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软声道:“我只希望弘哥将来能幸福、快乐就够了。”

薛夫人、薛二太太说笑着到老夫人屋子里。

老夫人正要用饭,将薛夫人、二太太招呼过来,“快来一起吃。”

薛夫人、二太太高高兴兴地坐下来。

吃过饭之后,老夫人问道:“陶大太太身体怎么样?”

薛夫人道:“看起来精神是差了些,倒也没什么大碍。”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好,”似是随意地说起,“后天钦天监要来。”

薛夫人惊讶道:“娘已经请了钦天监?”

老夫人笑道:“倒不是我,只是上次进宫说要修葺园子,皇贵妃娘娘问起来日期,就命钦天监过来看看。”

薛二太太抿嘴一笑,皇贵妃什么时候这样关心起薛家了。

再说钦天监过来,不止是要看园子吧?

果然老夫人问起,“陶家那边怎么样了?”

薛夫人道:“明日任夫人会再去一趟。”

老夫人点点头,“早娶回来也能帮帮你,”说着低头去喝茶,放下茶碗也不抬眼睛,“我手里的好多事你也该接过去了。”

听到这话,薛二太太的脸色猛然变了。

说了会儿话薛夫人和二太太各自回去,薛二太太进了屋将丫鬟们都遣了下去,就和薛崇义说起老夫人今天的话来。

薛二太太道:“你说娘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长房娶了孙媳妇就将我管的事一并拿走吧?”

薛崇义道:“娘不是说了,只是娘手里的事。”

薛二太太道:“娘手里能有什么事,”猛然之间想起,“难道是那几个庄子?”

薛崇义皱起眉头,“娘手里可有好几个庄子,去年不是又添了三个?难不成这些庄子都要交给大房打理?”

薛二太太凤眼一吊,“那几个庄子我可是看了好久的,娘未必比我清楚呢,”说到这个,薛二太太叠起了腿,一脸的得意,薛崇义忙端了杯茶给她,薛二太太这才抿嘴笑起来,“这些庄子都是年底一同结算,到底哪个油水最多外人倒未必知道了,有的庄子粮仓不够用,有的庄子粮仓里大多是替其他庄子装的粮食,都是一样的田地产出的粮食多少却又不一样。”

“那些个庄子有几个赚钱的,也有几个年年投钱年年入不敷出。有些庄子别看多事新仆,却是得用的,有些庄子里面管事的都是娘跟前得宠的世仆,除了娘却谁也用不动。娘有心提点长孙媳妇,说不定还想借机拉拢和长孙的关系,可这长孙媳妇若是和长媳一样不得用,娘自然还会用我们二房。”说着笑道,“我可得好好地帮娘选选庄子。”

薛崇义听得一脸迷糊,“这些事我又不懂,你去安排就是。”

薛二太太笑道:“你们薛家人最像娘的地方,就是只会伸手要钱,不会管钱。”说着又道:“这新媳妇进门,有她要学的。”想到陶八小姐恭顺的样子,看样子胆小又懦弱,这样的人哪里能在薛家站稳脚跟,皇贵妃一派成事了倒还好,若是不成,还不是早晚要被休了。

薛二太太想起什么又问,“你最近有没又见过常宁伯?”

薛崇义道:“见过。”

薛二太太忙道:“如何?”

薛崇义稍作思量,“看样子并不知晓。”看了看二太太,“该不会是没有察觉?”

薛二太太道:“就算常宁伯没有察觉,常宁伯夫人也应该知晓了,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事,做娘的怎么会一点不知。要么是常宁伯家不满意我们的亲事,要么是四小姐羞于提起。等明睿的婚事定下来,我们就去禀告娘,请个保山去常宁伯家提亲,到时候再看看常宁伯夫人的意思,若是她不怕女儿名声受损,我就…”

薛崇义忙道:“可不能这样,事关两家的关系,怎么也不能挑破。”

薛二太太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做不成这门亲。”

薛崇义又想不出办法,只能摇摇头,“不着急,到时候再说。”

薛二太太心里对薛崇义办事多有不放心,家中之事不论大小都要经她过问,表面上也不说什么,只等到薛崇义去书房看书,找了身边的李力家,让她差人去常宁伯府探听情况,回来好说与她知道。

武穆侯薛明睿和定南伯世子荣川说完话,起身从定南伯家别院里出来,园子里清静没有旁人,要不是说话方便,他们就不会远离京城到这边来。

“这些事让他们去操心,有陆先生在总能想个大概,现在还有时间,三哥不如和我去京郊画舫上坐上一会儿再回去。”

