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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厚实也不推辞,接过后又给太后行了一礼,这才告退而去。

心里却想着,这真宁县主看来是真得太后的心,这传旨的打赏按说该祁阳王府这娘家人来给的,太后却以娘家人的身份赏了他,可见对真宁县主是一万个满意。

陈厚实这厢离开,那边一群宫女便纷纷冲璎珞道起了恭喜。

很是热闹了片刻,太后才让水嬷嬷带着宫女们都退下,将璎珞招呼到了身边,拉着她的手,细细叨叨地说着话,道:“如今定了亲事,哀家倒不好再留你住在这慈云宫里了,今儿便收拾车驾送你出宫。虽然是赐婚,可这三书六礼都不能少了,礼部那边要按规矩走流程,挑选吉日,少说也要大半年的时候,到时候你也及笄了,正是嫁人的好年华。”

太后说着拍着璎珞的手,又道:“你不知道,这女儿家啊,最该娇贵着养,举凡是大户人家的姑娘,那都是从出生起便该是准备嫁妆了,这一年一年的慢慢搜罗,才能整饬出一副像样的嫁妆。尤其是那床椅妆台等物,要知道这好木头都是供不应求的,且这些东西也都不是一两日就能打造成的,精工才出细活。祁阳王府这一代就没个女儿,自然也不会准备嫁妆,如今现寻现买哪里是容易的,便是有也不是什么好的,哀家为阿严这婚事却是早在操心置办了,早年便将人到江南去寻好家具好木头好匠人,你也莫让你祖母操心这块了,回头哀家让人直接送到郡王府去。”

璎珞闻言一怔,秦严的名声就算是再坏,身份在那里,他要娶妻也定然是名门贵女,名门贵女哪里会缺嫁妆,根本就犯不着太后如此。也就是她这等身份,这会子才会愁着有钱都置办不来好嫁妆。

太后这分明是专门为自己让人南下寻嫁妆了,嫁妆的好坏直接影响女儿家的脸面,影响其在婆家的地位。便是皇上赐婚,嫁妆不好也是要遭人嗤笑的。

璎珞心头一阵感动,禁不住湿润了眼眶,太后是真实心实意的对她。

她不觉垂头,再抬眸却还是有些压不住眼睛里的热气,声音略有些颤抖,道:“太后,我…我不值当太后对我这么好,其实我隐瞒了太后,我的身体有问题,早年曾经被嫡母灌下了绝子汤,我会让太后失望的…”

璎珞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整个人羞愧的像犯了大罪过一般,垂着头脸色微白的不言语了。

她身体有问题的事儿,秦严说他会寻机告诉太后的,这种事情璎珞也有些难以启齿,故此便放任不管了。可她知道,秦严到现在也没和太后说这个事儿。

先前没定亲,璎珞也没有欺骗的感觉,如今一定亲,她却突然有种欺瞒骗婚的负罪感。

她知道太后想秦严成亲,就是为了抱外曾孙,要看着秦严繁衍生子,可她的身体却受过创,将来还不知会如何,太后对她如此好,她不想让她失望也不该隐瞒着。

太后闻言怔了下,显然没想到璎珞会突然提起这个,眼见璎珞垂着头,耷拉着脑袋,好像自己若说句重话她就会承受不住落荒而逃一般,太后倒笑了出来,抬手抚了抚璎珞的发髻,道:“傻孩子,哀家早便知道这事儿了。不过你能亲口告诉哀家,哀家还是非常高兴的。”

璎珞倒愣住了,呆呆的抬眸瞧向太后,道:“太后知道?”

太后笑着点头,道:“你莫不是忘了吧,前几日你治伤时,可是日日让金枝把脉了的,金枝虽然只是医女,可医术却也不比外头的坐馆大夫差,妇人脉还是诊的出的。”

前些时日璎珞治伤,最怕的便是伤口感染发炎,确实日日金枝都会给璎珞诊脉,时刻留意着她的情况,璎珞当时也没多想过。

她见太后面上并无怒色,不觉道:“太后不怪我?”

太后笑着摇头,却道:“这有什么好怪的,身体有问题又不是你的错。女孩子也没拿这种事儿随便说给人听的道理,更何况,阿严是知道这事儿的吧?”

