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很快地反身,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过你另外隐蔽的怪石,从旁侧飞快下山!

二殿下!听,马蹄声在那边!”一人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们往山顶跑了!”

“跟上!”拓跋乐厉喝,眼中有志在必得的偏执。

大队人马飞快跟上!

鹰奴讶异地发现,盘旋的苍鹰在猛烈地拍打着翅膀,发出一声声凄厉的长啸,巨大的黑色翅膀遮住了蔚蓝如洗的天空,几h黑色的羽毛簌簌而下,苍鹰不再追踪,而是在大军头顶上不断地盘旋,不断地嘶叫,凄厉的声音蕴藏着只有鹰奴们才会懂得的警告!

危险!

情况十分危险!

长期受训的苍鹰对鹰奴发出了生命的警告,这群鹰本就在雪山生活,对环境的变化十分敏感,也察觉出很快就要有大雪崩了,

二殿下!”鹰奴策马而上,禀报道:有危险!”

拓跋乐也看到在头上不断盘旋的苍鹰,脸色难看至极,他们怎么会懂得它们的语言!

山顶是雪山的尽头,玉邪又受了重伤,他们奔跑了一天,人累马疲,他们这边又是精良铁骑,倾情他们定是插翅难飞!

拓跋乐怎么会放任这么好的机会,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蒙蔽了这位王子殿下历来精明的眼睛!

他狠狠地扫了一眼那群长啸的苍鹰,低吼,“迅速上山,搜查!”

鹰奴见状急出一身冷汗,还想要劝说,拓跋乐犀利森冷的眼神一扫,他背脊发凉,只得无奈跟上!

苍鹰发出越发凄厉的长嘶,扑打的翅膀越发用力,掩盖了冰层和雪板断裂撞击的声音,见大队人马仍然进山,一只苍鹰俯冲而下,挥动巨大的翅膀,唰一声,狠狠地向士兵扫去,想要把他们扫下山,骑兵们措手不及,发出一阵更大的骚动,登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苍鹰的起点是好的,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赶紧下山,可造成的结果是惊人的!

骑兵乱了!

战马嘶叫!

巨大的狂风扫得他们坐都坐不稳,战马也察觉到危险了,扭头,拼命地想要往上下跑,而骑兵们却紧抓缰绳,拼命控制,战马四蹄扬起,踢在另外一匹上,另外一匹也扬起,踢在一旁的站马上…,

乱了!

人叫!马嘶!好一片混乱!

拓跋乐大怒,鹰奴!”

鹰奴早就惊呆了些,赶紧吹起口哨,控制鹰群的暴动!

“嗫“拓跋乐,你果然连畜生都不如!”畜生都知道危险!

这时候,来不及了!

雪崩了!

先是最顶端的积雪下滑,随着声波的震动,地底冰层断裂的生硬越来越明显,雪板移动撞击的声音也越发大了。

怦怦!怦怦!

倏然,巨大的雪崩来了!地底在咆哮,雪冰在怒吼,巨大的雪浪翻滚着,如汪洋中巨大的海浪,铺天盖地而下!腾云驾雾,雪海生浪,巨大的轰隆隆声,如同平地惊雷,战鼓雷鸣!

雪崩了!骑兵们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吼,惨叫。”

排山倒海般的自然力量就这样,在瞬间爆发了!

山脚下也乱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雪浪一层又一层地翻滚而下,本来原地生火的他们,着急地拿起锅铲,飞快地上马,远离”

白鹿圣灵震怒了!”

白鹿圣灵震怒了!”

十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演!

当惨事找不到理由时,我们只能把它交给神灵!

已经到了山脚下,偷得一匹骏马的倾情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眸中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转动,“拓跋乐,别怪我心狠,怪就怪在你不该想要他们的命,谁想要他们的命,我就先把谁碎尸万段!”

片刻,一夹马腹,闪入赤林中!

白鹿山脉的地势气候果真变幻莫测,闪过赤林,气温竟暖和不少,虽然不少地方还是白雪皑皑,路边却有不少的野花绿草,比起那边好多了!

