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只得叹口气由了红英,“吃上一段日子还不见好,你就让郎中来瞧瞧。”

红英笑着道:“放心吧!”

从红玉屋里出来,红英不停地用手揉捏胸口,本来延展的眉毛微微皱起来,总不能就是…这样想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弘哥和薛明哲送走了先生,两个人都苦着脸进了容华房里。

容华抬起头不由地笑了,两个人都蔫下来,像是打了败仗,想象先生要外放任职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锦秀将茶端上来,弘哥先说了话,“姐,你跟姐夫说说,能不能让先生留下。”

容华气笑了,“那怎么行,国家择优取士,先生有了功名就要为国效力,你们俩将来还不是要如此?”

弘哥脸一下子垮下来,“也不是不能去,就不能等一年。”说着看看薛明哲。

薛明哲得了眼色,在旁边也帮起腔来,“是啊,就让二哥和先生说说…”

容华果断地摇摇头,“这次和上次你们要学骑射不一样,这次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弘哥还要说话,只听木槿道:“侯爷回来了。”

弘哥立即闭上了嘴站起身来向薛明睿行礼。

薛明睿着到弘哥和薛明哲在,也不说旁的,直截了当地道:“正好要找你们,一会儿跟我去书房里说话。”

弘哥和薛明哲互相看看,等到薛明睿换了衣服出来,两个人才恭敬地跟在薛明睿身后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薛明睿自己回来。

容华笑着迎上去,“怎么样?”

薛明睿道:“不乐意,不过听说跟着沈老将军都答应要好好学。”

跟着沈老将军像是委屈了他们似的,这要是让旁人看了还不气他们不知福,“还是和先生有了感情,才会难舍难分的。”

薛明睿笑道:“师生之情是这样,将来只要他们好好努力,在朝廷里任了职还有机会共处。”

容华点点头,亲手端了茶杯给薛明睿,“等去了沈老将军那里,他们俩闲暇的时间恐怕就不多了,也就没有了心思再去想别的。”

容华说着话,将薛明睿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身利落的短褐,“这身衣服是侯爷的?”

薛明睿点点头,“跟着来告密的人去一处庄子上查看。”

容华道:“怎么样?”

薛明睿颔首,“庄亲王很快也会知晓。庄子上守卫很严,庄亲王手里能调动兵马,只要常人上去就难免要查出那些密档。”到时候庄亲王爷就是首功一件,再将那些密档整理一遍,对自己有利的人留下,敌对人的罪证呈给皇上御览,无论皇上怎么处理,对庄亲王都有益无害。

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就没有了胜算?

“所以就要先一步动手,”薛明睿看着容华,“只要确认了东西在庄子里,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进去将东西拿到。”

容华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侯爷知不知道常宁伯世子病重的事?”

薛明睿眉毛一扬,“听说要娶你二姐冲喜。”

容华目光闪烁,“恐怕没这么简单。”她不了解常宁伯世子的为人,但是她了解瑶华,如果常宁伯世子真的病重瑶华绝对不会答应嫁过去。

安亲王爷坐在椅子上听管家说陪都里的事。

“皇上听说是王爷推荐的,就将方道长留了下来。”

安亲王爷脸士露出笑容来。

“皇上有没有召见道长?”

管家道:“有,皇上将方道长留在行宫整整一天,还说起了会叼签算命的神鸟。”

皇上让人炼制丹药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道家之说一直都十分有兴趣,方道长是神人,算出了京城什么时候会降雨,比钦天监的那些人不知道高明多少,皇上当然会喜欢。皇上提起神鸟来,想来也是相信命理了?万一问起方道长承继储位的事…安亲王爷的心脏慌跳个不停,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个位置正向他招手。

皇上可能会考虑立他为储君,既然已经有了希望,他就要加把柴,让这火彻底地烧起来。皇上不是痛恨那些贪官污吏?他就将那些人交到皇上手里,让皇上看看,他的好儿子庄亲王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陶家刚清点完常宁伯家送来的聘礼。

陶大太太开解瑶华,“虽然准备的仓促,却也还算周全,比你八妹妹出嫁的时候不多却也不少,”说着拿起帕子擦擦眼角,“若是世子不生这场病,这门亲事也还算不错。”

瑶华不说话只是拉着母亲的手,有些害怕又有些难舍难分。

大太太道:“我是连个准备都没有,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离开我身边。”

瑶华这才委屈地开口,“我只是担心母亲的病,母亲病在床上,我却不能每日床边侍候。”

大太太叹口气,眼睛又红起来,“已经够委屈你的了,要不是为了你父亲,怎么可能让你这样慌张地嫁出去,”说着让陈妈妈将东西拿出来,“我和你父亲说了,多给你准备些嫁妆,这样你嫁过去之后婆家就不会小瞧了你。”

瑶华摇摇头,“这些母亲应该留着,万一父亲的事需要打点,也好有个准备。”

大太太慈爱地看着瑶华,“你这孩子总是替自己做做打算,这些嫁妆你留着,我才能放心。”

大太太和瑶华正在屋里说话,绿釉进到屋子里来道:“老太太醒过来了,说屋子里丢了东西,正让人四处找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嫁妆

大太太诧异地问:“丢了什么东西?”

