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就抱怨道,“我家阿玉的脸也被打伤了啊!”

“她的脸,能和我家团子的脸比么?!”

“什么?!”魏阳侯夫人简直就是惊怒交加。

“不只本王,父皇也很喜欢她,素日里常召到宫中去说话解闷。”见魏阳侯夫人的脸顿时就变了,靖王就冷笑了一声,将阿妧手里的茶盏抢过来丢在案桌上冷声说道,“既然侯夫人觉得不过是小女孩的口角,那也不必再担心过些时候阿妧入宫,父皇对她脸上的伤有什么想法。”

他顿了顿,突然嗤笑一声说道,“你家的丫头,竟然有脸妄图攀附本王家中阿妧?她配吗?!她高攀得上吗?!”

他声色俱厉,魏阳侯夫人只觉得一颗心突突直跳,眼前发黑。

她忘记了,这林家的小丫头不仅是南阳侯府庶女这么简单。

她是能出入宫闱,是皇帝喜欢得不得了的小丫头。

只这一层,阿妧就比任何贵女都风光显贵了。

她看不上她的出身,可是人家阿妧未必会将她放在心上。

跟何况若是皇帝当真问一句,哪怕这小丫头照实说不添油加醋,这也够魏阳侯府喝一壶的了。且见此刻靖王如此厌恶恼火的模样,魏阳侯夫人就知道完了。

她的长女,哪怕再优秀可爱,只怕靖王也不会看中她了。

最疼爱的幼女,这一回算是毁了她姐姐的姻缘了。

“殿下,殿下见谅,阿玉一时心直口快,可是她不是有心的。”魏阳侯夫人唯恐靖王在皇帝面前告状,虽然见那胖团子躲在靖王的怀里探头探脑,她也没有时间计较了,只一边抹着满头的大汗一边急切地说道,“阿玉年纪小,说错了话,因此,因此大大得罪了林姑娘。魏阳侯府愿意赔罪。”

她只怕皇帝日后对魏阳侯府的家教生出什么不满来误了侯府男人女人们的前程。

“阿妧一向心宽体胖,并不计较你们这些冒犯。”靖王见魏阳侯夫人服软,外头宁国公正呼哧呼哧进来,就敛目冰冷地说道,“只是本王很不高兴!侯夫人,一个孩子能说出那样的话,什么狐狸精,不要脸,你若是说她没有听贵府之中人说起乃是自己想出来的,就是当本王是个傻子。本王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听不听由着侯夫人。阿妧是本王庇护的孩子,谁敢伤她,不论伤多少,都是在跟本王作对,本王绝不会放过他。”

“我明白。”魏阳侯夫人苦涩地说道。

阿妧一个看不出什么,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姑娘,可是她的靠山太硬了。

一旦碰了阿妧,就是和靖王结怨,实在是令人头疼。

特别是……

宁国公怎么也跟着来了?

见宁国公竟然也出现在魏阳侯府,魏阳侯夫人就越发为难。

虽然这宁国公是个出了名儿的废物点心,可是不代表这宁国公是个好欺负的。

他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难搞,也是出了名儿的硬骨头。

说起来,宁国公与这阿妧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自己本身都很寻常,可是后头都有惹不起的人。

因此,见宁国公凑到了靖王的身边跟着狐假虎威,魏阳侯夫人只恨不能将周玉给叫出来重新赔罪了。然而她也是机敏的女子,自然明白自己是叫靖王杀鸡儆猴了。

她满嘴的苦涩,知道周玉出不出来都是同样的结果,因此也不叫女儿出来受委屈刁难,沉默许久,方才艰难地说道,“魏阳侯府冒犯了林姑娘,还伤了林姑娘的脸,这的确是魏阳侯府的错处。侯府之中还有些药材给林姑娘治脸。还有新得的南海的珍珠……就给林姑娘日后磨了做珍珠粉敷脸吧?”

“够了。”阿妧小小声儿地说道。

她虽然觉得自己跟恶霸似的,可是却觉得心里快活又安稳。

仿佛有靖王在,她什么都不要害怕,都不会再伤心了。

往后也不会有人敢很轻慢地对待她。

“这就够了?”靖王觉得不足,却还是轻哼了一声。

“阿妧劝了本王,她是一个好团子,因此今日之事,看在她给你们求情本王就算了。”

魏阳侯夫人见靖王到了此刻还在给胖团子拼命竖一个善良心软的招牌,都觉得牙根儿疼。

她勉强才笑了两声,正也要虚伪地赞这胖团子什么“心胸宽大”“既往不咎”等等,却见门外一个丫鬟匆匆进门,见了魏阳侯夫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不好了!”见魏阳侯夫人茫然地看过来,这丫鬟顿了顿,就带着几分哭音地叫道,“侯爷,侯爷在外头和庆阳伯起了口角。叫庆阳伯给打了!”

