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点感动,但又觉得如果换她『处』在他当初的『处』境,现在只怕未必能有他说的那么豁达,毕竟夏家人只是从『精』神上伤害了她,而且她也反击了回去,甚至还把夏舒权气得住院了,她心里都会觉得有怨有委屈了,更何况他当年还曾『精』神都那样艰难困苦过?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小声问道:“那你现在,就真一点不恨你妈妈,不恨镇子上的人,也不恨…那个男人了吗?”忽然就觉得,自己的那点伤心和委屈,实在是微不足道。

“不恨了,真不恨了!”司徒玺的声音很平静,“我现在不但不恨我妈妈,反而很后悔当年她在生时,没有好好孝顺过她,没有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也不恨镇子上的人,他们都不是坏人,当年的那些嘲笑和侮辱,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他平静的声音下,透露出的是一种历经千帆之后,真正的成熟和豁达,是人生阅历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真正的洒『脱』和淡然,“至于那个男人,我也不恨他,当年毕竟是他保住我一条命,我今天才能有机会跟你躺在这里,跟你说这些话,只冲这一点,我也不恨他了。但是我不恨他,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他当年对我妈带去的伤害,当然,他也不一定就需要我的原谅。我只是拿他当一个陌生人而已,他的好与坏,生与死,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话虽然这样说的,但他说这些话时,肌『肉』分明不自觉的紧绷了一下,夏小舟不经意感觉到,明白他心里必定不像他嘴上说的真不恨那个男人了,只是把他当陌生人,于是有意岔开话题:“你说当年你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身受『枪』伤昏『迷』不醒的海泽老总裁,他就是你们海泽的那位翩翩公主的父亲吗?她是不是很漂亮很高贵,所以大家才都拿她当公主…”本来是想岔开话题的,偏偏却鬼使神差说到了这个话题上,而且越说语气还越酸,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分明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时,忙不迭顿住不说了。

司徒玺却已然听出了她话里的酸味儿,心『情』一下子不像刚才那么压抑了,声音里甚至还明显带了笑意:“翩翩确实很漂亮很高贵…”感受到怀里的人猛地一僵,话锋一转,“不过她既不会做蛋炒饭,也不会唱《同桌的你》,更不会种非洲菊…她就是再漂亮再高贵,在我心里,也比不上某人。”说着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柔『情』款款的说道:“小舟,我『爱』你,很久很久了…”

透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夏小舟看见他的双眸亮晶晶的,温柔而专注,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水,将她的目光牢牢吸引住,生了根一般怎么移也移不开。

然后,那潭清水的主人,就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一开始只是被动的承受,渐渐却开始『情』不自禁的回应起来。

司徒玺感觉到她的回应,一开始只是想浅尝辄止的念头,忽然就由星星之火燎原开来。他的吻忽然变得狂野起来。

他的狂野,让夏小舟如梦初醒,忽然就本能的有些害怕起来,于是猛地推开他,滚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去。

可是他却如影随形般逼了上来,在她甚至还来不及做任何躲避之前,已经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只是这一次,他的吻温柔了很多,从头发,到眼睛,到鼻子,到耳垂,最后才停在了她的嘴唇上,让她恍惚觉得自己像一块『黄』油,一点一点在被烤化。

他忽然停了下来,欢愉自然也就戛然而止。

夏小舟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的双眸里闪动着两簇小火苗,正带着攻击和掠夺看着她,声音喑哑,带着极大的压抑和隐忍,“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来得及…”额角也有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汗珠。

这样的重视和尊重,让夏小舟很感动,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捧在手里的珍宝。她抿唇犹豫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在他的嘴唇上快速的亲了一下,算是默许了。

下一秒,她的嘴唇已被狠狠攫住,司徒玺霸道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吃入腹一般。

就在她被吻得快要窒息之时,他终于放开了她。但她的裙子却“撕拉”一声,狗血的被撕开了。

霎那间,『激』『情』的味道弥漫整个小屋。

一整夜『情』事,直接导致了两人睡过头。

还是小二子在院外高叫:“司徒叔叔,吃饭了…”才吵醒了酣睡中的两人。睁开眼睛一看,明晃晃的太『阳』已经透过窗户照进来,快要照到『床』上了。

司徒玺看着整个蒙在被中不好意思出来的夏小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先扬声让外面小二子先回去,自己穿好裤子后,才一把掀开了夏小舟的被子,戏谑道:“你不会打算一直这样捂着被子吧?”