见璎珞点头,太后才又道:“这不就是了,要说隐瞒也是阿严隐瞒的哀家,哀家找人算账也该找那混小子去。”

她说着怅然一叹,才道:“你也知道哀家十四生子,结果却是九死一生,这才得了一双女儿,却自此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养。女儿家太早有孕并非好事儿,哀家虽然希望早点看阿严成亲生子,可谁让阿严娶的是你呢,你年纪还小,便是身子没事儿,哀家也得交代下阿严,等上两年再要孩子的,只这避子的汤药多少也是有些伤身子的,哀家原还担心这个事儿,如今倒好,也免了这避子汤药了,成亲了慢慢调理着,等上个两三年生子调理好了,受孕生子年纪还刚刚好。你放心,那绝子汤绝不了子嗣的,到时候哀家专门给你个调理妇人身子的嬷嬷,你乖乖听她的话,保管以后想生几个生几个。”

璎珞闻言又红了脸,太后却拍着她的手笑个不停。

那厢靖王府中也接到了赐婚的圣旨,秦严从陈厚实手中接过圣旨,一行人站起身来,靖王也是高兴的,大儿子的亲事总算是定了下来,下头庶子们的亲事便也能好好相看了。

且祁阳王府和靖王府也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靖王还是满意的。他笑着令人打赏陈厚实。而靖王妃却喜极而泣,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冲秦严道:“世子的亲事总算是又定了下来,世子放心,妾身会配合礼部赶紧将三书六礼走完的。”

秦严却淡淡瞥了眼靖王妃,道:“又定了下来?”

他重重强调了那个又字,靖王妃脸上笑容僵住,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是妾身说错了话,妾身…”

她话没说完,那边靖王却察觉了这边儿动静,怒目盯向秦严,冷声道:“你这是怎么和你母妃说话呢,这次你赐婚,你母妃也是出了力的。”

秦严瞧了眼靖王,声音微凉,道:“她自然是出了力的。”

言罢,却是再没多说什么,握着圣旨大步流星去了,靖王气的脸色发青。谢太妃自从秦严叫啸月吓唬了谢芷兰,不肯迎娶她的侄孙女起,便没给过秦严好脸色,此刻见秦严甩袖而去,更是敲着手中拐杖直骂孽障。

靖王欲邀陈厚实到花厅吃茶,陈厚实却笑着推了,目光有意无意往靖王妃的方向瞟了一眼,心道真是个搅事精。

给祁阳王府的圣旨早送到了太后的慈云宫让璎珞亲自接了旨,故此陈厚实倒没亲自跑祁阳王府,只派了两个乾坤宫的小太监过去传了信。

唐氏听闻消息很是高兴,送走了传信的宫人便吩咐桂嬷嬷,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你去前院吩咐声,让先生放麟哥儿一日假,只怕一会子嫣姐儿也该从宫里回来了。你亲自去瞧瞧,她那屋子里火盆可都烧了起来,对了,吩咐大厨房今儿给府上下人们加菜,这个月月钱每人多一串钱。在吩咐大厨房好生整饬一桌饭菜,晚上嫣姐儿回来了,叫了郡王麟哥儿都在千禧园用膳。”

杜嬷嬷应了,欢欢喜喜地出去,故此不等璎珞回到祁阳王府,王府中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皇上赐婚的事儿。

本来璎珞这一趟进宫先是被封了县主,后又得了太后的高看留在了宫中,一住就是大半个月,祁阳王府的下人们便品出了味,如今璎珞又即将嫁入靖王府,使得众人愈发看的清楚,这郡王府的风向是真的变了。

乔侧妃被禁足,到现在还没被放出去,可这并不影响她得到外头的消息,听闻赐婚的圣旨,她当即便疯了一样地在屋中走来走去的静不下来,口中骂道:“这一对贱姐弟!”

乔侧妃的乳娘。妈妈站在一旁,面色也有些沉重,见乔侧妃来回走动着,神情都狰狞了起来,不觉叹了一声,道:“侧妃也莫太过忧心了…”

她的话没说完,乔侧妃便狠狠将桌上的茶盏给扫了下去,道:“我怎么能不忧心!?那贱人成了靖王府的媳妇,我的亭哥儿哪里还有一丝的机会!?”

。妈妈却上前给乔侧妃倒了一杯水,扶着乔侧妃坐下,道:“侧妃要冷静,如今事情已经这般,越是沉不住气儿岂不越要便宜了那对姐弟。万事慢慢思量。”

乔侧妃闻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用了半盏茶,这才道:“当务之急是不能再被禁足下去了。先解了禁再说,妈妈说的对,急躁不得。那贱人不过是被赐婚罢了,呵,靖王世子都克死了三个未婚妻了,说不得不必我动手,她便大祸临头了。谁知道会不会直接被克死了去!”

