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后院。

轻轻的拨弄女子额前散落的秀发,水湄慵懒的靠在黄药师的怀里。水湄脸上的潮红和娇媚晃花了黄药师的眼,床上的梅花显得格外炫目,他再次感觉自己身上的变化,忍不住再次封住水湄的红唇。

水湄娇呼一声:“药师,别…”

话没说完,她的话就已经被封住。黄药师再次扯落床前的红杖,红杖落下,满室春光。

此时已经冬至,窗外的的梅花开的正艳。粉红色的梅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的面颊,带着十二分的羞涩,如描似画,柔情似水。白色的梅花如银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是那么清丽超然,清雅脱俗。

水湄打开小窗,一阵寒风吹入极暖和的屋子。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只觉的清香满怀,令人沁心入脾,这与当初的桃花岛满室桃花香不同,水湄忍不住折下一支白色的雪梅,轻轻的插在房里的花瓶中,然后无聊的坐在一旁看着梅花发呆。

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搭在水湄身上,水湄回过头,含笑嗔道:“我没那么娇弱!”

黄药师笑了笑,然后将水湄搂在怀里坐下,他温柔的说:“怎么对梅花有兴趣了?”

“我见外面梅花开的正艳,就忍不住折了一支进屋!”水湄笑说。

“喜欢的话,我们将整个烟雨楼的院子全部种满梅花如何?”黄药师又说。

水湄微笑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了,这个院子我们终究不会待很久,更何况梅花虽然高雅清华,但我还是更喜欢桃花。”

“那我们回家?”黄药师笑说。

水湄想了想,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她立刻从黄药师怀中脱离出来,似笑非笑的说:“药师,你不和我交代交代阿蘅的事?”

黄药师好笑的摇了摇头,说:“这半月来,我对你的心思还不明确吗?至于阿蘅,她并不适合我!再说,因为阿蘅到了桃花岛,我话都没和她说半句,就出了桃花岛!”

水湄听了,心中一阵窃喜。她撅了撅嘴,说:“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黄药师捉住水湄的双手拥入怀中,咬住水湄的耳垂笑说:“你这坏丫头,看你夫君怎么收拾你!”说完,黄药师横抱起水湄,水湄的脸瞬间通红,正要挣开黄药师的怀抱,但见黄药师笑意愈浓,最后轻轻地将水湄放到梳妆台前。

水湄心中稍恼,气闷的说:“你就会欺负我这老实人!”

黄药师眼中满是笑意,安抚说道:“我给你梳妆,然后我们一起去游西湖如何?”

水湄斜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梳子交给他,笑说:“今天我不要凌虚髻,给我绾成一个清爽简单的发髻如何?”

黄药师宠溺的看着水湄,然后轻柔的拿起梳子,双手灵活的摆动。不一会儿,水湄从铜镜看去,黑亮顺滑的黑发被绾成一个小髻,头上没有任何钗环珠饰,只由一支细小却精巧的香木簪别住。

水湄很是满意,黄药师笑着拿出胭脂和眉笔。水湄奇怪极了,这半月来她的穿衣打扮可是由他一手包办的,他自是知道自己是不喜用胭脂的,更何况 ,水湄的面貌根本不必用胭脂修饰其颜色。

黄药师用胭脂眉笔轻点水湄的眉心,轻巧的勾勒出五瓣粉红的花瓣,正是梅花,最后贴上花钿子,原本清丽如仙的仙子更显得端庄雅致,华贵大方。

这种装饰正是古代仕女的有名的梅花妆。相传南朝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寿阳公主,一日仰卧于含章殿下,殿前的梅树被微风一吹,落下来一朵梅花,却不偏不倚正好粘在公主的额上,宫人怎么都揭不下来。三天之后,公主梅花被清洗了下来,但是公主额上却留下了五个花瓣的印记。公主因为那五个花瓣不见其丑,反而更添美色。于是宫中女子都纷纷效仿,久而久之,梅花妆就成了夫人小姐最喜欢的妆容。

