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正中才决定了要表白的林枫的下怀,于是一踩油门,往城外的海滩开去,“那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清凉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海水味扑面而来,让司徒翩翩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林枫看在眼里,正紧张的考虑要以怎样的开场白来表白,她却忽然低低的开了口:“我刚去给玺哥哥送便当,却正好…撞上他跟那个『女』人在办公室亲热,我气他的无耻,他却告诉我,那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反应。还说如果我有一天真嫁给了他,也会有那样的事,还…把我压倒在沙发上,我觉得不舒服,他就说我喜欢的其实不是他,而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影子…”

说着忽然『激』动起来:“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我从九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他,已经决定要嫁给他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自己无耻,他自己移『情』别恋,就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来,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她的心到底已乱成了什么样,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也在慢慢的动摇,慢慢的崩塌!

林枫才刚想好的表白的话,忽然就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司徒翩翩如此失态。虽然出身黑道世家,但司徒腾冲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却自小就保护教育得极好,几乎一点没让她接触到过这个世界丑陋肮脏的一面;而司徒翩翩也确实没有辜负司徒腾冲,身上不但没有一点豪门千金小姐的骄矜跋扈,任『性』刁蛮,反而单纯透明得像一张白纸。

所以他才会说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所以他即便心里再喜欢她,再想得到她,也从没想过要对她用什么手段,她是他的公主,他的『女』神,他只要能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快乐,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他的公主他的『女』神却因为司徒玺和夏小舟,伤心成这样!

林枫的双眼微微眯起,渐渐布满了『阴』鸷残忍的光芒…

夏小舟一直挣扎到星期五晚上,仍然还在挣扎。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赶在明天之前,跟司徒玺提出分手…这两天她已经侧面打听过了,正是因为司徒翩翩名下拥有海泽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再联合上司徒玺手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支持他那些股东手里大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才得以明面以司徒家长子,实则在大家眼里却以的司徒家未来『女』婿的身份出任海泽集团总裁一职。一旦他们的关系被公开,就等于是宣布他放弃了司徒家未来『女』婿的身份,他如『日』中天的前途、事业和将来,也都将化为泡影!

可是『情』感却告诉她,她不要跟他分手,她想跟他在一起,要跟他在一起,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她甚至挣扎到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地步。幸好现在她还可以用“是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来做借口,以应付司徒玺探询的目光和。

晚上临睡前,她一如往常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看,可是却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去。

怔忡间,书忽然被抽走,回过神来,司徒玺放大的俊脸已经近在咫尺。夏小舟有些慌乱,强笑着嗔他:“你干什么,我正看到『精』彩『处』呢!”

伸手又要去拿被他放到『床』头柜的书,却被他在半空中架住了手,似笑非笑睨她,“看到『精』彩『处』,所以半天没翻页?”

夏小舟目光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睛,故意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窸窸窣窣要往被窝里缩。

司徒玺却一把抱起她,微眯双眼定定的看着她,有些低沉有些自嘲有些凌厉的说道:“你到现在,也还没学会对我坦诚,学会相信我吗?是不是我真的做的很差劲,让你产生不了安全感,所以一旦遇上什么事,你宁愿烂在心里,你宁愿自己一个人煎熬,也不肯说出来,让我来为你分担,为你解决?”

她这两天以来的变化,他其实都看在眼里,虽然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他一直在等,等她主动跟他说起她的困扰和烦恼,可是,他等来等去,明示暗示,她依然守口如瓶,以致他都忍不住要赞叹她是“现代江姐”了!

他只能无比懊丧的选择由自己来打破这个僵局,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甚至很生气!

他的眼神很冷,是相『处』这么久以来,夏小舟所从没见过,至少是对着她所从来没有过的冷,一瞬间,她如陷冰窟。

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学会彻底的对我坦诚,彻底的相信我呢?呵,你可真是会带给我挫败感,让我『体』验到何为‘力不从心’的感觉…”不同于刚才的低沉,这声音里明显带了浓浓的失望和无力。

听在夏小舟耳朵里,忽然就想到了还在新海的那天早上,当她主动跟他说起到了c城之后她要出去工作的事和她的原因时,他眼里的暖意和满足。她的心里一下子涌满了羞愧和自责,她甚至觉得这样摇摆不定,不信任他的自己,根本不值得他那样『爱』了那么多年,连她自己都痛恨那样的她!

