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往里间走,九娘子一边摇头,“这并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情,侯爷您见谅!”

徐振祥停住脚步,面色阴郁地问道,“你真的希望我走吗?”

九娘子听他语气有点不同,也停了下来,回身望着徐振祥,因为要睡了,九娘子就让珍菊熄了屋里的宫灯和桌上的灯,只留了床前的一盏小的青纱明灯,因此二人虽然对面站着,但是九娘子却并看不太清楚徐振祥脸上的神情。

九娘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自己内心来讲,长夜漫漫,一个人独睡总是会感觉到彻骨的寒冷,有徐振祥在身边自然是会好睡一晚。

但是,在自己还没有彻底接受这个人之前,九娘子心底对他还是有些许的抗拒的,第一夜是因为没办法,然而以后的日子,她希望自己能守住自己的心,安心过安定的日子。

如果不希望,不付出,不争宠,是不是就能不失望,不失落,不失去呢?

九娘子在沉吟的时候,徐振祥话一问出口也觉得后悔了,甚至会害怕听到九娘子的答案。

这一刻,徐振祥甚至有了一种挫败感,他在心里自嘲,难道自己都得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的一点信任吗?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伤了这个女子的心呢?

不等九娘子回答,徐振祥自己就转身,准备离开了,九娘子也觉得难受,张口喊道,“侯爷…”

徐振祥立住了,语气听起来无限的凄凉和挫败,“你歇着吧,我去知味斋里睡了。”

九娘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张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徐振祥往外走去,外间传来珍菊惊讶的声音,“侯爷,您…?”

“伺候好你们夫人,别让她看得太晚!”徐振祥低声吩咐,然后就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徐振祥走远了。

九娘子立在原地,虽然并没有风吹进来,但是九娘子却感觉到了冷风从四面吹了进来,只披了件外裳的她感到了自己从内心而发的这种寒冷,冷彻心扉!

珍菊端了烛台进来,急急地问道,“夫人,侯爷怎么…?”

看见九娘子还立在原地,珍菊又忙去拿了毛衣裳过来,“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站在风地里,快点上床上去躺着吧。”

九娘子喃喃自语,“侯爷去了知味斋了,你去吩咐厨房…算了,还是算了吧,别去了。”

珍菊茫然问道,“夫人,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九娘子摇摇头,转身往床边走去,上了床,尽管被里捂着滚烫的汤婆子,九娘子还是感觉到了冷,抱着膝盖这么坐着坐了半夜,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才躺了下来。

知味斋里,徐振祥也没有睡下,他坐在案前,呆了半夜,直到后半夜才起身回了荣祥堂。

而荣祥堂里,孙妈妈正在跟贞娘汇报着,“你说什么?侯爷去了小九那里又走了?”

孙妈妈点头,“去了荣月堂,不大一会儿就走了,说是侯爷出去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

贞娘沉思了一会儿,“昨儿个应该是去燕姨娘那的,结果还是去了小九那,又出去了,去哪?”

“去了知味斋了。”孙妈妈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快快准备一下,估计侯爷还是要回这儿来的。”贞娘吩咐道,孙妈妈应了,正准备下去呢,贞娘又唤住她,“回来,将侯爷昨晚去了小九那的事传到燕姨娘耳朵里去,但是别说侯爷又走了的事。”

孙妈妈还有点疑惑,“夫人,您这是…”转念马上就想同了,笑道,“夫人真真好计策,让她们两个小蹄子先斗着,夫人您才能好好养养身子,等她们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您再出马就行了。”

贞娘也笑了,“好了,快去吧,别忘了叫厨房给炖上参汤。”

孙妈妈笑着应了退了出去,贞娘自己靠在床头,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

而燕姨娘的荣燕堂,燕姨娘正同丫头丽菊说着话,“你说什么?”燕姨娘问道。

“侯爷去了荣月堂。”丽菊答道。

燕姨娘站了起来,在窗前来回踱步,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丽菊也不敢插嘴,只站在那儿,等着燕姨娘的吩咐。

燕姨娘突然转过身来,“好了,我知道了,叫你弄的东西呢?”

丽菊忙从衣襟里陶出了一个小纸包,递给燕姨娘,“在这呢,奴婢托外院的表哥弄的,花了十两银子呢。”

“银子回头我会补给你的,只是,这东西,真的管用吗?”燕姨娘着急地问道。

“我表哥说,只要用指甲挑一点点放在熏香里,就够了,”丽菊说道。

燕姨娘将纸包拿在手里,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果然是一股子刺鼻的香味,燕姨娘皱眉,“这能又用吗?这么刺鼻的味道?”

