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尖叫一声。

谈初意盘腿坐在我的床上,笑笑地看着我。原来刚才那句“你一晚上都和姓叶的在一起?”是他问的——我说怎么声音不太像是女声。

我跟着他一起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刚进来的时候,甄莹慧和乐晶的怪异举动,敢情谈初意老早就坐在我床上了。

我好像…死定了。

谈初意弓起一条腿,把手臂移到膝盖上,慵懒地撑着下巴,活脱脱一副“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我咽了口口水,脑门上滴下一滴汗。

也许是半天不见我坦白,谈初意不耐烦了,把手伸了过来想抓我过去。我顺势捉住他的手,故伎重演,在自己身上乱摸着,嘴里喊着:“啊~不要碰我~不要!”

在这一顿乱摸中,谈初意忽然从我里边口袋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硬纸,打开一看,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欣喜。“弟弟,这是…”

“叶地主的订婚请柬。”我讨好地迎上去,媚笑着解释:“你看他的未婚妻,叫什么没良心,哇哈哈,哪有我的名字好呢?哥哥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他要订婚…”谈初意勾着唇角,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我的头,忽然手一停,又问:“他见弟弟亲自登门询问,没有一丝动摇吗?”

“哥哥不要误会啊,我们只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我用革命者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却不想自己就这么说错了话——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

谈初意也许是因为知道叶地主要订婚,太过高兴的原因,居然没追究什么,于是我松懈下来,一团烂泥似的瘫软在被子上。这时,只听谈初意不动声色地用平淡的口吻问我:“那么,弟弟会唱《三国演义》的主题曲吗?”

“会啊~”一听说让我唱歌,我的舌头就□了,也不管几个舍友哀求我警告我威胁我不要唱,撒开喉咙就唱了起来:“滚滚长江都是水~~浪花头顶英雄~~”

“够了。”谈初意忽然出声制止了我,表情无比凝重。他又拿起请柬看了看,颇为怀疑地望着我,一言不发。我被他看怕了,萎缩成小小一团,想钻进被子里,却又被他用三根指头扣住了后颈。“弟弟一晚上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你心里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吧…”

“何止是喜欢,听说人家订婚了,就要死要活爬到人家公司去哭诉了。”苏优格在关键时刻出卖了我,凉凉地回了这么一句,果然品格低劣啊,明明是她叫我去找叶地主的。

甄莹慧不甘落后似的,马上也揭露了我:“屁滚尿流的,啥都不顾了,手机也不带,钱包也不带,昨天换下的内裤估计也还没有洗呢。”

“谁说的?!我在宾馆明明洗了!明天早晨干了,我才穿起来的!”我大声反驳着,手舞足蹈就要冲下去将她们两个叛徒暴打一顿。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谈初意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带进他怀里,目光幽幽的,薄唇一张:“弟弟昨晚穿什么睡觉?”

“当然没…”我说到一半马上假装晕倒,忽然睁开眼睛解释道:“我是因为阑尾炎又发作才晕倒的。”接着又晕过去,怕谈初意不信,我又拉着他解释:“可能上次你哥哥没给我切干净啊。”然后又晕了。

“看来弟弟昨晚很逍遥啊…”谈初意目露凶光,撇开我就要下床。

“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呀…”我丧心病狂地扑过去,这小子太阴了,谁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先阉了叶地主然后杀了我?我还是那句话,要杀我之前先奸了吧,不要浪费。

我如同马景涛一样摇着谈初意的肩膀大呼小叫,他都无动于衷的,目光低垂着。我喊破了嗓子,狂咳嗽了几声之后咽了气,倒在谈初意身边。这是,他的手又摸上我的头,轻轻问:“你到底喜欢谁多一点…”

我又窜起来了,满怀希望地望着他,“当然是你,当然是你!”

