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拿着那些衣服在身上比了比,然后哀嚎:“你也不说早点送给我,现在我都穿不下了!”

梁彬在一旁安慰:“没事,等将来怀第二个时,不就可以穿上了?”

米娜白他:“怀一个我已经快累死了,还要怀第二个?你倒是想得美。”话虽如此,依然带笑看着保姆将衣服都收了起来。

夏小舟凑趣:“一回生二回熟嘛,多生几个,等生到第十二个,凑足一打时,保证你一点儿都不觉得累了。”

米娜没好气:“一打,你当我是母猪呢!”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欢声笑语中,夏小舟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司徒玺打来的,“在哪里呢?”

夏小舟的眼角眉梢不自觉染上了笑意:“在宾馆呢,梁彬和米娜过来了,我们正说话呢。”

司徒玺是知道米娜在夏小舟心目中重要『性』的,也算得上欣赏梁彬,之前梁氏参与电视塔餐饮街项目的竞标,换做别人,肯定早通过夏小舟找上他了,可是梁彬却没有,因此一件事,司徒玺对梁彬印象很不错,于是说道:“中午我正好有空,要不我们请他们吃饭,算是为他们接风?你先问问他们都喜欢吃什么再告诉我,我好让人订桌子。”

夏小舟闻言,正中下怀,征求梁彬和米娜的意见,“司徒玺说中午请你们吃饭,问你们都喜欢吃什么,他好让人订桌子。”

梁彬推了推眼镜,正想说:“不用那么客气。”米娜已先叫了起来:“当然是吃金鼎啦!”又看向自家老公挤眉弄眼,“你忘记当年我跟你还没结婚时,你被某个吃货敲诈了多少次?如今好不容易有吃回来的机会了,当然是要捡最贵的吃!”

夏小舟忍笑回答完司徒玺:“就金鼎吧。你待会儿直接过去就好,不用过来接我们了,梁彬开了车来的。”挂断了电话,才故意恶狠狠的看着米娜说道:“你说谁是吃货呢?你才是吃货,你们全家都是吃货!”

米娜腆着大肚子,双手叉腰,反唇相讥:“我说的可是‘某个’吃货,又没说这个吃货就是你,是你自己要上赶着来承认的,怪得了我吗?”

夏小舟咂舌:“啧啧,你看你这副泼妇样儿,胎教,胎教知不知道?你可别教坏了我干儿子!”

“你丫的才是泼妇呢,你们全家都是泼妇!”这下轮到米娜“问候”她全家了。

梁彬在一旁看着两个幼稚的『女』人你来我往,乐此不疲的斗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打住的趋势,只得抓起车钥匙在手晃了晃,催她们:“走吧,不然司徒先生该久等了。”

两个『女』人这才暂时休了战。

到得金鼎时,司徒玺已先到了,看见夏小舟他们三个被侍应生领着走进包间,他整了整衣襟,站起来向梁彬和米娜点头打招呼:“梁总,梁太太,欢迎!”

梁彬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才笑道:“司徒总裁,幸会!”

他们两个都穿着正装,脸上的笑也是客气而公式化,看起来不像是朋友见面,反倒像是两个公司的高层会晤似的,弄得他们各自的老婆夏小舟和米娜都很是郁闷。夏小舟还好一点,见惯了司徒玺在人前时的面无表『情』,这会儿见他在跟梁彬说话时,唇角至少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知道他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会对梁彬这样礼遇,已经知足了。

米娜可就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到梁彬为她拉开的椅子里后,就仰着头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哎我说你们两个,不愧为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啊,一见面就整得这么庸俗做作,是不是等会儿你们还要聊聊股票证券期货或是炒地皮捂房子之类的话题啊?姐们儿,咱甭理他们,咱吃咱自己的,聊咱自己的啊。”

被她这么一说,司徒玺和梁彬都有些悻悻的,尤其梁彬,更是于悻悻之外,还有几分尴尬,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的看向司徒玺说道:“内子一向这么心直口快,让司徒总裁见笑了。”