绿釉摇摇头,“也是不知道,就是听到老太太催促芮青姐姐去找,芮青找不到挨了老太太好一通骂,老太太还说一定是丢了,让家人都起来找个遍。”

大太太冷冷地哼一声,“老太太是糊涂了,有什么东西是芮青收不好的,一准是想起哪年的事,又胡乱作难起人来。上次就说丢了个镜子,让芮青好个找,一会儿又想起来说是给管金银器的收着了,结果还是我想起来,那面金镜子是给了三姐儿做嫁妆。”

瑶华看看绿釉站起身,小声道:“不然还是我去帮忙找找。”

大太太一把拉住瑶华,“你都要出嫁了,就安心在房里做针线,哪里还能到处乱走动。上次我已经让你父亲和老太太禀过,老太太也说让你好生在屋里躲着。”

陈妈妈也小声劝道:“现在这个情形,二小姐就算去了也没个结果,老太太病着哪里能听进去什么话。今天我过去,老太太还埋怨着问二小姐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还不过去服侍。可见是之间的话都忘得干干净净。”

绿釉也道:“听说老太太也是才想起来二小姐要出嫁了.这才闹着让芮青给二小姐准备嫁妆。”

大太太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绿釉道:“偏偏老太太想的东西芮青姐都找不到,老太太这才气急了说,好好的屋子让芮青看着,芮青却将那些之前的都给管没了,要说偷芮青还没那个胆子,定是被人借走了没还,芮青又不懂得要。”

“芮青只是在一旁哭。老太太还说要将芮青撵出去呢。”

大太太脸上浮起些笑容,这些年芮青在老太太面前得意惯了,她从前也是看着老太太的面子高看芮青一眼,现在老太太病成这样连自己都难顾及更别说一个小小的丫头,那芮青果然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芮青不想想她才多大年纪,只想靠着老太太就一生无忧,简直就是妄想。

大太太看向陈妈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不去瞧瞧也过不去,总是因瑶华而起…”

陈妈妈点点头,“太太说的是,我这就去问问。”

陈妈妈出去,瑶华边和大太太说话边在红缎子的小衣上绣石榴。刚绣了一朵花,陈妈妈从老太太屋里回来。

“真是给二小姐准备嫁妆呢。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老太太一件件的看,都不满意,硬是让人写了个单子,要照单子上写的将二小姐的嫁妆准备出来呢。”

大太太微微蹙起眉头,“都写了些什么?别是府里没有的。”

陈妈妈为难起来,“要说都是老太太自己的梯己,原来都是收在老太太屋里的,只是后来…”看着大太太一眼,并不将话说清楚。

大太太皱起眉头,陈妈妈说的那些东西,难不成是她这些年管家的时候从公中借走没还的?

陈妈妈会意地点点头。

大太太面色深沉,看了一眼瑶华,“你过去看看老太太到底在做什么?”

瑶华站起身,乖顺地低头应了,将手里的针线交给湘竹收起来,这才离开内室。

陈妈妈端来一杯清茶递给大太太,大太太喝了一些,开口问道:“老太太到底怎么说的?都有些什么?”

陈妈妈闪烁其词,“老太太病成这样,许多话是不能当真的。”

大太太板起脸,冷哼一声,“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得?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就算是她不说,老太太的话早晚也会传进大太太的耳朵,“老太太要那孔雀线绣的雀屏,那套前朝的青瓷,还有三彩的双耳瓶,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不少。有些是三小姐、四小姐成亲的时候做了嫁妆,有些是报了损耗的。”还有一些收在了大太太屋里。

大太太道:“你没回了老太太,让她别太劳神,二小姐的嫁妆我已经办妥当了?”

陈妈妈道:“回了。便是更好的话我也说了,只是老太太说,二小姐是个自小就没人疼的,嫁妆自然也能准备的马马虎虎,二小姐能受得委屈,她却不能糊里糊涂地算了。”

大太太挑起了眉毛,怒火几乎要从眼睛中喷出来,“这是什么话?瑶华是我亲生的,我还能亏了她不成?”

