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道:“本已经准备好了,我再去让人上些果盘子,就请二婶、三婶过去。”话刚说到这里,瑶华急匆匆地从内室出来,“祖母睡着了。”

前一刻还和她们说话,回去换衣服的功夫竟然睡着了。三老太太皱起眉头,“嫂子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这样严重。”

大太太道:“郎中也请了不少,御医也来看过了就是不见效。许多事做过之后就忘记了,好多东西早就送了出去,却转眼就要让我找出来。”

三老太太叹口气似和老太太有了共鸣,“人老了还不就是这样,我也是许多事记不清楚,总是翻来覆去地说,上次家里办堂会我也是躺在软榻上就睡着了。要不怎么说是老糊涂,你们还年轻才不明白。”

大太太心里一沉,讪讪地道:“三婶说的是。”说着撂攥紧了手里的单子。

三老太太道:“大嫂也是好心。人老了能做的就是惦念着小辈。有些事你就委屈点顺着她,让她少生气,病说不定能慢慢好转一些。”

大太太无声地点点头。

大太太管家这些年让老太太迁出了千禧居,自己在陶家独断专行,大概早就忘记了要如何对待尊长,以为利用老太太病重糊涂做借口就能将自己开脱出去,珠殊不知陶氏一族毕竟是,以孝义教诲人。就因为老太太病重,儿孙才应该病榻前伺候,大太太不但没有尽到媳妇的责任,更让老太太大动肝火,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摆了一地,亲自给孙女挑嫁妆。

陶老太太有多少嫁妆陶氏一族尽知,现在老太太落得这个下场,陶正安和大太太两口子就是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容华心里冷笑一声,陶正安和大太太早就应该被揭穿本来面目。

至于瑶华,在人前向来示弱博得同情,这一次也该尝尝失败的滋味。

三老太太看瑶华的目光不善,还未出嫁的姑娘将家里搅的不安生,听老太太话里透着的意思,瑶华要东西在先,老太太为她操持在后…总之老太太病重,这个家里所有人惦记着都是老太太手里最后的梯己。

二老太太站起身,“既然戏班子都请了,我们不如先去看看戏,一会儿等大嫂醒了再过来说话。”

大家起身去了花厅看戏。有了刚才老太太的话,大太太亲自张罗,容华和廖氏陪着二老太太、三老太太。

瑶华也要跟着去花厅,还是三老太太道:“你是要出阁的姑娘,不好在人前露面。”瑶华这才回了房。

四出戏过后老太太醒了去花厅里和大家看了会儿戏,等到陶正安下衙回来,春尧进来道:“侯爷来了。”

老太太笑着道:“快请进来。”

屋子里没有旁人,薛明睿径直进来给长辈请了安。

老太太睡醒之后格外的精神,与薛明睿多说了几句话,又说起弘哥被沈老将军收徒的事。

二老太太十分羡艳,“沈老将军择徒很严的。”

三老太太也道:“一般人哪里能有这样的面子,沈老将军府不是那么好踏的。”

老太太满意地笑了。

弘哥下学回来,向众人行了礼,然后坐在老太太脚下紫檀木的踏脚上。

老太太这才嘱咐容华,“弘哥在外进学,你要多照应着些,若是他有什么不妥当的,你自说他,他不肯听你便来告诉我,看我不打他。”

大家皆笑了。

说了会儿话,陶正安和薛明睿去了前院。

老太太看着容华道:“弘哥大了,我屋里那些笔、墨、纸、砚、书画和几本书,能用着的干脆都封在箱子里,将来拿给弘哥用。你一会儿跟着弘哥去挑一些,尤其是那箱子书,侯爷是行伍出身懂得多,你让侯爷帮忙看看,将现在应看的拿出来你自帮他收着,用的时候直接拿给他。”

这就是说,要让她帮弘哥收着东西。

容华忙道:“还是留在家里,我那边笔墨纸砚都短不了他的。”

老太太笑道:“那怎么行,我们家又不缺这些,怎么能净拿薛家的用。”

老太太又瞧向大太太,“我给你那单子上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出来给瑶华的。剩下的就给我老的时候用,也不拖累你们。”

大太太被这句话吓得跪在地上,也顾不得整个身体疼痛难忍,“娘,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老太太道:“我都这样大年纪了,说这个也不忌讳,装裹的衣裳和板子我是准备好了,剩下的钱足够你们好好办的,另留一些给我屋里的丫鬟,芮青跟我时间最长,虽然有些过错,也有功相抵,眼见年纪大了找个好人家不易,”说着看向容华,“就让她跟了你去,连并我给她备的嫁妆你今日干脆也一起拿去,也好了了我的心事。”

本来是临终要交代的却当着二老太太、三老太太的面说出来,今天的宴席不是要让家里人都聚一聚,而是怕将来有了变故,大家都算个见证。

大太太手臂抖成一团。

老太太看向二老太太、三老太太,“我们妯娌这么多年,之前在一起说过玩笑话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二老太太已经红了眼睛,“大嫂指的是哪件?”