司徒玺的嘴角微微翘起:“我家的也一样,我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所以不存在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一句话,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很快就有侍者开始上菜了,米娜一人吃两人补,饿不得,夏小舟于是坐到她身旁,给她夹菜,不时还竖起耳朵听听司徒玺和梁彬都说些什么,等到听清楚他们谈的是运动类的话题,而且彼此确实谈得颇为投机后,终于放了心。

饭后,司徒玺公司还有一个会等着他回去开,梁彬此次来c城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参加婚礼,而是还有公务在身,于是说好由梁彬送两个『女』人先回宾馆。

回到宾馆,夏小舟见米娜面有疲『色』,催她尚『床』躺一会儿,米娜却不肯,非要拉着她聊天。两个好姐妹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一起躺到了『床』上,一边睡觉,一边聊天。

米娜逞大字型躺在『床』上,将头蹭到夏小舟肩上,懒懒的说道:“之前只听你说过他对你很好,我还有些不放心,毕竟没亲眼见过你们的相『处』模式。今天见了,知道他是真的对你好,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她清楚的看到司徒玺看夏小舟的眼神跟平时梁彬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她知道自己最好的姐妹,是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夏小舟同样往她肩上蹭了蹭,才说道:“他是对我挺好的,你放心,我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

两个好朋友躺在『床』上,沐浴在从窗户外射进来的、冬『日』里难得有的暖融融『阳』光中,很快笑得甜甜的,双双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身侧的米娜还在睡,夏小舟小心翼翼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去了卫生间洗脸。

等到她洗完脸出来,就听到手提包里她的手机正叫得欢,幸好没吵醒米娜,她忙翻出手机,走到外面的房间,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依旧是司徒玺打来的,依旧是一开口就问她:“在哪里?”

夏小舟笑道:“还在宾馆呢,刚睡了一觉起来,你会开完了?”

那边司徒玺说道:“开完了。对了,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宾馆楼下,你掐着时间下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米娜还在睡,梁彬又还没回来…”夏小舟有些迟疑,“要不等米娜醒了或是梁彬回来了,我给你电话,你再过来接我…”

“老二回来了,我们待会儿去机场接他,然后晚上在帝豪,大家聚一聚。”话音未落,已被那边声音里听出来心『情』明显不错的司徒玺打断。

夏小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高宣回来了,心里霎时掠过一抹喜意,“真的吗?”

司徒玺应道:“嗯,我尽快过来,你也收拾收拾就下来吧。”说着挂断了电话。

“好。”夏小舟答应着收了线,回到里间,见米娜还没醒过来,于是给梁彬打了个电话,让他忙完就尽快回来了,才离开了房间,乘电梯去到宾馆楼下。

司徒玺开着车子过来时,夏小舟已经等在门口,冬『日』的『阳』光洒在一身波西米亚风『情』,圆领高腰的格子长裙的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得小上两三岁,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青春而富有朝气。

司徒玺将车子停到她身侧,然后侧身为她打开副驾驶位的门,看着她上车后,才问道:“等很久了吗?”

夏小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着回答:“没有,我刚下来。对了,就我们两个去接高宣?其他人不去吗?”

司徒玺点头,发动了车子:“嗯,就我们两个。”

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车里的气氛微微显得有些沉闷。

换作今天回来的人是陆清鸣或是林枫,抑或是司徒玺其他兄弟中的任何一个,夏小舟都可以做到大大方方的问司徒玺:“唉,你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吗?他是不是为咱们的婚礼回来的?那我可得好好敲他一次!”之类的问题,可是当这个对象换作是高宣时,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高宣已然成了她和他之间一个不约而同的禁忌,成了他心底的一块暗伤,碰不得,摸不得,甚至说不得!

司徒玺此刻的心『情』跟她差不多。高宣是他最好的兄弟,是他心里仅次于夏小舟的第二重要之人,他甚至可以为他去死!可是,他不能没有夏小舟,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心『情』都很复杂的两个人,几乎是一路沉默着到达了机场。却听得机场的广播说,高宣乘坐的那班班机要延时一个多小时才到。

夏小舟心里先是闪过一抹失望,但失望之余,又有几分如释重负,就好像是死刑犯明明已经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却被告知,自己还可以活到明天,虽然明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依然可以暂时松一口气,呃,当然,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此刻,夏小舟的心『情』就是这样的,既想见到高宣,看看他这些『日』子以来过得好不好,又怕见到他!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司徒玺说:“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我们开着车去附近兜兜去?”