“都怪你,才会起迟了,等会儿我要怎么去见邬婶他们嘛…”夏小舟沉吟一声,从他手中抢过被子又把自己整个捂了起来。

司徒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放心,邬婶他们知道你是我媳妇儿,不会笑你的。”忽然觉得“媳妇儿”这三个字真是太动听了,忍不住傻笑着一遍又一遍的叫起来:“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夏小舟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透气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傻不啦叽一遍遍念叨着“媳妇儿”的样子。或许是被他这份毫不掩饰的喜悦所感染,她忽然就觉得没那么窘迫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她掀开被子圈住自己肩膀以下的肌肤,嗔了他一句:“你还不穿衣服洗漱去,显示你身材好呢!没听见刚小二子已经在催了?”

司徒玺大大咧咧站到地上,笑得暧昧,“我身材是很好嘛,你难道还不知道?”『阳』光下,他带着伤疤的身『体』结实而有线条,非常漂亮,非常男人。

但说归说,到底还是听话的穿好上衣,推开门打水去了。

等他打水回来,夏小舟已经穿好衣服,在叠被子了。

司徒玺放下水盆,上前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她:“等会儿愿不愿意跟我去给我妈上坟?”

夏小舟一怔,她记得当年他母亲是在他快要被执行『枪』决的『日』子的前几天投河自尽的,据目击者说,她从高高的桥下跳下去,立刻被大水卷得不见了踪影,最后连尸首都没找到,自然也就不可能坟墓,他现在却说要去上坟?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司徒玺苦笑道:“是衣冠冢。当年我妈连遗『体』都没找到…何况也没谁安心去找,我就算偷溜回来,也只能在不起眼的角落给她立一个衣冠冢,聊作缅怀而已。”

夏小舟看他眼里有一抹伤痛一闪而过,犹豫了一下,转身反抱住了他,默默的给他温暖和力量。

两个人无声的抱了一会儿,才洗漱好去了邬婶家吃早餐。

吃完早餐,司徒玺请邬婶的儿子帮忙上街买了『黄』表纸香烛等祭奠用的东西,就带着夏小舟上了山。

那是一个矮得几乎看不见弧度的小土包,远远看去,只有杂草,虽然现在已经是满山葱茏的六月,但仍无端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司徒玺掏出打火机,很沉默的把手里的香烛和『黄』表纸点燃,跪在坟前看着它们一点点烧完,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夏小舟则是始终低着头,也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最后一点纸灰也已经泯灭成火星消散掉,司徒玺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牵了夏小舟的手下山:“我们走吧。”

夏小舟点点头,跟着他慢慢往山下走去。走了没多远,她就深切『体』会到了“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老话的真正含义。山路本身的坡度和路上的碎石子,让她只觉每一步都走得辛苦至极,双腿简直软得发颤,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

“累了吧?”司徒玺感觉她的手心都湿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半蹲到她身前:“来,我背你。”

他的背很宽阔很安全,对于夏小舟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但她还是拒绝了,“我自己可以的。”

司徒玺回头看她,忽然邪笑起来:“是我把你腿弄酸的,我当然要负责。”

夏小舟一下子涨红了脸,没好气啐他:“讨厌!”心下却是一松,他还会开玩笑,说明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

话音未落,司徒玺已用力把她扛背起来,并用手拢了拢她的腿,扭头说了一句:“抱紧了啊,掉下去我可不负责。”大步走起来。

夏小舟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又怕掉下去,只得抱紧他的脖子,心里渐渐柔车欠成了一片。

回到镇子上,在邬婶家吃完午饭,他们便离开了。邬婶全家一直送出老远,直到彻底看不见车子的踪影了,才折了回去。

将车开上柏油『国』道后,司徒玺才问夏小舟:“现在想通了吗?心『情』好点了没?”

