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车菜来了吗?”

春尧抬起头道:“还没有,”不过是这样看了一眼,就发现容华的脸色不对,“少夫人您怎么了?”

看了各位亲的留言,特加持情节加速器,柔情瓦斯一枚。

敬请查收。

第一百五十九章 身败名裂(上)

容华道:“冯立昌说两辆车离的不远怎么现在还没到?”再想想二太太笑容满面的模样,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她再三嘱咐冯立昌要注意安全,难道她的意思冯立昌没有听明白?若是她不顾着庄子上下人的安全,就让他们将菜送进府里,虽然让老夫人高兴了,府里的下人也跟着沾了光,可万一出些什么差错,庄子上的人怎么想?

这是她进府之后第一次办的事,若是别的府里可能还罢了,老夫人是出了名的体恤下人。

这件事她开了头,如果得不到一个好结果,到时候有人旁边说些什么,她做的好事就真的变成了坏事。本来大雨之前是有所准备,摇身一变可能成了为博得老夫人的欢心,对下人不管不顾起来。

不管二太太掌家时下面如何,下面人可都是赞声一片的。

春尧看着容华楚起了眉头,“要不然还是让人去将冯立昌叫过来问?”

现在将冯立昌叫来恐怕就晚了,真的出了什么事,又没有人控制局面,容华想着刚要起身,外面就传来二太太的声音,“那郎中如何能看的好了,要不是听了大嫂说,我还想不起来呢,怪不得今天看着脸色就不好。”

容华看看春尧,春尧忙撩开帘子向外着去,木槿打了帘儿,丫鬟们在外面除雨具,薛夫人、二太太、钱氏进到屋子里来。

容华忙起身迎出去。

薛夫人先进屋还设有说话,二太太便笑起来,“终究是年纪小,脸皮薄,有了什么事也不愿意开口的,以前也就罢了,现在过来总要好好养养。”

容华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薛夫人道:“你二婶知道你身上不舒服才来的,还请了给府里看病的郎中。”

薛二太太目光闪烁,似是有些埋怨,语气中却透着真正的关心,“若不是我多嘴问一句,还不知道呢。”

钱氏站在一旁,薛二太太就看钱氏,“你大嫂以前就是这个病症,还不是吃了多少的苦药才好的,女人的身子大意不得的,尤其是明睿这边…将来还要指望着你。”

钱氏倒是在一旁点头。

二太太的意思,薛明睿是长房长孙,这件事就更重要一些。这话是实话,听起来也好听,薛夫人果然一脸关切地看容华,“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容华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事。”

薛夫人道:“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小厨房里在煎药。”

容华点点头,“在陶家的时候找过郎中着吃一些和顺的药会好一些。”

薛二太太笑道:“既然是这样,还不如找了郎中看了,虽然天气不好,我们家也待他不薄,平日里

给的诊金也是多,叫他过来他哪敢不来的。”

薛二太太早已经和薛夫人商量好,遣了人去请郎中,容华哪有反对的机会。

容华看一眼春尧,春尧正看向窗外。

薛夫人、二太太、钱氏倒也没有其他事,坐下来亲切地与容华说起话来,时间一长钱氏也放松了一些,坐在一旁抿嘴笑看着容华。

说话间,薛二太太不经意地看过去,容华身边的大丫鬟揪着绢子似是有些焦急,看着容华不知道如何是好。

薛二太太不禁一声轻笑。

整件事都真是太巧了,老夫人让庄子上送米粮下来,听说也是少夫人的主意。以前家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呢,这样的天气,有谁愿意做这样的差事。难免要让那些平日里就做苦工的长工们来跑这一趟。

长工们有怨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正愁庄子上这些长工要怎么才能安抚,正好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闹一闹。

外面下着大雨,整个京城比往常都要安静,但凡哪家有什么事,立即就会被传出去庄子上,长工闹事可要让大家新鲜一阵子呢。想到这里薛二太太眉稍轻轻扬了起来,伸手去拿果子吃。

郎中很快进了府,隔着帘子给容华诊脉,而后开了方子,薛夫人跟出去问情形。

郎中道:“用些温经散寒,化瘀止痛的药,之后再慢慢调养也就好了,只是不能受凉。尤其是秋冬季节,自然这样的天气也要留意,湿寒天气都是不好的。”

薛二太太从内室出来关切地问道:“可比大奶奶的好治些?”

