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展阳点上一根烟,长久才说:“你的意思是我只是想玩玩。”

她轻笑一声反问:“难道不是?”郊区网球场风景怡人,规划成片的树木将一块块场地围起来,动中有静。网球果然是青春无敌的运动,美少女忒多,短裙飞舞,让舒小夕感叹岁月催人老。孟楚是君子,对那些青春逼人的少女没怎么留意,反倒是有些女孩子大胆地跑过来邀请他下场打球。

他对她很好,很照顾,好到舒小夕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但同时又深深地沮丧,她做不到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新的恋情中。并且心理阴暗地猜测为何孟楚会来约

她自觉受了离婚之痛,短时间内她没打算相信感情到结婚,也不想不清不楚地去跟男人同居,可现在流行速食恋情,不结婚就先同居,同居到两个人都疲惫不堪,了无生趣,最后要么分手要么大家一起跳进婚姻的坟墓。可是不同居谁会同她搞柏拉图之恋,估计她自己都受不了。

还有怕担责任,世界那么多战乱,打开电视翻开报纸登上QQ,铺天盖地都是战乱灾祸,如今经济危机、金融危机、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一个人好活,两个人甚至有 了孩子三个人的话,拖家带口可怎么活?她越来越感激卫广放了她一条生路,一个人的生活真是太完美了,偶尔的寂寞不算什么。

“小夕,你在想什么?”

“我在叹自己老得真快,看那些美少女战士,呵不,美丽的少女,你说这都秋天了,她们冷不冷?”

孟楚陪她坐在一旁没有下场,叫来绿茶和零食:“其实你们都一样大,干嘛总说自己老。”

因为她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因为她离婚了,可以把一切不痛快的理由归结到那上面。

“我不是无病呻吟,真的,我觉得自己是个老式人,做什么都放不开,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看成十三点。”对着满场飞奔的球和人影,她提不起劲来,不由把心事向孟楚倾吐。

他靠坐在藤椅中,喝着绿茶,洁净的运动套装,爽朗的言笑让她放松不少,这个人整个就是健康向上的典范,与苏展阳是两个相反的类型,不对,也有共通之处,他们在事业上都是成功的。

他分析着她的心理,最后说:“你应该多出来活动一下,把努力和生活休闲分开来,要学会放松自己。”

她无法放松自己,工作上的小小失误,生活中的小小不快,都能影响她的心情很长时间,一有空闲,马上躺倒宅在家里,名正言顺地休息。

所以,她绝对与孟楚不是一类人,你想想,一个懒散一个积极,多么地格格不入。

也许当律师的人具有心理医生的功能,一样都爱分析人的心理活动,舒小夕还真的放松不少。网球场归来,她又和孟楚吃完晚饭才回家,他的车送她到楼下,为她开车门送她上楼,看着她进屋才离开。

她掏出手机站在窗边看着孟楚的车刚一离开,手机铃声立马响起,叹口气还是接通,苏展阳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能下来吗?”

刚才 还在孟楚车里的时候,她就看到苏展阳的车停在楼下,猜到他会打电话,所以一上来就把手机拿好。不过他还真有礼貌,等孟楚走了才出现。电视上不是常常有这样 的情节:女主和斯文游玩回来,腹黑男候在门外,见此状况打开车门,气场十足地走到另一辆车前,强势地将女主扯下车,摔到自己的车里,关门,走另一边上车, 帅气十足地劫持女主调头离开……

当然舒小夕并不出色,不足以让现实中的两个成功人士为她争风,她只能说:男人都很理智的。

苏展阳靠在车上看着她磨出了单元门口,慢慢地磨蹭过来,她的眼神闪躲,不敢和他对视:“苏总,吃了吗?”

他笑了笑:“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你说我吃了没有。”

汗,她又不知道他的作息时间,按说是他的红颜知已才应该关注的。

他打开车门:“上来吧。”

她往后退了退,直觉晚上九点多跟他出去不会有好事情。下一刻却被他一把扯了过来,撞在他的身上,正待反抗,又被拉开,他目光深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陪我吃饭,我还没吃。”

第 20 章

原来他一直在等她。

舒小夕是个心很软的人,也就是说没有主见。她明知和苏展阳走在一起是不对的,可又想着只是吃个饭,没什么关系,就上了车。

看他左转右转尽是些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又有些忐忑:“这是去哪儿啊?”