水湄换上一淡绿的的衣裳,然后系上青色的披风走出屋里。黄药师眼睛一亮,抓紧水湄的手,相携向西湖走去。

冬天虽寒,但今天太阳早已经高高挂起,阳光照在人身上,感觉十分暖和,所以,今天西湖还是游人甚多。

湖心亭更是热闹,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在一旁。嘈杂的一边是杂耍,小吃,而另一面,却是散落着诗会文斗,还有些人或蹲在树下画画,又或是静坐垂钓。

“现在这里比十几年后热闹!”水湄赞叹说道。

黄药师点了点头,说:“现在的局势不管江湖还是朝廷都比那时稳定些,况且今年是个丰收年,百姓的岁税相对少了一点,这里自然热闹一些。”

“药师,你来了这里也有几个月了,你有没有想过回去?”水湄问道。黄药师摇了摇头,低笑说:“蓉儿也有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呢?珑儿还有青儿你可放心?”

水湄摇了摇头,然后依靠在黄药师身上。

“那个世界自有定数,我知道珑儿和青儿幸福就够了。药师,这到了最后,也只有你能陪着我!”

黄药师吟着笑容,柔情的看着水湄幸福的模样。笑说:“我又何尝不是…湄儿?”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缓缓走在西湖边上,湖光倒影着两人的倒影,清浅的笑容与柔情似水的目光,彷如一对神仙眷侣。

“药师,我们去湖中玩好不好?”水湄微笑询问黄药师道。

黄药师轻缓的为水湄系紧风衣丝带,然后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一只小船说道:“湖边有一只小船,我们过去!”

水湄听了,连忙欢喜的拉起黄药师,快速地走过去。

两人上了船,湖上风远比路上大,若不是水湄与黄药师非平常人,这小小寒风自然不会当一回事,他们可以轻易上西湖泛舟散心。

船向东行了一会儿,水湄就看到远方有一圈绿色的荷叶塘,她连忙向那远方荷叶塘一指,说:“药师,你看那里的荷叶塘密密麻麻,我们过去看看?”

黄药师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他撑起小船轻轻的靠过去,这里的荷叶层层密密,水湄仔细一看,她发现荷叶层层下方竟然能够容纳一只小船通过去,若是有人躺在船上,就一定可以毫不障碍的躲在一片片荷叶底下漂流过去,这情形倒是新奇好玩的紧。这时水湄甚至想着等到夏天天热时,她可以来此地游玩,然后她可以躺在小船里,任由这些宽大的荷叶为自己遮阳,这里既凉爽清静。

水湄将这想法告诉黄药师,黄药师心中好笑同时暗道自家妻子的好玩心。他也不戳破,反而顺着水湄话讲下去。

日暮西斜,一天很快就过去。水湄一脸满足的抓住黄药师的袖子,两人十分亲密的抓住对方不紧不慢地回到烟雨楼的院子。

晚上,两人自是不免一番痴缠。第二天清晨,两人一身轻便踏上回归桃花岛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出来了,下一章,水湄见冯蘅!

今天放中秋假,我们放假三天。我也要回老家,可能没有时间更!

5章

桃花岛的冬天虽然没有春天漂亮,但是也别有滋味。一排排花树直立岛上,有十分层次感。

船慢慢靠近岸边,黄药师扶着水湄下船。水湄仰望这桃花岛,眼中的追忆一闪而过。

两人刚进入桃花林,水湄远远听见一陌生女子的欢笑声。

水湄连忙看向黄药师,黄药师连忙说:“那是超风的声音!看来我不在桃花岛的几个月,他们越发没有规矩了!”

水湄笑了笑,然后神识一扫,对黄药师说道:“药师,我想先去看看!你先回归云庄好不好?”

黄药师奇怪的看着水湄,随即也用神识一扫,然后他笑着刮刮水湄的俏鼻,并在她耳边揶揄说道:“你这小醋鬼!”