“所以,当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到来,你还是会选择我的,是吧?”谈初意温柔似水,歪着头,挑着双凤眼瞧着我。

“那是当然,您尽管放心好了。”我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想,谁知道那天什么时候到来呢,就算是等我毕业,那还有一年多呢,我一定玩个够本。我心里变态思想到处乱窜,不禁□起来,想入非非。

谈初意看了我一会儿,貌似已经猜中我的打算了,无所谓地一笑,说:“弟弟,我想给你看一个东西。”谈初意掏出他的手机,脸上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毫无心机而且单纯可爱的我忙迎上去看了一眼,上面好像是谁的照片,难道是他为了牢牢勾引住我,而自拍了裸照?我的心正欢腾地吹着喇叭,却在看见屏幕上的照片时,马上换成奏哀乐——屏幕上那个以极难看的姿势睡着的裸女,貌似跟我有几分相似…

啊!难道?!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之后又恢复更新了,童鞋们,日更哦,记得要过来看~~~~

古代文学考得不太好,唉…

传说中的订婚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床特别舒服,弟弟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呢。”谈初意飞快地把手机合上,放进怀里的口袋。扬起脸,对我又是温柔地一笑。

原来在他家拔萝卜那次他体贴地要陪我睡觉,名义上是要当我的暖炉,其实他趁我睡着,偷偷扒了我的衣服拍了照片!!腹黑的狐狸啊,你无处不在!我抽泣起来,指着他骂:“你怎么可以这么阴险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弟弟不用感激我。”谈初意眯着眼笑着。

我想起刚才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像解剖台上的癞蛤蟆一样的我,不禁愤然——在总体形象上,我穿着衣服的时候就和这些美男相差那么多了,没想到脱了衣服相差更多!一个是美男裸睡,一个是蛤蟆垂死啊。“不带你这样的!”我大喊大叫着,大有赶超马景涛之势,“我上次给你们拍的时候,都拍得那么好看!你看看你给我拍的——怎么可以这么难看这么佝偻!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甄莹慧那里好像还有几张谈初意和叶地主的裸照,而且好像还没有被她们发现啊。哈哈,我故作悲哀,实际上却热血沸腾,浑身上下充满了报复的欲望。

谈初意把我的头扭过去面对他,死不要脸地问:“叶祯泽的订婚宴,弟弟是不是想邀请我一块儿去呢?”

他一起去的话,不就多一个人跟我抢食了?我摇着头,想拒绝他,他却轻笑一声,掏出手机把玩着,说:“弟弟不愿意就算了…”

“怎么会不愿意!我是怕哥哥忙,没时间陪我呀。”我的把柄就这么被谈初意彻底抓住了,以后他说什么,我都要惟命是从啦。

昨天不该提起他,你看,现在他真的变成一直酸辣狐狸了…

我缩在谈初意脚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床帘一拉,扑到我身上又亲又摸,我胆战心惊的,生怕叶地主昨晚给我的皮肤留了什么痕迹,比如趁我晕过去,在我屁股上纹了一个“叶某到此一游”之类的,被谈初意发现了,那先死的人是我呀。经过十分钟的贴身检查,谈初意总算放过我,实际上是他自己明白再检查下去就要出事了。我舒了口气,心想叶地主虽然心眼也不好,却不阴险,啊~~~好人啊!

谈初意压迫完我,带着怀疑的目光拍拍屁股走了。在对舍友进行一番严刑拷问之后,我得知谈初意昨晚给叶地主打完电话就过来了。不知用什么手段,风骚楼管居然半夜给这小子开了门,他就晃着尾巴来了我们宿舍,在我床上睡了一夜,就为了早上抓住我。

他一走,我就迫不及待扑向甄莹慧,“快把你上次拍的照片传给我!!”

甄莹慧羞涩地一笑,支支吾吾的:“上学期末有个姓张的秘书忽然来找我,说叶总为了答谢我平时对你的照顾,要给我换个最新款的手机,我一时兴奋就答应了,过了很久才发现我旧手机被他拿走了…裸照就这么没了!”

