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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影七翻身下马,却道:“见过县主,我家爷一早出城往西郊军营了,只怕到入夜才能回来不知出了何事?属下这便派人去唤爷回来?”

祁阳王府派去的人就只说璎珞急事儿请秦严速速来瑞王府,却没说具体出了什么事儿,璎珞的事儿,影七不敢怠慢,忙便打马赶了过来。

璎珞闻言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脸色苍白,这会子再去请秦严根本就是徒劳,只怕秦严赶回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眼见天色已黑下来,璎珞心急如焚。

祁阳王根本镇不住瑞王,便是她这会子回去请祁阳王也是没用的,璎珞目光落在影七身上,咬牙道:“等不及了,影七,你可敢护我闯一闯这瑞王府?”

影七虽还不知出了何事儿,可璎珞并非任性胡为之人,她这样着急,一定有她的原因。

秦严早便吩咐过他们,说以后他们这些秦严的亲卫便有两个主子了,璎珞的话影七不敢不听从,躬身单膝跪地,道:“愿誓死护卫县主!”

璎珞目光微眯,道:“好!”言罢又冲旁边的四平吩咐道:“你快到博易侯府去求见长公主殿下,就说我在瑞王府有难,请长公主万望前来相救。”

璎珞言罢,挥手令四平赶紧去,自己大步便往瑞王府门前而去,影七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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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苏定文的郁郁挂掉,都是后话,按照时间推算,如今苏定文是重病缠绵之时哈,提下,免得妞们看着迷糊。

080 闯瑞王府(求票)

璎珞心思沉沉,虽然觉得瑞王府就是个虎口狼腹,但料想瑞王但凡有些理智,也不可能真将她怎么样。除非他想和秦严,太后长公主一系彻底撕破脸。

璎珞想着,长吸了一口气,带着影七大步到瑞王府门前,示意影七上前敲门。

如今天色已经沉暗了下来,瑞王府门前早便挂起了大红灯笼,将府门前照映的通红明亮,朱红大门上的铜兽门环发着微微的幽光,璎珞盯着那狰狞的兽环,一颗心不受控制往下沉。

苏瑛紫只怕已经被抬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若真出事儿,只怕早出事儿了。不过如今天色才刚刚黑下去,她只希望瑞王没那么心急,还顾忌着身份,不曾白日宣淫。

府门被打开,守门的小厮眼见外头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后却跟着一个穿戴打扮似富贵小姐,头上还戴帷帽的女子,顿时有些发愣,只道古怪。

影七见敲开了门便退到了一旁,璎珞扬声道:“府上今儿是否新抬进来一位姑娘?劳烦去通报一声,就说新姨娘的姐姐前来拜会瑞王殿下。”

璎珞自然不会用真宁县主的身份闯瑞王府,便算是不为她自己的名声,她也不能往秦严的脸上抹黑。

今日府中确实从角门抬进去了一房妾室,虽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消息却也传到了门房,小厮是知道的。不过一个侍妾的姐姐,却跑到王府来要见王爷,这不是失心疯吗,当真以为自己是瑞王的小姨子了啊?!

更何况便是小姨子,也没直接跑来寻姐夫的道理啊。

小厮愕了下,面露嘲,正要讥讽出声,不想璎珞却又道:“你就这样禀上去,瑞王自有计较,真觉得于礼不合,不放我们进去便是,你也不落什么错。可若是你私自拿主意,耽误了你们王爷的事儿,说不得却是要陪上你的小命了!”

璎珞的话满是笃定,底气十足,影七更是一个冷刀扫视了过去,道:“还不快去!”

这两人的气势实在太足,言行也太古怪,再加上璎珞的话很有些道理,小厮反倒有些怕了,当即撂下话,道:“等着!”

言罢,他关上门飞也似的往前院书房跑去。

如同璎珞所想,瑞王就算抬个天仙回来,也没火急火燎就要去圆房的道理。苏瑛紫被抬进府安置在内宅,瑞王连瞧都不曾去瞧一眼,只听了回报后,知道苏瑛紫已经进府便丢开此事,依旧在书房中忙碌。

小厮到了书房外寻到瑞王的贴身侍卫朱俊将事情回了,朱俊却是对瑞王的心思置之甚深的,闻言忙进了书房,禀道:“王爷,府门外真宁县主求见!”

