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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登时脸上一红,忙低头咬了唇。

天知道,如今众目睽睽的,他不再前头陪着太后,也不跟在靖王府的人,跑到这边算怎么回事。

她就是想让他留意下永乐公主,可也没让他过来啊。

她正垂着头有些懊恼,却突然间听到一声尖叫,那尖叫声刚刚响起,后头便突然爆发出一片轰然巨响和喧嚣的杂乱。

璎珞愕然回头,顿时瞪大了眼眸,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只见瑞王府那高有二十来丈的福字形灯轮竟蓦地轰然倒塌而下,上头堆积着的几万盏灯像是漫天洒下的火种流星,顷刻间便染起炎烈,冲破绢纱灯面,从天而降。

火光大亮,烈焰铺面,漫天火星,遍地混乱。

此刻前头官员和女眷已经行过了两家王府的灯轮,瑞王府的灯轮陡然坠落,惊吓的便都是被安排过来叩拜皇帝,于皇帝同庆上元佳节的百姓们。

顿时尖叫声冲天而起,混乱来的急而无可控制。

今日天玺帝和太后这些王朝最尊贵的人都在这顺天门,自然禁卫军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备森严,只这一方天地位置有限,光是官员和女眷,以及几百的百姓都将街头占的满满当当,禁卫军便只有少数人跟随拱卫在四周,而大部分都在外围。

如今突然出事儿,百姓混乱,外头的禁卫军一时过不来,也反应不过来。

混乱的百姓中却已陡然冲出了几把明晃晃的刀剑来,在火光中,有十多个人陡然飞出,向着天玺帝这边便冲了过来。

“狗皇帝,拿命来!”

刺客出现的太过突然,也太出人意料,这边都是三品官以上的朝臣和诰命女眷们,顿时便混乱了起来,瘫软在地的不在少数,莫说是阻挡护驾了,不出丑的都少。

便有祁阳王等几个武将反应的快,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一时束手束脚,连靠近刺客都不能。

那些刺客倒也目标明确,没有伤害大臣和倒了一地哀嚎尖叫的女眷,像是一头头猛虎直扑向天玺帝。

天玺帝那边倒是留着一队禁卫军,可此刻一混乱,难免行动便慢了起来,待反应过来喊着护驾往天玺帝那边围拢时,已经有三五个刺客冲了过去。

天玺帝倒未曾惊慌失措,脸色阴沉,目光锐利,一面吩咐宫女护着太后皇后等人往后撤离,自己却未曾落荒而逃,反倒抽出了宝剑应敌。

璎珞夹在慌乱的人群中,身不由己地被挤着往街旁去。祁阳王早冲过去护驾了,璎珞一面退,一面还要搀扶着唐氏,生恐旁人将老人推到。

她见那些刺客直扑天玺帝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刺客若是此刻对着他们挥剑,那简直比砍萝卜白菜还来的容易。

而天玺帝那边是留有禁卫军的,想必也能抵挡一阵子,她想着,顾目四望,想寻找秦严的身影,不想秦严没寻到,倒有一道冷寒的刀光从侧面劈了下来,冷芒若索命的阴鬼带着森森寒气,分明便是冲着她而来。

且只冲着她!

璎珞心下一惊,莫名想起了永乐公主方才诡异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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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永乐公主手段狠

那冰冷的刀锋当空劈下,璎珞心中一惊,眼前闪过永乐公主含笑的脸,她动作却毫不迟疑,一把推开了身前的祁阳王妃,往后仰倒避开那刀锋,同时也抬起右腿,狠狠往刀锋的方向踢了过去。

“璎珞!”

仰倒间她听到了秦严的惊叫声,声音中带着些紧绷的颤抖。

那声音离她并不远,璎珞心神愈发镇定下来,一脚踢出便借势往后退了两步。

而那横劈大刀的男人似是没想到璎珞会有这等敏锐的反应和干净利索,又敏捷无比的应对,一刀劈空,他怔了下倒被璎珞一脚踹在了胸膛上,顿时倒退了两步。

璎珞也趁机站起身来,也往后退了两步,站定后,却四处搜寻秦严的身影。却见他果然已靠近了这边儿,只是却被两个拿刀的刺客给挡住了。

因他今日身上并未带兵器,加之那两个刺客似武艺也颇为不凡,他倒被缠住了。

璎珞瞧了一眼,不敢分神,立马又盯向了那方才冲自己劈刀的男人,她这才瞧清楚那男人。

他穿着寻常庄稼汉的布衣,容貌很是平凡,中年人脸上带着风霜日晒的质朴,完全就和寻常的百姓没任何两样,只是此刻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冷锐之色,泄露了些许不同来。