夏小舟见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将目光往他身上扫,其中还不乏暗中指指点点者,当然,更不乏『女』人『爱』慕的眼光,心里是既得意又不爽,于是点头道:“好。”

两个人走出机场大厅,去到外面开了车,沿着机场高速兜了半个多小时,才又折回了大厅里。

这一次,飞机没有再延误,他们刚回到大厅,就听得播音员中英『交』替更换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从s城飞往c城的第某某次班机已经抵达机场…”

很快,就看见一群推着行礼的人走了出来,高宣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站在里面尤其惹人注意。

司徒玺已经起身大步迎了上去,夏小舟见状,忙也跟了上去。

几个月没见,高宣看起来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来很饱满,『日』子应该过得还不算坏。他显然已经看见他们了,加快脚步,很快就笑容满面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玺哥…”

招呼还没打完,已被司徒玺给抱了个满怀,“老二,你终于回来了!”

高宣怔了一下,也张开手臂回抱住了他。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就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旁若无人的抱了良久,才在夏小舟的打趣中:“好了,大家都在看你们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们要抱,回去慢慢抱个够。”松开了彼此。

高宣这才笑着给她打招呼:“大嫂。”看起来再自然不过。

夏小舟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你玺哥天天都想着你呢。”不然也不会一见到他,就『激』动得顾不得四下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将他抱个满怀了,这在『情』绪一向内敛的司徒玺身上,几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过的事。

高宣笑了笑:“我也天天想着玺哥呢,认真算起来,这可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话音未落,已被司徒玺恶声恶气的打断:“你还知道呢!”说着一拳捣在了他肩上,“也不说时常给我打个电话,弄得我每每要见你一面,要听听你的声音,还得通过视频会议!对了,这次回来呆几天?那边已经走上正轨了,要不你别过去了?”

“肯定要待到玺哥你和大嫂的婚礼之后再回去。”高宣避重就轻的回答,“对了,其他兄弟们呢?”

司徒玺知道眼下不是谈论他留不留下来的时机,顺着他的话说道:“怎么,我来接你还不够,你还想着兄弟们都来接你才满意?”

高宣摇头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玺哥你不论派哪个兄弟,或者不派人来接我都成,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又不是找不到地方,何必还亲自跑一趟。”

一旁夏小舟见两人你来我往的说得热闹,根本忘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也忘记了身边的人,忍不住笑着抱怨道:“你们还要在这里说多久啊?要不我先去车上睡一觉?平时挺酷挺利落的两个男人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起来,难道是年纪大了?还是你们真有什么…”目光在两人身上都逡巡了一遍,“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久别重逢,所以‘小别胜新婚’?”

司徒玺和高宣都被她一席玩笑话说得是哭笑不得,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司徒玺接过高宣手里推着的行礼,说道:“兄弟们都在帝豪等着你呢,你是先回去洗个澡再过去,还是直接过去,反正帝豪也有房间?”

高宣笑笑,“房子那边这么久没人住,又忘记提前让人去打扫了,我还是住宾馆吧。”又从司徒玺手里将行礼夺了回来,自己推着。

三个人并排着往外走去,夏小舟有些跟不上他们两个的脚步,渐渐落后了几步,这才发现有个『女』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到他们出了机场大厅,都快要走到停车的地方了,她依然还跟着他们。

夏小舟警惕起来,几步走到那『女』人面前,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这位小姐,你一直跟着我们,有何贵干?”

『女』人脸上闪过一抹无措,翕动了几次嘴唇正要说话,就见高宣忽然折了回来,上前拥住『女』人的肩膀,笑向司徒玺和夏小舟说道:“看我糊涂的,忘记给玺哥和大嫂介绍了,这是秦子瑜!”又低头柔声对她说,“我跟玺哥这么久没见面,乍一见面,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忘记给你们做介绍了,你不会怪我吧?”

