”

黛玉笑道:“还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吃喝拉撒,想她这个时候,最是幸福了。”

果然是尿湿了,奶妈子忙把凤璿抱起来,另有人过来帮忙换了寮步,子詹便瞪着水琛和水琨道:“你们刚才还说是我?连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瞎说。”

“你不是说我们还小不懂吗?子詹哥哥比我们大,不也是不懂?”水琨见水琛不说话,便立刻回了口。

“嘿!你越发的反了!”子詹笑着上前,弹了一下水琨的脑门。

“抱过来我瞧瞧。”黛玉看奶妈子抱着女儿,便招手叫过去,奶妈依言把孩子送到黛玉面前,黛玉刚接过来,又被水溶要过去,“给我抱抱。”

“你倒是让我抱一会儿再要啊,”黛玉不满的横了水溶一眼,便又凑过来看着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原来太妃说两个儿子都像水溶,黛玉的心里边觉得有几分失落,每每暗想不知自己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如今有了女儿,人人都说这小郡主像母妃,黛玉便总是看着她出神,每次都想,自己小时候果然是这个样子吗?那时依偎在父母怀里,是多么的幸福啊。

逗弄了一回女儿,黛玉便觉得有些劳乏,因问水溶:“你在这陪着孩子们玩儿,我要去睡一会。”

水溶便道:“我又不是保姆,他们玩他们的,自有人照看,何须我陪?我也乏了,要进去睡会儿。”

“你去了,我又不得安睡…”黛玉瞪了水溶一眼,不满的说道。

“我不闹你,让你好好地睡。”水溶说着,把女儿还给奶妈,便拉着黛玉往船舱里面走。

“婶婶,一会儿要用饭了,这回有烤鱼。”子詹好心的提醒道。

“你们先吃,叫他们留几条等你婶婶醒了再烤。”水溶丢下这句话便牵着黛玉进去。子詹惺惺的摇摇头,回头看看水琛和水琨,不悦的说道:“怎么这回不帮腔了?”

“我母妃累了啦。”水琨横了一眼子詹,然后笑道:“我们去找姐姐玩,让姐姐唱歌给我们听。”

子詹便撅起了嘴,看着水琛和水琨蹦蹦跳跳的背影,哼了一句:“没出息,就知道跟女人玩。”然后自己走出船舱,往船舷上去吹风。

众人坐了七八日的船,至临清县码头上岸,在当地游玩一日,寻了宜家大客栈住了一晚,因一应做饭的家伙和厨子都是自带的,菜蔬也都是自己上街买来的,所以事事倒是顺心。临清县令原是听说北静亲王携大皇子南下巡视水治工程的事情,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牒文邸报,每日战战兢兢,却不知水溶已经在此地住了一日已经买了车马东去。

众人一路走一路玩,日子过得倒也快。待到了济南府,已经是盛夏季节,到了济南府,便一切都好说了,这里有王沐晖的河务总督衙门,衙门后院一片房舍都是空着,因执导他们要来,王沐晖早就派人打扫出来,众人进了院子下车,下人便端着一盘盘的冰块进了作用。众人进了屋子,王沐晖便先交人吧摆好的西瓜拿出来,切了两个送进去,又叫送了几个给跟来的下人们去解暑。

因天气炎热,王沐晖恐内眷多有不便,便不进内院去,只在外面设宴招待了水溶和子詹,水琛和水琨二人也跟着子詹出来,在王沐晖的面前,他们尽可以做大人不做小孩。

黛玉则带着婧玥和婧瑶在后院的泉水边乘凉,因这一带正好是大明湖边上,后院里就有两个泉子,清凉的泉水汨汨的冒着,顺着蜿蜒的石缝流出院子去,大柳树底下,却比放了冰块的屋子更加舒爽。

“母妃,瞧着泉子真是有趣,咱们府上都是从外边引来的水,修葺而成,而这里确实天然的泉水,又难得这么清澈干净。”婧玥坐在泉水边的石块上,脱了鞋子,把脚放进清凉的水中,任由泉水缓缓地流过,她只感受着泉水轻柔的抚摸。

“古诗云,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这便是说的济南府了。千佛山倒影在大明湖里,还有七十二名泉的泉水。早年便听说这里的泉乃天下第一的,如今来了,倒是要好好地瞧瞧。”黛玉看着婧玥开心的样子,靠在摇椅上摇着蒲扇,幽幽的说道。

“母妃,我也要下去。”婧瑶早就眼馋姐姐的脚泡在泉水里,于是走到婧玥身边,亦脱下鞋袜,学着婧玥的样子,把脚泡进去,然后轻叹一声:“好凉爽的水!”

