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等人照直向天字一号廊亭走去。

经过五号亭时,早等待多时的方初看向清哑,目光浓烈,深邃不见底,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

清哑也回了他一笑,却没有停留。

等走到通道尽头。郭勤等人进了天字一号廊亭。清哑则和郭守业郭大全去了官厅,先拜见诸葛鸿。

诸葛鸿见郭家人如此识趣,十分欣慰。

他仔细打量清哑一番。和颜悦色道:“郭织女,起来。本官早闻织女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想必今日织女定有创新!”

清哑清脆圆润的声音响起:“是。今日民女向大人敬献毛巾纺织技术。还有织锦。民女还代郭家宣告:从此郭家无秘密!”

诸葛鸿心头一跳,急问:“此话何意?”

清哑道:“就是说。从此我郭家凡有创新,必定献于朝廷。”

诸葛鸿目光大盛,连声道:“好,好。好!”

又深吸一口气,道:“本官定具本上奏,将郭家忠心如实禀告皇上。”

他刚上任便遇见这样好事。简直是鸿运当头!

清哑便恭敬地将一叠文书和图纸递交上去,然后盈盈告退。

郭守业父子也叩头然后告退出来。

这是清哑和父兄商定的郭家下一步发展规划:郭家但凡有创新都要敬献给朝廷。不能像其他商家一样敝帚自珍。郭家女儿以钻研纺织为目标,不负郭家织女的称号和那牌坊;郭家子孙朝仕途努力,即便不能立于朝堂,也以耕读纺织为主业。

专利,算是在这异世尝试失败了。

出来后,清哑站在官厅前的平台上,看向下方。

下面所有人也都抬头看着她。

忍不住的,她就展开笑容。

然后,那笑容就像水中涟漪,不断扩散、扩展。

她紧闭着嘴唇,竭力想忍住,却怎么也忍不住。

因为,这一刻她想起前世爸爸,在家常诙谐地说一句经典台词“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她不能这样大叫,便微笑道:“我回来了!”

有点羞涩,还有压抑不住的喜悦。

羞怯的女儿态,由衷的喜悦,让人心柔软。

下面的人就发现她双目抑制不住地流光溢彩,先愕然,接着情不自禁被她感染了心境,也不知是谁开的头,鼓起掌来。

一人带头,其他人跟随,竟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一刻,大家都对她充满了敬佩。

她将一众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都漠视了。不是刻意漠视,而是根本没往心里去。她让人领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花中君子,不被风刀霜剑、冰雪严寒所逼,越逼开得越灿烂、越娇艳。

面对掌声,清哑就站在上面朝众人笑。

静静地灿笑,无声的,绚烂的!

方初低声自语道:“这么高兴!”

他可是愁死了,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面对此情此景,谢吟月失魂落魄,不敢相信。

她这时才惊觉:谢天护不让她来也许是对的。

她坚持要来,无非是想看郭清哑的下场。

结果,她看到了什么?

先是方初,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聚敛了不亚于二流锦商的家业和根基,锋芒毕露。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接着,原该被人践踏和嘲笑的郭清哑,却被人欢呼和吹捧。

她耿耿意难平:一个被掳劫、失踪数天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理直气壮地站在人前?怎么能那样坦然地面对世俗眼光?

她往韩家那边一看,更加心冷,如坠冰窟。

韩希夷痴痴地看着上方那个女子,目光既欣慰又不舍,刺得她眼疼;之前郭清哑没来时,他看上去萧索又寂寥,可不像这样。

清哑下来后,诸葛鸿便宣布织锦大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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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跟清哑一样高兴?高兴就把月票和订阅赏给她好了!推荐票也是不能忘地!

第557章 就打你!