她说着目光沉浮,闪烁了起来。

璎珞当日下午便被太后送出了皇宫,马车进了祁阳王府直接开到了二门,云妈妈和妙哥几个早便等候在门前,见璎珞下来,云妈妈便率先迎了上来,声音略颤的道:“县主总算是回来了。”

云妈妈做梦都没想到璎珞会有今日,盯着璎珞的目光满含欣慰和感叹,有些发红,璎珞安抚地拍了拍云妈妈的手,道:“妈妈陪着我一起去给祖母请安吧。”

妙哥也上前来福了福身,脆生生的道:“恭喜县主得偿所愿,觅得佳婿。”

璎珞瞪了妙哥一眼,一行人这才往千禧院去,一路上丫鬟们纷纷上前笑着道喜讨赏,云妈妈早就让妙哥几个准备好了荷包,一一赏了。

进了千禧园,不待璎珞进屋,萧承麟便迎了出来,亲自挑起门帘迎了璎珞进屋,冲她眨巴着眼睛,道:“祖母正说给姐姐准备嫁妆的事儿呢。”

璎珞见他也敢打趣自己,抬手敲了他脑门一下,两人进了屋,见过礼后唐氏才让璎珞坐在身边,细细打量着她,道:“如今都定了亲了,以后便莫要到处乱跑了,安心在家中备嫁。嫁妆之物旁的都好说,祖母自然会为你准备的妥妥的,可这嫁衣床被给姑爷的衣裳,你总不能也让丫鬟们代劳吧?定要自己绣起来才有个心诚,你先休息一日,祖母已经搜罗了几匹适合做嫁衣的料子,明儿便先将料子定下来,赶紧裁制。”

璎珞还没说一句话,唐氏便滚瓜倒豆地说了这许多,说的好似她明日便会出嫁了一般。

璎珞早先在慈云宫接旨时尚且没多大感觉,如今回到自己家中被如此催促着,立马便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这才真的意识到,她和秦严的亲事是真被提上日程了。

璎珞有些恍惚懵然,半响才道:“祖母,用不着这样急吧,祖母不想我在家中多陪祖母一年吗?总不能我这刚及笄,祖母就急巴巴地将我扫地出门吧?祖母当年嫁给祖父可都十九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受祖母待见呢。”

她是真觉得十五成亲太早了,旁的贵女十八九成亲的多的是,虽然十五成亲和十六成亲的差别也没多大,可璎珞从女人三十成亲都多的是的年代到了这里,反倒要做早婚的,怎么都觉得难以接受,璎珞总想能拖一年就拖一年。

唐氏见她一脸抵触,不由失笑,道:“这个祖母可做不了主,皇上将这亲事交给了礼部操办,这亲事礼部官员自然是要揣度了上意办的。而靖王世子都已经那个年岁了,皇上和太后自然是想让你早日嫁过去的。礼部依上意,这三书六礼只会紧着办,婚期也只会可着前头的挑选,这些事儿哪里是祖母能够管得着的,祖母也想多留你两年,不如祖母回头递了牌子去见太后,求求她老人家?”

想到太后对自己那么好,璎珞哪里好意思撺掇唐氏进宫去,不觉闷闷地道:“我还是都听祖母的吧,明儿就选嫁衣料子。”

唐氏这才笑着道:“左右早晚都要嫁过去,祖母的意思是能早便莫晚了。”

唐氏这话似有深意,璎珞岂能听不成她话里的意思,秦严和靖王府的关系不好,她嫁过去的越早,越能让靖王府里头的各种牛鬼蛇神无措,拖得久了,人家都准备好了,她嫁过去也不好应对。

见璎珞点头,唐氏这才道:“说起来,自打你们姐弟回家,郡王府还没正经办场宴席将你们介绍给知交亲故,如今你也回来了,这几日便帮衬着祖母准备下,选个吉日邀了各府过来热闹一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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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后续

过了年十八,城中灯市才落了,不再通宵达旦的欢庆,于此同时,朝臣们也恢复了早朝,各衙门也都不再封衙休沐。

新年新气象,十九这日便是天玺帝和大臣们大朝的日子,今日早朝上,气氛极为压抑紧张。

上元佳节上天玺帝遇刺一事儿闹的那样大,灯轮砸下来烧了不少店铺,早便惊动了整个京师,这些时日连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这样的大事儿,朝臣们自然是关注非常,用尽一切手段打听着事情的发展,揣测上意,琢磨着自己家族在这次事件中应该做些什么,能够得到什么。

故此早朝时,即便天玺帝遇刺一事儿尚未向外有一个官方的说法,但朝臣们该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也都已经各凭手段知道了。

诚王一系的朝臣们自然是战战兢兢,面无人色,瑞王一派却也免不了意气风发,洋洋自得。可不管他们哪一派都免不了使劲地上奏天玺帝,从严处置诚王和皇后显国公府。

天玺帝如今还盛怒难消,但是他并不想早早地就处置了皇后和诚王等人,他还想留着好好看看朝臣们的反应。

故此虽然早朝上吵的欢,最后天玺帝却甩袖而去。

他回到乾坤宫殿中已经跪了个满身黑衣的人,待天玺帝坐下,那人便声音平板无任何情绪起伏地禀报着调查来的结果,道:“江钟恩出身寒门,乃是累功升至禁卫军统领的,属下查到江钟恩十三岁从军,彼时并非投在了泶北军中,而是投在了先显国公掌着的濉溪军中,他因从小便身体健硕,力大无穷,虽并未学过什么功夫,可却机缘巧合得了先显国公的高看将他带在了身边调用,江钟恩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接触武学的,他天资过人,没过多久便习得一身很是不错的武艺,期间江钟恩家中老母生病,先显国公也曾施以援手。先显国公对江钟恩又知遇之恩,更有救命之恩,便是江钟恩学习认字,都是先显国公安排的。”