瑞王万没想到璎珞消息竟然这样灵通,这就寻上了门,他愣了下,微勾起了唇角,心情颇为愉悦的丢了手中笔,靠在椅背上,敲了两下椅扶,出了片刻神方才吩咐道:“将县主带到万凤亭候着,另唤苗荆进来。”

朱俊闻言躬身应下快步出了书房,不过片刻便有个穿灰色长袍,瞧上去已年过半百,身形矮小枯瘦的男人躬身进了书房,先跪在地上给瑞王磕头请安,才道:“不知王爷唤小人所谓何事?”

瑞王也未曾叫起,只盯视着苗荆,脑海中想的却是三年前他在尤州的一场见闻。

那年他奉皇命到尤州去办差,尤州乃是九黎族的聚集地,他早便听说九黎族擅长一种养蛊之术,甚为好奇,便使人扫听了一番。倒真叫他寻到了一名养蛊的奇人,便是眼前这个枯瘦老头。

他秦严瞧见这苗荆将一只蛊虫种在他身边一名侍卫的体内,苗荆只要拍响一面小鼓,他那侍卫便会腹痛不至,身不如死。

瑞王想着,目光微闪,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个蝴蝶蛊可已养成?”

苗荆闻言面露得色,道:“回王爷的话,那蝴蝶蛊上个月刚刚养成。”

瑞王微眯了眼,道:“可管用?你再和本王好生说下此蛊。”

苗荆并不因瑞王的质疑而生气,反倒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来,他们九黎族虽然擅长养蛊,可蛊术神秘,传承更是严苛,其实真能治出厉害蛊物,并且能用蛊毒控制人的,即便是整个九黎族也没几人。

瑞王不了解,有所质疑也是人之常情,更显得他的蛊术神秘古老。

他抬头道:“养蛊祈祷和咒语是必不可少的,可气血的交融却也不可或缺,那蝴蝶蛊已让小人用自己的血喂养了七年之久,蛊种早已于下人在灵性上融为一体。这蝴蝶蛊种在人的体内后,一个时辰便会死掉,然其融进血液,便会产下蛊卵,而此蛊种的后代也会携带下人的灵性,会听命于下人的驱使。只蛊卵从孵化到养成蛊虫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故此下蛊后少说也要小半年,下人才能操控蛊虫。”

瑞王闻言面上露出了笑意来,点头道:“九黎族的养蛊之道果然诡异莫测,先生坐下说话。”

苗荆磕头谢恩后,这才在一旁落座,瑞王便又问道:“种此蝴蝶蛊将会如何?”

苗荆便又恭敬回道:“蛊虫在中蛊者的身体中养成后,只要小人驱动蛊虫,便会身体长出像蝴蝶一样的斑纹,故此方称蝴蝶蛊。倘使不停催动蛊虫,中蛊者将会腹痛难忍,继而腹部肿胀如瓮,身上花纹会与日俱增,若然得不到救治,七日后身上蝴蝶斑纹便会爆裂开,流血而死。”

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却是一种如此惨烈惊悚的蛊,实在令人心惊。

瑞王目光微缩,扣着椅扶的手微微顿了下,道:“如此,这蛊如何中下?中盅时可有感觉?来日可能彻底驱除?驱除后可会伤身?”

苗荆便回道:“蛊物多从口入,此蛊亦然,需佐以酒水,中蛊者服下便可,此蛊入体若然不催动它,中蛊者不会有任何感觉。来日若要驱除也是可以的,只要以下人制下的特殊香味所诱,蛊虫自会爬出,只不过驱除后会伤及中蛊者的根基,以后会变得体弱些罢了,却也无碍性命。”

瑞王对苗荆的回答显然非常满意,笑着道:“很好,你下去准备吧。”

苗荆便站起身来,躬身行了一礼后方退了下去。

瑞王眯着眼瞧他出去,暗道这巫蛊之术果然诡异而厉害,难怪历来皇室之中,高门大户皆闻蛊色变,皇室更是只要牵扯到巫蛊便流血满地,历来涉及巫蛊案,更是扑朔迷离,异说纷纭,如此防不胜防,这苗荆,待得用完,他登临大宝时,却是万不能留!

