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孩子家家的浑说什么。”世子妃脸一僵,见卫瑾精致漂亮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就忍不住问道,“那你喜欢林家小丫头?”

卫瑾顿了顿,垂头捏了捏腰间的平安符。

“……姑姑。”他低声说道,“说好了要护着她的。”

他本是一个安静的性子,今日因周玉和阿妧大闹了诚王府,因此就格外疲惫,世子妃听了儿子的解释,本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是把胖团子当成长辈还是个什么意思。却听见卫瑾轻声说道,“都是儿子不能两全,母亲,您别生阿妧的气。她方才也没有对您有什么记恨。”

阿妧总是懂事的,会隐忍的。

她和卫瑾要好,那就算是冲着卫瑾,也不会对世子妃有太多的不喜欢。

“你倒是把她看得跟花儿似的。”

“您不要恼她,那这事儿我就不告诉父亲。”卫瑾狡猾地说道。

世子妃一顿,就露出几分无奈。

其实她嫁入这诚王府,日子过得很好。

诚王与诚王妃都是省事儿的长辈,这府中因有诚王妃这御封的母老虎在,因此虽然是皇家王府,可后院儿一向干净得很。世子妃和诚王世子大婚数年,如今后宅依旧干干净净没有半个侍妾通房。

诚王世子爱重妻子,可是世子妃也知道丈夫的底线在哪儿,若是因此事生隙,她不是很冤枉么?她心中微动,就揉了揉卫瑾的头笑了。

因安心了,得了儿子不会将今日自己得罪了林家的事儿告诉诚王世子,世子妃方才安心地走了。

见她走了,卫瑾就沉默地抱起了趴在脚边缩成一颗毛球儿,其实胖团子和人打架的时候还蹦蹦跳跳上前助拳拿后腿儿给了周玉两脚的白兔,小声儿说道,“做儿子的,要孝顺,不跟父亲说母亲的坏话儿。父亲从别处知道,不是我说的。”

他能闭嘴不说,可是这么大的事儿,诚王能不说么?这满王府的丫鬟都亲眼看见了,能不说么?这个诚王长孙就没法儿保证了,他就摸了摸白兔毛茸茸的小身子。

叫父亲给母亲一个警醒挺好的。

他还小,做什么叫许多的小姑娘天天来找他玩儿,妄图左右他的姻缘呢?

按胖团子的话怎么说的来的?

不怕他肾亏啊?

“还疼不疼?”林家兄妹自然不知道诚王长孙的复杂内心活动,兄妹两个此刻正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诚王欢送的目光里上了家里的马车要回家去。

胖团子小小胖胖的,本是玉雪可爱的模样,却被伤了脸,这简直比诚王殿下挨了对手两刀还要命,诚王唯恐阿妧的脸上日后留了伤疤,觉得一个太医不够,又命人往太医院里搜刮了两个一块儿来了,三个太医上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诚王殿下命不久矣,得太医院会诊了来的。

当然,当知道诚王大张旗鼓召三个太医一块儿来却只是给一个小团子看脸上的几道子指甲儿挠出来的血痕,老大人们的脸色就别提了。

看昏君也就差不多了。

“不疼,凉丝丝的。”老大人们都是很有专业素养的,说起来人家干的都是救命的活儿,胖团子这点儿小伤口完全都不叫人家放在心上。

不过是略把了把脉,问了问阿妧是怎么伤的,待知道是胖团子和别的小姑娘打架,三位老大人就抽搐着嘴角给下了几副败火安神的药,又拿诚王府里最好的药材调了些药来抹在阿妧的小胖脸儿上。

还别说,阿妧本感到伤口处火辣辣的刺痛,可是贴上药以后,就觉得凉丝丝的,没有什么了。

她懂事地说不疼,还叫诚王不要放在心上,因本就不是诚王的缘故叫她伤了,林珩靠在摇晃的马车里抱着妹妹,就有些心疼。

虽然太医说小孩子脸嫩,这被挠破了看似吓人,其实很快就能长好完全看不出什么伤痕来,可是看着此刻胖团子抽了抽小鼻子乖乖坐在自己的怀里,胖嘟嘟的小脸儿因涂了药花里胡哨儿的,他就忍不住摸了摸她完好的皮肤处低声说道,“今日你吃委屈了。往后大哥哥到哪儿都带着你,不叫你一个人。”

今日是他疏忽了,本以为诚王府是近亲,还有卫瑾在不必照顾妹妹,因此才单独与诚王去了书房说话。

可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妹妹就出了事儿。

“不赖大哥哥。我是女孩子,要在后院儿玩儿,大哥哥总是跟着我护着我,我往后该不会自己面对她们了。我也不委屈。有大哥哥在,所以她们都道歉了。”