夏小舟认真的点头:“想通了,心『情』也好多了。”

她是真的想通了,夏舒权和荀慧欣现在不原谅她,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原谅她,她如果一味的去求他们原谅,反而会惹得他们越发憎恶她,弄得不是她错也是她错了,她自己更会因此而不痛快,何苦来哉?倒不如先退一步,让时间来冲淡一切,也给彼此一点空间去反省自己,去设身『处』地想对方的『处』境,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彼此就都释然了呢?就像司徒玺说的,当年他曾那样恨过他母亲,等他自己『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后,不也就原谅她了?

当然,夏舒权和荀慧欣也有可能一直都不会原谅她,但她一样可以通过匿名寄钱寄物的方式来尽她该尽的孝,只要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见夏小舟表『情』恬淡安详,司徒玺知道她是真的已经想通了,放下心来,握了她的手问她:“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回c城去?”

“回c城?”夏小舟一怔。

司徒玺点头:“海泽的总部毕竟在c城,我是总裁,当然需要大部分时间坐镇那里。怎么样,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就当是换个环境,换种心『情』,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夏小舟有点心动,新海就巴掌大一个地方,熟人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换个环境,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一想到去c城,不可避免就会遇上那个海泽的公主翩翩,她又忍不住有些犹豫起来。昨晚上司徒玺虽然没有过多的说到他那位改变他命运的义父,但她能从他那有限的几句话里,听出来他有多么尊敬和『爱』戴后者。那么显然,对后者的『女』儿,他也会有『爱』屋及乌的心『情』,不管是亲『情』还是其他什么『情』。她不能确定自己若真见了司徒翩翩会有什么反应,更不能确定司徒翩翩见了她又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们根本不相见!

“可是什么?”司徒玺反问,火石电光中,忽然就想到昨晚上她曾无意提起过翩翩,且口气酸得厉害…而他却从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后者,应该是对他和翩翩的关系有所耳闻并且产生了某些误解,于是问道:“是不是因为翩翩,所以你才犹豫?”

司徒玺竟然仅凭‘可是’两个字,也能看穿她心中的想法!夏小舟瞠目结舌,“那个…你是不是练过‘读心术’?”那她以后在他面前,不是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

读心术?司徒玺大笑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正『色』说道:“不是我练过读心术,而是我善于观察,尤其是观察你,可以说,我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你!”见她五官皱成一团,表示压力很大的样子,他忍不住开玩笑,“所以,你以后可别想瞒着我做坏事!”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是靠想着她的一颦一笑,靠回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说每一句话时不同的表『情』来度过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

他随即又问道:“是不是那天晚上在酒吧,有人跟你提起翩翩的?你第二天有意无意的冷淡和疏远我,就是这个原因?”

夏小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她还以为他没有感觉到她第二天的变化,原来他是感觉到了的。

他继续问:“是谁跟你提起她的?林枫吗?”除了林枫,他不做第二人想。

夏小舟诧异于他的敏锐,张了张嘴,仍然没有说话,林枫已经够不待见她了,再让他知道她在司徒玺面前告他的“黑状”,只怕更不待见她!

但这已足以让司徒玺知道他猜得没错,下意识皱了皱眉,这个林枫,管得真是有够宽的!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义父临终前,确实曾有过将翩翩…托付给我的念头,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你了,所以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只说以后会像照顾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林枫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们是全海泽上下都公认的一对儿,你们迟早会结婚的!”话未说完,已被夏小舟嘟着嘴颇为忿然的打断。

司徒玺一怔,下一秒已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边笑,一边还故意吸了几下鼻子,“什么味儿,我怎么闻着酸酸的?不会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吧?”

