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闻言缩了缩肩膀,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他惊觉失言,只好草草挽救:“我这人说话就是糙,你别见怪。”

“网上的朋友说…带我见见世面,还说不这样穿会被人笑的…我真的没想到她们会把我扔在那儿自己跑了…”

“靠,网友都敢出来见?不怕直接被人拖招待所里办了?”

小姑娘一改平时的活泼热闹,怯生生地扁扁嘴,低下头去。

“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草草揿灭烟头,动作潦草地给她穿上外套。她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明眸中流露出难得的战战兢兢:“司徒大哥,今天的事你千万别告诉我姐,否则,否则…”

“了了。”他拍拍她的头,塞了个头盔给她:“抱紧了。”

微凉夜风在耳边呼啸,他本以为小姑娘会吓得哇哇叫,却不料她比梁曦还淡定,柔若无骨的小手正紧贴在他精壮的胸前,指尖还有意无意地蹭到了他的敏|感点,弄得他感觉有点怪,却也没放在心上。过会儿又觉得背后一热,小姑娘好像整个人都贴上来了。

他不觉问了句:“冷?”

“嗯。”

“捱着点,快到家了。”

看来梁曦这小表妹体质不太好,大夏天的穿了他的外套还叫冷。他想。

司徒放远远地就看见了梁曦那电线杆子似的身影正焦急地徘徊在家门口,见到他们才终于松口气。陈悠悠道过谢下了车,怯生生地望着梁曦:“姐…”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

陈悠悠立刻向司徒放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哦,悠悠刚来还不熟,我带她逛逛街看看夜景。”

“那你也得和我说一声啊。”梁曦不满地瞪他。

“下次一定!”他举手做发誓状。

梁曦也没法说他,却冷不防发现这男孩高大威猛,女孩小鸟依人,在月色笼罩下煞是登对。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也对,都是年轻人,又都长得好,火速走到一起也不奇怪。她这么想着,却有种奇异的情绪浮上来,说不上好坏,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司徒放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兀自嬉皮笑脸:“对了,明天晚上别忘了,还有,肉包子!”

“知道了,你个吃货。”

“姐姐明天要找司徒大哥玩吗?”陈悠悠双眼熠熠:“我也去行不行?”

梁曦刚要说“好”,却被司徒放抢白:“明天的项目你可没兴趣,改天再带你出去玩,我先走了,拜!”

梁曦无奈地对陈悠悠摇摇头:“这家伙,可真是个急惊风,咱们回屋吧。”

她转身开了门,没注意到小姑娘失望的神情。

***

在黎雅蔓家楼下等她的片刻里,陆济宽还在思索该如何向二老解释,虽然他的“女友”外形是艳丽奔放了一些,但她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招摇,甚至是个秀外慧中勤俭传统的女子…

不过似乎有点难呢,他无奈叹息。要不是二老把他逼得无计可施,他又没有别的女性朋友,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然而,黎雅蔓的出现让一切问题都烟消云散。

看着他略带震惊的眼神,黎雅蔓不自在地捋了捋头发:“…时间紧迫,只好翻了梁曦的衣橱。”

印象中的华丽撞色此刻被一袭深棕色麻质连衣裙替代,柔软的腰肢被复古绑带系成的蝴蝶结勾勒得越发纤细;略长的裙摆遮盖了她弧度优美的小腿,却把玲珑脚踝烘托得愈加修长匀称;颈部的设计不是她最能展露身材的低v,脖颈的肌肤却被深色衬得白嫩无比。

他的视线不自觉往上攀升,最后落在她略施脂粉的白净面容上,他知道现代化妆技术已臻化境,但在近乎素颜的她面前,一切都变得毫无必要。

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黎雅蔓掩饰局促地拽了拽刚吹直的发梢:“好不容易才弄直的,不过颜色就没办法了,他们应该…不介意女孩子稍微染个头发吧?”