见林珩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怜惜,胖团子唯恐兄长心里再想多了,急忙爬过去蹭了蹭兄长的脸小声儿说道,“只是大哥哥也不要不喜欢我。我,我平常都乖乖的,不常打架的。”

她不是一颗乖巧懂事的好团子了,还叫林珩和诚王府之间有了心结,就觉得抱歉极了,抱着林珩的脖子低声说道,“这是我和魏阳侯府七姑娘自己的拌嘴。大哥哥,你不要因为世子妃,就不喜欢郡主了。”

“你啊,自己还伤着,却还记挂别人。”林珩就柔声说道,“我明白,你放心。这和元秀无关,也和诚王无关。”

“就是这样儿。反正大哥哥娶的又不是世子妃,不要放在心上啦!”见林珩见识了自己的泼辣还会打架之后依旧喜欢自己,胖团子一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腆着胖肚皮就跟兄长蹭在了一块儿。

她这个时候方才哼哼唧唧地娇气起来,小声说疼。林世子顿了顿,垂头看了看她的小胖脸儿,见药都花了,突然就想到了方才这团子跟自己蹭脸,反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摸,摸下来一手还滴着汤汁儿的草药。

“……”林世子沉默地看自己的妹妹。

“……”胖团子一脸懵懂地扭头。

“你这调皮捣蛋的。”林珩简直哭笑不得,从怀里翻出了帕子。

“我给大哥哥擦脸!”胖团子将功补过,撅着小屁股就殷勤地抢了帕子给这青年擦脸上的草药,她方才还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如今却因林珩对她的温柔什么都忘记了。

林珩也知道这小东西不喜欢记得那些令她伤心的事儿,因此也由着她哼哧哼哧地胡乱地他擦脸。当然,当胖团子在自家兄长的脸上抹了很久,待车一停放下帕子就往车外滚,林珩眼疾手快就把这抱头哼哼的胖团子给摁住了。

他一脸微微扭曲地抱着垂头丧气的胖团子下了车,顿时引来惊呼一片。

“世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绿?!

坐在车外的小厮本要扶着他下车,一下子就惊呆了。

莫非是胖狐狸学会了啥妖法,因此对他家世子……

“我,我其实擦得可干净了。是,是大哥哥你的脸,脸绿。”胖团子趴在兄长的怀里对着胖手指狡辩道。

林珩见她哼哼唧唧地偷看自己,摸摸绿了的脸,只对那小厮挑眉笑了笑抬脚就往后院儿去。他才要去太夫人的院子,却叫阿妧迟疑地劝住了。

“别叫老太太担心我,”

因有了阿妧这句话,林珩便带着她往宁国公夫人的正房去,叫两个看了他的浅浅的泛着绿意的脸给吓得腿软的丫鬟引进了正房,就见宁国公夫妻和南阳侯林三老爷都在。

见了林珩进门,宁国公抬头一看就唉呀妈呀一声扑上来挤开儿子将胖团子给抢到自己的怀里,艰难踉跄地抱着自家团子跌坐回了椅子里,喘气儿半晌这才抓着阿妧的小肩膀大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阿妧的眼眶还红肿不堪,脸上还什么颜色都有,有的地方就露出了血痕了。

“打架了。”阿妧就扭着自己的小衣裳小声儿说道,“得罪了魏阳侯府的七小姐。父亲,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宁国公心疼得肺都要吐出来了,听见胖团子跟自己道歉,忍不住问道。

“得罪了魏阳侯府。”阿妧的大脑袋就垂了下来,想到和世间人对自己和阿萝的误解,就小小声儿地说道,“我没忍住。她骂我和姐姐是狐狸精。”这其实是很多人对南朝女子所出血脉的误解和轻视。

阿妧没法儿选择自己的出身,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不堪,因为有很多人很多人在爱护着她。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外头的那些北朝贵女,其实并不是都如同阿宁,如同元秀郡主那般对她的出身不在乎的。

她们觉得她或是许多如阿萝一般的女孩子,低人一等。

觉得她们什么都是错的,一旦有什么,就将错误推到她们的身上去。

可是这样不对。

固然有阿妤那样真的行事不堪的女孩子,可是也有阿萝那样自强自立的女孩子。

“我们没有不一样。”阿妧含着哭音小声儿说道。

她为阿萝感到委屈。

若那一日令皇帝动心的是北朝贵女而不是阿萝,那还会又那么多人骂那贵女是狐狸精么?

他们只会说理所当然,觉得皇帝眼光不错。

“别哭啊。那些个心思狭窄的人,咱们不理会也罢。”宁国公见胖团子委屈得吧嗒吧嗒掉眼泪,又摸了摸她的小脸儿,见她伤成了这样儿,顿时霍然站起抱着沉甸甸的团子怒声说道,“这事儿没完!”

