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似是燕窝,却与她平日里吃的极不相同,大太太看着容华歼细又白嫩的手指,刚才她还想要问容华顺天府尹的事是否能作淮,如今看到容华这般光艳的模样,知道那话都是无益了,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容华和以前的确是不一样了,被容华的光艳一照,自己似是灰蒙蒙的。

屋子里的丫肇都退下,老太太先道:“八丫头,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才好?”

容华想了想,“也不知道孙女说的对不对,之拆五姐姐是因为病重迫不得巳才埋去乱葬岗,现在几年过去了,早应该给五姐姐寻个好处埋骨才走。

大太太道:“你的意思是,要将那具尸骨重新险葬了?若是你五姐姐的尸骨也就罢了,却又不是,这样怎么使得。”

容华道:“既然是五姐姐葬在那里,现在却连尸骨都寻不得了,不如做个义家,将周围的尸骨都好生险葬了。”

大太太一愣,“这话是怎么说的?”

容华道:“五姐姐的东西都已经掉落的到处都是,”不然怎么解释那枚印章,“尸骨怎么还能找到全的?如果家里要硷葬就要在五姐姐埋骨的地方做个大家。”顿了顿又道:“就算费些事也是值得的,五姐姐总是陶家的女儿,岂能随处埋骨。”

大太太听得这话顿时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她?大太太抬起头着容华,容华却不躲不避,目光中有了几分的坚定。

老太太目光闪烁,“容华说的也嘻道理,本来我们陶家的女儿,按道理要三年后重新险葬的,谁知道又出了这档子事。”

大太太只能暂时压下这口气,“顺天府那边怎么办?”

容华道:“我再回去想办法。”

大太太仍要问,老太太却岔开了话,亲切地问容华,“也没问你在薛家怎么样?”

容华微微一笑,算是腼腆地回了老太太,“这次回来,有件事还要与祖母、父亲、母亲商议。”

老太太慈祥地笑,“你父亲今晚恐怕不能回来,你倒不妨先说说,我们也好先香个主意。”

容华这才道:“家里给设了学堂,专门请了西席,现在其他兄弟都在外面进学,请来的先生只教七爷,我想着弘哥和七爷年龄差不多…”

大太太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笑笑道:“也不知请了谁?”

容华道:“说是一位叫伍端范的先生。听说以前教过几位世子的。”

老太太笑笑,“前些年都是争着上宗学的,这些年倒是愿意在家里请西席了,这件事不着急等我晚上与你父亲说了…”说着顿了顿,“我倒是想,薛家那边肯答应那是最好了,学堂又设在薛家,平日里塔你照看着也是放心的。”

容华点点头,“孙女也是这样想。”老太太又道:“等晚上吃过饭再回去。你六姐不是也回来了?早知道应该请侯爷也过来。”容华笑了。几个人在大太太屋子里说了会儿话.便让大太太休息。老太太和容华一起,又叫了研华到老太太屋子里。

几个人一坐,老太太叫苗青,“去将二小姐也叫过来,让她们姐妹好说说话。”

茵青笑着应了,忙去请瑶华。

老太太问起研华,“怎么没见以姑爷。”研华看了一眼容华,然后不自在地笑笑,“他在家里看书,我就没让他跟着过来。”

容华听得这话,拿着茶碗的手微微顿了顿,拾起头着了一眼研华。

刚才还说六姐夫在门口,怎么现在却说没有来?研华又道:“婆母的意思,是让我在家里服侍母亲几日,也好尽尽孝道。”

大太太刚“病”的时候,孟家怎么没说这样的话?偏偏在这今时候将研华送回了娘家,容华心里不由地一吟,想起研华刚进门时惊慌失措的样子,还说外面有人等着她回话。

难不成若是顺天府的案子坐实了,孟家就不准备再将研华接回去了?

想到这里,容华迎上研华微微发红的眼睛。陶大太太躺在床上,遣出去到义承侯府打听的下人回来道:“奴婢也没问出什么来,那个相识的婆子只支支吾吾的说,府里有人受了伤,连请了几个郎中过去,蔡夫人吩咐谁也不准将这事说出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旧恨难消(下)

大太太听得这话,心猛然间紧起来。

义承侯府的人来说,是姑爷病了,淑华留在府里照顾。现在下人却怎么打探来是有人受了伤?

大太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没见到大奶奶的人?”

苗丁家的道:“没见到,侯府里出了事,奴婢哪里敢久呆,就找了平日里有交住的婆子问了,连忙回来禀告太太。”

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淑华?

