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话落,阮希胤眼里的慢慢的失去了色彩,最后眼一黑,再次的昏了过去。

王管家直接大声的哭了起来,海菱望了望他,冷沉的开口:“御医说你们王爷怎么样了?”

“其实王爷就是心中郁结太深了,本来静养没事的,可是皇上登基前一夜,他忽然想到对付太子的办法,所以让御医给他服了一种药,那药是十分伤身体的,再加上他一心求死,所以才会如此重。”

“御医怎么说?”

“如若撑不过这七日,他必死无疑。”

海菱望了望床上的阮希胤,想起了席凉的为人,今日就算席凉站在这里,恐怕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阮希胤去死,爱恋一场,即便最后不在一起了,也不会做到那么狠绝。

想到这,海菱命令侍梅:“给站王爷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回天无术。”

现在侍梅的医术可比一般的宫中御医要强得多,她跟着她学了医术,又经常和神医沈若轩研讨,所以医术是十分高明的。

侍梅应了一声,便上前给阮希胤号脉,很快起身。/

“娘娘,确实是郁思太重了,弦脉虚浮无力。”

“没办法治了,”海菱望向侍梅,侍梅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奴婢开一贴药让他试试,说不定会保他一命。”

“好,”侍梅点头,战王府的王管家听到侍梅说可保他们家王爷一命,早激动的奔出去取来了笔墨纸张,侍梅自到一边去写药方,海菱仔细的看这战王阮希胤,说实在的,若是他好好待席凉,今时今日便不一样了,可是终究出了那样的事情,两个人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既然如此,何必折磨自已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侍梅走了过来,小声的说:“娘娘,走吧。”

“走吧,”海菱走了出去,门外侍竹和姬绍成等人正候着,随了海菱的身后一路出了战王府,上府外的马车,在南翎国的大臣护送下,一路离开了南翎国的京都洛城。

看到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南翎国的两位官员,总算松了一口气,随之伸手抹了抹手上的汗,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轻松,总算把这些疫神送走了,再不走,南翎国就不得安生了。

马车上,海菱把战王府里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还嗟叹了一会,。

“如若他早明白自已的心意,也不失为一个良婿,可是为什么人非要等失去了才醒过来呢?”

夜凌枫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海菱,温柔的开口:“不管别人了,朕会一直对菱儿好的。”

“嗯,”海菱笑着点头,伸手便接过了夜凌枫怀里的小猫儿逗了起来,小猫儿最近不排斥父皇了,海菱看着很高兴。

马车一路往北而行,离开了南翎国,前往北鲁。

三日后,这一晚众人宿在南翎国的一个小镇子上,这镇子并不大,但是今天晚上却很热闹,因为正逢上许愿节,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到镇西去放河灯许愿。

晚饭过后,海菱拽着夜凌枫出去逛街放河灯许愿。

儿子小猫儿却是睡了,所以海菱留下了侍梅和姬绍成等人照顾小猫儿。

小小的客栈很安静,没有多少人,一楼的大厅内,姬绍成领着几名手下在喝酒,一边喝一边聊事情,很是开心,对于楼上的人全然的放心。

侍梅正在房里守着小猫儿打磕睡,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点的动静。

忽然门响了一下,很快被人推开了,侍梅陡的一惊醒了,飞快的朝门外喝道:“什么人?”

那人推开了门,然后小心的走进来道谦:“客官,我是客栈的老板娘,请问你们需不需要添水什么的?”

侍梅站起身走到那人的面前,眯起眼睛,冰冷的望着那人,然后双臂抱胸,阴沉沉的命令:“抬起头来/”

那说话的人飞快的抬头,瞬间,脸色立刻变了,连同身子也抖簌了起来,随之忍不住想倒退,逃跑,可是脚下却像长了钉子似的,一步也动不了,唇嚅动了好几下,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好像有人掐住喉头似的。

侍梅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后露出了讥讽的笑:“这不是宫中的柔妃娘娘吗?娘娘别来无恙吧。”

她一说完,手一伸飞快的关上了房门,随之阴森森的笑着,盯着舒挽星。

今儿个晚上,皇上和皇后娘娘之所以去逛街放河灯,只不过为了引诱背后的阮静月上勾,没想到现在上钩的不是阮静月,而是舒挽星,难道这女人是阮静月的走狗,如此一想,侍梅也不和舒挽星客气,直接一抽腰间的宝剑,直指着舒挽星的脖子。

