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躲开,谁知道这时候来了人。世子一着急就落了水,还好安亲王郡主先到了,这才拉着我一起喊人去救。”

和她想的差不多,先是有世子故意落水.又有郡主遮掩,这件事才算揭过。可是经过这件事,亦双的态度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好多话在母亲面前不便开口,着到容华就变得容易起来。薛亦双咬咬嘴唇,“我还以为一定会被人抓住把柄,没想到世子会跳进地塘里。”

安亲王世子喝醉了失足落水差点惊扰到驸马府的女客。虽然对世子的名声有损,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世子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也怪不得亦双会对他生出好感来。

“母亲说了,安亲王妃还是有意和我们家结亲。”薛明睿吹了灯躺在床上。

所以亦双和安亲王世子不小心遇见可能是安亲王妃事先安排好的。

“那么大的公主府,安亲王妃毕竟不是主人。”容华缓缓地道。安亲王妃有这个心思不一定有这个能力。

“庄亲王爷太着急想要对付掉安亲王爷。”

容华不由地向薛明睿望去,“所以有些事就会忽略掉。”精力都用在了夺储上.其他的也就不会在意。

薛明睿的意思是,想要得到皇上的肯定,就是要把握这个时机。关键时刻见人心,不光是普通人这样想,在皇家也是一样。

容华尚有些担忧,“恐怕亦双的事没那么好过去。”就算当时没人质疑,一旦有闲言碎语传出来…一定要将我们家与安亲王爷拉在一起,不过就是缺个由头。”

薛明睿微微蹙起眉头。

内宅的琐碎毕竟是他的弱点,否则这些年大房也就不会和老夫人的关系弄成这样。容华笑了,“侯爷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第256章 休妻弃女(上)

不过就是立场上撇清关系可以用很多办法,不必要薛家出面澄请。只要让安亲王世子不要感谢薛家而是感谢驸马府的人也就行了,这样亦双的立场不过就是个旁观者。

安亲王爷和王妃想拉薛家下水,世子那么聪明应该不会认同安亲王爷的做法,否则这次也就不会用落水来避开。

相比亦双的事,瑶华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你父亲跟我说想要丁忧在家,问我这样做行不行。”

为祖母守孝三年。陶正妥安真是个聪明人,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想到对他有利的一面,为母亲守孝丁忧和辞官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暂时离开躲避,等到风声过去,主动辞官的不好再入仕,丁忧在家的只要受满三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来做官。

容华脸上浮起一丝的讥诮,陶正安想的太容易了些,“父亲是族里的宗长又是长子应该丁忧三年为祖母守孝。”

她的声音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要仔细去听还是能听出差别来,之前说起陶老太太声音里满是悲伤,现在提到陶正安却是冷淡。

和之前一样,只要说到陶正安和大太太,就能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

是因为这些年在外府生活的艰难所以心生怨恨?

她是那样的坚强和沉静,绝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原因就对亲生父亲有这样深的怨怼。

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她隐藏在内心深处不准备向他提起,只是自己默默承受。

至少现在她还不会对他说起,或许有一天她会将心里的秘密说给他听,他有耐心等到那一天,薛明睿伸手将容华抱紧。

顾瑛的案子不是没法子保下陶正安。只要容华想要陶正安没事,他就能做到。这些事对于他来讲并不算难,只是她流露出的恨意已经让他在陶正安面前拒绝。

拒绝给予陶正安任何帮助。

只是她的权利,他可以不问任何原因地尊重她的选择。

薛明睿轻声道:“祖母过了头七,我就带着弘哥去沈老将军府上。”

他的声音柔和,修长的手指轻拍她的肩膀,是在安慰她。

容华微微颔首闭上眼睛。

乍阖上眼帘,立即感觉到眼睛干涩地刺痛,刺痛过后整个人却放松下来,容华侧过身缩在薛明睿怀里。

闭上眼睛,她整个脑海里想到的都是有关祖母的事,精神像绷紧的琴弦,好半天也睡不着觉。薛明睿似是知道她不能放松下来,手指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她的呼吸慢慢地跟着他的频率变得轻缓绵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朦胧中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大太太怒气冲冲地带着人闯进来,每次在梦到这里,她心底都自然而然浮起一种难以抑制的痛苦。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那些苦痛一下子烟消云散。那让她回忆过几百遍的情景顿时变了,她不再被人压跪在冰冷的地上,而是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太太,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太太不知怎么的一下子颓败下来,眼睛中也再没有了凶狠,在陈妈妈的搀扶下哆嗦着走到她身边,伏下身来苦苦地哀求。

人生重新来过,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无助地惨死在那个夜晚。

第二天容华的眼睛还是肿起来。

春尧带了丫鬟进来服侍,容华刚换好了衣服,锦秀进来道:“御医来了。”

御医?

