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冰看了这一幕,心想:“最终结果还没定呢,你就当自己是郭家女婿了?那也要把你爹请过来才行。”

因对方初道:“你一个大男人摘什么荷花!让怀谨和巧姐儿带丫头们去摘。听说当日方少爷潜下水去救了郭妹妹,咱们就下水去抠两根藕上来,给厨房添一碗菜。这时候的藕最嫩了。如何?”

在深水里采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憋很长一口气,在水下淤泥中摸索,或者干脆嘴里含一根芦苇管子潜在水底。

沈寒冰这是刻意为难方初。

清哑和沈寒梅听了一愣,都觉不妥。

清哑道:“有人抠。”

意思叫他们别下去。

小福子和另一个孩子正在水里忙活,哪用他们两个少爷下水,在人家作客,把衣裳弄湿透了总不好。

方初对她笑道:“没事。”

又对沈寒冰道:“只要不用爹出头的事,我都奉陪。”

沈寒冰顿时笑容僵硬。

方初这是指沈寒冰老是挤兑他不能请方家长辈出面来求亲,也趁机讥讽沈寒冰事事依赖长辈,不是自己真本事。

沈寒冰干笑一声,道:“这个不用爹,咱们自己下去。”

说着就要系紧外衣下水。

清哑见他们不听劝,忙走到溪边来。

“别下去。”她虽不知两个男子之间怎么回事,但也感觉不太对劲,因指着郭勤等人派给他们一项任务,“你俩看着他们,别淘气出事。”

说着仰面看二人,怕他们还不肯听。

方初觉得一低头就能碰触她的额。

他便想起那晚的亲吻,恨不能再吻一下。

他忘了和沈寒冰较劲。忘了下水采藕。只顾看她,禁不住柔声问:“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不忙吗?”

清哑见他不提下水了,微笑道:“忙。沈三哥他们来了。三哥三嫂也回来了,所以歇一天陪他们。”

方初听了心里酸溜溜的,想沈寒冰与她关系并不近,也不熟。不过是头一次来郭家,她居然“拨冗”接待。可见对他印象不错。

正发酸不满,忽觉身旁有些异样。

转脸一看,沈寒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呢。

他忙若无其事地笑道:“歇歇也好。不然眼睛受不住。”

清哑点头道:“嗯。要劳逸结合。”

方初不肯放过这个与她说话的机会,继续找话说。目光一转。看向水中,忙问:“上回你说鲤鱼又来了。怎么它们常到岸边来吗?”

那对红鲤鱼对他们而言,可是有特殊的意义的。

清哑微笑道:“不是的。没人的时候它们才会游上来。还有晚上。在月亮底下,静静的。它们也会来。灯笼照得见,很漂亮。”

方初顺口问:“真的吗?”

他觉得她好像在说一个优美的故事,声音让人着迷,听了故事的内容,眼前浮现月光下的女孩在水边看鱼的情景也令人痴迷。

沈寒冰咳嗽了一声。

方初醒过神,道:“我去摘荷花。”

尚未动脚,便看见院外又进来一队人,也挑着披红挂彩的礼箱。

方初便看向清哑,眸光亮亮的。

清哑有些尴尬,还有些心虚,挺内疚的,仿佛觉得是自己不好,所以引来了那些人求亲。

那些人走到浮桥边,对这边张望。

沈寒冰便对方初道:“走,我们也去。”

方初点头道:“好!”

两人一致决定也要去前面,看郭守业怎样应对这些来求亲的,就算不担心被抢了媳妇,看看热闹也不错。

方初又对清哑使了个眼色,让她回避。

清哑便和沈寒梅等人去了老宅。

她叫丫鬟将方初带来的鱼收拾了,亲自下厨,为明阳子做鱼汤,一面想:也不知爹如何应对那些求亲的人。

因这事最终还要落在她头上,她把鱼下锅后,吩咐小火熬煮,然后就坐在椅子思索对策。

等鱼汤煮好,她已经有了主意。

将汤盛起来,吩咐细妹先给师傅送去。

然后她便带着细腰往新宅那边去了。

郭家主屋厅堂,郭守业、沈亿三陪着一干求亲者吃茶说笑。

他心下很是踌躇:

他虽与沈家说好了,但清哑不太愿意,中间还夹着一个死缠不退的方初;方初坚持不退让,他也答应等方初说动方家长辈出面,但据他看来,这机会很渺茫;那两个若都不成,退一步,就要从后来这些人里选一个,所以眼下不能一口回绝了。

可不回绝又怎么说呢?

反复思量,不得要领。

忽然朱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郭守业忙起身,出来往后面去了。

后院,清哑正等着,见了他叫:“爹。”

郭守业忙道:“清哑,什么事?”

