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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见璎珞如一滩烂泥软在地上,面色吓得惨白,苏瑛珍嗤笑出声,随即又冷声道,“装可怜给谁看呢,狐媚子生出的小狐媚,整日里想着勾男人,表哥也是你能肖想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没骨头的烂德行!”

“六妹妹!这话也是你一个没出阁的女子能说的!”苏瑛玥肃声说着,宋氏也抚着眉心瞧了苏瑛珍一眼,苏瑛珍这才撇撇嘴沉默了下来。

高妈妈瞧了宋氏一眼,上前一步紧盯着璎珞,道:“三姑娘连夫人的寿宴都搅了,这会儿还在此装什么胆怯害怕?老奴看,三姑娘如今是越发长进了。”

璎珞身子又抖了抖,哆哆嗦嗦地道:“是宋妈妈…宋妈妈用簪子划我脸…我害怕,逃出来…不是故意,母亲饶命,不…不,夫人饶命!”

高嬷嬷见璎珞话都说不全,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这便看向宋氏。

宋氏如今虽是恨不能打死眼前这个庶女,但苏定文已经恼了她,到现在都没回府,她如今是更不能对璎珞动手脚了。

打也打不得,光骂不痛不痒半点不解恨,宋氏还嫌费劲。只看着坐在地上的璎珞就觉着咽气,一阵阵的头晕喘息不过,宋氏竟有种拿眼前人没有办法的荒谬感。她狠狠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既是要我饶命就该听话,如今你惹出这样的大麻烦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家里是不能留着你了,和刘大人的亲事是非结不可,你若再要死要活的,你死了一了百了,我也不能怎样你,只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孽种弟弟。”

宋氏说完满意的看到地上坐着的璎珞恐慌的抖了抖细弱的小肩膀。

璎珞前世最疼爱的就是弟弟苏阳,谁都知道弟弟是她的逆鳞,最是碰不得,如今这份情感倒好似被带了过来一般,听闻宋氏拿这身体的弟弟苏景华威胁着,她低垂的眸子闪过寒星般的冷光,半响才低低的道:“我嫁…”

宋氏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手道:“我希望这话你能亲口告诉老爷,下去吧。”

璎珞默默站起身来,摇摇晃晃退了出去。跟着她一起进屋的紫绸却在高妈妈的示意下留了下来。

云妈妈跟着璎珞到了梅院便被拦住,打发回了落英院,如今紫绸被留下来,璎珞只当没看到,出了屋子便独自一人往回走,心里盘算着要快点找个机会见见弟弟苏景华。

屋中,见宋氏这么轻巧便打算走了璎珞,苏瑛珍不由跺脚,不满道:“母亲怎么这就让她走了!”

宋氏拉了苏瑛珍坐下,叹息道:“你这年岁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啊,如今母亲还能打她不成?那岂不是更对外坐实了母亲不贤的名声?”

苏瑛珍不由嘟嘴,闷声道:“那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绕过那小贱人!”

“别一口一个贱人的,这是你能说的话!?行了,谁说母亲就这般绕过她了,高妈妈,等会你去叫了人牙子来,好好给三姑娘选几个陪嫁丫头。”宋氏拍着苏瑛珍的手吩咐着。

苏瑛珍闻言柳眉又竖了起来,急声道:“母亲怎么还给那贱…丫头挑陪嫁伺候,就该叫她孤零零嫁过去才好!”

苏瑛玥接过大丫头明月手中的汝窑白瓷茶盏捧给宋氏,这才抬手点了下苏瑛珍的眉心,道:“瞧六妹妹说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便是庶女出嫁也没有不陪嫁下人的道理,三妹妹出嫁正该好好选几个伶俐漂亮水灵的丫头伺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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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慈母心肠

苏瑛珍听着姐姐重重咬着的水灵漂亮两词,这才反应过来,母亲这是要给刘大人多多的准备通房丫头。想到苏璎珞不仅要嫁一个老头,还要面对一屋子妖妖媚媚的狐狸精,没几日就失宠的哭天抹泪,独守空房,她便眉开眼笑,拍着手道:“正是,正是,我记得城西的王牙婆手中鲜嫩的丫头最多,就请她带人过来,快快,高妈妈快去请她,下午我和高妈妈一起挑人,一定要多给三姐姐选几个好丫头。”

说话间苏瑛珍已跳了起来,推着高妈妈一起出了屋子。

宋氏见苏瑛珍风风火火的推着高妈妈出去也未阻拦,慢慢啜了一口茶,爱怜地看着苏瑛玥叹道:“你这妹妹若是有你一半的聪慧母亲也能省省心。”