不仅如此,那九黎族会蛊术之人,最好也一并血洗一遍!

瑞王想着,朱俊已迈步进来,禀道:“王爷,真宁县主已被引到了万凤亭。”

瑞王点头,勾起唇来,站起身,转入书房内室,由着婢女伺候着重新换了一件暗金绣麒麟的锦袍,这才出了书房往外院小花园中的万凤亭去。

万凤亭建在一处山坡上,瑞王拾阶而上,果然便见亭子中站着两个人,他目光直接忽略站在璎珞身后的影七落在了那个穿烟紫色衣裙的纤娜身影上。

万凤亭的四周早挂上了一圈七八盏琉璃宫灯,将亭子照的一片柔红明亮,璎珞背对着这边,并未落坐,目光大抵瞧的是内宅的方向,整个身影映衬着远处苍黑天幕,有种遗世而独立的美丽。

瑞王唇角愈发挑起,脚步略顿方才继续提步。

而亭子中影七留意到瑞王的到来,唤了璎珞一声,璎珞这才转过身来,她头上还带着帷帽,透过轻纱,目光于瑞王对上,福了福身,道:“小女见过王爷。”

瑞王笑着撩袍进了亭子,抬手便要去抚璎珞,尚未近身却被影七挡住了身影,那边璎珞也已自行站起了身来。

瑞王神色不变,只笑着道:“县主大驾光临,当真令本王不胜欣喜。”

言罢,却盯向影七,道:“这不是靖王世子身边的亲卫影护卫嘛。王府何时这般没规矩了,还不快带影护卫下去歇息!好生招待!”

顿时便有王府的管事上前请影七离开,见影七不为所动,便上前拉扯了起来,影七手臂一震,那管事退后了两步,脸上难看起来。

瑞王也跟着冷了脸,沉声道:“影护卫这是何意?真宁县主也是你半个主子,主子们有事要谈,下人却不知退避,靖王世子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们规矩的?还是影护卫今日前来是要大闹我瑞王府的?”

瑞王言罢,目光再度投向了璎珞,笑着道:“相信真宁县主今日前来拜会,也非恶意的吧?”

璎珞自然没想着凭借她和影七二人能用强硬的手段带走苏瑛紫,闻言冲影七道:“你先退下吧,瑞王是你们世子的表兄,也算不得外人,一会子你们世子来了,我于他解释便好。”

璎珞这话却是告诉瑞王,她来瑞王府的事儿已让人通知秦严,秦严稍后就到。

瑞王听到她暗含警告的话,却也面色不变,只笑着抬手道:“县主请坐。”

影七看了眼璎珞,见璎珞轻轻点头,便随着王府管事退了下去,瑞王摆了摆手,一时间连亭子中站着的两个婢女也跟着退了个干净。

璎珞并未落座,倒是瑞王撩袍在石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神情悠然,好整以暇的瞧着璎珞,道:“县主来都来了,还戴着那劳什子的帷帽做什么?难道是怕本王吃了你?”

他话语微显暧昧,璎珞无动于衷,只道:“王爷,明人眼里不说暗话,我这次是为我七妹妹而来,还请王爷直言,如何才肯让我带七妹妹离开。”

瑞王却不接话,只道:“说起来县主还是头一回到本王的瑞王府来,这万凤亭乃是瑞王府中地势最高之处,放眼望去,整个瑞王府皆在眼前。不知县主觉得本王这府邸景致如何?哦,县主戴着帷帽想必也无法瞧清,不若本王陪着县主近距离四处走走瞧瞧,何如?”

璎珞见自己戴着帷帽,瑞王根本就不接话,一时气恨,却也无可奈何,抬手去掉了帷帽,再度盯视着瑞王,道:“王爷如何才能让我带走七妹妹?”