夏小舟想起那天听完林枫那番话后她心里的酸涩,再看他这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不由生了气,很恨的“哼”了一声,『赌』气将头偏到一边,假装是在看外面的风景。

耳边却忽然传来他温柔的声音:“小舟,我们结婚吧。”

夏小舟只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已然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片刻,司徒玺如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边的醇厚声音再次响起,才算拉回了她的神志,“我知道这样的求婚方式太过草率,我答应你,回家后一定尽快给你补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求婚仪式,好吗?”

他将车子靠边停了,抬头勾起她的下巴,温柔而专注的看着她:“嫁给我,好吗?”

夏小舟的心“砰砰”跳得厉害,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开什么玩笑,她才刚离了婚几天而已,就这么快开始下一段婚姻,她实在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虽然她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是很愿意的,但这也实在太快了吧!

司徒玺看出她眼里的躲闪和逃避,知道她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抿了抿唇,到底决定先放她一马,“好吧,以后再说就以后再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疑问,一定记得先找我求证,不要憋在心里,也一定要学着相信我,嗯?”居然还敢相信别人不相信他,居然还敢因此而疏远他,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他的眼神虽然还是像刚才那样温柔,夏小舟却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尤其是他最后那声“嗯”,更是莫名的让她心里一颤,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于是很没出息就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呵呵,我知道了…”

“这才乖!”司徒玺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又正『色』说,“我也答应你,一定尽快『处』理好翩翩的事,保证你到c城之后,不会再听到那样的传言。”

【71】 不愿给我生孩子?

“这才乖!”司徒玺满意的摸了摸夏小舟的头,“我也答应你,一定尽快『处』理好翩翩的事,保证你到c城之后,不会再听到那样的传言。”

“哦。”夏小舟喏喏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白他一眼,“谁答应要跟你去c城了!”

司徒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人都是我的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是我去哪里,你也得跟去哪里。”说着又轻佻的摸了一把她的脸。

夏小舟气结躲开,昨天以前他不是还挺温柔还挺懂得尊重她的吗,怎么一夜过去,就变得这么“大爷”起来?越想越火大,到底忍不住瞪他,“司徒玺,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话口气越来越恶劣,一点都不知道尊重我了?”

司徒玺挑眉:“语气恶劣?有吗?我又哪里不尊重你了?昨晚上都箭在弦上了,我还征求你的意见呢…”见她又羞又气脸都变『色』了,才忙转变语气,不逗她了,“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大手将她双手包住,放到嘴边轻啄了一下,语气回复到了之前的温柔:“我给你几天时间认真考虑,考虑过后,你若愿意跟我回c城,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你若认真考虑过后还是不愿意,那我就渐渐把工作的重心移到这边来,虽然股东那里可能不好通过,但为了你,我会竭尽所能把一切不可能,都变成可能的!”

夏小舟一肚子的火,在对上他柔『情』款款的双眸时,忽然就烟消云散了,但仍嘟着嘴没好气:“…那你也不能这么恶劣啊!”

“好好好…”司徒玺举起双手,“我答应你以后不这么恶劣,总行了吧?”他家的小白兔虽然温驯惯了,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两个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开车继续上路。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家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夏小舟只觉累得慌,喝了一杯水就直奔卧室找了衣服,打算先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不想才进入卫生间刚『脱』了衣服,某『裸』男已经厚颜无耻的挤了进来:“一起洗,一起洗,省事省时还省水。”说着已经从她手里抢过花洒,殷勤的给她冲洗起来。

“要洗就好好洗。”夏小舟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拍了一下已袭上她『胸』部的某只『毛』手。

司徒玺嬉笑:“我是在好好洗啊。”拿起沐浴『乳』和浴花,三两下将她弄得一身都是泡泡。

夏小舟哭笑不得,抢回花洒几下将身上冲干净,连水都顾不得擦,就抓起睡裙往身上套,她要再在这里面呆下去,估计又该被吃干抹净了!