薛明睿看了荣川一眼,“再晚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明日还要上早朝。”

荣川顿时失望起来“三哥府里什么时候能整理干净,我们也不用到这样远的地方来,连个吃酒的地方都没有。”

两个人说着话上了马,薛明睿策马跑在前面,荣川勉强跟着。

薛明睿问起,“上次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荣川道:“那人叫顾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证据拿住了陶正安…”荣川看了薛明睿一眼,“一件和苏锡尧有关,另一件我还没有打听清楚,只知道顾瑛借着这个要做陶家的乘龙愉婿。”说到这里荣川笑起来,“我看就没有那么简单,这顾瑛没有通过陶家的关系就补了通政司经历,这两日就要发文上任。”

“说不定顾瑛手里拿着的不仅是陶正安的短处。”说到这里,荣川看一眼薛明睿,“这件事你管不管?”

薛明睿看了看前路,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可知顾瑛想要娶谁?”

荣川道:“陶家自然是想将庶女嫁给他。”

薛明睿想起陶家八小姐的样子来,明亮的眼睛,安宁从容。

“顾瑛不肯。”

荣川本想卖个关子,薛明睿却想也不想一语言中。

荣川道:“自然是不肯。”

薛明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握着僵绳的手却微微停顿了一下。

荣川接着说:“听说已经托人求了陶二小姐。”

这话一出,薛明睿不再问其他。

荣川微微一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陶府这边大多数人都睡下了,陶正安才从外面回来,身边的小厮道:“陈妈妈刚才来说了,大太太那边给老爷留了门。”

陶正安“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过了一会儿就有老太太身边的人来道:“老太太等着老爷呢!”

陶正安换了衣服急忙往老太太那边去。

老太太的暖阁亮着灯,芮青直接将大老爷领去了暖阁,丫鬟们上了茶都退下。

老太太看着陶正安喝了茶,才问,“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陶正安摇了摇头,“还是没有眉目。”

老太太道:“买个罪名还不容易,这今年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卖命的,到时候只管让顾瑛将人打死了,众目睽睽之下顾瑛还能狡辩不成,到了牢里就更好办了,想办法让顾瑛招认那些证据的下落。”

陶正安道:“我只怕这里面并不是他一个人,以顾瑛的本事是怎么也拿不到那些证据的,我总要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谁才好动手。”

老太太见陶正安目光闪烁,“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陶正安这才吞吞吐吐,“圣上又请了道士按照以前的方法炼制金石丹药,朝臣们劝谏了几次都是无用,我恐怕这两年万一有了变故,牵扯出以前的事来。”

老太太皱起眉头,“早让你不要和那些人来往你就是不肯听,你偏说那西人如何得宠。”

陶正安道:“我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有一封写给西人的信,不知道落在了谁手里。”

老太太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杏则你也不会慌张到这个地步,否则便与武穆侯结成了亲,你与苏锡尧的事侯爷还会看着不管?”

陶正安低下头来。

老太太叹口气,“八丫头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陶正安道:“本就是我们想高攀的侯爷,侯爷看中了容华又让保人来说项,都是合乎礼法的,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看侯府怎么定了。”

老太太冷笑一声,“好在你不至于像你媳妇那样糊涂。侯府再使保山来,就将八丫头的八字写过去合了,回去嘱咐你媳妇不要再动什么心思…”

提起大太太,陶正安脸色铁青起来,“还是娘跟她说吧!”

老太太看陶正安的样子,也不再为难他,“她也是一时情急,你也不要总是拿着架子。”

老太太又提起瑶华,“你有没有想过,那顾瑛再来提二丫头怎么办?”

陶正安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都传瑶华病的严重,我看中了几门亲,却开了几次口都未能如愿。”

老太太听得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半响才道:“你二老太太那边的远亲,有一个孝廉,都说相貌极丑,我就是觉得委屈了二丫头。”

陶正安道:“我再去想想办法。”

陶正安从屋子里出来,不愿意去大太太院子里,就不知不觉地走到老太太养病的院子,边走边想起身边的几个姨娘来。

最对不起的就是二姨娘,二姨娘临死之前只求他照顾好武小姐容华,没想到他却…想到这里,陶正安越发怨恨起大太太,若是那时候大太太拦着他,哪至于此…还是四姨娘的事…

这一笔一笔,他都要给她记清楚。

陶正安不知不觉地走进一个院落。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打开了门,看到来人,不禁诧异地喊了一声,“大老爷。”