苏瑛玥温婉一笑,小心地给宋氏压了压腿上的薄毯,方道:“妹妹有母亲,哥哥们,还有我呢。”

大丫头明心也笑着接口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六小姐天真无暇,若能一辈子这般才是大福气呢。有夫人这样的母亲,两位少爷那般的哥哥,又有聪慧的姐姐护着,六小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宋氏将手中茶盏递给明心,又取掉额头上捂着的帕子,明月接过就着明荷端来的水盆重新拧了一遍水,这才敷在宋氏额头上,扶着宋氏在大迎枕上靠的更舒服了些,挥手便和几个大丫头悄悄退出了屋子。

苏瑛玥坐在罗汉床上担忧地瞧着宋氏苍白的面色,道:“母亲又何必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母亲昨夜是不是又没能睡好,夜里起了几回?”

宋氏欣慰地拍了拍苏瑛玥,道:“这又如何是小事,母亲的名声坏了,往后你和妹妹这亲事上都要受损。你哥哥的亲事也得跟着坏掉,好在这不是京城,若这事儿生在了京城,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母亲真是天天撒鹰,倒被鹰啄了眼。”

苏瑛玥不由劝解道:“瞧母亲说的,哪里能因这点事儿就坏了亲事了,咱们这样的人家,结亲结的不过是家室身份,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能碍着什么事?母亲放宽心,女儿巴不得嫁不出去,日日陪着母亲呢。”

宋氏笑了起来,叹息着爱恋地抚了抚苏瑛玥的鬓角,瞧着女儿娇美圆润的面庞道:“一转眼我的玥儿也这般大了,生的又是如此花朵一般,母亲可舍不得玥儿日日陪着我,我的玥儿值得最好的男儿捧在手心疼爱,母亲一定会为你找个好人家。”

苏瑛玥不由面上一红,娇羞地嗔道:“母亲。”

宋氏拍着苏瑛玥的手,安抚地笑了笑,方才道:“你眼见也十六了,这亲事上没什么好羞的,以前母亲看好你珉表哥,可如今瞧着…你珉表哥竟是越来越迂腐不通俗务了,配我的玥儿到底委屈了你。母亲的玥儿懂事沉稳,任是哪个府里的宗妇都当得起,你珉表哥虽是平邑侯世子,平邑侯府这些年到底有些没落了,我玥儿值得更好的。”

见苏瑛玥羞红了脸,宋氏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又道:“倒是你妹妹那个性子,母亲也不放心将她嫁进显赫门庭,平邑侯府有你们姨母看着,嫁过去,亲姨母成了亲婆母,你姨母只有更疼惜的。你珉表哥虽是有些个不通庶务,可到底也算怜香惜玉,是个念情的,定然也会对你妹妹好,你妹妹那个性子…哎…”

宋氏虽叹气,面上却满是宠溺之色,顿了顿瞧着怀中这两年越发出落的二女儿目光闪动,又道:“母亲如今病倒,这两年你随着母亲管家理事也正该好好历练一下了,那…柏芝院的叶公子…”

苏瑛玥听宋氏突然提起在家中客居的叶公子不由疑惑的抬头,宋氏见女儿满脸懵懂,由不得笑了起来,微微坐直了身子,拉着苏瑛玥仔细盯着她,道:“玥儿瞧着那叶公子如何?”

苏瑛玥先是一怔,触及宋氏的目光,猛然反应过来,顿时涨红了脸,推着宋氏就要站起身来,“母亲!母亲再这般打趣女儿,女儿…女儿这可就走了。”

宋氏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强按着苏瑛玥坐下,才道:“我的心肝,母亲还能害你不成?母亲这可真不是打趣你,那叶公子说是在家中惹了事,这才随着你表哥到南边来散心。你表哥虽含含糊糊不愿提及那叶公子的身份,你姨母的信里也只说了要以上礼待之,但母亲心里有些想头,那叶公子只怕…总之这些时日母亲已经仔细看过了,叶公子那样貌,气度,行事都错不了!虽是人傲气清冷了些,可只有比你珉表哥强的。你虽有母亲为你打算着,可真有了机会,也不能错过。你只告诉母亲,你瞧着那叶公子如何?”