陈妈妈道:“老太太手里还有一份早几年的单子,上面清楚的记着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入库的。老太太说了,这几年老爷做了大官,家里进项应当是不少,怎么东西反而少了许多。一定丫头们不能尽心尽力,好些东西不知放到哪里去了,穷日子要知道珍惜,富日子更要小心,不能自己先将自己败光了,将来真的有了事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大太太抿起嘴瞧了一眼陈妈妈,“是有谁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老太太这话像是知道了瑶华是为了陶正安的事才嫁去常宁伯府。

陈妈妈忙道:“怎么会呢,大太太已经说了让老太太安心养病,应该没有人敢在老太太面前嚼舌。”

大太太仔细思量,“是不是瑶华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

陈妈妈低下头,思量了片刻,“二小姐是个明白事理的,不会这样。”

大太太哼了一声,“她从小就在老太太面前长大,和老太太可是一条心,虽然现在和我贴心,却还是不如淑华,”说着仔细地看陈妈妈,“老太太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陈妈妈道:“老太太一定要让芮青搬出来让她看,我去的时候堆了满满一屋子,虽还有几箱的古董,可是都不如这些年拿出来的好。加上上次千禧居遭了贼,报坏了不少…”

大太太又拿起茶来喝,她还以为老太太一定给瑶华存了一份,没想到…

陈妈妈道:“看起来不像是有假,老太太那么疼二小姐,若是有好东西又怎么会惦记着之前那几件,想象也是确实拿不出了什么。”

大太太冷冷一笑,“所以就拿我来出气。”

陈妈妈心里不禁恻然,以前老太太管余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任何人都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有多少的梯己,好东西似是怎么也那不完似的。老太太的娘家毕竟出过二品大员,嫁进来的时候有一百多抬的嫁妆,家里所有的家私几乎都给了老太太这个独女,没想到临到老的时候,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却挑不出几样让人满意的。

老太太哆嗦着手让人扶着去看,那模样让人眼见着可怜。

陈妈妈心里清楚,就算是老太太现在不将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等到老太太没了,屋子里的东西还不是要全被翻出来。

大太太和陈妈妈正说这话,陶正安下衙回来,进屋换了衣服就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大太太忙叫住陶正安,“老爷过去的时候仔细着点,老太太今天又糊涂起来,想的都是以前的事。”

陶正安道:“有没有叫郎中过来看?”

大太太道:“郎中昨日刚来过,这种情形也没有别的法子。”

陶正安听了犹豫一下,“明日还是再找郎中过来,勤跑动着,别让外面人看了笑话。”

大太太道:“老爷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请郎中每日过来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怕的是被别人议论。

陶正安颌首住老太太屋里去。

老太太靠在大迎枕上,瑶华坐在床边伺候汤药。

眼见只有一勺药就要吃完了,老太太突然开口,将瑶华吓了一跳,“我本是要多给你准备些嫁妆。”

瑶华手一僵。

老太太道:“谁知道屋里就剩下了这些东西,你一会儿自己去看看,有喜欢的就挑来。

瑶华眼睛一酸掉下眼泪,“只要祖母的病好了,我也就放心了,祖母平日里也没少了东西给我…”

老太太仔仔细细地看着瑶华,好半天才拉住瑶华的手,“我的身体是不中用了,都说人一死就一了百了,只是有件事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是你。”那双本来暗淡的眼睛,忽然射出逼人的光,“你如果真念在我们祖孙情意,我这辈子没有积下什么,我死以后,你就去庵里给我修修福吧!”

瑶华睁大的了眼睛,不自觉地抽了抽自己的手,谁知道老太太捏住偏不肯放开。

老太太道:“一会儿我就跟你老子说了,让他在族里寻个地方做家庵。”

瑶华大惊失色,嘴唇苍白,“祖母…你…这是…”

老太太手一松,瑶华冷不防地抽开手,差点就从炕上跌下来。

只听老太太冷笑一声。

瑶华镇定心神,“祖母身体一定会康健,以后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孙女心里如何能受的住。”

老太太这才淡淡地道:“真是个孝顺的,祖母没白疼你。”

瑶华闪烁其词,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慌慌张张地告退。

芮青这才从侧室里出来伺候。

老太太淡淡地道:“我人死了,东西还在,这些东西却不能给了她们。有了今天的话,这段日子她再也不敢到我屋里来。陶家的东西,我也不能让她轻易就带走。”说着抬起头看芮青,“好孩子,去给容华捎个信,看我怎么给她们变戏法。”

第二百三十九章 恶行败露

一大早陶家就来了人,听说是陶老太打发来的,春尧迎出了垂花门,将那位孙妈妈领进容华的屋子。

容华让木槿给孙妈妈搬了锦杌又倒了茶。

孙妈妈第一次来侯府,不免有些拘谨,之前又在芮青嘴里听说八姑奶奶如何得老太太的喜欢,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坐在那里也不敢先开口,只等八姑奶奶来问她。

“祖母的病如何了?”