瑞王目光落在璎珞身上,却见她今日打扮的极为素淡,满头乌发上竟然只别着一根檀木发钗,鬓发略有些散乱,一瞧便是急匆匆赶来的。

只绝色的美人就是不同,即便如此,却有种天生丽质的清艳之色逼人而来,微乱的发丝反而更添慵懒蛊惑,她站在琉璃灯下,肌肤被晕上了一抹微红的光,令她的身影有些朦胧,宛若一朵安安静静绽放在暗夜,却又有着惊心动魄美丽的昙花。

瑞王目光微凝,笑着道:“县主何出此言?本王不记得县主还有个七妹妹。”

言罢,他不待璎珞再言,便又道:“这是今年下头新贡的极品云雾,统共也就几两,父皇赏下来一些,寻常本王可舍不得拿出来待客,县主且尝尝味道如何?”

璎珞见他又开始装傻,心中发恨,到底上前坐了下来,只却并不饮茶,目光沉定盯着瑞王,神情冷清,一语不发。

瑞王见她在身旁坐下,又见她如临大敌,神情冷凝,禁不住望着璎珞,片刻才叹了一声,道:“你又何必如此忌惮爷,爷却记不得何时曾伤过你了,反倒是上次你帮了爷,爷一直心存感激…”

璎珞怎会注意不到瑞王不再自称本王,她心中冷笑,打断瑞王的话,道:“王爷既心存感激,那便让我带走苏瑛紫,也算两清。”

亭子中的石桌本就那么大,只放着三张石凳,璎珞坐下,瑞王分开的腿只要稍动便能触碰到她的衣裙,有股清幽的冷梅香似有若无的随风而来,璎珞神情冷若冰霜,只这等姿态却更显清艳绝俗,有种高不可攀的冷艳高贵。

瑞王瞧着璎珞,忽而一笑,道:“若然爷不想和你两清呢?”

璎珞眸心猝然一缩,豁然站起身来,竟然是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瑞王忙站起身来,挡在了璎珞身前,道:“你瞧你,脾气当真是比爷还大,你不管你那七妹妹了?”

璎珞闪开两步,却讥诮的挑唇,道:“小女虽和七妹妹姐妹情深,可却更在意自己的名声和富贵,小女今日前来已算尽了姐妹之情,无奈人微力薄,如今只能等世子爷回来再做打算了。”

她很清楚,要想带走苏瑛紫,越是让瑞王觉得她在意苏瑛紫越是糟糕,故此言罢,她又敛衽一礼,道:“告辞。”

言罢,竟当真迈步毫不留恋就往亭外走了。

瑞王微愕,眸中闪过狐疑,只他是以利益为重之人,倒又觉璎珞这样做也不奇怪。

他忙追了两步,陪着笑,便去拉璎珞的手,道:“你瞧,爷说你心急,脾气大,你好恼。爷又没说不让你带人走,你什么急啊。”

璎珞自然不可能真走,她料想瑞王也不敢将她怎样,就算她一时带不走苏瑛紫,只要在此拖着瑞王,和他虚与委蛇,等到秦严回来,或者长公主前来,自然便能如愿。

这会子瑞王抓她的手,她避了下,瑞王没能拉住璎珞的手,却抓住了她的衣袖。

璎珞只当未见,回头瞧向瑞王,道:“王爷这话便是说同意我将人带走了?”

瑞王见她未曾甩开自己,心中微跳,却也知道璎珞不是个好相于的,不敢更近一步,只拉着璎珞的袖子将她再度往石桌旁扯,道:“人你可以带走,只本王却有个条件。”

璎珞由着他带着重新坐下,扬眉瞧向瑞王。

瑞王这才面露苦色,道:“爷今儿忙着处理父皇交给爷的差事,到这时辰都还空着肚子呢,爷自己用膳也没什么胃口,你陪爷用回膳,吃两盅酒,也让爷有机会谢谢你上次的救命大恩,爷便让人带你七妹妹过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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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相护(二更)

瑞王言罢,好整以暇,一派悠然的瞧着璎珞,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答应。

璎珞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自己已经是旁人的瓮中之物,可她如今却没有回旋的余地。左右就是吃顿饭,她前世时谈生意,也没少赴饭局,只要小心一些拖到秦严或者长公主过来,也许影七那里顺利的话,她还可以早点如愿。