可是她才刚把睡裙抓在手里,司徒玺已经一把给她抢过去,扔到了地上,立刻被水浸湿了,然后抓起她的手,放到他背上:“刚才我都帮你搓背了,你也应该给我搓才是。”

“好好好,给你搓!”夏小舟是见识过他的“无赖”的,知道不如了他的愿,只怕他会更纠缠,只得拿起浴花,给他搓起背来。

上下左右给他搓了一遍,最后拿花洒给他冲净,夏小舟长呼一口气,终于大功告成了。睡裙湿了,只能扯了浴巾包身『体』。

还没包好,身子忽然一轻,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被司徒玺抱到了盥洗池上坐着,大手还很恶劣的扯掉她的浴巾。

夏小舟又羞又急,手忙脚乱的想下去,却被司徒玺箍住了肩膀,挣『脱』不得。最后还是被某人就在卫生间里吃干抹净后,才浑身无力的被抱到『床』上去,几乎是一沾枕头已经人事不省。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边却不见司徒玺,夏小舟『迷』『迷』糊糊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就看见扎着围裙的司徒玺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一看见她,就笑道:“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夏小舟看着这样的司徒玺,忽然想到从他们重逢以来,其实一直都是他在为她付出,反倒是她付出得少之又少,心一下子就变得软软的,忍不住跟进厨房,从背后抱住了正拿汤匙尝味道的他,“我们什么时候回c城?”

司徒玺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变相的答应跟他回c城了,忙转过身来,“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分公司已差不多走上正轨,就算他不在,关敖一样可以应付得来,只是要稍微麻烦一点,所以他其实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夏小舟想了想,“房子总要『处』理吧?还有米娜那里,我至少得去一趟。再有就是…我爸爸那里,我至少得去问过医生他的状况如何吧?我打算把离婚分得的那张折子,以匿名的方式寄给我妈,钱虽不多,也算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事了,你说好不好?”

“你做主就好。”区区十来万块,司徒玺自然不看在眼里,更何况那钱还曾经是顾明川的,他巴不得夏小舟永远不用那个钱,他自己的老婆,他自己会养!

夏小舟点点头,又说:“去了c城之后,我要出去工作,好吗?”这也是她动心去c城的另一个原因,新海地方太小,工作机会少不说,就算她侥幸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时间一长,也难保她的事『情』不会传开。她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努力攒钱,以备两年后如果夏舒权真有个什么不至于拿不出钱来,没有『精』力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

而且荀慧欣不是说她‘一点用没有’吗,那她就证明给她和夏家所有的人看,她夏小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司徒玺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她:“到时候再说。”

夏小舟见他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也不急,她知道他宠她,她还有的是时间劝服他。

两个人很愉悦的吃了晚饭,夏小舟主动去洗碗,洗完碗后出来,见司徒玺在看财经新闻,于是去到书房,戴上耳塞,专心码起字来。写是她的第二职业,这两年也让她小赚了一笔,可不能轻易丢了。

等她码完字从书房出来,就见司徒玺已经大大咧咧躺在了她的『床』上,看见她还招手:“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夏小舟想让他回自己房间睡,又觉得矫『情』,而且以他的无赖,估计说了也没用,只得磨磨蹭蹭躺到了『床』上,还不忘警告他:“你别又动手动脚啊。”虽然语气连她自己都听不出一点杀伤力。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他看起来就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而她很疲倦?

“我老婆『体』力这么差啊,看来得多加练习…”司徒玺低笑,『胸』膛因这愉悦而颤动,长手一勾把她搂进怀里,戏谑的语气,“好,今天就放你一马,以后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真该把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拍下来,让他那些兄弟啊对手啊都看看的,看他以后还怎么服众!夏小舟暗自腹诽着,窝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夏小舟去找了米娜,司徒玺要送她,她没让,推着他自己去了公司,自己坐了公车,慢悠悠晃到梁家。

去了粱家,发现梁母也在,夏小舟正哀叹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梁母却很热『情』的迎了上来寒暄,“娜娜天天念叨着你呢,快上楼去陪她说说话。”

夏小舟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第一反应就是,梁母被穿越了!