郎中弯腰回道:“却比大奶奶要好,这病症越早调理越是好,大奶奶的年纪是最好的。”

薛夫人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容华在内室里听着郎中的话,薛二太太在外面是一副的古道热心肠,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来,何况旁边的是薛夫人,薛夫人向来对任何事不对多想的.......

薛夫人果然道:“难为你想的周全,我竟忘了。”

薛二太太笑声清脆,“只是比大嫂有些经验罢了,便注意的多了。”

外面虽然下着雨,屋子里的气氛却十分的融洽。

过一会儿薛夫人、二太太和钱氏才一起走了。

薛二太太和薛夫人、钱氏分开,任妈妈忙上来道:“老爷吩咐人回来报信了。”

薛二太太顿时一喜,“人呢?”

任妈妈道:“我让他在檐下等着太太。”

薛二太太点点头,进了安静的侧室,让任妈妈将跟着薛崇义的小厮叫进来回话。

那小厮行了礼。

薛二太太问道:“老爷怎么说?”

那小厮连忙将二老爷交代的都说了,“老爷说衙里有了事,恐要晚些才能回来,”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朝堂上因为侯爷的奏本,要劳民伤财,一位老大人在朝堂上大骂了勋贵们,之后从朝上下来不知怎么的一时想不开上了吊,还留下一份奏折请求上呈天子。”

二太太想起薛崇义昨晚悄悄与她说的话,果然就应验了。

这种差事岂能这样轻易就得了好,空口无凭谁就能相信今年堤坝上会出事。勋贵们办差向来是用大手笔,这样不但能向上面请功,还能得到好处,薛明睿兴许是一心为朝廷办事,却因之前的例子太多,说不定正好撞到针尖上。

下面看戏的,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些事还能想不到?不出来说话的自然会想方设法鼓动别人,有一些清流经不住两三句就要上折子。

薛崇义这番话倒是让二太太不免惊讶,自从和庄亲王搭上关系之后,薛崇义有些活着实不能让人小看。

那小厮禀告完,二太太吩咐给了赏钱,“仍去伺候老爷,有什么话好再带回来。”

那小厮谢了赏,一溜烟地去了。

薛明睿在朝堂上递了折子就逼死了一位老大人,容华在府里为了一车菜,弄不好也要出了人命,这样前后两件事,看大房如何能挺过去。

任妈妈上前道:“少夫人会不会已经想到了,让人去查看?毕竟这么长时间了,那车菜还没有运到。”

薛二太太弯起嘴唇,“就算她想到了又怎么样?出事的话早就出了,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若不是她自己生事,我还想不到这一点。”

可惜薛崇义只是带回一句话…薛二太太目光一闪,笑道:“我们去老夫人那里。”不管朝廷里传来什么捎息,老夫人那里必然是最先知晓。

薛二太太扶了扶发簪上的堆花,往老夫人房里去。

薛明睿的事万一闹到最大会如何?顶多就是被夺爵,总不至于将薛家承袭的爵位一并收走,我朝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薛二太太微微安下心来,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仍像平日里一样笑容满面地去见老夫人。

容华这边刚与春尧说了会儿话。

屋子里十分的沉闷,春尧少有地低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却换来容华的安慰,“有些事尽力做就好,想多了也没用,既然消息还没传回来,不如暂且放在一边。”

春尧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点头应了。

外面的锦秀忽然撩开帘子进来,目光一闪有些吃惊,“少夫人,宫里来了两位内侍,老夫人让您去呢。”