老太太笑道:“不论是谁先闭了眼睛,剩下的都要来相送。”

三老太太道:“就算是老了糊涂了,记不得往事,也要重情分。”

老太太笑了,“说的就是这个理。”

大太太眼前一黑差点就瘫倒在地。

第二百四十二章 自食恶果

老太太交代完话,大家一起陪着去了花厅宴席处。

老太太、二老太太、三老太太坐了主桌,廖氏要上前伺候,老太太道:“你歇着你的去,老三整日里在家里看书,都是你里外张罗,我知道你辛苦,也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我们陶家的香火,我还指望再看到小孙儿。”

廖氏只能退了下来到了第二桌坐下。

丫鬟们端了茶上来,容华上前去伺候老太太们茶水。

老太太笑道:“你到侯爷那桌去,看看有什么可口的多给侯爷摆一些,我们这里不用你。”

这样一来只剩下了大太太。

大太太让人搀扶着给老太太们上了茶。

老太太只管喝茶,大太太立在一旁布菜,一场宴席下来,大太太汗湿重襟,摇摇欲坠。

陶正安也是心事重重,眼睛不敢离开薛明睿,不时地看向老太太那桌。

吃过宴席,容华将老太太让薛明睿帮着弘哥选书的事说了。

薛明睿淡淡地点点头。

弘哥规规矩矩地跟在薛明睿身后去了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看得直笑,“弘哥这孩子,若是没有点本事还真的镇不住他,往常他听我的无非是碍着我是他祖母,要不然猴儿似的,就连先生都管束不住。”

三老太太道:“这下有了侯爷,你就不用操许多心了。”

老太太安详地笑笑,“就是这个理。”

大太太早在一旁站不住,两条腿麻麻没了感觉,刚让人扶着坐在椅子上,就听老太太吩咐,“去将我屋里的乌云豹氅衣、猞猁狲大裘拿来。

大太太心里一惊。

老太太果然道:“我已经给老二写了封信,正好三弟妹家里有人要出京,将这两件东西帮我拈捎给老二,他在外面不比京里,就算是要买,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

薛明睿、容华、弘哥到侧室里去,已经有芮青在那里等着。

芮青行了礼这才将角落里一只箱子打开,“老太太说给弘哥的书都在这里。”

容华点点头,亲手拿了一盏灯过去,照给薛明容和弘哥着了。

都是用挂锦盒子装的古本,哪里用挑,都是珍惜之物。容华将老太太的意思说了,“祖母让我将这些书拿回去,将来弘哥用的时候方便拿。”

其实就是怕这些东西收不好,等弘哥长大了再将书给他。

薛明睿点点头,“既然祖母这样说了,这些事你来拿主意。”

容华又将芮青的事说子,“还没有回禀老夫人和娘。”

薛明睿道:“不过是个丫鬟,到时候知会一声也就罢了。”

容华刚要嘱咐弘哥些事,退到外面的芮青重新回到屋里,二话不说就跪下来,“侯爷、八姑奶奶,奴婢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奴婢现在就跟着八姑奶奶,可是奴婢想着,凡事要有始终才能报了老太太对奴婢的恩情,八姑奶奶帮奴婢去老太太面前求个情,也算是成全了奴婢,日后奴婢必然报八姑奶奶的大恩。”

容华拉起芮青,“快起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和祖母商量。现在祖母病着,身边总要有人照应,你留在祖母身边,我心里也踏实一些。”

芮青含着泪使劲地点头。

弘哥看看芮青低声问道:“芮青姐姐,祖母的病真的日益严重了?”

芮青用手帕擦了眼角,吞咽一口,点点头,“多亏了八姑奶奶拿回来的药,这才维持下来,不然。。。。。。”

都是宫里药局里拿出来的秘药,应该比市面上买来的好用。

容华道:“还剩下多少?我今天又拿了一些过来,尽量吃着,我在外面还能再凑。”

芮青道:“八姑奶奶放心吧,还够吃的。”

弘哥向外张望,芮青立刻明白过来,“奴婢出去看着。”

芮青去了外面,陶正安等人又在老太太屋里说话,弘哥这才敢开口问,“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祖母怎么将所有东西都搬出来?这是要做什么?”