璎珞见那人也盯视了过来,浑身阴寒,立马便收回视线,也不上前和那握刀的男人纠缠,趁势瞧清楚了四周情景,当机立断地便向旁边逃去。

想要迂回一下,到秦严的身边去,两人守望相助,也不怕秦严因担心她分神而受了伤。

奇怪的是她这边逃跑,那边握刀的男人竟然并没追杀过来,反而转身往天玺帝那边去了。

璎珞顿时一愕,只觉这情景很是诡异。

方才她已经观察过了,那一批刺客都是冲着天玺帝去的,他们并不曾将刀锋对向这边的大臣们及其女眷,偏偏只有她受到了攻击。

加上又是瑞王府的灯轮出了问题,引发的刺客到来,再联想到永乐公主方才那笑。

璎珞便认定了是诚王一系陷害瑞王,顺带着永乐公主也要借着这些刺客将自己杀掉,彻底绝了她和永乐公主抢人的危机。

可若然这是永乐公主的打算的话,没道理那刺会一举不成便放弃了啊,难道不该穷追不舍才对吗?

璎珞脑子转着,蓦然明白了过来。

永乐公主不敢让那刺客追求不舍,方才那刺客若是一举杀了自己,将来天玺帝也只会以为是她命不好,刚好冲到了刺客的刀锋上,丢了命,不会多想。

可若是那刺客追着她不放,这里人多眼杂,一准要落入不少人的眼中,到时候天玺帝便要起了疑心了。岂不是要怀疑到永乐公主和诚王头上去?

璎珞想明白这点,便站定了,目光清幽隔着混乱的人群看向秦严那边。

此刻秦严已经夺了一把刀,解决掉了一个刺客,他手中有了利器,威力大增,顷刻间便收拾了另一人,冲过人群快步过来,扣着璎珞的肩头,道:“怎么样?可受伤了?”

他神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和担忧,整个人又杀机腾腾的,显然是被方才那一幕给吓唬的不轻。

璎珞抬手握住抓住秦严的手臂,安抚地拍了拍,笑着摇头道:“我很好,没事儿的。”

她言罢,心中那股子古怪感却更盛了。

不对劲,若是永乐公主要让刺客杀她,没道理方才她那样沉不住气地冲自己笑。

今日永乐公主的连番张扬挑衅,已经让她心生警觉,一定会告诉秦严,永乐公主刚才那般笑,像是不怕自己将秦严拉开,反倒似是有意让秦严过来自己这边的。

可这更不对了,永乐公主要杀自己,难道不该将秦严牢牢困在天玺帝身边,让自己孤立无援吗?

难道永乐公主方才那一笑并没任何深意,只是她沉不住气?

可璎珞却又觉得永乐公主那笑是故意的,她想不通,不觉扶着秦严的手踮起脚尖去找永乐公主的身影。

这会子功夫,天玺帝那边还乱着,刺客们俨然已经都围了过去,太后和皇后等人已经被分出来的禁卫军护送着往外围退。

璎珞目光四扫,还真瞧见了永乐公主,她此刻却并没随着太后等人撤离,反倒是冲破了禁卫军的保护圈,向着天玺帝的方向奔了过去。

璎珞心中咯噔一下,瞧着奋不顾身,神情坚定,不断向天玺帝靠近的永乐公主,她突然间便福灵心至,明白了永乐公主的企图。

璎珞顿时面色大变,狠狠一推秦严,声音几乎是尖利而颤抖的,道:“快!拦住永乐公主!”

秦严被璎珞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他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他对璎珞的信任令他并没多想璎珞为何这样,便猛然转身撇下璎珞,搜寻了永乐公主的身影后也往天玺帝那边赶去。

只他动作到底慢了一步,就在此时,那边永乐公主突然瞅准时机,大喊一声‘父皇,小心!’,接着她义无反顾地扑向了正执剑目视禁卫军围攻两名刺客的天玺帝的身影,一下子便将天玺帝撞了开来,接着便有一个刺客一剑穿透了永乐公主的胸膛。

天玺帝回过头时,瞧见的便是那刺客满脸狰狞,抽出长剑,而永乐公主身前鲜血喷涌,缓缓倒下的凄美一幕。

天玺帝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多禁卫军保护,却制服不住几个刺客毛贼,竟然让他靠着亲生女儿的保护才得以无恙!

