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信。你敢挑战我娘?真真不自量力。”云碧琼又甩给水瑫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继续练习。

“哎,云姐姐,你告诉我规则,我来做。”水瑫看云碧琼又不理自己了,便凑上去同漂亮姐姐商量。

“没什么规则。就是能让这铜板立着就可以了。”云碧琼看都不看水瑫一眼,这小孩儿太狂妄了,要不得要不得,水家的人啊,真真是狂妄之极。

“好,那姐姐跟我走吧,咱们出去扔。”水瑫说着,便弯腰捡起云碧琼刚扔出去的铜板。

“去天边扔我也不服你。”

“那如果我真的能做到呢?姐姐可答应我一个要求?”

“嘿!你还真是了不起,真当你自己是神仙呢?”

“呜呜,姐姐不许欺负小孩。”

“行,你说吧,什么要求?我先听听。”

“父王要我在云府住一个月,若是我赢了,姐姐要天天陪我玩。”

“成,不就是陪你玩嘛,没问题。”

“好,走。”水瑫高兴地笑了,伸手拉着云碧琼的手往外走。

出了内院,往右边一拐,刚才云轻庐带着水瑫经过这里,因为刚挪了几棵花树来,所以这里有一小堆黄土尚未清理,微雨过后,黄土有些湿润,但因为是新土,所以松散的很。

水瑫拿着铜板,直直的往土上一仍,铜板便插在泥土里,稳稳地立着。

云碧琼瞪大了眼睛,看看铜板,再看看一脸得意的小水瑫,半晌之后终于大叫一声:“你使诈!”

“没有啊,姐姐说了,没什么规则啊!既然没什么规则,只要铜板立住就好了,你管我扔在什么地方呢?这不是地上?铜板没立着?好姐姐,虽然你不是大丈夫,但也要说话算数啊。”

“你…”云碧琼无语,指着水瑫,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比你哥哥还奸诈!”

“呜呜,二哥是公认的奸商啦,姐姐拿我跟二哥比,可真是抬举了瑫儿。”水瑫笑笑,凑到云碧琼面前,“好姐姐,你答应啦,从今儿起,可要陪我玩。嗯…好吧,咱们要有个好的开端,为了表示友好,瑫儿先亲亲姐姐了。”说着,水瑫趁着云碧琼不注意,故技重施,牵着云碧琼耳前的小辫子,踮起脚尖,吧唧一口亲在云碧琼的脸蛋儿上。

“唔…你的口水哦!”云碧琼皱眉,忙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捏住水瑫的脸蛋生气的说道:“陪你玩可以,但不许你随便亲我!再这样放肆,小心你的小屁股,我可比不得凤璿姐姐,你招我,我可是会对你用重刑。”

“唔…云姐姐,你好厉害哦,都不知道二哥哥怎么受你的。”水堆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撅着小嘴十分的委屈。

云碧琼又突然觉得自己吓唬他有些过分,毕竟还是个不满三岁的小娃娃。于是缓了缓口气,说道:“只要你不招姐姐我生气,陪你玩玩也没关系。你一定要听话哦。”

“我一直都很乖啊,不信你问问我家的奶妈子。”水瑫立刻辩解。

我家奶妈子都被我收服了,只要不当着母妃,一般都是我说什么她们就说什么,言行绝对保持跟小主子我一致的。水瑫看着云碧琼一脸的不相信,极力的为自己辩解。不管有用没用,先把话说出去再说。

云碧琼自然不会去问什么奶妈子,反正只要他不听话,云碧琼便打定主意修理这个小孩。谁让他不通过自己的允许,就趴上来乱亲一通的?

不过水瑫似乎摸准了云碧琼的心思,整整一天,都乖乖的跟在这位漂亮姐姐的身边,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绝对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到了傍晚,云碧琼甚至怀疑,林琨的话是不是也不能十分的相信?这小孩子还是蛮可爱滴嘛!

然晚饭后,到了睡觉得时候,麻烦终于来了。

水瑫张口便要去找母妃睡觉,任凭奶妈子和云碧琼怎么哄,他一律不听,闹了几次没有结果,便索性大哭起来。林琨坐在一边只管看自己手中的账册,对水瑫的哭闹不闻不问。

云夫人听见哭声,忙过来瞧怎么回事。云碧琼便无奈的叹道:“还是送他回去吧,他非得要跟他母妃一起睡觉。”

“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找母妃呢?要不,姨娘哄你睡好不好?”

