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叫南园里。”锦衣说道。

潋绡点了点头。

再往前,周围又安静了许多,花木成荫,绿意盎然,然后便见到了一处若隐若现地宅子。

渐渐地走近,便可以看到悬在门上的匾额,题着“苏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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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三章 大隐于市

看到“苏府”二字时,潋绡禁不住疑惑地朝锦衣看了眼。

但他仍只是但笑不语。

轻轻一挑眉,潋绡随着锦衣慢慢朝门口走去。

走近时,便有人过来替他们将马牵走。

同时,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半躬着身迎了上来。

“爷,您回来了。”一脸的笑容。

虽然已经猜到锦衣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但仍是忍不住朝他看了眼。

然后,耳边便又听到:“夫人,您也来啦。”

十分自然而热络的语气,好似已经跟随他们许多年一般。

不过,问题的关键是那一声“夫人”!

潋绡不好当面反驳什么,只是忍不住略带嗔怒地朝锦衣睨了眼。

锦衣只是笑着,十分愉快的样子。

这让潋绡既无奈又禁不住笑了笑。

“这是冯管家。”锦衣对潋绡说道。

“夫人好。”那冯管家又跟着一句。

潋绡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冯管家便引着二人往宅子里走去。

一路上,时不时地有人问候见礼,然后是一声“夫人”,不过,眼神就没有那位冯管家自然了,明显带着好奇。

潋绡并不喜欢这种带着探究的目光,禁不住眉头微皱。

“夫人真是神仙般的人物,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没见着过像夫人这样漂亮的.”冯管家一句看似奉承的话,却恰好地化解了潋绡淡淡地不悦。这让潋绡禁不住朝他看了眼。

等到进了大厅。便听到一个明显带着雀跃的女声:“七爷,您回来了。”声音里带着分明的恋慕之意。

潋绡禁不住低头一笑,春心萌动地小丫头。不过。像锦衣这样的人物,要不动心。确实也难。

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地清秀少女。

不过,她看到潋绡时,明显愣了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恭敬地一福,唤道:“夫人好。”

潋绡仍只是点了点头。

但那少女抬起头来时,原本望着锦衣的那种热切已经淡了下去,目光清澈,发觉潋绡看她时,也只是羞涩地笑了笑,神色坦然。

这让潋绡一下便喜欢这个丫头了。

心思简单而明澈,明白不是自己的,便能释然放下。

先是那冯管家。再是这个丫头,真不知道锦衣是从哪找来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玲珑人儿。

“奴婢叫萝歌。”那丫头又朝潋绡一笑。“夫人想先休息下吗?还是先用膳?”

潋绡没回答她地问题,而是看向锦衣。

锦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道:“名字是我改的。”

萝歌在潋绡与锦衣之间来回看了眼,浅抿着唇。微微一笑。

瞥见这一笑时,潋绡知道,这会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带夫人到处走走。”

“是。”

锦衣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便带着潋绡往后院走去。

锦衣知道潋绡有不少问题要问,所以才摒退了旁人。

“为什么唤你七爷?”

锦衣倒没想到潋绡第一个问的会是这个,笑了笑,道:“因为我排行第七啊。”

知道他是故意的,潋绡只是横了一眼,并没有追问。

轻笑了声,锦衣才道:“苏无衣这个人的身世,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吧?”

潋绡点了点头。

“苏无衣这个人本就是存在的,当然,本来不叫苏无衣的。但是,背负着家仇,改名换姓是再自然不过地事。而我说的排行第七,当然也是事实。”

微一沉吟,潋绡才突然问道:“本来姓冯?”

锦衣禁不住粲然一笑,点了点头。

“那个冯管家…”其实潋绡也只是想到那个管家,才随口这么一猜。

“当年冯家一夜灭门,确实只留下一个活口。不过,不是改名换姓成为苏无衣的冯家七公子,而是那位冯管家。”

潋绡点了点头,其他地,大概也能猜到了。

“那…那个萝歌呢?”“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府里,除了帐房以外,其他人都是冯管家招的。”随即又耸了耸肩,“我给那个丫头改名地时候,人都没见着呢。”

潋绡禁不住朝锦衣看了眼,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萝歌地心思。

不过,就算察觉了,恐怕…也没放在心上过。

“帐房?”锦衣的话里引起了潋绡地注意。

“那个帐房,算是我捡回来的。我遇到他的时候,差不多就剩一口气了。顺手带了回来,然后,他就留了下来。”锦衣说得简单,潋绡可不会当真认为事情就那么简单了。

“顺手?”

