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切都怨我,你带女人吃饭也怨我不温柔不体贴,是不是哪天你跟女人上床也怨我性冷淡?”鬼使神差,他怎么不说天降大任与斯人也。

她挣脱他的怀抱,他再拉扯住不放重新抱住,任她在怀里挣扎,听她恨恨地说:“我原本过得好好的,是你偏要来惹我,为什么?为什么?”

闹了半天,最后泪如雨下:“情人节跟别的女人一起过,真件不可原谅的事。”

“那就罚我一辈子都守着你不放,我们不要再分开了。”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发上,这些话他想了很多天,也许她真的就是他的伴侣了。

她靠在他怀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累了,不想再说那些无休无止的废话,反正说了也没用。不要再分开,他说得容易,如果不是结婚,他们又能走多远,走多久?舒小夕觉得自己不是在没事找事,她不是无病呻吟,她的烦恼是具体的,和苏展阳之间的感情,不定个性的话,就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横在二人中间,可是她该不该再次打破这一刻的温情?

“怎么,你不信?”他忽然问她,见她不为所动,急急开口:“我说真的,小夕,不行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男人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当然这句话她等了许久,真的到来时,种种猜测和怀疑充斥着舒小夕的心间,她想到苏董事长将支票递到她手中那一幕,那位老人眼光平静无波,无喜无怒,没有轻蔑和嘲笑,在他们那些人的心里,她什么都不算。她有什么资格站到他家人面前,结婚,都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难为了苏展阳,也为难了自己。

冬夜终究太过凄冷,她只觉得阵阵寒意袭来,不由自主在他怀里瑟缩,叹了口长气。如果长久以来,她的折腾起了些作用,那便是改变了苏展阳暂时的想法,他终于表露出了无法与她分离,情愿结婚的样子,最好的证明就是深夜 及表白。她的心有些轻松,也有些兴奋,忽然之间,还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不作声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难道这样还不行?

他刚说出要结婚的话时,有丝太快说出来的后悔,现在因为她的态度,又有些生气:“怎么了小夕?你不同意?”

“不是,我只是站得时间长了,脚冻得有些麻。太晚了,送我回家吧。”

舒小夕觉得整个世界变得轻飘飘,她找不到半点归属感,这算是全部得到吗?是否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呢?不得而知,是她这些日子的闹腾起了作用,还是苏展阳真心想要跟她结婚?

送舒小夕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默默无语,她有很多习惯,有心事的时候,要么说伤人的话,要么就是沉默不语,

舒小夕摸着黑进门的时候,舒妈妈已经睡下,回到房间和衣躺在床上久久不想动弹,今天晚上,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做错还是做对,这样的场面,她已经想过千遍万遍,怎么真到了眼前,却又不稀罕了。他说不再分开,就不再分开了吗?他说结婚,就真会结婚吗?她带着浓浓的不确定沉沉睡去,梦里梦外全是不安稳。

情人节之夜主动去找苏展阳,这可不是舒小夕一向作风,被其他三个好朋友拿出来反复地讨论,阿春比较好奇她找到之后那晚是如何过的,是如火如荼的热情还是脉眿无语地泪眼相对,他要用在自己的小女朋友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舒小夕总觉得她的三个好友说话都有些避重就轻,难道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根本不看好这段感情?

转眼十几天过去,苏展阳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开始同居的那段里子的感觉,因是过年,苏展阳工作的时间大大减少,是她说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到她家去,只得委曲的跟她在外面约会。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老觉得大喜之后便要大悲,可能是最近书看得有些多,莫名其妙地悲春伤秋起来。终于,有一晚,苏展阳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个商务聚会,可能没时间过来找她,最近两人的活动都是开着车在城里乱转,偶尔停下来找个特色酒吧坐坐,你一句我一句,喝点小酒就回家睡觉,学足了偶像剧里纯情少年男女谈恋爱的模式。

一条短信滴滴地响起来,没有姓名,陌生人发来的,她懒懒地没有动。不一会儿短信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带着照片,打开有些模糊,却能看清是苏展阳一身灰色优雅西服,揽着一个穿着削肩白色小礼服女人站在灯光下,面对着镜头,面含微笑。不知道是谁照的,这么有心,角度灯光拿捏得到位,只是有些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来更新,嘿,顺便推文文~→兄弟生死情,DM美文《重生之破晓》by七分醉

第 66 章

这便是他说的商务聚会吗?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抱着别的女人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有些不妥。一瞬间舒小夕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苏展阳不带她去?原因很简单,简直要呼之欲出了。会吗,会是她想的吗?舒小夕拿着手机微微有些颤抖,她情愿又是自己胡思乱想。可这却象是真的呢,她麻木地穿上衣服,要外出时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个有心人明显是要她去,那就可能是媒体,她们现在无孔不入,她是去了做笑话给人看笑话。忽然想起第一个短信,打开查看,只有一个地址:福乐门大酒店。

她明明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而为,很有可能去了,看到的结果会让她伤心哭泣,思前想后,还是出门打车。这是一个阴雨天气,天气预报说会有雨夹雪,连老天都来凑热闹。她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几次想让出租车司机调头回转,却总也张不开口。人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也许可以告苏展阳,有人要搅扰我们呢。

可到底是谁呢?

