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扑朔迷离

“好歹毒的心肠,哀家在这后宫数十年,还从未见到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太后勃然大怒,猛的站起身来。

“皇额娘息怒,别气坏了身子!”皇帝心中的怒火也是节节攀升,但此时此刻却冷静无比。

在这后宫能如此手眼通天,只怕没几个人能做到,到底是谁?

就在此时,内务府总管太监梁明前来回话了。

“梁明,可曾问出来了?”太后心,此事最关键的便是查出那三枝九叶草是谁放入酒中的,因此才狠下心让梁明带走宫中的奴才们去内务府慎刑司严刑逼供。

“启禀太后娘娘,奴才并未查出任何不妥来,众宫女和太监们无一人认罪!”梁明有些惶恐的禀道。

就在此时,皇后脑中灵光一闪,便道:“敢问皇额娘,那酒中所发现的三枝九叶草是风干的药草浸泡在其中,还是被人掺了新鲜的汁液?”

太后也不甚清楚,便看向身边的绿沫。

“启禀皇后娘娘,太医说,是掺了汁液!”绿沫恭声道。

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凝重,随即道:“皇额娘,那酒最初被绿沫打开时,她也曾尝试过,却并无异样。”皇后说罢看着绿沫:“若是那酒中先前便被掺入了药汁,你可能品尝出来?”

绿沫恭声道:“启禀皇后娘娘,若是那酒最初打开之时便被人掺了药汁,奴婢虽品不出是何药汁,却能察觉到异样,但奴婢昨日奉旨品尝却并未发现百花酒有任何的不妥!”

“如此说来,是有人后来才在哀家赐给皇上的酒里和装着剩下百花酒的坛子里分别下了药汁!”太后沉声道。

皇帝微微颔首,眼中有了一丝凝重:“皇额娘,看来慈宁宫中的奴才确实有些可疑!”

太后却有些恼怒的对候在一旁的内务府总管太监梁明道:“将昨夜送酒的两名太监严刑逼供,还有管库房的宫女,定要给哀家问个仔仔细细!”

“是,太后娘娘!”梁明立即领旨退了出去。

“皇额娘,既然那酒中是新鲜的汁液,那…定然会留下马脚。”皇后却道。

“来人啦,传哀家的旨意,搜宫!”太后闻言脸色微变,立即下了旨意。

“皇额娘,搜宫也好,审问那些太监宫女们也罢,这要些时辰,儿臣瞧着您累了,您先回宫歇着吧!”皇帝见太后已面露疲惫之色,便关切的说道。

“嗯,也罢,等审问出了结果,你们再来哀家的慈宁宫吧!”太后的确有些累了,一大早便被贵妃给请了过来,此时也想歇息了。

“恭送太后娘娘!”众人见太后站起身来,立即屈膝。

送走了太后,皇帝才对众人道:“你们也退下吧!”

“是!”众人应道。

魏凝儿与若研一块跟在皇后身后,还未曾离开燕喜堂,皇帝便唤住了她们。

“皇后伤势如何了?”皇帝扶住了皇后的手,关切的问道。

“启禀皇上,臣妾无大碍,太医说了,未曾伤到筋骨,不日便能痊愈了!”皇后笑道。

她今日已然比昨夜好了许多。

“那便好,以后要更加当心才是!”皇帝柔声叮嘱道。

“是,臣妾记下了!”皇后笑着应道。

一旁的公主却道:“皇阿玛,宫中竟有人如此大胆,敢算计皇阿玛与皇额娘,实在该死,您可不要饶了那坏人!”

