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宽大的广场上,刀光剑影厮杀成一片,夜凌枫眼看着一人要挨到海菱的身边,手一扬一掌便拍了过去,一下子解决了一个手下,随之拉着海菱直退到安全的地带,唇角微勾,一脸闲心逸致的看热闹。/

“没想到登个基也能打起来。”

海菱也看得津津有味,只见两帮人的势力明显不一样,造反做乱的那些人不但人多,身手也比阮希宗手中的侍卫和禁军厉害,一个足以抵挡数十个,一时间,整个广场上刀光剑影,血色飞溅,就在这时候,远处响起了喊杀声,很快有黑压压的人冲了过来,为首的人一出现,便听到南翎国的很多大臣纷纷惊惧的开口。

“太子,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死。”

南翎国的太子阮希芩竟然没有死,他一出现,先前闹造反的为首的人便靠了过去,沉稳的一抱拳朗声:“太子皇兄。”

阮希芩一点头,并没有多话,一挥手朝身后的人命令:“今儿个谁敢和阮希宗这个混蛋站在一起,全都杀掉一个不留。”

阮希宗竟然胆敢用计陷害他,使他错失了皇位,现在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登基的,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好不容易拉拢了皇弟怀王一起对付这阮希宗,今日终于可以除掉阮希宗这个逆贼了/

太子阮希芩一言落,飞身跃起便往高处的阮希宗冲去,想除掉阮希宗。

眼看着新皇帝便要被杀,南翎国的很多大臣都惊叫了起来:“皇上。”

不过阮希宗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一脸的坦淡,那双眼睛在阳光下,竟然奇异的散发出耀眼的神彩,随之璀璨的一笑,清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阮希芩,你以为今日你是最大的赢家吗?”

他一声落,广场外陡的响起了喊杀声,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很快,数不胜数的铁甲精兵涌了过来,这些人分明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一个个不但骁勇善战,而且出手狠辣,一冲上来,便招招往死里打,场上一下子便被控制住了。

太子阮希芩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得脸色大变,随之双手一伸便往阮希宗的脖子上掐去,阴狠狰狞的开口。

“阮希宗,既然我不得活,你也别想活。”

不过阮希宗并不退让,眼看着太子攻了过来,他立刻出手还击,两个人打了起来。

不过很快另有一道身影攻了过来,只听得太子阮希芩失声叫了起来:“阮希胤,你不是病了吗?”

原来这领着黑甲骑兵赶过来救驾的人竟然是战王阮希胤,阮希胤手里有兵权,可以随意调动京城外的守军,所以才会顺利的把人带进宫来救驾。

只见阮希胤的脸色一片苍白,不过身手却很凌厉,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机,前太子阮希芩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他生擒了,阮希胤擒住了阮希芩,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命令所有人:“住手。”

广场上,一地战死的逆贼,不过大家听了阮希胤的命令,全都住了手,尤其是太子余党的人,一看太子被擒,哪里还下得了手,以怀王为首的人全都跪了下来,战王阮希胤一挥手,命令手下人,把所有的逆贼全都抓起来。

整时间,宽大的广场上,雅雀无声,风吹过,满殿血腥。

夜凌枫和海菱等人脸色都罩上了冷霜,夜凌枫是心中惊奇,没想到这小皇帝竟然胸有谋略,假以时日,只怕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而海菱看到战王阮希胤出现后,心里别提多恼怒了,原来这战王根本就没事,他这一招分明是想引出太子和背后的做乱之人,可恨她先前还以为他真的为了席凉自尽而痛不欲生,幸好她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可恨。

好好的一个登基大典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抓住了太子和余孽,不过阮希宗的脸色依然不好看,沉稳的命令侍卫把广场上的死者收拾下去,随后便命刑部的人把太子等人押下去,派重兵看守着。

