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夏管家,他全名夏成,原是太子的近侍,小时候服侍过太子,所以在太子府里,很多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他后来被太子提拔为管家,对太子特别的忠心。”

“嗯,果然是一个个都大有来头。”

难怪不把她这个太子妃不放在眼里,不过也怪不了别人,因为太子不当她是回事,别人还会正眼看她吗?

“太子妃,今儿个的事你别心急,太子确实进宫去了,皇上病愈来愈重,太子日夜难安,很少留在太子府里,回来也只是睡一会儿,便又进宫了/”

绿荷生怕海菱心里难受,所以开口为太子说话。

海菱摇了摇头,然后望向绿荷:“绿荷,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不过你快些回去吧,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若是被发现,你可就有麻烦了。”

她可不希望这丫头好心来探望她,结果却被惩罚,既然那些个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指不定躲在什么角落里使拌子呢?

绿荷一听海菱的话,脸色微变,她自然害怕,这府里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若是自已被她们发现了,那就死定了,如此一想,赶紧开口:“嗯,太子妃你小心些,那我走了。”

她说完转身便走,房内海菱和胭脂二人已吃饱了。

因为这幢小院内没有下人,所以胭脂只得把东西收下去。

海菱坐在桌边,虽然累了一天,可是却一点都不困,望着身遭的一切,是那般的茫然而陌生。

她想过太子凤紫啸会不给她好脸色,想过他会抛下她一个人,让她面对种种难堪,不过她没想到今日得到的羞辱竟然是如此的彻底,太子府内连宾客都没有一个,太子大婚,那些朝臣谁敢不来,这一切都表明了,凤紫啸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过府来。

海菱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底冷寒,她以为自已被当做一颗棋子,凤紫啸多少还是要做些表面功夫的,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连做表面功夫都不愿意,这样的男人,当真是令人不耻。

辱人之,必被人辱之,凤紫啸,总有一日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海菱心中愁怅百结,忽然听到窗外有细风响声,她一惊,飞快的抬头望去,只见清明的月色下。

一个身着墨衣的人靠在窗边,他头上的墨发轻舞,眼神深幽而寂渺,带着很深的自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这人竟然是白野,一直未出现的白野,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海菱自嘲的笑笑,想装得很坦然,可是脸色却十分的不自在。

“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野暗哑的嗓音,显现出这些日子他并不好过,漆黑的眼瞳中有着伤痛自责内疚,似乎她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这倒让海菱有些无语了,前一刻内心的冷寒,这一刻倒淡去了不少。

“白野,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没忘了上次这男人强行带她离开将军府的事。

白野望着她的防备,心里很痛,想起了当日自已所说的话,真是造化弄人啊,若是他早就知道,她才是帮助他的人,那么今日的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的心里很恨江菲羽,所以她死了,他都没有去看一眼。

“今晚我是来陪你喝酒的,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我陪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我,我不会再强行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以前错过的他没办法弥补,以后,他一定会守护她的,不再让人伤害她。

就是太子也不能,白野的眼里浮起了冷戾。

海菱眯眼,斜睨着白野,今晚她确实想喝点酒来,而且想找个人喝,不过这男人有信用吗?

白野显然知道海菱不信任他,神情凝重而严肃。

“我保证以后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海菱皱眉,正在想信他还是不信他,其实现在的她真的很寂寞,娘亲不在这里,自已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胭脂虽然忠心,可是总一直把她当成主子,动不动就是奴婢奴婢的,她一这样叫,她便觉得自已是主心骨,不能让胭脂担心。

其实这大婚,虽然不是她所愿的,可是看到如此凄凉的场面,她还是心酸。

海菱正想着要不要相信白野,和他一起喝点酒。

胭脂从门外走进来,被风一吹,打了一个寒颤,。抬头便看到窗边的白野,一时间怔住了,指着白野。

“你,你?”

“没事,胭脂,我想喝点酒。”

人说酒是好东西,借酒消愁,她虽然没有愁,不过心里不好受,正好喝点小酒,欣赏欣赏月色。

如此一想,也不理会瞪圆了眼睛的胭脂,伸手抓了一瓶桌上的酒,唤了风云靴出来,闪身便出了房间,纵身上了屋顶,坐在房子的正中间。

白野一看,也不多说,身形一纵,便随了她的身后,施身上了房顶。

两个人隔了一段距离坐下来,每人手里一壶酒,然后相视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白野竟然自带了酒,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来,喝一口。”

两个人对月抿了一口,房子下面的空地上,胭脂心急的叫起来:“小姐,你别喝了,喝醉了可就麻烦了。”