水瑫眨巴着一双泪兮兮的眼睛,看看这位容貌不在自己母妃之下却另有一股柔媚风情的姨娘,撅着嘴巴勉强说道:“好吧,不过我不睡这里,我要睡姨娘的床。”

“行,那姨娘抱你走吧?”落花喜欢男孩儿,一直都希望自己有个儿子,当然,能像水瑫这样既好看又聪明的小孩最好。于是爱怜的把水瑫抱在怀里,像抱着自己女儿小时候一样,一边轻声哼着儿歌,一边回了卧房。

林琨见落花把弟弟抱走,忍不住哀叹一声,摇摇头,继续看账册。

“你叹什么气呢?好歹那也是你亲弟弟,怎么刚才你连哄都不哄他一声?”云碧琼不乐意的瞪了林琨一眼,这人也太没有爱心了。

“正因为他是我亲弟弟,嫡亲嫡亲的同父同母的弟弟,所以我才了解他是个怎样的小孩。”林琨笑笑,头也不抬的说道。

“听你这意思,好像我母亲上了你弟弟的当了?”云碧琼生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卧房。

林琨看着云碧琼的背影,摇摇头,啥也不说,继续看账本。

番外卷:水家有女初长成 第14章 浓情婉转惊好梦

事实证明,林琨的叹息是正确的。这晚水瑫在落花的怀里睡着后,落花便叫水瑫的奶妈子来把他走,谁知奶妈子一搭手,水瑫便醒了,醒来就哭,除非落花抱着,谁都哄不过来,要不就一直嚷着叫母妃。

落花便嗔怪云轻庐,没事跟北静王打什么赌,把人家孩子弄了来,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大人还无所谓,这孩子若是折腾病了,可怎么好。

云轻庐便连声叹息,说北静王现在书房里,不如把他儿子还给他,让他们爷们回去罢了。

落花又笑骂:“半夜三更的,好歹也等明日再回罢了。”

少不得又哄了一阵子,直到水瑫睡着了,落花便问奶妈子:“你们小爷平日也这样吗?”

“可不是嘛,我们这位小主子,就没离开过我们王妃,吃喝拉撒睡,从小都是在王妃的床上的,一离了她就哭,如今大了,已经好多了。若是换了去年,那是无论如何也哄不了的。”

“哎呦,这孩子,真真是王妃的魔星了,这么着,你们王妃得多累啊?”落花轻叹,想想黛玉,又觉得就算是劳累也是值得的,瞧这孩子多可爱,什么都懂。今儿还把比他大好几岁的碧琼给赌输了。

“我说,这都什么时辰了,咱们光哄孩子了,还睡不睡觉了?”云轻庐皱着眉头问道。

“睡吧睡吧,那边床不是铺好了?你困了就去睡。”落花满心有水瑫,哪里理会云轻庐说什么。

“那个,我一个人睡?”云轻庐眉头皱的更紧,心想要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答应这个附加条件啊。

“你先睡,待会儿我放下他就来了。”落花终于抬头看看云轻庐,又对边上的奶妈子说道:“不早了,你们都下去吧。叫着小家伙跟我睡好了。”

奶妈子如蒙大赦,忙福身给云轻庐夫妇道了晚安,各自退下,去下人房里歇息。

落花抱着熟睡的小水瑫,开心的笑笑,对云轻庐说道:“你说,咱们若是有个儿子,会不会也这么粘人?”

