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蠡远张口就还价:“二百二十万!”

司徒玺面不改『色』,直接还了二百四十八万。

冯蠡远不甘示弱,马上举手还道:“二百六十万!”

“三百万!”司徒玺还是面不改『色』,好像没注意旁人看向他时或不解或惊讶他竟会花这么多钱买一套首饰的目光似的。

冯蠡远终于不再还价了,显然觉得花几百万跟只为跟司徒玺『赌』一口气不值得。拍卖员兴奋的叫道:“三百万第一次,三百万第二次,三百万第三…”

“四百万!”一个声音忽然叫道,打断了拍卖员的话,“我出四百万!”

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刻聚焦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身上,有人已经窃窃『私』语开来:“这不是枫少嘛?”“他不是跟司徒玺是死『党』吗?怎么抢起自家人的东西来?”“你原来不知道?坊间都传说他们两个因为『女』人闹翻了,枫少正联合其他股东,想要将司徒玺赶出董事局呢!”在众人越来越大声的“窃窃『私』语”中,林枫嘴角含笑,拥着『女』伴,不紧不慢走到了拍卖台前。

林枫走到台前,旁若无人指着拍卖台上那套翡翠首饰对怀里的『女』伴说:“怎么样,喜欢不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就好像那套首饰,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拍卖员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司徒玺面无表『情』的脸,才有些犹豫的叫道:“四百万,海泽的枫少出四百万,还有没有哪位出比四百万更高价钱的?”

“四百五十万!”司徒玺仍然面无表『情』,但眸底已然有了怒意。

“海泽的司徒总裁出四百五十万…”拍卖员对上司徒玺杀气腾腾的目光,几乎都快要忍不住哭了,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哦,要当这样的夹心饼干?

“五百万!”话未说完,已再次被林枫打断,还似笑非笑的对着司徒玺说道,“玺哥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干嘛还跟兄弟抢?不如,让兄弟一让,也好让兄弟像您那样,早『日』抱得美人归啊。”说着还轻佻的勾了勾怀里『女』伴的脸,“你说是吧,宝贝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司徒玺身上,想看看他对林枫将怀里一看就是凑数的『女』伴跟自己未婚妻相提并论的举动会有什么反应。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玺却只是冷笑了一下,扔下一句:“你既然想要,拿去就是,我作兄长的,当然不会跟你抢!”便揽着夏小舟,拂袖而去了。

司徒玺面『色』冷峻,走得极快,所经之『处』,人们纷纷闪避。

等到他走远了,才纷纷议论起自以为掌握到的“第一手消息”来,“听说司徒玺和林枫向来不和,原来竟是真的。”“听说他们是为了一个『女』人反目的,难道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枫少的父亲林董可是海泽的元老,有他亲自出面,看来司徒玺离开海泽之『日』不远了…”冯蠡远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若有所思。

夏小舟被司徒玺拉着一路往外走,他的脚步极大,她几次都差点儿因为跟不上而被绊倒。她以为他是因为林枫刚才的挑衅举动,又勾起了之前后者暗算她的旧恨,心中怒极,所以顾不上理会她的感受了,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尽量跟上他的脚步。

一直到上了车后,她才小心翼翼问他:“你,是不是很生气?”

他却笑了起来:“没有啊,我没生气。你别多想。”又轻柔的给她揉起脚来,“刚才走得那么快,没弄痛你的脚吧?”

夏小舟被他的反应弄懵了,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很容易能看出他是不是真的在生气,而此时她完全可以确定他没有在生气,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说。

【83】 冯蠡远其人

第二天,c城『日』报娱乐版的头条新闻,就是林枫花了五百万从司徒玺手里争买到那套翡翠古董首饰之事,其间还不乏两人在会场时争锋相对的“『精』彩描写”,当然还有记者们“妙笔生花”的评论。

司徒玺和林枫闹翻了的消息,就这样长了翅膀一般,很快被c城尤其是整个圈子里的人熟知了,林枫正联络其他股东想要将司徒玺赶出董事局的小道消息更是传得如火如荼,海泽的股价也因此而大幅度下跌。

夏小舟看了报纸之后,很是担心,生恐林枫真联合其他董事们将司徒玺赶出董事局,主动请辞和被迫离开,那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把她的担心说给了司徒玺听,言辞间不乏对林枫的忿忿与不满,“我都看在他只是出于对翩翩一片真心的份上,没有追究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对林枫其人,一开始她是讨厌居多的,但在知道他对司徒翩翩的心意后,就再讨厌不起来了。这次也是,虽然他差点儿毁了她,但他的出发点依然是为了司徒翩翩,而且在最后关头,到底良心发现,放了她一马,所以她依然在心里原谅了他,当然,自此以后也会时刻提防戒备着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想对司徒玺出手,她就是圣人,也忍不住生气了!