她小小声的叫着,生怕惊动了别人,先前她出去的时候,看了一遍,这地方离别的地方远,不过太子府里侍卫很多,难保不会被别人发现。

何况这白将军什么事做不出来啊,若是他再做出点什么事来,小姐岂不是更难过了,。

海菱朗朗一笑,洒脱挥手,她哪里是那么轻易醉的,生于现代的女人,哪个没有喝过一些酒,虽然不是千杯不醉,不过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喝醉。

胭脂看他们二人又自顾喝了一口,她既担心白野欺负小姐,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两下选择,跑到院门前去守着了。

总之不能让人发现小姐深夜和白将军喝酒,这会毁坏了小姐的声誉的。

海菱看到胭脂的动作,不觉莞尔一笑,这傻丫头,现在自已这种光景,整个太子府的人又有谁会跑到这里来。

“海菱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胖?”

白野开口,记忆中的小女孩,是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小丫头,为何今日她竟然这么胖了,如果说江菲羽骗了他,那么还有另外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潜意识里记着她是个漂亮的小丫头,长大了也该是个俏丽逼人的,所以才会不疑江菲羽的身份。

海菱听他一说,眯眼想了一下,没错,记忆中她小时候是个很漂亮的小丫头,可是似乎慢慢的开始发胖了,一发而不可收拾,一直到现在,减肥也没有用,根本受不下来。

“人胖是不需要理由的。”

“若是我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了。”

白野说完,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海菱看了倒是过意不去,虽然她的前身帮了他,但没有人说,帮助了别人,就必须要人家相助,所以说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也不必自责了。”

“嗯。”

过去的事是过去了,以后,他一定会守候她,不让别人欺负她。

两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海菱竟觉得心情慢慢的好起来了,去他妈的大婚,去他妈的凤紫啸,一切都那么不重要,她并不想嫁给他,这个男人后院里养了一大群的女人,和种猪没有差别,送她她都不要。

夜深了,海菱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白野,你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白野点头,眸光深沉:“好,你下去休息吧。”

海菱起身,还没来得及下去,便听到月夜中,一道低沉暗磁的嗓音响起来:“白将军真是好雅兴啊。”

一道白色的光影轻悠的飘过来,眨眼便落到他们的身边。

这来的人是左相西凌枫,西凌枫眼瞳深邃幽暗,波光潋潋,唇角微微勾出笑意,不过却带着一股浓郁的戾寒,笼罩着她们四周。

风吹动他的衣袂,墨发轻舞,他负手而立,飘逸得好似世外仙姝,脚下轻快,眨眼便走到了海菱的面前,语带温和的开口:“你不是说累了吗?去睡吧,我来陪白将军喝酒。”

海菱眨了眨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大婚的晚上,她的夫君不见踪影,这两个男人倒是跑过来看望她,这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不过她的头有些晕,还是回去睡吧,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如此一想,点头跃了下去。

屋顶上,西凌枫回身望向白野的时候,周身包裹着阴骜,寒潭凉薄之气,傲睨天下的姿势,冷冷的盯着白野。

白野却不惧他,迎上他的视线,两个人就那么在屋顶上对恃,半空劈咧哗啦的一阵砍杀。

随之两个人相视而笑,不过那笑充满了火药味,西凌枫坐到白野的身边,淡淡的开口。

“我来陪你喝酒。”

“好啊,能与左相大人一醉方休,真是在下的福气。”

说完仰天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壶递到了西凌枫的手上,西凌枫也喝了一口,接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人一口喝着。

而下面的房间里,海菱因为喝了不少的酒,头有些昏,所以盥洗一番便上床睡觉了,理也不理屋顶上的人,胭脂倒是怔怔的一时睡不着觉,等过了一会儿,跑出去看时,屋顶上一个人都没有了,一口气总算放下来,回房休息。

左相府书房。

西凌枫靠在案几边,单手支着脑袋,墨发倾泻下来,整个人慵懒随意,可是书房内的气流很凉薄,令人不安。

侍竹和侍梅二人早闪身躲了出去,主子生气了。

不过他究竟为什么生气呢?先前他们两个跟着他的身后去了太子府一趟,看到他与白将军喝了一会儿酒,这会子刚回来,便生气了。

哪里出了问题呢?

书房内,除了西凌枫,还有神医沈若轩,沈若轩是因为太子大婚,所以赶回来的,反正听说那江将军的二女儿已死,所以他便又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大婚,不但没有宾客,连杯水洒他都没有喝到,这足可见太子有多么厌恶那太子妃了。

不过沈若轩没想到,这会子西凌枫竟然气成了这样。

不由得奇怪的开口:“你这是怎么了?”