清哑问:“爹怎么跟那些人说的?”

郭守业道:“爹还没跟他们说。”

清哑道:“爹,你这么对他们说…”

因凑近他,小声说了一番话。

郭守业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好。爹就这么说。”

他便返回屋里,半句不提亲事,只招呼众人吃喝。

方初将他举动都看在眼里,疑惑他有了什么决定,苦于无法探知,心痒痒的十分难受,强自坐着,看一帮人闲扯;想要去找清哑,又不便去,料定他去的话沈寒冰那个土匪一定会跟着。

沈寒冰果然盯着他。

这一屋子少年,他只对方初感兴趣。

两人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看向那些正对郭守业卖力表现的少年;看不到一会,又都收回目光,百无聊奈。

一个半时辰后,酒宴准备就绪,所有人入席。

沈寒冰便找方初喝酒。

方初神色自若地应了。

他决定要把酒量好好练习练习,正好让沈寒冰陪他喝,等把酒量练好了,他娶了清哑,闲时就可以和清哑在花间月下对饮了。

清哑可是喝不醉的!

于是,他便和沈寒冰你来我往地对饮起来。

沈寒冰懵然不知自己正做陪练。

其他求亲的看不惯他们这样坦然自若,找茬来了。

有人肃穆地问沈寒冰妻子如何去世的,劝他节哀;有人关切地问方初,怎么方老爷没陪他一块来,是不是忙得抽不开身。

方初和沈寒冰对视一会,同时大笑不止。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随郭守业父子重回主屋厅堂喝茶说话。

说不两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郭守业——

是该给个准话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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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回归

郭守业自然明白,当下咳嗽一声,坐直了端起架子,对众人道:“你们来郭家求亲,那是抬举郭家。可我就一个闺女,虽不大说话性子最刚烈,对女婿要求也和人不一样,亲事一定要她自个瞧准了…眼下我闺女忙着准备织锦大会的东西,没空…”

他说了一篇话,主要是:清哑将在织锦大会后公布选婿结果!

众人听后,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十分憧憬。

方初便焦急起来。

清哑说她会搞定他爹,到底怎么搞定呢?

他心里很不踏实。

他看向沈寒冰,懒懒地歪靠在椅子上,仿佛对郭守业说的那些漠不关心,或者说,他是胜券在握?

得了回复后,众人不好再留,一拨一拨告辞离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方初还没动。

沈寒冰走过来,在他身边椅子上坐下,问:“方少爷还不走?”

方初瞅他一眼,道:“你不也没走!”

沈寒冰道:“我们是亲戚。”

方初听了很无奈,也很不忿,又无法。

这时郭守业过来,对方初歉意道:“方少爷,我答应等你,就会等。不过,我们也有难处,老这么等也不是事。你刚才都听见了:织锦大会后我闺女就要定亲了。到时候,方少爷要是还不能让方家长辈出头,可就怪不得我了。”

方初忙站起身道:“郭伯伯所言,晚辈能体会。郭伯伯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晚辈都不会怨怪郭伯伯,也不怨郭姑娘。”

郭守业听了感动。倒不知如何说才好了。

因仔细看他,遗憾地想,方瀚海这儿子真不错!

又气愤地想,这老家伙这么爱面子,就不肯为儿子出头,等我清哑嫁了沈家,将来把沈家带兴旺了。瞧他后悔去!

话说到这份上。方初也只好告辞。

沈寒冰和郭大贵送他出去。

走到若耶溪浮桥那,方初看向老宅,希望还能见清哑。

沈寒冰一眼看穿他心思。催道:“走吧。还赖着干什么!横竖到时候就能知道结果,只管在这磨磨蹭蹭的。有这工夫,不如回城里找你老子想法子去。”

方初瞪着他,心下十分怪异。觉得他不像来求亲的,倒像清哑哥哥一样。唯恐这些求亲的人欺骗了她,反复挑剔。

他不肯就走,瞅人不注意,掏出竹哨吹响。

清脆的声音。引得郭大贵四处张望,看是哪儿发出来的。

然后,好几声竹哨声从老宅里面传出来。

郭大贵便笑道:“这些皮猴子!”

他以为是侄儿们吹的。

郭家孩子对吹竹哨情有独钟!

方初想起巧儿的竹哨。颓然放弃,不再吹了。

正认命地往外走。清哑却匆匆从老宅出来了。

他大喜,站住等她,一面道:“郭妹妹,我走了。”

清哑想要说什么,又不好说的,等走到他面前,才轻声道:“你放心回去吧。等我消息。”

方初幽怨地看着她——就不能告诉他么?

