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暮云脸色微变,随即扶着娴贵妃去了。

“恭送娘娘!”愉妃微微福身,待娴贵妃走远了,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长春宫。

“娘娘,您为何不去见皇上?”回宫途中,暮云见娴贵妃不言不语,心中很是疑惑,便上前低声问道。

“愉妃已抢先一步,你看她那副窃喜的样子,定然有所收获了,本宫去了也是白去!”娴贵妃微微皱眉道。

暮云闻言,知道娴贵妃生气了,便不敢言语,她身后的众奴才们更是战战兢兢的。

“以为这样便可以对付得了本宫?本宫偏偏不让她们如愿,暮云,你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暮云立即上前来。

娴贵妃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暮云立即领命而去。

愉妃从长春宫出来后,并未回她的永和宫,而是去了魏凝儿的延禧宫。

“瞧姐姐如此欣喜,定然是有所收获了!”魏凝儿见愉妃一脸喜意,随即笑着迎了上去。

“这次多亏妹妹给我出了主意!”愉妃握着魏凝儿的手,很是激动的说道。

“姐姐无须多礼,只不过是咱们先下手而已,往后可得防着些!”魏凝儿柔声道。

愉妃见此,险些就对魏凝儿说出娴贵妃拿五阿哥威胁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作罢了。

自打出了这事,宫里一下子安稳了许多,皇帝虽然未曾训斥娴贵妃,却也婉转的告诉她,不要阻拦愉妃看望五阿哥,娴贵妃欣然允诺了,倒是让皇帝刮目相看。

日子一连过去了几个月,娴贵妃也未曾对付愉妃,五阿哥也很是康健,一切看似很平静,可愉妃却知晓,娴贵妃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她一日也不敢大意,

四月八日,七阿哥永琮便满一岁了,皇帝早已下旨准备抓周。

皇子们抓周之时,将纸笔、弓箭、珍宝、玩器、针线等都放在一个盘子里,让他随意抓取,所以也称抓周为抓晬盘。

每逢皇子周岁抓取晬盘,按例用玉陈设二事,玉扇坠二枚,金钥一件,银盒一个,犀棒一双、弧一张、矢一枝、文房一具、晬盘一具、果品桌一张”,由太监提前具牌奏闻,行文至总管内务府处领用。公主、皇孙、皇孙女抓周的晬盘物品同皇子一样,只是公主、皇孙女不用弧矢而已。

皇帝亲自抱着七阿哥去抓周,七阿哥最后不负众望,抓了弧矢与文房四宝。

“哈哈哈,永琮过来!”皇帝一把抱起七阿哥脸上满是笑意。

“皇帝,永琮长大了定然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太后也在一旁笑道。

“那还是自然,否则朕怎么放心将这大清的江山给他!”皇帝越说越起劲。

“皇上!”皇后忍不住低唤一声,轻轻摇头。

皇帝随即也收敛起了笑容,正色道:“自然,朕的皇子们是一个也不差的,大清江山后继有人啊!”

“是啊,皇上!”众嫔妃立即附和。

太后只是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

皇子抓周之喜,帝后公主嫔妃等还要赏给他们珍玩等物。

“来人啦,把哀家给七阿哥准备的东西拿来!”太后对身边的绿沫吩咐道。

“是!”绿沫立即从小宫女手中接过了银盘,里面放了无量寿佛一尊、青玉灵芝如意一件、白玉碧玉连环二件、水晶菱花笔洗一件、珊瑚小朝珠一盘,白玉仙舟一件,青玉娃鼓一件、银晶三层盒一件、玛瑙鹤式水盛一件…。赏赐之物皆是不俗的,可见太后对七阿哥的喜爱。