想着,璎珞笑着道:“王爷盛情,小女怎敢推辞。”

瑞王不觉朗声而笑,拍手道:“来人,摆宴知宁阁。”

言罢,他站起身来,暗金绣云纹的广袖轻拂,道:“县主请。”

璎珞却坐着没动,懒懒的道:“何必再换地方,我瞧着这处便极好,风景如画,凉风习习,便在此设宴好了。”

笑话,这里四面通风,兼之视野开阔,起码不用防备染什么怪香,真要有什么事儿,逃跑也方便。

再换到一个封闭的空间去,可就危险多了。

见璎珞如此,瑞王略怔,旋即摇头一笑,摆手道:“罢了,罢了,如今天色晚了,爷是怕你在此着了凉风,你既不愿移步,那便都随着你,可好?”

言罢,他重新落座,吩咐了一声,外头丫鬟应了。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万凤亭中便摆上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并九节錾云龙纹青瓷壶中的青梅酒。

瑞王手执酒壶往青玉酒杯中斟了两盅,笑着冲璎珞抬手示意。

璎珞根本不敢碰瑞王府的吃食,见此手抚上酒杯抚摸转动了下,欣赏一番,便又将酒杯放了回去,眼见瑞王表情无甚变化,心下稍定,道:“小女酒量一向极浅,空腹的话只怕一杯即倒,还是先用些菜品吧,我看瑞王府的饭菜倒是色香味俱全。”

瑞王闻言挑唇一笑,却也放下了手中杯盏,道“怪爷思虑不当了,这厨子是下头人新送进府的,爷尝着手艺倒还好,来,先尝尝这道鲍鱼烩珍珠菜,还有这道鲫鱼舌烩熊掌,若是你吃着好,回头爷将这厨子送到郡王府去。”

瑞王说着便挥退了丫鬟,亲自用公筷给璎珞布了两道菜,璎珞却但笑不用,起身也给瑞王夹了那两道菜,道:“礼尚往来,哪里能让王爷伺候小女。”

她说着又挑了两道菜,给瑞王夹了,送到瑞王面前,又道:“王爷不是说一直不曾用膳吗?想必是饿的厉害了,快请吧。”

瑞王怎会看不出璎珞的心思来,瞧了眼璎珞放在面前的菜,又是会意一笑,道:“好,好,你送上的,便是毒药本王也吃得。”

璎珞面色微寒,瑞王倒也知趣,不再多言,举止优雅的将碟子中的菜一一送入口中,复又瞧向璎珞。

璎珞这才动了筷子,只略用了两口,她动作极慢,也只挑瑞王动过的菜品食用。

瑞王倒也不着急,待用了半饱,便又举杯劝酒,道:“上次的事儿一直未曾好好谢过你,今儿你说什么也要受用一杯,本王敬县主,县主可莫要再说空腹的话了。嗯?”

璎珞常听人说有种酒壶,倒出来的酒不一样,看着是从一壶中所出,其实一杯可以有毒,一杯却无。

她不愿意吃酒,只道酒量浅,实在用不了,瑞王却极坚持,道:“难道县主不想带走苏瑛紫了?本王不过是让县主陪酒一杯,县主便如此推脱,可见没有半点诚意。”

璎珞见他如斯,却愈发不敢吃那杯酒了,只扬眉道:“果真我吃了这杯子酒,王爷便让人去请七妹妹?”

瑞王却道:“一杯难显诚意,两杯,只要县主陪本王用上两杯酒,本王立刻让县主带走苏七姑娘。”

璎珞这才咬牙,道:“好!一言为定!”

言罢,她抬手去拿那酒杯,只不想一个错手,那酒杯竟被她碰倒了,顿时酒水便沿着桌面流了个干净,璎珞惊呼一声站起身来,道:“不好意思,方才手一下子就滑了,所以…”

瑞王却面色微变,沉冷了一张俊面,盯视着璎珞的目光也冰冷沉怒了起来,一拍石桌站起身来,道:“县主莫不是当本王是傻子吧?县主既然没诚意,处处防备着本王,本王也没必要念着县主的好了,来人,送客。通知紫月院准备起来,本王这便过去。”

瑞王言罢,竟是转身便走,璎珞微惊,本能追了一步,却被侍卫挡住了去路。

“县主还是请吧!”