苗丁家的看出了什么,上前规劝道:“太太别急,看样子应该不是大小姐。如果大小姐有了什么事,赵家怎么敢瞒着。”

大太太看一眼苗丁家的只道,“你先下去,得了空再去打探来。”

苗丁家的方从屋子里出去。

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事事不如意,不但行动不便,一切不能自理,似是下面的人也不得用起来。

大太太心里如同被火在烤,她怕的不是别的,怕就怕淑华的脾气…

淑华从家里走得时候说的好好的,却一下子不见人影,昨日只让人捎信回来说,“母亲,一切安心,我自有法子。”

大太太这边在屋子里思量。

瑶华进了老太太屋子里。

容华抬起头着了一眼,瑶华被丫鬟簇拥着过来,举手投足仍旧是一副娇弱小姐的样子,身上的衣服颜色尤其是素雅,头上也不簪花,只是用丝绦编了。

瑶华上前与老太太见礼。

老太太笑着道:“因你八妹妹回来了,便将你叫了来。你们姐妹好久不见了,本想着你父亲生辰的时候家里人好好聚聚,现在看来却不一定得闲。”

瑶华上前与容华见礼。

容华微微一笑,“二姐的病似是好多了。之前病的来势汹汹,说好就好转了,可想而知后来的病有几分的真假。

瑶华低头微微一笑,“天气暖和了,我的病就会好的多,只要穿的稍多一些,就不会有什么妨碍。”

容华笑笑,仍与老太太说话,“父亲的生辰族里也会来人吧?”

老太太道:“你父亲毕竟是族里的宗长,就算是要小办,也要礼数周全的,毕竟还有些直系族人过来。”顿了顿又道:“我的意思是将家里人都叫回来,外人就不要请了。”

容华点点头。

说了会儿话,老太太有些疲惫,让芮青扶着到贵妃榻上躺一躺。

容华、研华、瑶华就去外面的亭子里说话。

小丫鬟们端了茶、果儿来给小姐、姑奶奶们吃,然后聚在一处看池子里的大鱼。

容华几个人边说话,边看那边的丫鬟喂鱼。

那丫鬟道:“这池子里的鱼怪的很,要调好几种食儿给它们才行。”说着拿丫鬟扔进去一块鱼食,一会儿功夫从池底游过来条金白相交的锦鲤,张开嘴将那食儿吞了进去。

瑶华正说:“前段日子听大姐说过有个‘清华寺’的,香火最为旺盛,到那里去的求家中平安的多一些。”

研华顿时有了些精神,“我之前也听说过。‘清华寺’,说是祈福的人不少。”一方菩萨管一方的

事,想求家里安宁就该去清华寺。研华早就想去寺里上上香。

瑶华点点头,“我正想着,若是有时间该去上柱香保保平安。”

研华立即道:“要不然我们明日就去上香?”

瑶华道:“那怎么好,姐姐就别说了,总是方便一些,我现在却是难出去的。”

已婚的妇人总比待字闺中的小姐行动方便一些。

研华道:“不过是上香罢了,哪家小姐还没去上过香呢,无非是多找些人跟着,从旁门进去,上了香就回来,也遇不到外人,”说着去看容华,“八妹妹你说呢?”

研华兴致勃勃地看向容华,却看到容华的目光有异,研华就像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容华道:“两个人到寺里去总是有些不安全。”寺里不过是泥胎的菩萨,只怕是求的未成又生出什么事来。

尤其是研华,一肚子的心事,要寄托于那些死物不成?

研华“噢”了一声,沉默下来,半晌却又道:“不然问问祖母去不去。”

瑶华吃了两颗蜜饯子,那边小丫鬟们也喂完了鱼儿。

因容华要早些回去,晚饭开的早,一会儿丫鬟过来道:“饭已经准备好了。”几个人正准备回老太太屋子里请老太太出来。

就有二门听差的婆子传话给锦秀。

锦秀上靠在容华耳边道:“侯爷来了。”

容华不禁有些惊讶,薛明睿鲜有这么早回来的时候,却怎么还会直接来了这里,昨晚也没有跟她说过会来。

又想起薛明睿昨晚说的话,顺天府那边应该是他说了话得,不然顺天府尹蒋夫人也不会对她那样的态度。

容华刚要带着锦秀去迎,陈妈妈已经过来道:“大太太还说呢,什么也没准备。”

容华笑笑,“我之前也是不知道。”

陈妈妈又道:“姑奶奶快想想,侯爷都爱吃什么,好吩咐厨子做一些出来,家里有几个厨子都会南北的菜式。”正说着廖氏也过来笑容满面地道:“侯爷来了?却别在这里说话了,容华去陪着侯爷才是。”

陈妈妈笑了,“奴婢是老了,乍一听侯爷来了,却慌了神,”顿了顿又道:“姑奶奶只是看,我在后面听音便是了。”