“梨梨放心,皇阿玛定然会找出那人!”皇帝笑道。

“那臣妾便告退了!”皇后柔声道。

“皇后,凝儿她…”皇帝看着一只垂着头魂不守舍的魏凝儿,有些放心不下。

“皇上放心,她既然是皇上的人了,臣妾自然会好好待她,只是…臣妾敢问皇上,如何安置凝儿?”皇后原本不想此时提起,欲先带回魏凝儿弄清后再说,岂料皇帝此时提及了,她也不得不请旨。

“待此事水落石出再作打算,她留在你身边,朕放心!”皇帝原本是想给魏凝儿一个位份,但此时却不是时候。

“皇上放心,臣妾定然会照料好她!”皇后说罢,便带着众人去了。

回到长春宫,凝儿便随着皇后进了正殿,出了这样的事儿,皇后定然会问个究竟的。

进了殿,皇后落座后,便对身后的魏凝儿道:“你且坐下吧,本宫有话问你!”

魏凝儿却不敢坐下,跪了下去。

“初夏,愣着作甚,把她扶起来!”皇后微微叹息后,对初夏吩咐道。

“是!”初夏应了一声便欲扶起魏凝儿。

“娘娘,奴婢不敢起身!”魏凝儿却垂下头,不愿起来。

“你还是那样的倔啊,也罢,由你去了!”皇后有些无奈,更有些伤怀。

“凝儿,今儿个一早本宫便听公主说,昨儿个夜里你彻夜未归,若研寻了你许久,原本本宫还担心你出了意外,便要吩咐宫里的人去寻,岂料贵妃却派人来报,你昨夜宿在了养心殿中,本宫心中虽很是气愤,却在听说太后欲赐死你时,赶去了养心殿,也让公主去请皇上,这才保住了你,你在本宫身边三年,你的为人本宫一清二楚,本宫不信你是那攀龙附凤之人,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令本宫寒心,本宫此时便要知道,救你到底是对是错?”皇后虽不信魏凝儿是那不择手段去接近皇帝之人,可她更不明白,昨儿个好好在这长春宫的魏凝儿,为何会出现在了养心殿。

魏凝儿闻言,朱唇轻咬,片刻后才道:“启禀娘娘,昨儿个夜里,奴婢刚刚回了住处,还来不及进去,小安子便来找奴婢,说皇上身边的传旨太监胡世杰有要事要找奴婢,胡世杰在热河行宫之中,曾救过奴婢一次,奴婢听闻他寻奴婢,便去了养心殿,岂料在侧门外头却被人打晕了,奴婢…奴婢今儿个一早醒来时,才发现…发现…。”魏凝儿说到此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生生的忍住了。

皇后闻言,手中的锦帕惊得掉落在了地上,她对魏凝儿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半响才道:“万般皆是命啊,本宫原本以为你定然会嫁给傅恒,可没曾想到,你逃得了大阿哥,却被人算计后成了皇上的人!事到如今,你也只得任命了!”

魏凝儿却深吸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想认命!”

“你这丫头,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能嫁给傅恒?”皇后苦笑道。

魏凝儿闻言浑身一震,随即道:“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只求能出宫陪伴在额娘身边!”

皇后却摇了摇头:“按照祖宗规矩,你已伺候了皇上,是皇上的人,此生都不能离开这皇宫,本宫瞧着皇上对你是有意的,否则方才从养心殿离开时,皇上也不会叮嘱本宫照顾好你!你想出宫,无异于痴人说梦!”

魏凝儿听皇后如此一说,只觉得万念俱灰,瘫倒在了地上。

“丫头,不是本宫不帮你,而是祖宗定下的规矩,除了皇上无人能够改变,你若是真要出宫,你便去求求皇上吧,只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你,本朝从未有先例!”皇后只觉得造化弄人,事到如今她也接受不了,可又能如何?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保护魏凝儿,让她不至于在这后宫之中被人害了去。

“只有皇上能做主…”魏凝儿喃喃自语,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她不能留在这宫中,一刻也不想。