丽菊忙说道,“所以,表哥说只要用一点点,放到香炉里埋上,还有,这香不可用多了,对女子身体不好。”

燕姨娘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了,挑了一点出来,用纸包好交给丽菊,“你看我的眼色行事。”说罢将剩下的纸包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床头的小柜子里,吩咐丽菊,“你去打盆冷水来。”

丽菊惊讶地问道,“夫人,您要冷水干什么?”

燕姨娘不耐烦的说道,“叫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话?快点,要大盆的。”

丽菊连忙应了,出去准备了。

燕姨娘自己脱了外边的衣裳,只穿了套亵衣,走到净房里,咬牙对自己说道,“既然你不来,那我只有逼你来了。看看咱们谁更狠!”

一会儿丽菊端了大盆的冷水进来,燕姨娘吩咐道,“将那冷水浇在我身上!”

丽菊吓呆了,“姨娘,您要干什么啊?穿的这么少,再浇冷水,是要得风寒的。”

燕姨娘已经觉得很冷了,忍不住地想要抱住胳膊,身子也冻的瑟缩发抖的,但还是咬紧了牙关,对丽菊说道,“快点,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这么多话!”

丽菊不敢违抗燕姨娘的命令,只能咬了牙,拿起盆里的木瓢,舀起一瓢水,往燕姨娘身上浇去。

“咝…”燕姨娘冻得发出声音来,热身子碰上冰冷的水,整个人顿时一下子就要跳了起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对丽菊说道,“浇得快点,别停下,快!”

丽菊无法,只得拿了瓢,用力地舀起水来,快速地往燕姨娘身上泼去。

这么几次之后,燕姨娘已经冻得有点麻木了,身上的亵衣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燕姨娘的身上,露出她那玲珑姣好的身材曲线。

燕姨娘又等了会,直到感觉到自己身子已经开始又抖了,才吩咐丽菊拿了干净的亵衣来,将湿的换了下来,穿上了干的,才走出净房,一走出来,便使劲地连打了几个喷嚏,打得燕姨娘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丽菊惊慌地说道,“姨娘肯定是着凉了,怎么办,要不要去回了夫人,请大夫来啊?”

燕姨娘自己爬上了床,也不盖被子,就这么屈膝坐了一会儿,“先不用了,等会如果发起热来,你再去。”燕姨娘对丽菊吩咐道。

丽菊应了,自去收拾净房了。

燕姨娘就这么抱着腿,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开始发起热来,心里不由恨恨地想着,“有朝一日等我得了势,我定要让你们都尝尝我今日受到的苦!”

不大一会儿,丽菊回来,去摸燕姨娘的额头,果然就开始发起烫来了,丽菊按照燕姨娘的吩咐,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然后才往荣祥堂去禀报贞娘请大夫去了。

这边,荣祥堂里,贞娘还没睡,正在灯下同孙妈妈说着话。

听见翠竹进来,回道,“夫人,荣燕堂的丽菊来了,说燕姨娘身上发热了,想请大夫来看看。”

贞娘听了笑道,“妈妈,你看看,侯爷不过是去了小九那罢了,这又来一个惹事的了。怎么,病了?病了好啊,也好让她看看清楚自己在侯爷心里到底有个几斤几两的,省的以后总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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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亲的支持,有很多亲在埋怨一米太虐小九了,也在着急要虐贞娘,一米只能告诉各位,这些都是必然的情节铺垫,后文该有的都会有,亲们耐心点往下看!

一米最近被派去参加一个什么优秀青年教师培训班,所以最近事情特别多,又很忙碌,今天还得赶份稿子,实在是写文的时间太少,请大家见谅!

不过,今天还是答应了各位,加更!加更了!下午加一更,各位,敬请关注啦!

第七十八章 迷香,自制(加更)

更新时间:2012-11-28 15:01:48 本章字数:7311

孙妈妈问道,“那还给她叫大夫过来吗?”

“叫啊,怎么不叫,不过迟点再叫,等侯爷过来了,翠竹,你再进来,当着侯爷的面再回一遍这事。唛鎷灞癹晓”

翠竹应了,外边筱竹进来说,“夫人,侯爷远远的朝这边来了。”

贞娘听了忙命孙妈妈扶自己上了床,将头发都弄松散了,盖好被子,假寐起来,孙妈妈和翠竹筱竹也都退了出去。

一时,徐振祥走了进来,刚进正房,就瞧见里屋的灯火昏暗,“怎么,夫人歇下了吗?”

