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招呼先前那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引着清哑去里间。

清哑这回有了自觉性,命冬儿在当地等着,她独带着细妹跟方初、方则、方纹和那个封叔一起进入里间。

里间很大,有许多柜子。

封叔拎着一大串钥匙。逐一开了柜子,搬出许多五色灿烂的织锦来。按顺序摞放在几张桌子上。

方初吩咐道:“把图稿也拿出来。”

清哑忙道:“对,要图稿!”

方初看着她情不自禁嘴角一弯。

于是封叔又搬图稿。

等全部搬出来后,清哑便坐下按顺序观看。

方初对她道:“封叔家几代都是我方家意匠,对方家历年织锦发展最清楚不过了。姑娘若有要问的。只管问他。只这里还不全,只存了我方家一部分而已。姑娘先看着,若有要求回头再说。”

清哑正看着。无暇答应他,只胡乱点头。

方初转头又嘱咐封叔:“郭姑娘不比旁人。但凡有问的,你只管据实回话,要以前机器图纸也拿给她。”

封叔恭敬地应了。

方则转了一圈,想看看有什么能帮的。

忽想起什么,低声对妹妹道:“叫丫鬟把茶果端进来。”

方初也瞅向妹妹,冲她点点头。

方纹忙走去门口吩咐人,叫端茶果进来。

清哑对身周动静一概无所觉,挨个观看那些织锦,并听封叔说这匹是用什么样的机子织出来的,那匹又是如何提花的;这种是哪年间最时兴的…

对于她来说,弄通这些织锦不难,重要的是,她循序看到了各类织锦织造工序,领略了丝织业发展的轨迹,机器的变更轨迹,人们对织锦审美变化的轨迹等等。

本就深有造诣的她感到受益无穷。

方初见弟弟围着清哑打转,心里一动,低声吩咐了妹妹几句,然后拉着方则走了出去。

到外面,方则问:“大哥拉我来做什么?”

方初瞅了他一眼,道:“你待那做什么?”

方则道:“陪郭姑娘啊!”

方初低声道:“她看图稿要些时候,你…咱们待在里面不方便。回头传出去人怎么说?郭家又是才拒绝亲事的。让妹妹在里面陪着就好了。”

方则恍然大悟,深觉自己疏忽了。

于是兄弟两个自去忙碌不提。

幸亏方初考虑周全,不多时,严氏和吴氏过来了。

吴氏不见清哑,心里一紧,急忙问方家兄弟。

方初便说郭姑娘在里间看织锦,由他妹妹陪着。

吴氏忙进去看,果见里面都是女孩子,只除了一个老头,清哑似乎有许多问题在不停问他,这才放心。

看了一圈,依旧出来等着。

方瀚海听方初说了清哑的要求,没有犹豫地点头道:“让她看。回头把湖州府那边存的也都备一份送去郭家。郭姑娘心性聪慧,也许能有所领悟。果真那样,也不枉费了她对我们一片诚意。”

方初点头,道:“儿子就是这样想的,所以答应她了。”

方瀚海看着他很满意地点头。

一个成功的上位者首先要的就是胸襟和气度,不然成不了大事。

正如方初所说,方家这里存的老版样品并不多,且都是近十年的货,清哑选择代表性的观摩,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就看完了。

等看完,她又提出要求:“这些锦缎可否每样送我一点?”

封叔忙请方纹去叫方初来问。

方初听后,看向清哑。

她道:“我想要这些锦缎,还有机器图和织造工序。”

方家欠她人情,她要得理直气壮!

他觉得她这神情像极了在锦绣堂和九大锦商谈判交易时的样子;又让他想起去年她在谢家和江明辉退亲时,很坚定地要五千两银子,寸步不让的样子。——对于该要的,她从不羞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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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恐慌(二合一肥章求粉红)

他立即吩咐:“把各样织锦都给郭姑娘包一匹,机器图和织造工序也送给姑娘。反正我们有留存的底子。”

封叔忙答应了。

方初又向清哑道:“原本就要送姑娘些料子的。不过不是这些,是眼下外面时兴的料子。姑娘既然对这些感兴趣,想必这些对姑娘更有用,那就更好了。其他的…”

清哑忙道:“其他的不用了。你那些都很华贵,不适合我们穿。”

方初点头,不再强求。

他也看出她穿衣裳与众不同。

想了想,又问她:“方家还收集有蜀锦相关资料,姑娘可要?”

清哑平静点头道:“要!”

方初又问:“纱罗的要不要?”

清哑安静道:“要!”

又问:“绸呢?绫罗呢?”

清哑坚定道:“要!都要!”