“把你卖了。”

看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苏展阳轻笑:“我开个玩笑,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前面有家日本料理,那里的清酒很醇。”

不光是酒醇,用料也很新鲜,虽然已经吃过饭,她还是忍不住吃了很多,最后抱着肚子趴着动不了:“真是的,我又吃多了,万恶的小 日 本,我痛恨他们!”

苏展阳浅酌着清酒,笑着没说话。这家小馆子开得很偏僻,人客不多,老板娘热情又不过份,店里放着轻轻的日本传统敲击音乐,整个气氛叫人沉醉,无意中把苏展阳给她倒的清酒一杯杯喝个干净。

“总经理,其实呢,你也算不错。”她放松了许多,开始批评他:“只不过嘴太毒了点。”

在这么放松的环境里她居然还叫着他总经理,让他有些不痛快,本想纠正一下对他的称呼,想了想没提,只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哦?说来听听。”

“你不会忘了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吧?”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没忘。”他想起她那时的样子,有些焦燥,有些茫然,总之状态不是很好,他那时故意说她是没人要的女人,想来也好笑,他在心情极为恶劣的时候还有闲心去调侃一个失婚妇人。

她也笑了:“我那天刚办完离婚手续,心情不太好,偏偏又被你刺激了一回,有种想法就是世界上要是没有男人该多好啊。”

“我道歉,那天我的心情也不太好,所以……”

“看,我心情不好,只会想躲起来不见人,你心情不好,就会去伤害别人,我们太不一样了。”她马上指控他。

“你的意思还是拒绝我?”

“当然不是,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拒绝不拒绝这个问题,你就当从来没有过那个提议不行吗?成悦这份工作我还想继续做下去,目前的生活也很平静,请体谅一个刚从离婚这个 里爬起来的我有多不容易,容我说句电视剧对白:求求你放过我吧!”说完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也失笑,难道他表现得跟王老虎抢亲一样吗?就那么不堪?

“你如果真不容易,那么送你回家的男人又是谁?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那次爬山时候见过,这么快就看上了人家,你说说自己有哪点不容易。”

“他啊,会烤肉,会 带我出去打发时光,你知道空虚的日子有多难熬,他还很斯文,说话爱讲道理……”可她就是没信心,其实苏展阳的提议她有想过,还是因为没信心,没有信心把握 好再一段感情,因为一旦决定了开始,她就会想要更多更多,太被动,太爱幻想,喜欢别人为自己付出,她得确定自己不会比别人付出的多才行。

苏展阳阅人无数,自然懂得她此刻正处在矛盾阶段,也不逼她,伸手召来老板娘结账,在她无比暧昧的眼神中拖抱着半醉半醒的舒小夕离开。

上车安置好她,开车前故意 问她去哪里,要不要跟他回家,果然看到她努力清醒地挣扎着告诉他要回自己的家。她一副认真的模样惹得他发笑,开车送她回家。也许就是为了这种感觉,和她在 一起很轻松地谈着话,不带金钱和肉欲,也没有家世或者周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偶尔她会执拗地坚持已见,当然他是总经理,她还没敢真正惹他发怒,所以总是 半小心翼翼半鄙视他的歪心,既矛盾又可爱,他能不越来越有兴趣吗?

可能是酒劲上涌,她歪在座位上嘟囔着要听什么白月光,可他的车上从来不放那些碟盘,她便自己开始唱,有时激昂,有时忧伤,有时候又哈哈笑,最多的时候是静座着不发一言,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

很高兴她没有一听自己的 那个荒唐提议立马巴过来,其实在第一次说出那句话以后没几分钟,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该不是想换换口味吧?怕她会多想,就带了聂咏华到公司去亮个相,以为 这样就可以让两人认清各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谁知道她是没有多想,他却忍不住一直想,想到碰见她去相亲。

晚聂咏华在新置的公寓等他共渡良宵,可他却莫名其妙跟舒小夕吃饭并送她回家再次重申想跟她在一起。

当然她拒绝了,意料之中。

聂咏华找上门来,意料之外。

“我们结婚吧?”她开门见山,一套宝蓝套装明媚动人。从国外回来,她一直赋闲在家,能和苏展阳重新开始才是这次回来的首要任务,她有信心,毕竟他们有感情基础,虽然后来因为自己欲擒故纵玩的太过让他不耐烦,才渐渐淡了下去。现在这么直接,应该是一种进步吧?