苏瑛玥如今已十六,早就到了说亲的年纪,也就是这些年父亲一直外放,宋氏念着一家子早晚要回京城,不忍将女儿远嫁在地方上,又念着真贵人都在京城,故此心想回京给她说门好亲事,这才耽搁了下来。

如今听闻宋氏的话,又想着那叶公子俊美的模样,苏瑛玥只觉一颗心跳的厉害,羞红了脸只往宋氏怀里钻,半响才瓮声瓮气的道:“母亲觉得好自然就是好的…”

宋氏笑了起来,抚着苏瑛玥的后背,道:“这就对了,你听母亲的,如今你管家理事,叶公子客居在咱们家,你正该多尽地主之谊呢。他如今远离了家,又是避祸散心,咱们招待好了,又怎会不记这情?何况母亲的玥儿是这般的好…”

屋中宋氏母女细细的念着,而那边璎珞已出了梅园。她转过小径便到了花园,念起昨日夜里的事,也不知那男子是否已经带着孩子离开,又会否给她留银子,璎珞犹豫了下见四下无人,便径自转了个弯儿往偏僻的荒院方向而去。

她刚行至一处假山前,却突然自假山洞中猛然探出一双手臂来,在她尚未反应之际已环在了她的腰上,接着她身子一轻竟被生生拽了半个圈儿。裙摆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消失在了小径上,璎珞已是被拽进了假山的山洞中。

020 咬踢踹

光线一暗,璎珞本能的就想到了夜里那抱着孩子的神秘男子,怒声道:“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混蛋!”

璎珞嘴上骂着,手脚半点也不敢耽搁,一肘曲起狠狠往身后撞,右脚抬起也往脚下一双青色亮缎的官靴上跺。

身后人明显没想到她有这等战斗力,脚灵敏地往后撤了下,可肚子上却没来得及回避,被璎珞狠狠地捅了一下,登时闷哼一声。

可还不待身后人发火反应,璎珞已抓住了他的手臂,恶狠狠的一扭,同时她的身子轻盈的自他的腋下穿过,用尽吃奶的力气扭着男子的手臂便往后头的石壁上狠撞,与此同时,左手也抬了起来,紧握成拳往男子面上嘴鼻间击。

叶宇轩万没想到这内宅娇滴滴的女子出手竟然这样狠辣果决,感觉一股蛮力将他的手臂往身后的石壁上推去,他忙自运着气一震肩头。

一声轻呼,抓在他手臂上的力道顿时脱落下来,叶宇轩趁机一把抓住璎珞的手臂,手肘抬起横在了璎珞的脖颈间,强势地带着她往石壁后推,同时抬起手,掌心朝外迎上璎珞击向口鼻的拳头,将她的手死死包裹在了掌中。

璎珞被抵在了假山壁上,心下发沉,凝眸看去,只迎上了一双令人寒栗的暴戾双目,一张近乎妖冶的少年面庞,却并不是夜里那冷寒的黑衣男子。

认错了人?璎珞不由怔住了。这丫又是谁,这双眼睛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是谁呢。

叶宇轩将横在璎珞脖颈下的胳膊又抬高了些,迫使她不得不微抬着脸仰视着他,满脸满眼都是暴戾。想他京都小霸王,何曾被人碰过一个手指头,从来都只有他打人,没有别人动他的,今日竟然吃了这丫头片子一肘子,倒现在腹部还隐隐作痛,更何况,方才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只怕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弱丫头能砸断他的鼻骨!这叫他如何能不火冒三丈。

他心头火起,手上也没个轻重,捏着璎珞小拳头的五指咯咯作响,冷声道:“小野猫,看来你的秘密还不少,你有什么是值当让人杀你的人灭你的口的?嗯?”

疼痛传来,璎珞倒抽一口冷气,不过这疼痛倒也叫她头脑一清,蓦然想起在哪里瞧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来。

宋氏的寿宴上,她晕倒前,迷蒙中看到的可不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这暴戾少年看来是府里的客人了,能够自由出入这内宅,看来不是一般的客人,身份想来不低。

搜索了一遍记忆,璎珞确定不认识眼前人,不由心下急转。如今她麻烦缠身,宋氏的贵客她可招惹不起。再说这身体的原主以当小妾为己任,她苏珞可是死在了小三手中,如今无奈托生在了庶女身上已是闷的吐血,可不能再叫人瞧见和男子拉拉扯扯,若是毁了闺誉,沦为小妾,她还不如一头碰死干脆。

璎珞此刻恨不能一巴掌拍死眼前少年,哪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这少年瞧着就不是个好惹的,可她打都打了,这打一下和打两下,三下,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吧?啊?

见璎珞垂着眼眸兀自无言,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又见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个不停,面色也苍白的吓人。再感受到掌心中少女拳头娇小玲珑,叶宇轩哼了一声,不由慢慢放松了对璎珞的钳制,恶声恶气地道:“这会儿知道怕了,方才用肘子撞爷的利索劲儿哪儿去了!说话!”