方初看着她眼神发亮。

清哑以为怎么了,遂解释道:“我想多了解一些。”

方初表示理解:“姑娘很好学。”

又体贴道:“父亲刚才也说了,任凭姑娘查看。回头我命人去湖州府一趟,将各类相关的织造资料都搜来一份给姑娘。”

清哑忙道:“多谢了。”

方初道:“不敢当姑娘谢。与姑娘所赠相比,这实不算什么。”

清哑:“…”

好像是哦,她不必太客气的!

方纹也道:“郭姐姐不用太客气!”

清哑对她一笑,点点头,“我不客气!”

方初:“…”

事毕,众人便一齐出去。

方初落后一步,叫住清哑。“郭姑娘,在下有句话说。”

清哑便停住脚步。

方纹见状,忙叫丫鬟们都出去。

细妹却不肯出去,方初也不在意,径直对清哑道:“姑娘…往后还要藏拙一些好,尤其是织出非凡锦缎的时候。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交浅言深。还望姑娘别多心。”

清哑没有多心。却疑惑。

她问:“我织的锦不是都无偿转让给你们了吗?”

方初见她一派单纯,不能领会自己意思,心中暗叹。进一步道:“不是织锦,是你自己!可一不可再,姑娘连续锋芒毕露,恐会招来小人觊觎。”

她首次出彩大家都能接受。毕竟一代一代传下来,行内常有能人辈出。并不算稀奇;再次创新也是眼前一亮,若再有第三、第四次,怕有人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当她是聚宝盆来抢夺了。

清哑隐隐明白。心中一凝,点头道:“多谢提醒。”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方初看着她背影想:“真的听明白了吗?”

心里不知为何塞得慌,似忧似怕。

大家出去。严氏等人见他们完事了,忙对清哑感谢又感谢。道了劳乏,说说笑笑的引众人出了织锦坊,重回正堂。

到了前边,发现严未央已经来了。

有了她,吴氏觉得自在好多,连清哑也觉轻松。

宴席早已准备好,严氏一声吩咐,立即调摆桌椅,罗列杯盘,设置美酒和佳肴,大家吃饭不提。

饭罢上茶,严氏见今日之事完满,十分开心,唯有一点不足——她真喜欢清哑,想她做儿媳妇而不可得。

因对吴氏笑道:“瞧嫂子对郭姑娘这样疼爱,就知平日有多宠她了。我们也是这样。初儿要担事,我们管教就严厉些;我这老二和小幺女,平常就娇惯多了——”因指向方则——“嫂子瞧他,这么大个人了,在我跟前还跟个孩子一样,在外也没个心眼和算计。我又喜欢又发愁,就怕他吃亏。这两年命他出来历练…我瞧他跟嫂子那老三倒有些像…”

凡父母说起子女来,便是出身教养不同的,也有许多话。

吴氏却很精明,只笑着附和,不肯对方则多评价。

谁让郭家刚拒绝人家提亲呢,这话题敏感,不好说的。

清哑此行任务完成,喝了一杯茶就起身告辞。

她要避嫌,也想回家歇息。

方瀚海夫妇挽留不住,严氏便要亲送她们回去。

吴氏忙拦住,道:“方夫人再这样,我们可不敢来了。”

严氏听了,只得命方则和方纹去送。

方初拦住弟弟道:“还是请表妹走一趟吧,她正有事找郭姑娘呢。明天郭姑娘要去严家。”一面悄悄地捏了捏弟弟的手,一面又对严未央道:“劳烦表妹了。”

方则心中一动,想起前事,虽心有不甘,也只得止步。

严未央笑道:“可说对了,我正要找郭妹妹说话儿呢。”

说罢挽着清哑的手,向姑母等人告辞。

严氏也明白了大儿子的意思。

之前是她带小儿子和女儿去接郭家母女,那是她大气,给郭家尊重;如今单独让小儿子去送,就不大妥当了,尤其是郭家刚拒亲的情况下,肯定不愿他送;若不送,又失礼,好像方家用完了人家就不管了。念头一转,她便命身边两位最得力的管事妈妈带领一干媳妇婆子随同严未央护送。

安排已毕,方家夫妻父子一齐送到门口。

门口停着数辆马车:其中有严家的,也有方家的,有几个媳妇婆子在旁侍立;还有两辆大车,装着清哑要的东西,和方家送的礼品。

清哑等人刚走出来,顶头又见一辆马车过来,在面前停下。

车帘掀开,却是谢吟月下来了。

看见她们,谢吟月点头致意,“严姑娘!郭伯母,郭姑娘!”

吴氏板着脸没出声,清哑却点头回应道:“你好!”

神情很是轻松随意,仿佛跟老朋友打招呼。

这下,不但严未央和在后相送的方家人愣住了,连谢吟月都愣住了。她觉得清哑对她一向不假辞色。今日这般实在反常,因此狐疑地看向方初等人。

方初见清哑一副没事人一样上车去了,嘴角抽了抽。

他大概猜到她为何会这样——搂到许多东西高兴呗!