“折腾了许久,你也累了,如今不同往日,本宫让人把后院的偏殿收拾出来,你暂且去那儿住吧!”皇后柔声道。

“不,娘娘,奴婢不去,奴婢不想去!”魏凝儿到此时也不能接受她已是皇帝女人的事实,她只希望一切照旧,至少让她心中的痛苦少上一些。

“哎…你这又是何苦,也罢,随你去!”皇后瞧着魏凝儿那痛苦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心疼,也不愿去强迫她,给她一些时日,她兴许会想明白吧。

魏凝儿叩谢了皇后,这才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她与若研的住处。

“凝儿!”若研见魏凝儿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便过去轻轻抱住了她。

“若研…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魏凝儿靠在若研身上,低声道。

若研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的,凝儿,你要撑住!”

“我撑不住了,若研,为何会这样?至今为止,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醒来便物是人非!”魏凝儿语中满是凄凉。

“凝儿,你别这样,想哭便哭出来,你这样我害怕!”若研见魏凝儿整个人仿佛都傻了,不禁悲从中来。

“哭…我想哭,可哭又有何用,事到如今,我该何去何从?”魏凝儿猛的坐起身来,看着若研问道。

若研今日何尝不是被吓得懵了,她又有何主意呢,只得安慰道:“咱们先走一步瞧一步可好!”

魏凝儿看着她,半响才道:“若研,你是喜欢傅恒的吧!”

“没有!”若研仿佛被人踩到痛楚似得,立即摇了摇头。

“若研,你骗不了我,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傅恒!”魏凝儿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第一百二十五章 闲言碎语

“我…”若研一滞。

“你瞧他的眼神,你每次听我说起他时眼中的神采与哀伤,你每次不经意向我问其他时的期盼,我都能感受到!”魏凝儿满心都是苦涩,即便她早就知晓,却从不敢提起,毕竟若研是她在这宫中最为亲近之人。

“凝儿,你说这个作甚,我承认,我曾经是喜欢傅恒,可…可我早就不喜欢了!”自打那一次她决定放弃之时,心中便再也未曾有过奢望。

“若研,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傅恒有任何的牵扯了,若有朝一日你能够出宫,你…”

“不…”若研却打断了她:“我不要,凝儿,我是喜欢傅恒,可他的心里眼里却只有你一个人,我叶赫那拉若研不要人家的施舍,我要嫁便会嫁一心一意对我之人,傅恒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难道要放弃他吗?”

“不是我要放弃,而是如今…”魏凝儿心痛不已,如今她哪里有那个机会?

“若真的没有法子,那便逃出宫中去,即便不能名正言顺嫁给他,也能和他长相厮守!”若研眼中甚至有一丝向往。

“可我如今…他还会要我吗?”魏凝儿被若研说的心动了,但却很是担忧。

“你真傻,他若是不要你,他便不是我曾经倾心额傅恒,他也不值得你牵肠挂肚!”若研苦笑道。

魏凝儿闻言沉默了。

“你好好思量!”若研也不多言,事到如今,要魏凝儿自个拿主意才行。

内务府慎刑司的人得了皇帝的旨意,便对有嫌疑的宫女和太监用了大刑,却一无所获,到了第二日清晨,内务府的总管梁明便急急忙忙的去了慈宁宫。

“梁总管来了!”绿沫见梁明来了,微微有些诧异,随即笑脸相迎。

“绿沫,太后娘娘可起身了?”此时虽冷,梁明却满头大汗,看着绿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绿沫见他如此,便知出了大事,立即道:“太后娘娘方才起身了,你容我去禀报!”

片刻后,绿沫又快步走了出来:“梁总管,太后娘娘请你进去!”

“多谢!”梁明道了谢,这才快步进了殿。

“奴才恭请太后娘娘圣安!”梁明打了个千。

“起来吧,梁明,可问出结果了?”太后问道。

梁明立即跪了下去:“太后娘娘,奴才该死!”