他最疼爱的女儿,用娇弱的身躯守护了他,她撞开了他,自己却被刺客刺穿了身体!

天玺帝龙颜大怒,神色震动,自刺客出现后便波澜不惊的龙颜终于被打破,他沉喝一声,“杀无赦!”

天玺帝喝罢,丢掉手中宝剑便亲自单膝跪地将倒在血泊中的永乐公主给抱了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伤到她半点。龙颜上满是担忧焦虑地嘶声喊着,道:“太医!混账,太医何在!”

此刻永乐公主身前的衣裳已经被整个染红,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她竟然穿着一件柔粉色的褙子,虽然也是鲜亮的颜色,可却又素淡的很,鲜血晕染过,半边衣裳都红艳艳的,刺目而惊心。

天玺帝用手捂着伤口,感受到永乐公主身体中涌出的鲜血,温暖而黏热地沿着指缝往外滴落,眼前浮现的便是永乐公主从小到大和他相处的一幕又一幕。

他本来就疼惜永乐公主这个女儿,此刻更是被激起了一颗慈父之心,他满脸的惊慌和担忧,心里已然在想,这样孝顺情真的女儿,倘若她能好过来,他愿意从此以后将她宠到天上去,他的女儿本来就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他可以更宠爱她一些,让她的尊荣超过皇子们,满足她的一切愿望。

这会子永乐公主已经有些晕晕沉沉,天玺帝轻拍着她的面颊,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永乐公主这才咬牙忍住晕厥的冲动,缓缓睁开眼睛,却是朝着天玺帝虚弱而满足的笑了笑,道:“父皇…别…别难过…永乐去…去了,父皇没事便…便好。”

永乐公主言罢,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目光氤氲而迷离起来,她完美地一偏头,双眸闭合,自双眸中挤落两行珠泪,接着便身子一软彻底晕厥了过去。

天玺帝顿时便惊呼一声,抱起永乐公主大喊着御医往后退去,连那些刺客都顾不上了。

而这一幕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永乐公主出事儿时,秦严还在往天玺帝处奔。

眼见此幕,他眸光眯了眯,却并没回返去寻璎珞,只冲过去加入了禁卫军对付起刺客,沉声喝道:“留活口!”

远处璎珞自然也瞧见了永乐公主倒下的一幕,她后退了两步,捂着狂跳的心房,脸色有些发白。

是她轻敌了,是她太过小瞧永乐公主了!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女人,见惯了勾心斗角,宠尽宠爱,却不骄不躁,从来风仪得体,名声甚好。

这样一个女人,如何能够是简单之辈!?

这样一个女人,她怎么会那样沉不住气,今日就因为一点刺激,便几次三番地因冲动向自己宣战,表现的像个寻常女子?

璎珞这会子简直不敢想象,若然刺客一事儿查不清楚,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永乐公主醒来,她只要哀求了,天玺帝在这个时候,是一定会让永乐公主如愿以偿的!

而永乐公主的愿望,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想要嫁进靖王府,她肖想了秦严整整八年!

璎珞觉得浑身发冷,前所未有的害怕。

永乐公主这一举根本就是一箭双雕,既能如愿被赐婚,又能让天玺帝去掉对诚王一系的猜疑,坐实了瑞王谋逆一事。

她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对付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对秦严用手段,只要攻克了天玺帝,便能得到所有她想要的。

永乐公主好狠的手段!

璎珞咬着唇,攥紧了拳头,目光冰冷而锋锐起来。

不行!一定要揭穿永乐公主和诚王等人的阴谋才行!

该怎么办呢,璎珞目光在混乱的四周扫视着,脑子飞速旋转思考着,突然她眸光扑捉到了一个身影,一时双眸微眯,蓦然闪过一丝亮光来。

那身影不是旁人,乃是今日负责戒备的禁卫军统领江钟恩。

璎珞认识他乃是因为今日她陪伴在太后身边出的宫,当时这江钟恩曾前去向天玺帝禀报顺天门一带的守卫情况。

此刻禁卫军都在阻击围杀刺客,而统领江钟恩却在不动声色的远去,璎珞觉得这太是奇怪了些。

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那些刺客到底是如何混进百姓中的?百姓进来应该会经过检查才对,可为何他们身上还会藏着冰刃?