老太太要做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当着二老太太、三老太太的面说瑶华的嫁妆不能比她出嫁时的多,又亲自立了单子,单子上面的物件大多是大太太想方设法从老太太屋里拿的。

若不借着瑶华的事,老太太让大太太将东西拿出来,大太太也会想办法搪塞,现在逼到这个地步,大太太不想拿也得拿。若是卖了出去或是给了娘家,更要想办设法地或是赎或是讨要。大太太这次的跟头跌的不小,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这一把年纪,还将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笔账真是轻易不算,要算就算个清楚。

老太太故意在人前为瑶华争嫁妆,不但要让大太太以为瑶华在老太太面前诉苦,还让二老太太、三老太太以为瑶华时刻惦记老太太屋里的东西。大太太和瑶华不顾老太太的病,为那些物件争得家无宁日,陶正安也没有尽儿子的责任。否则老太太就不会气得病越来越重,甚至向姑嫂求救。

最让大太太恐惧的是,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将身后事交代给二老太太、三老太太,明摆着是不信任陶正安和大太太。

这样一来,族里的人都会盯着陶正安和大太太,陶正安和大太太再有什么事做得不好,自然会有人站出来说话。

在这个前提下,不论老太太交代了什么,陶正安和大太太都不敢有半点的意见。老太太干脆将屋里的物件都分出去。

哪些留给弘哥,哪些留给二老爷、三老爷,哪些给尽心尽力伺候她的丫鬟,哪些用作身后事。

除了之前交给她以备不时只需的锦盒,老太太手里的东西大多都在这里。

一切都安排妥当,老太太的病恐怕是…容华心里一沉,看向弘哥,“只要有空就陪着祖母多说说话,”说着目光一转看向那一箱子书,“祖母将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了你,希望你将来能为陶家争些光彩。”要知道书是最难得的,一个家族历经几代才能攒下这些。

好在这一箱子书早就造成册,容华将单子拿给老太太看了,又请了老太太的印鉴封好。这样带去薛家也不会混淆。

时辰不早了,先送走了二老太太、三老太太。

薛明睿和容华又进了老太太屋里说话。

老太太让丫鬟包了礼物拿给春尧安排,“这是给亲家老夫人、夫人和几位太太、哥儿、小姐的。”

容华笑道:“您是长辈,哪里用得着拿这么多。”

老太太高兴起来,“你也太小看你祖母了,这些顽儿物我还是能拿得出手。”又问绿儿,“芮青的嫁妆也让人装好了。”

绿儿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老太太道:“就算再为难,也要将芮青的事帮着我办妥当了。”

容华道:“祖母放心吧。”说着又将芮青暂时留在陶家的事说了,“总要再找个妥当的伺候祖母,就让芮青先留下。”

老太太看着薛明睿,侯爷不说话,坐在那里让人心生敬畏,今天的事侯爷也都知道了,她也就不怕会有什么变故,于是叹口气点点头,“就这样办吧!”

芮青这才听了信儿,复出来伺候。

薛明睿出去和陶正安进书房说话。

容华和弘哥一直陪着老夫人,容华将二叔父调任知县的事说了。

老太太笑道:“浙东不如京里冷,我准备氅衣给他们,他们也不便穿出来,在外做官还是踏实些好,两件氅衣我还不如留给你三叔父。”

容华笑着道:“东西在其次,主要是祖母的心思,二叔父和婶婶能明白。”病重的母亲,还担忧着远在外面的儿子。

一更过后,春尧才吩咐将马车赶垂花门口,容华辞了老太太出来。

薛明睿让人将马牵回府,自已和容华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出窄街,就听车外有人道:“是不是武穆侯夫人的车?”

容华看看薛明睿,薛明睿皱起眉头吩咐车夫,“去问问什么人?”

不一会儿那车夫回来禀报,“一个嬷嬷说是有话要跟少夫人说。”

不等薛明睿开口,容华叫来跟车的冯立昌家的,“你去再问有什么话。”

冯立昌家的应声去问。

一盏茶的功夫冯立昌家的来道:“少夫人,是二小姐的事。”

瑶华的事?

容华侧头去看薛明睿,薛明睿已经舒展开眉毛,并不关心。

容华淡淡地吩咐冯立昌家的道:“你说吧!”

冯立昌家的这才接着说:“那嬷嬷说,二小姐和他们家早就有婚约,现在又要嫁去常宁伯府是什么道理?”顿了顿,“就算是要嫁,也要有个说法,总不能不声不响就越过他家去。”

婚约?瑶华上次差点就嫁给了顾瑛,后来因为顾瑛下了大狱也就作罢,难不成是顾家的人。

冯立昌家的接着道:“那嬷嬷还说,少夫人是明事理的,知道这事马虎不得,找个时间坐在一起说说此事,总要说个道理出来。”

容华弯起嘴唇冷冷笑一声,“你过去跟那嬷嬷说,这件事我一个已出嫁的女儿管不了许多。”要管也该是陶正安和大太太。

第二百四十三章 算账

等着回话的婆子不停地眺望前面的马车。

武穆侯府的马车装饰精巧,拉车的马比往常见的要高大一些,跟车的家人不少,还有几个婆子正往这边看过来。

那婆子看了一会儿,没料到车夫坐上车去,马车重新向前走去。

婆子正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一看,武穆侯家之前来问话的婆子提着红灯笼走过来。

婆子忙迎上前。

冯立昌家的道:“少夫人说了,娘家的事她是做不得主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听说名门望族家的小姐是很注重名声的,难不成竟然不怕顾家将这件事说出来?