新官上任,众商家自然要拜见。

当下,天字号所有主事人进入官厅磕头;地字号和人字号以及其他所有人都走出廊亭,跪在通道中磕头。

诸葛鸿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地勉力了众人一番,声称今后与大家官民齐心,不负圣恩、不负百姓,为大靖纺织业共同努力。

这中间,他特别提到郭织女将毛巾纺织技术敬献给朝廷,还宣称“从此郭家无秘密”,不愧是御口钦封的“织女”,襟怀广阔、心怀大义、造福百姓…

洋洋洒洒一篇赞美之词,十分推崇郭家和清哑。

他言明要将此事上奏朝廷,为郭织女请功。

商贾们都十分惊讶,再次为郭家耳目一亮。

妙在郭家这举措并不伤害任何人利益,反而为别人创造了更多机会,带来更大利益,怎不叫人推崇!

所有人都对前景无限期待。

诸葛鸿满意地结束了训话,命人开始评选织锦。

排在前十的差距依然不大,郭家依然牢牢占据首位。

除此外,另有两家从背后杀出,一是谢家,一就是方初。

谢吟月看过清哑的画稿,和方初退亲后,再不受当初誓言约束,放开思路,突破创新是必然的;方初对清哑转让给各世家的技术很熟悉,加上他手中有清哑十幅画稿,创新突破更加容易。

接下来,就是宫中派遣下来的太监和宫嬷挑选锦缎了,排在前十的都要进官厅,若锦缎被选为贡品,便可签下宫中订单。

趁这空挡。清哑叫了盼弟起身,往锦绣堂右前方通道走去。

细腰和细妹立即跟了上去。

那后边是女官房,如厕之地;男官房在左前方。

谢吟月眼角余光瞥见,等了一会,也起身向那边走去。

郭家姐妹如厕转来,顶头便碰见谢吟月,李红枣和锦绣分别跟随在她左右。眼看就和清哑面对面。

谢吟月很淡然。并不打算对清哑怎样。

她答应韩希夷的,当然要做到。

她不出声,李红枣却不会沉默。

她恨极了清哑安静纯洁的样子。

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恶心清哑的。便是什么也不说,也要以自己的存在提醒清哑:她曾被人掳走过、已经丧失了清白,怎么还有脸到这繁华场中来现眼?

考虑到之前清哑面对众人坦然无惧,李红枣觉得暗示不起作用。她便对清哑轻蔑冷笑,眼看就要走到清哑面前时。又低声道:“真不要脸!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还敢出来见人!”

细腰目光一冷,探手将她揪了过来,掐住她脖子。

“贱人。你不想活了?”她对李红枣骂道。

李红枣毫无惧色,胜利地看着清哑——

叫人来评理呀,说她骂织女、惩罚她好了!

她就是要挑起事端。引起人注意,然后让人议论清哑。郭家越分辨就越抹黑;她反正是贱命一条、名声也坏,不介意为此再被掌嘴。

谢吟月停住脚步,蹙眉看着李红枣。

她没想到李红枣会说出声,这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方式,因为露了行迹。纵使李红枣不是她的奴仆,别人也会当是她的人。她的人当面羞辱织女,她有管教不严之责。

李红枣话已说出口,再收不回来了。

她便把目光转向清哑,似乎在问怎么办。

若是清哑揪住这事不放,她便要当众惩治李红枣,给清哑交代、平息清哑怒气,但这样一来,事情闹开,清哑也没了脸面。

想罢,她虽有些歉意却保持着从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语从来不会妄言。

清哑到郭家这几年,要说没受郭家人一点影响,那不可能!

她根本没看李红枣,直接走到谢吟月面前,在所有人连同细腰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此事时,她抬手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谢吟月两个耳光,然后揉揉手,因为打疼了。

细腰傻眼,手下松了李红枣挣脱了也不知道。

李红枣更傻眼,是她骂的人,清哑怎么打谢吟月?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清哑居然动手打人了!

她想:“她被关疯了!”

一定是这样。

谢吟月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哑,颤声确认:“你敢打我?”

清哑回道:“我早就想打你了!”

谢吟月怒了,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清哑道:“我就要打你!今天咱们不比织锦,不比弹琴,不比喝酒,不比阴谋诡计,咱们就比打架!你们都不许帮忙!”