还得罪了魏阳侯府?

这是魏阳侯府得罪了他宁国公府!

绝对没完!

只是国公爷尚未咆哮完,却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掠过自己的眼前,之后怀中一轻,竟是靖王已经夹着一颗呆呆的胖团子抬脚往外走去。

“没错,这事儿没完。魏阳侯府这是想死!”靖王不知何时来了,也不知听见了多少,此刻声音冰冷,气势汹汹就跟要去杀人。

见他这样冲动,宁国公哼哧了两声,急忙拔脚追了出去。

“我,我去拦住殿下叫他不要冲动哈!”

还是不要闹得满城风雨了,这不好。

烧魏阳侯府个房子啥的就够啦!

第114章

宁国公狐假虎威地追了出去。

胖团子叫靖王给夹着,整只团子都陷入了呆滞。

“殿下要带我去哪儿?”

这是往魏阳侯府打上门的节奏么?

阿妧就觉得有点儿害怕了。

若是闹得不像话,给宁国公府招了一个大仇人可怎么整?

“你是我家团子,竟有人敢骂你狐狸精,简直找死!”靖王其实全都听见了,此刻抱着团子上了高头大马,一边策马往魏阳侯府去,一边伸出大手来翻看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脖子,嗷嗷小声儿叫唤仿佛很怕跌下马的胆小的团子。

见她雪白的脸上到处都是草药的痕迹,还有几道子鲜艳的赤红,就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本王正担心你日后被人欺负。正好杀鸡儆猴。”

“什么意思啊?”阿妧就茫然地问道。

靖王顿了顿,摸了摸这团子的小脑袋。

阿妧当日叫皇帝捧在膝上,这般爱重是任何一个贵女都没有的体面。

若她年纪大些,别人也就不当一回事儿了,毕竟皇帝也少不了爱妾不是?

可是阿妧这样小,显然皇帝喜欢她不是喜欢一个女子的喜欢,而是喜欢晚辈的喜欢,那这胖团子就值钱很多了。若能娶了这团子,那日后家中子弟不就入了皇帝的眼么?只是虽听人说这是宁国公之女,可是这如今想要觊觎一下团子,可不就得查查她的来历么。

宁国公膝下无女,这个知道的人不少。

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阿妧乃是南阳侯庶女,本是南朝女子所出,与那令皇帝都十分喜欢的阿萝是同母的姐妹。

这就一下子叫世家们都迟疑了。

庶女,南朝血脉,还有个美丽得令人感到危险的姐姐,且还小小年纪就凭自己的能耐巴结上了宁国公给自己改了个爹充作嫡女教养……

这怎么看也是个奸诈的团子的人设。

更何况这样的出身,哪怕如今阿妧已经是宁国公之女,可是看不上她的不少,之前本想和宁国公府联姻娶了这团子的大多都消停了,谁愿意娶一个庶女呢?

那些世家长辈的态度就是如此,轻慢之中又带了几分鄙夷,这自然会影响世家那些年轻的公子小姐的想法。靖王正觉得为阿妧担心,这一回上门又听到果然有魏阳侯府的小姐看不起阿妧,哪里还能忍耐呢?

且正好儿,他带着胖团子上门给魏阳侯点颜色瞧瞧,也震慑一番别家的勋贵。

别以为胖团子没人撑腰,可以随便儿欺负。

“多谢殿下。”见靖王脸色冰冷,阿妧呆了呆,揪住了靖王的衣裳低声说道,“可是不值得的。”她对于靖王来说,其实无足轻重。可是魏阳侯府却是老牌勋贵。

“值不值得,本王说了算。你就闭嘴当团子就是。”靖王只觉得自己坚硬的下颚之下正好儿顶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感到这小东西奶狗儿一样蹭了蹭自己,心里就越发痒痒,忍不住抬头掐了掐这团子的小下巴,这才一路往魏阳侯府去了。

魏阳侯府自然是没有得到消息的,待知道了靖王上门,魏阳侯夫人急忙带着家中众人前来迎接,大开中门就见靖王策马而入,那高头大马还一蹄子踹碎了侯府大门,此皇子怀里抱着一颗胖嘟嘟抱着他不放的小团子。

这么个造型儿,顿时就叫魏阳侯夫人惊呆了。

“殿下这是?”她见靖王下马大步而来,脸色铁青,顿时就知道不妙。

这靖王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魏阳侯呢?”靖王冷冷地问道。

“我家侯爷今日在外会友,殿下来了,我马上叫人去找他回来。”