翠竹答道,“夫人今儿个特别累,所以就早早睡了,侯爷今儿不是在燕姨娘那里吗?”

徐振祥点点头,没说什么,也没有进里屋,而是站在外间呆了一会儿,里头贞娘见徐振祥没进来,只好假意咳嗽了几声,问道,“翠竹,谁在外头说话呢?”

翠竹还没说话呢,徐振祥答道,“是我,我过来看看你。,”说罢掀了帘子进了里间,贞娘忙爬起身来,“侯爷怎么来了?没到燕姨娘那里吗?”

徐振祥没有答她,反问道,“怎么,身子不舒服吗?”

贞娘抚了抚额头,“就是有点累了,倒没什么大碍。”

“不是跟你说了,叫你带带谨娘,一些简单的事就交待她去做好了,你怎么还这么伤神呢?”徐振祥说道。

贞娘听见徐振祥再次提及这个话题,心里稍微有点不大舒服,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徐振祥关心自己吧,也就好了点。

“现在妾身还能应付得过来,再说谨娘还不是特别熟悉,妾身再教教她吧,”贞娘推辞道。

徐振祥也不再强求了,这时翠竹进来了,“夫人,刚才荣燕堂的丽菊来报,说是燕姨娘身上发热了,请夫人派人去请大夫来瞧瞧呢。”

贞娘一听,忙要披衣起身下床,“怎么回事?是着凉了吗?那还不快派人去请啊,我去瞧瞧吧。”

徐振祥皱着眉头按住贞娘,“你别起来了,有了身子自己就要当心点,这么晚了去干什么,叫人去请个大夫看看就是了,你好好歇着吧,我去瞧一眼吧。”

贞娘面露为难之色,“这也是妾身分内之事,怎好劳累侯爷呢?”

徐振祥说道,“不妨事的,你歇着吧,我去看看,然后就去知味斋歇着,就不过来了。”说罢,起身,给贞娘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了。

待徐振祥走后,孙妈妈进来,疑惑地问道,“夫人,侯爷都来了,您为何还要赶侯爷走呢?”

“这叫以退为进,你懂吗?一来,让侯爷知道了我的辛苦和贤良,二来也叫侯爷知道这燕姨娘多不省心,不管她是真发热还是假发热,引侯爷过去,反正对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贞娘自信地说道。

孙妈妈听了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而荣燕堂里,大夫刚刚给燕姨娘诊过脉,正在外间开方子呢,徐振祥进来,问了大夫,知道是着了风寒,问题不大吃几副发散的药就好了时,命人好生送了大夫出去,自己才掀了帘子到了里间。

燕姨娘脸红扑扑地躺在床上,见徐振祥进来,马上红了眼圈,撑着爬起身来,“侯爷…”就哽咽了。

徐振祥冷眼看去,撑着爬起身子的燕姨娘,脸上确是像发热似的红红的,松散地挽着云鬓,穿着玫红色的蝶纹寝衣,撑起的身子,半边肩膀的衣裳滑落了下来,露出了线条漂亮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还有那葱绿的肚兜的一角,配合上燕姨娘红红的小脸,如丝的媚眼,画面倒是十分香艳的。

徐振祥心里跟明镜似的,燕姨娘这副样子,哪里像是发热了,倒更像是邀宠来的,便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就发热了?”

燕姨娘委屈地嗫嚅着,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还是一边的丽菊说道,“姨娘今儿天色将黑就候在院门口了,一直在等您呢,奴婢怎么劝都不行,可能是那会子在院门口吹了冷风吧。”

燕姨娘抬头,双眼满含深情地朝徐振祥看去,“侯爷,奴婢也不敢奢求侯爷宠爱,只求侯爷能来奴婢这坐上一会儿,同奴婢说会话就好了,难道这个要求侯爷都不能满足奴婢吗?”

徐振祥冷冷地说道,“既是病了,就该好好躺着养病,别的就不要想多了。”

燕姨娘的眼里立刻掉下泪来,掀了被子就下了床,跪倒了在徐振祥的脚边,“侯爷,奴婢就这么让您厌恶吗?多呆一会多看奴婢一眼您都不愿意吗?”

燕姨娘抱着徐振祥的腿,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都贴在了徐振祥的腿上,胸前的高耸柔软更是紧紧地贴着徐振祥的腿。

徐振祥暗自冷笑,厌恶地想一脚踢开这个女人,但是想了想又控制住了自己的厌恶,不妨看看这个女人还想干些什么吧,便假意叹道,“你先起来,好好说便是,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

燕姨娘惊喜地问道,“侯爷,您愿意在奴婢这里呆上一会吗?”