禁卫军中是一定有诚王一系的内应的,不然不可能办到这些。

再瞧此刻江钟恩的离开,璎珞几乎立刻便肯定了江钟恩有问题!绝不能让他离开!

璎珞顾目四望,却见秦严早已在远处和那些尚存的刺客缠斗在了一起,而祁阳王更是不见了踪影,大抵是护着圣驾撤走了。

眼见那边江钟恩已经快要没了身影,璎珞急的额头渗汗,能做到禁卫军统领的人武艺自然不会低,她虽然着急可也知道自己万不能贸然追过去。

她不住地扫视,终于眼前一亮,冲着不远处,面色惨白神情有些呆然的瑞王便冲了过去!

今日之事儿,瑞王首当其冲,弄不好便是谋逆之罪,此刻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相信瑞王为了自己,也定然会擒住了要逃离的江钟恩的。

没有人会比瑞王更想要查清楚今日的刺杀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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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提点(三更)

瑞王今天是很得意的,因为瑞王府的宫灯力压群雄,有望成为今年的魁首。

而最近诚王府连连失利,今年的灯会若是瑞王府能够再压上诚王府一头,瑞王的声望将会再高一头。

太子废了,诚王若然惹了圣厌,其他皇子二皇子先天体弱,连朝都上不了,根本不足为据,五皇子八岁时便夭折了,六皇子倒是好好的,可如今虽然已经开衙建制,却连王都未封,六皇子生母陈昭仪也不得天玺帝的喜欢,如今的位份还没有瑞王的母妃高。

唯一有些竞争力的便是历来得父皇喜爱,母妃又是贵妃的皇幼子,七皇子叶宇轩。

可自古长幼有序,七皇子再是得宠,上头还有这么多哥哥,大家都是庶出,父皇想让最喜欢的幼子叶宇轩登基,大臣那里都是一道难过的坎。

故此瑞王很是意气风发,可他没有想到转眼间便生出了这样的乱子来,方才他也围上去想要救驾,可天玺帝竟然用宝剑对准了他。

当时天玺帝眼眸中满是威仪和警觉,像他手中的剑一样锋利,天玺帝根本就不允瑞王靠近。

瑞王知道,倘若自己执意过去,只怕天玺帝手中的利剑会毫不迟疑的穿透他的心房,这便是皇家。

子非子,父非父的皇家。

他顿时便不敢过去了,本来还有些理智清明在,可当他瞧见永乐公主倒在血泊中,瞧见天玺帝满脸慌乱痛惜地抱着永乐公主离开,瑞王蓦然觉得自己完了。

他感受到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已经向自己兜头罩了下来,他想要挣脱,想要逃,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瑞王此刻脑子有些混乱,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遍体生寒,平日里也算计谋出众,临危不乱的人,若然是事不关己,自然能够保持冷静,迅速应对,可如今生死攸关,竟然整个人都惊愣住了,直到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叫着什么。

瑞王回过神时,瞧见的便是一张浓丽妍艳的容颜,她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着,此刻眼眸中满是焦急之色,正张着红唇冲自己喊着话。

“你怎么回事儿啊,你倒是追啊!”

璎珞方才已经和瑞王说了去追江钟恩的事儿,可瑞王愣是傻了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璎珞不觉便又催促了瑞王一声,见自己喊罢,瑞王已然看了过来,空茫的视线有了焦距璎珞略松了一口气,又道:“赶快啊!”

瑞王这会子已经认出了璎珞来,却依旧有些回不过心神来,他不知道璎珞方才喊了什么。只能有些楞又有些痴地盯视着她,而璎珞身后靖王府搭建的七丈高的双龙吐珠灯轮不知何时也燃烧了起来,火柱冲天,火红的光芒宛若喷云吐雾的巨龙,成为她最浓墨重彩,震人心扉的背景和陪衬。

她本便绝色无双的容颜被火光映的发红,愈加浓艳灼人,瑞王又被吼了一声,这才蹙眉,却道:“什么?”

璎珞简直都要气死了,她觉得这个瑞王是不是脑子不够用,这时候竟然还有闲工夫发呆,可这会子她却连脾气都发不出,也没功夫发。

她舔了下被火烤的干涩的唇,再度大声道:“江钟恩跑了,那边!不想背黑锅,你就赶紧带人追啊!”