浅浅地笑了笑,锦衣才道:“他的手,是一双练剑的手。而且,我当时见到了他的剑,所以知道他的来历必定不一般。”

迎上潋绡带着疑惑的目光,锦衣笑着回道:“裳霞剑。”

潋绡禁不住一惊。

锦衣了然地看了看她,又抬了抬手中的剑,“与我的御雪剑出自一人之手。”

“那他的身份呢?”

锦衣又笑道:“至今还查不出来。”查不出来,更是说明来历不简单了潋绡淡淡地一眼瞥过去,心中禁不住一叹。

这么个小小的庄子,怕也被锦衣藏着不少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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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四章 柔思深藏

锦衣说查不出来的时候,语气里并不见凝重之色,看来对此并不在意。

但潋绡仍是禁不住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多年以前,望熙阁的主人,铸剑之术天下无双,但后来突然封炉退隐,从此没了踪迹。望熙阁的藏剑也在当时尽毁于主人之手,只有赠于他人的三把名剑幸免于难,裳霞便是其中之一。但裳霞却是最神秘的,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把剑到底在谁手里。

当初,潋绡在碧落城认识“老火”的时候,一开始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过,老火似乎对自己的过去并不避讳,所以才让潋绡知道了,这个旁人唤为老火的憨厚老人,便是当年胜极一时的望熙阁主人。于是,费尽了工夫,终于让他答应了替她铸那把御雪剑。

既然裳霞剑与御雪剑出自一人之手,那老火自然对裳霞剑的主人心中有数的。

锦衣查不出来,恐怕也是因为碧落城的关系,线索才断了的。

所以,潋绡才有此一问。了摇头,道:“不用。他早已抛却前尘,只是想要一个隐姓埋名的地方,裳霞剑也封了起来。更何况,在我这里,出不了什么事。”

听锦衣这么一说,潋绡也就不坚持了,只是含笑问道:“除了那个帐房和管家,还有管家招进来的奴仆,这府里,没别的人了?”

锦衣并没有直接回答,粲然一笑。目光里透着狡黠,问道:“你觉得呢?”

潋绡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这么弄个庄子。若是被父皇或者朝廷里那些人发现了,恐怕又是一番周折。”

“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察觉啊。”锦衣漫不经心地一笑,道,“更何况,若有人存心生事,没这庄子.也一样能挑出刺来,避也避不过去的。”

沉默了下,潋绡便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渐渐思量起别的事来。慢慢往庄子深处走去,最后,锦衣带着潋绡进了一处叫“东篱苑”地园子。

看到这名字时,潋绡禁不住一笑,大概也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喜欢这儿吗?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这确实是处雅致精巧的好地方,也难怪锦衣地话里带了几分得意。

但潋绡却是惊讶地一问:“我们明白她的意思。锦衣只是眉一挑,反问道:“我们当然住一起啊。”随即略带调笑地侧头看着潋绡,“夫人不跟我住一起。还能住到哪去啊。让下人们见着我们分院而居,指不定就以为我亏待了夫人呢。才刚到这儿就惹你生气了。”

潋绡禁不住嗔了他一眼。斥道:“谁是你夫人啊!”锦衣一下伸手搂着她地腰,靠在她身上。语气里带着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意思,道:“不是老早就默认了吗?难不成想始乱终弃啊。”

这一句“始乱终弃”,可真让潋绡哭笑不得了。伸手就在他额头拍了一记,道:“越来越不象话了,这说的什么呢!”

锦衣却是没有半丝悔改之意,一脸的哀怨,就那样幽幽地看着她:“再加一条殴打亲夫。”

若不是知道他存心笑闹,被那样的目光看着,潋绡真有点撑不住,想干脆顺着他地话头了。怪只怪习惯了心疼他,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这样想时,心里似乎有什么忽然之间明朗起来,原本有些纠结的念头,一下便理顺了。

于是,下意识地弯起了眉眼,笑得舒心惬意。

这倒是让锦衣觉得奇怪了,疑惑地看着她,嘴上却没啥好话:“怎么,气傻了不成?”