司徒玺却笑了起来,安抚她:“你别担心,我自有部署,不会有事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他不打算告诉她,省得她『操』心。

夏小舟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以致周一上班后,工作起来都心不在焉的。

施若素看在眼里,问她:“是不是在担心你男人会被踢出董事局啊?你也太小看你男人的能耐了,当初他刚接手海泽时,『处』境比现在更艰难一百倍,他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了,更何况现在?别的不说,报纸上网络上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你的名字和照片,不就是很好的证明了?哎呀,别烦了,陪我逛街去。”抓起包包,拉起她就要出去。

夏小舟忙挣开她:“这会儿正上班呢,你是老板你当然可以随便出去,我可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做,你自己去吧。”她才来公司这么短的『日』子,施若素就分了股份给她,她自觉受之有愧,自然只能以加倍努力的工作来回报她。

施若素笑瞪她:“我是老板你是老板?现在你老板命令你陪她去逛街,也是工作,你别想推『脱』!”说完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下周六老头儿生『日』,让我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一趟,我总不能空手回去吧?你就陪我挑件合适的礼物去嘛。”

夏小舟拗她不过,只得拿起包包,跟她一起离开了公司。

“你打算去哪里选礼物?”坐上车后,夏小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施若素。

施若素掌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c城也就越展和联众俩地方的东西还能看,不过联众是你男人死对头威达旗下经营的,去越展吧。”说着发动了车子。

c城作为c省的省会,勉勉强强跻身在了全『国』一线城市的尾巴上,房价虽然远远谈不上是全『国』最贵的,但是奢侈品的行业却很是发达,其中又尤以越展和联众为最,以致夏小舟一走进越展,便立即看花了眼睛。

施若素倒是很淡定,拉着她直奔商场的二楼,只花十分钟不到买了一套景德镇的瓷器,然后就优哉游哉逛起『女』装部来,不一会儿手上就提了好几个购物袋了。

看得夏小舟直翻白眼,总算是想明白了她其实给自家老头儿买礼物是假,自己想血拼了是真。眼看她又晃进了一家内衣店,她只得哀嚎一声,认命的跟了进去。

施若素一进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几件最最暴露的,然后指着夏小舟对着导购小姐说:“比照她的尺码,都包起来。”

夏小舟愕然,急忙摆手:“我不要,我不要…”

施若素才不管,直接刷了卡将东西塞进她怀里,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小声说道:“哎,你刚不是还很担心你男人压力大,应付不了眼前的局面吗?那你更该好好给他‘减减压’啊!”

夏小舟抱着被她『硬』塞入怀的袋子,哭笑不得,正要说不要,忽然想起自那晚上过后,至今司徒玺都没再碰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犹豫了一下,抱紧了怀里的袋子。

逛到中午十二点,施若素终于累了,拉着夏小舟进了最近的一家法『国』菜馆,“今天请你吃大餐!”

夏小舟扫了一眼饭店的装潢,调侃道:“气氛这么好的地方,应该和男朋友来才对嘛。”

施若素没好气:“我要有男朋友,还拉你来干嘛!”点完餐后,脸上浮起一抹冷嘲,“我听我大哥说,老头儿这次一定要我回去,是想趁机把我和他看中的『女』婿人选凑作堆呢,哼,其他时候想不到我是他『女』儿,现在需要我作棋子了,就想到我这个『女』儿了。”

那是施家的家事,夏小舟不好评论,只是小口小口抿着餐前酒,没有说话。

施若素抱怨了一会儿,大概是说累了,端起餐前酒正要喝,忽然变了脸『色』,“我去一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说着在包里翻了一下,遮遮掩掩翻出一个方形的小东西塞进口袋里,慌慌张张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夏小舟看得有点好笑,低下头继续抿起她的酒来。

对面的座位忽然被人拉开,一个男人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夏小舟皱眉抬眼,“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有人了…”后面的话忽然哽住了,只因对面的男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在慈善拍卖会上,她曾见过一次的冯蠡远,勉强算得上“熟人”。