倾情下马,牵着马匹从迅速上山,蓦然看见一道雪色人影急速下山,她停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刚刚的狠厉冰冷已经远去,只留下在雪衣男子面前,最纯真的自己。

隐离很明显被吓坏了,气喘吁吁,一向温静淡漠的男子额头上凝聚了晶莹的冷汗,胸膛剧烈地起伏,脸色惨白,从这边高山位置,很明显地看见那边的雪崩,隐离急冲冲地下山,就怕她遇上什么不测。

如今见着她平安无事,心里松了一口气,倏然冲过去,狠狠地把娇小的少女涌进怀里,大力抱着,娇小的骨架像是天生适合他的怀抱一般,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

再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再不用这么惊慌失措!

倾情被他抱得有点疼,却笑得很开心,乖巧绮在他胸。”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听着他心跳剧烈的起伏,竟然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语言可以捏造,这种亲昵温暖又甜蜜的气氛是捏造不了的!

刚刚,她也是怕的!她听朱歌说过这种自然的威力,却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她怕她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两个。如今,心安了!

耳边还有男子低沉的喘息,还有雪崩的轰隆隆之声,空气还是有点冷,她却觉得世界奇迹般的温暖和宁静在他怀里,可以容纳她所有的一切,给她最温暖的守护。

倾情反手,抱紧隐离的腰,小脑袋微微地在他脖颈上亲昵地磨蹭,许久许久,才淡淡道:我没事!”

你吓死我了!隐离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刖刖雪崩之时撕心裂肺的感觉还是如此的清晰,他的手还在颤拌!

倾情微微推开他一眼,凝眸,露出令人心安的乖巧笑容,道:“你看我,不是好“唔”她话还没说完,隐离一手搭在她后脑,狠根地拉近,对着她苍白的唇,狠狼地吻下。

冰冷的空气远去,温暖的潮水涌向他们。

倾情先是一愣,尔后乖顺地启唇,任由他肆意而疯狂地亲吻她的唇,灵巧的舌头撬开她唇舌,狠狠地吸吮,纠缠,用力地把少女压进胸怀,疯狂得不能自己。

心悸酥麻的感觉由舌尖传送到身休各个角落,珲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欣喜地跳跃,舒张,舒服兴奋得想要大喊大叫,又心动得羞赧。

这是隐离第一次主动吻她,借着疯狂强烈的感觉。

感受到她还安然在自己,强烈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还活着的感觉。

一扫多日来,心底的彷徨、不安,还有倾情看不见的酸楚!

倾情似乎感受到他心底的波动,反手勾着他的脖子,激烈地回吻,想要借着亲吻告诉他此什么,第二次咬在隐离的下唇,才缓缓放开。

隐离的眸光有股火焰在窜动,凝视着倾情,像要把她吞进肚子一般,倾情脸颊红晕升腾,笑道:我真是属于狗的!”她双手很自然地和隐离十指交缠,紧紧地握着,犹豫了会儿才道:“隐离哥哥,对不起!”

憋了好久的话,此刻说出,有点想要哭泣的感觉,此刻的倾情变得有点软弱,或许,只在隐离和玉邪面前,她才允许自己露出少许的娇弱。

隐离脸色不变,紧贴着她耳畔,淡淡道:“说实话,我心里很不舒服。”

隐离哥哥,我“”倾情大急,差点跺脚,涨红了脸颊,慌张着想要解释,被隐离点住唇瓣。

隐离眉目如水,却荡漾出淡淡的苦涩,敛尽繁华的眸子此刻蒙上世间所有的酸楚,苦笑道:“倾情啊,我也只是凡尘中的普通人,我很想告诉你说我不介意,你身上背负太多,隐离哥哥不想让你背负对我的帆疚,加重你感情的负担。但是,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那么伟大的胸襟,事实上,我很介意,也很嫉妒,他能有你相伴七年,而我却只能连你的呼吸都触摸不到。虽然介意,虽然不舒服,不过”我很感谢他!”

若不是有他,你在玉凤会吃不少苦,七年不是七天,若是没了他的保护,他的相伴,倾情恐怕会一身伤,所以,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这是人之常情,他也值得!”

倾情抓着他的手,很用力地握紧,眼眶微红,她真的很抱歉!

就是这股纵容,让她很鸟龟地藏着,让她很鸵鸟地躲着,不敢说出只言半语,却忘记了,隐瞒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他的坦诚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隐离很诚实,他也只是凡人,这件事给他造成的冲击是倾情远远无法想象的,谁会苁毫不在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忘了自己的同时爱上别人?如果他会为了让倾情安心而说出这种违心之论,他也会鄙视自己。他不是圣人,他只是平平凡凡,爱上轩辕倾情的萧隐离,和普通的男人没两样,七情六欲谁没有?