“没想到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你竟然死性不改,还来算计皇后娘娘,找死,今日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舒挽星一听早害怕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再没有当日在太后宫中的趾高气扬,事关于那北鲁国的前太后西秀的事,自然也传到了舒挽星的耳朵里,何况她当初一看到阿朗落网,便第一时间离开了北鲁,后来辗转来到了南翎国,嫁给了镇上一家客栈的小掌柜的,这些日子,她过得踏实有又安心,谁知道今儿个晚上鬼迷心窍了,竟然为了二百两的银子而答应了那个男人的要求,前来看看这房间里有多少人。

“侍梅姑娘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有一个男人给我二百两的银票,让我前来打探打探,看看房里有几个人?”

侍梅的脸色先是冷寒,慢慢的散去了一些凌厉,宝剑在半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俐落的收了起来,语气虽然依旧冷冰,不过却好多了。

“你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吗?”

舒挽星小心的点了点头,很是害怕,不知道侍梅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想?舒挽星一想到这便害怕的哀求起来:“侍梅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吧,以前我也不是故意针对皇后娘娘的,是太后娘娘,她派人来接我的,说让皇上纳我为妃,我先是不肯的,太后娘娘说这事包在她的身上,我只管当我的妃子便成,自从上次在宫中发生假皇上的事,我就偷偷的离开了皇宫,辗转到了这个小镇子,掩人耳目的过日子,侍梅姑娘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舒挽星磕起头来,侍梅冷哼:“起来吧,现在你帮我做件事,我就当不认识你,以前的事情一笔勾消。”

“好,好,你说你说。”

现在不管让她做什么事她都愿意,就是不想让她的男人知道她以前的事情,他对她挺好的。

“现在出去告诉那给你银子的男人,就说房间里只有我和小孩子一个。”

“这?”

舒挽星起身,有些迟疑,倒多了一抹担心:“那些人似乎有些不善?”

“你只管照我的话说,自得自已的银子,去吧。”

“是,”舒挽星看侍梅一脸的坚定,而且这侍梅姑娘很厉害,她是知道的,赶紧的拉门闪了出去,很快隐于黑暗,房间里归于寂静,侍梅冷着脸望着门,倒是不担心舒挽星泄露出什么,因为房间里确实只有她和小猫儿两个人。

这恐怕正是阮静月等人等的时机,这一路上他们跟了他们三天,现在终于等不及要下手了,因为再过去不远,便要到南翎国和大周朝的交界处,然后他们从大周朝绕半天的路,向西北拐过去,便进入了他们北鲁的地盘。

进入北鲁,阮静月再动手,恐怕更难了。

所以今天晚上是他们的好机会,他们是等不及了。

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细微的声响传来,虽然很轻很细,若没有警觉也许发现不了,可惜侍梅现在全身贯注的注意着暗中的动静,所以便知道来的人不少,而且其中有不少的高手,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从房顶滑过来的,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侍梅这间房子的窗外,有人跃到窗外,有人闪到门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被踹开,窗户被打破,几道身影破门破窗而进,眨眼房间里站了好几个人,门外,也站了数名手下监视。、

走进房里的几人,为首的人正是阮静月,阮静月的脸上被小狮球球给抓伤了,现在容貌被毁,不但如此,半边脸还被白布包着,昔日的第一美人,此刻周身的狼狈,只不过是一个满脸嫉妒的丑妇罢了,她一只铁手指向侍梅,阴沉沉的开口。

“马上把小皇子交出来,可饶你一死,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侍梅不怒而笑,悠然的开口:“究竟是谁死无葬身之地就不知道了,阮静月你领着人跟了我们一路,你以为现在终于被你逮到机会了吗?”

侍梅一开口,阮静月心惊,她身边站着的一个太监,立刻尖细着嗓音开口:“不好,我们中计了,快走。”

他伸出手去拉阮静月,可惜阮静月根本不为所动,阴森森的开口:“你别理会这贱人,她分明是恐吓我们的,先前我派了人去盯着夜凌枫和和姬海菱等人,亲眼看到他们是去镇西河去放灯许愿了,你慌什么?”