“不会,我云轻庐的儿子,那是相当的懂事,绝不会像这个小东西一样,没眼色的紧。”

“他哪里是没眼色,这孩子,是懂得得寸进尺,他长大了,一定会把他的两个哥哥都给算计了去。绝对水家四个孩子里最聪明伶俐的一个,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个你都没听说过?”落花不以为然的看了云轻庐一眼,总之此时看水瑫,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只恨不得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一辈子留在身边才好。哪知这种海枯石烂的想法没坚持了几天,落花便改了初衷。

夜深了,小水瑫被落花放在大床的一角,盖着小锦被睡得呼呼地,时不时的还咧开小嘴,傻傻的笑笑,好像做了什么开心的梦。云轻庐便褪掉身上的衣衫,凑到落花身边,温存的亲亲她的肩膀,抬手揉捏着她胸前那团柔软香腻,扳过她的身子,一边亲一边摸,最终吻住妻子的唇时,二人都有些喘息。情到浓时,这里吻得正天昏地暗不分你我,忽然间头上一声轻啼,不知何时小水瑫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光溜溜的身子,扑棱一下坐起来,好像十分害怕似的,呜呜的哭起来。

“哎呦,你快闪开。”落花便把云轻庐从身上推下去,一边拉着衣衫一边抱过小水瑫,轻声的哄道:“小瑫儿,怎么啦?哭什么呀?做恶梦了吗?”

“呜呜,不要云世伯在这里…姨娘快叫世伯出去…呜呜,世伯不好,世伯咬姨娘…姨娘好疼…”小水瑫哭的眼泪哗哗的,搂着落花的脖子,把眼泪曾在她的茧绸睡衣上,冰凉一片。

“乖,小乖乖…好了好了。不哭了,世伯没咬姨娘,姨娘不疼。”落花哭笑不得,一边哄着水瑫,一边吓死眼瞪云轻庐。

云轻庐连连拍脑门,这会儿终于知道水溶为什么要把水瑫寄养在这里一个月了,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不行,明天说什么也要把这小坏蛋送回去,不干了!至于北静王还要不要在医馆当护工,也不在乎了。大不了自己一辈子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来,那也比今晚这样强了百倍。最起码晚上还是可以搂着老婆睡觉的,那点破面子值什么?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在老婆跟前失点面子,又有什么要紧的?

一夜没睡好,云轻庐一大早起来头还晕乎乎的,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跟兔子没什么两样,起床后穿了衣服,便往书房找水溶。

一进门,恰好看见水溶站在屋子里,正吩咐书童收拾东西,于是高兴地笑道:“王爷这就要回去了?罢了罢了,好歹也是朋友一场,我也不多留你了,王妃一定等急了。哎,你们家老三还没睡醒,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人备车,把你们爷俩一块送回去啊。”

“不必了,瑫儿还要住一个月,本王不急着接他回去。反正这也是云大人答应的事情,哎,云大人胸怀天下,兼济苍生,该不会是容不下一个小孩子吧?”水溶神清气爽,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臂,活动一下筋骨。

“哎,这可不行,咱们说好了的,你住在这里,你儿子才住在这里。你若是走,就一定要带着他走,不然你也不能走。”

“你只说让我来你这里住几天,也没说是几天啊,一天,两天,三天?不都是几天?可我却说明了,瑫儿在这里是住一个月!你云太医怎么说也是朝廷堂堂四品供奉,该不会连这点小赌债也还不起吧?不然咱们把这事说开,大家评评理。”水溶说完,看着自己的东西已经收拾利索,便从怀里拿出西洋小怀表来看了看,拍拍云轻庐的肩膀笑道:“从昨儿我进这道门开始到现在,整整十二个时辰。好了,本王的赌约已经履行完毕,本王走了。瑫儿就拜托云兄了,一个月后,若是这孩子瘦了一两,啥也别说,你给我养回来再送回去,不然,我可是不准他回府的。”

“哎,你这是什么道理?”云轻庐气的直跳脚,什么跟什么嘛!你在我这里住一天,当一天的护工,别,啥护工啊,就是当了一天的大爷,却把你儿子交给我给你养一个月?还不能瘦了,若是瘦了就继续住下去?这…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第二晚,云轻庐轻声轻脚的进自己的卧房,活像一个小贼一般。落花睡在床上,轻轻地拍着水瑫,水瑫刚刚睡熟,落花听见云轻庐的呼吸凑在耳边,便挥手推他,轻声说道:“你去榻上睡,别又把他弄醒了。今儿玩了一天,累坏了。一会儿弄醒了,又要哭了。”

“哎!占了我的床也就罢了,还占了我的老婆。这小东西真真该打,明儿把他用个网子兜起来,钓到树上去,爱睡不睡,哭也没人听见。”

“去去去,这是你当大人的说的话吗?狠心的东西,大街上那些又脏又臭的病人你还往家里拉呢,这么好的孩子,竟给钓到树上?”落花用力的推开云轻庐,又转过身去搂着水瑫。完全一副慈爱母亲的样子。

云轻庐坐在床边,又恨又恼。呼呼地喘了两口气,回身对外边的丫头喊道:“把琨儿给我找来!”