她有些不安地等待他的回答,毕竟她今天的任务是要让他的长辈们放心,可就她惯常的那副花蝴蝶模样来说…估计他父母会急得改口让他别再找了,还是一个人过得了。

看着她清汤寡水的棕色长发,以及长发下闪着柔光的清丽容颜,他难得地微抿双唇,浅笑着打开车门:“相信我,你现在可以冒充惜妍的同学。”

闻言她难掩喜色地欢快入座:“别以为说句好听的就算了结了,请我出山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微微欠身,以最绅士的姿态为她关上车门:“悉听尊便。”

车缓缓行驶在去往二老住处的路上,黎雅蔓抓紧时间不停打听着二位的个性喜好,听到认真处居然还拿出n次贴奋笔疾抄,这倒是让他心理压力倍增:“其实不需要这样,做你自己就好。”

“你确定?”她故意姿态妖冶地撂了下长发,一个媚眼抛过去,真是足以让任何男人**蚀骨。

他不自在地咳了声,别开眼:“还是…稍微控制一点吧。”

她银铃般的笑声顿时播撒了一路。

在二老的住处入座三十分钟后,陆济宽终于由衷地发现自己做了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同时,他也发现黎雅蔓作为一个区区销售总监真是太过屈才,她难道不该进入演艺圈?金马影后之类的可以随便拿吧。

“伯母,您别忙,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看着她殷切地把笑得嘴都合不拢的老太太扶出厨房,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和那个连煮咖啡都懒,情愿喝速溶的黎雅蔓?

她恰好注意到他的眼神,于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狡黠得像个狐狸…精。

打开智能手机,黎雅蔓顺利地按照正确步骤在厨房里泡好了上好铁观音,手心有微微汗湿。其实她根本不懂茶,但当老人在品完茶后露出欣喜神色时,她不由得暗暗夸奖自己:黎雅蔓,你怎么就这么完美呢?

10年,他们认识10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带她见父母。尽管理智上早已不抱半点希望,感情上却无法自控,真是奇怪的惯性啊。

“这铁观音啊,确实是不错。”她听见他父亲开口:“不过要说茶中之王,那还得数…”

“台湾高山茶是不是?”她自动自发地接下话头,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家父最爱喝的是高山之王大禹岭,说是霜气明显,口味甘醇,毫无杂质,您觉得呢?”

比起他乡遇故知,足不出户就能遇到故知的心情该是如何激动?老人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令尊真是识茶之人啊,他日一定要和令尊切磋切磋!”

那抹完美的笑意如同深秋的最后一片落叶般骤然滑落,黎雅蔓不自在地别开脸:“家父…早就过世了。”

“啊,这…”

“没关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以笑容宽慰惊觉失言的老人,引得正注视这一切的老太太啧啧出声:“阿宽啊,你可真有眼光。”

陆济宽心头“咯噔”一声,依旧埋头为她活络筋骨,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多少有些不灵便,所以他常常来帮二老松快松快。

“行了行了,”她握住他的手,笑得慈祥而平和:“都捏了个把小时了,你累了。”

“您放心,我不累。”他落力推拿,每段指节的力度都恰到好处,润物细无声。

那一头的黎雅蔓已经把老人家哄得服服帖帖,恨不得直接认了女儿。她美目骨碌一转,问道:“对了伯父,济宽从小就这么沉默吗?他小时候调皮不调皮?”

也难怪她好奇,如果说男人到了中年会变得沉稳是历练所致,那他30来岁时就像个老头子算是什么情况?就算是…因为那件事,也不至于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吧。

闻言老人有些诧异,愣了愣,却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姑娘,你以为我们是谁?”

这下轮到黎雅蔓呆愣了:“您…不是他父亲么?”

老人了然地笑了,那笑意却带着难以解读的复杂:“要是有济宽这样的儿子,倒是难得的福气。”

看着一头雾水的黎雅蔓,陆济宽叹了口气,只怪自己没和她解释清楚。

于是他起身过去,大手紧贴住老人的肩:“爸,我说了多少次,我就是你们的儿子。”

聪明如黎雅蔓,此刻多少已经有点猜到了,只是震惊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深吸口气,向她介绍:“雅蔓,这是方妍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父母。”

那一秒,她的笑容僵硬得好似风干了三天的橘子囊,一戳都能听见碎裂的声响。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跑错片场的演员一样尴尬可笑。

“原来是这样!哈哈…”她迅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俏皮地敲敲脑袋,像是在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那是当然的啊,二老放心,他是你们的儿子,我也就是你们的女儿,以后当自己人就可以了。”

两位长辈面面相觑,不禁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老人缓了缓情绪才握紧了陆济宽的手:“阿宽,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姑娘啊,我们呀,总算可以放心了。”

老太太也激动地握住黎雅蔓的手:“黎小姐,阿宽这样的男人现在全国都找不出几个来,妍妍都走了十多年了,他还是风雨无阻地每周来看我们,给我们抓药按摩,照顾我们和惜妍的生活起居,自己却没人照顾…”

“妈,”陆济宽不自在地打断她:“这些就别说了,应该的。”

“是啊,应该的。”黎雅蔓笑得甜美温柔:“妈,以后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第8章 「第七章 」