“庆阳伯?”魏阳侯夫人一听丈夫挨了揍,顿时声音就尖锐了起来。

“庆阳伯?”胖团子也歪了歪小脑袋,觉得这很耳熟,许久,突然恍然大悟。

这不是她二姐姐未来的公爹么!

靖王一顿,继而勃然大怒。

他今日上门就是为了把魏阳候往死里打的。

庆阳伯大胆,竟然敢跟皇子抢侯爷!

第115章

经此一役,不论靖王对抢走自己风头的家伙多么讨厌,阿妧却对庆阳伯的印象很好。

甚至当庆阳伯登门拜访的时候,胖团子还很殷勤地扭着小身子给庆阳伯送上了一杯茶。

她就看着这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揍人很累吧?

真的是辛苦了。

“哦,这就是那个谁,谁吧?”庆阳伯今日登门拜访宁国公太夫人,乃是亲自上门提亲的。

可怜伯爷死了发妻,虽然后宅有妾室打理,可是妾室上不得台面儿,这给嫡子提亲身份不够啊。庆阳伯就苦哈哈地自己来了。

他魁梧得跟山岳似的,明显就比宁国公南阳侯这两位宽出了好大一截儿,此刻坐在宁国公府的椅子里就很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垂头看着仰头眼巴巴的胖团子。看她胖嘟嘟一团,伯爷想了想,就拍手说道,“林家十丫头。”

“阿妧。”阿妧就伸出胖手指指着自己自我介绍。

“有缘!”她还给庆阳伯竖了一个大拇指。

她才跟周玉打完架,庆阳伯后脚儿就把魏阳侯给揍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呢?

庆阳伯顿时仰头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吭哧吭哧地垂头问道,“就是你跟魏阳侯那老小子的闺女打架啊?”

“您也知道啦?”胖团子就很有一种知己的亲近,眉开眼笑地扭着自己的小衣裳憋着胖腮努力做羞涩状。

“可不是知道了么。”庆阳伯小声儿嘀咕了一声,有心想说点儿什么,只是见这小团子脸上还带着一些草药的绿色,下头有细细的血痕,一张小脸儿跟花猫儿似的,可爱又可怜,偏偏还不娇气,竟然还能冲自己笑出来,就咳嗽了一声。

他从怀里胡乱地摸了摸,又摸了摸,再摸了摸,脸色都变了,直到脸上都冒汗了,方才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嵌了八宝宝石光华璀璨的小金锁来。

“也在佛前供奉过,送给你保平安啊?”他就对阿妧说道。

阿妧没想到讨好庆阳伯一下竟然还带给好东西的,回头去看自家祖母。

虽然金锁很漂亮,可她不是一只贪财的团子呢。

“既然是伯爷给你的,你就收着吧。”这庆阳伯一个大男人到底心思不周全,这怎么送人礼物只给了阿妧一个?这不是叫林家别的女孩儿心里不舒坦么。

只是如今阿宁与阿萝不在京中,太夫人面前也只有阿姣和阿馨,这两个一向都很有心胸,因此太夫人方才没有计较什么。见阿妧抱着金锁往一边儿玩儿去了,下头南阳侯夫人露出几分紧张,恐阿妧失礼令庆阳伯怀疑林家女孩儿的家教,太夫人就笑着说道,“十丫头年幼,她失礼了。”

“挺好玩儿的。胖嘟嘟的,名不虚传啊。”庆阳伯就拍着大腿笑着说道。

大腿拍了一半儿,他默默地收住了。

嗯,在世家面前,还得老实点儿,文雅点儿,可不能随便儿拍大腿,不然人家担心庆阳伯府家教,不把闺女嫁给他儿子可怎么办?

只是太夫人却很喜欢这样爽朗粗豪的男子,盖因这样的人大多没心眼儿,心胸也大多开阔,不过见庆阳伯束手束脚的,显然是很看重林家这门婚事因此才拘束,太夫人心里更加满意了几分,就将目光落在了庆阳伯下手一个面容果敢端正,虽然不是十分英俊,然而却同样身材魁梧有力的青年身上。

见了这青年身上那磊落厚重的精气神儿,太夫人的眼里就多了几分喜爱,笑着说道,“是个青年才俊。”

那青年身姿笔挺地端坐,面容继续果敢端正,只是一张小麦色的脸上慢慢地透出几分红晕。

他目不斜视,哪怕听到对面有女孩子低低的说话声,却依旧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儿的。

特别正人君子。

“想看我的姐姐么?”他垂落在凳子上的衣角就被一只胖团子好奇地拽了拽。

“想……咳!”青年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又急忙挺直了后背。

胖团子抱着金锁歪头看他,见他继续一副好正人君子的样子,就围着他转了两圈,胖嘟嘟的小身子很忙碌地扭来扭去,小声儿问道,“要娶媳妇儿了,开心么?”