满腹狐疑走进米娜房间,见她正面『色』惨白的趴在『床』边“嗷嗷”呕吐,一旁伺候的张嫂则是一脸的紧张,“吃什么吐什么,不吃也吐,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难怪梁母对她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夏小舟一下子就茅塞顿开了,感『情』是米娜“母凭子贵”了,所以连带她这个‘不三不四’的朋友也跟着让梁母看顺眼起来。

张嫂先看见夏小舟,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夏小姐来了,我们少『奶』『奶』天天都盼着您来呢。”利落的收拾好痰盂盆子等物,退了出去。

米娜看见夏小舟,脸『色』好看了些,有气无力拍拍『床』头:“还站着干什么,过来陪我说说话啊,早想打电话叫你来了,想想你破事儿也多,所以就没给你打…”

夏小舟挨着她坐下,笑得像一朵花,“什么时候有的?上次打电话都还没听你说起啊。”米娜终于熬出头了,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当然由衷为她高兴。

米娜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睛眉梢都是喜意:“快两个月了。之前我都往这上面想,还是那天梁彬见我吐得不像了,打电话叫了于医生过来,才知道是怀孕了。”撇了撇嘴,“于医生还没走,他已经迫不及待昭告天下,弄得人尽皆知了,尤其他妈,当天就赶过来了,对着我一反常态,殷勤得让我起『鸡』皮疙瘩!他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准我下『床』一步,让我必须在『床』上养着保胎…”

夏小舟听她虽用的是抱怨语气,意满志得却溢于言表,显然正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于是顺着她的话说了好一会儿,才找机会将自己跟顾明川已经办了手续及夏家人的态度,还有她打算过几天就跟司徒玺去c城等一系列事简要说了一遍,“我想着换个环境换种心『情』也是好事,所以答应了跟他回c城,今天就是专程来跟你道别的。”

米娜是最理解夏小舟的,闻言自是支持她离开新海,去开始新的生活,“说实话,你父母他们这次是真的太小题大做了,你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难道还真跟那个混蛋做名存实亡的夫妻一辈子不成?你也别想那么多,也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司徒玺人不错,好好开始你们的新生活吧。不过你一有时间就要回来看我才行,不然我会想你的。”

夏小舟一一应了,留下来陪她吃了午饭,又说了两个多小时的悄悄话,才离开梁家,慢慢往外面大路走去。

她刚走到公『交』站台下面,远远的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开了过来,等近了一看,果然是司徒玺的车。

“你时间倒是算得准!对了,今天公司不忙吗?”坐上车,夏小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他。

司徒玺笑笑:“不是我算得准,是我们心有灵犀嘛。”

车子一路开进城区,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夏小舟忽然叫:“等一下。”推开车门一只脚都踩到地上了,又缩了回来,低着头红着脸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那个,你能不能下去帮我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司徒玺不明所以。

“那个、那个、小雨伞…”夏小舟觉得自己可以直接死掉了,低着头,恨不得能有一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司徒玺皱眉:“为什么要买那个东西?”

“咳咳咳…”夏小舟被呛了一下,对上他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表『情』,索『性』破罐子破摔没好气说道:“当然是为了防止怀孕啊!哦,对了,还得买一盒…事后避孕『药』,72小时的那种,不然真中了,可就糟糕了…”她明明记得高中时学校有开生理卫生课啊!

“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司徒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得可怕。

夏小舟一窒,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皱眉并不是因为他没听懂她的意思。她吞了吞口水,“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太快了,还是以后再说吧…”她还要工作还要码字还要赚钱还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呢,要是现在怀孕了,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司徒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但仍没下车,“那个东西,我不喜欢用。”他想尽快有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夏小舟没想到他不去买的原因竟是简单的四个字‘不喜欢用’,不由为之气结:“那你以后别碰我!”气呼呼的推开车门,打算自己买事后避孕『药』去,哼!

还没下车,就被他一把给拉了回来:“你坐着,我去!”推开车门大步往便利店走去,等回来时,手里提着个小小的塑料袋,表『情』也平静了许多。

夏小舟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家后就去厨房倒水吃『药』,等端着水回到客厅时,司徒玺已经帮她把『药』拆开了,她接过就吃,压根儿没注意到司徒玺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