皇帝与众嫔妃也给了很多珍贵的赏赐,魏凝儿也按理准备了如意、帽圈、玉玩器、金锭、象牙花囊、绵夹单衣和鞋袜等。

“再过三个月,嘉妃的八阿哥也该满周岁了,哀家真是高兴!”太后看着嘉妃笑道。

“是,太后娘娘!”嘉妃恭声应道。

“好,哀家希望众嫔妃均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太后笑道。

“是,太后娘娘!”众人恭声应道。

又闹腾了一会,七阿哥兴许是累了,有些哭闹,皇帝立即与皇后抱着他走了,待太后离去后,众嫔妃也各自散去了。

从碧水云天离去后,魏凝儿便直奔醉心苑。

“令嫔妹妹!”娴贵妃却开口唤住了她。

“娘娘有何吩咐!”魏凝儿微微躬身道。

“妹妹伺候皇上也有两年了吧!”娴贵妃含笑道。

“是!”魏凝儿不知她是何意,笑着应道,心中却很是警觉。

“妹妹近日来还在吃那药丸吗?”娴贵妃似不经意的问道。

“娘娘是说那助孕的药丸吧,自打上次出事后,臣妾不敢再吃了!”魏凝儿脸上虽带着笑,心中却一片冰冷,娴贵妃此时提这些陈年旧事是何意,难不成还想以此事中伤她吗?

“妹妹就不觉得奇怪吗?妹妹早已没有吃那药丸了,如今妹妹的肚子却丝毫没有动静…。”娴贵妃说到此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几眼,扬长而去。

魏凝儿静静的站在那儿,半响才定了定神,对身边的冰若等人道:“回宫!”

回到醉心苑,魏凝儿在软榻上坐了许久,才对冰若道:“冰若,吩咐小易子去把胡公公请来!”

“小主您是怀疑胡公公帮小主弄的药丸有问题?”冰若神情之中满是骇然,随即颤声道:“小主,娴贵妃娘娘的话您可不能信!”

“我自有主张,去吧!”魏凝儿却轻轻摇了摇首道。

“是!”冰若只得出去找小易子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胡世杰在小易子的带领下进了醉心苑来。

“令嫔娘娘万福金安!”胡世杰打了个千。

“冰若,你们退下吧,不许任何人进来!”魏凝儿对冰若吩咐道。

“是,娘娘!”冰若立即与小易子退了下去。

“文昊哥,起来坐吧!”魏凝儿看着跪在地上的胡世杰笑道。

“娘娘找奴才有何吩咐?”胡世杰站起身来,却没有坐,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魏凝儿身前。

魏凝儿看着他,半响别过了头去,在宫中,她与胡世杰遇见的时候并不多,加之胡世杰似乎刻意躲着她,两人很少有交集,可是魏凝儿却不信胡世杰会害她,那可是与她从小长大的人啊,连他都不能信任,她还能信任谁?

“文昊哥,上次我托你给我从宫外弄的药丸,可靠吗?”魏凝儿沉吟片刻后问道。

胡世杰猛的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垂首道:“娘娘,是药三分毒,请娘娘三思,若是再服用下去,只怕对娘娘身子不好,加之上次出了那样的事儿,奴才担心娘娘再服用会被人察觉!”

“文昊哥,我是说,那药丸你是找谁人配制的,是否是可靠之人?”魏凝儿低声问道。

“娘娘为何如此问,难不成…那药丸有问题?”胡世杰面色大变。

魏凝儿闻言并未说话,想起不久前娴贵妃的话,她更觉得有些怪异。

“娘娘,奴才是在城里一家久负盛名的药房里,按照娘娘的吩咐让人配制的药丸,奴才这便去查!”胡世杰深吸一口气说道。

“带上青颜,找一个大夫给她好好瞧瞧,上次她为了救我将大半盒子的药丸一个人全吞了!”魏凝儿突然说道。

“是!”胡世杰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厚积薄发

魏凝儿自然不信胡世杰会害她,可若是…有人跟踪胡世杰提早便有了安排,那可是防不胜防啊!

就在魏凝儿有些焦躁不安的时候,陆云惜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寝殿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出了何事?”魏凝儿见她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急声问道。

陆云惜坐在软榻上,半响才道:“凝儿,太可怕了,这宫中怎么有如此狠毒之人!”

