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再问:“你喜欢他吗?”

严未央没好气道:“喜欢不就答应了,还愁什么!”

清哑点点头,道:“你喜欢韩少爷。”

“你说什么!”

严未央再次坐起来。瞪着清哑,一副紧张的样子。

清哑无辜道:“上次你在我家说的。”

严未央想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便又泄了气,往后一倒。

亏她还遮遮掩掩的。原来清哑什么都知道!

她便喃喃道:“我怎么办?”

两眼呆呆地望着房顶,游魂出窍。

清哑觉得她情况有些严重,决定为她分忧。

她又问道:“韩少爷知道吗?”

严未央随口道:“不知道!也许知道。”

清哑努力想前世看的爱情电视剧情节,因道:“你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地追求!”

严未央第三次坐起,震惊地看着她。

她俩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当然…不是!

可是清哑忘光光了。

清哑看着严未央,明明白白鼓励她。

严未央纠结了会,决定选择相信清哑。

毕竟她那么聪明,能织出那么好看的锦,连织机都改进了;还有,虽然她把自己的未婚夫弄丢了,可不是有句话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吗,也许她经过上次经历后,变得有经验了也未可知。

她便虚心向她讨教:“怎么追求?”

清哑道:“做好吃的送他。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

这是前世妈妈告诉她的。

严未央顿时垮脸,她可不会做吃的。

再说像他们这些世家,谁家没几个出色的厨子,哪用得着自己下厨做吃的!

她便摇头,“不行!韩家厨子手艺好的很。”

清哑想起自己帮江明辉做的衣裳,当时他可开心了,又道:“那就亲手帮他做一件衣裳。”

严未央更垮脸——织锦世家还缺做衣裳的人?

韩希夷哪回出现在人前不是风姿潇洒。

她看着清哑那略显稚嫩的脸,丧气道:“罢了,罢了!你才多大,懂什么!指望你是不成的。再说——”她怔了会,才幽幽道——“就算他知道了,若是对我无意,那也没用。”

说着,眼睛一红,泪水盈满眼眶。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意了吧?

是她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而已。

他始终和她保持距离,就是怕她误解。

这是他有君子风范,虽风流名声在外,却从未有什么滥情不堪之事传出。也因此,她才格外深爱他。

想到这,她不禁啜泣起来。

清哑没想到严未央这样的女子也会哭,束手无策起来。

她丢开满脑子爱情电视剧的情节,哄道:“咱们再想法子…”

严未央哭道:“想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

清哑傻眼,不知该怎么劝下去,她没经验啊!

想了会,她忽然道:“那就别理他!世上好男儿多的是,你再找一个。君既无情我便休!”

关键时候,她搬出自己切身的经验,言传身教。

严未央止住哭声,楞楞地看着她。

好一会,才噗嗤一声笑了,白了她一眼,嗔道:“你当他是江明辉呢!他又不曾承诺过我什么,怎好说‘君既无情我便休’。”

因她红着眼睛,这白眼就没什么效果。

清哑见她笑了,略松了一口气。

严未央见她纯黑的眸子盛满担忧,感动之余又觉心酸落寞,反过来安慰她说:“妹妹别担心,我没事的。”不然还能怎样呢?

清哑点头道:“我知道姐姐最坚强了。”

第193章 走光(二合一肥章求粉红)

严未央听了倒不好意思起来。

她装作擤鼻子,转头擦拭。

再转过来,忽想起什么来,问清哑道:“你怎不劝我嫁知府公子呢?”

她家里人都这样劝她的。

清哑道:“你想嫁不就嫁了,还用人劝。”

严未央道:“到底是郭妹妹!真是我的知心人!”

清哑想起她为这事烦恼,问道:“你家里要你联姻?”

