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儿,叫啊!叫啊!”

“无莫,哥求你了,你就叫一声吧!爹说了,我要是能教你说话,就买一匹小马送我。你就叫吧!哥求求你了,你开口说话呀…”

方初不能安睡了,期待地竖起耳朵。

方无莫今年四岁了,还不会说话。

两岁的方无悔都会喊爹叫娘了呢。

方初和清哑很着急,尤其是清哑,以为儿子遗传了自己的哑巴病。明阳子和刘心却都说方无莫没毛病,能说话,叫他们多多引导,没准哪天就开口了。清哑这才不急了,方初还是急。

于是,方无莫身边的丫鬟奶娘便整天逗引他。

方无适最卖力,为了逗弟弟,简直成了小话痨。

可是方无莫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肯开口。

有次方无适火了,狠狠捏了弟弟屁股一把,方无莫疼得大哭起来。哭声洪亮,一边哭一边扑上去和哥哥拼命,又是捶又是抓又是踢,十分的生猛,却依然不肯说一个字,真令人佩服。

从那后,方无适面对弟弟还真有些发憷,不敢欺负他。

方初没有等到小儿子开口,很失望,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醒了。

这次醒透了。

不是被吵醒的,恰是在迷蒙间感觉外面没声音了,蓦然一惊,彻底清醒过来。定了会神,发现在家里,他才又安定下来。

他懒懒地翻了个身,面朝外,手臂跟着一挥,搭上一具柔软的躯体,触手柔细,正在曲线玲珑的纤腰处。

是雅儿回来了!

他嘴角一弯,用低沉的嗓音问:“你回来了?”

一面将手臂往怀内一带,将那柔软的身子圈过来,手掌顺势向上探去,准确地捉住一边隆起,一把握住。

才覆盖上,又跟烫了似的,骤然松开,喝问:“谁?!”

跟着大力一推,将那人推下了床。

他与清哑做了这些年夫妻,对她身形变化了然于胸,生了三个孩子的清哑,体型适中,****刚好够他一掌覆盖。

这个人却要丰满的多,他一触手便觉出不对。

同时,他鼻内也闻得一股甜香,而清哑从来不爱往身上抹香粉和香露,也不爱在屋里熏香,他熟悉的是她的体香。

他吃惊万分,霍然坐起,朝地上看去。

原来是赤心。

她被推下来,羞愧万分,低头跪在床前。

好在身上衣衫整齐,并未钗横鬓乱、****半掩。

方初很意外,且又愠怒。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问:“你在这做什么?”

赤心嗫嚅道:“奴婢…见少爷被子滑了,就…就帮着盖好…没想到,惊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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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承诺

方初脸沉下来。

她这话哄鬼呢。

盖被子盖到他身边躺着了?

他刚才摸她明明是躺着的。

自他成人以来,方家上下大小丫鬟见了他少有不流露爱慕的,他看得都麻木了,从不以为意;娶了清哑也是一样情形,然像赤心这样敢爬床投怀送抱的丫头却是头一个。

他没有多问,也不想问,只命令道:“三日内,你自己择一门亲嫁了!”这就是要打发她出去。

赤心猛抬脸,慌乱摇头,“不!”

方初道:“你若没有人选,我便为你作主。舒雅行的周管事曾向我求过你,他家大儿子现替我管着王家的兴隆银号,人很出息。”

赤心颤声问道:“少爷真要把我嫁了?”

方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该的吗?”

赤心道:“可是,少爷答应过我…说…说…”

她说不下去了,伤心欲绝地看着方初。

方初眉头拧成一线——自己何曾答应过她什么了?

幸亏清哑不在这,若不然还不知怎么误会呢。

可是看赤心的样子,不像是卖弄风*骚迷惑人的,倒是欲言又止,一副被他始乱终弃的哀怨自怜情形。

他疑惑了,仔细回忆与这婢女的相处过往。

赤心曾是他贴身侍女,做事认真,他很信任她,却并不曾与她有私情。便是母亲有让她做通房的意思,也未明示。他娶了清哑后更不提了。只在很久以前…

他脑中电光一闪,想起来了!