如果为了让倾情安心,告诉她,他不介意,会当作没事发生,那萧隐离就不会是萧隐离。他不想自己的爱情掺着太多虚伪和伤害,也不想让自己爱得那么委屈,尊严,是每个男人心底最后的底线!像他这样的男人,从小就是人中之龙,惊才绝艳,智冠天下,自有自己的骄傲和信念。他很介意,也很妒忌,他并不隐瞒这种负面的情绪。他爱倾情,所以很包容她,甚至可以说在某些事情上是纵容她的,不想给她太多的束搏,又想要努力争取!倾情依日是倾情,隐离依日还是隐离,玉邪依旧是玉邪,他们之间谁都没有变。这种事情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愿不愿意。

既然愿意,又何必责怪?心随所致,就要甘心领受!倾情不知道该说什么,体察到这份难得的深情,难得的包容休谅,一阵暖流从心。慢慢蔓延,温暖全身。

“真糟糕,被你宠得越来越赖皮了!”倾情吸吸鼻子,强忍着鼻尖的酸意,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

隐离摇摇头,倏然低呼一声,赶紧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先回岩洞,拓跋乐暂时不会找到这边来,你背和手臂需要上药,背上疼不疼?

隐离说罢,扳过她的身边,掀起单薄的衣裳,俊眉紧紧蹙起,洁白无暇的背脊上有一奈触目惊心的鞭痕,血液已经凝圆,伤口成黯黑色,发炎了?

“该死的拓跋乐!”隐离低声咕哝,心疼极了!

说不定他已经死了!”倾情俏皮地道,裹着大氅,抿抿唇,道:“那个玉邪哥哥的伤势如何?”

隐离道:“被你的打中,能好过么?心脉受损,很严重!”倾情难过地蹙起眉,懊悔极了!

隐离见状揉揉她的头,淡淡道

别担心,我先送你回去,再出来找找,雪山上有很多珍贵的药草,你扪两都要休息调养!”倾情点点头,牵着隐离的手,很快就上山!

狂风呼啸,天色慢慢转沉了,

龙争凤啸 027 岩洞暖情

夜里又剑起大风雪,暴风雪就静止了一天,又开始咆哮,呼呼的狂风剑得山上雪花弥漫,难以看见方向。上来的痕迹,很快就被这场风雪掩盖。

背风处有一岩洞,尚算干净,里头有一石床,还有锅碗瓢?之类的容器,乍一看,像是上来捕猎的猎人们遇到风雪时候的避身之所,在连绵不断的白鹿山脉上,这样的岩洞并不少。雪山上奇珍异兽那么多,自然会吸引猎手们,加上雪山上气候变化莫测,他们事先都会准备临时住所。

隐离行军作战多年,野外经验很丰富,找到这样的避难所不是难事,倾情还苦笑,若是她,一定是在雪山上冻一夜的命运!

山洞中生了火,架起简易的灶台,玉邪昏迷不醒,躺在石床上,岩洞背风,又生了火,倒是很温暖,和外头的酷寒截然相反。

倾情披着隐离的白裘,围在炉火前,支着下巴浅笑地看他忙上忙下,心中一股宁静。不管经历多少风霜雪雨,刀光创影,只要看他浅浅一笑,闻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倾情就觉得世间所有的风雨都离她远去,只利下渴求的宁静和安稳。

少女脸色已经不再苍白,兴许是因为炭火的温暖,她的脸颊红润晶莹,活脱脱像一张水嫩剔透的芙蓉颊。偶尔给加点柴火,有点不满地蹙眉,“隐离哥哥,你还留不留一各活路给我”,

隐离正在磨着草药,听得她拢议,百忙之中施舍给她一记浅笑,此话怎讲?”

倾情不满地添了一根木柴,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你看看你,什么都会,行军打仗,男人会的你会,烧火做饭,女人会的你也会,博闻强记,通晓百家,现在连药理也会,我真怀疑除了生孩子,你到底什么不会的,太打击人了!”

呃”,除了生孩子?

隐离俊脸微红,这个他的确不会!想生也没零件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

明明就是嘛!”倾情嘟起嘴巴,支着头,恶狠狼地道在北越的时候,娘说我迟早要嫁人,竟然逼着我学种菜做饭,太狠心了!我那么小她就开始摧残我,她说女孩子家要是不会做饭,就不像个女人,结果我差点把厨房给烧了!血影还冤枉我,是我故意的。”

隐离把磨好的一味草药放在碗里,又把几朵鲜艳的红花掭碎,放在药里,微微桃眉:“难道你不是故意么?”