“姐姐看见了什么?”魏凝儿深吸一口气问道。

陆云惜抬起头看着魏凝儿,眼中闪着泪光,颤声道:“今日,从碧水云天出来后,我瞧见娴贵妃与你说话,不好上前,便独自一人走了,时辰又尚早,我并未回宫,而是在园子里闲逛,你知道的,圆明园中水景颇多,平日里出去我们都格外小心,逛了许久后,我在小荷塘那边瞧见了娴贵妃与愉妃,因离得远,我并未上前请安,原本想着绕过去不与她们遇上,却没想到,原本在小荷塘边玩耍的五阿哥却猛地被他身后的奴才给推入了水里!”

“什么?”魏凝儿闻言也是吓了一跳,随即追问道:“五阿哥现在怎么样了?”

“后来他在水里挣扎了好久,而娴贵妃与愉妃在争吵,离得太远我听不清,后来推五阿哥下水那个奴才又将五阿哥给救上了岸!”陆云惜心有余悸的说道。

“拿孩子威胁愉妃,娴贵妃也太可恨了!”魏凝儿眼中满是怒气。

“可不是,如今她在宫中愈发的不可一世,咱们又能如何?即便我亲眼瞧见她让人推五阿哥下水,也无可奈何?除了你,我不敢跟第二个人讲,否则传出去,她也不会饶了我!”陆云惜还有些惊魂未定,很是无奈的说道。

“我去愉妃那儿瞧瞧!”魏凝儿突然站起身说道。

“别去,别引火上身,如今我们也弄不清状况,还是静观其变的好!”陆云惜却一把拉住了她。

“可…。”

“愉妃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欺负的人,咱们先别去趟浑水,万一被娴贵妃给趁机泼脏水该如何是好?”陆云惜神色间还有些焦虑。

魏凝儿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如今宫中之人见了娴贵妃都暂避锋芒,她又何苦在这节骨眼上生事端,再则,愉妃确实不是泛泛之辈,她需要魏凝儿相助时,自然会找上门来。

而此时,愉妃正坐在她的寝宫之中,不言不语,却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似乎在竭力抑制着什么。

“娘娘…。”春絮怯怯的唤了一声。

一个多时辰以前,娴贵妃娘娘说找主子有事,要主子一个人去商量,他们便远远的候着,没过多久,主子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似乎被吓到了似地,回到宫中便成了这副摸样,如何让他们不担心。

“你们都出去,本宫要一个人静一静!”愉妃闭上眼睛说道。

“是!”春絮也很无奈,只好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退出去了。

愉妃没有想到,娴贵妃竟然如此的大胆,如此的狠辣,光天化日之下,吩咐奴才将永琪推入水中。

看着儿子在水中挣扎,愉妃吓得腿脚发软,心都要碎了,可娴贵妃又让她身边的奴才死死的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喊叫出声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永琪在水里扑打着,渐渐往下沉。

“愉妃,愿意与本宫合作吗?”直到此时,愉妃还记得娴贵妃当时那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威胁声,可她还有选择吗?

她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去赌,即便孩子没命了,娴贵妃也逃脱不了,可…在愉妃心中,没有人能比的上她的永琪,若永琪死了,即便让娴贵妃偿命,也不能让她的永琪复活啊。

她只能选择听娴贵妃的话,从此以后,她便要成为娴贵妃的棋子,成为娴贵妃身边的一条狗,她不甘心,可为了儿子,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上次打草惊蛇以后,娴贵妃身边从来都是带着好几个奴才的,那大太监海盛是有功夫在身的,愉妃根本寻不到机会,现如今的她,即便想和娴贵妃同归于尽,也没有机会。

想起方才娴贵妃的吩咐,愉妃的心沉到了谷底,可她无力反抗。

直到黄昏时,胡世杰才带着青颜回来了,冰若立即将他请进了寝殿。

“文昊哥,怎么样了?”魏凝儿见他进来了,立即问道。

胡世杰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满是自责:“凝儿,是我对不起你!”

魏凝儿心中一颤,脸色微微发白,随即追问道:“是不是那药丸有问题?”

胡世杰定定的看着她,轻轻颔首:“我被人骗了!”

魏凝儿闻言,跌跌撞撞的坐回了椅子上,扶着额头,半响才颤声道:“我知道了,文昊哥,辛苦你了,你歇着去吧!”