她说完,便命令身后带来的手下:“把这个贱女人抓住,杀了,把那小杂种抓起来。”

阮静月的口气又狠又残忍,现在的她恨透了姬海菱,所以对她的儿子自然不会客气,就因为这个女人,害得她毁掉了一只手,现在又毁了容,所以现在她只想报仇,她不好过,那女人凭什么过得幸福,所以今天晚上她才会不顾所有人的阻止,赶过来抓这北鲁国的小皇子,听凤紫啸说过,这小皇子就是姬海菱的命根子。

好,既然他娘敢得罪她,她就拿他开刀。

阮静月命令一下,身后的手下便朝侍梅扑了过去,侍梅身形一退,退到身后的床边,一把抱起了小猫儿,小猫儿早被房内的动静惊醒了,睁大了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随之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其实他不是害怕,只是委屈,娘亲呢,娘亲在哪儿啊。

小猫儿的哭声一起,窗外便有冰冷嗜血的声音响起:“阮静月,你果然来了,竟然胆动朕的儿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声落,夜凌枫和海菱两个便从窗外跃了进来,而同一时间门外也有人打了起来。

阮静月一愣之下,终于知道今晚自已是真的中了人家的圈套了,先前大家一致怀疑了这件事,可是她因为脸被毁,心中无生机,只想报仇,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看来今晚她是别想活了,但是不能害了别人,如此一想,便陡的一推身边的人:“你走。”

自已身形陡的欺过去,攻击上姬海菱,这一次,海菱没有出手,夜凌枫长臂一伸,便直接和她交上了手,这个男人,眼里心里都没有她,她一直爱慕着他,从来没想过有一日竟然和他交上手,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阮静月的眼里是嫉妒和羡慕,还有更多的恨,她的假铁手是一件武器,五爪成钩,十分的锐利,直攻向夜凌枫,房内人多,打斗不方便,很快便有人跃了出去,夜凌枫和阮静月也从房内打斗到房外。

一放开手脚,阮静月哪里是夜凌枫的对手,他出手又快又狠,而且一点不留情面,每一掌之下,便击毁了很多东西,小小的客栈内,很多东西被掌力毁掉了,纷纷扬扬的碎屑落下来,客栈内住着的客人,很多尖叫起来,有的人躲在屋内,有的人逃掉了。

姬绍成和裴将军等人早就杀了上来,很快把阮静月带来的人杀得差不多了,偶尔逃了一两个,姬绍成等人也懒得追,而罪魁祸首阮静月被夜凌枫一掌击到,身子直接从半空往下坠落,唇角一口一口的吐出血,眼神涣散,直坠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她挣扎着动了一下,歪过身子大口的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从半空飘然而下的男人。

他狭飞的眉,深邃的眼,薄幸的唇,是那样的完美,在烟花三月的小城里,她转眸间呆住了,此生再也忘不了他,可是这却是一场劫啊,如果有来生,能不能不要让她这样痛,眼里终是又滑落了一滴眼泪,然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姬绍成飞快的走过去,试探了一下阮静月的鼻息,沉稳的走到夜凌枫的面前禀报。

“回皇上,刺客已经死了。”

这种小镇子上,没人能认出这位死于非命的女人,仍是南翎国的静月公主,还是封国的簪花王后,那逃了的两三个手下最多赶回封国去禀报,那小国的皇帝难道还敢找到北鲁去算帐不成。

夜凌枫点了一下头,然后回首望向二楼的廊道里,一个女人抱着小小婴儿,满脸的笑意的望着他,心里弥漫起幸福,随之低头命令姬绍成:“把这里处理干净,然后让掌柜的去通知这里的官员,有刺客行刺,现在刺客被杀死了。”

“是。”

有刺客胆敢刺杀北鲁的皇帝,这南翎国的官府哪里敢多问啊,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夜凌枫领着人上二楼去,一楼大厅,先前躲起来的掌柜冒出来了,姬绍成一面命人处理楼里的尸体,一面命掌柜的赶紧的去报官,至于如何报官,他自给了掌柜的一套说词,以免这掌柜的笨嘴笨舌的说漏了嘴。

二楼的房间里,众人坐了下来,海菱抱着儿子坐在夜凌枫身边。

文彬和御吏大夫等人并没有坐下来,全都站在房间一角,房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掉了阮静月,大家便要安心得多,这女人太疯狂了,留着她只会陷自已于危险之中,现在她被杀了,他们便少了很多的麻烦。

“大家都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回京呢。”

“是,皇上。”

所有人退了下去,海菱把小猫儿放在床上玩,自已望着夜凌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知道吗?先前我出去的时候,担心死了。”

“我知道,”她的手冰凉一片,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呢,其实他也和她一般担心小猫儿的安全:“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嗯,”除掉了阮静月,至少接下来的日子,她们没什么担心的,虽然凤紫啸还在,但这个男人眼下回大周朝去了,他又是一国的皇帝,不会无时不刻的跟着她们,所以他们短时间内没什么好担心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夫妇二人正准备休息,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声。

这么晚了是谁啊,夜凌枫挑眉,凌寒的开口:“什么事?”