陶正安回过神来,顺着灯光看到了大姨娘。

第二日任夫人果然来了,老太太亲自出面与任夫人说了话,又将容华的生辰八字写了。

任夫人仍旧是之前的话,“八小姐人看着妥当,识大体出身又好。”老太太听明白了,笑着道:“我们八小姐是一早就记在了大太太名下。”

这话就说到了点子上,至少大面上已经没有了嫡庶之分。

任夫人立即就笑了,临走之前留下了武穆侯薛明睿的生辰,老太太也找了京畿远近驰名的阴阳先生来合八字。

阴阳先生仔细算了半天,回道:“给老太太道喜了,这可是上等婚,没什么可忌讳的,说着又细细分解一番。”

老太太命人拿了赏钱用红纸包了给那阴阳先生,待那阴阳先生走了之后,让芮青陪着去看瑶华。

老太太进了屋子,看到容华坐在瑶华床边在软声解劝,“姐姐要多注意身体才是,老太太、大太太再疼你,姐妹们再关心你,却没有人能替得了你。”

老太太道:“就是你妹妹说的这个理,你虚长她几岁竟不知道了。”

容华听到老太太的声音急忙起身行礼。

老太太看着容华连连微笑,“真是个好孩子,这几日在你母亲那里侍奉汤药,今天又来看你姐姐,我看这府里就没有一个人比你妥当。”

瑶华躺在床铺间,鼻翼里都是浓浓的药汤味儿,床边的轻纱幔帐似是苍白的没有半点颜色,果然有一种萧索凄冷。站在床前的容华却是满面粉红,一双妙目闪动着耀眼光芒,祖母满脸爱怜地看着容华,两个人低声说话,竟是将她遗忘了。

容华测验望去,瑶华有几次“较弱”地要支起身子,发现没有人注意都重新躺下。容华不禁又微微一笑。

老太太道:“你正好在这,一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祖孙俩默契地交换了眼神,老太太才低头问瑶华的情况。

“昨日你老子回来,说外面传你旧病复发,我听了才是难过,如今你可要争些气,身上的病早日好了。”

容华听了这话,再去看瑶华的脸色,瑶华脸色果然不好。瑶华急切当中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博得老太太同情,却没想到后果,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二小姐旧病复发,哪个人家愿意一个病恹恹的人坐媳妇?何况大姐还没有给大姐夫生下一男半女,瑶华的情况连好好活着都不一定能做到,更别提传宗接代。

赵宣恒和瑶华“私会”已经有一段时间,大姐回去定然也没少费口舌,却也没见赵家有什么动作,怕就怕大姐用命做代价来威胁,赵家碍于颜面,那就不一定了。

老太太看完瑶华,和容华到西次间说话。

老太太慈祥地笑着对容华道:“你一直在外府就未曾入了族谱,今儿我就跟你父亲说,将你寄在你母亲名下。”

容华不禁惊讶,急忙跪下来磕头。

老太太站起身亲手将容华扶起来,“都怨你老子不早将你接进府里,我们祖孙才见了几面,这又要…”话言话语中也不再隐瞒。

容华脸颊更红了。

两个人在这边说着话,听到瑶华那边一阵急促地咳嗽声,老太太和容华急忙过去看。

第九十三章 反击(中)

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才走了,容华本也要走,正巧遇到菁华过来看瑶华,姐妹几个又说了会儿话。不一会儿老太太让芮青送来一只鹦鹉,芮青将鸟笼子挂在外面,进屋回瑶华,“老太太说了,二小姐喜欢这些鸟儿,就让我将这个拿过来,好给二小姐解闷。”

瑶华红了眼睛,用绢子轻轻蹭蹭眼角,“祖母总是惦记着我。”

芮青坐在床边又与瑶华说了些话,“老太太心疼小姐,小姐千万要保重好身子。”

瑶华问了芮青,“祖母这几日怎么样?吃的可好?睡的可好?头疼的病有没有复发?”

芮青道:“吃的不多,觉也不多,想来是因为担心小姐,身子倒是好的,小姐不用惦记。”

几个人又坐了会儿一起走了。

瑶华想要看老太太送亲的鸟儿,让湘竹拿了进来。

湘竹提了镀金的笼子,里面的鹦鹉欢快地跳来跳去。

瑶华道:“也不知道开了口没有?”

湘竹笑道:“开了,刚才八小姐还逗了半天呢!”

瑶华看向那鹦鹉,刚要去逗,那鹦鹉已经开口:“金兰,金兰…”

瑶华不解,“这是在说什么?”