登基大典继续开始,不过很快便结束了,夜凌枫和海菱等人打了招呼,回落花阁去了。

马车里,海菱忍不住大发牢骚:“没想到那个阮希胤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我还以为他真的很心痛呢,为了席凉的死所以痛不欲生呢,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个装的。”

“也未必,我看他的脸色很难看,也许是强自撑着一口气罢了。”

夜凌枫见海菱气愤,温和的开口。

小猫儿也因为娘亲的情绪而焦燥不安的动了起来,海菱一看,忙收敛了自已的情绪,不过战王的事关他们什么事啊。

一众人回了落花阁商议,接下来便和南翎国谈涟水城交割的事情,不管南翎国让不让这座城池,他们都该回去了,出来已经好些日子了。

不但是夜凌枫等人心急,就是南翎国的阮希宗等人也心急起来,这北鲁的人待在南翎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眼下还是把他们尽快的送走为好,若是再留下来,他们指不定还会有怎样的麻烦呢?

登基大典过后,阮希宗立刻连夜召集朝臣商量如何对待北鲁的夜凌枫,难道真的要把涟水城让出去,不让,北鲁很可能会和少邑联手,眼下他们又和大周朝决裂了,如若北鲁和少邑联手,凤紫啸一定会分一杯羹,那他们是必死无疑了。

丞相大人立刻站出来:“皇上,眼下只能把涟水城割让给他们,等到我们整顿好了南翎国,兵强马壮之时,也可以夺回涟水城。”

下首的大臣一片附和声,不是他们想让,可是眼下没有办法可行啊。

皇室的皇子储君之争,耗费了很大的人力财力,再加上少邑的兵将马不停蹄的进攻,不但把他们少邑的城池全都夺了回去,现在更有要灭掉南翎国意图,眼下他们只求全力对付少邑,若是再和北鲁闹翻了,定然会灭亡的。

“臣等请皇上下决定。”

大殿上,众臣异口同声的发言,上首的阮希宗,虽然不甘心,可是却没办法,虽然他聪明,但是刚刚登基,迫于形势,只能如此做。

阮希宗一声令下:“来人,请北鲁国的皇帝。”

太监领命,自去请人,殿内寂静无声,等候着北鲁的人。

落花阁,夜凌枫和海菱正在房间的床上,逗弄小猫儿,小猫儿正欢快的翻身呢,一边翻一边咯咯的笑,不但如此,夜凌枫还提着他的双脚,把他吊在半空,这家伙不但不害怕,反而是笑得越发的厉害了,房间里,海菱一脸无奈的望着床上的父子俩,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汗。

“好了,差不多该休息了。”

海菱抱小猫儿,准备给儿子沐浴,沐浴完差不多该休息了,不过小猫儿今晚玩得有点疯,所以海菱抱他的时候,他有点不乐意,嘟起了小嘴巴,海菱当着没看见,根本就不往儿子瞧,只和夜凌枫说起南翎国皇帝登基典礼上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怀王竟然被太子拉拢了过去,你说当日南翎宫皇帝接待我们的宫宴上,怀王妃是何人杀的?”

她一想到这个便同情那怀王妃,看着是挺不错的人,温柔娴雅,怎么就被人刺杀了,是皇上还是怀王?

海菱正想着,夜凌枫暗磁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怀王,那怀王妃很可能是皇上安排进怀王身边的人,很可能怀王有异心的事,被怀王妃发现了,所以怀王便借着宫宴的时候,除掉怀王妃,这样一来,谁也赖不到他的头上,若是莫名其妙的怀王妃死了,定然会让皇上警觉。”

“这男人真恨。”

海菱认同了夜凌枫的话,女人的命运有时候比纸还薄,她想到了自已,想到了席凉,又想到了那怀王妃,心里不由得微微有些愁怅,夜凌枫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想什么,早起身走到她们母子二人身边,伸出手搂着她们身边。

“朕就算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你的。”