这些大世家常通过联姻的手段巩固根基,很平常的。

严未央摇头道:“不是。不是为了联姻。”

见清哑困惑,索性又解释道:“十大世家不同于一般的商贾,一般的官宦人家我们还不愿结亲呢,宁愿花钱去打点。就是怕弄得不好落个官商勾结的名声,回头受牵连更深。那些根基深厚的官宦人家,轻易又不愿与我们结亲;便是肯结亲,也不会娶做正妻,多半是做妾。”

清哑便问:“那这个知府…”

严未央叹气道:“他家倒是很有根基,乃是根深叶茂的诗礼大家,族人众多,历代出仕的不知多少。他在家行三,他家在族中是三房。这亲事是他自己要求的,不是他父亲想贪图严家财富而联姻。”

清哑听了倒犹豫起来,觉得这人很难得,就想劝她答应。

可是刚才她还说不劝呢,现在怎好改口!

严未央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清哑,觉得心里轻松多了,宣告般道:“往后我跟你作伴。咱们两个都不嫁人。”

说这话时,全忘了她曾劝过清哑,要帮她物色如意郎君的话。

清哑微微一笑。自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她看着眼前为了韩希夷宣告不嫁人的女孩,心内不免感叹:这样好的女孩子,为什么韩希夷不喜欢呢?在她前世,像严未央这样的女孩子,属于有个性的特质美女,比传统美女更吸引人。

难道这个时空审美观和她前世差别很大?

那也不对,那个知府的三公子不就喜欢她吗!

可见姻缘也是讲究缘分的。

严未央傍晚时分离开。临去时。和清哑约好明早来接她。

至次日,吴氏想着严家不比方家,她放心的很。于是就没跟去。应严未央之请,清哑带着郭勤和郭巧去了。

到了严家,清哑也觉比方家轻松随意。

严纪鹏只出来接待了一下,然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他对清哑说道:“我一把年纪了。在跟前杵着,只怕你们小女儿家说笑不自在。我不在。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郭姑娘,别拘束啊,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有什么就跟你未央姐姐说。”

清哑答应了,和严未央送他离开。

严未央招来严暮阳陪郭勤郭巧。带着大大小小一群人往织锦坊去。

她和清哑投契,公私兼顾,说不完的话。

她毫不客气和做作。缠着清哑指点严家的意匠;清哑也不客气,找她要了许多资料。严未央急命人照吩咐去备办。

忙着忙着,就把几个小的给忘了。

那几个小的先还跟在她们身后装模作样地这看看,那摸摸,后来便不耐烦,溜出去玩了。

严暮阳图新鲜,和郭家兄妹倒也玩得来。

只是有一样:他从小被捧人出来的小少爷脾气,喜欢使唤人;偏郭勤没有做跟班的习惯,而且他从小在绿湾村也是娃娃头,如今郭家发达了,更像小霸王一般,怎肯听严暮阳使唤?

当时,严暮阳带着四个小厮,郭勤和郭巧只带了小福子——细妹的弟弟——大家在园子里爬树掏鸟窝玩。

郭勤就跟猴子一样,爬树比严暮阳的小厮还麻溜。

连上了几棵树后,严暮阳看得羡慕不已,要亲自试试。

他指使郭勤,“你来蹲下,驮我上去。”

郭勤听了眨巴两下眼睛,道:“我驮你上去?那还不如我自己上去呢。背个人好难爬的。你这么重,我背不动你。”

严暮阳翻眼道:“不是要你背我,你蹲下来,我踩着你肩膀上去。”

郭勤一听不干了,道:“要踩你踩他们——”他指向严暮阳几个小厮——“我才不要你踩呢。你踩我头,我要倒霉的!你真笨,爬个树还要踩人!”

严暮阳被他轻蔑的眼光刺火了,道:“偏要踩!你过来!”

郭勤道:“就不给你踩!要踩踩你家人!”

严暮阳怒道:“你敢不让我踩?”

转向几个小厮命令,“把他抓过来,小爷偏要踩他!”

几个小厮便扑过来抓住郭勤,往树边拖。

郭巧虽然平日跟大哥不和,但在外就不同了,都是郭家人,见此情形当然要相帮,便大声威胁严暮阳道:“你欺负人!我对严姑姑说!”

严暮阳满不在乎道:“只管告诉去。我才不怕!”

说着还对郭巧挑眉眨眼,成心气她。

为何他这样呢?