她说着指了指江钟恩消失的方向,此刻那边已经没了江钟恩的身影,见瑞王闻言蹙着眉,却没动,璎珞着急地推了他一把,道:“你傻啊,赶紧的!永乐公主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我是不会骗你的!”

瑞王这才整个反应过来,从璎珞的这些话中察觉出了她的用意,当即深深瞧了璎珞一眼,转身便往璎珞指的方向奔去,一面喊着瑞王府的亲卫。

眼见着瑞王带着人追了过去,璎珞才浑身发软地往后退了一步,可她这一退竟然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头顶响起一道清朗中带着焦急的声音。

“你没事儿吧?”

璎珞回过头,瞧见的却是叶宇轩带着担忧和关切的眼眸,他不知何时到了身边,形容有些狼狈。

头上的发冠有些歪斜了,发丝落下来两缕,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焦灼味,璎珞瞧见他的右肩上衣裳被灼焦的一小片。

方才刺客冲过去时,天玺帝已经令祁阳王等武将护送着太后和诸皇子公主宫妃们退走了,叶宇轩会在这里,显然是他又折返了回来。

是专门来寻她的?

饶是璎珞觉得不该给七皇子任何希望,此刻却也心头微暖,办不到对他冷面相向,她略愣了一下,这才欲推开七皇子,从他怀中退开。

可这厢还没来得及走开,便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道:“放开她!”

那分明就是秦严的声音,璎珞浑身一僵,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人扣住,接着她整个人便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拽了出来,急退了两步便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此刻秦严的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可璎珞却觉得异常的安心,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靠在了秦严身上。

秦严揽着璎珞,将她的变化和依赖感受的真切,如笼寒霜的面容略和暖了一些,只是他一双眼眸却依旧蕴藉着威沉的冷光盯视着七皇子,分毫不让,圈在璎珞腰上的手愈发用力了些。

叶宇轩今日在宫中便瞧见了璎珞和秦严亲昵的一幕,方才他在凤阳楼上,还没来得及去寻璎珞,便发现璎珞和秦严同时消失了,之后两人又是差不多同时出现。

这一切都让他心头充满了烦躁酸涩苦闷,方才刺客冲过来,他只来得及护着母妃离开,待太后和母妃都退到了安全之处,他到底放心不下,又折返了回来寻找璎珞。

方才他抱着她,感受到她浑身虚软地靠着自己,那一刻他只觉整个焦躁了一天的心都突然安宁了下来,满大街的火光混乱都远去了。

可那一刻却连几个呼吸都没有,便被现实打了个支离破碎,瞧着璎珞整个人全身心放松地窝在秦严怀中,小鸟依人一般面露依赖和安心,看着他们似天生的一对璧人便依偎着站在一起,叶宇轩只觉方才的自己实在又讽刺又可笑。

他脸色也沉冷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一把刚刚淬炼出的宝剑,锋芒峥嵘,双目执拗地回视着秦严,浑身紧绷着,于秦严对峙。

而秦严渊渟岳立,不似叶宇轩那样锋芒毕露,却好似已沥尽了血腥,吃透了鲜血藏入鞘中的剑,即便是不曾出鞘,它的锋芒却可令万剑臣服。

两人都未曾说话,璎珞却觉得两人间的电流简直比四周冲天的花光更加灼人。

她觉得这会子自己还是莫要添乱的好,有些时候女人的加入,只会让场面变得更乱,男人间的对决,她还是暂时退避的好。

故此璎珞索性闭了眼眸,鸵鸟般将脑袋埋进了秦严怀里,只她这个举动却已经表明了一切。

叶宇轩面色又紧绷了几分,到底先出了声,道:“我奉劝靖王世子还是先去瞧瞧永乐公主吧,说不定这会子靖王世子已经成了驸马爷了。本殿下倒要提前恭喜靖王世子了。”

秦严闻言面色未变,也不多言,只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珐琅描金的盒子,正是今日璎珞在慈云宫给他的,先前七皇子硬塞给璎珞的那盒香饼。

他修长的手指微动,将那盒子在指尖转了两下,这才抛向七皇子,道:“我的事儿便不劳七皇子操心了。”

言罢,拥着璎珞转身便走了。

七皇子看到那个盒子从秦严怀中取出来,再瞧着璎珞窝在秦严的怀中一言不发,顿时便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秦严根本不需要说什么警告嘲弄或者示威得意的话,他便已被击的再无还手之力。

七皇子从未觉得自己这么难堪可笑过,这使得他盯视着璎珞和秦严背影的双眸都通红了起来,不甘和忌妒冲刷着少年郎年轻的心房。

那厢璎珞随着秦严离开,便靠着他将方才的事儿告诉了秦严,道:“也不知瑞王能否抓到那江钟恩,永乐公主太狠了,对自己都能这样狠,这女人好可怕!”