清哑撞见谢吟月的时候,心里正想要回家先好好睡一觉,然后起来看那些布料。虽是过去时兴的,她有本事翻新来用。其中有两匹她特别看中,可以将图稿修改后织出来做两件衣裙穿。保证引领这古代潮流风。样式她都想好了。花色跟她气质正配。

她一边走一边想这些,就碰见了谢吟月。

谢吟月和她们招呼,她也本能地礼貌回应。

这一回应不要紧。把谢吟月弄得疑惑起来。

她接到方初的回信,方初在信中直言,方家今日请郭清哑来指点,无暇抽身。所以不能赴她的约。他坦诚相告,她正有心结。因此越发不安。虽强自忍耐,到底忍不住,索性赶来方家,好见机行事。

当下清哑先上了车。严未央落后一步上去。

吴氏和冬儿上了另一辆车,细妹和墨玉又一辆车。

严氏走过来,先对谢吟月点点头。然后站在车边对严未央嘱咐了几句,又笑着叫清哑有空来逛。又去对吴氏道别,说“嫂子走好!”

媳妇们放下帘子,方簇拥着朝外行去。

谢吟月见方则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方向,心中已是一沉;及至看向方初,他正收回目光,那一闪而逝的光芒仿若闪电划过长空,引动一道霹雳般的炸雷砸在她心上,令她感受到比前晚更黑沉沉的灭顶之灾!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得不相信一个残酷的事实!

方初见她神色不对,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谢吟月强忍不适,强笑道:“郭姑娘真是大义。”

——竟能不计前嫌上方家指教!

方初沉声道:“这是九家当面相求,郭大爷才答应的。别家也会去。”

谢吟月见他一副唯恐她误会郭清哑的神情,没有释然,反更加难受。

这时,严氏过来了,她便打点精神叫“伯母。”

严氏看着谢吟月也疑惑:本来今天这样日子,她应该请这个未来儿媳来作陪的,但谢郭两家不和是尽人皆知的事,所以她才没请她,以免尴尬。这会子她来做什么?

心里疑惑,嘴上却没说出来,而是拉着她手笑道:“怎么这时候来了?刚好未央和郭姑娘走了。来,咱们进去说话。”

方纹和方则见了谢吟月也高兴,都叫“月姐姐”。

众人便进入后院严氏屋里说话。

坐下后,谢吟月有意问起刚才的事。

方瀚海眼神一闪,方初刚要回答,他母亲先开口了。

严氏也不隐瞒,三两句话将缘故说了,然后直赞郭清哑。

“可惜了那孩子!我看她如今竟只顾织锦织布了。”

——真不想嫁人了呢!

她口气满是惆怅,似怜惜,似不满。

怜惜郭清哑遭遇不平事,不满也是为她遭遇不平事。

若不然,郭家怎会拒绝方家求亲呢!

至于郭清哑若无此遭遇定会嫁给江明辉,她却没细想过。

方初听了这话,恐引起谢吟月难受,忙看向她。

谢吟月抬眼,正和他目光相撞。

她便黯然道:“都是谢家的不是!”

严氏惊醒,自觉说话不妥,忙道:“这不关你的事。好了,你家里怎么样?棉布都处置了?”将话题岔开。

谢吟月道:“都无事了。谢伯母关心。”

方初道:“过几日是娘的生日。怎么办,娘说了儿子好安排。”

其实他早就安排好了,眼下不过是想转移话题而已。

严氏笑容满面,道:“大家都这么忙,过什么生日!到时候咱们自己人弄两桌酒席吃一顿也就罢了。”

方瀚海道:“那可不成!前日你大哥还跟我说呢,要热闹一场。我已经请下人了,连织造大人和县令大人都请了。”

严氏听了更高兴,口里还说太费事什么的。

商议了一回,方瀚海便叫方初去织锦坊议事。

方初起身,对谢吟月嘱咐道:“你且安坐,我跟父亲出去一下。”

谢吟月忙道:“你去吧。我和伯母二妹妹说话。”

于是方初便和父亲出去了。

方则急忙向严氏和谢吟月招呼一声,也跟了去。

今日接待郭清哑使他警觉:往日竟把时光荒废了,并未学到多少料理家业的本事,这一试可不就试出来了!

为了下次不在她面前尴尬,他决意要跟哥哥好好学管事。

看着方初离开,谢吟月满心失落。

虽然他与往常相比,言行并无差别,然她就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她再无心情应付严氏,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

等上了车,她神色便冷了下来。

刚回到谢家别院,谢明理就命人来叫她去书房。

她不知什么事,忙赶了去,只见谢明理正伏在书桌上写什么,遂问道:“爹爹叫我?”