璎珞抬起眼睑,妩媚的眼睛里已是汪了一滩泪,映着黑曜石般的眼珠幽深而清亮,楚楚怜人,自然便带着股娇艳风姿,分明十足十的弱女子。

“你是谁…怎么…怎么在我家后花园…”

“别哭!你哭什…唔…”见璎珞眼泪都要滴落下来,叶宇轩一怔之下厌恶地拧了眉,身子本能松开些往后退了半步,岂知他尚未怒叱完横在璎珞脖颈下的手臂便是一痛。

璎珞飞快低头,一口狠狠咬在叶宇轩手臂上,脚下也不消停,抬起便重重踩在了叶宇轩的脚面上,使劲一阵揉捻。

叶宇轩疼的咬牙,松开璎珞往后躲闪,璎珞趁机抬脚一脚又狠狠往叶宇轩膝盖上踹去,直踹的少年整个人都仰倒在了假山壁上,眼前人影一闪,璎珞已兔子一般闪出了假山,双手撑着假山石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叶宇轩烧红了双眼,捂着被踹了的膝头,来不及去揉便撑起身子往外奔,谁知腿刚伸出山洞,人还没出假山洞,上头便直直滚落一块巨石,惊地他忙忙缩腿,便是如此大腿还是被滚落的山石蹭上了一些,衣摆划破,顿时便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叶宇轩一口气堵在喉咙上,差点吐血,跳脚在山洞里头转了一圈才一脚飞起踹走堵着山洞的石头奔了出来,四下一望,园子里静谧一片,早已不见了璎珞的踪迹。

远处小白藏在树冠阴影里,远远瞧着璎珞从山洞中钻出来,手脚并用毫无形象可言地爬上假山石,利落地一脚踹下一块石头,抱着裙摆,兔子般跳过几块堆积错落的山石,跨到紧邻山石的九曲回廊上一溜烟地飞奔而去,不由目瞪口呆。

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自家向来跋扈飞扬的少爷气急败坏地从山石洞里踉跄着冲了出来,俊美的面容上那神情叫小白震惊中都有些不忍一睹。

他瞪大了眼睛,眼瞧着叶宇轩原地跳脚,气急败坏地扯了把垂落在山石壁上的藤蔓,谁知那藤蔓不知是何种植物,油绿茂盛的叶子下竟生着密密麻麻的小刺,顿时掌心一片血点,他又恼的将扯下的藤蔓狠狠摔在地上跺了两脚,眯着眼往璎珞消失的方向死死盯着。

自家爷这模样分明是吃了大亏,小白心有戚戚却又忍不住一阵笑意。之前他就说少爷躲在山洞里不妥当,少爷非留个心眼,说什么别叫人瞧见他和苏家三姑娘在一起,三姑娘再赖上了他,争着抢着给爷当小妾就坏了。苏府这位三小姐先前勾引乔恩岷他们主仆可是看见过的,他觉得少爷顾虑的有道理,也便没再劝阻。

如今想想,人家好好的姑娘被猛然拉进山洞,可不就要着恼,只是没想到娇滴滴的闺阁少女竟能让爷这样的恶霸吃个闷亏。这可真堪比天下红雨了。而且爷的功夫不弱啊,怎么就吃了暗亏,难道那苏三姑娘太妖娆,爷这等心性都受了蛊惑?可爷自己都那副长相,这没道理啊。

小白直忍得双肩乱颤,闷笑不止,半响才回过神来,忙禀了气息,偷偷地转身就要溜走。

谁知刚一动,远处便传来一声怒喝。

“躲什么躲,给爷滚过来!”

小白浑身一僵,这才飞快跳下树垂着头往叶宇轩身边走去。

璎珞经此一事也不敢再往荒院去了,直直便奔回了落英院。她尚未进院,远远就见云妈妈等在院子门口正焦急的探看,璎珞忙快行几步,迎上云妈妈担忧的眼眸,心头一暖,安抚道:“妈妈别急,我没事。”

云妈妈将璎珞上下打量了个遍,见她确实完好无损,方才长出一口气。

两人进了屋,璎珞接过云妈妈捧上的茶盏缓缓喝了一盏茶,心神才安定下来。

那花园中遇到的少年瞧着虽飞扬跋扈,可却也是个骄傲自大的性子,虽暴戾到底年岁还轻,只怕也狠辣不到哪里去。这种人,吃了什么亏,必是要自己找回场子来的,万不会跑到宋氏那里告状。

这毕竟是内宅,以后她万事小心点,少出院门,那少年客居也不会长久,想来躲过去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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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我可是女王御姐,尼玛,这憋屈身份,没法过了,我要罢工!”