咦,你怎么知道?”倾情倏然放下手,惊讶地同。

“猜的!隐离不冷不热送她两字,这丫头想要学什么都快,怎么可能白痴地把厨房给烧了,除非她是故意的。

倾情嘿嘿地奸笑,又重新支着头,脸土露出奸诈的笑容,十分诚恳地道:“其实我开始的时候不是故意的,是有一次听娘讲故事偶尔提起她的血泪史,我偷学到的,人家是真的很讨厌煮饭,况且我还那么小,所以啊,娘让我煮饭的都是我会故意没洗米,有时候忘了加水,就千巴巴地放在火上烧,烧坏了两个锅呢,添火的时候故意拼命寨,弄得整个厨房乌烟瘴气,两三次之后,娘就绝望了,哈哈!”

隐离抬头瞧着她灿烂的笑容,摇摇头,小时候的倾情,真是鬼灵精一个,“小人得志!”

“错!这叫聪明!”倾情笑了笑,偏头看看远处昏迷不醒的玉邳,问道:“我们说话他应该不会听到吧?”

你现在才问会不觉得有点迟了么?”药已经煮好,隐离拿下来,倒在碗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倾情下意识地抽抽鼻子。

闪远点,这几味药,有点刺鼻。”

倾情哦了一声,坐远了点,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像隐离就给他们两服务似的,忱疚的苗子又冒了上来,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是全能人,玉邪又昏迷得不知东西南北,他是铁定舍不得她动手的。

一定很苦!”倾情闻这味道,抗议起来,这里又没有蜜饯,不喝的话,他一定不会罢休!

“不是给你喝的,这是治内伤的药,这几味药很难寻的,效果很不错!”隐离瞥了一眼床上的玉邪,淡淡道。

倾情乖乖闭嘴,隐离把那碗药递给她,什么话也没说。眉目如平常般温淡,倾情有点心虚地接迂来,露出笑容,“那我“”

去吧!隐离静静道。

倾情端着药,凑近唇边用力地吹了吹,眼光落在床上的玉邪身土,愣了愣,有些心痛。

一向孤傲坚毅的男子此刻面容苍白躺在床上,头发有点凌乱,唇色如纸,鹰眸周边黑眼圈很重,前夜一定是一夜没睡,想办法救她,想得头都大了吧?

这次的事情是她有些任性了,连累四人受罪,但是,她暂时还是不想让玉邪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暴露身份只会打草惊蛇。

倾情咬咬唇,回头看向隐离,有些少许的风雪从洞。吹了进来,雪衣男子墨发飞扬,内敛温静的眸子低垂着,一心一意在磨着草药,并没有看向这边的动静。微火映着他如业的脸色如蒙上黄纱,朦胧得有点疏远,看不清他眼里的表情。

藏得太深的心事,那此酸楚的折磨,并非不在意。

床上的玉邪鹰眸紧闭,遮住了平常看透人心的犀利,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倾情乱七八糟的,捧着药有点发呆。

隐离添了一味草药,眼光随意地扫过,见她坐在床边发呆,伸手拿卓药的动作在半空中一顿,寒风掠过掌心,竞有肿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奈,和酸楚!他眼光移到一旁的炭火上,无意识地添了一根柴火。

狂风怒吼着,雪飘满山,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这样的气氛,很尴尬!

又是一阵狂风吹过,倾情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天气寒冷,药很快就温了,她抬高玉邪的头,一口一口给他喂下,动作不自觉地变得轻柔。

倾情,运功帮他,药效会快一点。”耳边传来隐离独有的淡漠音色。

倾情点点头,很快就把整碗药给喂下,扶起他,单掌在紧贴在他背上,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地送入玉邪休内,玉邪脖颈一扬,俊脸立剑通红!

片倒之后倾情扶着她躺好,见他热汗淋漓,用袖子轻拭!拉拉他身上的衣裳,端着碗回到隐离身边。很安静地坐着,又和刚刚一样,盯着隐离发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花痴了,没事总喜欢盯着隐离看。

你过来!”隐离招招手,倾情立刻就过去,男人扯下她身上的大氅,放在一旁,接而拉开她的腰带,动作自然得和他做了千万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