徐振祥点点头,“你快起来,回到床上去,我就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好了。”

燕姨娘便高兴地起身,不知道是跪得久了还是头晕得厉害,燕姨娘起身的时候便站立不稳地往徐振祥的怀里倒去,徐振祥在她倒过来之前看似无意地往前走了一步,燕姨娘便扑了个空,要不是丽菊眼尖上去挡了一下,燕姨娘就该摔倒了。

徐振祥往窗台下的椅子走去,燕姨娘愤恨地朝徐振祥的背影看去,却也只能作罢,对丽菊使了个眼色,丽菊边心知肚明地扶了燕姨娘站好了,这才悄悄地走进到了这边案几上摆放的香炉边上,将袖里袖好的纸包散落开来,将那东西投到了香炉中,然后又抓了把百合香盖在上面,这才悄悄走了出去。

而背对着燕姨娘和丽菊的徐振祥却才转过身来,坐在了椅子上,“你去上床歇着吧,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燕姨娘看见丽菊将事情办好了,这才慢慢回到床上,徐振祥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徐振祥是打定不动不说的,看燕姨娘怎么演这出戏。

香炉里的香马上就着了,百合花的香味慢慢散发了出来,也好有一股子很奇怪很浓烈的味道。

徐振祥自然也是闻到这味道了,皱眉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燕姨娘却抢先开口说道,“侯爷,奴婢这头晕得厉害,能不能请侯爷坐得近点,奴婢好清楚地听侯爷的话。”

徐振祥答应了,起身准备起来,第一下的时候还好,举步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步子有点软了,头也有发蒙,立刻警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一次,丽菊没有说错,这香是从青楼而来,原是老鸨给不听话的姑娘和增加情趣用的,十分厉害,饶是徐振祥这样有功夫在身的人也一下子就着了道。

徐振祥立刻感觉浑身像火烧一般发起热来,这发热却不同于平常着凉的发热,是从内心里烧起来的热,让人热得只想脱掉衣裳。

燕姨娘看徐振祥的样子,便知道这药起作用了,便迅速起身,走到徐振祥身边,顾不上自己身子正发热呢,娇媚地唤道,“侯爷,您是不是有点不舒服了,要么,到奴婢床上去歇会子吧。”

燕姨娘那娇媚的脸在徐振祥眼前不停的晃着,徐振祥还好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在他最后一丝清明还保有的时候,他用力地推开燕姨娘,鄙夷地说道,“我最讨厌别人设计我了,你把本侯爷当傻子吗?”

燕姨娘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徐振祥竟然还能把持得住,不由得悔恨起来,早知道多用点分量就好了,哪里肯就此前功尽弃,咬牙欺身上前,一把抱住徐振祥,“侯爷,您就成全了奴婢吧…”

徐振祥全身已经像火烧一样发烫了,燕姨娘那妖娆的身子一贴上,徐振祥便立刻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徐振祥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在临近崩溃的那一刻,徐振祥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突然的疼痛让徐振祥清醒了片刻,他愤怒地一把甩开燕姨娘,燕姨娘哪里禁得住他这么一甩,跌坐在地上。

徐振祥上前一脚将燕姨娘踹倒,“贱人!”

骂完,徐振祥便又风一般地急速走出屋子,将外边听声的丽菊撞翻在地,扬长而去。

丽菊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进去看燕姨娘趴在地上,过去扶了燕姨娘起来,“姨娘,这是怎么了?”

燕姨娘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到了丽菊脸上,“你个小贱人,我不是叫你买最厉害的药来吗?怎么侯爷还会走呢?”

丽菊委屈地捂住脸,想哭又不敢哭,心里直抱怨,自己买的就是最厉害的药啊,要怪就怪自己魅力不够好了,怎么能怪到自己身上呢。

燕姨娘看丽菊还在那要哭不哭的样子,又吼道,“你是死人啊?还不快扶我起来躺倒床上去?”

丽菊这才扶起燕姨娘来,将她扶到床上,燕姨娘又吩咐道,“快去将那香炉的东西倒了,香炉洗洗,跟任何人都别说起今儿晚上的事,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丽菊答应了,燕姨娘又喘着气吩咐道,“快去将药煎来我喝!”