秦子瑜微红着脸摇了摇头,上前给司徒玺和夏小舟打招呼:“司徒总裁,夏小姐,你们好,我是秦子瑜。”

司徒玺已经恢复到了他在人前时的面无表『情』,闻言只是淡淡点了个头,便径自开车去了。夏小舟却很热『情』,上前拉起秦子瑜的手笑道:“你是高宣的『女』朋友吗?你不用这么客气,叫他玺哥,叫我小舟就好了。刚才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高宣的『女』朋友,所以对你有些不客气。”又看向高宣,“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粗心,竟然连自己『女』朋友都能忘记,真是该罚!”

秦子瑜看了她从来没想过也得笑得那么柔和的高宣一眼,才小声说道:“没关系的。”

说话间司徒玺已经开着车子过来了,高宣将行礼都放到后备箱,才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示意夏小舟上车。

没想到夏小舟却坚持要坐后面,“我要跟子瑜一起坐,我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呢,还是你坐前面吧。”

高宣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勉强,为她们拉开后面的车门,看着她们上了车,关上车门后,才矮身坐进了副驾驶位。

一路上,前面的司徒玺和高宣都没怎么说话,只听得见后面夏小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对了子瑜,你今年多大了?你是怎么跟高宣认识的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让他把你追到了啊?你该再考验考验他的,你不知道男人都有劣根『性』,越容易得到的,反而越不懂得珍惜。不过呢,高宣不是这样的人,这点你大可放心!”

秦子瑜微不可见的苦笑了一下,才小声答道:“我二十五了,我是高总…高宣的助理,因为『日』常相『处』的时间多了,就『日』久生『情』了…”只不过这个『情』,是只有她生了而已!

【115】 解心结

将高宣和秦子瑜送到宾馆将行礼放好之后,一行四人驱车直奔帝豪而去。

到得那里一看,自陆清鸣以下的一众兄弟,包括林枫和司徒翩翩俱已候在那里,一看见他们进来,都起身跟司徒玺和夏小舟打招呼:“玺哥,大嫂。”然后又争先恐后的跟高宣打招呼,“二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弟弟们了!”

高宣笑着跟每一个兄弟都打过招呼,又简单的将秦子瑜介绍给大家,“这是子瑜。”却没有将众兄弟介绍给秦子瑜。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众兄弟的热『情』,这还是高宣第一次带『女』人来参加他们兄弟间的聚会,所以大家都以为秦子瑜就是未来的二嫂了,纷纷走到秦子瑜面前作自我介绍:“二嫂,我是陆清鸣。”“二嫂,我是关敖。”“二嫂,我是孔令翔。”将秦子瑜闹了个大红脸,看向高宣的目光有些无措。

高宣本来是挨着司徒玺坐的,接收到她的目光,于是起身坐到她身边,还伸臂揽住了她的肩膀,才抬头望着嬉皮笑脸的陆清鸣等人笑骂道:“一个个正经点,吓坏了你们二嫂,看我不揭了你们的皮!”

陆清鸣怪笑起来:“啧,看我们二哥心疼得!”

其他人也都怪笑起来:“揭了我们的皮?二哥可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高宣翘着腿,只是笑,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惹得大家怪叫连连,转头去找司徒玺告状,“玺哥,二哥说要揭了我们的皮,简直是太暴力了,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司徒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凉凉的说了一句:“你们再叽歪下去,我也想揭了你们的皮!”惹得大家哀嚎连连,包间里的气氛十分热烈。

有侍应生送了定的酒席过来,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完,转到隔壁包间去继续high。

许久不见高宣,大家都着实想得紧,好不容易今天他回来了,于是一个个都争着敬他的酒,一群男人很快闹作了一团。

夏小舟和司徒翩翩都没喝酒,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小声说话。

“哎,你说这个秦子瑜真是高宣哥的『女』朋友吗?怎么我看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一点不像是『情』侣,反而更像是上下级呢?”司徒翩翩又看了坐在高宣身边,一脸温顺乖巧的秦子瑜一眼,“而且她看起来,怎么说呢,好良家的感觉,根本不像是能融入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我真怀疑她知不知道高宣哥以前是干嘛的?如果她知道了,又能不能接受?”