夏小舟有些发怔,对面西装革履的冯蠡远已先笑了起来:“碰巧看见夏小姐也在这里用餐,就过来打个招呼,希望不会太冒失。”

“怎么会?”夏小舟干笑,“冯先生客气了。”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一丝不耐烦,想起司徒玺不喜欢他,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在眼前。

怎奈冯蠡远却好似没看见她的不耐一般,仍然言笑晏晏,只得笑得有些邪气:“刚才看夏小姐是跟专红的施总在一起?我很好奇,夏小姐为什么没进海泽工作?难道夏小姐早已预料到海泽会有今天的危机?对了,司徒总裁近来可还好?劳烦夏小姐回去替我带句话给司徒总裁,就说海泽那座小庙装不下司徒总裁这尊大菩萨,我们威达却装得下,威达的大门,永远为司徒总裁敞开着!”

夏小舟就是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他是在暗指司徒玺即将被赶出海泽董事局一事了,不禁一阵气闷,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不管是海泽还是司徒玺,都好得不能再好,不劳冯先生费心!我朋友快回来了,就不多留冯先生了!”

冯蠡远笑笑,“那么,夏小姐请慢用,我先失陪了。”整了整西装,终于起身,被几步以外候着的助理和秘书们簇拥着去了。

等他一走,施若素就从一边闪了出来,一脸怕怕的样子,“哎,你什么时候认识冯蠡远了?”

夏小舟早就眼尖的看见她了,气她没及时出来给自己解围,自然没好气:“谈不上认识,就是上次参加那个慈善晚宴时,见过一次,怎么,你很怕他?”

施若素撇嘴:“c城十个人里九个人都怕他,我怕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你男人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

“十个人里九个人怕他,为什么?”夏小舟诧异。

施若素点头,压低了声音:“你是不知道,坊间都传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既不脸更不要命呢。虽说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前年他领着手下近千号混混将市地税厅围起来的事,可是大家都亲眼看见了的。那两年,威达的人嚣张得连海泽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还是你家男人接手海泽后,海泽才再次拉开了跟威达距离的。”最后,还总结了一句:“总之,丫就是一横起来无法无天的主儿!”

夏小舟更诧异了,不过诧异的是:“你怎么跟个‘包打听’似的,什么都知道?”

施若素居然脸红了,“还不是老头儿一天到晚计算着把我们姐妹几个嫁入这家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嫁入那家又可以带来什么利益,把整个c城但凡有点钱权的人都查过一遍,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听得夏小舟扑哧笑了出来,换来她的白眼,只得赶紧忍住。

晚上回家吃完晚饭后,夏小舟向司徒玺说起白『日』里碰上冯蠡远的事来,言谈间很是忧心忡忡,“我听他的意思,你现在的『处』境好像很不妙的样子,有什么事,你可别瞒着我。”

司徒玺听她说遇上了冯蠡远,忙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夏小舟索『性』将她和冯蠡远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才皱眉问道:“有问题吗?对了,我还听若素说他领导的威达和海泽是死对头,他不会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吧?”

司徒玺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挺敏锐。不过说多了你可能也不耐烦听,我只告诉你一句,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别自己吓自己。”

夏小舟见他声音平稳,眼神坚定,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下稍安,说起冯蠡远其人来,“我听若素说,冯蠡远当年连地税厅都围过,是一既不要脸更不要命,横起来无法无天的主儿,是不是真的啊?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好人,你可得时刻都防着他点儿。”

“嗯。”司徒玺应了一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冯蠡远的『情』形来。

那是在c城某个重要人物的生『日』宴会上,当他透过旁人之口,得知冯蠡远就是c城当时仅次于司徒腾冲的c城黑道第二号人物时,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相信甚至带着几分蔑视。不过在打过几次有数的『交』道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犯了轻敌的『毛』病,冯蠡远其人是没什么化,甚至可以说是粗人一个,但此人却粗中有细,有勇有谋,算得上一个人物!

尤其当他接手海泽,开始一点一点将帮派给解『体』并将帮派里的产业成功的给投资出了一个上市公司来的同时,发现冯蠡远竟然也在试图漂白,他就越发觉得后者不可小觑了。他都是从接手海泽以后才知道,敬畏比恐惧更具有杀伤力,钱多有的时候不一定会赢得别人的尊重,所以才会顶着巨大的压力试图将帮派漂白的,想不到冯蠡远一个没什么化的粗人,竟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因威达整『体』成员都出身低下,没读过什么书,不比他手下高宣陆清明等人个个高智商,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所以海泽才能再次跟威达拉开了距离的。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牵涉到了夏小舟,他也没打算想对付冯蠡远的,祝老头儿几个仗着是当年帮派里的元老,对他坚持做主漂白了海泽很不满意,他的本意,只是收拾一下他们就好。但一想到正是因为有冯蠡远跟他们狼狈为『奸』,才会让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他就觉得,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冯蠡远了!