海菱听着这温柔如服的话,心再一次被他征服,一生求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放开所有的烦恼,柔声开口:“我去给小猫儿沐浴。”

“好。”

夜凌枫笑着点头,海菱往外走,不过没走几步,便听到侍梅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皇上,宫里派了马车接你进宫去,说是奉南翎国皇上的口喻,谈两国之间的事情。”

一听这个,夜凌枫便来了兴趣,眉桃上扬,命令门外的侍竹唤了几个大臣过来,侍竹领旨很快离开了。

夜凌枫把人召齐了,自已带着文彬还有另外一名御吏大人,连同侍竹等人离开落花阁,前往宫中而去,姬绍成和裴将军二人留在落花阁里保护海菱母子二人。

宫中。

皇帝住的仲景宫,此时灯火辉煌,殿内聚集了不少的人,南翎国的君臣,个个都脸色难看,沉默无声,想到要割地让城,他们的心都不自在,可是眼下却并无他法。

满殿寂静,直到殿外太监奔进来,小心的禀报:“皇上,北鲁国的燮帝回来了?”

“宣他进来吧。”

新皇阮希宗有些有气无力,此刻的他就好似有千般的力量而使不出来,只能傻傻的挨打一般,没有似毫的办法。

小太监退了出去,很快领着人进来,夜凌枫等人一进来,便感受到大殿内,所有人眼里都有一股浓浓的敌意,他心知肚明,这些人为何如此神情,脸上神色不显,只不过那笑透着赏心悦耳,大殿内的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出这男人心情特别的好,由此也知道这男人大概心知肚明他们请他过来所为何事。

所以南翎国的小皇帝阮希宗也不和夜凌枫拐弯抹脚,直接便开口。

“燮帝,关于战王妃之死一事的后续问题,朕想找找燮帝谈谈。”

“好,请说。”

夜凌枫优雅的点头,然后坐了下来,文彬和御吏大夫二人也坐了下来,一起望着大殿上首的阮希宗。

阮希宗作最后的一丝垂死挣扎:“如果可以我们想补偿一些钱财给北鲁,不知道燮帝认为此法可行吗?”

如果让他们南翎国赔一些钱财之物,影响不会太大,若是他们把一座城池赔出去,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南翎国的人便要骂他这个皇帝无能了,可是眼下若是夜凌枫坚持要一座城池,他们也无计可施,只能说这男人太狠了。

夜凌枫直接挑眉,随之摇头,望向阮希宗:“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么我们也不需要谈了,告辞,朕明日一早便会返回北鲁了,我们北鲁从此和南翎国誓同水火。”

说完夜凌枫直接便站了起来,文彬等也站了起来,上首的阮希宗一急,赶紧开口留人。

“燮帝请留步,朕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朕有一件事想请燮帝帮忙?”

夜凌枫知道他们南翎国的态度,只不过做做样子,所以停住了脚步望向上首的阮希宗:“请说。”

“虽然朕答应了把涟水城让出去,也会交一份割让书给你,但是能不能一年后才接收这座城池。”

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底钱了,必竟他刚刚登基,如若一登基,便传出这件事,于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夜凌枫听了他的话,眯眼认真想了一下,这个条件倒是可以答应,因为看阮希宗的坚持,若是他们逼急了,他未必同意把涟水城割让给他们,现在只要他们能拿到割让书,一年后便一年后宣布,最后点头同意了。

“好,朕答应你。”

阮希宗松了一口气,周身的冷汗,他还真害怕这燮帝不同意,如若不同意,他真不知道自已该不该答应把涟水城的城池割让给他们北鲁。

此事一完,大殿上的人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心情依旧不好,不过眼下燮帝能答应这件事,已算万吉了,最后由南翎国的新皇出了割让书,夜凌枫口头答应三十年不侵犯南翎国,保持两国的和平,这件事总算圆满的划上了句号。

一众人出了皇宫,回落花阁。

此时落花阁里,正水深火热,海菱带着小猫儿睡觉,半夜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浑身的酥软,根本动不了,而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张了张嘴,想叫,却叫不出来,不由得大骇,飞快的望向儿子,儿子正安静的睡觉呢?