在二老的依依惜别中,陆济宽和黎雅蔓像对情侣般亲亲热热地走出大门,却在门扉合上的瞬间开始沉默,一路沉默地走到了他的大切诺基前。

陆济宽想,总算瞒过去,以后不怕二老再拒绝他登门送药了。他知道二老是真的把他当儿子在关心,才会那么强硬地非要叫他再找一个,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健康做筹码——可他们终究是不明白,他这一生,有方妍一个女人就够了。

所以真的要感谢黎雅蔓如此仗义的帮忙,为他解决了这段时间一直纠结着的烦恼,此刻终于放下了大包袱,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心底还是沉沉的?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嘴角是惯性拉扯的上扬弧度,眼神却有些空茫。

“累了?”他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

“为什么?”她忽然发问,眼神带着难以解读的情绪,有不解,有疲倦,还有…低落。

他有微微诧异:“就像我之前说的,他们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再不带女朋友回去就再也不许上门,所以我才——”

“我知道,可…”她疲倦地耙了耙长发:“你应该告诉我啊,如果早知道是她的父母,我就不会,就不会…”

她怎么能蠢兮兮地在二老面前和他秀恩爱?天!

他似乎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浅浅笑意带着安抚:“放心,二十几年了,我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亲生父母,他们也是一样,只希望我过得好。”

她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的感情存在,她试探着问:“那,既然他们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真的找一个?”

闻言他有几分错愕,旋即露出了温和淡然的笑,似乎在认真思考。在这短短数秒里,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屏住了呼吸。

“我当然不能,”他摇摇头,神色坦然而认真:“我已经有太太了。”

她生生愣住,再不知该何以为继。

他却始终如常:“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我送你回去。”

“…等等,”

掩饰好内心的震慑,她努力扯出一个拿手的妩媚笑容:“这么简单就想打发我?我牺牲一个下午陪你演戏容易么我?说,怎么感谢我?”

他却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吗?”她莫名地摸了摸脸。

“…没事。”他低头发动引擎:“想要什么?”

“嗯…”她一脸拿乔:“先去燕莎逛一圈,我看着办吧。”

一走进富丽堂皇、现代感十足的高级购物中心,她就像倦鸟归林般喜形于色,嘴角一朵妖冶的笑容,衬得那刚在车上补的艳桃色双唇,有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这个女人的原型到底是什么样子?对他来说,始终是个迷。

她像只花蝴蝶般穿梭于各家高级成衣店,专拿各种最挑人穿的款式,荧光色露腰款绷带装,然后一件件以模特步秀出来,嚣张得让人侧目。他倒是处变不惊,反正她的美丽耀眼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便只是沉稳淡然地坐在等待区,拿出信用卡,随时待命。

却见她从更衣室探出头来向他招手,他不明就里,但从可视部分看来她并未衣衫不整,于是他依言过去,却被她一把拽进更衣室——

“帮我拉个拉链。”

她背过身去,粉蓝色绷带把她纤秾合度的妖娆肢体勾勒得越发具有侵略感,光是看背影都叫人心荡神驰,而在她的后背,拉链堪堪从内衣搭扣处敞开,露出隐约一点黑色蕾丝和一小片极光滑幼嫩的奶白色肌肤,还有半遮半掩的一截蝴蝶骨…

“快点啊,”她不耐烦地叫:“这里很挤好不好。”

他这才猛地从迷思中清醒过来,好像那片肌肤会吃人般条件反射地退出更衣室,在门口定了定神,这才走向在一旁静候的专柜小姐。

黎雅蔓原本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合适,拉链已经拉了一大半,也不会露出什么不能露的东西。想着反正是多年的朋友,便下意识叫他过来行个举手之劳。可当笑容可掬的专柜小姐敲门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被狠狠刺伤了。

怎么了?在他眼里,她是洪水猛兽,还是肮脏不堪?

无视小姐的询问,她迅速脱下那件绷带装,换回原本装束,冲出更衣室。

“看中了哪一件?”她走得飞快,他追得有些急。

她猛地刹车,站定,面无表情:“一件也没看中。”

他也不生气,依旧是沉稳好男人风格固若金汤的模样:“那再看看别家?”

她沉默地望着商场里光滑的几何图案大理石地板,企图数清它们的排列规律,却怎么都做不到。

“蔓蔓?”

一声带着惊喜的呼唤忽然打断了她的思路,她一抬头,看见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正一路小跑而来,男子衣着光鲜时尚,样貌精致美型,不正是她最近的男伴张若明?