素素:“息怒息怒,我会给乃开金手指滴。”

璎珞:“金手指?钻的姐也不稀罕,赶紧让女配逆袭吧。”

素素:“你舍得美男们都到女配怀里去?”

璎珞:“赶紧的,都去折腾女配吧,姐要的是温柔多情的面首!面首!”

素素:“…”

面具男:“其实我很美而且很温柔!”

小轩轩:“其实我是只披着狼皮滴忠犬!”

素素:“帅哥们保持高冷队形啊!其实面首美男的都是浮云,姐要的是收藏啊,打赏啊,评论啊,有木有!”

哈哈,新一月来了,祝美妞们十二月快乐,么么哒

021 紫绸背主

“姑娘?夫人那里可是又为难姑娘了?”见璎珞兀自发呆,云妈妈又紧张了起来。

璎珞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放下茶盏,道:“没有,她这会儿为了她的好名声不敢将我怎样的。左右她若不弄死我,能拿捏的也就是我的亲事了,如今她已经将我说给了个六十老头,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宋氏若聪明便不该惹我,瓦罐碰瓷器,惹怒了我,还不知道谁更惨呢。要知道宋氏可还有四个儿女没成亲出嫁呢,妈妈也别太担心。”

云妈妈闻言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睛,道:“姑娘这亲事…那刘大人都能当姑娘祖父了,还不知有几年活头呢。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姑娘再求求老爷吧,老爷如今为了姑娘都恼了夫人了,可见老爷心中还是有姑娘的,姑娘再求求老爷吧。”

璎珞摇头一笑,道:“妈妈怎么到现在还指望老爷能怜惜我,他若有半点父爱当初便也不会答应将我许配给刘望山。比起老爷的前程,莫说是我,便是二姑娘和六姑娘这样的嫡女又算的了什么。”

云妈妈不由落起泪来,彷徨地道:“那可怎么办,现如今还没有交换庚帖,等下了小定,这亲事可就铁板钉钉了啊!”

璎珞忙拉了云妈妈坐下,抽出帕子给她试着眼泪,笑着道:“妈妈放心,这事也不是没有法子,老爷最是在意他的前程,这事儿若要作为还得在这前程二字上做文章,妈妈且容我再想想。”

云妈妈见璎珞面上满是从容沉静,不由心下一定,忙笑着连连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

璎珞却出起神来,她现在其实有些想顺其自然的成全宋氏,干脆就结了这门亲事。

一来,她作为庶女,在宋氏一手遮天的苏家实在处境维艰,倒不如早早嫁了出去。

再来,她对婚姻爱情根本没什么期待,前世都没能找到知心爱人,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就更别提了。嫁个老头说不定很快就能做寡妇,这样她就能早早得过清净日子了。

更有,这地方对姑娘的限制太多,做了妇人,她才能出去走动,想要挣银子做生意,也总是先成为妇人。这地方,虽是有女户,但那是女子成亲没了夫、子的寡妇,方能成为户主,而且官府也不是随便都给寡妇建户的。而未出阁的姑娘,那根本就不能拥有自己的财产。

若是能有法子,嫁过去后不和那刘老头圆房倒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只是那刘望山年尽六十尚未得子,又是个好色的,只怕很难叫她如愿。再来,六十无子,那刘望山八成有什么身体缺陷,这种人常年抑郁也容易有古怪癖好…

璎珞越想越是心烦,便甩了甩头暂且丢下这个事儿,瞧向云妈妈,道:“此事不急,如今我刚刚闹了这一出,宋氏不会在这当口就给我定亲。倒是有件事得早早安排。”

“姑娘说。”云妈妈见璎珞面色凝重,忙正色坐直。

璎珞抿了抿唇,道:“宋氏将弟弟丢在外院,轻易也不放他进内宅一回,我这都大半年没瞧见过他了,如今我和宋氏交恶,宋氏现在不能拿我怎样,怕就怕她把火出在弟弟身上,弟弟年纪还小,只怕护不住自己。宋氏也不需要干什么,只要让弟弟在外头出个什么意外,断个胳膊,腿儿什么的…”

璎珞尚未说完,云妈妈已面色惨白抓住了璎珞的手,颤声道:“姑娘说的是,得快见见三少爷。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要给三少爷提个醒。可夫人阻着三少爷和姑娘见面,这可怎么办…”

云妈妈不由站起身来,来回地走动。璎珞心念急转,奈何本尊活的实在失败,如今璎珞连个能用的人都想不到,任是璎珞智计再多,此刻竟也束手无策。

倒是云妈妈突然眼前一亮,一拍双手,急急道:“姑娘,还有三天可就是夫人的忌日了!”