“开……咳!”这青年再次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苦逼极了。

这团子怎么总提出这么犀利的问题?

“太夫人谬赞了,这小子就是老实了点儿,太老实了点儿。”庆阳伯就觉得儿子不争气了,这傻乎乎的样子,谁家小姐看得上呢?还不赶紧闭嘴做沉默寡言?!

他瞪了没出息的儿子一眼,见这青年默默地垂下了大头,就急忙对太夫人解释道,“那您不知道,这孩子有正气,懂道理,那平日里往街上走着走着,路边儿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那都不随便多看一眼的。”

“憋得够呛吧?”一只胖团子就贼头贼脑地鼓着胖腮对那青年问道。

“你快过来祖母这儿。”见这欺软怕硬的团子都要把人家那老实的青年给欺负哭了,太夫人的嘴角都抽搐起来。她见胖团子答应了一声,开开心心地扑进自己的怀里,摸着这小东西的小脸儿,忍不住在心里生出几分恼怒来。

魏阳侯府竟然这样欺负阿妧,显然是没有将阿妧放在心上,这叫太夫人如何能忍?

胖狐狸只有太夫人能欺负,别人敢欺负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因此,太夫人就对抬手揍了魏阳侯的庆阳伯十分亲近。

“这小东西蛮机灵,只……”庆阳伯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畏惧地看了不动声色的南阳侯一眼,这才对太夫人赔笑说道,“只是柔弱了些。往后若是谁当了她的姐夫,那肯定会天天保护她,不会叫她再叫人欺负了,也能叫太夫人安心。”他顿了顿,就指着儿子对太夫人继续赔笑说道,“这小子别的不行,就武艺高强,还勉强算是个打手。”

他一副很低姿态的样子,卖力地推销自己的儿子。

也是很拼了。

太夫人就不打算拿捏了。

虽然庆阳伯看起来很姿态低微的样子,可是太夫人却绝不会小看了他。

能在揍了魏阳侯之后叫人在朝中给参了一本却不疼不痒的人,她都不会小看。

且说起来,庆阳伯虽然是新贵,根基不深,可却是当年陪着皇帝征战的左膀右臂,很得皇帝的重用。他的儿子并不缺上门要说亲的对象,如今对林家这般礼遇,大抵都是因庆阳伯与南阳侯交好因此格外给了一些体面的缘故。

且她见那名名为孙词的青年虽然有些老实,可是人品端正,胖团子那么坏,却没说一巴掌给她抽天边儿去,还很耐心地用可怜的眼神去央求她放过自己,太夫人就满意了。

她不求未来的孙女婿是多么伶俐的人儿,只求他为人良善,能善待她的孙女儿。

“那我可使唤他了?你可别舍不得。”

太夫人一边说,一边满意地看了次子一眼。

这次子辜负了妻子一辈子,到头儿来到底还知道给女儿寻一个良人,也勉强还算是有些良心了。

南阳侯就垂了垂眼睛,看了庆阳伯一眼。

“您随便儿使唤,”庆阳伯咳了一声就急忙笑着说道,“要不,您给这小子个名分呗?”

他说得粗豪,也没什么规矩,可是太夫人不知怎么就喜欢得不得了,就征询地看向南阳侯夫人。

“自然是极好的。”南阳侯夫人越看孙词越觉得满意,且见这青年虽然生得魁梧有力,不大英俊,反而阿馨如同一朵花儿般动人,可是这世道能护住花朵儿的大多都得是有力的人。

且孙词老老实实的,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却知道脸红,还表示很想娶媳妇儿什么的,南阳侯夫人就觉得他很招人喜欢。这种喜欢就令南阳侯夫人推了推身边伪装羞涩的阿馨一下子。

她欣慰得不得了。

长女次女一成亲,她就算是安心了一半儿了。

等过些年林唐从江东回来,再给儿子说上一门可心的婚事,给她生许多的小孙子孙女儿,她也当个老封君。

过些颐养天年的悠闲日子。

南阳侯夫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放空了。

“那这小子我就厚颜,托付给府上了。”庆阳伯就很兴奋地搓了搓手,急忙说道,“尽管使唤他,别客气啊!”