解释的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已混合着泪水,又急又快的『脱』口而出:“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因为你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只是因为不想拖累你,所以才会犹疑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将那天施若素的话和这两天以来她侧面打听到的事大概说了一遍,“…你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失去这一切,你明白吗?”

司徒玺的眼神还是那么冷,声音也犹如被冰水浸泡过一般:“所以你打算跟我分手,还自以为是在为我好?”如果掐死她,连感『情』也能一并掐灭,此时此刻,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去做!

夏小舟被他狼一样的目光看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讷讷的刚想说“是”,瞥见他眸底饱含警告的危险光芒,吞了口口水,到底识时务的选择了摇头,“我本来是那样打算的,可是一想到要跟你分开,我就难受得恨不能立刻死过去,所以…”

“所以你才会犹豫到现在也没有说出口?”司徒玺帮她把所以后面的话说出了口,随即眯眼冷笑:“你应该庆幸你没有说出口,否则这会儿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知道!”

夏小舟知道这次自己是真惹『毛』他了,头低得不能再低,认错的态度也好得不能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骂我吧,打我吧,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好不好?”

原以为吃软不吃『硬』的某人见她态度这么良好,一定会顺势就原谅了她,没想到偷偷觑了他许久,他的眼神却还是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你以为我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仅仅只是靠的义父的提携和有海泽作后盾?你就那么不相信我本身的能力?你是不是以为离了海泽,我司徒玺就一无是『处』,连自己和老婆都养不起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我,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自以为是?”

夏小舟哑口无言。她很想辩解自己根本没有那样想过,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说不出口了,她是没有那样想过,可是她的行为,已直接给了他那样的感觉!

她抿唇想了想,抬头直视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有可能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想告诉你,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郑重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

在她坚定而满怀期望的目光当中,司徒玺的神『色』终于软化下来,但语气仍然冷冰冰的:“你前科累累,要我怎么相信你?万一再有下一次呢?尤其我们都心知肚明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开你的!”哪怕他经常被她气得半死!

夏小舟犯了难:“那要不…我写保证书?”

认真的表『情』和语气,终于让司徒玺破了功。他无奈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你呀,总是让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警报解除,夏小舟舒了一口长气。

可是司徒玺立刻又冷下脸来:“保证书这个东西,能起什么作用?我倒是有个最好的办法…”有意顿住不说了。

“什么办法?我一定照办。”夏小舟立马识相的接道,心里其实已隐约猜到他会说什么。

司徒玺定定看着她,一字一顿缓缓说道:“结、婚!”

虽然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了,但真当听见他说出来时,夏小舟还是十分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明明心里就很『爱』司徒玺,很想跟他白头到老,可是就是不想跟他走进婚姻的殿堂,至少现在,不想!

她只能笑得一脸不自然的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了,我们早点休息吧。”翻身要从他腿间滑下去。

司徒玺却不肯放过她,仍然将她箍得死紧,还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明天礼拜六,不上班!”

夏小舟挣扎了几次都被他扭回来,只得被迫迎上他饱含侵略『性』的目光,“我刚才才向你保证过,以后对着你时一定要做到百分百的坦诚,所以我不瞒你。我心里其实…很『爱』你,很想跟你白头偕老,可是短时间以内,我真的还没有做好要跟你走进婚姻殿堂的准备。何况我们现在,也跟结了婚其实没两样,我希望你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好吗?”

司徒玺猜到她是因为前次婚姻多多少少留下了『阴』影,所以现在才逃避婚姻,虽然能够理解,但还是忍不住生气,尤其他刚刚的气还并没全消。于是对上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只想狠狠的破坏!