那年,他去青楼体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前,先没想起来这个法子,只在家胡闹。他想瞧瞧女儿家的身子长什么样的,他虽受严未央怂恿,好歹还知道轻重,没要严未央脱衣裳给他瞧。他便找上了贴身丫鬟赤心,叫赤心脱光了给他瞧。

小男孩对丫鬟说:“你别担心,我瞧了你身子,将来收你做妾。”

赤心就真脱的赤条条的让他瞧了。

他本是世家少爷性子,况当时年纪也小,胡闹过后便丢到脑后。等他再长大些,做了方氏少东,整日忙着学习商务、应对人事,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外东奔西走,赤心又并非他心头所爱,哪里还能记起那猴年马月的事来呢。

刚才能想起,也是想起儿时的荒唐行为,而非记起那个承诺。

然不论如何,也算确有其事,赤心并没说谎。

他眉头舒展开来,没那么生气了。

他略想一想,便道:“不过是儿时戏言,你不必介意。”

赤心哀声道:“少爷…”

方初抬眼,正色道:“赤心,我不会纳妾!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寻个好人家嫁了吧。若不满意周管事儿子,我许你另挑。我让你少奶奶帮你备一份嫁妆,一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以前的事休要再提!”

虽然他当初有些荒唐,可毕竟年幼。

再者,还有人把自己用过的妾送人呢,赤心这算什么。

赤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

等了这么多年,等来这个结果,她觉得天都塌了。

书房内,方初命人叫圆儿即刻来回话。

圆儿忙忙的就赶来了。

只见方初穿着中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神色淡淡的,他心头疑惑,想大少爷这是怎么了?有下床气也不该叫他来呀。

他便问:“大少爷有何吩咐?”

方初看向他,问道:“家中到了年纪的小子和丫头,你没有理出名单来报给少奶奶处置吗?怎么赤心这么大了还没嫁人?”

圆儿忙回道:“报了。也都配了人了。要不前儿从清园新选了一批小丫头上来呢,就是补她们空缺的。只赤心和细腰姑娘没动。细腰姐姐回了大少奶奶说不嫁人。赤心姑娘…是大少奶奶发话说,所有姑娘们,嫁谁由她们自愿,不许强逼。赤心姐姐就拖到如今了。”

方初听后恍然。

这是清哑秉承前世那个世界的习俗,主张婚姻自由。

她尤其不喜包办别人的婚姻。

所以,赤心未嫁,什么时候嫁,她也不留心。

至于方初自己,忙得团团转,哪会注意这等内宅小事。

圆儿其实是留意到的,可方初和清哑都不发话,他误认为赤心是要留做姨娘的,只不过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婚后恩爱,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想把她放在跟前碍眼,所以只好搁在一旁候着了。

这在大户人家也是常事,不然还能跟主子要说法?

谁知今日他听大少爷这番话,竟没有纳赤心的意思。

圆儿有些明白方初为什么生气了。

他便道:“回头我请蒋妈妈留意下,帮赤心姐姐找户好人家。”

蒋妈妈是老太太留给清哑的,资历老,处置此事再合适不过了。

方初满意地笑了,圆儿办事总让他放心。

他便起身下床,圆儿忙上前,拿了床头的外袍为他套上。

方初伸展双臂,任他伺候,一面问:“大少奶奶回来了吗?”

圆儿刚要回话,外间传来清哑的声音,“你回来了?”

他便笑道:“少奶奶回来了。”

方初瞅了他一眼,意思是“我都听见了,要你说!”