天玺帝闻言冷哼了一声,他用江钟恩时,自然对江钟恩的过去查了个清楚,只可惜他当时却没查到这些,只查到江钟恩是十五岁投的泶北军,显然是显国公府抹去了江钟恩曾和显国公府有过牵连的那些痕迹。

那黑衣人见天玺帝只冷哼了一声便沉默不语了,便接着禀道:“先帝崇德三年时江钟恩曾经封先显国公的命往京城显国公府中送年货,当时在显国公府中呆了有半月时间,属下查到这期间他是见过未曾出阁的皇后娘娘两次的。其后他便没再回濉溪军,而是被显国公安排进了泶北军。”

黑衣人的禀报令天玺帝脸色愈发阴沉难看,江钟恩虽然出身寒门,可生的却极是俊朗挺拔,其比皇后仅仅年长一岁,十五岁时在显国公府见过妙龄的皇后两次,想到这背后可能会有的事儿,天玺帝捏着扶手的指尖有些泛白。

怨不得他那样宠信江钟恩,给了江钟恩偌大的权利,江钟恩却还是效命于显国公府和皇后,当初他便是看中了江钟恩背景单纯,并非出自勋贵高门,他身家清白和各处都不粘连,这才选了江钟恩为禁卫军的统领,却不想江钟恩的清白简单都是显国公府刻意安排给他看的。

天玺帝到底没忍住,一个用力将龙椅扶手给掰地断裂开来,沉声道:“查!给朕严查,朕不想再出现第二个江钟恩!”

下头黑衣人领了命,这才又道:“另属下审问了江钟恩,其倒是又招认了一件事,他招认当年御花园中和鹂昭仪苟且的男人并非废太子,而是他亲自安排进宫的一名和废太子相貌身材皆相似的替身,那替身受过训练,有人专门教授他模仿废太子的一言一行,故此皇上在御花园瞧见他时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至于鹂昭仪也是受了皇后算计,当时她的神智并不清楚,皇上便是不将鹂昭仪当场摔死,鹂昭仪也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毒发身亡,到时候废太子依旧是百口莫辩,而皇上也只会以为是废太子要杀人灭口。”

天玺帝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身子僵硬了一瞬,接着才缓缓松弛下来,抬手捏了捏额角,见黑衣人不再言语便挥了挥手。

永乐宫中,永乐公主本就身子受了剑伤,一直没得到很好的休息,后来又经受了严重的烫伤,这几日她一直都在高烧昏迷之中。

天玺帝虽然恼怒了永乐公主,但是倒也没让永乐公主自生自灭,并未限制太医给永乐公主医治。

永乐公主就这么晕晕沉沉的烧了两个日夜,两度差点死过去,可她竟然都挺了过来,且到了第三日身上的热度也消退了下去,不管是烫伤还是剑伤都算稳定了下来,太医宣布永乐公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当日傍晚,永乐公主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眸迎上的便是一张宫嬷嬷放大的脸,永乐公主眼神迷茫,盯着那嬷嬷看了半响突然扑进了那嬷嬷的怀里,眼泪鼻涕往外冒,道:“母后,我疼,我疼!”

永乐宫原先伺候的嬷嬷宫女早便都被关了起来,等候处置,这被永乐公主抱着的嬷嬷却是天玺帝派过来的,原本伺候在天玺帝的乾坤宫中,姓吴,吴嬷嬷是天玺帝的心腹,永乐公主得宠,以前便时不时地乾坤宫跑,自然是见过吴嬷嬷的。

可她此刻口中却喊着母后,还扑进吴嬷嬷的怀中像个无助的婴孩般抱着吴嬷嬷的哭泣,吴嬷嬷觉得一阵诡异,道:“公主这是怎么了,老奴并非皇后娘娘,公主快松开老奴,免得扯裂了伤口。”

吴嬷嬷的话却并没有让永乐公主松开她,她反倒哭的更厉害,道:“母后,永乐疼,永乐要吹吹。”

吴嬷嬷一个眼神,两个宫女上前将永乐公主强行扯开,永乐公主顿时便流泪冲吴嬷嬷撕心裂肺的惊惧地叫了起来,“母后,母后!永乐要母后!永乐疼!”

