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走过来,附在海菱的耳边小声的嘀咕:“小姐,还是别见她了,她一出现,准没安好心,现在白将军不要她了,你说她这时候来能有什么好事。”

海菱想想确实是这样,她还是不要理这女人为好,吩咐绿荷。

“你去回她,说我睡了,不见任何人。”

绿荷应了一声走出去,海菱也确实有些累了,一整天都听那几个嬷嬷讲这样那样,她压根就没听进去,这个大婚什么样的,她心知肚明,现在还来荼毒她的耳朵,有意思吗?

“小姐,夜深了,早点息着吧,明天就是大婚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大婚,太子是肯定不会重视的,小姐岂不是很难堪,一想到这些,胭脂知道今夜她要失眠了。

主仆二人出了厅堂顺着抄手游廊一路回自已住的房间,忽然院子里人声吵杂,不少人往门口奔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海菱奇怪的挑眉,叫住了一个丫头:“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头先前只顾着瞧热闹,根本没注意到抄手游廊中的太子妃,此刻一听海菱问话,早紧张了,小声的禀报:“听说江二小姐在院门外闹,好像说太子妃再不出现,她便自杀。”

“自杀?”

跑到她门前来自杀,海菱挑眉,眼底冷寒一片,这倒有些意思。

她想了想,便又转身领着胭脂往外走去,人家都跑到她门外自杀了,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沁芳院门前,围了不少的人,海菱还没有走过去,便听到江菲羽的招牌哭闹声传了过来。

“江海菱,江海菱,今天你若不出来,我便死在你的门前,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你的一切。”

海菱走到门前,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使得她清楚的看见江菲羽正竭斯底里的尖叫。

往日光鲜娇艳的脸上,此时丑陋不堪,再加上哭得稀裂哗啦的说有多丑便有多丑,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厨房里剔肉用的尖刀,抵着自已的脖子,紧盯着海菱。

那眼神里有着咀咒似的光芒,狠辣异常,紧紧的紧紧的锁着海菱。

这段日子,她尝尽了被人嘲笑的滋味,有好几次她都听到下人们偷偷的议论,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白野甩了,还被毁了脸的事,大家全都当成笑话来看,就连府上的下人私下里指指点点的,害得她连门都不敢出。

不说别人,就是娘亲,也不知道安慰自已,只知道哭泣,所以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死了之。

“江海菱,我今日的一切都是你毁掉的,所以今日我要用我的血咀咒你,咀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永远被人踩,活得猪狗不如。”

江菲羽先前本来想把海菱骗出去,然后自杀栽脏到她的头上,这样自已就算死了,也不会让这女人好过,谁知道这女人根本不上当,那么她就要用自已的血咀咒她,咀咒她什么都得不到,不得好死。

江菲羽一句话完,尖刀果断狠决的往脖子上抹去,鲜血喷洒出来。

吓得好多人尖叫,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甘心的瞪着江海菱,她的一切都是她毁掉的,她死也要咀咒她。

海菱望着她,眼里是怜悯,唇角擒着同情,慢慢的走过去,看着她还有一口气,想让她明白,她走到今天,不怨别人,也不怨她,只怨她自已做得糊涂,还有她有一个好姐姐,如果她猜得不错,京城内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她的事情,府内的下人也都各自自顾不暇了,谁会理她的事,不过是有心人如此做了的罢。

“江菲羽,你死得真可怜,只怕你到死都不知道自已是入了别人的局吧,其实我什么都没做,但是你那个好姐姐,恐怕做了不少。”

海菱说完站起了身,江菲羽眼睛越睁越圆,海菱的话令她想到了些什么,她颤抖着。

最后的昏劂里,她的意识有些清明,原来那只披着人皮的是她的姐姐,难怪明明一直以来很讨厌她,可是最近一段日子总是时不时的来安慰她,然后便有意无意的说着,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不安慰她,却把她往死胡同里引,所以她的脑子才会越来越糊涂,才会死得如此不堪。