福乐门今日被人包下,听说姓聂,聂长阳,长阳实业的董事长。这样知名的人物,舒小夕总不会孤陋寡闻到没听说过,她暗自点头,到底没有来错地方,手机里那张图片,确实象足了聂咏华。

她进不去,里面热闹非凡,从长长的落地窗看进去,灯火辉煌,舞曲从不时打开的门缝里飘出来,有点夜上海那种繁华堕落的味道。可惜她还淋着雨,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正踌躇着要不要给苏展阳打个电话,有人叫了她一声:“小夕。”

却是一身白色小礼服的聂咏华。她的心蓦地沉了下去,聂咏华肩上还披着件同色皮草,冬寒料峭,她这一身妆扮很好看,不是任何时装杂志里的模特能比得上的,也适合她。还没说什么,后面跟着出来一个女人人,有四十来岁,皮肤保养得当,装扮得体,脖子上戴了一串塔形珍珠,正是苏展阳的母亲,出声招呼她:“咏华,你哪个朋友来了?”

两边的保安早有眼色的撑起两把伞,一左一右地围住

“伯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舒小夕,你以前应该在成悦见过。”聂咏华近前两步,在苏母耳边说:“这就是那个小助理,听说苏伯伯给了她张支票,把她打发出了成悦,可总缠着展阳不放。”

苏母想到家里最近的气氛,皱眉不已,老公和儿子都是她的亲人,如今却闹得不和,犹豫着说:“你就是舒小夕?展阳他……”

聂咏华浅笑着抢过话头:“今天晚上的酒会是为我和展阳订婚举办的,没想到小夕你也会来参加,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

苏母愕然,怎么这个聂咏华乱说话,但是想到舒小夕离过婚的身份,她暗自沉吟不语,只是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心中不忍,她叹了口气:“你先进来吧,这雨下得不小,淋坏了怎么办。”

聂咏华脸色有些不好,嘴上却客气地说:“小夕,来嘛,你来啊。”

她越热情,舒小夕越觉得冷,往后退了几步,却撞上一个人,回过身一看差点尖叫,那个女人居然是林浅真,她也是来赴宴,淡淡地笑着站在她身后。难堪和屈辱顿时冲上头顶,她推开林浅真就跑,顾不得脚下到处是水滩,只想着快快离开这里。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轰塌,原来想像中的轻视会是这么的难堪。她跑到离福乐门好几条街才停下,随意走进临街一角的快餐店里,这样的快餐店,街头不知有几百家,生意不是很好,清冷的雨下个不停,就象是她心里肆意流淌的眼泪。随意点了套餐,只是为了能坐在这里不被人赶走,她浑身无力,望着窗外雨丝下的行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他们大概都是幸福的,万事到了别人身上,都是顺理成章的。只有她,她就是象是个倒霉蛋儿,姥姥不亲舅舅不爱。

店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就放任自己,痛快地流泪,痛快地发泄吧。舒小夕呆呆地面对着桌上的汉堡,蓦地心痛如绞,杀千刀的西式快餐店,居然只附送一张餐巾纸,她的包包里,一张画妆纸也没有,只得象个小孩子一样抬手不住擦眼泪,还总也擦不完。她太失败了,而且窝囊到了极点,活了快三十年,一事无成,还丢脸丢到了大街上。

快餐店的服务生也许是看她可怜,送过来许多面纸,甚至有个成熟一点的,关怀地坐下来安慰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你吗?”

舒小夕更加悲不可抑,陌生人还对她施以援手,何况是那个跟她关系非同一般的男人。这一瞬间,她诅咒天下所有的男人。

“没什么,谢谢你。”她接过面巾纸,擦干了眼泪,可是一说话却又变音,泪水跟着流下来,没完没了。她已经伤心到这个地步了吗?

“别伤心了,哭多了不好,不如我给你端杯热饮,喝了会舒服点。”

“谢谢,不用。”她低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女人一生都没少过眼泪,哭起来个个都丑,她觉得自己眼泪鼻涕太不雅观。

“别想太多,你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

终于她们不再打扰她,给她独立的空间,她却哭不出来,真是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可是她的眼睛诚实地反映着看到的事实,她又不是韩剧的女主,哪来那么多误会,一定是有了报应,她平日总把分开挂在嘴边,这下子,终于如愿。

电话在包里疯一样的振动着,全部是苏展阳打来的电话,她全都不予理会,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这一次,她该下定决心,永永远远离开那个男人,离开他的一切。

福乐门贵宾厅里热闹非凡,林浅真面带笑容站在一角,眼光却是落在正和聂长阳等人应酬的苏展阳身上。她今夜来得晚,身旁站了几个熟识的朋友,都在讨论今晚的女主角。是的,这个聚会纯是聂长阳为了自己女儿的生日而办,他打着长阳实业的名号办,自然宾朋满座,又着决与苏家父子亲近,不禁又让要让大家猜测,到底聂家与苏家会不会结亲。