房间里正站着一个人,那人一看到她醒了,阴森森的笑起来,随之一挥手,命令下去:“把她给本宫抓走。”

这说话的声音响起来,海菱便知道是谁,阮静月,没想到她终是小瞧了阮静月,中了她下的药,究竟是什么药,她不知道,不过很显然的连侍梅也中了这药,眼下怎么办?

海菱的脑海飞快的转动着,现在怎么办?很显然这阮静月是避开了姬绍成和裴将军的耳目,顺利的进入了她的房间,她身为南翎国的公主,知道驿馆内有别的通道一点也不足为奇,眼下她们母子二人若是落到她的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外面守着的哥哥姬绍成和裴将军他们知道。

蝶恋花 第130章 阮静月被杀

眼看着两个人闪了过来想拽她的身子,不行,绝对不能让阮静月得手,她一定要自救,这个女人现在很恨她,落到她的手上,她和小猫儿都危险,自已如果出事她还能承受,小猫儿却不行,为了儿子她绝对不能束手就擒。

海菱想到这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在那两个人手伸过来的时候,拼命的往床下一滚,这一滚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响。

阮静月脸色难看的训斥手下:“怎么这么不小心,当心些,快点把她带走,还有床上小杂种一并带走。”

“是。”

手下应声再去拽海菱的时候,海菱早在往床下滚的时候,借力使力,把手上的七星琉璃镯对准床沿的一侧按压了下去,而她早飞快的开口命令小狮球球,并召唤出了琉璃珠内的毒蛇和蜘蛛。

此时,那两个家伙的手已拽起了海菱,把她往外拖,忽地一道幽光闪光,小狮发出了一声咆哮,狮爪凌厉的腾空便向为首的人抓去,一抓得手,那手下立刻捂住脸闷哼了一声,疼得蹲下来。

阮静月还有些反映不过来,恼怒的开口:“怎么了?怎么了?”

小狮球球和海菱有心里感应,所以她在心中命令球球:“抓这个贱女人,咬死她,咬死她。”

球球一得到命令,立刻腾空一跃,便往阮静月的身上扑去,而屋子里此时除了小狮球球,还多了一些毒蛇,阮静月带来的手下早吓坏了,望着地上蠕动着的蛇,不由得惊骇得睁大眼,也不管外面有人没人,直接便大叫了起来。

“蛇啊,蛇啊。”

先前小狮的咆哮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姬绍成和裴将军领人过来,此时再一听皇后娘娘的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立刻心急的叫起来:“快,进去,娘娘出事了。”

门哗的一声被用力的推开,门外数道身影闯了进来。

海菱见哥哥等人进来,松了一口气,生怕地上的毒蛇和蜘蛛伤到儿子,立刻默念了一句,收起了毒蛇和蜘蛛,只留了小狮球球和阮静月缠斗在一起。

阮静月的身手十分的厉害,尤其是她的一只假的铁手,更是虎虎生风,每一爪下去都不亚于小狮的力量,若是被她的铁手抓到,不死也脱层皮了。

不过小狮身手敏捷,一连躲避了好几下,而阮静月因为姬绍成等人闯进来,心慌意乱之下,早被小狮逮到了空档,一爪子下去,血肉模糊,阮静月的一张脸瞬间被球球给抓烂了,她疼得脸色陡变,眼神更是赤红一片。

小狮一抓之后,便退了开去,姬绍成等人飞快的奔过来,想抓住阮静月,就在这时,窗外忽地窜进来数道身影,直扑向姬绍成和裴将军,眨眼间数道人影打了起来,而其中有一人一把抓起阮静月,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快走,”两人一先一后的闪了出去,眨眼不见了。

而房间内,阮静月的手下很快被姬绍成和裴将军打死了,满地的死尸,此时小猫儿也醒了过来,因为身边没了娘亲,再加上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所以小猫儿被吓哭了。

海菱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可惜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时候姬绍成和裴将军等发现了不对劲,不安的走过来开口:“皇后娘娘怎么了?”