丫头们忙答应了一声,去请林琨来见自家老爷。林琨正在自己屋子里忙着,忽见干娘房里的丫头来请,说老爷发脾气呢,请二爷快些去。林琨便知道定是水瑫惹恼了云轻庐,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账册,拍拍手起身随着丫头往内室来。

云轻庐在外间屋里,对着林琨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瞪着眼睛问林琨:“想办法把这小祸害弄走,不然以后你也别在我这儿了。碧琼以后也不许你见。”

“啊?”林琨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云轻庐,心道,您自己招来的,干嘛要我把他弄走?

“啊什么啊?我还是你干爹吗?就算不是干爹,也是你岳父吧?”

“那现在半夜三更的,把他弄哪儿去啊?就算是要送走,也得等明天孩儿出去找找,看谁家能收他,先说好,王府这一个月怕是回不去了。我父王恼了三年,总算把他送出来了,回去可难了。”

“我就知道!你父王是有预谋的,哼。你们家爷们几个…哎!也就是我的琨儿还懂事些。”云轻庐想说狠话,但又怕林琨明着答应,暗中捣乱,不帮他,便拉着林琨,长叹一口气,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他看。

林琨心道,你自己没事贱招,招来了又踢不出去,这会子又来算计我。

想归想,但林琨说什么也不能跟云轻庐弄顶了,好歹那也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果然他不让自己见碧琼,可不是什么妙事。于是连连点头答应着,说明天一定想办法把老三弄走。

云轻庐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便摆摆手让林琨回房,自己又哀叹了一阵子,终究累了,便进卧室去,在榻上歪下。落花见云轻庐闷闷不乐,此时水瑫又睡熟了,便轻轻地起身,来到云轻庐面前,拍拍他的脸,俯身趴在他的胸前,轻声问道:“不乐意了?”

“能乐意吗?你心里都没我了,都被那个小祸害给占满了,你自己问问自己,心里还有一丁点地方是留给我的吗?”云轻庐酸溜溜的说道。

“瞧你,越来越出息了。跟三岁的小孩子争什么?”

“能不争吗?这小子霸占了我的老婆。若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早拿着刀跟他拼命了。”

“有这么严重吗?”落花失笑,把脸贴在云轻庐的肩窝里。

“落儿,好几天没碰你了。唔…”云轻庐立刻抱住老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吻住她,不再放开。

落花被云轻庐吻的心神激荡,便动情的回应着一边回吻,一边去解云轻庐的衣带。

云轻庐更是狂热,一路吻着落花的脖颈解开她的衣衫,轻轻咬住她的乳尖,便挑起她几声醉人的低吟。几乎没什么前奏,云轻庐便要急急的进入,几天的压抑让他无法控制,然而落花偏不顺从,却灵巧的从他身下翻转而出,纤腰一扭,却把云轻庐推倒在榻上,然后她用手臂支起身体,慢慢坐在他的身上,大腿绷直了,渐渐下滑,他抱着她的腰,向上迎接,在奋力的冲刺下,他终于成功。细腻紧致火热的纹理包裹着他,云轻庐因此更加的兴奋,更深入更快速的刺戮,艳丽的衣衫从光滑的肩膀上滑落,落花长发飘飘,大红绫子绣花肚兜斜斜的挂在脖子上,一对俏丽的玉峰半遮半掩,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犹如两只活泼的小兔。

云轻庐抬手握住她们,他很喜欢她的乳房,丰满又骄傲的挺立着,大红色的肚兜上绣着浅绿色的牡丹,艳丽的色彩加上颓靡的娇吟,让他越发的疯狂起来。

二人忘我的纵情,却没注意到床上的纱帐里,小水瑫已经被他们吵醒,朦胧的睡眼渐渐地有了精神,却被纱帐外的香艳画面给惊得忘了哭泣。直到他们两个忙完了,拖着疲惫汗湿的身子停下来后,落花方觉得有些不妥,忙转身看向床帐时,被坐在床上,掀开纱帐,傻傻的看着二人的水瑫给吓了一跳。