孙妈妈听到容华的声音,忙回道:“不大好了,御医还是按时去府里,不管再怎么用药,老太太都是越来越虚弱,现在走路都十分不便,已经出不了屋子了。”

容华眼不由地一红。每次说起祖母的病她心里都像是压了块石头。

孙妈妈也悄悄地用袖子擦眼睛,“老太太昨天想起二小姐要出嫁的事,要给二小姐准备嫁妆,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没找到一件称心的,芮青还因此挨了骂。”

容华微微惊讶。

孙妈妈又道:“老太太只说屋子里丢了东西。

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是经芮青手的,芮青拿不出来,老太太就说芮青不尽心。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些年老太太屋里的东西大多是借了出去。”

大多是借了出去。容华看到孙妈妈目光中颇有几分深意,就明白这话的意思。大太太当家这些年明里暗里从老太太屋里拿东西,就算是借,也是有借无还。

老太太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些东西?而且还偏要用这些东西给瑶华做嫁妆。

孙妈妈道:“老太太让我来和八姑奶奶说一声,老太太让人置办了宴席,请侯爷和八姑奶奶明天回去呢。”

容华看向孙妈妈,“还有没有请别人?”

孙妈妈道:“奴婢只是来请八姑奶奶。”

也就是说还有别人。

容华点点头“你回禀祖母,等侯爷回来我就跟侯爷说。”

孙妈妈没有了别的事就起身告辞。

容华让木槿拿了二两银子做赏钱,孙妈妈忙千恩万谢。

容华看着春尧,春尧上前引着孙妈妈出去。

不一会儿春尧从外面回来,容华拿了鱼食正喂锦鲤。

春尧低声道:“昨天老太太将几年前屋里登记的单子拿出来给大老爷着,还说这才三四年,上面的东西没了大半,老太太让大老爷将东西都找出来。”

“大老爷哪里知道家里的事,只说让大太太过来回话,大太太行动不便,打发陈妈妈去了老太太房里,结果,老太太让屋里的嬷嬷打了陈妈妈,说陈妈妈不懂得规矩。”

事情闹的这样大。

听说大太太受了埋怨,陈妈妈挨了打,木槿脸上不自然露出笑容来。

容华却眉头紧锁。

春尧接着道:“老太太发了脾气,家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只有二小姐老太太还宠在心尖上,前一刻刚打发了二小姐回去,后一刻又想起二小姐来让人去喊。半夜里还折腾了几次,别人怎么劝说都不肯听的。”

老太太每日心疼瑶华,都是要嘱咐瑶华身边的丫鬟仔细服侍,瑶华身上有什么病,从来都是老太太去看她,尤其是冬季,老太太连问安都不准了,只让瑶华待在屋子里。现在这心疼却换了法半夜里竟让瑶华来回跑了几次。以瑶华的性格自然是欣然前住,面皮上是这样,心里受不受用就只有瑶华自己知道了。

春尧说完话看看容华。

容华净了手重新坐回炕上,看着花斛里盛开的花朵,“我是担心老太太的病。”

春尧倒了杯茶放在容华跟前,“上次御医不是说今年是不相干的。”

话是这样说。

春尧又安慰道:“老太太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少夫人也尽了力,还拿了不少的秘药去,说不定那些药现在还没起效,过段日子兴许也会好转。”

容华知道春尧这是变着法的开解她,这才点点头。

春尧道:“孙妈妈顺便提起二小姐的婚期定了,日子就是三天之后”顿了顿接着说,“常宁伯府里催的急,世子的病总不见好转,阴阳先生都请了,只说二小姐的八字和带常伯世子极合的,只要娶了二小姐,世子就会化险为夷。”

为了这桩婚事常宁伯世子竟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瑶华不但为自己谋得了婚事,表面上还是为了陶正安才委屈地出嫁。

只是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自甘下贱。

在人人面前做出委曲求全的模样,将来真的嫁进府去,还求别人能高看一眼?

瑶华是自作聪明,现在看似陶家和任家都将她捧在手里,实则常宁伯世子的这条计谋,未必就是要讨佳人欢心。

刚才在老夫人屋里,薛二太太还问她,听说常宁伯世子病又重了,瑶华是不是这几日就要嫁过去。

现在满京城都知晓了这件事。

常宁伯家不过是花了大笔的银子,娶了冲喜的继室,陶家有了事又与他们家有什么相干,毕竟冲喜是最主要的。

容华刚捡了一本书来看,冯立昌家的从外面进来道:“少夫人,有您的信。”

锦秀连忙将信接过来递给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