“我要惩罚你!”他凶狠的说着,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惩罚『性』的重重咬了她的嘴唇一口,同时单手将她的双手架过头顶,用另一只手扯下领带一把绑住,再将领带的另一头绑到『床』架上,让她动弹不得。

夏小舟几时有过这样的经历?或许是因为知道司徒玺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伤害她,她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害怕,反而隐隐觉得刺『激』,觉得期待。

于是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下,『激』『情』再一次上演。

【78】 求婚 割腕

第二天,夏小舟一直到中午才清醒起来,感觉自己全身又虚又累,胃中也是空空如也。

她强撑着酸疼的身子去卫生间洗澡,却在看到镜子里自己满是青紫吻痕和手印的身子时,差点儿忍不住放声尖叫,该死的司徒玺,下手时也不知道轻一点,让她今天还怎么去见人嘛?

幸好司徒玺这会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否则她都不知道该以什么面对他了!

洗完澡,夏小舟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冷不防却见『裸』露着上身,仅着了一条长裤的司徒玺『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正坐在凌乱一片的『床』边,一看见她出来,就低笑道:“醒了?”

夏小舟看着他线条优美的身上,横七竖八都是抓痕咬痕,脑中忽然就浮现过昨晚的模样。她下意识捂住了眼睛,不敢看他:“那个,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换衣服…”话未说完,忽然一双大手将她扯过去,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被圈入了一具健壮的『胸』膛。

司徒玺搂着她,笑得志满意得,眼角眉梢均染了几分宠溺:“用得着不好意思?”

相比于她纵『欲』后的憔悴,司徒玺却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夏小舟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忍不住低头咬了他的肩膀一下,才没好气嘟哝:“你当人人脸皮都像你那么厚…”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他已将她压在了身下,笑得一脸的危险:“怎么,还想勾引我再来一次?”

夏小舟吓一大跳,忙可怜兮兮的求饶:“我真的好累。”

司徒玺翻一个身,双手用力,将她抱来趴到自己身上后,才轻笑出声:“逗你的。还有正事要做的,留待晚上酒会结束后吧。”

夏小舟抗议:“不要!”迎上他凌厉的眼神和凉凉的语气:“某人好像忘记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了?”只得悲愤的低下了头去,呜呜呜,她好苦命!

用过他叫来的外卖充当的午饭,为了遮掩颈上和手臂上的痕迹,夏小舟不得不穿了一件高领长袖的衣服出门,差点儿没捂死。

与她的萎靡形成鲜明的对比,司徒玺却被一身合『体』的西装越发衬得挺拔俊朗。他发动车子,先带她去取为今晚上的晚宴订做的衣服。

当夏小舟有些别扭的穿着那身由他亲自拍板订做的西瓜红礼服出来时,司徒玺瞬间说不出的后悔。他看着她低『胸』露背,将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再配上收得紧密无隙的腰线和一边长一边短,长的那边飘逸到脚踝,短的那边却只停在膝上十五公分的裙摆,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衬得妖娆又不失清纯,艳丽又不失风『情』,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去给我换下来!”

夏小舟不明所以,但仍顺从的折回更衣室去,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件根本遮不住她锁骨以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红痕的衣服,免得晚上惹人非议。

不想才换到一半,又听得司徒玺闷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算了,别换了!”

“真是,一会儿换一会儿不换的,搞什么嘛!”夏小舟只得一边抱怨,一边将衣服穿回去。

刚拉开更衣室的门,司徒玺就拿着一件白『色』披肩迎了上来,“披上这个!”

夏小舟一看那披肩是狐『毛』的,忍不住哀嚎,“你想热死我啊!”