说着不觉怨念地捶打了秦严一下,道:“都怨你,没事儿招惹她做什么,本来以为跟了你这样一个名声极差,克妻之名人尽皆知的,起码不用担心那些莺莺燕燕的,没想到你好,不招惹则已,一招惹,只这一个便比旁人招惹万千来的难缠头疼。”

秦严听她声音中满是无奈和委屈,还有些疲累,不由拍抚着璎珞的背,道:“放心,爷不会让她得逞的。方才倒也抓了两个活口,便是死士,用对了法子也没撬不开的嘴。至于瑞王那里,爷也会盯着,你今儿累了,乖乖的到皇祖母那里去,别让爷担心,嗯?”

璎珞点了头,这才想起唐氏来,四处找寻,秦严道:“方才禁卫军已经护送着大臣诰命们都退进了凤阳楼,别担心,爷让人给你祖母报个信。”

见璎珞乖巧的点头应了,秦严这才唤了几个侍卫护送璎珞去太后身边,他也大步而去,自行忙去了。

太后和天玺帝都已经被送上了车辇,四周戒备森严,兵甲林立,璎珞被送上太后的凤辇,太后和长公主拉着她的手关切的几句,璎珞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儿讲给了两人。

太后和长公主先前并不曾瞧见有刺客冲着璎珞去了,故此虽然有些疑心诚王,可当瞧永乐公主倒在血泊中后,便绝了这念头。

此刻听了璎珞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自然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长公主面露威容,道:“原先便觉得永乐那丫头心术不正,算计过深,不甚喜欢她,如今看来倒还真是小瞧了她,对自己也这等狠心,算计到这种程度,这等女人娶回去便是祸害!”

乔丹华也在车中,闻言抱着璎珞的胳膊,也道:“我就说永乐假的很嘛,偏皇舅舅那么英明的人,竟然也被她给骗了,我便不信她还能装上一辈子!”

太后叹了一声,道:“世上哪个做父母的也不愿意拿恶意猜度自己的儿女,皇上当局者迷,也是个父亲啊。”

天玺帝是个重情之人,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敬重太后。公主本就不同皇子,更能亲近皇帝,更何况,永乐公主确实有些能耐,惯会讨好卖乖,天玺帝疼爱她也是理所应当。

长公主却拧了眉,道:“阿严不会愿意娶永乐的,这不是逼着阿严抗旨嘛,方才皇上直接便将永乐抱进了龙辇,召了所有跟随的太医过去,也不知这会子怎么样了,母后,咱们还是瞧瞧去吧。”

太后自也不想错过永乐公主清醒的事儿,谁知道她醒来会说些什么,当即便站起身来,道:“哀家到底是她皇祖母,孙女受了这么重的伤,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乔丹华想要跟着,却被长公主一个眼神瞪视了回去,只得嘟嘴和璎珞坐在一起,眼瞧着太后和长公主去了龙辇那边。

而太后和长公主尚未走近,就听到了龙辇中传出来的皇后的痛哭声,以及天玺帝的怒吼声,道:“怎么扎了针公主还醒不过来,一群蠢材!”

天玺帝的沉喝声传出来,听闻永乐公主还不曾醒过来,太后略松了一口气,眸中满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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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阻(一更求票)

宽大的龙辇中,天玺帝将永乐公主安置在了榻上,身上染红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掉,伤口只简单做了处理,旁边跪着三个战战兢兢的太医,天玺帝正脸色黑沉的坐在旁边,龙颜震怒地瞪视着三个太医。

而皇后已经哭花了一张脸,就坐在软榻的旁边,一面垂泪一面用帕子给永乐公主擦拭着额头细密的虚汗。

正在这时候宫女传报,太后和长公主到。

龙辇的车门被推开,太后和长公主先后进来。

天玺帝今日出行的龙辇,要九匹骏马驾驭,车身镶嵌金银玉器,宝石珍珠,雕刻龙凤图案,奢华无比不提,关键是足够的宽敞,进来后就像一个略小的大殿,人可以直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