璎珞一愣,随即才明白,云妈妈口中的夫人说的是苏璎珞和苏景华的生母。云妈妈是璎珞的乳娘,当初璎珞的生母未去时,在外宅里云妈妈一直视苏璎珞的生母为当家夫人的。

璎珞不由眼前一亮,笑着道:“奶娘说的是,今年刚好是娘的十周年祭,我和弟弟正该给母亲做场法事呢。”

心下有了章程,心神一松,便有股不可抑制的疲惫席卷了全身。这具身体到底是大病初愈,加上她这一早上来回奔波折腾,此刻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连带着眉宇都黯然了下来。

云妈妈忙站起身来,扶了璎珞,道:“姑娘如今想开了,且要爱惜身子,这会儿离摆饭一个时辰,姑娘再睡一会。”

璎珞也不推辞,乖巧地点头,随着云妈妈往拔步床去。

梅院中,宋氏和苏瑛玥亲香片刻,见女儿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笑着道:“快些回去好好打扮打扮,母亲前些日给你置办的那红宝石赤金蝴蝶头面正趁如今这葱翠欲滴的初夏时节,这会子不戴,还留着压箱底不成?快去吧。”

苏瑛玥面色绯红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宋氏又扬声唤了苏瑛玥的大丫头绿云进来仔细的交待好好伺候,这才眼瞧着苏瑛玥绕过屏风离去。

听到门帘声落下,宋氏才吩咐明心,道:“让紫绸进来回话。”

明心应了,转身出去,片刻便带着低眉顺眼的紫绸重新进了屋。高妈妈办差回来,也进了屋。

紫绸垂着头,恭敬地福了福身,心里有些心虚地一直打鼓,强忍着慌张,回道:“夫人命奴婢好好观察三姑娘,奴婢不敢怠慢。昨儿三姑娘自醒过来便战战兢兢,坐立不安,夜里翻来覆去,像是没怎么睡着。快天明才安生了一阵,只似做了噩梦,醒来就六神无主的,慌着赶着要来给夫人请安。奴婢瞧着三姑娘确实是害怕,还和以前一个样儿。”

紫绸言罢便不再多言,沉静恭敬地站着。

022 丢进水里

高妈妈见宋氏面色稍缓,捧了新换的茶盏伺候宋氏用了两口,这才道:“三姑娘平日里懦弱,万事不争,可却最是在意那张脸。三姑娘生的颜色好,每次挨打都先护着脸面,生怕受损个一星半点。老奴瞧着这次三姑娘脸上被金簪划破的伤口可不浅,一个不小心怕是就要破相…夫人,这若真是像宋妈妈说的,是三姑娘使得苦肉计,那能对自己这样狠,事后还如此滴水不漏,这三姑娘可就真不简单了,夫人往后可得多留心。”

宋氏听了面上便露出了恨色来,依着她方才观察,那苏璎珞根本还和平日没什么两样。再听紫绸的话,就更没什么好怀疑的了。一个十四岁的丫头片子不可能深沉算计到人前人后都不露分毫破绽,再说苏璎珞是她自小看到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变了性子,突然就伶俐胆大起来!

想来寿宴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无心之举,当真是被周大家的欺负狠了,慌乱逃命才误撞了寿宴。

可恨周大家的,平日千伶百俐,忠心老实,如今犯了大错,竟然还企图欺瞒,方才她令人去问,她还口口声声说是三姑娘自己划破了脸!

宋氏不由满面恼恨,道:“这欺主的奴才,本来念着她伺候多年,我还想将她一家子先送到庄子上避避风头,如今看来,这奴才是当真不能要了,以后不定给我惹多大的祸事呢。”

宋妈妈和高妈妈都是宋氏的陪嫁,跟过来后,两人一直都是宋氏的心腹,内院管事。自然少不了争宠,高妈妈是个没福的,男人早早就没了。而宋妈妈的男人周大出息,宋妈妈也就压了高妈妈一头,这叫高妈妈如何能够甘心,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自然痛打落水狗,要将宋妈妈彻底拔除。

“夫人好性子,待奴婢们一向宽厚,巧兰也是一时糊涂。夫人得她伺候多年,一时离了只怕不趁手,也难免伤感。老奴看将巧兰一家送到庄子上晾她些日子,她定会幡然悔悟的。”高妈妈劝道。

宋氏登时便冷哼一声,道:“不过一个奴婢,我还离不了她了?!还小心翼翼的捧着她一家子,等着候着她悔悟不成?!天下间没这样的道理,罢了,老爷这会子还生着气呢,我也犯不着为这么个不着五六的东西再惹了老爷疑。你下午便去将他们一家发落了,卖出府吧。”

高妈妈强忍着喜悦,恭敬的应了。

宋氏面色舒缓下来,瞧着亭亭玉立垂首站着的紫绸,道:“紫绸今年也十六了吧?”