那婆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冯立昌家的几眼,头上戴着一只青玉簪子,身上穿着的也是上好料子做的新衫。

只是侯府的一个下人,穿戴却不比她家里的太太、小姐们差,那婆子心里思量着低声道:“您一定是管事的妈妈。”

冯立昌家的摇头道:“我只是普通的下人罢了。”

那婆子自然不肯相信,仍旧解释道:“陶二小姐的庚帖还在家里,家里也是准备过的,总不能黑的白的都不说,就这样算了,”那婆子说着抹泪,“可怜我们家少爷还下了大狱,生死未卜,若是武穆侯夫人说句话,我们心里也能宽解一些。”

冯立昌家的为难起来,“你也不能怪我们家夫人,二小姐的婚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夫人做主,”

顿了顿,“别说是我们家,就算是稍稍读书知礼的都懂得这个道理。”

那婆子被说的哑口无言,冯立昌家的又要追赶马车,匆匆告辞走了。那婆子只能碰了一辈子的灰,垂头丧气地回去复命。

薛明睿、容华回到薛家先去老夫人房里。

二太太正和老夫人说话,容华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问道:“亲家老太太情况怎么样?”

薛明睿道:“比上次看起来精神又差了些。”

老夫人叹口气,“年纪越大越怕生病。”

二太太想起瑶华的事来,扬着眉毛打听道:“你二姐怎么样?家里都准备好了?说来也是巧,我们两家又多了一层亲呢。”

不是要提这层亲,而是故意要让她难堪,却不想想瑶华能嫁去常宁伯府,主要的原因是在常宁伯家。

瑶华嫁给常宁伯世子之后,常宁伯四小姐紧接着就要嫁进薛家,若是常宁伯世子的婚事办的不尽如人意,老夫人又岂会放心薛明霭的亲事?难免就要多加询问,二太太鱼目混珠的机会就少了。

容华脸上故意露出尴尬的表情来,显然是要回避这个话题。

二太太看在眼里不由地笑了。陶家将来免不了要落得不好的名声,连带着容华也不能好过。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二太太回到房里说起容华娘家的事。

薛崇义冷笑一声,“让我们整个薛家都跟着颜面无光,好在是庄亲王监国有些事不好决断都压着,若是皇上在,这件事早就被提到了明面上。案子虽然没查清楚,陶正安是第一个要被拿办的。

陶正安之前依靠是义承侯赵家,现在想转投庄亲王…晚了。别看和常宁伯府结了亲,到了最后关头常宁伯不一定会帮这个亲家。不过是替儿子娶个冲喜的媳妇,谁会在意?”

二太太捂着嘴笑起来,“这么说陶家这次是肯定完了?”

薛崇义笑了,“完了。到时侯你想办法再寻容华个错处,彻底将她压下去。我听母亲的意思,很喜欢大媳妇,你也别太有成见,许多事能给小辈做的就给她,将来她掌家还不是要听你的,你何必担着这个名声。再说,等到明霭成了亲,你身边更有了人帮忙。掌家的事就像政务一样,不能急于一时半刻。”

二太太半笑着看了丈夫一眼,“家里的事你们男人懂得什么?说的头头是道。”

薛崇义拉起二太太的手,“你啊,就是被个小辈唬住了,你也不想想,她嫁过来有什么依靠?大嫂尚且比不过你,她一个庶女最多得母亲一时欢心落些好处罢了。”

二太太冷笑着塞了薛崇义一个葡萄,“你几时又想开了?前些日子在家里还不是死盯着明睿。”

薛崇义声音一冷,“若不是我盯着他,说不定他就要去插手陶正安的事。”

二太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只扇扇子,“做一两件事就想将家里摸透了?母亲忘记的事我还记得呢。”多年前在府里偷过东西被嫁出去的人,容华却像宝一样提用着,还将她女儿选进府里来,恰好就安排在老夫人院子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挑个错处还不容易?

薛崇义道:“这两日我就要去陪都公干,将明柏也带上,我,找了人给明柏活动了个经历,也不知道行不行,总要去试试。”

二太太大喜过望,“我就说,明柏总不能还不如他弟弟。果然有发展,一文一武我也就放心了。”

薛崇义拿起茶来喝。他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他刚托了人去问,立即就有了消息。这就是跟对人的好处。每一步都走的比别人容易。只要等庄亲王做了储君,荣华富贵一瞬间就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