他却用手中的笔敲击着办公桌,不太在意地问:“为什么?”

“很多原因,都不如我爱你这一个原因。”

“哈,咏华,你在开玩笑,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学会幽默了。”

她跺着脚又说:“我是说真的。”

苏展阳终于不再用儿戏的表情对待她,先把手中的笔放下才问:“咏华,你觉得我们真的适合结婚吗?”

“有什么不适合的,家世相同,兴趣相同,最主要的是,”她不由凑近他,低低说出:“我们之间……无比契合……”

她呼出的气有些挑 逗意味,他往后坐了坐,避开这个女人。她出国前他们就已经结束了,回来后她一直打电话给他,有空就接,有空就玩,还没进展到上 床的地步,所以,契合不契合那是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他用沉默来回答她,聂咏华没有气馁,转战他的家人,父亲倒是挺满意,老妈不是非常满意,苏沫沫直接告诉他要这样的嫂子还不如不要。反正他不经常回去,就让她自己演戏自己看吧。

苏展阳终于将舒小夕送到家门口,扶她上楼帮她开了门,然后竖起一根指头问:“这是几?”

舒小夕嘻嘻一笑,站好认真地回答:“1.”

他点点头:“很好。”

然后将她拉入怀中,向她还带着酒味的双唇吻了下去,开始是浅尝,再后来加重了力道,与她唇舌相交,直把她弄得气喘吁吁才放开,轻轻地说了声:“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替她关好防盗门下楼发动汽车,一路好心情地回去睡觉。

舒小夕曾经的接吻对象和经验都不多,但也分得出好赖,或许是因为两人都喝了酒,总之,这个吻让她非常沉醉,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对一声。苏展阳走后, 她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不想再动,脸红了又红最后想着想着就那样睡着,直到清晨时分才又醒来,跑到床上去睡了一会就该上班,洗澡换衣服,一来二去受了凉, 她终于华丽丽地感冒了。

和以往一样上班,来到成悦楼下的时候,她停下来仰望这座大厦,好高啊,爬到十六楼去上班已经不错了,如果再有别的想法去到更高,那么会不会摔得很惨?摇摇头认命地打着喷嚏去上班,希望今天碰上苏展阳不会太尴尬。

苏大老板今天精神奕奕,同每个人都进行了亲切的慰问,周末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困难?舒小夕的病在不说话不打喷嚏的时候还是看不出来的,等他好心情地进总经理室工作的时候,林白脚一蹬,座椅便滑了过来,神秘地说:“听说了没,总经理好事近了。”

舒小夕强忍下一个喷嚏后才问:“我没听说。跟谁啊,真的假的?”

连梁栋都说:“真的,我听楼下的人说了。”

“怪了,没见他最近送谁花和谁约会啊。”

“这你就不懂了,泡妞才会花那些钱,真正过日子还得会省钱,娶老婆的时候不都花的咱的?”

“就说是谁吧。”她受不了他们神秘兮兮的样子,拉起林白说:“再不说我就不问你了。”

“就是成天来公司苏总的那个聂小姐。”

她呀,舒小夕不感兴趣,这早不是秘密了。

正说着话,聂咏华陪着苏母来到公司,亲切地同几人打招呼。然后直接便进了总经理室。

舒小夕无端起起昨天晚上那个吻,有些悲哀愁,为此她狠狠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直打得眼泪鼻涕齐流,别提有多痛快了。

阿春突然打电话过来:“小夕姐姐,忙不忙?”

“灰常灰常地忙。”

“死相,有事,必须得帮忙,你可得救救我啊!”阿春难得声音中有些惊慌:“求求你让我在你那儿住一段时间,行不行?”