“皇上,有人要见娘娘。”

这大半夜的谁要见菱儿啊,夜凌枫的眼里拢上了阴冷的寒气,冷硬的开口:“带进来。”

他倒要看看是何人要见菱儿/。

侍梅把门推了开来,然后领着一人走进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一直跟着她进来的舒挽星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民妇舒挽星给皇后娘娘磕头了。”

她一开口,夜凌枫的脸上冷霜淡去不少,挑高了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夜凌枫没说话,眯眼望着侍梅,侍眼赶紧开口:“皇上,这舒挽星先前得了阮静月派人偷偷塞给她的二百两银子,让她过来打探消息,后来被奴婢发现了,所以逮了她一回,后来她按照奴婢的意思去做了,所以阮静月才乖乖的上当。”

虽然以前十分的憎恨舒挽星,但是现在看舒挽星也挺可怜的,她现在好不容易嫁了一个人,安顿了下来,如若再闹出什么事,便毁了她的一辈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所以侍梅才会帮助她说话。

舒挽星感激的望了侍梅一眼,侍梅却望了别处,她可不是为了她的感激才帮助她的,而是实际求事,若非她弃暗投明,她想帮她都不行。

夜凌枫听了侍梅的话,脸色又舒展了二分,缓缓开口:“起来吧。”

舒挽星虽然听了夜凌枫的话,还不敢十分的起来,偷偷的拿眼瞄着皇后娘娘,海菱是好气又好笑,要说从前她的胆子还有几分,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忍不住开口:“皇上都让你起来了,你还迟疑什么。”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舒挽星起身站到一边,夜凌枫望着舒挽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虽说并没有多亲近舒挽星,但在他的童年里,这是唯一一个曾经说得上话的朋友,所以看到她,似乎看到了年幼时候的光景,倒不想为难舒挽星。

“你来找皇后娘娘有事吗?”

“民妇想向皇后娘娘道谦,从前太莽撞了,冲犯了皇后娘娘,现如今民妇嫁人了,以后不会再给娘娘添麻烦了,只求皇后娘娘网开一面。”

原来舒挽星害怕侍梅把自已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若是命人把这件事告诉她相公,那她以后的日子还好过吗?所以她才会担心,半夜过来求海菱。

她说了一套话,海菱自然听得懂,笑着挥了挥手:“你安心吧,本宫又不是碎嘴的人,你能改过自新,本宫倒是替你高兴一场,还有今儿个的事做得有欠差,以后万不可做图财害命的事,这是为子孙后代积福,否则早晚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海菱赠她两句警言了,舒挽星立刻欢喜的连连点头。

“是,民妇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训,民妇牢记在心了。”

说完便告罪往外退,心底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夜凌枫吩咐侍梅:“梅儿,取五百两银票给掌柜的,算是今晚东西的赔偿。”

门外,舒挽星想说什么,侍梅摇了摇头,表示她什么都不需要说,既然皇上和皇后娘娘赏了,她就拿着,不过侍梅又小心的叮咛了舒挽星几句,才取了五百两的银票给她。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十分的大亮,众人便起身了,除掉了阮静月,大家都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这女人留着就是危险,留着就给人添阻。

一众人吃了早膳,出了客栈,上马车一路往北鲁而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点事也没有,一直到北鲁国的京城汴梁。

朝中的大臣前来城外迎接,然后一直护送皇上的马车回宫,一进宫,小猫儿便被人霸去了,太后老人家多少日子没看到小猫儿,一口一声宝贝乖孙,爱不释手,再加上六个多月的小猫儿,会看人脸色,还会搞乖,所以逗得太后是开心不已,满殿的笑声,早把别人忘了。

海菱看着这一老一少的玩成一团,不由得笑了起来。

满殿皆是喜气,夜凌枫和太后道了安,便去上书房处理事情了,海菱望着太后逗弄儿子,自已乐得清闲,这小子越大越压手了,一天抱下来,她是腰酸腿疼了,现在母后要帮助她,她是巴不得交给母后处理。

琉月宫的太监和宫女全都走了进来,一起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告安退出去,抚月留下来禀报事情。

“皇后娘娘,长乐公主来北鲁了,现在正住在姬府呢,先前曾托人带了口信进宫,说娘娘一回来,便请娘娘派人去接她进宫。”

“凤浅,她怎么好好的来北鲁了?”