“这么巧?”她面露惊喜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今天休息哦?”

“不是昨天就告诉你我今天休息么?是你说有事不能出来的。”张若明搂住她柔软的蛇腰,不由得抬头望了陆济宽一眼:“蔓蔓,你…叔叔?”

“讨厌,怎么说话的你?”她嗔怪地点了点男伴的脑袋,展露出职业化的笑靥:“这位可是我的大客户陆医生;陆医生,这是我男朋友张若明。”

“大客户”三个字被似有若无地下了重音,于是陆济宽知道她生气了,只是,为什么?

不过看看眼前风华正茂的花美男,被他叫一声叔叔似乎也不冤枉。在清楚自己此刻电灯泡的身份后,陆济宽含蓄地向他们点了点头:“你们玩得愉快,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一丝笑意也从她脸上褪尽。

男伴却无知无觉地凑过去亲吻她滑嫩香腮:“baby,我们…”

她烦躁地一把推开他:“妈的,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没见老娘陪客户陪了一天很累了吗?!”

看着她昂首挺胸高傲离去的背影,张若明一脸莫名,这女人怎么总是说翻脸就翻脸啊?

第9章 「第八章 」

“说吧,今天叫我来干嘛?”把一大袋包子扔在桌上后,梁曦精疲力竭地直接仰倒在了床上,嘴里喃喃道:“销售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为啥雅蔓干得挺轻松,我干就累得跟条狗似的?”

“你和她比?”刚洗完澡的司徒放就这样裸着上半身大喇喇地走了出来:“老妖婆可是成了精的,你的段数啊,差得太远。”

他那古铜色的肌理堪比古希腊雕像中的神祇,却因为擦拭头发的动作而显得更加生动流畅,几颗散落的水珠更是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缓缓舔过,视觉效果极度震撼.

梁曦被他吓了一跳,失声叫道:“靠,你有病啊?快穿衣服!”

“你才有病呢,大热天的家里又没空调,谁他妈的愿意穿衣服啊?”他豪迈地甩了甩一头湿发,梁曦嫌恶地抹掉被他溅上的水珠,不敢看他肌肉嶙峋的健硕躯体:“你穿不穿?不穿我走了!”

“穿穿穿…”他无奈地随手抓了件背心套上,上头还有常年积下洗不掉的机油渍,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半点洗完澡的清爽感,却燃烧着熊熊的荷尔蒙气息。

幸好自己早就看腻了。她挺尸般躺回去,并用力忽略掉心脏不规则的跳动感。

他特别顺手地掏了个包子,豪迈地啃了口,旋即皱起眉头:“我擦,素的?”

闻言梁曦再度一咕噜坐起,一看大惊失色!她怒气冲冲地从他手里夺过包子,边啃剩下的半只边怒骂道:“你个大嘴怪,一口咬这么大,吃慢点会死吗?看看清楚,背后有点的都是菜包子!”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继续翻:“你就吃两个?”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饿死鬼投胎?”她三口两口解决掉那半个包子,立刻伸长了手一把夺过仅剩的那个,又抢了碗牛肉汤对着碗边猛灌一口,生怕他抢似的划好界线:“剩下的都是你的。”

“啧啧啧,”他边啃肉包子边端详她鼓如松鼠的面颊和粗鲁坐姿,不由得朗声笑起:“梁曦啊梁曦,你他妈的根本是个男的啊!”

她瞪他一眼,作势要用包子砸他:“买给你吃还废话!我要是男的你当年他妈的还追我来着,你同性恋啊?”

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这都哪年的事了,干嘛拿出来说?可一看那家伙怡然自得的神情,她再次为自己高估了他的廉耻心而扼腕。

“谁没有年轻过?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几件傻事?”他嬉皮笑脸地大啖肉包子:“但如果能让你觉得有自信点,我倒也不介意,梁…叔叔。”

她顺手抓了枕头狠狠砸过去。

“哟!谋杀亲夫啊!”他装模作样边叫边逃,手边的包子却一个接一个,瞬间就见了底。

看着空空如也的食品袋,她再次陷入由衷的惊叹中:“我说你…这么多都吃哪儿去了?”

这人壮是壮,但身形却是颀长的,周身只见肌肉不见赘肉,还真不合理的…完美。

“想知道去哪儿了?”他不经意地起身,靠近她是忽然展臂往她腰上一箍,在她猝不及防的惊叫声中,居然单手把她整个“捞”到半空,她瞬间头脚朝下地变成了一件“外套”,吓得她对他身侧又抓又踢:“放我下来!你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