“出了何事?”太后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启禀太后娘娘,那两个太监死了!”梁明颤声道。

“死了?”太后一惊。

“是,昨夜奴才让慎刑司的人连夜审问,今日凌晨时,他们还未曾招供,慎刑司的人便想着天亮后再审问,谁知他们竟然咬舌自尽了!”梁明小心翼翼的回道。

“没用的东西!”太后脸色微变,沉声喝道。

“奴才该死!”梁明吓得匍匐在了地上。

“那管库房的宫女墨菊呢?”太后又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墨菊她…她也死了!”梁明说罢,心中忐忑不安,此番他办事不利,定然会被重罚。

“她是如何死的?”太后深吸一口气问道。

“撞到墙上死的!”梁明颤声道。

“你…哀家留着你有何用?不仅审问不出结果,还让他们死了!”太后只觉得急火攻心,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吓得她身边的秋嬷嬷和首领太监马仁毅手忙假乱,便要宣太医。

梁明更是吓得只磕头请罪。

“哀家不碍事!”太后慢慢缓了过来。

“梁明,你这个不中用的奴才,若是让哀家知道你是被人收买了故意弄死他们,哀家定要将你满门抄斩!”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梁明喝道。

“太后娘娘,奴才冤枉,奴才原本就是娘娘您身边的奴才,是娘娘抬举奴才,奴才才有今日,奴才断然不敢做出背叛您的事儿,请太后娘娘明察!”梁明惊吓之后,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罢了,你给哀家滚去慎刑司领二十个板子,给哀家查清楚,他们三人的死是否有人故意为之!”太后只觉得这事越来越让她难以捉摸了。

“是,奴才遵旨!”梁明连滚带爬出了正殿去。

就在此时,奉旨搜宫的吴书来也来了慈宁宫,绿沫便领着他去见了太后。

吴书来昨日奉了旨意后便马不停蹄的搜宫,就连夜里也不敢歇着,领着众人提着灯笼满宫的跑,方才才有了发现,只因是太后娘娘下的旨意搜宫,他还未曾回禀皇帝便来了慈宁宫。

“吴书来,可搜出来了?”太后正被梁明气的浑身不舒坦,此时见了吴书来也提不起精神来。

“启禀娘娘,奴才奉旨搜宫,在长春宫后面的小园子里找到了三枝九叶草!”吴书来躬身禀道。

只因他带着众人去搜,瞒不过去,因此便派了心腹之人悄悄告之皇后,让她有个准备,自个便来慈宁宫复旨。

“长春宫!”太后微微一滞,随即道:“吴书来,别的地儿可还有发现?”

“未曾!”吴书来回道。

“吴书来,你去回皇帝吧。”太后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

“是!”吴书来立即退了下去。

待吴书来走后,太后才对身边的秋嬷嬷等人道:“哀家瞧着此次的事儿有些棘手了,你们可瞧出何端倪来?”

“娘娘,奴婢说句大胆的话儿,宫中有能力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不多!”秋嬷嬷低声道。

“你说的有理,可到底是谁?哀家瞧着她们都没有那样的胆子。”太后的脑中闪过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来。

“娘娘,正如秋嬷嬷所说,宫里能有这个本事,有这个人脉做这事的人极少,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才有可能,而且,嘉妃娘娘与纯妃娘娘根基尚浅,目前只怕还未有那个实力!”马仁毅恭声道。

“是啊娘娘!”绿沫也微微颔首。

“你们去查查,那死了的太监和宫女平日里和谁接触多,查查他们是谁的人,哀家这些年不问世事,却不料她们胆大的连我慈宁宫都敢安插人来,借此机会,你们将宫中那些人都打发到辛者库去,再让内务府送些奴才来,要仔细挑选,万不可再让人混入慈宁宫!”太后沉声吩咐道。

“是,娘娘!”三人立即应道。

皇后、贵妃和娴妃,到底是谁?亦或是这宫中还有隐藏的势力,不被哀家所知?太后在心中想着,很是担忧。

吴书来回到养心殿之后,便把在皇后宫中发现三枝九叶草的事儿告诉了皇帝,皇帝听后微微沉吟了片刻便道:“去长春宫。”

“是!”