江菲羽睁大眼睛,于月夜之下,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沁芳院门前,陡的响起绝望的叫声:“羽儿,羽儿。”

原来三夫人赶了过来,一看到女儿死了,她扑了过来大哭起来,然后一口气接不上来,昏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两母女全都抬走了,一时间整个将军府笼上了冷寒。

梅雅轩内。

江菲雪听了下人的禀报,唇角擒着冷笑,总算除掉了一个,不过这江菲羽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竟然诱骗不了江海菱,她现在死在沁芳院的门前有什么用,江海菱明日的大婚依旧不受影响。

江菲雪脸色阴骜,陡的一握拳,重重的捶在身边的茶几上。

贴身侍候的丫鬟紫月扑通一声跪下:“小姐。”

江菲雪没说话,站起身慢慢的踱步,最后瞄向紫月:“起来吧。”

她对于无威胁的下人还不算苛刻。

看来明日的大婚,她是无法阻止了,不过就算江海菱嫁进太子府又怎么样,她照样要对付她,只要她死了,她便可以再嫁,眼里闪过森狠的光芒……

八月十六,一大早天便阴沉肃冷。

虽然天气不好,不过京都各大酒楼茶馆的倒是人满为患,因为大家都想看看太子太子妃的大婚是什么样子的,听说太子不喜欢这个太子妃,只是为了显示对江家的恩宠,所以才会赐了这个女人进太子府。

所以人人都想看看,太子会不会亲迎这个女人。

将军府里,宾客盈门,虽然江灞天不待见这个女儿,但是该做的表面功夫,他还是会照旧做的。

沁芳院内,海菱早早便起来了,和娘亲杜采月说了好一会儿话,摸着娘亲给她做的嫁衣,绣功一流,面料上乘,是件难得一见的嫁衣,可惜她却不是为自已喜欢的人披上的。

“娘亲,你待在这里,一有什么消息便派人送信给我知道吗?”

海菱不放心她,真的不放心她。

她一定会尽快从太子府出来,然后带着她离开。

杜采月看着她,心里欣慰,等到她走了,她也该做自已做的事了,这么多年都因为她,所以她才什么都没有做。

她相信以后菱儿会活得很好,她这样厉害,没有了自已这个累赘,会活得更好。

“嗯,娘亲知道,菱儿放心吧。”

杜采月扬起笑脸,不管怎么样,今日是女儿的出嫁日,虽然这大婚令人窒息,可是她不能让女儿伤心。

“娘,我要收拾了,你昨夜没有睡好,先去休息一会儿。”

海菱吩咐一侧的胭脂,扶了杜采月去休息,她是怕娘亲伤心。

而且她要拿解蛊药,如若没有解蛊药,她是不会上花轿的。

今日若是她不上花轿,只怕这话就难说了。

“绿荷,立刻派人去找管家,说我要见将军。”

“是,太子妃。”

绿荷诧异的挑眉,不过不敢多说什么,应声退了出去,房内,四个嬷嬷上前,开始给海菱开脸,待会儿上妆穿嫁衣等。

海菱默不做声的任凭她们摆布,心里关心的是江灞天是否会拿出解药。

很快,门外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有小丫头的呼唤声传进来。

“将军。”

江灞天高大魁梧的身子走了进来,房内的人皆福身行礼,海菱挥手让她们退下去,然后抬首直视着江灞天,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灞天岂会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倒也没有多说废话,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盒:“这是蛊母,只要在你娘的手臂上划一条血口,打开这盒子,那体内的蛊虫便会被引出来,她便没事了。”

“好。”

“千日红的解药呢?”