最后一句话是对细腰细妹说的,还示意她们看住锦绣二人。

然后她飞快伸出两手各抓住谢吟月一只胳膊,就要动手。

细妹心中掂量双方实力:姑娘天天练习跳舞的,谢吟月大家子小姐,一天到晚被人伺候着,应该打不过姑娘,想罢果真不去帮忙。

细腰则想后果:若是自己上前把谢吟月给打了,后果将很严重;若是姑娘打了她…哼,打了不就打了么,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也不上前帮忙,也不劝阻,随她们去。

盼弟紧张得直扭手,心中想:“帮不帮?帮不帮?不帮姐姐吃亏怎办?帮了人家说姐姐没理怎么办?等等看,等等看…”

她两眼盯着清哑和谢吟月,眼珠随着她们转。

锦绣急了,想姑娘自小尊贵,哪比得上郭清哑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刚才她已经打了姑娘两耳光,要是再伤了姑娘可怎么办;李红枣则想,清哑虽是乡下的,那也是被郭家娇生惯养长大的,哪会打架,这是气疯了,可是谢大姑娘更不会打架,还是拦一拦的好。

两人都想上去阻止,可是细腰细妹根本不让她们上前。

锦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们,心想还有这样做丫鬟的,就算不怕将大姑娘打伤了出事,便是郭清哑受了伤,她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时,其他去如厕的女子及仆妇经过这里,都停住观看;又有好事的忙去叫郭家和谢家人;再者她们两方冲突的动静也惊动了人。

郭大全、沈寒冰、方初、韩希夷、谢天护等人都急忙来了。

就见清哑正和谢吟月正扭在一起,僵持着,脸对脸。

众人都急了,其中尤以方初和韩希夷比旁人更着急。

方初叫道:“郭姑娘,莫要冲动!”

韩希夷也道:“谢姑娘,快松手!”

谢吟月气得要吐血——

是郭清哑抓着她的,她怎么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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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看得正急的时候很没眼色地插上一句:求那个订阅和月票,然后我便快速潜水。

第558章 规矩?

新官上任,众商家自然要拜见。

当下,天字号所有主事人进入官厅磕头;地字号和人字号以及其他所有人都走出廊亭,跪在通道中磕头。

诸葛鸿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地勉力了众人一番,声称今后与大家官民齐心,不负圣恩、不负百姓,为大靖纺织业共同努力。

这中间,他特别提到郭织女将毛巾纺织技术敬献给朝廷,还宣称“从此郭家无秘密”,不愧是御口钦封的“织女”,襟怀广阔、心怀大义、造福百姓…

洋洋洒洒一篇赞美之词,十分推崇郭家和清哑。

他言明要将此事上奏朝廷,为郭织女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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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外,另有两家从背后杀出,一是谢家,一就是方初。

谢吟月看过清哑的画稿,和方初退亲后,再不受当初誓言约束,放开思路,突破创新是必然的;方初对清哑转让给各世家的技术很熟悉,加上他手中有清哑十幅画稿,创新突破更加容易。

接下来,就是宫中派遣下来的太监和宫嬷挑选锦缎了,排在前十的都要进官厅,若锦缎被选为贡品,便可签下宫中订单。

趁这空挡。清哑叫了盼弟起身,往锦绣堂右前方通道走去。

细腰和细妹立即跟了上去。

那后边是女官房,如厕之地;男官房在左前方。

谢吟月眼角余光瞥见,等了一会,也起身向那边走去。

郭家姐妹如厕转来,顶头便碰见谢吟月,李红枣和锦绣分别跟随在她左右。眼看就和清哑面对面。

谢吟月很淡然。并不打算对清哑怎样。

她答应韩希夷的,当然要做到。

她不出声,李红枣却不会沉默。

她恨极了清哑安静纯洁的样子。

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恶心清哑的。便是什么也不说,也要以自己的存在提醒清哑:她曾被人掳走过、已经丧失了清白,怎么还有脸到这繁华场中来现眼?

考虑到之前清哑面对众人坦然无惧,李红枣觉得暗示不起作用。她便对清哑轻蔑冷笑,眼看就要走到清哑面前时。又低声道:“真不要脸!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还敢出来见人!”

细腰目光一冷,探手将她揪了过来,掐住她脖子。

“贱人。你不想活了?”她对李红枣骂道。

李红枣毫无惧色,胜利地看着清哑——

叫人来评理呀,说她骂织女、惩罚她好了!