司徒玺皱眉:“就是热死了,也得给我披着。”原本想的是怕大家认为她配不上他,非议她,想将她打扮得光鲜亮丽一点,堵堵那些人的嘴,所以才为了她选了这样一件衣服,但现在他却恨不得选件最最保守的衣服将她裹起来,只可惜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衣服穿好后,等候已久的造型师上前为她做起头发来。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司徒玺索『性』拿出手机,浏览起电邮来。

再抬起头时,夏小舟已经打扮好了。头发被看似慵懒随意的挽起,俏皮又不失优,耳钉是一线碎钻,直垂香肩,末端的红宝石,不动时落于锁骨上方仿佛两粒朱砂痣,而动时,却又连带着人的心也『痒』『痒』的挠动了。

司徒玺再次后悔起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件衣服来,无比的后悔!

只可惜时间已是完全来不及了,他只得牵起她,『赌』气似的大步往外走去。

上了车后,他仍是一脸气哼哼的样子,夏小舟见了,以为他是不喜欢她这样的装束,有些忐忑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这样不好看?”

“好看!”司徒玺沉默了片刻,才闷闷的,『赌』气似的答道:“你这样该死的好看,好看得我都不放心了!”上次在新海时,她只是随意打扮了一下,已经引来不少男人的侧目,今天更是『精』心的打扮过,岂不是要引来更多狂蜂浪蝶了?

夏小舟这才反应过他在别扭什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衣服可是你自己选的好不好,都没征求过我的意见,现在自作自受了吧?”见他脸『色』仍然臭臭的,索『性』放柔了声音安慰他,“你看我呢,是站在『情』人的角度,当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别人却不一定会这样看,毕竟美『女』多了去了,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司徒玺仍然闷闷的,不过一想到待会儿他就会当众定下她,让那些可能会觊觎她的男人们都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摸了摸衣兜里的小盒子,发动了车子。

他们到达饭店时,该来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不出司徒玺所料,他们才一现身,众多男人的眼光就悄悄粘在了夏小舟尤其是她裙子下『欲』遮还露,修长笔直的腿上,蠢蠢『欲』动,只碍于她挽着的人是他,所以不敢太过放肆而已。

司徒玺有些气闷,牵着夏小舟直接到了主席台下面的主宾席上。陆清鸣和谷盛伟等人都已经到了,一看见他们过来,都起身笑吟吟的打招呼,嬉皮笑脸的叫夏小舟:“大嫂。”又赞:“大嫂今晚上可真漂亮!”惹来司徒玺接连不断的眼刀。

眼看该到的人都已经到齐,只剩下司徒翩翩林枫还有高宣没到了。司徒玺有些担心有些矛盾,既怕司徒翩翩还没想通,所以不肯出席酒会;又怕她出席后,待会儿会接受不了他当众向夏小舟求婚。

他正矛盾着,一身笔挺西装的高宣『独』自走了过来,谷盛伟先就嬉笑:“二哥,你怎么连个『女』伴也不带啊,是不是没有?早知道我就借个给你了。”说着搂了搂怀里的『女』伴。

高宣的目光不着痕迹在夏小舟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司徒玺:“玺哥,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开始了。”

司徒玺皱眉点头:“等翩翩一到,就开始。”

话音刚落,就见一身洁白晚礼服,头上别着钻石发冠的司徒翩翩,挽着同样一身洁白西装的林枫进来了,所经之『处』,所有人都起身问好:“小姐。”

夏小舟看在眼里,以为林枫已发动攻势并且初步奏效了,望着渐行渐近的一对璧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司徒翩翩却从林枫腕间抽出手,几步走到司徒玺面前,直接将白皙如『玉』的手腕圈上了司徒玺的颈项:“玺哥哥,我今天漂不漂亮?还有,你不是说我接受不了你的碰触吗,你看,我这不是接受得了?”还是直接无视夏小舟,就好像那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司徒玺看着她眼里虽不若往常般炽热,但仍明显存在着的『迷』恋光芒,有些头痛的笑了笑:“很漂亮!”不着痕迹将她的双手拿下,“我先上去致辞,宣布酒会开始,免得大家等太久。”想着她眼里的『迷』恋已不胜往『日』,又忍不住抱了几分希望,希望待会儿他当众求婚的行径,能彻底打消她余下的『迷』恋。

他说完就向夏小舟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上主席台,走到了麦克风前面去:“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这次聚会。今天主要是为了感谢这半年以来大家为某某项目所付出的努力,所以今晚不谈公事,大家尽『情』的享受就好。另外,我还要请大家为我接下来的幸福作个见证,因为我马上要当着大家的面,向我的『女』朋友夏小舟小姐求婚!”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戒指,缓缓走到夏小舟面前,单膝跪下:“小舟,你愿意嫁给我吗?”