魏阳侯夫人今日也烦闷,这谁家的爱女出门儿一趟回来哭得嗷嗷的,还脸上青黑一片,谁心里不郁闷啊?只是见到靖王在此,她又不好搁下靖王,就勉强笑着说道,“殿下且坐坐,他顷刻就回。”

她一见靖王这来者不善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却令她摸不着头脑。且见靖王前来,魏阳侯夫人心里还是多了几分期待。

前些时候皇后相中了她的长女,魏阳侯府的大小姐,想为靖王聘为王妃,魏阳侯夫人还记得真真儿的呢。

她的长女秉性温柔恭顺,生得也美丽动人,没有一样儿不好的,若能嫁给靖王,这岂不是天作之合。

虽然靖王拒绝了这门婚事,可是魏阳侯夫人放眼京中各家贵女,却只觉得自家长女乃是这些贵女之中的翘楚。

靖王总是要娶王妃的,若是日后在贵女之中挑选王妃人选,魏阳侯夫人也有信心靖王会选中自己的女儿。因此今日靖王前来,哪怕怀着盛怒,可是魏阳侯夫人的心里依旧盘算起来,只想着一会儿叫长女来给靖王敬茶。

只要靖王见上她的女儿一面,就会知道,她是最好的女孩子。

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若说魏阳侯夫人的确最疼爱自己的次女周玉,可是她对长女也依旧倾注了许多的疼爱。

“本王等着他。”靖王将阿妧的衣裳拢了拢,跟着魏阳侯夫人抬脚就去了上房。

阿妧本该在这个时候识大体地说一句劝慰的话,叫靖王不要为了自己和魏阳侯府交恶,大动干戈的不好,可是抱着靖王的脖子,胖团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靖王是为了她,才会和魏阳侯府杠上的。

“这位是?”魏阳侯夫人和诚王世子妃是亲姐妹,魏阳侯夫人年长妹妹许多,如今已经人到中年,虽风韵犹存,可是早就已经和魏阳侯相敬如宾了。

她含笑引着靖王上座,见两旁的妾室都在看笑话似的,就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摆手叫她们各自散去,这才看向阿妧的方向。她没有见过阿妧,见这小团子胖嘟嘟怯生生地躲在靖王的怀里偷看自己,就露出了一个慈爱的表情。

“这是本王王府的阿妧。”靖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见丫鬟们战战兢兢地上茶,就端了茶水吹了吹,递给阿妧叫她捧着喝。

“您王府的……阿妧啊?”魏阳侯夫人一呆,有些茫然,又有些诧异。

那个什么……她记得靖王不近女色,这王府里一向干净,怎么冒出一颗团子……

“宁国公府的阿妧?!”魏阳侯夫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她依稀记得魏阳侯说起过,说是皇帝最近很宠爱的一颗团子乃是宁国公府上的女孩儿,还是因靖王疼爱她,因此才将她引荐给了皇帝。

这一想到阿妧的身份,魏阳侯夫人的脸色就不对劲儿了,盖因她家爱女周玉如今的脸上还伤痕累累呢。且见靖王这副宝贝胖团子的样子,这给口水喝还给吹凉了些,魏阳侯夫人眼角乱跳,努力了许久,脸上的笑容也撑不下去了。

她多少明白为何晋王要来侯府了。

“殿下这次上门,莫非是为了这个孩子?”谁家孩子被打也不会高兴,魏阳侯夫人就沉了沉脸。

她还没找宁国公府算账呢!

一个南朝庶女,大抵就是给宁国公夫人养着解闷儿的小玩意儿,竟然敢打北朝贵女的脸?

忒猖狂了!

真以为养在宁国公夫人的膝下,那就是宁国公府的长房贵女了?

“不仅是为了她脸上的伤。”靖王先将阿妧脸上的血痕露出给魏阳侯夫人看,见她不自在地往自己的怀里躲了躲,就沉着脸冷冷地说道,“而是你们打了本王的脸!”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满京皆知,这团子是本王家的。”

“这丫头姓林的。”魏阳侯夫人都要气笑了。

“那也是本王家的。”靖王目光冰冷,浑身气势逼人,魏阳侯夫人一下子就撑不住了,瑟缩地退后了两步,看着这高大森然的青年抬眼看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劈成两段。

见她畏惧自己,靖王的目光越发冰冷,抱着怀里的阿妧沉声说道,“本王带着她,护着她,满京谁不知道她是本王庇护之下?今日竟然被人在诚王府当众羞辱被打,魏阳侯府当本王是死人?!”

“殿下,她们两个不过是简单地口角,哪里敢冒犯殿下?”

这靖王也太会上纲上线了,魏阳侯夫人简直是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