容华心里一沉,难不成是薛明睿…想着忙起身叫红英进来伺候。

换了身衣服,容华往老夫人屋子里去,刚要进院子就有薛二太太身边的任妈妈迎过来,一脸的惊慌失措,“少夫人快进去吧!”容华也不加停留和询问,转身从任妈妈身边走过去。

任妈妈倒是一愣,没想到少夫人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竟然这样沉得住气。

老夫人房里的香玉撩开帘子,容华走了进去,目光在屋子里两位内侍脸上一转,落在老夫人脸上。

老夫人此时此刻紧抿着嘴唇,微攥着拳头,脸色有些难看,目光还算镇定,旁边的二太太却已经是一脸的惊骇。

内侍先向容华行了礼,容华大方地还了礼。

见了容华,老夫人表情微微松弛一些,在二太太搀扶下起了身,“两位大人稍等,我便去亲自取来交给两位,”说着走到容华身边,看看容华,“你也和我一起去吧!”抬手放开了二太太,容华急忙上前搀扶起老夫人。

走出了房门,容华耳边才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圣上命人来取我们家世袭爵位的浩券。”

第一百六十章 身败名裂(中)

容华听得这话,心里难免一紧。

老夫人道:“也没有明言要收回我们家的爵位,”看一眼容华,“现在的情形谁也着不清。”

容华看看身边的春尧,示意她走开一些。

老夫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朝中出了事,一位有些名望的老大人投缳了,”看了容华一眼,“我们家现在,千万不能再有什么事。”

容华收敛了眉角,颔首点头,越是这样的关头越是要比往日更加冷静,这样做起事来才不能出错。

老夫人镇定地将诰券取出来又回到厅内,薛夫人已经赶来站在一旁,看着老夫人将诰券亲手递给内侍,薛夫人心里一颤几欲站不住,还好身边的顾妈妈伸手将她扶住。

内侍恭敬地笑着道:“长公主您放心咱家会仔细保管,不会有差池。”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劳烦两位了。”

内侍取了诰券恭敬地退下,众人的目光随着两位内侍渐渐远去,屋子里出奇的静谧过后,气氛开始不安起来。

薛夫人似是被一时之间突然而来的消息惊住了,楞在那里,只是焦心地看着老夫人说不出话来。

薛二太太看这情形,欲要上前说什么。老夫人先看一眼二太太开口道:“你素来办事清楚妥当,下面的人你去安排安排,不许他们议论半句,否则就逐出府去。”

薛二太太面上一紧。

老夫人想起薛崇义。薛二太太上前道:“要不要让老爷回来?还是将家里的事与他说了?”

老夫人摇摇头,“满朝野皆知的事,他还能不请楚?想必是被差事伴住了,他在外面也好了,有什么消息也能带回来让我们知道。”

薛二太太目光闪烁,她十分清楚老夫人的性子,这种情形下老夫人不肯说的话,她在一旁多问也是无益,再说万一薛崇义果然送信回来,必然会带给她一份,现在老夫人知道的恐怕也不比她多多少。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上面竟然会收走了世袭爵位的诰券。难不成真的不止要将薛明睿的爵位夺去,而是将薛家世袭的爵位

薛二太太心想着,带人离开。

老夫人进了内室,薛夫人、容华跟着去伺候。

一杯茶拿在手里,容华才看出老夫人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毕竟是这样的变故,谁能不慌张?

薛夫人微微定了心神,“老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要让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明睿现在如何了?”

老夫人仔细思量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容华。

容华道:“要不然我让人去沈家打听一下,看看沈家现在怎么样?”只要沈家没事,这件事就还没有到追究罪责的地步。

老夫人淡淡地道:“不着急,一会儿你打发人出去的时候,再顺便去一趟沈家,”顿了顿,“现在咱们薛家的一举一动,别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薛夫人早已经手脚冰凉,薛家这些年虽然经历了不少风雨,可都没有像最近这段时间这般,不由地让她回想起多年前,她正怀着亦双,在屋子里乍闻噩耗时的情形。那时候她哪里知道许多,一时之间被惊的晕厥过去,本来是每日里算着临盆的日子,满心期待腹中孩儿的到来,却一下子万念俱灰,手里拿着薛崇礼的亲笔信,怎么也接受不了,几日前还好好的夫君,如何一下子要与她阴阳两隔。

一纸亲笔信,除了是对她的愧疚,就是嘱咐她一定要保住明睿。

她眼前不停地浮起夫君的身影,以前和薛崇礼的争执和不快一下子全都化为乌有,心心念念的全是他的好,心里暗下决心,就算明睿并非她亲生,她也要拼了性命,让明睿顺顺利利地长大