高妈妈望了眼亭亭玉立站着的紫绸,笑着道:“可不是,这丫头生月早,过了年虚岁都十八了呢。”

宋氏不由若有所思地又瞧了眼紫绸,道:“去将我紫檀木比翼双飞首饰匣里那对碧玉水滴莲花的耳坠取出来给她戴着吧,这般好的颜色,水葱般的年岁,正该好好装扮起来。”

宋氏说的那对耳坠紫绸知道,那是宋氏的嫁妆,成色极好,轻易是不会赏人的。紫绸心下一喜,强忍着雀跃偷眼看向高妈妈。

高妈妈便笑着嗔道:“还不快给夫人跪下磕头谢恩,这都是夫人喜欢你,给我们全家的恩典呢。”

紫绸忙跪下磕了头,明心取了耳坠,当着宋氏的面给紫绸带上。那耳坠碧的一汪水般挂在少女优美白皙似剥壳鸡蛋般的脖颈间,晃晃荡荡,更添颜色。

宋氏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这就对了,你们打扮的漂亮,我瞧着也赏心悦目。好了,下去当差吧,好生伺候着三姑娘。”

紫绸应了,躬身退出了屋。

苏瑛玥自梅院出来念着母亲的话,便吩咐绿云往大厨房去拿一匣子莲蓉酥糕。绿云往大厨房去,苏瑛玥带着绿玉回了海棠院。

她自新作的夏裳中仔细选了件藕粉色遍绣花卉的对襟小袄,一条时新的十六幅花间裙穿好,腰间又系明紫新荷宽腰带,垂露的丝绦上挂了镂空银铃禁步圧着裙摆。

又将母亲指的石榴红戏蝶赤金头面选了几支格外精致的插在头上,挂了东珠耳铛,这才对镜羞涩一笑,站起身,亲自捧了绿云从大厨房取来的一盒莲蓉酥糕,直往叶宇轩客居的柏芝院而去。

巧的很,她到了柏芝院刚好就撞上了自后花园折羽而归的叶宇轩主仆。

远远的苏瑛玥只见那少年一身的暗紫锦袍,精瘦的腰身上扎着石青色镶白玉宽腰带,头上戴着红色绣蟠龙纹样的抹额,身姿挺拔,大步如风,整个人在阳光下都充满了威吓力。

阳光漏过树荫的光影将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冶的面庞映的深邃起来,连十七八少年郎最后一点稚色也被遮掩的一干二净。俊颜沥朗日,只剩下锋芒毕露的肆意和气势。

苏瑛玥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脸红心跳的厉害,再不敢多瞧,忙垂着头,一脸娇羞地力持端庄迎了上去。

叶宇轩一肚子的火气,一路脚步如风冲到柏芝院,一眼便瞧见了扭扭捏捏,还自以为大方得体,端庄稳重的苏府二姑娘。眼见她面带桃花,两颊如痴赤,手里还捧着个红漆雕花小食盒,登时脸色更阴霾的滴水。

小白跟在叶宇轩身后,满脸怜悯地瞧着离的越来越近的苏瑛玥。

自家爷身份高贵,生的又太好,没办法,像苏府二小姐这样的女子在京城他见的多了,爷最是厌恶这等苍蝇般贴什么的,平日里凑上来的女子就没有好下场了,更何况如今爷还正暴怒地无处发泄。

小白在心里已为苏瑛玥默默点了一排蜡。

苏瑛玥哪里知道这些,察觉到叶宇轩越来越近,她心如鹿撞,回忆着蓝姨娘腰肢轻摆,柳若扶风的模样款款走了两步,屈膝就要见礼,岂料她人还没弯下,叶宇轩已一阵风般自身前刮了过去,衣摆荡起的腿风差点没将她扇个踉跄。

苏瑛玥一阵愕然,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冰峰般冷厉的话。

“丢进水里去!”