夏小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秦子瑜正安静的坐在高宣身侧,脸上一直挂着恬淡的笑,时不时拿如水的目光偷看高宣一眼,一旦察觉到高宣或是别人注意到了她,就慌忙移开,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喜欢高宣的。

反观高宣,就冷淡多了,只顾着跟兄弟们拼酒,几乎已经忘了身边还有一个秦子瑜。这样的态度,也难怪司徒翩翩会怀疑他们不是『情』侣,事实上,夏小舟也早就怀疑了,有哪个男朋友会忘记『女』朋友还在身边的?就算他见了久别重逢的好兄弟太高兴,也不至于忘记自己的『爱』人啊,譬如司徒玺,她在他心里就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她想了想,收回目光,小声说道:“她是高宣的助理,他们本来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嘛。”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呢?毕竟不是每一对『情』侣的相『处』模式都一样的,那种感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白了司徒翩翩一眼,“什么叫她看起来很良家,根本不像是能融入我们圈子的人?难道我们两个看起来就不良家了?这是什么破比喻!”

司徒翩翩撇嘴:“我只是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感觉而已,谁让你要对号入座的!”

两个人正小声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然后就听见司徒玺的声音:“小舟,你带秦小姐去房间收拾一下。”

夏小舟忙起身几步走了过去,就见秦子瑜的头发和前襟都湿了,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估计是谁敬酒时不小心将酒洒到了她身上。她忙拉起她,笑着说道:“子瑜,跟我走吧。”

秦子瑜看了高宣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才任由夏小舟拉着她去了。

经过司徒翩翩身边时,夏小舟小声说道:“打电话让人送衣服来。”见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才带着秦子瑜走出了包间,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那里有几间套房,随时都有人打扫,是专供司徒玺一众兄弟们有事耽搁了不能回家时,在这里憩息的。

推开就近一间套房的门,夏小舟领着秦子瑜直奔卫生间:“进去洗个澡吧,我在外面等你,衣服很快就送到。”

秦子瑜感『激』的笑笑,“谢谢你,小舟姐。”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里面很快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等待的空隙,夏小舟百无聊赖,索『性』打开房间里的电视看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夏小舟以为是司徒翩翩送衣服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你丫的慢死了,我倒是无所谓,人子瑜…”后面的话,在看清门外站的人赫然是高宣后,戛然而止。

“怎么是你送衣服过来?翩翩呢?”好在她很快就回过了神来。

高宣笑了笑,喷出的气息里有淡淡的酒香,“我刚喝得有点急,现在感觉有些头晕,所以借这个机会躲了出来。秦…子瑜呢,她还好吗?”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

夏小舟接过衣服,走进里间,敲开卫生间的门,透过缝隙将衣服递给秦子瑜后,才又折回外间,对高宣笑说道:“既然你来了,那我不留下做电灯泡了,先走了啊。”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去,心里则不无狐疑,高宣既然跟秦子瑜是男『女』朋友,干嘛还要她给后者送衣服去?他自己不知道送去啊?

“等等…”背后却忽然传来高宣略显低哑的声音和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啊?”夏小舟含笑应声回头,冷不防就对上了他漆黑幽沉、深潭一样盛满哀伤的双眸,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慌乱的转过了头去,片刻才故作镇静的抬起头来,问道:“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高宣的眼神已经迅速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无波,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告诉大家一声,我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过去。”

夏小舟疑心刚才是自己看错了,高宣都有『女』朋友了,怎么可能还对她…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忙调整了『情』绪,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放心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们的!”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还很『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剩下高宣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终于忍不住无声的苦笑起来,心里有失望,有后悔,也有如释重负:失望的是夏小舟看起来对他避之不及,他在她心里就有那么可怕?后悔的是刚刚不该『情』不自禁叫住她,以致差点儿在她面前破功露陷儿,虽然他的的确确很想一把将她揉进怀里;如释重负的则是幸好她很快就离开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苦笑着掏出一支烟点燃,高宣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倚栏而立,遥望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阑珊的灯火把他深沉的眸子映得发亮。他吐出一口烟,心里被烦乱的『情』绪充斥着。

当初的远离,是为了解决三个人之间,哦不,应该说是解决他和司徒玺之间,还有他和夏小舟之间的尴尬『处』境,说到底,造成那样尴尬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更是为了,遗忘。

却没想到,距离远了,心底的思念却更深了,想忘的人和事不但忘不掉,反而像是羸弱的小树苗忽然得到了足够的养分一样,很快就疯狂的长成了参天大树,并且和血『肉』长到了一起,想要忘记,只能用剜的!