先前一次出云疆是因为赫连千寻让人捉阿朗,所以让她出来散散心,这一次她又怎么出来了,想到了凤浅,她便想到了凤紫啸,不由得脸色微沉,这一次凤浅出现,正好,她定要与凤浅好好说说这件事,凤紫啸所做的事情,让人忍无可忍了,接下来她们不会再忍让了,大周朝和北鲁的一仗很可能要开始了。

“去,立刻派太监去把长乐公主接进宫来。”

“是,娘娘。”

抚月退了下去,太后见海菱有事要忙,便抱着小猫儿向海菱打招呼:“既然菱儿有事要做,我带小猫儿去阑情殿玩。”

先前菱儿和小猫儿不在宫中的时候,她都冷清死了,所以这会子他们回来了,自然要陪小猫儿好好玩一玩,海菱点头,起身恭送母后,然后吩咐侍梅去阑情殿,好好保护太后和小猫儿。

大殿上,侍兰见没人了,才恭敬的开口:“娘娘,沁阳公主已经平安无事了,现在正寄居在相国寺内静养,等闲人她都不会见的。”

蝶恋花 第131章 逼 婚

琉月宫的大殿上,海菱听了侍兰的话,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太监和宫女都下去,自已想休息一会儿,对于席凉和阮希胤的事,她不想过问,既然席凉已经离开了南翎国,她希望她抛开从前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抚月进来禀报:“娘娘,长乐公主接进宫来了,还有姬夫人也过来了。”

海菱睁开眼睛,笑着挥手:“请长乐公主和姬夫人一起进来。”

“是,”抚月出去,很快凤浅和纳兰明珠从大殿外走进来,两个女人一看到海菱,便高兴了起来,海菱也高兴的从大殿上走下来,一手拉着一个坐到大殿的一侧,先问了明珠的事情。

“明珠,你怀孕一切还好吧/”

“劳菱儿惦记了,没什么事,现在肚子里孩子常常动。”

纳兰明珠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整张脸上都是拢上了母爱的光辉,看得长乐公主凤浅满脸的羡慕:“你们两个真好,都有孩子了。”

她一开口,海菱和明珠都望向她,异口同声的开口:“你也可以生个来玩玩啊。”

凤浅一下子囧了,脸色绯红起来,不依的抗议:“你们说什么呢?”

海菱伸出手握着凤浅的手,认真的询问:“你和赫连千寻的事情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又出了云疆。”

她不问还好,一问凤浅的脸色一下了暗了,随之无精打彩起来,摇了摇头:“算了,不想说了。”

海菱望向纳兰明珠,难道是赫连千寻惹到凤浅了,这些日子她待在姬府,明珠定然是知道的了,纳兰明珠一看海菱望着她,便笑着开口:“凤浅说,云疆族的长老虽然同意赫连千寻娶她,但同时还要他纳两个夫人,尽早产下云疆族高贵的血脉,所以凤浅一气之下便离开了云疆出来了,。”

海菱总算知道这女人为啥出现了,不过想想赫连千寻挺在乎凤浅的,应该也会顾虑她的感受啊。

“赫连千寻怎么说?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意思?”

“我没问,我是在外面偷听的,那家伙竟然满脸笑,没有拒绝,你说可恨不可恨,这还没娶呢,便想把别的女人娶进门了,那我何苦待在云疆嫁给他啊。”

其实换了从前的凤浅想也不敢想让赫连千寻只娶她一个人,因为她从小生长在皇室,受着皇室正统的教育,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而且越是高位的人,越是妻妾众多,这不仅仅是因为男人好色问题,还是来自于各方的平衡,不说皇室,就是一般的朝廷大员府邸,也会把和自已有关连的家族女子迎娶进门,用来保障自已的地位,何况是皇室。

可是自从认识了海菱,还有席凉和纳兰明珠等人,她的心便不安份了。

原来世上,男人也可以只娶一妻,像菱儿,夜凌枫身为北鲁的皇上,没有娶别的女人,朝堂上一样平衡住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男人太没有本事了,若有本事,便凭能力制衡住朝堂,何必要把朝堂上各家的千金拉进宫中加以制衡呢。

不管是荣宠还是奖赏,都会赐这些人家的女儿进宫为妃,真是可笑。

大殿上,凤浅的话落,纳兰明珠接口:“我说过她了,让她听听赫连千寻的说法,赫连千寻未必想娶那些女人,如若想娶那些女人,早就娶了,何必等到现在,要娶她的时候,又娶别的女人呢?”