复又挣扎着冲两个宫女喊道:“你们欺负我,我要让父皇罚你们给我当马骑,父皇,父皇…”

她说着又叫喊起父皇来,那样子当真像个三五岁的孩童。

“公主疯了!”

钳制着永乐公主的其中一个宫女难以置信的说道,吴嬷嬷却眯了眯眼,突然柔声道:“公主知道吗,皇上三日前下了赐婚圣旨,允了靖王世子和真宁县主的婚事,这两日礼部已在筹备婚书了。”

吴嬷嬷言罢紧紧盯视着永乐公主,可永乐公主却没半点反应,依旧睁着雾蒙蒙纯净的眼眸盯着吴嬷嬷,道:“母后,她们弄疼永乐了,呜呜,母后让她们放开永乐。”

永乐公主高烧昏沉这几日,并没有任何人告诉她秦严被赐婚的事儿,吴嬷嬷如今骤然说起这个,若然永乐公主是装疯的话,这样受刺激的事儿神情上总会有些纰漏才对,可吴嬷嬷紧紧盯视着永乐公主,却未曾从其脸上看到任何不妥。

吴嬷嬷不觉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永乐公主竟是真被烧坏了脑子?

她又吩咐宫女去拿镜子来,上前道:“永乐莫怕,母后在这里呢,永乐和

母后一起照镜子可好。”

说着将镜子骤然对准了永乐公主,镜子中映出一张丑陋骇人的脸来,本来光洁美丽的面庞没有了,额头和脸颊上全部都皱了起来,烫伤上还涂抹着黑色的药膏,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永乐公主瞧着镜中的影像倒是尖叫了起来,一面叫一面紧紧抓着吴嬷嬷的手,道:“妖怪,母后快打妖怪,妖怪要来吃永乐了!”

宫女拿走了镜子,吴嬷嬷不过安抚了两句永乐公主,道:“公主看,妖怪已经被打走了呢。”

永乐公主便欢喜地拍起了手,竟是将方才毁容的事儿就此丢开了,玩起床顶吊下来的熏香球来,她咯咯笑着,骤然却又大哭了起来,道:“呜呜,我尿床了…”

吴嬷嬷瞧着坐在一滩水渍中哇哇大哭的永乐公主长叹了一口气,吩咐宫女道:“给公主清理一下,我去回禀皇上。”

乾坤殿中天玺帝听了吴嬷嬷的回禀不觉也一诧,道:“你说什么?疯了?”

吴嬷嬷便道:“老奴将靖王世子定亲的事儿告知,公主毫无反应,且看到自己容貌尽毁也不甚在意,方才还似两岁孩童一般泄在了床榻之上,只会叫父皇,喊母后,老奴瞧着公主可能是真的被烧坏了脑子。”

吴嬷嬷乃是宫中的老人,眼很毒辣,天玺帝闻言沉默良久,站起身来,:“朕亲自去看看。”

天玺帝到了永乐宫,永乐公主见到他却尖叫着躲避,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恐的东西一般。

太医早已被唤了过来,见天玺帝盯着裹在被子中瑟瑟发抖的永乐公主蹙眉看了过来,太医躬身道:“公主高烧了两个日夜,烧坏脑子也是有的,看到皇上有如此剧烈的反应,也许是脑中残留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虽然记不起来,可却会使身体做出本能的反应。”

天玺帝想到最后一次见永乐公主时将她踢进炭火堆的情形,脸上闪过些复杂情绪,见太医也不敢确定永乐公主是不是真疯了,天玺帝便挥退了太医,上前两步,对着整个蒙在被子里的永乐公主,道:“是父皇啊,永乐不认识父皇了?”

他问了好多声,永乐公主才小心翼翼的探了一点头出来,露出丑陋狰狞的半边脸,瓮声瓮气地道:“父皇会给永乐唱月牙摇。”

天玺帝顿时一愣,那是永乐公主四岁的时候,有次生了风寒总也不好,特别的粘人,最爱粘着的就是天玺帝,天玺帝每日晚上亲自唱歌哄女儿睡觉。

记忆被唤醒,瞧着永乐公主纯净一如四岁孩童的眼眸,还有她满脸狰狞的伤痕,永乐帝蓦然觉得那些痛恨散了些,涌上心头的是苦涩的难受和心疼。

他挪开了视线,转身大步离开了永乐宫。

吴嬷嬷负责继续观察永乐公主,却发现永乐公主竟像是真的疯了,不管有人在,还是没有人在,她表现的都和个婴孩一样。

又过了两日,天玺帝接受了永乐公主真疯了的实事。

而朝堂上又争执了几日,天玺帝却迟迟不处置皇后和诚王等人,便有诚王一派的官员心中升起了希望,只觉着天玺帝可能还顾念夫妻父子之情,或者还想留着诚王和瑞王制衡。

他们并不想诚王遭受严惩,因为他们知道,诚王下场惨,他们这些下头人只会更惨。慢慢的早朝上开始出现了其它的声音,又过了七八日,天玺帝在早朝上骤然发怒,斩首了两个为诚王求情的勋贵,抄家灭门,接着便雷厉风行的连下旨意。