怔忡间,耳边忽然传来夏小舟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司徒玺回过神来,就看见她正柔柔的望着自己,语调很轻但很认真的说道:“如果真的觉得很辛苦压力很大,索『性』就此退出算了,就像你说的,离开了海泽,一样要生活,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的心一下子变得暖暖的,伸臂揽了她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低低说道:“海泽是义父一身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上时出什么问题,就算要离开,也得等到这次危机过了再离开。”

不想再多谈这个话题,免得徒增她的烦恼,于是有意岔开话题,“今天跟施若素一起逛街,都买什么了?怎么我没收到你的消费记录?”刚到c城,他就办了一张他的信用卡副卡给她,只是她几乎没用过而已。

想起白天买的东西,夏小舟的脸一下子变红了,支支吾吾道:“就买了几件小东西,刷的若素的卡。”找借口躲回了卧室去。

装模作样上了一会儿网,想起白天施若素说的要给司徒玺‘减减压’的话,夏小舟蛋腚不起来了,偷偷将买的真丝半透浅绿『色』睡裙拿出来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拿着睡裙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换好之后,她才发现,这件所谓的“睡裙”实在是太太太撩人了,若隐若现的。她脸一红,手忙脚乱正要『脱』下来,冷不防司徒玺却推门进来了。

夏小舟又羞又急:“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啊…”一边往门外推他。

“洗澡啊…”她那点力气对司徒玺来讲,根本不痛不『痒』,他很轻易就挤进了门来,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不同,眸子瞬间变得幽暗起来,但仅限于看着她,并没采取任何行动。

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小舟的脸更红了,但等了片刻不见他有所行动,又忍不住有些气闷起来,该死的施若素,还说什么‘保证他只看你一眼,就会立刻一口吞了你’,他根本就无动于衷嘛!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她有些恼羞成怒,扯下浴袍就要往身上裹。

只是浴袍还没上身,已被他一把扯过扔掉,整个人欺了上来,“你说不玩就不玩?”灼热的吻也铺天盖地洒了下来。没想到等来了这样的“意外惊喜”,他不吃都对不起自己了!

夏小舟被他吻得两腿发软,呼吸困难,好不容易他吻够了放开她,却连喘气的空隙都没留给她,便抱着她,一起沉入了盛满水的浴缸中。

溅起了一室的旖旎。

过了几天,海泽的股价跌得更厉害了,夏小舟一直关注着财经新闻,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她心里慌慌的,怕司徒玺承受不住,晚上回家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以免让他更添烦恼。可他看起来却一副好得不能再好的样子,饭照吃,觉照睡,一点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焦头烂额,压力巨大’,弄得她担心之余,又有些『迷』惑起来。

这样又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海泽的股价开始渐渐有所回升,报纸上‘司徒玺将离海泽’的声浪也渐渐弱了下去,夏小舟终于相信施若素的话,自己之前是真小看司徒玺的能耐了!

她心『情』大好,跟施若素打过招呼后,便提前下班了,她打算去市场买几样司徒玺『爱』吃的菜,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买了菜回到家中,没想到司徒玺已经回来了,更没想到高宣和陆清鸣也在,茶几上摆着开着的笔记本,屋里烟雾缭绕的,显然他们正商量正事。

夏小舟怔了一下,不敢看高宣,有意将视线落在陆清鸣笑道:“正好我菜买得多,你们都留下来吃饭吧。”

话音刚落,陆清鸣就先欢呼起来:“早就听说嫂子厨艺一流,今天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

司徒玺瞪他:“我可没说要留你吃饭!”不经意瞥见高宣眼里的期待,“算了,看在你二哥的份儿上,就让你留下吧。”

陆清鸣嬉皮笑脸看向高宣:“果然是跟着二哥,有『肉』吃啊!”