清哑走进来,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看着方初:已奔而立之年的他,减了一分锐利,增了一分深沉和威严,看去越发有气度。

方初也上下打量她,满眼都是宠溺。

圆儿见状,丢开刚套上的衣裳,悄悄退了出去。

大少奶奶来了,这贴身伺候大少爷的事就不劳他动手了;再者,也许这衣裳不用穿,反而要脱了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他顺手关上了书房门,对外边守候的人吩咐道:“站远些。大少爷不叫任何人不许进去打扰。”

几人忙答应了,在回廊两头坐了。

书房内,方初揽着清哑腰坐到罗汉床上,垂首,凝视着她。

清哑沉醉在他深情的目光浴中,不能自拔。

忽然,一片暗影当头罩下来,嘴唇便被吻住了。

方初辗转吸吮,欲罢不能——这个味道就对了!

他左手搂着她腰,右手攀到她胸前——这个尺寸也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到清哑呼吸有些急促紊乱,他才放开她,用拇指摩挲她有些红肿的樱唇,低沉的嗓音有些黯哑:“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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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问一句:那个,你们想我咩?

第797章 娇养

清哑望着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想!”

原以为成亲这么多年,孩子也生了三个,算是老夫老妻了;她又分心不少在孩子们身上,加上两人都忙,因此对他的远行并不在意,仿佛理所当然,谁知他离开的第一晚她便失眠了。

不经意间,已习惯了他在身边。

夜半醒来,摸到身边空空的,她便再难入睡。

所以,这个“想”字她回的包含深情,十分有力。

方初只觉心尖尖颤抖了一下,疼得一缩,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先松开她,三两下将尚未系腰带的外袍给脱了——可见圆儿预见精准——抱着她就倒在罗汉床上。

清哑只来得及说一声“我身上都是灰”,就被他的激情淹没。

他疯狂地揉搓她,简直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也将思念化为行动,配合他。

换以往,她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他在书房做这事。

她甚至都忘了书房的门没关,下人或者儿子也许会闯进来等等以往她绝不会忽视的尴尬情形。

一波激情过后,他意犹未尽,依然搂着她,准备喘口气再来一次。

小别胜新婚,指的便是眼下这情形了。

正喘气的工夫,忽听一声甜糯的叫声传来“爹!”

方初一个激灵,头皮发炸,下意识遮住下面的清哑。

清哑更窘,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死也不敢抬。

方初体贴到身上那层布,心想万幸,他也顾忌这是书房,又因为欲*火升腾,来不及去关门,以防万一,便拿被单遮住了自己和清哑。

他努力镇定,侧过头,看向地下。

一个雪玉般的小女孩站在床前,凤眼弯成月牙儿,晶莹剔透的肌肤,粉嫩的小嘴儿;黑亮柔顺的头发还短,没梳起来,就这么垂在耳畔;绿色小裙子,就像刚发的树叶嫩芽…

方无悔很想念爹,看见爹别提多开心了。

刚才哥哥说爹在睡觉,叫她不要吵。

她就悄悄地猫着腰进来了。

谁知爹已经醒来了,她便笑眯眯地叫了。

“爹,起来。”她扑到床边催。

方初不敢动弹,急转脑筋想主意。

“无悔,爹饿了,你去叫人送些点心来。”他想出一招。

“点心?”方无悔歪着脑袋,忽闪两下长睫毛,“细妈妈。”

她转身跑出去,找她的细妈妈拿点心去了。

细妈妈就是细妹,嫁给了圆儿,头胎便生了个儿子。亲自喂了大半年的奶,恰好清哑生下方无悔,方无悔很挑剔,不肯吃奶娘的奶,细妹试着喂了一回,她却肯吃了,细妹便充当起小姐的奶娘。

细妹很喜欢方无悔,当亲女儿一样带。

无悔也特别黏细妹,称她“细妈妈”。

方初见娇女儿出去了,急忙对清哑道:“快起来!”

一把扯过床头的衣裳,递给清哑。

两人跟打仗似的,抢着把衣裳穿戴好,方无悔便扯着细妹回来了。

“娘!”