废皇后打入冷宫,废诚王为庶人,幽禁皇陵。显国公府男丁斩首,女眷充官妓,九族流放,诚王妃娘家勇毅侯府男丁斩首,三族流放。

至此上元节的刺杀一事才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下头诚王的势利却还要慢慢的清洗,天玺十二年的开春,注定是在一片腥风血雨中而过。

而这一系列处罚中,却独独没有涉及到永乐宫中已经疯掉的永乐公主。天玺帝没再为难永乐公主,而朝臣们也没再提起过这个疯了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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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祁阳王府宴会

上元节一去近月,虽然冬日还未曾远去,可京城中已经有了些许春日的暖意。可这份探头的春暖却并未让京中权贵们留意享受,皆被京城连日来的血雨腥风压地黯然失色。

随着诚王府的倒台,显国公府和勇毅侯府的株连数族,其后天玺帝又接连发落了几家原本亲近诚王的府邸,抄家禁卫军的甲胄声响彻在街巷间,使得这个初春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紧绷萧瑟。

而京城这种紧张的气氛却并未影响到祁阳王府,这些天连日的暖阳高照,好似就不几日的功夫,祁阳王府的花园子里便冒出了许多的新鲜色彩来。

各处假山上,嫩黄的迎春花已经抽出了娇羞的一层薄黄,比青色的湖水边,湖畔种植的垂柳也不经意间披上了浅绿的丝绦,迎着清晨的微风轻盈舞动着,便连湖边的一片桃林也开出了稀稀落落的粉色开,美景如画。

而祁阳王府的暖房中几盆牡丹也早早的开了花,唐氏三日前往各府发了赏花宴,今日正是祁阳王府办赏花宴,宴请宾客的日子。

说是赏花宴,其实郡王府中的下人们都知道今儿郡王和郡王妃主要是将两位小主子引见给众亲朋,大少爷和真宁县主头一回在祁阳王府中见京中权贵们。郡王和郡王妃对此事的重视可想而知,故此下人们半点都不敢怠慢,生恐出一丁点的纰漏,赔上几辈子的脸面。

一早祁阳王府便被洒扫的纤尘不染,装扮的花团锦簇。

千禧园中,璎珞刚刚陪着唐氏用了早膳准备回去换迎客的衣裳,杜嬷嬷便笑着进来,戏谑的瞧了眼璎珞,这才冲唐氏道:“靖王世子爷来了,如今已拜见过郡王,欲过来给郡王妃请安呢。”

唐氏闻言便也含笑瞧向了璎珞,道:“这才什么时辰,世子来的倒早,莫不是咱们郡王府有什么宝贝是靖王府没有的吧?”

璎珞这些时候早便被打趣惯了,实在连娇羞都有些难以装得出来了,不过瞧唐氏那样兴味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不适当娇羞一下,都对不住老人家一番厚望。

她顿时便站起身来,垂着头捏着衣角,很是小女人的跺了跺脚,嗲声嗲气地道:“祖母,不理你了,人家回去换迎客的衣裳了。”

说着便捂了脸出去,她这一番举止实在太假太夸张了,引得唐氏和杜嬷嬷等人顿时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唐氏便顿时笑的眼泪都要淌下来,抬手指着佯势要走的璎珞,道:“还不拉住她,好叫我瞧瞧,是不是脸皮子都烧起来了。”

菩提将璎珞拦住推回了唐氏身边,唐氏拉着璎珞,扯开她捂着脸的手,见脸色白皙如玉,莫说是羞红脸来,分明半点娇羞之色都没,唯有狡黠促狭,不觉抬手点着她道:“你这皮猴,祖母排揎你倒成了你捉弄祖母了,哎呦,笑的我这会子肚子都要疼起来咯,以后祖母可是不敢再招惹你了。”

璎珞便顺势又坐回了唐氏身边,道:“孙女这可都是遂祖母愿呢,祖母就是要瞧孙女害羞,孙女这边尽孝道羞上了,祖母倒又编排起孙女了,可没这样的理儿呢。”

顿时杜嬷嬷几个又笑了起来,唐氏笑拍着璎珞的手对她没办法,半响才平复下来,道:“人家这大早上就过来,图的是什么?好了,一会子客人都来了,人多眼杂的也不好再让你们见面,这会子他既巴巴的来了,祖母也不能讨人嫌,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你们去花园子里说会儿话。这会子你去换衣裳,他还以为是祖母做了恶人不让他见你,回去后岂不要怨怼祖母了?”