夏小舟抿嘴笑笑:“那我今天都做素菜,让你没『肉』吃。”说着进了厨房。

一番忙活下来,等到菜都做好时,已经将近七点了。夏小舟一边往外端菜,一边招呼三个男人:“洗手吃饭了,有什么话,等吃完再继续说。”

司徒玺笑笑:“我来帮你。”招呼高宣和陆清鸣洗手去后,自己去了厨房帮夏小舟端菜。

吃饭时,高宣一直都很沉默,除了偶尔不着痕迹看一下夏小舟之外,就一直在埋头吃饭。司徒玺看在眼里,有意无意说道:“对了老二,你跟我一年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我和你嫂子找个弟妹,安定下来了啊?我这个大哥现在已经安定了,就该轮到你这个二哥了,长幼有序,你不先安定下来,下面众多弟弟也不好越过你的次序去啊。”

陆清鸣忙嬉笑接道:“是啊二哥,你也该给我们这些作弟弟的找个嫂子了,不然岂不是在阻挡我们后面几个兄弟追寻幸福的道路?我觉得吧,于丽就不错,又漂亮又温柔,跟了你一年多,几乎从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要不让她转正得了…”

“我和她早就结束了!”话未说完,已被高宣有些气急败坏的打断,一边还不忘有些紧张的看了夏小舟一眼。

夏小舟暗自苦笑一下,装作没看见,顺着司徒玺和陆清鸣的话说道:“是呀,高宣你是该安定下来了,我们公司有几个『女』孩儿就不错,改天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高宣眼里闪过一抹苦涩,低下了头去,再抬起来时,已经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好啊,那就多谢大嫂了。”

吃完饭,送走高宣和陆清鸣,已经快九点了,司徒玺看着已经累瘫了,很没形象躺在沙发上的夏小舟,笑着上前给她揉起肩膀来,揉着揉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夏小舟拍了拍他的手,嗔道:“好好坐着,我有话问你。”

“遵命,老婆大人。”司徒玺从善若流,坐到了她旁边。

夏小舟浅浅笑了起来,“我今天看报纸,说海泽的股价已经强势回升了,是不是代表着,这次危机已经过去了?”

司徒玺放松的靠到沙发背上,伸手揽了她靠在自己肩上,才点头道:“算是已经过去了。”等明天的董事大会一过,祝老头儿几个就将与海泽再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一半了!

“对了,明晚上有个晚宴,是为‘欢送’几位元老的,你能陪我参加吗?”他轻轻无摸着她的脸问道,问完不待她回答,又补充了一句:“翩翩也会参加,正好趁此机会,侧面为之前的事辟辟谣。”

一听说司徒翩翩也要出席,夏小舟下意识不想去,但他都解释过是打算趁机为之前的事辟谣了,她只得点头答应:“那好吧。”暗自伤脑筋万一明晚上司徒翩翩又说了什么过『激』的话或者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她是该予以反击还是直接无视?

司徒玺却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一般,安慰她道:“你放心,翩翩那里我已经说好了,事关大局,她不会怎么样的。而且我看她很平静,应该已经走出来了。”

夏小舟可不敢像他那么乐观,男人看事『情』一般以大局为重,『女』人的心却很小,看事『情』很多时候也片面得多,司徒翩翩有没有走出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林枫呢?你打算怎么办?”她没忘记这一阵报纸报道的他们两个的关系紧张到了哪一步,更何况之前还牵涉到了她,她不认为司徒玺会就这么算了。

司徒玺玩味的笑了一下,“你难道没看出我们这是合演了一出双簧?不演得像一点,怎么能让人相信呢?”眼神却攸地变得凌厉起来,就算林枫这次将功折罪了,他也不会就此算了,至少,兄弟是再没的作了!

【84】 忽然转变

灯红酒绿,衣香鬓影。

当夏小舟挽着司徒玺的手臂走进明晃晃的宴会厅时,该来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司徒玺看似慵懒的扫了一眼大厅,发现祝老头儿几个都没有来,倒是他们往『日』的拥趸来了不少,此刻正围着高宣陆清鸣谷盛伟等人赔笑说话,显然已经依照当前的『情』势,作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他勾唇满意的笑了一下,走到了主席台前去。

那边陆清鸣最先看见了他们,越过众人的包围圈,走了过来:“玺哥,大嫂。”打完招呼之后,他凑到司徒玺耳边,小声说道:“已经可以确定祝老头儿他们几个今晚都不会来了,估计这会儿正在家吐血,而且会吐很长一段时间呢。”从神『色』到声音,都满满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司徒玺嘴角上翘的弧度就更大了。他从侍者手里接过两杯酒,一杯递给夏小舟,一杯自己仰头一口喝了,才有点邪肆的说道:“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夏小舟看着他笑成那样,忽然就有点同『情』起那被他算计着或者已经算计了的人来,只因她太了解他了,他不笑,这世界都还和谐,他一笑,绝对就和谐不起来了!