廖氏亲切地和容华一起走了,“上次侯爷回来做的那些菜式也不知道侯爷用的好不好。”

容华笑道:“三婶也不用许多麻烦。”

廖氏笑道:“那怎么行,我已经让厨子多做了菜出来,你再说上几道侯爷爱吃的,不嫌麻烦。”

容华笑着应了。

府里众人顿时忙碌起来。

容华想起自己入府的时候,赵宣桓和淑华回来时的情形,却与眼前一般无二,只是当时她不过是一个被人冷在一旁的庶女。

容华在被簇拥笑着说话,众人从穿廊上走过,灯笼下面的红穗也偏向众人飘荡。

一时之间瑶华、研华被丢在身后。

瑶华看着容华走得方向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研华不自然笑了一声,“我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瑶华点点头,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在原地过多停留。

瑶华回到屋子里换衣服,湘竹在一旁道:“现在不过是要靠着侯爷才会这样,等到将来小姐嫁给了世子,还不是一样的风光。”

连湘竹劝慰的话都有变化,容华才嫁过去的时候,湘竹说,虽说是嫁去了勋贵之家,武穆侯的名声谁不知道,到底风不风光自己心里明白罢了,薛家又岂会对一个庶女怎么样。

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番话。

可见容华的厉害,若是侯爷不在乎她又怎么会帮忙?容华不过是回一趟娘家,侯爷却亲自过来接。

赵家那边,不论是谁都没有露面过。

只这一点点的变化,众人心中就有了冷暖,将来她就算顺利嫁过去了,不过是继室,府里的人就不会有其他传言?祖母对她虽然还是好的,却已经大大不如从前,瑶华慢慢坐下来,心窝处不禁有几分隐隐作痛。

“今天大姐怎么没回来?”

“那边传话过来说,大姑爷病了,大小姐就不得回来了。”湘竹说着就悄悄道:“刚才苗丁家的从大太太屋子里出来,想必是去了赵家打听。”

瑶华不说话,湘竹忙拿了衣服来给瑶华。

“小姐要穿哪件?是品红的那件,还是新做的那件上香时穿的?”

瑶华想了想,“穿那件新做的吧!”

湘竹点点头,将衣服拿出来给瑶华换上,淡青色丁香妆花褙子,秋香色百褶裙,蓬松了的发鬓绾了个高高的神仙髻,用翡翠镂空金花发箍扣了,后面扔用了丝绦辫过两侧道燕尾处正好露出穗底。

因怕冷,外面又罩了一层细丝织的半透明罩衣。

黛眉微染,嘴唇一点朱红却又不化开,只在里面朦胧着,与外面淡色的唇相较,便如窥探到了花心,病态中却是极美,妖娆中透着许脆弱。

这般打扮下来,已经听到外面有人来道:“老太太说,都是家宴也没有太多讲究,让二小姐也过去呢。”

湘竹在外面道:“小姐换件衣服就过去。”

待到丫鬟走了,瑶华用手指捻了些香,这才带着湘竹住老太太屋子里去了。

老太太屋子里,大家坐在一起说话。

薛明睿在,众人不免稍稍拘谨,只有容华在一旁红了脸颊自然地微笑。

老太太吩咐人拿出她屋子里那套薄胎瓷出来给侯爷沏茶。

茶水倒在杯子里,从外面能看到微青的颜色,与杯底的颜色融在一起,似海天一色。

看到容华喜欢,老太太便道:“我还有一套崭新的,八丫头喜欢就拿去。”

容华笑道:“那怎么好,我知道祖母最是喜欢茶具的。”

老太太慈祥地笑道:“我还不是攒起来好给你们顽,今儿你们高兴了,我才能高兴。”然后去看容华头上的发簪,振翅的蝴蝶,上面坠的是米粒大小的各色宝石,远远看去,那蝴蝶似栖在发间,这支步摇方才还不曾有的,应该是侯爷刚刚买给容华的。

老太太点点头,她也送过不少东西给赵家,投的都是蔡夫人所好。

老太太看了看薛明睿,薛明睿细长的眼睛,看向容华的时候露出些笑意…以后就要着看容华都喜欢些什么。

老太太正想着,瑶华进了屋,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初露情意(上)

瑶华在众人的目光下,得体地向薛明睿请了安,然后行了家礼,容华笑笑,瑶华在别人面前的确是大方得体。

再加上这身打扮,别人的目光就不难在她身上停留。

瑶华生的本就漂亮,更懂得如何用自已的美貌,怪不得常宁伯家的下人那日会出现在陶府门前。容华想起去常宁伯府吊唁那天,常宁伯世子极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难道真的是因为…容华看着瑶华目光一盛。

老太太道:“好了,我们都过去吧,一会儿侯爷和容华还要早些回去。”

众人应子,还是薛明睿、容华簇拥着老太太先走了,其他人才跟在了后面。

小丫鬟们指指点点容华衣服上的斓边抿嘴笑。

湘竹问:“怎么回事?”