这样一来,差点就用上了她和亦双两条性命。

后来圣上身边的内侍从陪都赶回来,老夫人匆匆赶去了陪都,最后的结果是安国公薛崇礼因病亡故在陪都。

虽然保住了薛家的名声,保住了明睿,可是从此之后她夜夜难眠,做任何事都谨消慎微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她害怕,害帕之前可怕的事情再来一遍.她经历过那样的疾风骤雨,知道变故快起来是多么让人措手不及,可如今…那件事似乎又有复苏的迹象“”.她经受不了.她…

想到这里,忽然一记惊雷,薛夫人整个人猛地一抖,情急之下和老夫人眼神一触,“不过是让明睿监察防务,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一定是因为之前的事,圣上还是不放心,毕竞明睿

薛夫人还要往下说,老夫人使劲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碗晃了晃,发出清脆地撞击声响,老夫人皱起眉头睁大眼睛,厉声道:“我看你是痰迷了心窍。”

薛夫人被骂的一怔,看着一脸怒容的老夫人。

老夫人道:“这屋子里老的,小的,都还没有惊慌成你这个样子,你放心,”老夫人目光凌厉,“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天塌不下来,就是塌下来还有我这把老骨头顶着。”

薛夫人眼圈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夫人看一眼薛夫人身边的顾妈妈,冷声道:“将夫人扶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我会让人过去知会。”

薛夫人嘴唇嗡动了两下,容华上前低声道:“娘放心。”

薛夫人看着容华关切的目光,容华伸出手来,她才将手放上去借力向前走了两步,容华一直将薛夫人送出房门,对顾妈妈点点头,“一会儿我就去娘房里。”

硕妈妈虽有许多话,却不方便说,便即点点头,扶着薛夫人走了。

容华正要往回走,看到薛二太太匆匆忙忙地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头发凌乱,一身湿家服的锦秀。

锦秀紧紧咬着嘴唇,见到容华欲要说话,薛二太太却一把将容华拉了过去,“庄子上出了事,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现在定要与老夫人说,别酿出大祸来才好。”那模样。生怕她不肯跟着去似的。。

容华被薛二太太拉进屋里,众人行了礼,老夫人看了二太太、容华一眼,目光落在容华身后的锦秀身上,只见这个丫头脚上蹭了泥巴,衣衫裤子都是湿的,外面的绿色比甲也是完全贴在身上,便沉声问,“这是怎么了?”

锦秀看一眼容华,还没开口,薛二太太已径道:“咱们庄子上长工里有个叫谢三斗的,平日里人缘极好,今儿不小心伤了,长工们都乱起来,直说来要个说法。” 老夫人 眉头一皱“怎么会不小心伤了?”

薛二太太看了眼容华,“运菜的时候不小心翻了车谢三斗被压在下面,他媳妇挺着大肚子,硬是追了出去,结果在大雨里晕了过去,他家里还有一个病着的老娘没人照顾,庄子上的人大多是看了这种状况才要找过来。”

薛二太太说完话,容华已经低头道:“都是我没考虑周全,才会让长工们闹了起来。”

薛二太太解围道:“也不怪二侄媳妇,她年纪小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就算是我摸了那么久才算是有了些经验。平时这些事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偏在这时候…刚才内侍走的时候似乎见了咱们府上的车回来,庄子上的事若是压不下去怕是会被人知晓。”

容华看着二太太的模样,话言话语中似是没有任何的私心,只是为她和薛府考虑。

尤其是后面一句,让人听了难免心生怯意,只有在一旁静静听着,生怕再出差错。

若是她猜的没错,薛二太太下一步就要说如何处置,这样整件事就变成了她坏事在前,二太太帮忙处理在后。不但说明了她的稚嫩,还衬托了二太太管理内宅的能力。

虽然她看似一直被二太太拖着,没能腾出手脚管庄子上的事,实际上…容华直迎上老夫人的目光开口道:“第二车菜迟迟未到,我就打发了我院子里的苏长久、管事妈妈和身边的大丫鬟去看看情形。吩咐他们,若是路并不好走,便不要再将莱运进府里,就将这些菜和我之前吩咐留下来粮一起拿给庄子附近的长工和佃户。”说到这里着看一旁的锦秀,“因老夫人已经答应让石传一暂时过来帮我,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找了石传一,请他过去帮忙。”

石传一?二太太一怔,容华什么时候跟老夫人要了石传一帮忙?