她并不想追问下去,她怕胡世杰会因此自责,那药丸并无毒,如今,最坏的后果便是,她往后不能有孩子了,不知为何,想到此,魏凝儿心中仿佛被针扎一般,疼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初怕有了孩子,让孩子也跟着她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可如今时过境迁,早已不是当初那般艰难了,她却不能再有孩子了,难不成,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吗?

不过…这也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胡世杰却没有走,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响才下定了决心似地,沉声道:“凝儿,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追查当初叶家起火一事,我不能让阿玛和额娘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之所以成为废人,不得不以别人的身份生活在宫中,也是因为那场大火!”

他没有说的是,那场大火也让他彻底的失去了魏凝儿,他与她即便现在同处一室,却是咫尺天涯,他没有那个资格再爱她,只能尽他绵薄的力量来帮她,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文昊哥!”魏凝儿抬起头看着他,心中也不好受。

“我查到此事与和亲王有关,便借着职务之便,常常出宫,而且还在他的王府里秘密安插了人进去,没曾想却被发现了,我却浑然不知他已知晓此事,他却派了人监视我,今日我将那药店的掌柜给抓了起来,才知道,是他在配药之时,和亲王府的二总管偷偷给了他很多银子,让她多加了藏红花的分量,不止一倍!”胡世杰说到此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

魏凝儿见他如此,心中更是难受,正欲说什么,却听胡世杰道:“我今日将城里出名的老大夫们都访遍了,也带着青颜去了,她是一次吃入过多的药丸,大夫说往后若是不好生调养,难有生养,而凝儿你,因吃的不多,且没有一次服用,所以会对你的身子有大害,慢慢调养便没有大碍了!”

魏凝儿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却猛地想起青颜来,更觉得对不住她。

“这事我瞒着青颜了!”胡世杰低声道。

“谢谢你,文昊哥!”魏凝儿含泪道。

叶文昊双拳紧握,沉声道:“即便是无心之失,我也不会饶了那二总管,凝儿,你放心,我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文昊哥,你当心,我瞧着娴贵妃是知道内情的,若不是和亲王告诉了她,便是她早有预谋的事儿,她想害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且她在宫中眼线颇多,兴许发现我托你办事,才让人尾随于你的!顺便利用和亲王府的人办事,她与和亲王关系不一般!”魏凝儿急忙叮嘱道。

胡世杰闻言,微微一顿,随即颔首走了出去。

看着胡世杰离去,魏凝儿的心却愈发沉不下来,如今宫中之事,处处都有娴贵妃的影子,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她一个人便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再任由她这番下去,那危险的不止她一个人,即便是皇后,陆云惜等人也脱不了身了。

十多年的蛰伏,一朝厚积薄发,娴贵妃的心机实在太过可怕了。

“小主,皇上来了!”冰若进了寝殿,在魏凝儿耳边低声道。

魏凝儿一怔,皇帝今日不是要去娴贵妃那儿吗,怎么来醉心苑了?虽然满心都是疑问,她还是站起身迎了出去。

“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伸手将她扶起来,顺势带入怀中,笑道:“凝儿这几日可好?”

皇帝这么一问,魏凝儿便想起皇帝好几日不曾看她了,虽然她未曾表露出丝毫的异样来,可皇帝一问,她心中顿时也有些酸涩。

“臣妾近日来很好,谢皇上关心!”

“朕怎么瞧着你不大高兴?”皇帝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柔声道。

魏凝儿笑了笑:“臣妾今日有些头晕!”

“吴书来,传太医!”皇帝脸色一变,随即对吴书来吩咐道。

“不必了,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臣妾今日不能伺候皇上了!”魏凝儿靠在皇帝怀中,低声道。

皇帝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既然你不舒服,朕哪也不去了,就陪着你!”

魏凝儿微微一怔,心中苦笑不已,她不过是想找借口将皇帝支走罢了,没曾想倒是弄巧成拙了。

“皇上今日不是翻了娴贵妃的牌子吗?”魏凝儿柔声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 姐妹

皇帝闻言,脸色微变:“永琪今日落水了,昏迷了半个时辰才醒来了!”