这一次海菱倒没有多说话,反正她娘所受的苦,那柳氏也受了,而且受得更痛苦,江灞天眼见她中毒,也不加理会,她的心里定然是憎恨江灞天的,留着她,让他们内里怨恨也不错,海菱唇角擒着笑取出了千日红的解药,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江灞天取了那解药往外走,缓缓的开口。

“我希望我娘在将军府过得很好,如若让我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其声狠厉,异常的森冷,江灞天微微一怔,没来由的相信,这个丫头,若是嗜血起来,只怕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头不免升起一抹愁怅,自已的几个孩子似乎只有她和他最像,可惜她是个女孩子,生来只是一棵棋子。

“只要你安份的待在太子府,你娘不会有事的。”

江灞天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门外众人齐唤:“将军。”

等到那沉稳的脚步声走远了,海菱才冲出了房间,身后的人叫了起来:“太子妃,太子妃。”

海菱理也不理,她拿到了原体母蛊,恨不得一时解了娘亲体内的蛊毒,哪里还理会别人。

杜采月的房间里,海菱开始给娘亲解蛊,胭脂守在门前,不准任何一个人进来。

先在娘亲的手臂上割开一道小血口,流出血来,那体内的蛊虫闻到血腥味,便往这血口处爬来,不过一时间竟不出来,海菱飞快的打开了手中的锦盒,那体内的蛊虫动了一会儿,果然顺着血口爬了出来,钻进盒中。

海菱啪的一声合上盖子,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取了化骨丹,把这恶心的东西毁掉了。

解了娘亲的蛊毒,她的一颗心才算放下了。

“娘,这下你不会有事了。”

“谢谢菱儿,。”杜采月笑望着女儿,摸着她如绸的头发,看着她胖胖的圆脸,轻轻的嚅动唇,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我们菱儿小时候是个最漂亮的小孩子啊。

“娘累了,就不送菱儿上花轿了。”

她真的怕自已控制不住大哭起来的,一直以来唯有她与自已相依为命,现在她终于要走了,她该放下一颗心了,可是却那么的眷念。

“嗯。”

海菱点头,她明白娘亲为什么不送她,因为她不舍,不忍,心疼,如果让她看着自已上花轿,她会痛不欲生的。

因为她们都知道,她这一去,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门外,几个嬷嬷心急的叫着:“太子妃,时候不早了,该开脸上妆了。”

海菱起身,望向床上微微闭上眼睛的杜采月:“娘亲保重,你放心吧,我会很快解决好太子府内的一切,带你离开这里的。”

说完领着胭脂离开了杜采月的房间,一路回自已住的地方,开始开脸上妆。

这一收拾,直到下午方好,穿上了嫁衣,盖了霞帔,整个人红艳艳的。

胭脂和绿荷二人一左一右的搀着她。

门外礼部的官员领着人在外面守候,一看到她出现,便拖长了音叫起来:“吉时已到,请太子妃娘娘登凤辇……”

第065章[手打VIP]

今日大婚,一切事宜都是礼部按照祖制的规矩操办的,不过奉了皇后娘娘的口喻,皇上病重,一切从简。

所以虽然是太子大婚,却显得很冷清。

沁芳院后面更是没有宾客,红红的地毯从前面一直铺到后面,海菱等人顺着红地毯一路往外。

一直走到前面,人才多了起来,将军府内的宾客围在两边观看,一路跟着她们的身后前往门前的凤辇。

将军府大门外,华丽的凤辇,整齐的护卫队,还有奏着百年好合的礼仪队,长长的一溜儿排出去很远。

街道边很多人瞧热闹,不过海菱却全无感觉,淡然的上了花轿,听到整齐的叫喊声:“恭送太子妃娘娘。”

礼仪官的声音穿透众人的叫声响起:“起辇。”

喜庆的乐曲一路响起,凤辇缓缓而行。

马车内,海菱轻掀霞帔望着外面,虽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但是却知道,这一次的婚礼只不过是个形式,太子连人影都不见,这男人把自已的态度表明得如此的彻底,他心里是不会承认她这个太子妃的。

同样的,她也不会承认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她会从那里出来的,唇角勾出坚定的笑,放下了艳红的霞帔,微微睑上眼目,听着耳边的喜庆之音。

街道两边,人声鼎沸,即便有奏乐之声,她还是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进来。

“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来迎亲。”

“是啊,太子又不喜欢太子妃,自然不可能来迎亲的,太子妃虽然才情第一,可是终究长得丑了一些,太子又怎么会愿意娶。”