春尧解释道:“侯爷临走之前让人去叫了御医。侯爷说,少夫人悲痛过度难免伤神,让御医看看才好。”

哪里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锦秀拿了配饰给容华戴了,换掉之前的红色结子改用淡蓝色,衣裙也是一体素淡。

容华吩咐锦秀,“五小姐的事你还要跑一趟。”

锦秀点头,“昨天听说安亲王郡主身边的婆子要去脂粉铺,一会儿我让田婆子过去瞧瞧。”

容华刚要嘱咐,锦秀笑道:“我就说少夫人挑选给庄静公主的谢礼。”

点到为止,还不会落人口实,锦秀办事是越来越老练了。

容华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你去办吧!”

锦秀应了下去。

容华吃过早饭,御医请了脉开好了药方,冯立昌家的进屋来道:“陶家那边已经乱成一团,族里的人一早就过去了,正责问大老爷和大太太呢。”

老太太去世之后,陶正安就应该尝到没有人在族里给他撑腰的滋味,更何况老太太临终之前还留下那样的话,陶正安夫妇在陶氏一族里是彻底完了。”

冯立昌家的道:“族里人逼着大老爷让出宗长的位置。”

昨晚二老太太、三老太太和几位叔公已经有了这种意思,只是碍于老太太刚没了不好当时就提出来。

果然今天一早就找上了门。

容华道:“我父亲怎么说?”

冯立昌家的低声道:“大老爷在长辈面前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请了七叔公过去帮忙。

七叔公的意思是,大老爷这些年也没少为族里的事尽心,这个宗长还算当的妥当。”

“几位叔公就说,大老爷没有孝顺嫡母,才让嫡母含恨而终,不孝是十恶之首,这样的人做了宗长岂不丢陶氏一族的脸面。”

老太太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找了族里的人作证就是要陶正安交出宗长的位置,这样陶正安事发才不至于让陶家脸面上太难看。

陶正安绝不会乖乖地交出手里的权利,毕竟作为一族宗长在族里还能呼风唤雨,族里的产业许多还握在他手里,无论是利益还是权利他都舍不得。

冯立昌家的侧头看着容华。在陶家这么多年,她都没着出大老爷是这样的人,关键时刻可以舍弃身边的任何人来保全自已,“七叔公就说,大老爷在老太太面前没少尽了孝道,男主外女主内若是没有服侍好老太太,那应该是大太太的错。”

容华冷笑一声,陶正安果然又故技重施。之前杀女,现在要休妻不成?

“七叔公说,大太太没有做到媳妇的本分,不配再做陶家的媳妇,大老爷应该休妻。”

几年前在害死她的那个深夜,大太太一定为大老爷的决定感到欣喜,终于能顺理成章地除掉眼中钉,那小小的庶女不声不响地死在她的手下。

她是最后的胜利者,投其所好把握住了丈夫,掌控了整个陶家。

可是她没想到,与虎谋皮最终是什么下场。

她眼睁睁地看着陶正安走到今天,最后也要承担这个后果。这一次她再也笑不起来,再也不能笑话别人的下场,这一次终于轮到了她。

人最愚蠢的是不能自省。明明站在悬崖边,却还笑别人掉下悬崖的惨状。

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冯立昌家的接着道:“族里人还说二小姐失德该怎么办?问大老爷的意见。”

“大老爷辩解说,这件事本和二小姐无关。”

陶正安现在还不能弃掉瑶华这颗棋子,他还要靠着常宁伯府摆平顾瑛的事。

“族里人说,能让老太太说着那样的话,定然有地方做的不得当,再说亲族里无犯法之男,更无再嫁之女,二小姐一女二许又如何解释?族里也不是没有前例,只要许出去的女儿就算没有过门也不能再谈婚事,族里又不是没有家庵可去,却为什么不经族里的长辈,就再谈婚嫁。这样做岂不是要白白连累族里好女儿的清白。”

任瑶华再怎么算计还是和陶正安、大太太一样成了众矢之的。

陶正安该怎么选?大太太好说,不过是一纸休书,瑶华这边是要抱一线希望,还是解决眼前的责难?

容华淡淡地道:“七叔公怎么说?”

冯立昌家的道:“这下子七叔公也没话说了,让大老爷将二小姐叫回来问清楚。族里其他长辈的意见是,这种事也不必再问了,老太太说的再清楚不过,既然老太太说了,二小姐嫁出去之后再也不要回陶家,就挨老太太的遗言办,以后二小姐再也不要登娘家大门。”

瑶华一定没想到,她处心积虑嫁去常宁伯府,却换来今天的局面。

失去名声的媳妇,在夫家又会被多重视?弄不好就是下堂妇,再说瑶华和世子还没有圆房,这门亲事可以说做成,也可以说没做成,常宁伯府万一退婚,娘家这边已经拒绝瑶华再登门,瑶华要去哪里?