她就是要挑起事端。引起人注意,然后让人议论清哑。郭家越分辨就越抹黑;她反正是贱命一条、名声也坏,不介意为此再被掌嘴。

谢吟月停住脚步,蹙眉看着李红枣。

她没想到李红枣会说出声,这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方式,因为露了行迹。纵使李红枣不是她的奴仆,别人也会当是她的人。她的人当面羞辱织女,她有管教不严之责。

李红枣话已说出口,再收不回来了。

她便把目光转向清哑,似乎在问怎么办。

若是清哑揪住这事不放,她便要当众惩治李红枣,给清哑交代、平息清哑怒气,但这样一来,事情闹开,清哑也没了脸面。

想罢,她虽有些歉意却保持着从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语从来不会妄言。

清哑到郭家这几年,要说没受郭家人一点影响,那不可能!

她根本没看李红枣,直接走到谢吟月面前,在所有人连同细腰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此事时,她抬手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谢吟月两个耳光,然后揉揉手,因为打疼了。

细腰傻眼,手下松了李红枣挣脱了也不知道。

李红枣更傻眼,是她骂的人,清哑怎么打谢吟月?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清哑居然动手打人了!

她想:“她被关疯了!”

一定是这样。

谢吟月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哑,颤声确认:“你敢打我?”

清哑回道:“我早就想打你了!”

谢吟月怒了,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清哑道:“我就要打你!今天咱们不比织锦,不比弹琴,不比喝酒,不比阴谋诡计,咱们就比打架!你们都不许帮忙!”

最后一句话是对细腰细妹说的,还示意她们看住锦绣二人。

然后她飞快伸出两手各抓住谢吟月一只胳膊,就要动手。

细妹心中掂量双方实力:姑娘天天练习跳舞的,谢吟月大家子小姐,一天到晚被人伺候着,应该打不过姑娘,想罢果真不去帮忙。

细腰则想后果:若是自己上前把谢吟月给打了,后果将很严重;若是姑娘打了她…哼,打了不就打了么,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也不上前帮忙,也不劝阻,随她们去。

盼弟紧张得直扭手,心中想:“帮不帮?帮不帮?不帮姐姐吃亏怎办?帮了人家说姐姐没理怎么办?等等看,等等看…”

她两眼盯着清哑和谢吟月,眼珠随着她们转。

锦绣急了,想姑娘自小尊贵,哪比得上郭清哑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刚才她已经打了姑娘两耳光,要是再伤了姑娘可怎么办;李红枣则想,清哑虽是乡下的,那也是被郭家娇生惯养长大的,哪会打架,这是气疯了,可是谢大姑娘更不会打架,还是拦一拦的好。

两人都想上去阻止,可是细腰细妹根本不让她们上前。

锦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们,心想还有这样做丫鬟的,就算不怕将大姑娘打伤了出事,便是郭清哑受了伤,她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时,其他去如厕的女子及仆妇经过这里,都停住观看;又有好事的忙去叫郭家和谢家人;再者她们两方冲突的动静也惊动了人。

郭大全、沈寒冰、方初、韩希夷、谢天护等人都急忙来了。

就见清哑正和谢吟月正扭在一起,僵持着,脸对脸。

众人都急了,其中尤以方初和韩希夷比旁人更着急。

方初叫道:“郭姑娘,莫要冲动!”

韩希夷也道:“谢姑娘,快松手!”

谢吟月气得要吐血——

是郭清哑抓着她的,她怎么松手?

第559章 曝光

沈寒冰乐了,赞道:“打得好!”

这小丫头挺泼辣的,省得他出手了。

韩希夷忍无可忍,喝道:“都住手!”

可惜没人听他的。

外边,细妹谨记清哑的话,把锦绣看得死死的;细腰一用劲把李红枣甩出老远,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忙过来解救清哑。

里面,众人已经分开清哑和谢吟月。

方初又喝命盼弟松手,郭大全也拉盼弟,才松开了。

郭大全忙扶起清哑,帮她揉头皮,连声问:“可疼不疼?”