叶地主,原来你也是很赶尽杀绝的人啊,我以为你当初只是没收我的手机,没想到你同时还派人过来谋杀我的舍友!最重要的是,你换了一台新手机给她,却把我的旧手机还我,还删了裸照!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好人来着,呸!你这个阴险的老头!(叶地主:林浩然,咱们走着瞧。)

————————————偶素代表滚滚长江都是水的分隔线————————————

明天就要去参加叶地主的订婚宴,今天我冒着被咱妈用扫把打出来的危险回了一趟家。一进门,刚好就是晚饭时分,秋祯洛围了个围裙,居然在厨房帮咱妈洗菜,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看见我回来,他格外高兴,放下白菜就朝我奔来,一把将我抱紧了,说:“然然,我好想你…今儿个我还跟妈说,要是你不回来,明天我就去学校找你。”

“小洛,我也好想你…”被谈初意和叶地主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我,觉得秋祯洛是天底下最不会腹黑我的人,干脆找个时间咱俩一起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算了。

秋祯洛听我这么发自肺腑的一句话,感动地脸儿泛着粉红色,忙拉着我就坐下了,乖乖给我端茶递水,看得咱爸一愣一愣的,咱妈马上向咱爸投去鄙视的目光。秋祯洛解下围裙,去厨房端了一个碗过来,我伸长脑袋一看,里面装着我最爱吃的盐水毛豆。

“我帮你剥。”秋祯洛用白净的手指拿起一个毛豆,小心地剥开,递了给我,然后问:“哥哥他…有问过你吗?”

一提起叶地主,我的面孔就狰狞起来,早知道他把裸照删个干净,我那天晚上就趁他睡着拍个痛快!于是,我开始非常尖酸地挑拨起她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他哪还顾得上你呀,你一走,他就迫不及待找了个没良心的女人,想要和她结婚,霸占你的房间。”

“怎、怎么可能…”秋祯洛向来最听我的话,一下子就惊愕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红唇微张。我感觉倍加爽快,拼命点头。秋祯洛落寞了很久,拉着我的手说:“我以为他喜欢然然,盼着他能和然然结婚,以后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着,他就红了眼睛,咬着下唇,忍不住抽泣了两下,像只被坏人欺负了的兔子一样。

我邪恶地笑着,一边吃毛豆,一边幻想着秋祯洛冲到订婚宴上大跳脱衣舞来勾引没良心的场景,不禁口水连连。

“那只好我们俩结婚了…”秋祯洛叹了口气。

“好啊~”我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答应了,直到看见他用晶莹的目光望着我,我才脖子一缩,嘴里叼着的毛豆掉在地上,呱唧一声。

秋祯洛靠了过来,扑进我怀里,“然然,我会让你幸福的…”

“慢着!”我的道德品质已经够败坏了,现在还要背上个老草吃嫩牛的罪名,实在承受不起啊。“你还太小了,我…我…”

秋祯洛并不介意的样子,目光灼灼,充满年轻人蓬勃的朝气,和我这种“色狼暮年,早泄不举”的人完全不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然然。为了你,我愿意去美国读书,我会找到最好的工作,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你想要的东西。你一定要等我,给我一年半的时间,我读完硕士就回来!”

我感动地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还有鼻血都要一起涌出来了。为了不破坏气氛,我硬是给忍住了,“一年半?你本科还没读呢…”

“本科的课程我早就学会了…”秋祯洛刚说一半,咱爸就哈哈大笑地走过来,摸着秋祯洛的头,高兴得好像那是他儿子一样,说:“这孩子不得了啊,把我们家的所有电器都维修了一遍,弄得跟新买的时候一样了。他呀,还改造了我的钓鱼竿,现在我钓上来的鱼是别人的好几倍哦。”

“因此我们家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鱼。”咱妈作呕地说。

咱爸不以为意,把我拉到一边,继续挑着眉毛说:“这孩子和谈初意有得一拼,两个人对我们家来说都很有用,阿宝你要努力啊。”

“爸爸,我已经应付不过来了。”我哭丧着脸。

“世上无难事,是怕有心人。”咱爸目光炯炯,革命战友一般拍着我的肩膀。

晚饭的时候,再没有别人和秋祯洛争着给我夹吃的,他一个人把什么好东西都往我碗里送,暧昧地看着我凶狠的吃相,忽然说:“然然,我哥的订婚宴,我可以一起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