老太太去世之后,瑶华再没有了退路,只要常宁伯府容不下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冯立昌家的顿了顿又道:“说不定一会儿大老爷和大太太会打发人来叫少夫人回去,好让少夫人在族里长辈面前说些好话。”

陶正安的算盘是打错了。再怎么样她都不会替他说半句好话。陶正安若是知道她就是那个死去的陶荣华,一定不会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她身上。

“二小姐知道消息了吗?”

冯立昌家的道:“我瞧见二小姐的陪房回去打听消息,二小姐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容华微微一笑,这样再好不过。

第257章 休妻弃女(中)

遣去陶家的婆子终于将消息带了回来,瑶华坐在椅子上听着婆子将情形说了一遍,听到后面她的心渐渐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瑶华强压着慌乱,低声问,“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那婆子沮丧地道:“大太太本来就病着,听得这样的话晕了过去。”

翡翠在一旁急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瑶华想去拿茶,手刚伸过去,指尖一缩又收回来。

婆子道:“陈妈妈说先去给舅爷、舅太太那边回话,让舅老爷出面说说,大太太这些年操持家里在外面也素有声名,老太太的病本来就重,临终前说的话怎么能就信了,若是这样府里上上下下岂不是都有罪过。”

陈妈妈这话说的虽然在理,可是祖母请来族里的长辈在旁边佐征,不是旁人一句就能决定什么的,关键是看几位长辈的态度。

瑶华第一次感觉到慌张。

婆子道:“奴婢听到家里人说,不然找找八姑奶奶,八姑奶奶说不定能在族里替大太太说上话。

八姑奶奶虽然是出嫁的女儿,总有诰命在身,族里长辈说不定会顾及薛家的脸面,毕竟这是家丑,真正闹起来薛家声名也跟着受累。”婆子说着目光一闪,劝说道:“奶奶也可以让人去找找八姑奶奶,让八姑奶奶替您出头。”

陶容华不过是记在大太太名下,到底会不会为大太太出头谁也说不准。瑶华撂起帕子,她能肯定的是,陶容华绝对不会帮她。从陶容华进府开始,她就感觉到陶容华对她的敌视和疏离,她边防备着陶容华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没想到有一天还是逃不过陶容华的设计。

就因为她是嫡女,陶容华是庶出。

瑶华想着眼睛红起来,“大姐的事八妹妹都没插手,更何况是我。向来都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众人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奶奶和八姑奶奶毕竟不是一个母亲生养的。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瑶华一时也没有了话,只吩咐那婆子,“再回去打听着,有什么新消息就回来禀告。”

婆子躬身道:“奶奶放心吧。”

那婆子走了,湘竹给瑶华换了杯热茶上前劝慰,“不然让人去找世子过来,让世子想想办法,奶奶是因为这门亲事才被娘家人这样为难,奶奶又没有半点的过错,要不是成亲三日之后才能回娘家,老太太病重奶奶岂有不回去的道理,今天回门家里也没人来接,更说出不准登门的话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奶奶这门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奶奶自己做不得主,就算族里怪罪也怪罪不到奶**上。”

翡翠在旁边鼓起了脸颊,“说的是,只要让世子硬气一些,那些脏的污的就泼不到奶奶身上。族里人这样说分明是受了人挑唆。”

只是说了几句话,瑶华眼角就已经湿润,湘竹拿了迎枕让瑶华靠上去,瑶华闭上了眼睛。

她出嫁第二天老太太就没了,没等老太太出殡族里人就闹起来,不但闹的家里不安宁,这把火还烧到了她身上。

出嫁之前祖母就已经找来了二老太太、三老太太,她也想过祖母去世族里人必定不肯罢休,可是利益当前争夺的应该是宗长之位,她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的事毕竟微不足道就会被遮掩过去。

谁承想还会被族里的人提出来。

现在谁能帮她在族里说句话?父亲连母亲都能休,又怎么会保下她。到了关键时刻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将她舍弃掉。

世子对外宣称病重,这时候怎么可能站出来替她说话。她刚嫁过来,在这个家里地位岌岌可危,更多的人是站在一旁看她的笑话,有谁能真正为她着想。

以前祖母、母亲、大姐都能帮她,现在祖母、大姐都没了,母亲也自身难保…这样想着,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瑶华正想着,湘竹撩开帘子道:“世子来了。”