海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灯光下,她的脸色难看至极,只一双眼睛能灵活的转动着,姬绍成等人久居沙场,自然知道皇后怎么了?不由得脸色大变:“娘娘似乎中毒了?现在怎么办?”

姬绍成立刻命令裴将军:“赶快派人去禀报皇上。”

“是,”裴将军走出去安排,姬绍成又命亲信:“把房间里的尸体收拾出去/”

手下领命去办事,姬绍成把海菱抱到床上,和小猫睡到一起,总之看她除了不能动不能开口说话外,眼下还没有什么异状,而小猫儿因为娘亲的靠近,也不再哭了。

房间里的死尸很快被人收拾了下去,又有人打了水进来清洗,很快收拾干净,退出去守在门外候着。

姬绍成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然后狠狠的握拳头:“阮静月,我们不会放过你的,这一次一定要你的命。”

眼神嗜血而残忍,这女人再留着很危险,菱儿和小猫儿随时都可能有危险,所以这个人留不得了。

姬绍成在房间里踱步,很快发现房间里除了菱儿小猫外,还有侍梅丫头,倒在榻角一侧,头上竟然肿起了一大块,可能是先前她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所以挣扎着想跃下床,提醒他们,可是这丫头一跃之下,竟然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榻角,然后昏迷了过去,所以才会给阮静月机会。

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

原来裴将军正打发人去宫中把皇上叫回来,谁知道皇上已经回来了,正走到落花阁门外,一听到裴将军的禀报,整张脸都绿了,周身的煞气,领着人直接便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

夜凌枫一边往床上走去,一边蹙眉问姬绍成,姬绍成赶紧的禀报:“皇上,阮静月那个女人夜袭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被下药了,臣等不知道她中了何种药?她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

夜凌枫的脸色阴骜得可怕,心里也下意识的后怕,飞快的上前一步,握着海菱的手,沉声叫起来:“菱儿,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海菱想摇头,可惜她动不了,只能眨了眨眼睛。

夜凌枫一看她的神情,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随之便是排山倒海的怒气,朝侍竹命令:“立刻给皇后娘娘查一下,中什么毒了?”

“是,皇上。”

侍竹领命上前,很快给海菱检查起来,而夜凌枫又命令姬绍成和裴将军:“立刻去驿宫另一侧,把封国的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个不留。”

“是,”姬绍成等人都等着这句话了,闪身便领着人奔了出去。

房间里,文彬和御吏大夫等人陪着夜凌枫一起望着给皇后诊脉的侍竹,只见侍竹检查了一会儿,随之松了一口气,起身禀报:“回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她们只是中了一种香料,此种香料是那些小岛上高大的树液提炼出来的,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害处,但是却可以让人身体动不了,说不了话,大约一个时辰后,此香料便会自解,想必那阮静月在短时间内没办法给娘娘动别的手脚,她想先把娘娘带走。”

虽然菱儿和小猫儿没事,但夜凌枫依然十分的生气,这阮静月不除是不行了,这个女人若是活着,一定会对菱儿和小猫儿不利的,所以他必须要除掉她。

众人不说话,静静的等候着。

侍竹走到一侧去把软榻边的侍梅扶上了榻,然后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头上肿了一大片,看来侍梅最先发现了端睨,本想提醒屋外的姬将军等人,谁知道一跃下床的时候,却角度偏了,撞上了榻上的角,所以使得自已昏迷了过去,幸好娘娘没事,否则皇上一定饶不过侍梅,侍竹叹口气,给侍梅服了一颗药,他和梅儿还有兰儿等四人跟着皇上,从南到北,一路走到今天,虽然唯主子是命,但是他们就像亲兄妹一般互相关心,所以他不希望她有事。