水湄嗔笑了他一眼,黄药师终于点了点头。

水湄挑了挑眉,淡定地说:“我就是去看看你那几个徒弟,你那几个徒弟倒是个个优秀哩!”

黄药师听到水湄的夸奖,也不管她是真心还是掩饰。

他的心中立刻涌起了自豪的感觉,同时对那几个徒弟更是顺眼了几分。最后,黄药师在水湄嘴上偷吻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走了。

黄药师走后,水湄脸色变幻莫测,这个黄药师也会做出那么煽情的小动作?她晃了晃头,然后径直穿过桃花林,入眼是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里有四个少年一个男孩,再加上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想必就是药师的六个弟子了,其中,水湄迅速认出了陆乘风。这少年陆乘风到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整个人显得十分沉稳儒雅。若是她没记错,陆乘风现在刚刚成亲不久!

至于梅超风,她现在明朗俏丽的模样根本让人想象不出那个黑衣披发的铁尸梅超风。而其余的弟子,水湄仔细瞧了瞧,陈玄风俊朗高大,曲灵风豪爽伟壮,武眠风沉静内敛,样貌十分清秀。至于最小的冯默风,他眼下还未满九岁,小小的他长得可爱俊秀,十分讨人喜欢。

他们六个围着亭中石桌石椅,一碧衣女子正在写着什么。

水湄眼睛直盯着这个碧衣女子,这个女子是一个少有的江南绝色女子,更吸引人的不是她的绝色之容,而是她全身上下的温婉气质,凡人靠近她,只觉心已经柔到极处,令人舒心!

她就是冯蘅!水湄十分肯定,先不说她看过她的画像,就凭着她和蓉儿有五分相似的容貌也可以肯定,更何况,也只有她这种魅力才能吸引当初自负轻狂的黄药师。而且,水湄悄悄开了清明眼,她冯蘅头顶上竟有丝丝红线旋绕在桃花岛。她从紫璇诀中的介绍知道这是姻缘线,虽然因为她的到来,这姻缘线变得极细,好似一碰即断。但是这毕竟还是有不是?

水湄轻轻地走了过去,梅超风与其他五位师兄弟最先抬起头,入目的竟是一有绝世姿容,仿佛仙女下凡的绝色女子,不过那女子的发髻却是妇人发髻,显然已是成亲了。

她是谁,众人回过神后纷纷警惕起来。

水湄却没有理会他们,径直上前。冯蘅依旧没有抬起头,那沉静专注的模样美得如一副极悠然美丽的画卷,令人赏心悦目。

她在作画,画上的竟是远处的弹指峰,画卷上的弹指峰十分险峻高耸,突出了弹指峰这个造物者地奇特。画笔老道有力,显然是画工极好,就这一项,冯蘅真不负她冯蘅才女之名。若是她没修练仙法紫璇诀,让她控制力与感悟力得到大的提升,她的画技未必比的上她。

当冯蘅勾勒出画的最后一笔,她抬起头来。

水湄对她微微一笑,笑容仿若百花盛开,倾国倾城。那周身的清华飘渺仿佛世上所有的灵气具于她一身。

冯蘅却是一愣,她自幼欢喜与她的绝美姿容,可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全部将她比下去了!

看着她的笑容,冯蘅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仿佛这个女子抢了她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她既委屈又无奈。

“你画的真好!”水湄赞赏说道。

冯蘅听了,她并没有任何得意之情,因为她从水湄眼中看出她并不在意的模样。

她连忙起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点点浅笑说:“这位夫人妙赞了,冯蘅实不敢当!”

水湄心中点点头,冯蘅知书达礼,温柔惠中果然不是吹的。

她假装问道:“冯蘅?我不曾听药师说这桃花岛有一个叫冯蘅的人?”