她没想到娘也在这,更高兴了。

方初弯腰,一把抱起乖乖女,心软的一塌糊涂。

三个孩子里,他最偏爱方无悔,也最宠爱方无悔,把女儿要娇养的说法贯彻了个透,只听他为女儿取的“无悔”这个名,便知他为何宠爱她了。也是父女的缘分,方无悔也爱黏他,凡见面肯定要他抱,清哑这个亲娘反倒靠后一步了。

方无悔要圈着方初脖子叫“爹,点心!”

好孝顺的乖女儿!

方初温柔地亲了女儿一口。

方无悔喜悦地笑了,也回亲了他一下,紧接着把小脑袋后仰,用小手试探地碰碰他下巴,急忙又缩回,小眉头也蹙了起来,道“疼!”

那胡子渣戳手啊!

方初后悔,忙说“爹这就去刮了它。”

清哑还有些不自在,示意他抱女儿先走,她收拾床铺。

细妹走过来,道:“少奶奶,我来。”

细妹是清哑贴身伺候的,不用避讳。

清哑小声嘱咐道:“把这都换了。”

细妹点点头,清哑才走了。

晚上,一家五口共进晚膳。

清哑对着满满一桌佳肴,丫鬟们还不断撤下吃过的,又端上没吃的,如同她前世看过的满汉全席一般,忍不住叹息,又甜蜜。

这是方初坚持的,不为摆谱,就要这么过!

他出身世家,自小锦衣玉食,就是这么过的。

刚和清哑成亲那两年,清哑秉承不浪费的原则,凡饮食皆以够吃为主,不喜铺张,他怕她拘束,就由了她了。

自从方无适长大些,能吃饭了,方初便亲自插手教养了。

教导自不必说,由他亲自安排指点;“抚养”也极尽用心,到方无莫、方无悔降生,那更是极尽奢华,让清哑见识到有钱人的生活,不是酒池肉林,不是饮食无度,那是讲究!

就拿他兄妹三人的主食来说,用的是自家庄子里专门种植上好的紫米和香米等珍稀品种熬粥,另有当地风味小吃小笼包、蟹黄灌汤包、春卷等等,加上从各地搜集来的精美小吃,总共不下百种,清哑做的那种小馄饨也被列入方家食谱。

至于菜式更不用说,除了随季节时兴的菜肴外,另有各地名菜无数,用的食材涉及南北各地、山珍海味,方家有专门采购这些东西的买办,一年到头就忙这个,务必要买最好最新鲜的;烹饪更是极精细极考究,高酬劳寻了两个名厨坐镇小方氏后厨。

方初亲自按食谱拟了每日菜单,每人喜欢的选几样,再加上共同喜欢的,合计起来饭桌上总有不下二三十道菜式,****流水般转着来。

他想的很简单,总不能

清哑阻止他,说这般太过奢侈了,又吃不完。

方初道:“吃不完赏给下人吃,他们伺候也辛苦。”

清哑道:“这开销也太大了。”

小孩子不适合这样养。

方初道:“我们挣这许多银子为什么?”

清哑哑口无言。

方初安慰她道:“放心,我从先就是这么过的,不会把孩子养废的。我不过让他们多吃些花样,可少了也没法做,索性多做了,吃不完赏给贴身伺候的下人,他们也有脸面。”

清哑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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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方无莫

如此一来,吃饭的时候她也习惯人布菜了。

因为,这些菜他们一家人肯定吃不完,剩下的都赏给细腰细妹等近身伺候的,还有圆儿等有脸面的管事,若是自己用筷子东戳西戳过了,剩下的怎么好意思赏人?人家纵然是奴才,也要尊重。

且说眼下,清哑吩咐各样菜都只装了半碗,说他们自己吃,不用人站在旁边布菜,以免打搅了兴致。

就这样也还是会剩下好多呢。

清哑便挑了几样给孩子们先搛了点,剩下的命细妹等人拿去一边吃,于是桌上就剩他们一家子了。

方无悔夹在方初和清哑中间,也用个小勺子自己吃。

方无适兴致高昂,熬不住“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住和弟妹说话。

方初听得好笑,朝清哑努嘴。

清哑疑惑地眨眨眼,顺着他目光看向方无莫。

这小子实在不像个孩子,兄妹三人,数他最像清哑,那个安静的模样,比清哑还要沉静,真可谓“泰山压顶而不改色”。

他性子虽静,脾气却又继承了方初,大的很。

若惹恼了他,后果很严重!