屋外,很快响起了脚步声,姬绍成和裴将军一脸青绿的走了进来,抱拳愤怒的开口:“皇上,没想到封国的人全都连夜逃走了,一个都不剩,臣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一个人。”

房内的人心中了然,那阮静月自然防到了这一手,如若她们失败怎么办,所以行事前先把封国的下人全都送走了,出事后他们想找人也找不到。

姬绍成气恨恨的开口:“我们立刻去找南翎国的小皇帝,让他交出人了,否则这件事没完。”

夜凌枫微眯起眼睛,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显示出他心里很是愤怒,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做决定,而是望向了文彬,文彬一见皇上望向他,沉稳的起身回话。

“皇上,臣认为此事不必跟南翎国的小皇帝要人,眼下南翎国刚刚割了一座城池给我们,心里正恼怒,若是再为了这件事去找南翎国的小皇帝只怕他南翎国更加的恼怒我们。”

“难道就这么算了?”

裴将军冷沉着声音开口,不悦的瞪了文彬一眼,文臣做事就是瞻前顾后的,要他说直接闯进南翎国的皇宫,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裴将军的气恼,文彬并没有在意,又接着开口:“就算我们进宫了,那小皇帝来一句不知道,我们能怎么样?此事一挑明了说,反而不好,若是日后阮静月真的出事了,南翎国便会算到我们的头上,但现在我们不动声色,想必那阮静月不会善罢干休,她一定会跟着我们,伺机报复,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把她诱出来,然后杀掉,到时候,南翎国也算不到我们头上,他们谁看到我们伤阮静月了。”

文彬说完,夜凌枫眼里流露赞许的目光,就是姬绍成和裴将军也不说话了。

没错,眼下他们进宫去要人,分明是告诉南翎国的小皇帝,我们北鲁和阮静月的针锋相对,那么以后要是阮静月死了南翎国一定算到北鲁的头上,但是不动声色杀掉阮静月的话,他南翎国就不敢随便怪到北鲁的头上。

房内安静,没人说话,只到一道细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各人的沉思。

“本宫赞成文大人所言。”

海菱一醒,房内人人高兴,夜凌枫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海菱早就有意识了,虽然先前不能说话,但是听了侍竹的话,知道自已并没有大碍,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担心,反而是望了众人一眼,沉声开口:“就按文大人所说的办吧。”

“是,臣等遵命。”

姬绍成等人应声,然后各自告安退了出去。

侍竹临离去时,顺带把房内刚动了动的侍梅也提了下去,这种时候,侍梅若是开口说什么,皇上一定很生气,还是等皇上的气消消吧,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房里,夜凌枫后怕的一伸手搂了海菱入怀,紧紧的抱着她:“没事就好,那阮静月实在是太可恨了,朕不会饶了她的,这一次一定要抓住她,杀了她,否则以后,你和小猫儿便不得安生了,从现在开始,但凡是对你和小猫儿有危害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统统的杀了他们。”

夜凌枫的眼里浮起浓烈的杀气,脑海里除了阮静月,还有一个凤紫啸。

他不会放过凤紫啸的,这个男人再留着也是祸害一个,所以他要除掉他。

“我没事。”

海菱知道夜凌枫的后怕,所以柔声开口,一旁的小猫儿睁着骨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爹爹,忽然便咧开嘴笑了。

夜很快便过去了,天一亮,北鲁国的人便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南翎国。

一大早,小晋国和五番国两个小国的使臣过来向他们告辞了,原来他们也要离开了,至于大周朝和封国,早就不见人影了。

阮希宗派了两名大臣过来送他们离开南翎国,众人用完早膳后,便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准备离开南翎国。