冯蘅听罢,心思不知转了几转,水湄敏锐的目光可以感觉到冯蘅的心跳快速的跳了起来。

水湄面带微笑看着冯蘅,冯蘅迅速回复心情,十分有礼的回答道:“冯蘅家父与岛主之父有故交,所以冯蘅特来此给黄世兄带信的!”

水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喜悦的说:“原来你是药师的世家妹妹,既然如此,你也是我妹妹了!”

冯蘅低下头,脸上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慎之哥哥已经有了妻子,她还有什么心情留在桃花岛?还有冯家该怎么办?

陈玄风为首的六个弟子十分奇怪的瞧着水湄。

水湄丝毫不在意,她连忙握紧冯蘅的手,温和地说:“妹妹这是怎么了?”冯蘅抬起头,看着水湄那笑容,心里不知为什么产生一丝烦躁。

一旁的梅超风终于忍不住问水湄道:“夫人,你…你到底是谁?和师父是什么关系?”

水湄和冯蘅拉着手一起坐下,笑着对梅超风说:“你是若华吧!我和药师已经成亲三年多了!只是我和药师成亲时生了重病,一直养了三年才得以和药师回来!”

梅超风睁大眼睛,然后和几个师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

曲灵风偷偷捅了捅陈玄风,偷偷问道:“大师兄,你拜入师门最久,你可曾听师父说过有一位师娘?”

陈玄风摇了摇头,低声说:“师父从来不会和我们说他的私事,我不知道!”

众师兄弟听了,一时也不知如何对待这位师娘,他们心中清楚水湄的话定是真的,因为没有人敢冒充天下五绝之一东邪的妻子!只是为什么师父在他们拜师时不曾告诉他们?看来这也许也是师父‘邪’的一种了!大家纷纷在心里猜测道。

水湄好笑的看着他们师兄弟一番动作,只见他们争持了半天,终于身为大师兄的陈玄风被推了出来。

陈玄风气愤的看了看身后的师弟师妹,对上水湄的笑容,顿时一时语噎。武眠风立刻咳嗽一声,陈玄风脸上立刻布满笑容,十分迅速地对水湄行了一礼!

“弟子陈玄风拜见师娘!祝贺师娘身体痊愈归来!”

水湄连忙叫起,柔声说:“大家不必多礼了,你们师父现在在归云庄,你们过去请个安,我和冯家妹妹在这里聊几句!”

陈玄风六人连忙答应,然后你推我拉的走出小亭。

小亭里只剩下水湄和冯蘅两人,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一时之间,小亭安静极了!不知过了多久,水湄见冯蘅仍然娴静的坐在那里,脸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一直没有变过,她的涵养很好!

“冯家妹妹,你来桃花岛多久了?”水湄问道。

冯蘅敛眉,细声细语地说:“已经三个月了,只是当时黄世兄不在,所以蘅也只能厚皮多叨念几日!”

水湄听罢,心里暗叹世家女子不仅心思深,说话也十分有技巧。这句话,即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正确,又道出自己原因,若是自己拿她奈在桃花岛不走反而是自己受不住理了!

水湄似真非真地说道:“这都是姐姐的不是了,三月前正好是姐姐我病愈的日子,药师就去接我回岛,没想到事情竟这么凑巧,害的冯家妹妹白等了这么多天!”

冯蘅见状连忙摆了摆手,带着丝丝不好意思说道:“这都是蘅的不对,夫人太客气了!”

水湄听了,双手抓住冯蘅的手,笑说:“怎么冯家妹妹如此客气,还叫我夫人!要说药师是你世兄,我又比你大上几岁,你也应当是我妹妹。”

冯蘅稍微挣扎了一下,再撇过水湄笑容下的脸色。

‘姐姐’两字还未叫出口就立刻就咽了下去。

许久,她低下头去,然后小声的叫道:“嫂子…”

就在她一叫出,她感觉她的心里好似塌了一角,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这一瞬间已经成为注定!害怕,悔恨…等等情绪交织在心间,压制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是怎么回事?她神色变的极为难看!