这么大方,就叫太夫人撑不住笑了。

她欣慰不已,也看着那孙词极好,且见孙词听到要娶林家的女孩儿并未不愿意,就还是旁敲侧击了几句,待庆阳伯很茫然地问“说好了不纳妾怎么敢收丫鬟?”时,太夫人就觉得自己再无隐忧了。

她没有想到庆阳伯竟然这样看重南阳侯,明明她们提出的不要纳妾很无礼,可是庆阳伯父子却都一脸平静,仿佛早就接受了一般。这叫太夫人就越发开怀。到底北朝民风开化,就叫几个女孩儿和孙词拜见。

待阿馨和孙词脸对脸儿的时候,这青年默默地捂了捂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地问好。

二姑娘觉得这青年傻得可爱,正要噗嗤笑一声,然而见到南阳侯夫人正看着自己,急忙做出了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来福了福。

“这就是十丫头了。”太夫人又把胖团子推到孙词的面前。

这青年默默地看着方才给自己使坏捣乱的胖团子,见她贼兮兮地看着自己,对自己摊开小爪子掌心儿朝上,一下子福至心灵了。

他从腰间解了一把小弯刀,郑重地放进了这团子的手心儿里。

买路钱。

“你看看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见胖团子眉开眼笑地捧着弯刀来给自己献宝,开心得不得了,太夫人就先嗔怪了一句。

见阿妧喜欢,她还是很欣慰的,又请大家都留在自己的正院儿用了一顿饭方才宾主尽欢。见庆阳伯喜气洋洋地走了,胖团子软乎乎地靠在自己的身边扭着那漂亮的弯刀,太夫人先将那弯刀拿到手中拔出看了,见并未开刃不会伤了人,方才又放在阿妧的手里。

“既然这门婚事不错,那就赶在你离京之前定下来。”太夫人沉声说道。

南阳侯就坐在她的下手沉默不语。

“定下来也好,也叫二弟不必挂念二丫头。”宁国公夫人就微笑看着阿妧摆弄玩耍那弯刀,听见这话就抬眼笑道,“且定亲时二弟也在,于二丫头也是体面。”

不然定亲的时候爹不在,这多不好看啊?宁国公夫人顿了顿,就侧头对喜上眉梢的南阳侯夫人笑着说道,“正好儿,大丫头的婚事也一块儿定下来。她们姐妹也该是嫁人的年纪,二弟要去百越,若说立时成亲未免仓促委屈了两个丫头,那不如先定亲,岂不是极好?”

“都听嫂子的。”

“那弟妹……还是我和顺昌侯夫人通个气儿吧。”若南阳侯夫人亲自开口,不成了女方上杆子催婚夫家了么。

虽然宁国公夫人是嫂子,可南阳侯府这么多年在外,虽说没有提分家,如今已经和分家没什么区别,她这远一层的人提一提,到底不会十分叫人诟病。

南阳侯夫人就微微点头。

“多谢大嫂。”南阳侯也沉声说道。

“都是一家人,说这么多谢都外道。”宁国公夫人疼爱地摸了摸阿妧的小脸儿,见她开心得脸上红扑扑的,显然很喜欢庆阳伯父子,就笑了笑。

她想到最近魏阳侯夫人屡次在自己面前示好,就沉了沉眼。这帝都之中,她已经是顶级的外命妇女眷。比她尊贵的不多,自然没人敢看不起她。只不过阿妧不是她生的,世人就不相信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孩子,就叫她十分不悦。

一想到世情如此,哪怕旁人不说难免看低了阿妧几分,宁国公夫人就在心里叹气。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外头的人家儿,到底不能相信,若说看在他们夫妻娶了阿妧却回头看不起她,这岂不是害了阿妧的一辈子?

她总是要嫁人的。

这么看,皇后当初还真是目光如炬。

她给阿妧挑中了同是南朝女子所出,身份也很高贵的六皇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宁国公夫人就准备回头进宫再好好儿端详端详六皇子。

虽然说那一日六皇子跟着七皇子来了,只是宁国公夫人在前头掌家并未看见这两位皇子,只听见宁国公说六皇子待阿妧的态度十分温煦,倒仿佛是待个亲近的小妹妹。

她在宫中也见过六皇子,知道他是一个十分温和却冷清的孩子,能对阿妧格外亲近些倒是难得。心里想着这些,宁国公夫人就预备带阿妧进宫去。这心里想着,自然手上就动作起来,过了两三日,胖团子就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进宫去了。

皇帝闻讯而来,直奔自家的心灵棋友胖团子。

只是正你侬我侬时被撇下的赵贵妃本使出浑身解数要不容易将皇帝给拉在自己的身边亲昵,却一下子叫皇帝给推开,之后看这皇帝甩着尾巴撒欢儿去会自己的小心肝儿胖团子去了,顿时受不住心中的怒意,反手就摔碎了手边的茶盏骂道,“真真儿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