丽菊连忙应了,跑出跑进地倒香炉,而屋外,燕姨娘看不到的地方,丽菊将香炉里的香灰都倒在了院子里的香樟树下。

而徐振祥,从荣燕堂出来之后,却有一霎那的迷茫,不知道去哪里好了,自己这副样子,很明显就是中了迷药了,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还是选择了往荣月塘的方向去了。

荣月堂里,九娘子还歪在床上看书呢,便听见外边院门咚咚地被砸的声音,“珍菊,珍菊!”九娘子唤道。

珍菊拿了烛台披着衣裳进来,“夫人,也不知道是谁,砸门砸的这么急,奴婢去看看。”

九娘子点点头,“披上厚点的衣裳。”

珍菊应了,开了正房的门,去看了。外边守门的婆子一边开门一边嘟嘟囔囔地骂道,“这是哪个催命的,这么大半夜的敲啊敲的,敲你娘的丧呢?”

门闩刚一拿下来,门就砰的一声被人使劲踢了开来,徐振祥卷着一股风般闯了进来。

那婆子还要骂呢,一见是徐振祥,赶紧将那话都咽回了肚子里,珍菊站在房门口,见是徐振祥,便惊讶地问道,“侯爷,这么晚了,您这是…?”

徐振祥一边兜头往里走,一边吩咐,“马上去抬冷水来,将净房的浴桶装满!”

珍菊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应了,徐振祥立住脚,问道,“你们夫人睡了吗?”

“还没睡呢。”珍菊答道。

徐振祥掀了帘子就进了里屋,床上的九娘子已经听到了外屋徐振祥同珍菊的对话,忙披了衣裳下了床,迎面正碰上进来的徐振祥。

徐振祥的脸上有一种不正常的红色,尤其是双眼,已经通红通红的了,看着九娘子的眼神也非常不对劲,似乎是能将她吃了一般。

而徐振祥眼里,九娘子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衣裳的衣襟微微有些松散,还隐隐能看见里头茜红的肚兜一角,还有那精致的锁骨,徐振祥的喉头不由得一紧,想撤开自己的眼神,却发现身体早已经不听使唤,怎么也挪不开了。

九娘子迎了上来,伸手去扶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徐振祥,“侯爷,您怎么了?”

徐振祥却出乎意料地避开了九娘子的手,“没事,你不要碰我!”

九娘子缩回手,疑惑地看着徐振祥,徐振祥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和动作,歉意地看着九娘子,“你先别碰我,否则我怕我禁受不住,会唐突你的。”

九娘子还是不明白,眨巴着那魅人的凤眼看着徐振祥。

徐振祥低低地骂了一声“该死!”,却不敢再抬头去看九娘子。

这时,珍菊进来回道,“侯爷,冷水来了。”

徐振祥吩咐道,“立刻抬进净房去,倒进浴桶。”

珍菊应了,掀了帘子,两个粗使婆子抬着大桶,将冷水抬进了净房,这么两三趟之后,珍菊回道,“侯爷,好了。”

徐振祥点点头,“你们都出去吧。”

珍菊担心地看了九娘子一眼,九娘子点点头,珍菊便退了出去,掩了正房的门。

徐振祥抱歉地对九娘子说道,“事出突然,借你的净房一用了。”

九娘子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了点头绪,徐振祥再次看了九娘子一眼,这才一头扎进了净房里。

九娘子没有立刻跟进去,只听见里头一声水响,似乎是有什么重物掉进了浴桶的声音,然后就是徐振祥那掺杂着痛苦和一丝解脱的快感的声音。

听见徐振祥那低低的闷闷的“咝…”的声音,九娘子有点担心,喊了几声,“侯爷,侯爷,您还好吗?”

没有听见徐振祥的回答,九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掀了帘子,也进了净房。

这才发现,原来徐振祥连衣裳都没脱,直接就这么坐进了浴桶之中,徐振祥闭着眼睛,头靠在浴桶的边上,似乎是疲劳至极又痛苦之极的样子。

九娘子轻轻走了过去,“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徐振祥半晌都没有说话,水从他的额头上滴下,滴到他的脸上,更衬得他面如刀割,冷峻异常。

九娘子伸手去按徐振祥的肩膀,才发现徐振祥全身紧绷到不行,肩膀硬梆梆的,她竟一时没有按动。

她又使了使劲,双手都搭在了徐振祥的肩膀上,慢慢地用力地揉捏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感觉到了徐振祥肩膀上肌肉的放松,接着才是全身慢慢的放松,过了许久,才听见徐振祥长长地吐了口气。

九娘子双手酸得不行,但还是在给徐振祥慢慢地按着揉捏着肩膀,徐振祥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清明和冷静,他回手抓住了九娘子按在他肩上的手,将头靠在了九娘子的手上,就这么压着,动也不动地靠着。

九娘子试图抽出手来,却发现他将自己的手抓得太紧太紧,便放弃了抽手,就任他这么抓着,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