除了在锦绣堂和郭家兄妹“结仇”的缘故外,还因为他见过的小女孩都是斯斯文文的、对着他都乖巧地叫“严哥哥”或“严少爷”,只有郭巧敢大声和他争吵,直呼“严暮阳”,所以他特讨厌她,总想法儿和她较劲。

果然郭巧被他气得小脸通红,因想主意制他。

郭勤先还挣扎,后来眼珠一转,由着小厮们押着来到树边,不甘不愿地蹲下身子。

严暮阳只当他屈服了,十分得意,便踩着他肩背往树上爬。

郭勤待他两只脚都踏上后背,便猛一窜——

严暮阳“啊呀”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

郭勤哈哈大笑,指着他道:“我叫你踩!我叫你踩!敢踩我——哼,跌不死你!”

郭巧也乐得脆声笑起来。

严暮阳听着那比鸟儿还清脆的笑声,又羞又怒。一股火气从丹田窜起,再不顾后果,对小厮喝命道:“敢害小爷跌跤,给我打!”

小厮们却犹豫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郭勤和郭巧是客人。

然严暮阳愤怒地叫嚷,他们也不管了,一齐朝郭勤扑过来。

郭勤乖巧。首先扑向严暮阳。

若是小厮们打他。他好拿严暮阳做挡箭牌。

小厮们见状急了,拥上来扯他。

小福子便也加入战列。

他自然不敢打严暮阳,揪住一个小厮就摔了他一个大马趴。

小厮们见他凶猛。忙又分了一个人过来对付他,另外两个人依然去对付郭勤。

郭勤早和严暮阳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严暮阳气得大喊大叫,骂小厮“蠢材!”

两个小厮听了就拼命起来。对郭勤动了拳头,又搬扯他。

郭巧一见这样。火大了,蹬蹬跑到严暮阳头部,要扯他头发——女娃儿力气小,打人永远是扯、掐、扭这些动作。天生的技能!

一小厮慌忙拦住她,却不敢动手打她。

一来她还小,又是女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实在有些难以下手;二来他可是亲眼看见严大姑娘如何疼爱她的。若是把她打哭了,他准吃不了兜着走。不比郭勤,男孩子们淘气打闹,还有可恕之处。

他这一犹豫,便给了郭巧机会,她在头部找不到下手机会,又“蹬蹬”跑到脚部,找机会下手帮郭勤。

郭勤和严暮阳缠在一块,在地上滚来滚去。

郭巧瞅了半天插不上手,一不做二不休,蹲下来扯住严暮阳的裤脚就往后拖,要拖得他没力气动。

她力气小,再说严暮阳身上还缠着郭勤呢,等于两个人的重量,如何能拖得动?

拖不动事小,她偏又不肯松手,所以就坏事了。

那严暮阳为了爬树,将外罩的长衫脱了,露出里面衣裤,被她这么一扯,也不知怎么的就扯掉了;而小厮也终于成功地将郭勤从严暮阳身上搬开,于是,大家就看见严暮阳小少爷白嫩嫩的小屁股和腿,全都呆住了。

这还不算,他本就在翻滚的,郭勤被搬开后,他一个翻身就想爬起来,然后又露出上面的…

小厮们都闭眼不忍再看,非礼勿视嘛!

郭勤趁机挣脱钳制,跑到一旁。

郭巧手上抓着一条裤子,外带里面小衣——那小衣裤也不知怎么随着外面裤子一道被扯下来了,所以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严暮阳小少爷就属于这种情况。

多年后他想起这桩公案,还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成了历史悬案!

巧儿看着严暮阳白白的腿笑道:“裤子掉了,不要脸!”

往上一看——咦,那是什么?

小厮们一齐黑脸——到底谁不要脸?

严暮阳感觉身上一凉,等坐起来往郭巧手上一看,再顺着她困惑的目光低头往胯下一看,简直要崩溃了!

羞怒加上不甘,他“哇”一声大哭起来,一手捂住胯下,一边哭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巧儿喊:“把那小丫头…给我狠狠打!敢脱小爷裤子,打死她!!”

他悲痛欲绝,痛不欲生,痛悔万分!

他一生的清白,就这样被一个乡下小丫头给毁了!!!