谁知道,刚出了驿宫的大门口,便被人拦住了去路,仍是战王府的侍卫,他是奉了战王之命,前来送一封信给北鲁的皇后。

海菱挑眉,不明白这阮希胤为什么要送信给她,命人接了信过来,然后打开来看。

信上并没有写过多的话,战王阮希胤说自已恐怕时日无多了,所以请北鲁的皇后过战王府一趟,他有话要说。

海菱把信递到夜凌枫的手里,夜凌枫的眉很快挑了起来,冰冷的开口:“理他做什么,我们该走了。”

“好吧,”海菱点头,一众人离开了驿宫,那战王府的侍卫叹了一口气,然后拉马回战王府去了,人家不见王爷有什么办法,想想自家的王爷,不禁眼里微微潮湿,王爷也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念于一个女人呢,既然王妃已经自尽了,他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已呢?

北鲁国的豪华马车里,夜凌枫和海菱并排坐在一起,小猫儿坐在夜凌枫的怀里,不时的扯拉着他父皇的长发,玩得自得其乐,夜凌枫见海菱一脸的乐有所思,心不在焉,不由得缓缓开口:“你是不是想去看看那战王?”

海菱没否认:“我想听听他说什么,是真的不行了,还是另外一个计策,如若又是一个苦肉计,那么席凉当初的死心踏地是真的不值得了,如若他是真的后悔了心痛了,就算最后不在一起了,至少也让这个男人心痛了一会,席凉当日的自尽也有所值了。”

“好,那就去战王府。”

夜凌枫朝外面命令,前往战王府。

马车掉转方向,飞快的一路往战王府而去。

战王府,虽然人还没进去,便看到一片死气沉沉,门前的侍卫一看到豪华的马车停下来,马车上下来一人,不是前几日闯进战王府的北鲁皇后又是何人,夜凌枫并没有下马车,只吩咐了侍竹和侍梅还有姬绍成保护海菱进战王府,他在马车上逗儿子。

海菱领着几个人一走进战王府的大门,便看到那侍卫慌恐的恭身:“小的们恭迎北鲁的皇后。”

今时今日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海菱自嘲的笑笑,她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看看那个男人的自我悔恨,只有看到他的自我悔恨,她认为席凉的自尽才没有白受,否则她就是白死了一次,若不是因为这个,她是断然不可能来战王府的。

王府的管事,早领着人过来,把海菱往战王阮希胤的住所领去。

战王阮希胤住的院子,离前面的正厅比较近,方便接待客人,也是战王府里比较好的院子。

不过海菱没心情欣赏这些,跟着管家的身后一路进了战王阮希胤住的房间。

房间里,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大床上此时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第一眼看,倒是真让海菱吓了一跳,先前的登基大典上看他还是龙神虎威的一个人,此刻却像一个枯槁的老人一般,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那浓黑的发也掺合了丝丝缕缕的白发,此刻安静的睡在床上,呼吸几不可闻,淡到似乎没有了。

海菱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是一个医生,不是那种冷血到无情的人,看到病人,便会下意识的怜悯。

王管家已经走了过去,贴着床上的人耳边轻声的唤:“王爷,王爷,北鲁的皇后来看你了,她来看你了。”

本来一直安静睡着的人,忽然便睁开了眼睛,眼里有了一些神彩,慢慢的移了一下,望向海菱,唇动了几下,最后挣扎着开口:“如若席凉没有死,别告诉她我的情况,如若真的死了,替我向她说一声对不起。”

战王阮希胤话落,房内的下人都哭了起来,他们的王爷一向骄傲,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因为王妃自尽,所以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本来海菱没看到阮希胤的时候,还想着要好好奚落奚落这男人,现在看到他的光景,倒说不出口了,不过她也没有好心到告诉阮希胤,说席凉没死什么的,事情走到今天这步地田,也许无可挽回了。

“好,本宫会在席凉的坟前替你向她说声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