尖叫一声,落花顺手拾起滑落的衣衫披在肩上,顾不得云轻庐还纹丝不挂,便从榻上翻身下来,跑到床前拍拍水瑫的小脸,生怕这孩子吓傻了,紧张的问道:“瑫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姨娘,原来你这么强哦!”水瑫慢吞吞的说着,又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穿衣服的云世伯,叹了口气,又摇摇头。

“你?…说什么?”

“唔。云世伯好可怜,被你当马儿骑。云世伯,我也要骑马。”水瑫一本正经的说道,此言一出,正端着一杯热茶喝水的云轻庐,立刻被水呛到,一口水扑的一声喷到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落花的脸便腾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抬手捏着水瑫的脸蛋,恨恨的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胡说!”

水瑫小嘴一撅,不屑的说道:“我又不会把姨娘当马骑,姨娘生气做什么?瑫儿可比姨娘轻多了,云世伯都能驮动你,为什么不许我骑?”

云轻庐恨恨的咽了口唾沫,咬咬牙,攥攥拳头,闷闷的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番外卷:水家有女初长成 第15章 黄口小儿起孝心

折腾了大半夜,落花和小水瑫直到四更多天方沉沉睡去,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家人进来探视了多次,落花才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轻声叱道:“一趟一趟的跑来跑去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小丫头忙欠身回道:“老爷催了数次,说北静王爷来了,请水家三爷过去相见。”

“还没睡醒呢,你去回你们老爷,今儿留北静王爷在府上用饭,好歹也是能父子相见的,何必急在一时?”落花看看身边熟睡的小家伙,两只脚软软的搭在自己的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双手举到头顶,四仰八叉的睡的正浓,心中顿时母爱泛滥,哪里会听云轻庐那一套?

水瑫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却看见美丽的落花姨娘还在自己身边睡着,柔软的长发散在枕畔,双目微闭,长长地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整齐,水红色的中衣领口错开,轻轻趴过去,甚至可以闻见有人的乳香。小水瑫的手便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从绣着蝴蝶兰花的领口伸进去,满足的揉捏着那一片香腻柔软。

睡梦中的落花被弄醒,一把握住水瑫的小手,轻声啐道:“你又胡闹,再这样,我可叫人把你送回去了。”

“嗯…姨娘给我摸摸…”

“胡闹,多大的孩子了?”

“呜鸣,我不嘛…”水瑫说着,小嘴一撇就往落花怀里拱,弄得落花一身酥痒,喘着气笑道:“你看都什么时辰了?还只管闹,你肚子不饿吗?”

“饿了,饿了,要吃奶…””

“姨娘没有奶,要吃奶,找奶妈去。”

“姨娘没有奶,那云世伯为何还要吃?”

“…”

“姨娘,好孩子不许骗人哦。”

“起床,穿衣裳!”落花彻底无言,叫了丫头们进来伺候,一瞪眼把小水瑫推到一边。

“呜呜…姨娘生气了吗?”小水瑫可怜兮兮的看着落花,见她不说话,又扑上去,搂着她的脖子说道:“姨娘别生气,多好的瑫儿啊,很乖很懂事的…

“罢了罢了,我不被你气死,也被你羞死了。哪有说自己很乖很懂事的?快穿衣服。”

“姨娘给穿。”

“好好,姨娘给你穿。”落花无奈,拿过水瑫的衣裳来一件件给他穿好,方送他下床,又嘱咐了丫头们好生看着,自己方才起身穿衣,梳洗打扮。

近日,因有一名外邦要犯在边疆被擒,身受重伤,送到京城后已经奄奄一息。水溶便同皇上商议,把此人放在云轻庐府上调养。因今天那人已经醒转,所以水溶特意来云府看这名要犯。

水瑫从落花的房里出来,正好碰见来请安的云碧琼,于是上前打招呼问好,知道父王果然来了云府,便高兴地去寻找。无奈病房外有侍卫守护,不许水瑫进去,小水瑫只好又返回来。顿觉得无聊的紧,想来想去,这云府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便转来转去,转到了云轻庐府中的药房里。