“臣妾听说了!”魏凝儿微微颔首,看来是五阿哥落水之事,让皇帝心中有些不痛快了。

皇帝闻言,并未再说什么,平心而论,如今他对娴贵妃算得上极好了,可永琪出了意外,他心中也是有些窝火的,他若是去了娴贵妃那儿,免不得多生事端。

第二日一早,魏凝儿去碧水云天给皇后请了安后,便与陆云惜一道在园子里游玩,没曾想却遇到了大阿哥的两位福晋。

“令嫔娘娘吉祥!”两人微微欠身。

魏凝儿回了礼,笑道:“天愈发的热,两位福晋如今身子重,可要好生歇着!”

自打二月里来了圆明园,众人便闻喜讯,大阿哥的两位福晋都有喜了,且时日不短,如今两人小腹已隆起了很高,看样子已有好几个月了。

“谢娘娘!”茉雅奇笑了笑,随即对身边的舒舒道:“妹妹,令嫔娘娘说的是,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是,姐姐!”舒舒略带挑衅的看了魏凝儿一眼,这才随茉雅奇一道去了。

“公主都嫁出去了,也不知大阿哥何时出宫自立门户?”陆云惜笑道。

“这可得看皇上的意思!说起来我倒是想公主了!”公主三月里便嫁给了色布腾巴尔珠尔,现如今住在了她的公主府中。

想想公主出嫁那番情形,魏凝儿唏嘘不已,到底是嫡出的固伦公主,皇帝最宠爱的女儿,那排场可真是有些吓人,听说,这还是皇后怕太过铺张而有心让内务府的人酌情操办的。

“听说过几日公主会来圆明园,到时候你便见得着了!”陆云惜笑道。

“嗯!”魏凝儿轻轻颔首。

“姐姐方才为何要让我走,我还想给那令嫔一个教训呢!”回了住处,舒舒才有些不痛快的说道。

茉雅奇瞥了她一眼,半响才有些无奈道:“你为何总与令嫔为敌?令嫔貌美且不同宫中一般的女子,大阿哥当初对她有意也是情理之中,现如今她是皇阿玛的女人,大阿哥也早就没有念想了,你不要弄巧成拙,反倒害了自个,害了他!”

舒舒闻言,笑了笑:“好嘛,我以后不与她计较便是了!”舒舒说到此,将身边的奴才们都打发了,低声道:“上次我给姐姐说的事儿,姐姐想的如何了?”

茉雅奇沉吟片刻道:“舒舒,此事不妥,你以后也万万不要提及,否则便是杀身之祸。”

舒舒闻言,急声道:“姐姐,前两日七阿哥抓周你也瞧见了,皇上当众说要将大清的江山交给他,虽然后来又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可咱们都清楚,皇上是中意七阿哥的,他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皇上已然有了让他继承大统之心,那大阿哥往后该如何自处?这两日姐姐也瞧见了,他虽然不说,可我们都知道他不痛快!”

茉雅奇微微颔首道:“是…大阿哥心中的确不快,当初二阿哥永琏死了后,被追封为太子,加之皇上的一席话,便让大阿哥知道了,皇阿玛第一次秘密立储,并未看中他,现如今皇阿玛第二次秘密立储,只怕也是七阿哥。”

“皇阿玛怎么如此偏心?”舒舒很不痛快的喊道。

茉雅奇叹息道:“我瞧着,皇阿玛是立嫡不立长、立嫡不立贤,他只爱皇后娘娘所出的孩子,再则皇阿玛正值壮年,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舒舒,千万不要去做傻事,即便你除掉了七阿哥,还有那么多的阿哥,而且…一不小心便是死罪,不仅是你,就连大阿哥与我也要陪葬,七阿哥,动不得!”

舒舒闻言,沉吟片刻才道:“是,我知道了,姐姐放心,我不会鲁莽的,更何况如今我有孕在身,哪里有功夫顾及其他!”

来日方长,她又何须急于一时。

娴贵妃的逸梦轩中,愉妃正恭恭敬敬的坐在她身边,娴贵妃也是不言不语,过了半响,她才端起茶杯,笑道:“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