湘竹道:“刚才八小姐和十小姐在外面说女子换钗结金兰的事,还说什么同生共死…不知怎么的就被这畜生学了去。”

风吹开窗子,冷风拂到身上,瑶华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同生共死。

湘竹连忙去关上窗子,窗子关上,床前的幔帐还在轻轻地晃动,屋子里无比的空旷,那鹦鹉还在一蹦一跳,尖尖的嘴儿,黑黑的眼睛冲着瑶华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忽然张开了翅膀,飞扑过来。

瑶华看得一惊,心里猛地跳了几下,顿时出了身冷汗。

弘哥从左翼宗学回来。先到老太太、大太太屋里请了安,然后让人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上,往义承侯府去。

到了侯府,外面的小廓听说是来看大奶奶急忙进去禀报,不多时,二奶奶刘氏笑着出来迎接,“弟弟来了。”

弘哥上前行了礼,又让人拿子礼物去蔡夫人屋里。

蔡夫人换了衣服迎出来,弘哥拜见了蔡夫人,蔡夫人笑问家里的情况,与弘哥说了几句话,又跟着一起去看淑华。

淑华靠在引枕上,脸色看起来不比前段时间好多少,眉宇间更是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勉强提起精神来和弘哥说话,听到弘哥说家里都好,这才放下心来,又留了弘哥吃晚饭。

等到蔡夫人和二奶奶刘氏走了,屋子里也没有了旁人,淑华才道:“你二姐现在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好一些?”

弘哥刚要开口。

淑华又道:“你不用瞒着我了,家里都有什么事我全都知道了。”

弘哥照容华教的那般,不多说话只是安慰淑华,“姐姐要多多休息,不要想别的。”然后问了御医的事。

淑华道:“御医的事我来安排,你回去之后只要好好安慰瑶华,让她等我的消息。”说着想起那个姓顾的提亲之事,“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去府里求亲。”

弘哥只是摇头道:“这里面的事我也不大知道。”

淑华只当弘哥年纪小,必然不曾注意也就罢了。

吃过晚饭,淑华支开弘哥,让丫鬟请了赵宣桓过来。

赵宣桓进了内室,看到大红色得幔帐、被褥,淑华靠在大红色的引枕上,安详地闭着眼睛,眉骨瘦的隆起,眼睛深深地塌陷进去,苍白的脸经红色一衬整个人更加的憔悴。

淑华睁开眼睛。

赵宣桓问道屋子里的摆设:“这是怎么回事?”

淑华道:“二弟妹说,经红色一冲说不定病就好了,让我试一试。”

看到这个情形赵宣桓想起刚一成亲的时候,淑华整个人像一朵花般鲜艳,那时候他因为容华的事心如死灰,家里的喜庆让他异常的反感,尤其是看到淑华被陶家碰在手心的样子,他心里怎么也过不去那个坎。

父命难违,有多少人要栽在这个孝字上。

他也曾想过要反抗,可伊人已逝,说什么都已经无用。

淑华挤出些笑容来,“弘哥来看我了。”

赵宣桓点点头:“母亲告诉我了。”

淑华道:“上次我让你想的事怎么样了?如果可行我就和弘哥一起回去,向母亲禀明了。”

赵宣桓微微皱起眉头,“不是说让你不要再想这些事?”

淑华道:“你说的轻巧,怎么不想想瑶华现在的处境,我如何不能去想?如果那件事果然没有传出去也就罢了,瑶华顺利嫁去薛家,我也不会来烦你,可是薛家却要了八妹妹…”说着顿了顿,“定是薛家听说了那件事,否则容华是什么身份,怎肯舍弃瑶华选了容华,瑶华如今为了这事病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忍心?难道就要看着我们姐妹都因为你死了不成?”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赵宣桓的心里。

淑华又道:“你不想想瑶华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和五妹妹要好,去祭奠五妹妹罢了,偏在那里遇到了你。”说着长长地出气,“你总要给她找一条活路。“

这是她唯一一次从始到终心平气和地将话说完。

“我的身体这般,你我都知道为了延续两姓之好,父母定会让你再从陶家选一个过来。除了瑶华你还选谁?你就行行好,当救了瑶华,我会一辈子都感激你。”只要赵宣桓不反对,她就能想办法去求蔡夫人。

淑华看一眼赵宣桓,赵宣桓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并不太难看,她这才有些放心下来。只要再给她些时间,她就一定能说服赵家。

等到她死了,瑶华嫁过来就是赵宣桓的继室。淑华嘴角微微舒展,脸上有了些笑意。

赵宣桓从淑华屋里出来,弘哥已经等在外面。

弘哥上前低声道:“赵大哥,找个地方和你说两句话。”

赵宣桓顿时一愣,恍惚回到了陶五小姐仍旧在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