“太子妃真是可怜,明明很喜欢太子,却不受他的待见。”

外面的声音不时的传进来,海菱唇角有笑,漆黑的眼底却一片清冷。

凤紫啸,今日之事,我江海菱算是记下了。

一个时辰后,凤辇停到了太子府门前,只见雄伟恢宏的太子府大门前,除了守门的侍卫,再无别人,唯有两个红艳艳的灯笼,在风中轻摇,好似嘲笑着这未进门的女主人。

大门外,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

今日本来是太子大婚,就算太子不亲迎,至少太子府该宾客盈门,热热闹闹的才是。

谁知道,诺大的太子府竟然如此冷清,一个宾客全无。

若不是门前挂了两个红灯笼,他们都以为走错了地,一时间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望向华丽的凤辇,大家都在心里同情了太子妃娘娘一把,人还没有进门,便先被太子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最重要的是太子这么做,表明了他的心里是不认同太子妃的,那么日后若是休弃,只怕要容易得多。

就在门前众人呆愣的时候,大门内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却是太子府的管家,领着太子府内数十个下人,迎了出来。

这些人一出来,便恭敬的跪在门前:“恭引太子妃娘娘进府。”

礼部主持此次大婚事宜的官员,看着实在不像话,翻身下马,走到了那管家的面前,沉稳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今日可是太子大婚。”

“是,不过皇上的病又加重了,所以太子昨夜没有回来,只派了侍卫回来吩咐,今日大婚事宜一切从简,让奴才等人接了太子妃进府。”

一句话把太子的不是撇得干干净净,还显得他很有孝心。

礼部的官员说不出话来,只是?他侧首望向凤辇之中的太子妃,心里想着该如何开口,不想,辇车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皇上病重,太子如此有孝心,我又岂是愚蛮不讲理的人,一切从简吧。”

太子妃娘娘如此说,众人松了一口气,胭脂虽然气愤,却上前一步掀起锦帘,伸出手扶了自家的主子下来。

“主子,当心点。”

这所有的人里,只有胭脂知道主子很生气,她的手心一片冰凉,周身紧绷着,眼下只不过是压抑着罢了。

太子做得太过份了,他今日这般举动,分明是羞辱小姐,即便是不喜欢,至少该装装样子罢,现在他连样子都懒得装,分明是扔了一个响亮的耳刮子给小姐/。

这主仆二人心里都很生气,别人也自觉气场不对。

本来接下来该是大婚仪式,可是一来没有宾客,二来没有太子,那么接下来的大婚仪式还和谁举行,因此礼部的人,和海菱请了安,领着人回去了。

太子府的管家,请了海菱一路往里而去。

路上,海菱总算冷静了下来,自已犯得着生气吗?凤紫啸不就是给自已难堪吗?她何必计较,一来她根本就不喜欢那男人,二来,。自已很快便会离开这里,所以何必动怒,接下来要做的事可很多,这太子府可不是个好地方。

一行人跟着太子府管家的身后,一路往后,胭脂和绿荷扶着海菱,。

偶尔会听到府内下人小声的嘀咕一两句。

“这是太子妃吗?真可怜,太子根本就不想娶她。,”

“是啊,这是皇上的圣旨,听说是为了对江家的嘉奖,所以不得不娶她,不过她一来恐怕就要被打入冷宫了。”

明明有人在说话,走在前面的太子府管家好像听不见似的,海菱唇角勾出笑意,好,很好,不但是主子,连下人都如此了,她会让他们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不急。

太子府的管家,把海菱等人送到太子府最偏僻的一座院子,便把她们主仆二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了,最后连绿荷等人也叫走了。

空荡荡的小院,是整座太子府最差的一幢院子,本来管家还不敢让太子妃住这么差的地方,无奈太子下了命令,眼不见为净,直接吩咐管家把海菱安置在这里。

没有宾客,没有拜堂,没有下人服侍,整座太子府最差的一幢院子。

这大概是史上最寒碜的婚礼了,胭脂的整张脸都白了,手脚发软,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挽扶着海菱的手臂微微的颤抖,一直到两个人进了房间,她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海菱的头上虽然盖着霞帔,不过大概的状况还是知道的,所以一进房间,便伸手掀了头上的霞帔,打量自已所在的空间。

不豪华,不奢侈,没有挂红披绿的喜庆色彩,一片素雅,桌上摆放着的龙凤喜烛,燃起浅浅的光辉,好似在嘲讽海菱。

胭脂望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吗?”