海菱赞同的点头:“凤浅,你应该听听赫连千寻的说法,若是人家根本没有娶别人的意思,你跑个什么劲啊?”

“可是,我看他没有反驳啊,而且我不敢问他,若是他真的同意了,你说我如何自处。”

归根究底是她害怕面对,她很爱赫连千寻,如若他说了同意娶别的女人,那么她的心只怕碎了,所以现在只好当个驼鸟逃离了云疆族。

“你啊,我还以为你胆大呢,原来就这么小的胆啊。”

“我就是害怕啊。”

凤浅不避讳,事关自已感情的事情,谁不害怕,这一点海菱和纳兰明珠二人都知道,便不再说她,海菱紧握着她的手:“你安心留在这宫中,我相信赫连千寻很快便会来找你了,到时候,你乖乖的跟他回去成亲。”

“嗯,如果他不娶别人,我就嫁给他。”

凤浅笑着点头,经过海菱等人的宽慰,她似乎也感受到一切都是自已想多了,她和赫连千寻相处也有不少的时间了,知道他并不是那种好色的人,而且他十分的疼她,未必舍得让她伤心,所以这一次自已是闯祸了,不过不管了,先玩了再说,若是以后成亲了,再像菱儿和明珠一样怀孕,她是想出来都不行了。

“不说我了,你此次去南翎国怎么样,一切还行吗?有没有看到我皇兄?”

凤浅想起了皇兄,眼神便有些黯然,因为自已嫁给赫连千寻,皇兄和母后都不同意,当日离开大周朝,还是赫连千寻偷偷把她带走的,没想到哥哥不同意,连母后也不同意她嫁给赫连千寻,这让她很伤心,一想起来,便难受。

海菱听了凤浅提到凤紫啸,脸色有些幽暗,一时间没说话,殿内寂静。

凤浅很快发现了海菱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有些警觉:“怎么了?难道我皇兄?”

她想起了上次,皇兄囚禁了菱儿的事,心中不由得又气又急,陡的急促的站了起来。

海菱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握着凤浅的手:“凤浅,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们和大周朝的这一仗肯定是要打的,就算我们不打,你皇兄是不会罢手的,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避让,定然要和大周朝打一仗了。”

不但是凤浅吓了一跳,就连明珠也吓了一跳,紧张的追问。

“是不是在南翎国发生了什么事?”

姬绍成还没有回府,所以她并不知道南翎国之行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菱望了一眼两个女人,把此次南翎国之行告诉了凤浅和纳兰明珠,两个女人的脸色忽明忽暗,心惊不已,纳兰明珠是生气阮静月竟然如此歹毒,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菱儿,而凤浅是直接的被自已的皇兄气坏了,在大殿内走来踱去的难以平息胸中的怒火。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要毁掉大周朝吗?”

凤浅气恼的来回的踱步,只要一想到皇兄所做的恶事,她便心生胆寒,难道当日是她做错了,她就不该让他恢复神智,如果不恢复神智,此刻他还和那江菲雪生活在一起呢,那样也未必不好,今日却因为一已之私,而置国家的百姓不顾,父皇他是真的看走眼了。

凤浅心里如火般煎熬,陡的转身往殿外走去:“我要回大周朝,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看来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海菱没想到凤浅一说完掉头便走,忙叫她,可惜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显然是气坏了,海菱赶紧吩咐抚月:“给公主备一辆马车,送她回大周朝去。”

“是,娘娘。”

抚月走出去安排,殿内,纳兰明珠叹气。

“没想到她竟然摊了这么一个执傲偏激的兄长,难怪她生气了。”

“不管她了,你还是安心养你的胎,别想多了,对胎儿不好,”海菱关心的叮咛纳兰明珠,纳兰明珠留在宫中用了午膳才离开,回姬府去,下午海菱留在寝宫内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海菱开始为小猫儿挑选奶娘,以及女官,另外还精挑细选了几名手下保护儿子,白日的时候,她还把小狮球球放出来陪着儿子,这样一来,儿子的事倒是不用她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