皇帝去了长春宫后便去了寝殿看望受伤的皇后,约莫一刻钟之后,皇帝从寝殿走了出来。

“吴书来,派人去把这后园的三枝九叶草给朕拔了。”皇帝对吴书来吩咐道。

“是,皇上!”吴书来虽不知皇后与皇帝说了什么,但见皇帝面色无异,又如此吩咐,便知皇后不会有任何危险,魏凝儿自然也不会受到牵连了,他也安心了。

皇帝回到养心殿后,便下旨宫中之人不许再提及此事,仿佛此事不了了之,从未发生过。

宫中众人也从这不同寻常的平静之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来。

这几日来,魏凝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尽管长春宫中的奴才们平日里被管教的甚严,却渐渐也有闲言碎语传出,长春宫尚且如此,宫中更是议论纷纷。

这一日,魏凝儿终于离开了屋子,正准备去公主那儿请安,到了公主寝殿外头,却听见了小宫女们的嬉笑声。

“魏凝儿也真够倒霉的,咱们皇上可是仁慈之人,凡是宠幸的宫女,最少也会给个官女子出生,贵妃娘娘身边的拂柳当初便被封为答应了,可你们瞧瞧,魏凝儿到了如今还是个宫女呢,真是活该!”小宫女说到此捂着嘴偷笑起来。

“那可不是,谁让她是咱们宫里的,皇上对娘娘的心意宫中上下皆知,皇上估计是后悔了!”另一个宫女笑道。

“后悔?只怕是魏凝儿她使了狐魅手段趁着皇上被人下药了才爬上龙床的…”

“平日里倒是看不出她有那样的心思!”

“你们傻了,她当初有机会做大阿哥的侧福晋都不愿,当然是想做娘娘了…”

“只可惜啊,我看她这辈子都休想出人头地了…”

几个宫女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的好不热闹,后面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她们都是公主殿里的宫女,魏凝儿自问平日里也待她们不薄,每逢出了事儿都替她们挡着,没曾想今日她们却落井下石,不仅可恨,而且可怕。

“嘘…别说了!”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突然发现魏凝儿站在她身后,吓得立即拉了拉身边的同伴们。

“凝儿姐姐!”那小宫女叫做香桃,平日里便要胆小的多,立即微微福身。

“凝儿姐姐!”另外三个小宫女也微微福身,尽管魏凝儿还是宫女,却也比她们强上许多,别的不说,在皇后与公主面前丝毫未曾失宠。

这几日公主可是时常偷偷跑到她的屋里与她说话,让魏凝儿感动不已,想着不能再让她们担忧,才走出了房门,没曾想却听到这些。

无尽的屈辱席卷而来,让魏凝儿险些喘不过气来。

“凝儿,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快随我去,太后娘娘传召后宫众人,皇上让吴公公吩咐皇后娘娘带你去,娘娘正等着你!”就在此时,若研却跑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魏贵人

“出了何事?”若研见她脸色不好,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再瞧着一旁的宫女们一脸惊恐,随即明白了一切。

近日来宫中流言蜚语甚多,无非是说魏凝儿勾引了皇帝却还是个宫女,被皇帝厌弃了之类,若研听了也十分气恼,却不敢让魏凝儿瞧出丝毫端倪来,加之皇后娘娘下旨不许任何人胡说八道,长春宫中倒是不曾听闻,哪里知道这几个小宫女竟如此大胆,当真可恨。

“一群蠢货,忘记了皇后娘娘的吩咐不成,还愣在这里作甚?还不快滚,往后若是再敢乱嚼舌根子,我便禀明初夏姑姑,送你们去辛者库做苦力!”若研厉声喝道。

“是!”几个小宫女吓得不轻,立即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