林浅真想起门口那一幕,聂咏华那句订婚宴落在她耳中,如果真是订婚,就不会有那样的神色,象是在故意炫耀。她随意和旁边人聊了几句,知道并没有订婚这样的事发生,心里感慨,舒小夕啊舒小夕,原来你狼狈起来是这么的可怜。她轻轻勾起嘴角,向苏展阳走去,到了跟前张口就说:“恭喜恭喜。”

苏展阳自然知道她与舒小夕之间的恩怨,却不知道她这是何意,只听她继续笑着说:“苏总终于准备定下来,这真是本年度最令人意外的事。”

二人身边站着不少人,包括苏理天和聂长阳,闻言俱是一愣。

苏展阳一愣,他是有打算跟舒小夕往这上面谈,这女人怎么会消息这么灵通,她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象是懒懒地漫不经心地说着不相干的事。为什么她在这个场合提起这件事,他面无表情提醒她:“小夕一点都不想跟你有牵扯,所以,你别浪费时间防备她了。”

林浅真做出微讶的表情:“苏总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今天晚上不是你跟聂小姐的订婚宴吗?呀,说到小夕,刚才我在门口正好被她撞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聂小姐说的消息太让人意外,才会这样,令堂也在,唉,连你也要结婚了,真是让人意外呢。”

苏展阳终于明白她这是在变相告诉他外面发生的事,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管她是因为想看好戏,或者是想帮小夕,他都感激她。

林浅真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香槟,这酒没味道,还不如自己酒吧里的酒,对苏展阳微一颔首,打个招呼便走了。

他打不通舒小夕的电话,只得怒容满面站在福乐门的偏厅,林浅真已经离去,如果不是她,他应该不会知道聂咏华在外面玩这么一手,不知道小夕受了些什么气。聂咏华居然说那样的话,让她误会了自己,可以想像当时小夕心里承受着怎样的难过。他责难于母亲,父亲更加恼怒,加上前些天他刻意的冷战,两父子差点在福乐门吵了起来,可以预见,这将上到明天报纸的头条。当然,他没有放过聂咏华,不管今天是不是她生日,他冷冷地同她告别,祝她又老了一岁,让聂咏华永恒的良好教养当场消失无踪,差点崩溃。

这一切太不理智,太不象他的作风,但到他急于找到她解释这一切,可是不知道哪里找她,终于,舒小夕接了电话,他焦急问:“小夕,你在哪儿?”

回答他的是阵阵抽泣声,苏展阳呼吸紊乱,狠狠地说:“你现在在哪里?”

她慢慢冷静下来:“我没事,苏展阳,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找我,我想静一静。”

就这样断了联系,她不在家,也不在三个好朋友那里,她们一脸惋惜地看着她,仿佛他快要死去。没有人能说出她去哪,他用短信不断地解释,希望她能收到后看一下,但她却丝毫不予理会。

三天后,她终于出现,只是沉默片刻就同意出来见面。

再见到苏展阳,舒小夕虽然脸上挂着沉静的笑容,心里象是沸腾的蜡水烫着一样难受,想像永远比做起来容易。她收到了短信,外面也没有成悦与长阳联姻、苏展阳订婚的消息传出来,那晚的事,应该只是聂咏华为了刺激她才做出来的,虽然手法拙劣,却很成功。

“那天晚上的事……”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抢着说:“我先说。”

抢过话头,她却沉默着,似乎在想着措词:“对不起,苏展阳,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容忍,我都知道,也永远不会忘记,现在,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好一些。”

一口气说出想了好几天的话,她紧张地把低下头,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平心而论,他和她之间,不过从最初的男女之间的那么一点吸引,磕磕绊绊走到现在已属奇迹,她不是美女才女,他却是人见人爱。不算亏了,舒小夕自嘲地想,她不该有抱怨,自从离婚后,可能太渴望被爱,所以忘了自己还需要去爱人,只是计较一些虚无的得失,你爱我吗?我付出的是否多一些?再譬如她一直为之纠结的结婚,现在想想,都是她自寻烦恼。

苏展阳握着杯子的手蓦地发紧,如果这就是她消失三天想通的结果,如果她非这样伤一个人的话,那么,她成功了,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就这么算了?这三天里,他什么都顾不得,甚至想等她回来,让母亲正式与她见面,解释那晚的误会。苏劲总说现在结婚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好命太长。不管如何,他已当着聂长阳的面说明自己与聂咏华并无关系,两家家长完全误会,订婚之事,更是不存在。

“舒小夕,我一度认为,男人通常是不负责任,自私的代言人,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倒是个中好手。这就是你给我的交待?”他冷冷地笑。

舒小夕歪了下头,交待?她自认无需对任何人有交待。今天的会面竟象是一场战争,她和他两人面对面交锋,看谁落败,如今到了互相指责的程序,他无情地指责她无情,到底谁更无情一些?

想到那种可怕的场面,她有些心惊肉跳,再看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中此刻还是痛苦和矛盾,幸好,他们之是还有着眷恋与不舍,还有美好的回忆与真情,再继续下去,只有更坏,就让这一切结束在最美的时候。

“这不是交待,你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对我感兴趣,现在早该没有了兴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