水湄听了,抓住冯蘅的手更紧了。只见冯蘅头上的细小的姻缘线在她说出“嫂子”二字时瞬间绷断,水湄总算放下了心。

她理了理冯蘅耳边的碎发,心中默默地对冯蘅说:“对不起,不过在爱情面前,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很晚才回来所以就没更了,这一章还是上午上了四节课后的中午休息时匆忙码的,希望大家多多体谅偶!

给偶点动力吧!什么收藏、推荐、留言…偶不会嫌多滴!

6章

水湄因为那段姻缘线绷断,她的心事已经放下,对待冯蘅是亲近了几分。说到底,她还是欠了她的!

冯蘅本来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她架不住她那个所谓“嫂子”的热情,只好强打起精神与水湄一起闲聊。

水湄与冯蘅越聊越奇,这个时空的冯蘅竟没有弟弟,也就是说姐姐姐夫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还有回岛前,药师曾对她说,秦岭并没有一户姓叶的武林世家。就连慕容氏也消失了,这一切的变化难道只是因为她和药师两个变数?

很快就过了两个时辰,已经是午膳时分。水湄连忙邀请冯蘅一起回归云庄用餐,冯蘅思前想后,还是答应了。

归云庄外,陈玄风一众六人十分规矩的站在外面,见的水湄与冯蘅,纷纷上前见礼。

“你们师父呢?”水湄问道。

陈玄风连忙上前一步回答道:“师父在大厅里,只等师娘和冯姑…冯师叔!”

水湄听了,奇道:“那你们还站在外面?”

六人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

水湄见状,心中已经明白黄药师的心思了,他这人亲自下厨,可不是其他人可以享受的!他们六个虽是徒弟,但黄药师还是不会让他们动筷的。于是,她也不强求他们六个,笑说:“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我替你们师父做主,让你们休息一天!”

陈玄风六人眼睛一亮,要知道就在刚才不久,师父就狠狠地操练了他们六个,还放出话说下午继续!他们很是难受,可是他们却不敢违逆师父。猛的一听这位新来的师娘就做主放假,心中很是高兴,可是他们眼中还是闪着犹豫之色。

水湄脸上带着笑容,正要再说话,一青衣俊美男子轻松潇洒的走了过来,正是黄药师。

冯蘅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紧黄药师,黄药师淡淡瞟了冯蘅一眼,冯蘅连忙低下头去,可是心中却是复杂无比。难怪‘嫂子’防她防的那么紧,这么一个出色的人比起那些皇亲贵戚、名门世家的公子还要优秀。这么多年了,慎之哥哥早就不是当年的慎之哥哥了,现在他只是她的世兄,她的哥哥!

“药师,你怎么出来了?”水湄笑着挽着黄药师的手臂。

黄药师柔声对水湄说:“正要去叫你呢?走吧,我们进去!”

水湄幸福的点点头。

黄药师拉着水湄的手路过冯蘅身边,两人脚步一停,水湄心中还是有些烦乱。黄药师安慰的拍了拍水湄的小手,笑着对冯蘅说:“冯世妹,你的事我听超风说过了,你尽管在桃花岛住下,今后,你就是我桃花岛的大小姐!”

冯蘅听了,心中虽然失望,但是她早就料到,所以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回话。

“谢谢黄世兄和嫂子,蘅家中虽然没落,但总算还有产业需要打理。蘅在桃花岛等候世兄已经耽搁有些时候,所以明天蘅准备离岛出去打理产业!”

水湄听了,心中一愣。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产出内疚之心,反射性地想要留下冯蘅,可是黄药师却已经先说了话。

“世妹既有此心,固不便多留世妹,世妹以后若有难处,自可来桃花岛,固决不推脱!”

冯蘅听了,朝黄药师福了福身,笑说:“多谢世兄关怀!”

水湄见状,连忙拉起冯蘅的手,说:“你不要和药师客气了,我们先进去可好?”