郭勤见他出丑,哈哈大笑,很是畅快解气。

严暮阳被他笑得更加羞怒,哭喊道:“你等着…小爷…绝不放过你…你们两个!”

小厮们都觉得事情闹大了,一个胆小的急忙跑去回禀严未央。

还有一个比较机灵,想着不管怎么着,先帮哥儿把裤子穿上才是顶要紧的,于是就朝巧儿走去,要拿回裤子。

巧儿见严暮阳这么大反应,便有些心虚;待看见那小厮脸色不善地朝她走过来——实在是小厮没经过这种事,笑又不敢笑,怒又怒不起来,不知摆什么表情好,看起来有些龇牙咧嘴——还以为他要来打她呢,她才不会站在那等他来打,于是转身就跑。

她小身子灵活,跑得那叫一个快!

跑的时候,还紧紧攥着严暮阳的裤子不松手。

因为她怕严暮阳穿上裤子更猖狂,光着屁股也不好意思来追她不是。瞧,她就是聪明!

郭勤唯恐妹妹吃亏,忙和小福子追上去保护她。

小厮看着眨眼间跑好远的小丫头,傻眼了。

严暮阳气怒攻心,可惜他身体好,所以没吐血。

他声嘶力竭地喊“还不去追!!”

这帮蠢材,连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回头他要全部换了他们!

就有两个小厮慌忙去追了。

还剩下一个赔笑走过来,道:“哥儿先起来。”

说着动手来拉他。

严暮阳也觉得坐在地上不是个事,也想起来。

于是伸手拉住小厮的手往起爬。

刚起了一半,又急忙松手,双手捂住胯下——

他没穿裤子,怎么能站起来呢?

那不是叫人看光光了!

于是,他又跌坐在地上,摔得小屁股生疼。

那小厮见他脸色难看,吓得连连后退。

严暮阳恨恨地瞪着他嚷道:“狗东西!还不把外袍拿来!”

他今儿才发现,他的小厮竟是这样的蠢!

那小厮如梦初醒,这才将搭在凉亭长椅上的外袍取了过来,伺候严暮阳穿上。

严暮阳穿了衣裳,还是觉得不习惯,因为里面空荡荡的没着落。

他越想越恨,要去收拾那一双乡下来的野小子和野丫头。

哼,就算爷爷也不能护着他们,谁让他们打他又脱他裤子的?

再说巧儿,在严家园子里飞奔,一路奔向织锦坊。

她也知这是严暮阳的地头,惹了他,眼下唯一能帮她的只有严姑姑了,所以不敢停留,更不敢跟碰见的任何人说,只顾往织锦坊跑。

郭勤和小福子很快追上她,三人一齐跑出了园子。

在园门口,顶头碰见被那胆小的小厮叫来的严未央和清哑一行人。

巧儿大叫“严姑姑,小姑,严暮阳要打我!”

跟着一头扑进清哑怀里,方才觉得安全了。

清哑搂住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衣裤上,“这是什么?”

严未央忙道:“巧儿别怕,有严姑姑在,他不敢打你。怎么好好的你们就打起来了?”后一句话先问巧儿,跟着又转向郭勤。

原来,那来报信的小厮还没告诉她实情呢。

主要是这事不好说,牵扯到严暮阳小哥儿的脸面,更牵扯到郭家小姐的闺誉,所以他不敢说,只说严暮阳和郭勤打架,反正等到那他们自己会说的。

巧儿呼呼喘气,谁的话也顾不上回答。

郭勤还有余力,因回道:“严暮阳要踩我头!”

严未央诧异地问道:“他干嘛要踩你头?”

郭勤道:“他要爬树。我不让他踩,他就叫小子们打我。巧儿妹妹帮忙,就…他就叫人打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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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谁负责(二合一肥章求粉红)

他到底大些,刚想说巧儿把严暮阳裤子扯掉了,忽觉不妥,又缩了回去,一带而过,只说结果。并且,还不动声色地靠近巧儿,想把严暮阳的裤子拿过去,待会对起来就说是自己扯的。

严未央一听,这还了得!