偌大的宴会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的人包括夏小舟在内,都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当众求婚,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还是下面的人先反应过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窃窃『私』语”传进耳里。“总裁怎么会向那个『女』人求婚?”“他不是应该向小姐求婚吗?”“总裁娶别的『女』人,小姐怎么办?”“那个『女』人是谁啊,明明差小姐差得远!”才让主宾席上的众人,也让夏小舟回过了神来。

就见司徒玺仍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举着硕大闪亮的戒指,满眼深『情』的看着她,在等着她的答复。

夏小舟晕晕乎乎的,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他所谓的‘公开关系’,竟是这样的公开!意外、紧张、欣喜,还有一点点他不尊重她,竟然没实现征求过她意见的恼怒…种种滋味,瞬间涌上她的心底,让她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顾不得去注意周边人的反应了。

司徒玺一直紧盯着她,自然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小舟,你愿意嫁给我吗?”

声音里有一丝他自己没察觉到,旁人更没察觉到的颤抖,惟『独』夏小舟凭借朝夕相『处』这些『日』子以来的默契,感觉到了。

她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为一向强势惯了的他的那丝颤抖。此时此刻,他心里也一定很紧张很害怕她拒绝他吧?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这些人不是他的兄弟,就是他的下属,她如果拒绝了他,他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

“我愿意!”她迎上他的目光,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司徒玺如释重负,表『情』一下子变得松快起来。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站起身来。

遇上如此『情』况,一般都会有的善意的祝福的掌声和欢呼声,却没有如意料中般响起。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明里暗里紧张的聚焦在了煞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的司徒翩翩身上。

万幸司徒翩翩修养过人,到底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发难,只是低垂下了头去。

但她不先开口,其他人也都不好开口,于是整个宴会厅,再次落针可闻,不管是主宾席上的人们,还是下面的人们,都不知所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谷盛伟忽然高呼一声:“夏小姐已经答应了总裁的求婚,让我们一起鼓掌恭喜他们吧!”一边高举双手鼓起掌,陆清鸣和高宣等人也都跟着鼓起掌,又示意乐队奏起乐来,才算是打破了僵局。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见司徒翩翩并没有出言反对,众人只当她是默许了司徒玺娶别的『女』人,于是都不似之前那么紧张了,该跳舞的跳舞,该嬉笑的嬉笑,兼之有谷盛伟花蝴蝶一般到『处』穿来穿去的活跃气氛,宴会厅终于热闹起来,有了欢快的气氛。

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有人过来给司徒玺敬酒了。他心『情』很好,几乎是来者不拒,渐渐便被众人围了起来,渐渐也有些招架不住起来。

夏小舟坐在一旁看着这副难得的景象,抿嘴而笑,只是还没笑毕,司徒翩翩却走了过来。

她居高临下看着夏小舟,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她,“你不要以为我是输给了你,我告诉你,我司徒翩翩从来不会输,更不要说是输给差我差得远的你,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她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了,但嘴唇仍然没有一点血『色』。

她从神『情』到语气,仍是像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高傲,但却依然让夏小舟讨厌不起来。她缓缓站起身来,与她平视着,真挚而诚恳的说道:“翩翩,我为我给你带来的困扰和伤害郑重向你道歉,虽然这道歉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任何意义,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真正的幸福…”

话未说完,已被司徒翩翩冷笑着打断:“我不要你假惺惺的祝福,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再把玺哥哥抢回来的,我司徒翩翩,从来不会输!”说完便穿过人群,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宴会厅。

夏小舟追了几步,忽然鳖见见林枫追了上去,放心之余,忍不住无奈的苦笑起来,司徒玺说司徒翩翩对他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爱』『情』的『迷』恋,可是看她这么『激』烈的反应,分明又不像啊!