西凌枫抬眉,伸手轻揉脑门,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总之看到她今日所遭遇的,他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相当的不舒服,若非他刻意隐忍着,他现在只想找凤紫啸算帐,好好的捶打他一顿,为何要如此对待海菱。

不过他很快醒悟,自已没有这个权利,他以什么身份来指责太子。

可是今晚看到海菱那隐忍的难过,他似乎很是愤怒。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令他不知道自已究竟怎么了?难道他生病了。

西凌枫抬头看向对面的沈若轩,一扫先前的冷寒,满面的凝重。

“沈若轩,我可能生病了,你帮我查一下。”

“你生病了?”

沈若轩一怔,很快的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观其面色,看其神态,实在看不出他是一个生病的人,就在先前,他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那股冷寒,差点没有冻死他,这会子他便病了?

“西凌枫,你搞什么名堂,我实在看不出来你生什么病了?”

“近来,我的胸口总是会时不时的难受,生气,愤怒,这些情绪是我控制都控制不了的,难道这不是生病的迹像?”

西凌枫的眼神慢慢的凌厉了起来,盯着沈若轩,他是真的以为自已生病了。

沈若轩先是怔住了,然后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忘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

西凌枫天生对于情感比别人迟钝,这是他一个身为医者发现的事情,若是一般人根本不会了解。

他小时候的经历比较封闭,所以对于情感的事并不敏锐,人无完人这话绝对正确,像西凌枫这么风华绝代,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人,也是有缺陷的,这令沈若轩心情愉悦,唇角的笑意起来越深。

西凌枫的眼眯了起来,深邃而阴森,瞪着沈若轩。

一看他的神情,沈若轩乖乖的开口:“你最近一段时间里,是不是总会发愣,莫名其妙的生气,然后还会想起一个人来?”

西凌枫凝眸深思,确实是这样的症状,难道自已真是病了?

不过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症状,只是总会有一些控制不了的情绪,这让他不安。

沈若轩再次笑了起来,迎上他冷冽嗜寒的眼眸,便又极力的隐忍着,一本正经的开口/。

“其实你这种症状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理上的病?”

“心理上的病?”

西凌枫暗抽了一口气,竟全然的相信了沈若轩的话,脸色阴骜,缓缓开口:“所以这病是?”

“是喜欢,你喜欢了那个让你总是时不时想起的人。”

“喜欢,我喜欢了那个让我想到的人。”

西凌枫有些难以置信,整个人动也动不了,就那么定定的坐在案几边。

周身拢在昏黄的光芒里,面容沉浸如水,忽尔狂妄一笑,整张脸如新月耀起,辉光璀璨,漆黑的眼瞳中欢欣喜悦,眉眼皆暖,这一刻竟少了往日与人的隔离疏远,好似冬日的暖阳洒出万丈的光芒,普照着大地。

沈若轩呆了,本来以为他该是大惊的,就算不惊也该是抵制的,谁知道这人竟然与常人不一样,所以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木愣愣的望着他。

“原来这就是喜欢,没想到我竟然能喜欢别人。”

这感觉虽然陌生却不排斥,相反的他十分的高兴,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已与常人不一样,无心无情,寡漠情淡,有时候也怀疑,自已是不是有毛病了,别的人是环肥燕瘦,亨之不尽,而他却不喜与那些女人亲近,一度以为自已心中有缺陷,也许此生便不会有机会喜欢谁了,可是这些生气愤怒,担忧,原来都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所致,那么他喜欢的人是?

江海菱,他竟然喜欢那个胖胖的小丫头,是的,他最先只是对她感兴趣,可是随着深入的了解,越来越受她的吸引了。

今日是她的大婚,所以昨天晚上,他的心情便不太好,知道大婚的情况,他连夜去看她,见到她的落寞顿生不舍,几度想出手狠揍凤紫啸,原来这都是因为他喜欢那个丫头,那么他喜欢的人,又岂容他人染指。

一瞬间撒旦般的狂妄霸气,幽冷无情。

沈若轩知他已悟自已心意,不怕死的来了一句:“要不要去把太子妃娘娘抢回来。”

“不必,我会派人保护她的,眼下她在太子府是最安全的。”

“安全?”