谢明理抬头,搁下手中笔,示意她坐下说话。

“方家请郭清哑去为什么?”他问。

“听说是请她去指点?”谢吟月道。

“指点?”谢明理有些纳闷,“不是为了方则的亲事?”

“不是。郭家拒亲了。”谢吟月道。

“哼!真是自不量力!这样也好,原想着郭家要是跟方家结了亲,我要出手还不方便了。郭泥腿既然看不上方家,就别怪我手狠了!”谢明理冷笑道。

“不!”谢吟月叫道,“我们一定要促成这门亲事。”

“你说什么?”谢明理怀疑地看着女儿。

“我是说,方则想娶郭清哑,我们要帮他。”谢吟月道。

“胡闹!郭清哑真要嫁入方家,你岂不更艰难?你那未来公公和婆婆可不是简单的。你这是自找麻烦!”谢明理训斥道。

谢吟月难受地想,郭清哑若不嫁,自己会更麻烦!

只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更不能告诉父亲。

“郭清哑若是嫁去别家,无论八大世家的哪一家,对谢家来说都是个大麻烦。嫁入方家,好歹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论她做什么,我这个长嫂都容易知道,只会受益。还有什么可惧的?”她冷静地分析给父亲听。

“那就不管!郭家不是拒了亲事吗?”谢明理冷声道。

他觉得女儿今天有些不对劲,只不知为什么。

谢吟月只得点头,想起父亲刚才的话,又劝道:“爹爹,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无异于引火烧身。到时候,连方家都要见弃了。”

谢明理道:“爹爹知道!”

再说严未央送郭家母女到家后,并未离开,而是随着清哑一块下车,说要找她说话儿,“郭婶子别嫌我麻烦。”

吴氏见她亲近闺女,自是喜欢,忙热心挽留。

到了后院,清哑一面吩咐细妹叫人把方家带回来的东西都搬进自己屋里,一面招呼严未央进自己屋里坐。

她看出来了,严大小姐有心事。

所以,她是睡不成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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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心事(一更求粉红)

严未央见她忙,便和巧儿逗乐,“巧儿,明天你小姑姑去我家,你也去。严姑姑给你留着好吃好玩的东西呢。”

巧儿欢喜道:“真的呀?我问小姑可能去。”

严未央笑道:“哟,巧儿这么懂事?”

巧儿点头道:“奶奶说,小娃儿要懂眼色。”

严未央和墨玉都听乐了。

一时清哑收拾好了,又写了几个字叫巧儿拿去跟哥哥一块练,低声道“我跟严姑姑有话说。”把小尾巴一样的小侄女打发走了,然后才招呼严未央在榻上歪着,陪她说闲话。

细妹要上茶果,被墨玉拉住,“才吃的饭,别弄那些了。咱们出去,让姑娘们说话。”硬将细妹拉了出去。

清哑见了,越发肯定严未央有话对自己说。

两世加在一块,头一次有闺蜜,头一次被闺蜜需要。

这感觉很好,她看着严未央,等她向自己吐槽。

严未央百无聊赖地扯着手帕子,不住叹气。

忽然觉得屋里有些静,定睛一看,墨玉和细妹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她和清哑,清哑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呢。

那目光和她平常的安静不同,竟有些…期盼!

她期盼什么?

严未央平白的打了个寒噤——

这样的清哑有些不大对劲!

清哑没等到她说话,难得主动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严未央霍然坐起,道:“谁说我有心事?”

清哑困惑道:“你没心事,叹气做什么?”

严未央便像泄气的皮球般,又瘫了下去,歪在软枕上。

她纠结地蹙眉。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清哑自己的心事。

清哑却等不及了。大概女孩子都有好奇心,都有八卦的心肠。她前世是哑巴,想八卦也不能;如今好容易有这个机会,被严未央吊起了胃口,偏又不肯痛快说,她便忍不住了。

她用手指戳戳严未央腰侧,催道:“说吧!”

说吧。说吧。说出来就好了!

严未央一缩身子,笑得滚到一旁。

清哑发愣,这有什么好笑的?

严未央道:“你…别乱戳!”

原来是戳中了她的痒痒肉!

清哑也抿嘴微笑起来。

严未央笑了一会。止住,叹道:“有人上我家提亲了。”

清哑又是一愣,“就为这事?”

天天有人上郭家提亲呢,她也没觉得怎样。

严未央对她不以为然的神情很不满。道:“那不是普通人家,是湖州知府。为他家三公子提亲!”

清哑问:“那三公子人不好?”

严未央道:“人很好。有才有貌!”

还有家世呢!

清哑又问:“你见过他?”

严未央撇撇嘴道:“要没见过,也不会惹来这麻烦了。”

清哑再问:“人品怎么样?”

严未央道:“是个豪气有担当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