“不行!”这个问题他们早就探讨过,一男一女住在一起成何体统,她是做不来。

阿春继续哀求:“这次帮了我,下次我帮你,有来有往啊小夕姐姐。”

“没得商量。”她毫不犹豫地继续拒绝,感冒越来越重,不想管他。

阿春可怜兮兮地挂掉电话没一会儿,舒小夕的手机和办公电话同时响起,手机是孟依依打来的,关掉不理,先接办公电话。谁料那头竟然是小敏,她也学孟依依神通广大到连她公司办公电话也知道。

不用说,肯定是替阿春说话来的:“小夕,什么也不说了,晚上八点咱们四个人开个圆桌会议,商量一下关于你和阿春同不同居的问题。”

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你居然把办公电话看得比我还重要,晚上我改投阿春一票,哈。

孟依依居然找这样的借口,她肯定和小敏商量好了的,猜她会先接办公电话,才同时打给她,然后便有借口说要支持阿春,看来晚上的事不用商量就能定,其他三人完全不给她做主的机会。好吧,她倒要看看有什么非要住在她那里的理由不可。

晚上八点,舒小夕没有坐车,她穿了一套黑色职业装,掂着大包走向约会地点,路上拐进一家诊所看了看病。如果每天都这样该有多好,早上没有老板骂,白天没有主管管,想干嘛就干嘛,这种日子,神仙也不一定比得上。

圆桌会议不过是玩笑之语,四个人坐在椭圆形的自助餐桌前,顾名思义,便是圆桌会议了。阿春离舒小夕最远,用哀怨的眼光看着她,她自顾大吃大喝,当他不存在。

孟依依用胳膊顶顶她:“我说,你就可怜可怜他吧,惹上了相思债,实在是没地方去了。”

“怎么一回事我还不知道,干嘛可怜他,也许可怜的是人家女方呢?”

“不怨我,我……”小敏塞了一块排骨在他嘴里,堵上不让说话。

“这还真不怪他,据说是一特有钱的女人,比你我还要大三岁,在公司也独挡一面的人物,就因为他在人家公司短期实习的时候太惹人喜欢,又和女人——”说 着指了指自己、舒小夕和小敏:“咱们相处惯了,比较理解女人,在安慰女人方面做得比较到位,然后被女上司看上,一直追到宿舍,而后,注意,这才是重点,导 致女上司的老公上门找到他,说如果敢辜负了他老婆,就跟他没完。”

“噗嗤”一声,舒小夕拍着桌子大笑:“阿春,我服了你了,居然遇上这种极品,这样吧,你不是一直想找个爱人同志,别惹他老婆了,就他吧,挺适合你的。”

阿春不理她,用眼光拜托小敏,他能指望的就是这个正常点的了。

小敏分析说:“这种债最吓人,万一女方恼差成怒,不得迁怒小夕?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

话峰一转又说:“阿春还小,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我看还是适当的帮助一把,那女人有钱有闲,人家夫妻俩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能为了充当别人的消遣品就不活了吧?”

阿春忍不住跑过来发言:“什么叫别人的消遣品,你们的品味真该高点了。”

“住嘴!”三个女人齐齐喝他们。

“阿春,想和我一起住,要有个条件,一切听我的。”她习惯性先搞点好处。

阿春连连点头,这会儿叫他干什么都行。

“第一,不准接我私人电话,要是被我妈发现可就惨了。”这条最重要。

这没什么,阿春马上答应了,并保证不给舒小夕惹任何麻烦。

“其次,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饭,包括中午的盒饭。”她吃腻味了公司的套饭,想换换口味,她记得阿春会做饭,他遭人取笑时还说:穿回古代骗女人,穿到女尊还骗女人。

啊?!阿春叫起来:“我又不是女人!再说我还得上课,哪有时间。”

舒小夕奸诈地着看他:“你就说能做不能,不能做滚蛋。”

他委曲的很,怎么就跟这么无情的女人成了朋友,拽拽孟依依:“我要住你那儿去!你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了。”

孟依依有些害羞:“我那里不方便。”

他又拉住小敏:“小敏姐姐,你……算了,你还是记得去看我就行了,别让舒小夕把我虐待死才好。”

就这么给自己家里安置了一个房客,带他回去的路上一再重申不许把自己的脏衣服乱扔乱放,每天保持室内空气流通,她是见过男生宿舍的,臭袜子味一直困扰 着她,不知道袜子脏了不洗是什么原因,纯粹一个原因,懒。她怕阿春会表里不一,看着挺干净一个孩子,万一拿汗湿球衣当睡衣,拿皮鞋当皮拖鞋,她看了会眼睛 痛,还是高标准严要求的好。