他真的很着急、很担心、寝食难安呢!

清哑瞥见郭大贵和沈寒冰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歉意地对方初笑一笑,催道:“去吧。”

方初想城里还有许多事,他确实不能耽搁在儿女情长上,若误了正事,到时候更加被动,于是一咬牙,转身大步走了。

清哑看着他走不见了,还没转身。

沈寒冰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

清哑一转头,撞入他深思的眸中,仿佛被看破了心思,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三哥。”

沈寒冰若无其事道:“回去吧。我能看看你织的锦吗?我这回来霞照,好些朋友托我为他们挑选新式样的锦缎,要弄些出海。”

清哑道:“好。”

两人便往老宅里走去。

院子里,巧儿正拿着一个竹哨子跟沈怀谨比划:“…卖了六片树叶子。方叔叔买的。我后来叫他们又做,明天带去城里卖。”

清哑听见“方叔叔”几个字,忙问:“巧儿,什么树叶子?”

巧儿便跑到她跟前,从荷包里掏出一片金叶子,说:“我卖竹哨子给方叔叔。他给我这个。六片。”

清哑看着金叶子瞪大了眼睛。

沈寒冰也奇道:“用金叶子买竹哨?还六片!方少爷什么时候这么蠢了?要这么蠢,做买卖早亏死了,还做什么少东!”

沈怀谨大些,懂事些,微笑道:“想是故意送巧儿的。”

巧儿生怕人说她贪便宜,忙道:“不是的!是买的!”

一手交树叶一手交竹哨的。

沈寒冰弯腰,瞅着小女娃道:“那你说说,他怎么买的?”

巧儿就把那天的情形重述了一遍。

沈寒冰恍然大悟,想问题出在“我小姑给的”那几个字上,因瞅着清哑,十分了然。

清哑知他误会了,又不好解释,有些尴尬。

她便哄巧儿,说竹哨和金叶子价值不等,不可以这么换。

谁知巧儿却拧起来,很想不通:这买卖交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又没人逼又不骗,怎么就不能做了?

要说骗,也是大人骗小孩。

她一个小孩子,还能骗方初?

清哑说她不通,十分头疼。

沈寒冰和沈怀谨一齐都笑起来。

清哑不便带沈寒冰去工作室,那儿女孩子多,便让进堂间坐了,吩咐沈怀谨去告诉盼弟,把新织的锦拿来。

少时,盼弟便抱着一大抱五颜六色的锦来了。

盼弟看见沈寒冰一愣,急忙低头,将锦缎放在桌上,小声对清哑道:“都在这。”然后就逃也似的跑了。

她现在很怕见陌生男子。

沈寒冰也没在意,只顾看那些锦缎。

一边看一边赞道:“郭妹妹果然有才。”

清哑道:“不是我一个人织的。像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刚才来的我堂妹盼弟织的。连设计带织,都是她自己弄的。”

盼弟遭劫难后,仿佛开了窍,又能静下心整日琢磨纺织,跟清哑学了几年的东西便融会贯通,进步极大,清哑很开心。

沈寒冰顺口赞道:“不愧为姐妹!”

再说那些上郭家求亲的回去后,关于郭织女要在织锦大会后选定夫婿的消息就传开了,成为织锦大会前夕最热门的消息。

人们都奇怪:她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此事呢?

猜不透清哑和郭家的心事,便翘首盼望织锦大会到来。

清哑自那日后,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六月二十二日,她去了湖州府城。

沈寒冰、郭大贵带人陪同前往。

六月二十九日,清哑和严未央联袂从府城返回霞照。

那时,霞照繁华如旧,并没有受天灾、官场交替、商场动荡以至于格局变换的影响,甚至热闹比往年更甚,因为这种剧烈震荡意味着更多机会,吸引了好些人来这里找机会来了。

得知郭织女到来的消息,各家都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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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高兴

七月一日,人人都想去锦绣堂,想看郭织女。

准确地说,是看被掳劫过的织女首次亮相人前。

方家,方老太太听见说清哑大摇大摆地来参加织锦大会,又吃惊又钦佩,好奇心旺盛,就想去锦绣堂看看这个传闻中的织女到底是什么样子,竟然让自己的孙子如此痴狂。

方瀚海赔笑道:“儿子以为,母亲不宜去。母亲可是方家老祖母,见了郭织女,太过轻慢则显无情,太亲热了又叫人误会。”