冯蘅笑着点了点头。

水湄又看向黄药师,黄药师笑了笑然后朝陈玄风六人挥了挥手,六人顿时欢呼起来,大声说道:“多谢师父,多谢师母!”

黄药师好笑的看着这一群猴子迅速离开,然后领着水湄和冯蘅进大厅用餐。

三人沉默的用过餐,冯蘅正要离去时,黄药师叫住了她。

“世妹,这些铺子地契是母亲多年前交给我的,其中这些都是冯伯母交与她的,当时冯伯母怕因为冯伯父再娶而误了你的嫁妆,所以偷偷交给了我母亲,如今,我就物归原主给世妹了!”黄药师拿出一叠纸张对冯蘅说道。

冯蘅奇怪的接过,接过发现这些纸张竟是名贵商铺与庞大庄子田地,她母亲绝对不会有如此财富。冯蘅的心思是何等玲珑,立刻就猜出是黄药师巧借名目送她财产,以便她将来又立身之本。

她想拒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黄药师一句句孝道堵住了。水湄在一旁看着两人,实在好笑的紧!

最后,冯蘅还是被药师劝服,收下了这些东西。

第二天,黄药师和水湄站在桃花岛看着冯蘅离去的船只慢慢消失在海的尽头。

“有玄风和超风的护送,她应该不会有事吧!”水湄喃喃说道。

黄药师握紧水湄的手,他自是明白水湄此刻复杂的心思。忍不住说道:“湄儿,你心思重!其实你不必在意,她与我自从上世她早去,我们就已经是两条线上的人,你不要有负担,要知道,她离了我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水湄默默点了点头,最后无力的靠在黄药师的肩上。海风轻轻吹过,仿佛吹散两位爱人的清愁。最后,两人手牵着手,在落日黄昏下缓缓走在桃花小道里,这一切,好似幸福到了极点!

桃花岛最近的生活很滋润,黄药师和水湄这对新婚的夫妻自是不必说。

陈玄风和梅超风也是情意绵绵,心情十分灿烂。原因是她们的地下恋情曝光了,但是令他们惊喜的是黄药师不仅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同意了他们两个的婚事。

只是黄药师说他们年纪还太小,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要等他们出岛历练后才能回岛成婚,这让两人心里有些许不满。但是两人得到黄药师的恩准后,这样他们每天躲在桃花林卿卿我我,终于让四位师弟们受不住酸牙了,他们纷纷向黄药师和水湄告状,最后,黄药师只好将两人打包送上了历练的船。

陆乘风这几天也是神清气爽,练一天师父布置的课业,就被师娘恩准放回家与妻子相聚。最后师娘看不过,最后就让他将妻子接回桃花岛,甚至师娘还说希望他努力给师父师娘生下一个徒孙来教导!

曲灵风和武眠风更是如意了,师父忙着与师娘在一起甜蜜,根本没时间去监视他们的文化功课,所以他们也乐得偷懒,不过相应地,他们的武功却是越练越好。

至于小默风,那是最惬意不过了。他年纪最小,现在九岁都不到,正是贪玩的年纪。师父的放松,师娘的宠爱,他迅速恢复了本性,成为桃花岛一霸。岛上的兔子山鸡小鸟见了他纷纷逃跑,就是曲灵风和武眠风见着了他也都纷纷绕道走。

时间悄然过去,转眼已经三月了!冯蘅在这几个月陆续来了信,她总算安定了下来,仍然选在临安。她一边将冯家旧人召回冯宅,一边利用各种关系与各个官员夫人小姐相交,所以她是初步在临安站住了脚跟。

这天午后,水湄再次拆开冯蘅来的信,看完信地内容后,她再也坐不住了。

黄药师接过来一看,看见水湄期待却惶恐的模样,连忙将水湄搂在怀里。

“湄儿,冯家过继的嗣子虽然取名为冯显,但是他现在才三岁,与你的姐夫年龄不对,这冯显已经不是原来的冯显了!”黄药师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