又愤怒对谢吟月道:“谢大姑娘,你下手太毒了!”

方初也脸色难看地盯着谢吟月白皙的手,那手指缝里还残留着好些根头发,猜想清哑头皮大概被扯破了吧。

韩希夷顺着方初目光一看,又心疼又恼火;一抬头却发现谢吟月也发散钗乱,也是一样狼狈,怎么说都不是,痛苦万分。

谢天护已扶起谢吟月,锦绣也过来为她整理。

谢吟月看见方韩二人目光,又听了郭大全的话,悲愤欲绝道:“她姐妹俩打我一个你们怎么没看见?光看见我揪她头发了!还有你们——”她指向方初和郭大全——“两个男人帮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真是英雄行为。好,很好!”

她太可笑了,还说收手呢!

怎么收手?

这收手是有前提的:好比债台高筑的人,在赌场押上所有家当,希冀来个大翻身,便可连本带利偿还所欠的债务,从此再不染指赌场;倘若没能翻身。输了,不但血本无归还债上加债,如何收手?

今生今世,她和郭清哑再无转圜!

细腰帮清哑整理衣裳拢顺头发,她也回过气来了。

她跨前一步,直视谢吟月道:“我就打你了!谢吟月,你再敢背后弄鬼害我。我绝不饶你!”

谢吟月没有回答。看清哑的目光却冷然。

韩希夷见这样,知她有异,也目光深邃。

方初更是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谢吟月。

官厅,诸葛鸿听说郭织女和谢少东打起来了,吃惊不已,急忙和方瀚海、严纪鹏等人赶过来。其他如严氏和严未央等也都来了。

众人到近前,正好听见清哑警告谢吟月。

诸葛鸿威严地问:“出了什么事?”

谢吟月收敛了愤恨。上前参拜道:“大人,是民女一个仆妇,言语不恭,惹得郭织女生气。她一怒之下打了民女。”

方初冷冷道:“郭姑娘好像不是为这个打你。”

郭大全笑道:“谢大姑娘,这事真是巧啊!你早不去官房晚不去,偏偏我小妹去了你们也去了。还带着李红枣一块去。——谁不知道她对我小妹干的那些事!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们都是尊贵人。怕你们听了脏了你们的耳朵。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说我小妹躲都躲不开你,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你和我小妹真是缘分不浅!”

这等于指称谢吟月就是带李红枣找清哑茬来了。

他最底层出身,骂人通俗易懂还不粗鄙,听得人忍无可忍。

这点,谢吟月、方初和韩希夷都是领教过的。

谢天护却涨红了脸——他不让大姐来,就怕碰见这样事。

大姐偏要来,原来是成心要郭清哑当众出丑。

谁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他恨恨地看向李红枣,暗想回头就把这惹事的贱婢给卖了。

李红枣正要挺身承认,拖清哑下水,被少年这么一看,吓得低下头不敢吭声了。并不是谢天护多有手段,然谢天护可不是谢天良,她在这阳光少年面前有些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清哑以目示意大哥和方初都不要说了,自己对谢吟月道:“你不用费心思让我丢脸,我堂堂正正比你有名节有气节!”

又对韩希夷道:“那天你告诉我说:你跟她说好的,等救了我出来就和她退亲,是骗我呢,还是骗她?还好我从没指望你,才没自讨没趣。不然她今天还不知怎么羞辱我呢,又说我抢她的未婚夫了。”

她后来也知道外面流言了,气愤不已。

韩希夷颤声道:“我没骗你!我也没骗她!”

两人寥寥数语,便将韩谢两家定亲内幕曝光。

这可是当事人亲口说的,不是传言可比。

谢吟月感觉像被扒光衣服一般耻辱,止不住颤抖。

她竭力忽视众人异样目光,对清哑道:“郭织女自然有名节有气节,一定会被八人抬花轿娶进门。我在这先恭祝织女大喜!”

韩希夷忍无可忍,喝道:“好了!别说了!”

又对谢天护道:“扶你姐姐去歇息。”

谢吟月轻笑道:“怎么,我有说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