药房里的小厮们一个个都在忙,没人注意这个小孩子来做什么。况且后面有两个嬷嬷跟着,他们也没那些闲心思管那些事。一个个左转右转忙着配药,不时的绕开碍事的小孩,无奈的摇头,“这小孩是谁家的?有事没事跑这里来干嘛?”药房的管事从外边进来,看见水瑫站在屋子里好奇的盯着盛放中草药的柜子占了整面北墙。

“呃,我嘛?”水瑫煞有其事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眨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

“啊,不是你是谁?这儿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小孩子嘛?”

“这位管事,这是我们北静王府家三爷,闲着无事,到您这儿贵地上来瞧瞧。”水瑫的奶妈子是水瑫专门调教出来的,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哦,原来是三爷,失敬失敬”这药房的管事一听是北静王府的少爷,哪敢怠慢忙行礼请安,又吩咐人去取了上等的茶点果子来,摆在桌子上。

水瑫也有些饿了,早起没吃饭就跑了出来,此时见有吃的,便拿着一块点心吃了两口,便扔下点心喝了两口水,又坐不住了。

“这个是什么?”水瑫指着屋子里种的一株盆栽植物,见花盆里都是沙子,干涩的很,好像一年多没浇水似的,便感到很奇怪,问着边上的管事道,“怎么这个用沙子养?不用浇水吗?”

“回三爷,这个叫依米花,是长在沙漠的一种植物,这种花非常奇特,每朵花有四个花瓣,一个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放在药房里?如何不挪去书房观赏?”

“哟,三爷不知,这花虽好看,但却是一种极难得的药,我们老爷特特的弄了这一株来,养了两年了。还没开过一次花。我们老爷说,它要花费五年的时间来完成根茎的穿插工作。然后,一点一点地积蓄养分,在第六年春,才在地面吐绿绽翠,开出一朵小小的四色花,这花只开两天,便会整株枯萎,能入药时,也就在那两天的时间。所以命小的们殷勤服侍,只等那花儿开了,好入药用的。这若是放在书房里,不知又被哪位大人给要去了呢。”

“哼,这好像是说我们家似的,你这狗奴才倒也嘴巧。”水瑫撅着嘴,鄙视的看了一眼那管事。

那管事嘿嘿一笑,不敢多言。事实上,云府的好东西的确被水家赖了去不少,尤其是北王府的王爷来了,哪回回去空着手过?老爷的那些好用的畅销的丹药,总没少给北王府。不过话又说话来了,这整个云府当初都是北王府给修建的,云家和水家的账是算不清的。

水瑫不再理会这管事,摇摇手让他自己去忙,那管事答应着,却不敢走开太远,生怕这小少爷有什么事,老爷怪罪下来,自己担当不起。

水瑫便转了一圈,便往后面的库房走去。库房有些乱,奶妈子急忙跟上去劝着,水瑫哪里肯听?忽然走到一麻袋草药跟前,看见上面几个潦草的字,便好奇的辨认起来,水瑫三岁,认识的字着实不多,一来是小,二来时这家伙不像水琛他们几个,从小喜欢学习,这是个贪玩的家伙,长到三岁,肚子里也就几百个字而已。

仔细辨认一通,好不容易认清了,确定那三个字是:“壮阳草”三个字,于是便拍手笑道,“好,好,好。就要这个。”

“要这个做什么?”

“给云世伯冲茶喝。”‘壮’嘛,当然是强壮的意思了,就是加强:‘阳’,嗯…记得二哥说,女体为阳却属阴,男体为阴却属阳,云世伯是男人,自然是属于‘阳’了。说起来云世伯也真可怜,居然被姨娘当马骑,是该给他好好地‘壮’一‘壮’了。水瑫得意洋洋的从小靴子里拿出一把精钢小刀,把那麻袋的口划开,从里面抓了一大把壮阳草,转身让奶妈子用帕子包了,便若无其事的出了药房。

云府小厨房里,水瑫拉着云碧琼一起,凑在小风炉上煮茶。

小风炉下面的炭火烧的红红的,上面的瓷罐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