确实是欺负人,不过好歹给了她们一个院子,给了她们一间房,给她们打扫干净了,所以还不是最差不是吗?这一切她早就想到了,凤紫啸根本不想娶她,他刚刚吃了江灞天的瘪,心里正恨着他呢,所以此刻把新仇旧恨一起算到她的头上来,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好了,眼看着天色已晚了,我们吃点东西睡觉吧,我的肚子好饿啊。”

海菱拍拍肚子,看着胭脂红肿的眼睛,不由得出声安慰她,还夸张的笑着。

但是胭脂跟了小姐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她的心里此刻充满了愤怒,只是隐忍了下去。

“小姐。”

“我真饿了。”

海菱不再理会胭脂,走到桌边开始吃东西。

一桌的东西,不吃白不吃,连酒都有,那些人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偏不如他们的意,她要吃好喝好睡好。

胭脂这小妮子本来还在哭,也被她劝了坐下来一起吃,因为忙碌了一天,她们都有些饿了,此刻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胭脂也算想清楚了,反正小姐也不想嫁给太子,如她所说的,她们早晚会离开这里的,所以这男人是好是坏干她们屁事。

主仆二人一时间抛开烦心事,竟然有说有笑的吃得欢。

门前,偷偷过来瞧她们的绿荷看得目瞪口呆,本来她以为会看到两个凄惨的女人,不是抱头痛哭,也该是自怨自怜的,谁知道一进来便看到海菱和胭脂二人抢着东西吃,不时的说着好笑的话,眉开颜笑,半点的伤心不见。

绿荷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这两人太与常人不一样了。

最后还是胭脂发现她了,抬头唤她:“绿荷,你不是被那个管家叫走了吗?现在怎么又过来了?”

绿荷走进来,见她们两个人没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既然太子妃不伤心,那就好。

“奴婢是过来看看太子妃娘娘的。”

“你有心了。”

海菱含糊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停住了筷子,望向绿荷:“你这丫头倒是有心,既然来了,和我说说太子府内的事吧。”

绿荷点头,海菱示意她坐下来,她哪里敢坐,太子妃再不好,也是主子,哪有她的位置,她和胭脂可不一样,她是随便惯了。

“娘娘有话便问,绿荷一定知无不言。”

绿荷心里同情海菱,所以只要是她知道的,她没打算瞒着。

“这太子府有多少女人?”

她早就听说太子府内美人如云,想必有不少的女人吧。

“玉侧妃,莲夫人,琳夫人,媚夫人,还有五位小妾,另外北院里住着二十多个歌姬,那些歌姬地位最低,是太子用来招待客人的,当然其中也有些人利用心计上位的,三夫人之一的媚夫人就是靠恩宠上位的,她长得特别的妩媚,而且惯会讨太子欢心,所以是太子的宠妾之一,这些侧妃夫人都是有来历的,玉侧妃本名玉筝,她的父亲仍是大周朝的武将玉尧将军,姑母便是那太傅夫人,所以在太子府,一直是她说了算,莲夫人和琳夫人的后台也很硬,至于那些小妾,都不是简单的角色,所以太子妃娘娘你一定要当心些。”

绿荷因为和海菱相处了一段时间,很是喜欢海菱,所以才会告诉她这些,就是希望她别一来就吃亏。

今日大婚太子没有现身,只怕明日那些个侧妃夫人的便会现身,她此番话就是想让太子妃心里有个准备。

“果然是种猪男一枚。”

海菱不屑的挑了挑眉,然后又关心的询问别的事。

“管家呢?这管家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