门口忽然一阵『骚』动,夏小舟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看见是司徒翩翩挽着林枫的手腕款款走了进来。

不同于以往的浅『色』系妆扮,今天的司徒翩翩穿了一袭水红『色』的晚礼裙,妆也化得很『精』致,与一身黑『色』西装的林枫站在一起,虽然还是像上次那般男的帅『女』的靓,给人的感觉,却与上次又大不一样。

司徒翩翩看起来瘦了一些,『精』神却很不错的样子,一路跟两边给她打招呼的人含笑点头着,也走到了主席台前,走到了司徒玺和夏小舟的面前。

她像上次那样,一走到他们面前便松开了林枫的手臂,却没有再圈上司徒玺的颈项,而是挤进他和夏小舟之间,一只手挽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挽了夏小舟的手臂,才吐吐了舌头,笑道:“大哥,大嫂,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竟然活『脱』『脱』一副在兄嫂面前撒娇的娇俏妹妹形象。

司徒玺和夏小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的惊愕。尤其夏小舟,更是差点跌破了下巴,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跟当初米娜刚怀孕时她看到梁母时的一样,就是难道司徒翩翩也被穿越了?改口叫了司徒玺‘大哥’而不再是那声甜腻腻的‘玺哥哥’也就算了,竟然还叫她‘大嫂’,而且还当着大伙儿的面表现得这么亲热,她是不是太‘顾全大局’了一点?

不止他们两个被shock到了,再看周围其他人,也都是瞠目结舌,看向司徒翩翩的目光,就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样,先是主席台周边安静了,接下来这份安静更是蔓延到了整个大厅,偌大的大厅就跟上次司徒玺向夏小舟求婚那一刻一样,很快便落针可闻。

片刻,还是司徒翩翩娇笑着说了一句:“大家都看着我干嘛,第一天才认识我吗?”又偏头看向夏小舟,嘴唇微微嘟起,“是不是我这样打扮很奇怪啊大嫂,所以大家才这样看着我?”

众人这才先后回过了神来,忙都讪笑着撇过了头去,或与旁人『交』谈,或低头喝酒,做出一副没看见刚才『情』形的样子,大厅竟然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热闹,至少,是表面上的热闹。

夏小舟被司徒翩翩挽着,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但在接触到司徒玺投过来的鼓励目光时,至少已能做到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她看向一直望着她,像是在等她答案的司徒翩翩,尽量笑得亲切而自然:“怎么会,翩翩你这样不知道有多漂亮,大家也是太过惊艳了,所以才会移不开目光的嘛。”她说这话倒是没有夸大的成分,司徒翩翩生得白,被水红『色』的礼服一衬,就更白,确实很让人移不开眼睛。

司徒翩翩这才笑了起来:“那就好。我白天逛街时,买了好几样同『色』系的衣服呢,我刚还在惋惜不好看,以后不能穿了,没想到效果竟然不错,那我也可以放心穿了。”一边说,一边从司徒玺臂弯里抽回手,只挽着夏小舟,竟然一副相谈甚欢,所以想要再长谈下去的样子。

夏小舟有些无措,吃不准她忽然热络起来的态度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想要抽回手,又怕她是真的向自己伸出橄榄枝,却被自己无意破坏掉,只得微笑着看她说话,做倾听状。

瞧在旁人眼里,便都有些怀疑起之前的传言来,不是说司徒翩翩深恶司徒玺的未婚妻,甚至闹到了割腕的地步吗?可她们两个看起来明明就相『处』得很和睦啊。等到他们的目光再接触到司徒翩翩白皙无痕的双腕时,便越发觉得之前的传言不可信了,毕竟指鹿为马,夸大其词,一向是媒『体』的强项,不是吗?

司徒玺把夏小舟的无措都看在了眼里,他自己也是讶异于司徒翩翩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忽然大转变,想了想,索『性』提前去了主席台上致辞:“很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这个聚会,主要是为欢送祝老等公司的几位元老,他们为公司劳神劳力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了。为了答谢他们这么多年来为公司的付出,经过商讨,董事局决定以后每一年都将公司年盈利额的百分之一拿出来,奉养他们颐养天年,并且这个决定将会一直持续下来,惠泽公司所有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