此刻,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很优雅地用勺子吃饭,对于“话痨”哥哥关心的唠叨,很宽容地无视。

对,他吃相很优雅,要不怎么说他不像个孩子呢。

清哑看得抿嘴笑,又幸福不已——

瞧这桌上:恩爱的夫君,三个性格迥异的儿女,一个女人活到这份上,且不管事业如何,这绝对算是成功的人生!

她便不顾吃,一会帮方初搛菜,一会帮孩子们搛菜。

谁让她把伺候的都打发了呢,这一桌子菜,孩子们想搛也够不着不是,再说,方初正亲自伺候他们的娇娇女儿吃饭呢。

方初也不拒绝,每每她布了菜,就抬眼冲她温柔一笑,以示感谢,并理所当然地承受,因为他们是夫妻,无需客套。

他忍不住将方无悔抱起来掂了掂,道:“无悔又重了呢。”

他手上掂量的极准,孩子多重,他一掂就知道。

清哑道:“你都去了那么长时间,她能不长。”

方无适道:“妹妹会说许多话了。”

方无悔马上叫道:“哥哥。”

方无适脆声应道:“嗳!”

方无悔又叫:“大哥。”

方无适并不细想她为什么又叫一声,照样答应。

结果,方无悔叫了他之后,目光转向方无莫,再叫:“二哥。”

方无莫没应,却抬眼看向妹妹。

方无悔习惯了二哥,知道他这就算答应了。

方初高兴地笑道:“无悔分得真清楚。”

又看向方无莫,眼神幽怨——儿子,你什么时候开口说话?

饭后,天色还亮,清哑和方初换上薄底子鞋,带着孩子们去园中,在卵石路上行走消食,以按摩足底穴位。

小娃儿脚嫩,嫌卵石硌脚疼,在旁边花丛中玩耍。

清哑对方初道:“明日接纹妹妹回来吃饭。”

方纹由方初做主,嫁给了刘心,就住在乌油镇上。

刘心坐馆问诊,方纹主持家务,生活十分和美。

方初道:“我先派人送土仪给她时,已经说过了。”

他一心二用,说着话又看向旁边孩子们,见那三小兄妹在树下和花丛中钻来钻去地玩笑,心中一动,想起一事。

因对细妹道:“眼看就是夏天了,园里花草树木多,叫他们每天清查一遍,别藏了蛇虫在里面,伤了哥儿姐儿。”

花园就该花木葱茏,若砍得光秃秃的,也没趣儿。

可是草木旺盛了,容易招惹蛇虫,他又主张孩子们多动多玩,不喜将他们禁闭在室内苦读书,因此少不得多操一份心。

细妹回道:“已经在查了。张恒大哥叫小黑子他们天天夜里打灯笼清查一遍,早上也清查一遍。墙根底下也常检查,发现洞立马堵上。”

方初知是清哑吩咐的,回头道:“你辛苦了。”

清哑微笑,想他本不是居家型的男人,因为处处维护她、体贴她,现在连内宅的事也要过问,她再不尽心努力,真要惭愧死了。

正在这时,方无莫掐了一朵紫红玫瑰跑来。

站在清哑面前,他仰首,奉上玫瑰花。

清哑蹲下身子,微笑问:“给娘的?”

方无莫不出声,只点点头。

清哑感动极了,低头对他道:“帮娘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