阿春第二天就搬了过来,只带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笔记本电脑,他是一天也离不了。尽管还在上学,可是说给她做饭便都做到,很乖很听话。

舒小夕正严重感冒,下班回家有人递个茶端个水,做好了饭等她吃,让她无比放松,用浓重的鼻音夸奖他:“阿春,怪不得那女人追着你不放,在你纯真爱玩的外表之下,其实是温柔多情负责的好男人,好好干,姐姐我虽然对你没那种感觉,不过我会用别的方式来表达对你的肯定。”

阿春脸色古怪地说:“舒小夕,你确定是在夸奖我?”

她点点头,没注意他的称呼已经开始不敬,继续抽纸巾擦鼻涕,面前的垃圾桶已经填满废纸。

阿春往后退了退,嫌恶地说:“你这形象,送给我我也不要,幸亏你对我没感觉。”

她把手中用过的纸团转个方向向他投去,吓得他立马跑回房去,关上门在里面叫:“我声明,那个垃圾桶我坚决不动,你自己收拾去。”

有人敲门,舒小夕窝在沙发上不想动,扯着喉咙叫阿春:“小子快去开门,听见没有?”

阿春正在网上追文看,不高兴地跑出来:“你为什么不开,应该是找你的。”

已经是晚上九点,她猜是孟依依这女人来视查这里有没有惨剧发生,在那女人心里是巴不得她对阿春下手或者是阿春对她下手这样的乐事发生。

“快去,废什么话!”

阿春郁闷地打开门,一个衣冠楚楚地男人不耐烦地站在门外,看到阿春有些吃惊,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看门牌,迟疑地问:“舒小夕在吗?”

“你是谁?”

苏展阳这两天在公司忍着没和舒小夕说话,是想让她静一静,他不信那晚的深吻她没感觉,逼得她紧了反而会得不偿失,谁知道忍不住来看她时,家里居然冒出来男人,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

“你又是谁?”

阿春看到他那拽样很想恶意很暧昧地说自己是小夕的同居人,话到嘴边又强忍住,他可没胆量尝试得罪自己的房东,回头问:“小夕姐姐,找你的,不过他不说他是谁,要不要让他进来?”

男人?舒小夕强行忍下一波打喷嚏的酸意:“先进来再说。”

苏展阳进到客厅里看到她眼泪汪汪地样子,才知道她病得这么厉害,皱眉问:“看过医生没?”

真没想到这么晚来她家的人居然是苏展阳,她拿下毯子坐起身:“苏总,你怎么来了?”

这个男人自从前晚吻了她一下便跟没事人似的,白天聂咏华还去公司来着,怎么着晚上想起还有个人可以调戏了?想到这里有些不快,口气也有些硬。

“她没看医生,只在药房买了点药。”阿春说完就溜回自己的房间,这男人好象对舒小夕有点意思,祈祷两人快点去医院,好让他能安生地上会儿网。

“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只是感冒而已,苏总您找我有事吗?”

苏展阳听她刻意的称呼,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前天晚上的事还无法让她想清楚?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走到沙发前抓起毯子张开:“要是你不介意穿成这样出门,我就用毯子裹着你抱你出去。”

话音刚落,舒小夕就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她笑不可抑地边擦鼻涕边说:“天哪,我这是真正的笑喷了,笑着打出的喷嚏,哈哈,苏展阳,你当自己是台湾言情剧里面的男主吗?还抱着我去医院,太搞笑了,强势霸道温柔型,哈,没想到现实中还有你这样的。”

他无奈,有这么好笑吗?不过自己以前还嘲笑那些女人,总爱痴心妄想巴住他不放,原来自己也有被人嘲笑的一天。

她忍住笑以后正经地说:“苏总,你看,我这么大一个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需不需要看医生,本就打算明天上午请假来着,省得去公司传染了大家,真是让您费心了。”

这样客气便是疏离,他有些无力,认真地问自己为什么不去好好享受一个晚上,非要留在这里跟她怄气。心里这么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站着不动,继续给自己找不痛快:“我能问问,刚才开门的男人是谁吗?”

“一个小朋友,暂时住在这里,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