瑶华支起身子要起来,着到门口那双黑白皂靴顿时改了主意,伸手将发簪稍稍做的松软,等到任延凤进了屋,瑶华这才咬着牙起身,没等任延凤说话就支持不住颓然倒下来。

瑶华刚又要伸出手来支撑,手已经被人先握住,“你不舒服就不要起来。”

听到这样温暖、关切的话语,瑶华忍不住掉了眼泪,“世子来了,我怎么还能躺着。”

任延凤蹙起眉头,“没事,没事,我也是怕你不舒服过来看你的。”

瑶华眼泪又掉下来,哭到痛处气息不继喉咙一痒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不停。

任延凤见佳人娇弱无力的样子更为心疼,“都是我不好,不是我想出这样的法子,也不会让你连祖母最后一面前没见到。”

瑶华抽泣个不停,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御医看诊说今年是无碍的,不然我怎么也不肯出嫁,祖母真是白疼我一回,也不怪族里人会这样说我。”

任延凤忙道:“你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原和你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借口罢了,再说岳父应当会替你争句话的,我们俩的婚事是光明正大的,一定要说错,那也是我的错,怎么和你有关系。”

瑶华依然哭个不停,巴掌大的俏脸上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任延凤道:“我现在不便出去,却可以让人去跟岳父说说,让岳父想法子替你说话,怎么也要将你这件事遮过去。”说着将瑶华揽在怀里。

瑶华哭泣的声音才渐渐小了。

父亲将她嫁来常宁伯府也是想要靠着常宁伯的关系平了顾瑛的案子。只要父亲对这件事还抱有一线希望,就不会舍弃她。

容华去老夫人屋里说起老太太的丧事,“今天要封材。”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早些回去吧,晚了不见最后一面总是不好的,别让家里人等急了,”说着担忧地看容华,“御医开的方子用了没有?”

容华恭敬地道:“用了,您就放心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若是要在家留住,就遣人回来说一声,好让人送被褥过去。明睿晚上回来还是让他过去,你一个人在那边总是不舒服的。”

老夫人是听说了什么。怕族里的人难为到她头上。

容华抬起头来,老夫人满目怜爱。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都是为了这个家,那边有亏欠只能慢慢补偿了。”

老夫人说的是陶正安被顾瑛案子牵连的事,当日薛崇义态度咄咄逼人,她已经站明了立场。

在人前总要让人看出她在担忧娘家。容华似被老夫人说中了心事,低头颔首,“祖母面前总是尽了孝,”说着顿了顿,“还有件事要向老夫人禀告。”

老夫人微微一笑,“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衬的。”

容华这才开口,“祖母身边有几个丫头和陪房,我想着祖母没了,怎么也要将他们妥善安置了,我陪嫁庄子上还缺人手,能不能就让他们过来,也不用进府办事,只要留在庄子上…”

老夫人道:“我当是多大的事。这些你自己定下就好,也不必都去庄子上,有你能用的就让他们进府里办事,若是超了定制再行安排。”

按照定制她院子里人手一直不够,老夫人等答应这样安排再好不过,这也是信任她才同意她在府里安排娘家的人。

说完话,容华从老夫人房里出来。

牛婆子刚来禀告车马已经安排妥当,冯立昌家的就进来道:“少夫人,陶家的二太太来了。”

容华点点头,“快将二婶请进来。”

冯立昌家的去请王氏,牛婆子吩咐丫鬟们将拿去陶家的东西装上马车。

王氏进了屋,容华和王氏在侧室里坐下来。

锦秀端了茶上来,王氏没喝一口就开口道:“族里让我帮着大伯操持老太太的丧事。”

也就是说大太太彻底被晾在一旁。

容华道:“族里怎么说母亲的事?”

王氏皱起眉头道:“只是咬住了大嫂不孝的事,一时也难松口,还有瑶华的婚事。。。。。。”

真正煽动族人来责怪陶正安、大太太和瑶华的必定是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一部分原因是老太太的遗言,另一部分原因是陶正安占着族里宗长的位置。

其实只要陶正安将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主动让出宗长的位置,这件事也就能慢慢平息了。

陶正安舍弃妻女也不舍弃权利,这样的作为不会换来族里人的谅解,只会让大家看清楚他的嘴脸。

这个一族之长陶正安是做不成了。

王氏为难地道:“我出来的时候,大伯嘱咐我,让八姑奶奶有个准备,族里的长辈可能会问八姑奶奶的意思。”

容华诧异地道:“我已经是出嫁的女儿…”

王氏道:“二老太太说,老太太的丧事就照老太太的吩咐,让八姑奶奶回来帮忙办,这样老太太走的也安心。”说着顿了顿,“现在许多决定都牵扯到老太太的丧事,族里长辈的意思是要八姑奶奶旁边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