小丫鬟忙道:“没什么。”

瑶华听到湘竹等人说闲话,入席的时候特意看向容华,容华家服上的斓边纹样十分雅致,并没有什么不好,也不知道那两个小丫鬟偷偷地笑什么,正想着,猛然瞧见武穆侯爷露出的内袍,袍角的纹样竞然和容华衣裳的斓边一般无二。

瑶华看到这个,不知怎么眼睛一热,心里不知是股什么滋味,再看容华头上那根翅欲飞的彩蝶,透着勃勃生机。

容华给薛侯爷夹菜,似乎都很对侯爷的心思。

薛明睿吃了块小炒肉,然后又从盘子里夹了一块,却是给了容华。

瑶华刚也吃过这道菜,现在却忘了是不是好吃。

一时之间老太太又请了酒来,容华平日里从不沾酒,今儿却喝了半盅,脸颊也微红了。

研华也吃了杯酒,却皱起了眉头,平日里倒不觉得酒这么苦的。

廖氏给众人倒酒,看到容华面前还有半盅,再看容华眉眼朦胧,也就没有蓄满,一个个满下来,一不注意将瑶华面前的酒杯倒满了,之后才发觉笑着对瑶华道:“你也尝尝,老太太藏的酒有些微甜的,你八妹妹从不吃酒,还吃了半杯。

众人又举杯,瑶华浅浅地尝了一口,酒气不由地上呛,少不得咳嗽了两声。

老太太笑道:“二丫头之前从不吃酒的。”

瑶华看看众人,微微抿起嘴唇笑笑却不说话,几乎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只有一双眼睛从未向这边看过一眼。瑶华看一眼自已的釉口,忽然嫌弃这衣服的颜色不够鲜亮起来。

容华银红色的褙子十分的抢眼。

吃过饭,陶正安方从外面赶了回来,见到薛明睿显得有些忙乱,只叫人上好茶来。

老太太笑着道:“我还能短了侯爷的茶不成?”

陶正安方正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再看向容华,只见容华坐在薛明睿身边,神态自若,手指也舒展着。立即发觉自己紧紧擦了拳头,整个身体僵硬地绷起,薛明睿是他的女婿,他难道还会怕女婿?这样想着,趁着大家还没有注意,陶正安稍稍放松下来,却看薛明睿的一直冷着脸,有些话却不知道如何说起。容华侧头看了一眼薛明睿。薛明睿细长的眼睛微敛,拿起茶杯低头喝了口茶,一直正襟而坐,这样的冷面侯爷,的确是让人不敢直视。

陶正安更是有求于薛明睿,比往日增添了几分恭谨。

薛明睿不说话,陶正安也开不了口,终是找了个借口将容华叫了过去。只能指望容华将说给薛明睿,陶正安拿定主意,跟容华说话也万分温和起来,“薛家人有没有问起这几日我们家的事?”

陶正安这种关切的表情,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浓黑的眉毛,方正的脸自然而然透着耿直,尤擅一手的好字,写起来也是银钩铁画刚劲有余。在她心里陶正安一直是这般的模样,直到她临死之前…

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这几日她一直在思量,是要不顾一切地报仇,还是要对自己以后的人生有个交代。

以前她已经输了一条命,她是要让那些害了她的人得到应用的报应,却不能拿现在去偿还过去。

薛家老夫人遣了人过来,无非是要看她在娘家有什么动

作,若是她放任娘家的事不管,这样的品行老夫人心里会掂量。

泄恨容易,若是要搭上将来,却不值得。

容华露出一脸的关切,“婆家倒是没有人问起,不过听祖母说,顺天府巳经找了父亲。”

陶正安垂下头来,“顺天府偏是一口咬定挖出来的是你五姐。这几日我也是正周旋。”

容华道:“顺天府那边怎么说?”

陶正安道:“开棺验尸本来就众多人目睹,若是不了了之也不容易,少不得要有个说法,你回去问问侯爷该怎么办才好。”容华应承了,“既然不是五姐姐的尸骨,父亲就将当年五姐姐埋骨之处指出来,让顺天府仔细查办即是。”

陶正安听得这话脸上不由地慌张,“你却问问侯爷,能不能就私下了结。”

到了这个地步仍旧不愿意与她说实话,容华心里一笑,只要这件事要她来办,她自然有办法让陶正安全盘托出。

“若是不能私下具结父亲预备怎么办?之前可有人能证实五姐到底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