笑容一顿,潋绡禁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气又气不起来,想要正经地训斥几句,却终究只是带着薄怒横了他一眼。

不过,忍不住弯起的嘴角,泄露了盈盈笑意。

“我有些饿了。”潋绡自然是清楚怎么对付锦衣是最有效的了。

果然,这话一出,锦衣便不再闹了,皱着眉,道:“我居然给忘了,不过,饭菜应该都准备好了的,我们这就过去吧。”到达这古闵城的时候,已是差不多傍晚了,再是这么一耽搁,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走了两步,锦衣又停住了,笑着说道:“要不就在这儿吃吧,反正就我们两个人而已。”

潋绡自然是无所谓了,点了点头同意了。

在宫里的时候,以潋绡的身份,每日膳食自然都是精心准备的。不过,潋绡并不喜欢对着一大桌子菜肴,那样反而没了胃口,特别是一个人地时候。所以,如果不是陪着皇帝或皇后一起用膳的话,她的三餐向来十分简单,一般也就两三个菜而已。遇上锦衣过来地时候,就加两个菜。锦衣知道她的性子,自然是依着她了。当然,虽然也就那么几个菜,但潋绡却也是嘴刁地人,所以,每道菜里地功夫可是绝对不简单的。

与锦衣一起坐下,桌上摆着五个菜。

随意尝了一下,潋绡便禁不住一扬眉。

“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潋绡知道,这府里地大厨,恐怕是重金聘来的。这些菜,也许及不上宫里的精致,味道上却是更胜三分。

置办这庄子的时候,锦衣虽说府里的人都是冯管家招来的,但若没有锦衣的吩咐,一般不可能在膳食方面放这么大的心思。估计,光是招这厨房里的人,也费了不少工夫呢。想到一直思量的问题,潋绡禁不住放下了筷子。

“不喜欢吗?”锦衣又问了句。

潋绡摇了摇头,正色道:“锦儿,你是为了将来有个万一,才安置下这个庄子的吗?”她没再拐弯抹角。

锦衣显然怔住了,随即淡淡地笑了笑,道:“当初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也许会喜欢,就多花了点心思。潋绡却是突然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锦衣,随后又将目光从屋里各处一一掠过,再看着锦衣时,目光柔了下来,却是藏着微微的酸涩:“这个园子,是你亲手布置的吧?”

对于身边的物件,她的喜厌向来并不强烈,所以,初时没怎么注意到,此时细细一看,才发觉,每一处应该都是揣摩着她的心思布置的。如果她没有注意到,如果…,也许,这里他们不过就住上几天便离开了,然后,有可能再也不会到这里来。

锦衣所费的心思,她也不可能会知道。

这些年来,是不是还有许许多多同样的事情发生?而她却总是忽略了,只是淡泊了心境,未曾留意过身边这个人心底藏着的愿望。明明是那样强烈而迫切的愿望,他却甘愿深藏。

“怎么了?怎么哭了?”

锦衣焦急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这才发现,无意识间,泪竟落了下来。

可是,这一瞬间,却也想明白了许多事,心豁然开朗。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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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五章 荧荧星芒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潋绡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也稍稍觉得有些尴尬,侧过脸,片刻之后,再转回来时,眼底已经只余一片清亮。

正在奇怪锦衣怎么突然又没声音了,疑惑地看过去时,他也正看着她,紧皱着眉,神色不定。

一时间,潋绡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刚想开口,一晃眼间,整个人已经被锦衣拥在怀里。

这让潋绡一下怔住了,以为他是替自己担心,可安抚的话还没出口,锦衣却先出声了。

“你这个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害怕。”锦衣抱得很紧,头枕在潋绡颈间,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让她没来由地一阵痒。

只是,让她禁不住有些怔忪的却是锦衣的这句话,下意识地反问了句:“什么?”

“你又独自决定了什么?”锦衣的声音突然一沉,甚至可以说是带了些许的怒意。

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潋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思索片刻,才开口:“我…”

可此时,锦衣却突然俯身一吻,把她所有的话都封在了口中。

透过唇间的炽热,她似乎能感觉到锦衣的心情,三分怒三分怨,三分浅浅的郁伤,还有那一分深藏的温柔。

其实,渐渐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吻,带着视若珍宝般的温柔。

但这一次,潋绡推开了锦衣。

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感觉到那一瞬间的轻颤,禁不住轻轻一叹。

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这让锦衣禁不住微微怔了下。

这一刻,潋绡地目光,似乎染了浅浅香色。温柔缱绻。

“锦儿…”一声叹息,满是无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