方老太太一想,可不是吗,这才不甘地歇了心思。

方瀚海擦了把汗,自去和严氏商议。

最后,他们夫妻带着方则去锦绣堂。

严家,依然是严纪鹏带着严暮阳、严未央。严未央作为出嫁女,本不会来的,但她要为伊人坊挑选最时兴的锦绸,便来了。

沈家,沈寒秋已经去了南方,依旧经管瓷器买卖,织锦这一块就由沈亿三带着沈寒冰和沈怀玉经管。

高家,高老爷满脸喜气、兴致高昂,带着儿子女儿一起出现。

高云溪这段日子大显身手,获得了家人认可,又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方家的亲事,高老爷父子万分开心,特别宠她。

韩家,韩希夷安葬了父亲后就返回霞照。听见清哑如期赶来参加织锦大会,他悲喜莫名,既想见她,又怕见她。

最难捱的是曾家和刘家,对织锦大会简直恐惧。

之前他们受各家联手打压,已经大伤元气,但曾少爷明白,那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打击将在织锦大会上。

到时,若他们签不到订单,就此败落是必然的。

因他们两家在妖孽案中的表现,商誉毁损,加上几大世家联手打压,又与郭家反目,再得不到郭织女支持。签不到订单也是必然的。

卫家彻底在织锦大会上消失了。

谢家。谢天护再次做出惊人之举:他要接手谢家少东。

他对谢明理和谢吟月道:“大姐既已定亲,又在孝期,就不要参加织锦大会了。安心在家为母亲守孝。等脱了孝服,正好出嫁。”

谢明理呆呆地看着儿子,这是要夺权吗?

他板脸道:“天护,你想干什么?你姐还没出嫁!”

谢天护道:“那就在家守孝!我这么大了。还不能出头经管买卖吗?父亲若觉得儿子不成器,就留下大姐掌家。把我嫁人好了。”

谢明理听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谢吟月心情黯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反劝谢明理道:“父亲。弟弟能这样想是好事,说明他长大了。再说,谢家正要韬光养晦。并不指望在这次织锦大会上出风头,就让弟弟接手少东好了。”

谢明理看着儿子。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他也觉得是该让儿子好好历练了。

方家不也让方则接手了吗。

谢吟月又对谢天护道:“不过,我还是要去的。”

谢天护警惕道:“大姐做什么一定要去?”

谢吟月淡淡一笑,道:“难道我还会惹事?我既已答应韩家的条件,怎会出尔反尔。不过是去瞧瞧罢了。”

谢天护断然道:“有什么好瞧的!大姐都瞧了这么些年了,不厌烦吗?还是在家刺绣是正经。”

谢吟月终于变色,淡然崩裂。

她道:“那就请弟弟带姐姐去散散心吧。”

说完,对谢明理福了福,先告退了。

谢明理严厉叱责儿子:“为什么这样对你大姐说话?”

谢天护木然看着门口不语。

他这样对大姐说话有用吗?

大姐强势惯了的,他根本压不住她。

七月一日,霞照万众瞩目的日子。

郭家人还没来,锦绣堂先就掀起一波轰动。

引起轰动的是方初主仆。

方初带着圆儿、牛二子两个小少年,以及牛姑娘和虞南梦两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天字五号廊亭,惊掉一地眼球。

大家不仅惊讶他占据那么靠前位置,还震惊牛二子这个霞照新冒出来的土少爷,居然跟在他身后做小厮!

这意味着,周记是被方初拿下了。

周记如今已改名为“舒雅行”。

《广雅》云:初,舒也。即展开布帛准备裁剪的意思。

舒雅行,暗合了方初和清哑的名字。

方家廊亭内,高云溪吃惊地问方则:“金氏也是你大哥的?他还占了兴隆银号五成干股?”

方则笑道:“正是。”

又小声道:“什么我大哥,不也是你大哥么!”

高云溪瞪了他一眼,十分娇媚。

一旁,高老爷也对方瀚海竖起大拇指。

方瀚海谦虚地笑笑,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波热潮尚未退,入口处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郭老爷来了!”

“郭织女好!”

“郭大爷!”

于是前面天字号和地字号廊亭的人全部屏息等待。

很快,郭守业、郭大全、清哑,带着郭勤、郭巧、盼弟走进锦绣堂,另有仇管事和细腰细妹等人跟在一旁。

在他们后面,沈家人落后一丈来地,也进来了。

今日,依然是细腰帮清哑装扮的,依旧是浅绿的衣裙,素面朝天,清新娇嫩,如同才抽嫩芽的兰草。

一路走来,她虽未开口,却面含微笑,以目对人致意。

在场均是富贾,凡有点年纪的男人,哪个不是阅女无数、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郭织女冰清玉洁,仍然是处子之身。

难怪,难怪她能坦然面对一众目光。

这也就是郭织女,换一个女孩子未必能做到这样镇定自如,因为郭织女心思纯净无邪。我行我素,从不大理会世俗眼光和言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