沈若轩挑眉,有些不能赞同,太子府可是虎狼之窝,那女人掉进虎狼之窝,他竟然说安全,真是睁眼说瞎话:“你别忘了太子府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以为我看中的女人会那么不济事。”

西凌枫冷睨向沈若轩,森冷阴骜,若是沈若轩胆敢说一个字,只怕下一秒他便要被人秒击了,所以聪明如沈若轩赶紧的摇头:“那是,那是,你看中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不济事呢?定然是天上无双,地上少有的稀有品种。”

“眼下我要查清,司马渊和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等到解决了这些事,我会带她离开,至于现在,就让她在太子府玩玩,那些女人做为玩具也不错。”

沈若轩张嘴,忘了合起来,不知道凤紫啸知道自已的女人被当成玩具,会不会气得吐血。

而且竟然还是让江海菱玩的玩具,这恐怕更让人郁闷了。

“既然你老都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沈若轩规矩的的开口。

西凌枫也不理会她,掉首朝门外吩咐:“侍梅,侍兰,进来。”

他手下的两个绝色婢女轻快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垂首:“主子。”

“立刻去太子府保护太子妃,另外有什么情况通知我。”

“是,主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悄然的相视一眼,心内诧异,现在太子妃在太子府里,主子为何还派她们去保护她。

侍梅的眼角瞄到沈若轩的邪笑,心内了然,这死家伙定然知道,主子为何会如此做,心里虽然想着,不过动作却不敢怠慢,立刻往外退。

两个人刚走到门前,便听到西凌枫再抛下一语。

“一定要小心些,别被她发现了。”

“是。”

这更奇怪了,主子一向冷漠的人,在刚才说话的时候,竟然难得的有些柔软,侍梅和侍兰二人惊骇不已,退出了房间。

圆月退下去,夜色一片漆黑。

沈若轩从西凌枫的房间里退出来,刚拐了个弯,刷刷两声响,迎面射来灼光闪闪的银器,直扑他的面门,他身形一让避开,一伸手便捏住了那飞来的东西,竟是一把宝剑。

他一手捏着剑,半边身子风流不羁的靠在廊柱上,望着从暗影里走出来的两人,邪魅的开口/。

“小梅儿,你这是要谋害本公子的性命啊,你怎么忍心杀害我这样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子呢?”

侍梅和侍兰二人一直躲在暗处等着他,此刻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侍梅冷沉着脸。

“说,你和我们主子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派我们去保护太子妃娘娘。”

她们实在想不透,爷为何要让她们去保护那个女人,以前在将军府里,是怕人害到她,现在她在太子府里,难道还有人跑到太子府去刺杀不成,就算去太子府刺杀,也是太子的事,和她们相府有什么关系。

“小梅儿,这事你该问你们爷,你问我干什么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沈若轩无视侍梅冷沉娇艳的小脸,嬉皮的开口逗她。

侍梅的脸色越发的沉了,想发作,却又怕惊动主子,只好忍着。

沈若轩看着她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拉得更大了:“小梅儿,这事还真不是我的事,是你们主子的事,要不你去问他?”

侍梅张嘴呸了他一口,若有办法问主子,她还会和侍兰躲在这里抓他吗?

“你说是不说。”

沈若轩打了一个哈欠,手一扬,那银芒闪烁的剑抛了过来,侍梅一伸手接了,沈若轩的身子便如闪电似的消失在夜色下,侍梅气得跺脚,发恨:“竟然让他跑了。”

“我们快走吧,既然爷让我们去保护太子妃,若是她出了差池我们可担待不起。”

侍兰长得秀丽,而且个性温和,不似侍梅的刁钻,冷傲。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离开了相府,前往太子府去保护太子妃去了。

黑魃的夜过去,天亮了。

太子府最僻静的院子里,此时竟然响起了热闹的说话声。

房间里,海菱正在睡觉,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昨夜喝了点酒,所以睡得正香。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不休的说话声,严重的影响了她的睡眠。/

迷迷糊糊间,她忍不住抱着薄衾开口:“胭脂,怎么这么吵啊?是谁在这里闹啊?”

不过并没有人理会她,胭脂不在房里,她正在门外阻止那些说得热闹的女子,一个个花枝招展,妩媚妖娆,不时的说笑着,手里的八宝扇时不时的扇一下,很是好心情。

胭脂苦着脸,无奈的开口:“各位夫人,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家小姐还没有醒过来呢?回头我告诉主子,各位夫人已经来过了。”

胭脂的话一完,便听到一堆女人里,其中一人噗哧一声笑了,然后不无嘲弄的开口。

“还真当自个儿是太子府的主子了?”

“记得昨日爷并没有和她拜堂成亲吧,所以说她算什么主子,左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是啊,现在就矫情起来了。”

一人一句说得热闹极了,胭脂冷着脸望着她们,细细的打量过后,发现说话的全都是一些侍妾之流,其中有三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端的是高姿态,似乎不需要和她人为伍,不过却让周围的女子恭恭敬敬的,以她们马首是瞻。

昨儿听绿荷提过,这太子府有三位夫人,分别是莲夫人,琳夫人,媚夫人,还说媚夫人长得妩媚,仍是歌姬提升上来的,生得格外的妖娆,胭脂细看一遍,很快便认出三个女子谁是媚夫人。

因为她长得确实很妖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勾魂的眸光,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走起路来,袅袅婷婷,果然是天生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