她苦笑着转身,却对上端着高脚杯的高宣,“恭喜!”

夏小舟举起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才笑道:“谢谢!”目光越过他,看向仍被众人包围着敬酒的司徒玺,有些娇嗔的抱怨:“真是,谁敬都喝,也不怕喝坏了身『体』!”

高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玺哥也是太高兴了嘛。”

夏小舟收回目光,拢了拢头发,不好意思的笑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高宣定定看着她,笑了笑:“人生四喜之一的时刻,玺哥高兴,也是应该的!”声音低了几分,“换作我,只会比他更高兴…”

“什么?”夏小舟没听清,追问了一句,就见司徒玺终于突破众人的包围,微红着脸朝她走了过来,她忙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接过一杯柠檬汁,迎了上去。

酒会结束,司徒玺明显喝多了,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夏小舟身上,才走进电梯。这样的他,显然不适合再开车了。

夏小舟看着眼前巨大的卡宴,有些发愁,她的技术本来就不好了,再开这种于她身形来讲大得离谱的大车,实在是有点犯怵,更何况她也喝了酒,万一被警察拦住,可就糟糕了。

她正犯愁,一辆奥迪q7忽然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被摇下,高宣的脸出现在了她眼前:“上车吧,我送你们。”

夏小舟笑着道谢:“谢谢你啊。”扶着近乎人事不省的司徒玺坐上了后一排位子。

半路上,司徒玺忽然醒了过来,搬过夏小舟的脸,就开始狂吻起来。

夏小舟想着高宣还在前面,又羞又急,一边左躲右闪回避他的侵略,一边气急败坏小声提醒他:“你干什么,还没到家呢…”

“唔…”夏小舟被吻得有片刻的眩晕,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她一狠心,重重咬了司徒玺一下,然后对上他有些错愕有些无辜的表『情』,小声说了一句:“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他终于安静下来,握着她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车厢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夏小舟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发现,他不闹比闹时还糟糕,只因车里实在太过安静了,安静得甚至都能听见三个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车里一片漆黑,她又坐在后面,看不清高宣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必定很尴尬,就好像她自己,也是尴尬得要死。

又过了一会儿,夏小舟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这过分的安静闷死了,身上也热得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尝试着想摇下车窗,不想刚一动作,司徒玺就嘟哝了一声:“别动…”她只得呐呐的向高宣说道:“能不能帮我摇一下车窗,我觉得有点热。”

高宣并没有摇下车窗,而是将冷气又降低了几度,又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才低声问道:“好点了吗?”

夏小舟感觉舒服多了,点头应道:“好多了,谢谢你啊。”

高宣在前面听见她柔柔的声音,握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才有些涩然的说道:“玺哥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大嫂不必客气。”

夏小舟笑了笑:“司徒玺也常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呢,还说当年若不是有你跟他相互扶持,他也走不到今天!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真的不必客气…大嫂。”高宣说了这句话后,便一直没再开过口,夏小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车里又安静下来,只听得见舒缓的音乐声回荡在耳边。幸好没过多久,就到他们家的楼下了。

夏小舟有些艰难的扶着司徒玺下了车,再次向高宣道谢:“我们到了,谢谢你啊,路上小心一点。”

高宣本来想就此打住的,见她扶着高大的司徒玺一脸的力不从心,帮忙的话不经大脑,已经『脱』口而出:“要不我帮你扶玺哥上去吧?你一个弱『女』子,可能有些困难。”双手也先于大脑发出指令之前,接过了司徒玺,挂在自己肩上。

夏小舟确实被高大健硕的司徒玺压得半死,想了想,点头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去开电梯。”先一步去了电梯间。

电梯一路升上顶楼,夏小舟掏出钥匙打开门,又折回门外,帮助高宣一起,扶了司徒玺进屋,躺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