他只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只能靠繁重的工作来麻痹自己,除了在华北分公司那边为自己赢得了一个‘疯狂的工作狂’的“美名”以外,渐渐倒也真的越来越少的再想起夏小舟,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

所以在知道了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让秘书将他在十二月八『日』前后几天的行程都空了出来,只为了到时候能回来送上他的祝福。为了让娶的司徒玺和嫁的夏小舟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他甚至还违心的带了个“『女』朋友”回来,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他已经放下了…他太了解司徒玺了,他不想让他因为要顾及他的感受,而有丝毫的不开心,当然,对夏小舟,他也是一样。

之前在机场乍一见到夏小舟时,他虽然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许多,但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乱得没有章法,他以为,自己是真的真的放下了。

可是刚才,就在她听到他叫,“等等…”然后灿烂的笑着蓦然回首的刚才,他却忽然发现,原来他根本没有放下,他其实,一直想着她,『爱』着她,只是之前这份『爱』意,一直被他以近乎残酷的方式,压抑在了心底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而已!

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让高宣攸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才发现手里的烟已快燃尽,他走到茶几前,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点燃了另一支烟,才又折回了落地窗前。

他的思绪忽然变得异常清醒,只因他想到了自己此行除了参加婚礼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在婚礼举行之前,分别解开司徒玺和夏小舟心中的心结。虽然他们三个人两两之间一直都是心照不宣,但他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终究给司徒玺和夏小舟带去了巨大的困扰,甚至让他们两个之间,因此而生出了隔阂。他们两个,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希望司徒玺过得幸福,也希望夏小舟过得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他给予的,他依然衷心的希望!

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他一定要赶在婚礼之前,最好能在明天,就将他们两个的心结都解开,让他们做一对快快乐乐的新人!

高宣正想得出神,冷不防听得身后一个声音说道:“高宣…高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他一回头,就对上了秦子瑜有些惊喜的脸庞,眼里的『情』绪悉数敛了去,瞬间已变回了他在她乃至华北分公司所有员工面前时面无表『情』:“我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秦子瑜怔了一下,眼里的惊喜也瞬间敛去,低头喏喏的说道:“我没事,谢谢高总关心。”

高宣点点头,“既然没事,那就赶快过去吧,别让大家等太久。”双手『插』兜,大步往门外走去。

秦子瑜抿了抿唇,强行将心里涌上的委屈『情』绪都压下去后,才跟了上去。

回到包间,大家依然玩得很high,看见他们两个联袂走进来,起哄的起哄,怪叫的怪叫:“二哥跟二嫂的感『情』可真好啊,到哪里都形影不离的。”“啧,二哥二嫂去了这么久,一定是躲着亲热去了。”“对对对,一定是,没见二嫂连衣服都换过了?”气氛瞬间又比刚才热烈了几分。

高宣这才注意到秦子瑜穿的貌似不是之前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衬的,此刻她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他咳嗽了一下,挑眉一一扫过陆清鸣等人的脸,凉凉的说:“好久没练手了,明天谁有兴趣陪我去练练啊?”

众人立刻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装死的装死,再也没有谁往他们这边多看一眼,好似刚刚纷纷开他们玩笑的那一幕,根本就没发生过似的。

高宣这才摇着头好笑的坐下了,端起酒杯正要往嘴边送,就听对面司徒玺说道:“老二,我也好久没练过手了,要不明天我们两个练练去?”

“好啊,我正有此意!”高宣闻言,正中下怀,忙点头应了,举起酒杯冲司徒玺做了个“干杯”的手势,然后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午夜散场时,依然是司徒玺和夏小舟开车送高宣他们两个回宾馆,因为司徒玺喝得不少,于是由夏小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