二太太着向容华,经过朝廷收诰券,现在庄子上又出了麻烦,容华仍旧面目疏朗,丝毫没有畏缩。

容华看一眼锦秀,锦秀上前回禀道:“我们到了庄子上,冯立昌己经请了郎中,谢三斗是受了外伤,谢三斗家的这几日就要临盆,今天受了惊吓身上有些不舒服,任妈妈和高妈妈怕有闪失就请了稳婆到庄子上,我怕府里担心就先回来报信,”顿了顿,“石传一与庄子上的长工有些熟悉,我回来的时候,石传一让我向老夫人禀告,庄子上的长工大多是不明情况被少数人鼓动,还有些佃户是怕今年的收成不好交不上租子才会跟着一起…”

“石传一说,一会儿就会回府禀告。”

老夫人看着这个从头到脚狼狈不堪的大丫鬟,虽然说话时语音稍稍有些发颤,但是条理清楚,没有提长工闹事,而是直接说起最重要的谢三斗一家,怪不得容华会让她跟着到庄子上去。

老夫人点点头,“不怕是遇到什么事,只要想办法解决那就是好的。”

容华低头遣:“是。”

老夫人道:“还有之前说的要备米粮的事,虽然我们家这样,按理说应该关起门来小心谨慎的什么也不做,”看到容华微微抬起眼角,“但是既然都是好事,就不妨还按照之前想的来做,”无论会不会被夺爵,都是一样的心思,上面自然会有明断。

容华点头应了。

正说到这里,有人通禀道:“石传一在外面等着回话。”

老夫人道:“让他进来。”

石传一被带进屋子,向老夫人禀告了经过,庄上的事都已经稳定下来,“谢三斗还说等伤好了要来谢老夫人、少夫人。”

老夫人点点头,又与容华道:“后面的事你就看着办吧,不用来告与我知道,”又嘱咐石传一,“你既然去少夫人那里,以后就要更加尽心尽力。”

石传一急忙应承了。

老夫人转头看容华,“你没嫁进来的时候,都是你二婶忙着府里的事,现在有了你,你二婶也能轻松一些。”

不但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薛二太太拾起头,发现老夫人正瞧着她,当即她脸上露出些笑容,“老夫人说的是“…”她平日里惯用的笑容刚展开到嘴边,忽然之间脱了控制有些抽搐,她忙合嘴遮掩,却不小心一口咬在自己舌头上,一时之间痛的她皱起眼睛。

薛二太太抬起头看容华。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陶容华。

容华回到房里忙让锦秀换了衣服,春尧让小厨房拿了姜汤,锦秀想要说话,容华道:“先把姜汤喝了再说。”

春尧已经将锦秀从府外回来时匆忙交给她的盒子取了出来。

锦秀喘了口气,屋子里也没有旁人,上前低声在容华耳边道:“庄子上的长工、佃户受了鼓动便要来府里,多亏半路上遇到了定南伯世子,若没有定南伯世子手下的人帮忙将人阻拦回去.说不定还真的…”

定南伯世子…就是那晚进府里找薛明睿的定南伯世子荣川?怎么会这样巧就让定南伯世子遇见了,还帮了忙。

锦秀从春尧手里接过紫檀盒子交给容华,“世子爷说,让奴婢将这东西务必带给少夫人。”

容华格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叠的一只纸做的小船,容华将小船拿起来者,隐约有墨迹从里面透出,容华小心地持小船打开,上面的宇坚实挺秀,“放心,平安。”

容华将那张纸条看了几遍,才按照折痕重新恢复原样,小巧的纸船放在手心里,就像停泊在水上的一叶扁舟,静谧着让人心里踏实.温暖。

或许薛明睿就是因为不放心她,才让定南伯世子对她暗中照料。

他如今在朝中是什么情形,稍错一步说不定就会满盘皆输。他却不但惦念着她,还想办法让人捎了东西。

他就知道,她心里担忧的只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