璎珞闻言不觉扬眉一脸傲娇地道:“他敢!”

唐氏便又笑了起来,说话间秦严进了屋,璎珞望去却见他今日难得的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锦绣长袍,暗花云纹,腰间系着锦带,左边儿系着个青玉佩,缀着碧色流苏,右边依旧挂着她先前送的那只青色荷包,玉带金冠,金冠前镶嵌着一颗龙眼大的东珠,光华流转,愈发映衬的他五官清隽无双,灿灿华彩,气势不凡。

唐氏是听说了秦严不再带面具的事的,可这却还是她头一见秦严不带面具的样子,顿时便愣住了,更莫提杜嬷嬷和丫鬟们了。

秦严进了屋,目光自然而然的在璎珞身上扫了一眼这才上前恭恭敬敬地冲唐氏见礼,唐氏被他的声音惊醒过来,顿时笑的脸上满是皱纹,不住点头,眸中尽是满意之色,道:“好,好!世子爷这等模样倒是不委屈我们家嫣姐儿,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秦严不想唐氏会如此直接的赞叹他的长相,一时脸上倒有些不大自在。唐氏却已站起身来,道:“今日宴客且有的忙呢,老了,趁着这会子再歇会儿,你代祖母引世子爷去花园子里逛逛,好生待客。”

唐氏冲璎珞说着,扶了杜嬷嬷的手带着几个丫鬟走了。璎珞却也不扭捏,上前冲秦严道:“如今花园里已有些春意了,走吧。”

说着往前便要带路,秦严却趁机拉了她的手,璎珞也未曾挣开,左右都赐婚了,两人便是举止略亲昵些被人瞧见也没什么。

当日赐婚,璎珞当天下午便回了祁阳王府,之后便没再见过秦严,转眼便有快一个月了。思念的味道总是带着些甜又带点苦,两人拉着手一路并肩往花园去,大抵都在回味着这许多天的分离,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可彼此交握不曾再分开的手却互相倾诉着思念。

今日祁阳王府的花园中也收拾的十分明丽,暖房中的花儿几乎都被搬了出来,妆点四处。

两人到了一处临湖的水榭,璎珞才在鹅颈椅上坐下,依着栏杆往下看鱼,秦严将旁边放着的鱼食取过来,送至璎珞眼前,璎珞抬眸冲他笑了笑,接过来往湖中洒,一面看鱼儿争抢食物,摇头摆尾,一面冲秦严道:“永乐公主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她是真的疯了吗?”

永乐公主疯了的消息如今早便已经传遍了京城,璎珞自然也知道了此事。

天玺帝没再多加惩罚永乐公主,更不曾将其贬斥为庶民,仍旧让她享受着公主的尊荣,住在永乐宫中。

璎珞总觉得永乐公主疯的有些太是时候了,对她疯了的事儿也一直表示怀疑。她知道,宫中一定有秦严的人,永乐公主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璎珞想秦严应该清楚才对。

秦严撩袍在璎珞身边坐下,这才道:“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表现的像个完完全全的疯子,并无任何破绽,皇上如今虽然不再理会她,可却也派了心腹吴嬷嬷亲自照顾永乐公主,连皇上都认定了她是疯了,也许是真的疯了吧。”

璎珞闻言将手中的鱼食都丢进了水中,拍了拍手转过身来,道:“我总觉得她疯的好巧,永乐公主如今最恨的人大抵除了瑞王,便是我们,她若是装疯,那份心智毅力绝非常人能比,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我们还是多留意下她的好。”

璎珞一口一个我们,秦严唇角不觉浮现了清浅的笑意,抬手轻轻挽起一缕璎珞背后随风轻扬的长发,道:“我会派人时刻盯着她的。”

他说着神情略冷,声音也略清寒了下来,道:“她最好是真疯了,不然…”

秦严的话虽未说完却已满是冷意,璎珞想了想洒然一笑,她觉得秦严说的很对。

且不说永乐公主若是装疯要受多大的罪,从来都只听闻人惊受打击或者发烧坏了脑子的,没听说那个疯子突然能好了的。

永乐公主最好是能装上一辈子,不然她就算想好起来,也得想想自己能否还承受的起一次欺君之罪。

“哎呦。”

璎珞正若有所思,却觉头皮被揪的一疼,她瞪向秦严就见他食指上正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正微眯着眼眸盯视着她,四目相对,他略抬了下眉梢,道:“都快一个月没见了,你这女人便不能将注意力多放在爷的身上?”

璎珞见他一脸控诉,竟有吃味的意思,不免噗嗤一笑,微微倾身过去抬手捧了秦严的脸颊,两回摆弄了两下,道:“你别说,似是清减了些呢,你最近很忙吗?”