“不可泡太久,这水总归是凉的。女孩子家,受了凉自己吃亏。”黛玉便回头说道。

“知道了。”婧玥便把脚从泉水里拿出来,丫头拿了毛巾来给她擦干,另拿了鞋子给她换上。婧瑶也泡了一会儿便拿出来了。便有小丫头进来回道:“济南府的府台大人来了,正在同王爷说话,王爷吩咐奴婢进来告诉王妃,请王妃早些歇息,王爷只怕这会儿好不能回来。”

黛玉便摇摇手,答了一声:“知道了。”便叫丫头下去。

婧玥起身劝道:“时候不早了,请母妃睡下吧。”

“琛儿和琨儿两个人呢?”

“已经睡下了。”奶妈子忙回道。

“恩,罢了,一路劳累,你们两个也睡吧,我略坐坐也就睡了。”黛玉靠在摇椅上,只觉得浑身酸痛不愿动弹,便让婧玥和婧瑶二人回房歇息。

“是,请母妃坐坐也回房吧,这会儿夜深了,天凉。”

“恩,我知道,你们自管去睡吧。”黛玉点点头,看着二人回房,然后躺在摇椅上,看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素心看黛玉闭上了眼睛,便忙去拿了一条薄被来给她搭在身上,又轻声劝道:“主子,还是回房睡吧?”

“我略躺躺再去,这会子这风儿吹着极舒服,你们去睡吧,只留两个小丫头服侍就好了。”黛玉依然懒懒,微风吹拂,吹散了夏日的炎热,坐在院里比屋子里舒服了很多。

素心答应着,到底不敢去睡,只叫慧心去歇息,自己则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抱着双膝趴在膝盖上打盹儿。

黛玉睡意朦胧之际,但觉得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带着丝丝的酒气缠绕,但又因身上劳乏的很,十分不愿动,便摇摇头,试图躲开不适的温热,继续睡下去。不想便有一双火热的大手捧住了自己的脸,淡淡的酒气袭来,唇边被对方捉住,轻吟出声,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去推,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沉吟道:“玉儿,回房睡。”

“唔…不要。”黛玉扭头,躲开他的吻,然后继续闭着眼睛,挥手拍打霸在自己脸上的手掌,“躲开…”

黛玉的声音惊醒了坐在廊檐下打盹儿的素心,她猛然起身,绕过那颗茂盛的芭蕉,却看见王爷正半跪在榻前,伏在王妃身上亲吻,于是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转身回房去,并顺便支走了小丫头。

素心的脚步声和吩咐小丫头各自回去歇息的声音都落尽水溶耳朵里。他看着贪睡的黛玉,轻声笑道:“玉儿,你非要在这里,啊?”

“唔…别吵。”黛玉又转过身,侧躺在摇椅上,摇椅因为她的转身而摇椅因为她的转身而轻轻地摇晃起来,一下一下,催人入眠。黛玉便又沉沉的睡去。

“好,你说的,在这儿…为夫也不介意。”水溶抬头,看看边上那颗浓绿的芭蕉,再看看另一侧那颗粗壮的柳树上垂下的茂密枝条,这儿宛然是在绿纱帐里一般,院子里的房屋都熄了灯,众人皆是好眠。

低下头,细细的吻她,吻过锁骨处的凹凸,吻过胸口的柔软,他轻轻地拉开她的衣带,伸手抚摸她的腰身,怀中人儿便忍不住娇吟起来,无力的臂膀似乎是要推开他,但终于因抵抗不住层层的诱惑,而绕上了他的脖颈。轻轻地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挑起来她的罗裙把手轻轻地探进去,拉掉茧绸和亵裤,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薄被滑到地上,肩膀处一阵清凉,突然地闯入让她瞬间清醒,睁开眼睛却看见他魅惑的黑眸,。一阵慌乱,她急忙拉开半褪的罗衫,轻啐一声:“该死的,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