柏芝院的风景极佳,垂花门前青石小桥,引着一弯碧水,环绕了半个柏芝院。

小白万非悲悯地瞧了眼一脸茫然站起身来,还痴痴望着自家爷背影的苏府二小姐,干净利索,娴熟无比的一把拽住苏瑛玥腰后衣襟,不过轻轻一举,一丢。

噗通一声,苏瑛玥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便已落进了桥下水中,一头扎进去灌了满嘴满鼻的冷水。

023 狼狈二姑娘

那池塘水其实并不深,站起身来也不过没腰而已,可苏瑛玥骤然落水,晕头转向,惊慌失措,瞬间便呛地泪水连连,喉咙生疼。

荷塘里遍种荷花,下头一层淤泥,苏瑛玥一头扎进去,使劲扑腾挣扎,十六幅的花间裙整个铺展开盛放在水面上,露出裙下套着的绿绸衬裤。岸上看去,只瞧见那大屁股探出水面,不停地扑腾,其上一双乱舞的脚,右脚的绣花鞋丢出去时已甩掉,宽大的足袜被蹬的将掉未掉。就像是敌营里挥动着的投降白旗。

绿云瞧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半响才尖叫一声,“姑…”

她话还没出口,就堵在了喉咙眼上,只因小白已如法炮制将绿云也提起来丢了进去。

那厢苏瑛玥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水里出来,顶着满头满脸的乌臭淤泥,抹了把脸苍然四望,这边绿云便直接砸在了苏瑛玥的脚边儿,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来。

水花甩在苏瑛玥头脸上,淤泥又往下落,直直冲进苏瑛玥因尖叫而长大的嘴巴里,腥臭难闻,味不可挡。

苏瑛玥何曾受过这样的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弯起腰来哇哇大吐,怎一个狼狈了得。

她吐了半响,只觉胃里翻涌的胆汁都呕了出来,哪里还顾及什么形象,只委屈地,呛红了眼睛,就要嚎啕大哭。

嘴巴长大,尚未发出声音来,桥上小白就冷着脸,阴声道:“想死的更快些,直管哭,我们爷最厌女人哭泣,去年太仆寺少卿家的二小姐可不就是因为哭,被爷敲掉了两颗门牙嘛。”

苏瑛玥吓得惊恐万状着死死捂住了嘴,害怕,屈辱,悲伤,羞愤,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从瞪大的眼睛里滚滚落出来,冲刷着乌黑的脸庞一道道白痕。

小白眼见苏瑛玥主仆再不敢出声,这才拍拍手,转身也进了柏芝院。

“姑娘,你没事吧…”

绿云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探出手去扶站在水里,摇摇欲坠的苏瑛玥。

苏瑛玥双眼发红猛然转头,目光森寒血红地瞪着绿云,厉声道:“滚!”

言罢,落着泪,跌跌撞撞自行往岸上爬去。

绿云瞧着苏瑛玥狼狈万分的背影,一颗心不停往下沉。二姑娘最好颜面,今日她瞧见了主子这样狼狈屈辱的一幕,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二姑娘受了这样的委屈,只有她随身伺候着,夫人也不会饶过她的。想着,绿云浑身发抖,面色更见惨白。

叶宇轩不喜人打搅,当日他住下,柏芝院附近便遣散了闲杂下人,宋氏严令府里的奴婢往这边来。苏瑛玥私会外男,恐被人瞧见,只带了绿云一个。

如今虽形容狼狈,好在无人瞧见,这令苏瑛玥稍稍安慰了一些。可一想到在自己家中,她竟生生遭受了这样的屈辱,苏瑛玥就恨不能杀人。她不敢这般湿着身子直接回海棠院,眼泪一路模糊着,飞快往园子里去,只想着找个隐蔽地方先躲起来。

如今虽是夏初,但池水还是很凉,苏瑛玥为了美丽,穿着单薄的夏裳,如今湿了水,贴在身上,薄透不提,风一吹,就似刀割。苏瑛玥好不容易瑟瑟发抖地躲到了花园的暖阁,已是面色雪白,双唇发青。

绿云不用苏瑛玥吩咐,忙忙地往海棠院奔,回去给苏瑛玥拿干净衣物,令丫头们准备姜汤热水。

苏瑛玥自己躲在暖阁里,抱着肩缩着身,越想越觉着委屈伤痛,由不得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苏瑛珍亲眼看着高妈妈吩咐人去寻人牙子,想着下午便能给璎珞选丫头,她便心情愉悦,畅快无比。也不愿窝在自己的珍华苑无趣,难得的兴致高昂,带着四五个丫头跑到了花园来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