刚要叫那小厮喊严暮阳来,却见严暮阳已经从园子里出来了。

他气呼呼地小跑,一手还压着袍服,唯恐带动袍脚掀起,以至于“春光外泄”,那姿态就有些怪怪的。

严未央也没在意,等他来到近前,板脸训道:“暮阳,郭勤和巧儿是姑姑请来的客人,你怎么欺负人家?就这样待客?”

严暮阳见姑姑不问青红皂白就责他,气得喊道:“她脱我裤子!”

一面用手指向巧儿,其情状十分悲愤。

严未央和清哑都听呆了。

郭勤急忙道:“是我脱的,你别赖人!”

一面用力扯巧儿手上的裤子,想把证据拿过来。

巧儿不解其意,以为他要争功呢,不肯放手。

郭勤急得踢了她一脚,又是挤眼又是歪嘴,又压低声音道:“还不给我!明明是我脱的。”

严暮阳大声道:“是郭巧脱的!你敢护着她?”

严未央不可置信地看着巧儿手上的裤子。

清哑还好些,严未央觉得情况复杂了,又一想也许这是好事,又觉得好笑,又要安慰侄儿,还要劝郭家兄妹,真真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偏偏几个孩子先前闹的动静大了,不仅严暮阳的小厮去回禀了严未央。得了消息的婆子也去回了严纪鹏,他便也赶来了。

严未央急忙命下人都退去,然后才对严纪鹏笑道:“爹,也没什么事,就是他们淘气,打起来了。现在没事了…”

严暮阳见姑姑要息事宁人,哪里肯依。叫道:“爷爷。郭勤把我摔了一跤,郭巧还扒了我裤子…”

这时,郭勤终于将那裤子抢到手。高声道:“是我脱的!都是我干的!”很担当,很豪迈!

严纪鹏看看孙子,又看看郭勤,最后目光落在郭巧身上。

郭巧见大家这样。终于心虚了,含着手指头往清哑背后躲。

想想又不服气。探头出来喊道:“他先欺负我们的!几个人打哥哥一个,我才去帮忙的。我没脱他裤子,我就扯他腿,是裤子自己跑下来了。”

郭勤见堂妹自己承认了。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严暮阳却被这强辩给气疯了,质问道:“裤子还能自己跑下来?它长腿了?”

巧儿道:“你裤子没系紧,怎么怪我?”

——明明就不怪她嘛!

严暮阳怒道:“难道怪我?”

巧儿道:“就怪你!谁叫你踩着勤哥哥头爬树的?”

严未央听着这争吵。拼命咬牙忍笑。

清哑也好笑,但还是低声对巧儿道:“巧儿。不可无礼。快对哥哥道歉。”

严纪鹏也强忍笑意,咳了一声,威严道:“好了!都不许吵了!”喝命严暮阳“给妹妹赔罪!他们都是爷爷请来的客人,你这样对人家,是待客之道吗?传了出去,别人说我严家没教养!”

严暮阳继清白被毁之后,再受打击。

可是,爷爷的话他不敢不听,也不敢再辩,只得忍气吞声过去给郭勤和巧儿赔礼。道歉的话说得很含糊,说完后恨恨道:“休想我娶你!”

他生在大富之家,自然知道此事后果,所以才痛恨不甘。

郭勤大怒道:“谁要嫁你!”

他本就隐隐有些明白,此时听严暮阳这样说,便觉不妙。若是回家追究起责任来,他爹说不定会怪他惹事,连累了妹妹,又要怪他没照顾好妹妹,爷爷说不定又要罚他跪,因此害怕得很。

郭巧一派懵懂,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嫁娶上去了。

她嘴上不肯落下风,立即回道:“我也不要娶你!”

严暮阳气坏了,竟然对他用“娶”字!

严纪鹏一见不是个事,越说越僵,忙又出声喝住他们,命人带严暮阳和郭勤去梳洗更衣,他则和严未央招呼清哑往花厅去了。

等到花厅坐下,喝了一遍茶后,使眼色叫墨玉把巧儿带去外面玩,他才诚恳对清哑道:“请郭姑娘回去转告令尊令堂,就说严家半月内必定请冰媒上门提亲。”

清哑愕然,半天没反应过来。

因疑惑地问:“严伯伯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