秦严自然是忙的,诚王的倒台,朝廷上一阵血雨腥风,不少官员跟着落马,各方势利自然少不得明里暗里地安插扶住自己的人趁机上位,秦严这近一个月都不曾来看璎珞,一来是不敢再随便闯她闺房,再来便是实在是腾不开手脚。

只是这些他自然不会和璎珞多说,只略扯了扯唇角,道:“忙啊,忙着和礼部的人套近乎,好让他们赶紧将三书六礼走完,爷也好早日的迎娶你过门。”

璎珞白了秦严一言,道:“少糊弄我,这些事儿哪里需要你亲自去督促,对了,昨儿礼部还有人过来见了祖母,婚事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了?”

关于璎珞和秦严的亲事,唐氏并未和她对说,只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璎珞绣嫁衣,唐氏不多提,璎珞自然也不好自己问,故此就知道礼部那边时不时就会拜访可究竟三书六礼进行到了那一步她也不甚清楚。

不提还好,她一提秦严脸色便略沉了些,道:“礼部办事走的是古礼,比平常的三书六礼更繁琐,爷催了两次,这都快一个月了才完成了一书三礼,不过昨儿礼书已经列好送过来给郡王妃过目了,爷明儿亲自来下纳征礼。”

璎珞顿时瞪眼,道:“你明儿就来下聘?这也太快了点吧!”

秦严见她这般却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快吗?爷记得当初爷就是离了京城小半个月,迟家的聘礼都进了定安侯了。你哪会怎没嫌快?怕是只嫌慢了吧?”

秦严轻嘲着,眯着眼神情冷寒,姿态危险地像璎珞压了过来。

璎珞被他的身影罩在鹅颈椅和亭柱相连的狭窄空间中,见他翻起了旧账来,不觉也有些心虚。当初她可不就是为了躲着秦严,使劲地催促着迟璟奕早早下聘的。

见秦严越逼越近,璎珞索性不等他亲自来教训惩罚自己,主动抬起手臂圈住了秦严的脖颈,抬头吻上了他的唇,轻勾细磨。

秦严却是傲娇了起来,璎珞发现自己亲吻了他半响,他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璎珞不觉有些好笑,探出香舌来往秦严嘴中去,偏他还紧紧闭着牙齿,任她用小舌来回舔舐顶撬,他都不动如山,就是不放她进去。

璎珞略略睁开了眼眸,见秦严目光幽深盯着自己,倒像是一口无波无绪的深井,还带着些清冷之色,心道这人可真够孩子气的。

就因为她一句话没说好,还真闹上,真和她算起旧账来了,这才是真真的恃宠而骄呢。

她腹诽不已,却也被秦严激起了好胜心来,他越是不动如山,一脸清冷,她便欲要让他彻底认输,丢盔弃甲。

璎珞唇角轻轻划过一抹狡黠笑意,舌尖不厌其烦地描绘着秦严的薄唇,本来环在秦严脖颈上的手却动了起来,沿着他的背脊往下抚按,一点点靠近腰腹,临到敏感部位还用指甲轻轻的划弄撩刺几下。

秦严顿时呼吸便有些乱了起来,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紧绷了起来,璎珞再接再厉,右手已滑到了他的小腹,像一只画笔,沿着他的腹肌,一下下地往下触碰。

她甚至还凑近了他,用女子柔软的身似有似无,有意无意地磨蹭他僵硬的胸膛。

秦严冬天时也不过是里衣中衣单衣,外头再套上件大氅,如今天气暖了起来,他身上就只一件里衣外头便套了那雨过天晴的锦绣长袍,薄薄的衣料覆在身上,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手指的每一处柔软,每一个动作。

再来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璎珞了,本便有些渴的厉害,哪里经受地住她这般撩拨捉弄,顿时便不再和璎珞较劲,干脆认了输,倾身过去便要反被动为主动吻上她。

谁知璎珞却骤然仰头,避开了秦严的吻,接着她冲秦严眨了眨眼眸,道:“当初我和迟大哥定亲时还在定安侯府,那便是个虎狼窝,我急于跳离,自然希望越早成亲越好,可如今郡王府这样好,自然情况不一样了,就这点事儿也值当你吃味?”

秦严此刻被璎珞勾的满身火气,哪里还有功夫和她深入的探讨这个问题,闻言不答,再次向璎珞压了过去。

璎珞却抬起右手死死抵在秦严胸上,不准他靠近,略抬起身子来,用另一手抚上秦严的发髻,道:“不是说我注意力不在你身上吗,让我好生瞧瞧,咦,秦严,我发现你的发丝还蛮软的呢。”

璎珞说着指尖往秦严的发髻中戳了两下,秦严这会子一点都不想和她讨论发质的问题,眼神愈发幽黑,神情愈发紧绷,已经在暴起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