侍卫示意璎珞离府,璎珞眼见着前头瑞王的身影已出了亭子,面色微白,急声道:“王爷,方才小女当真就是手滑了,王爷再敬酒,小女定好生陪王爷饮上两杯。”

瑞王闻言这才顿住脚步,回头瞧了璎珞两眼,终是转身回到了桌前,他落座后,慢悠悠地又倒了两杯酒,这才瞧向璎珞,挥了挥手,侍卫退出去,瑞王肃着脸目光在酒杯和璎珞之间转了两圈。

他这样子分明随时都要翻脸,璎珞心头焦急,可不管是长公主还是秦严,短时间都不可能赶到,影七那里也不知道如何了,竟然也不见动静。

她走至桌前,端起酒杯来,在瑞王的鄙视下眼见已是不喝不行,正犹豫不定,却不想这时候亭子外突然响起一阵动静。

“七皇子,您不能上去啊!七皇子!”

“狗奴婢!滚开!”

“哎呦!”

说话间,两个侍卫拦拦阻阻地,沿阶上来了一个穿深紫色箭袖锦袍的少年,少年一张俊面含怒,在琉璃灯的映照下,愈发显得一股邪肆的俊美妖冶逼人心魄,竟是七皇子叶宇轩。

他几步便进了小亭,目光先在璎珞身上转了一圈,这才看向了坐着的脸色难看的瑞王,忽而一笑,道:“三皇兄好兴致,既是有宴,何不请了弟弟我一起?”

瑞王目光落在方才企图阻拦七皇子的两个侍卫身上,见他们身上都挂了彩,显是被七皇子手中乌金马鞭所伤,不觉目光一凛,道:“还不滚下去!”

两个侍卫半句话都不敢多言,躬身退了下去,瑞王这才瞧向了叶宇轩,皮笑肉不笑的道:“七皇弟这是来拜访哥哥我呢,还是来寻衅的?”

七皇子却扬眉而笑,接话道:“自然是拜访,只三皇兄府上似都不通礼数,竟然敢阻拦小爷,三皇兄自来待客以诚,对兄弟更是热情爱护,想来这定不是三皇兄的意思,回头三皇兄还是好生整治下那些自作主张的侍卫吧。”

七皇子说话间已走到了石桌旁,又道:“今儿,小爷来的倒巧,真宁县主怎也在此?”

璎珞见叶宇轩过来,虽然不明白他这时候怎么会赶过来救场,可一颗提着的心却立刻便放了下来,闻言笑着道:“七皇子许是不知道,今日苏七姑娘被抬进了瑞王府为妾,原本王爷看上她,乃是她的福分,只我却知道苏七姑娘身子不大好,只怕难以承担为瑞王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重责,没得再碍了瑞王的眼。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苏七姑娘和我姐妹情深,所以我便想带了七妹妹离开。这不,王爷说了,只要我陪酒两杯就应我所请呢。”

叶宇轩闻言却伸手便截下了璎珞手中的酒杯,道:“不就是吃两杯酒嘛,小爷替真宁县主陪三哥!小弟我先干为敬!”

他言罢,竟二话不说,仰头便灌下了那杯酒,冲瑞王亮了亮酒杯,又利索地倒了杯酒,再度一饮而尽,将酒杯往石桌上一执,目视着瑞王,道:“三哥可否请苏七姑娘过来了?”

瑞王眼见着叶宇轩将两杯酒饮下,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窒,半响才出声,道:“七皇弟喝了却是不算,那苏七姑娘,哥哥我甚为喜欢,可是正经抬回来的,连迎妾文书都走过了,来人,取文书来!”

叶宇轩却抬手,道:“呵,小爷不看劳什子的文书,这么看来,三皇兄是不给弟弟我面子了?怎生真宁县主喝了就放人,小爷我喝了却就不行了?”

瑞王见叶宇轩站在璎珞身前,少年郎略显单薄却清俊挺拔的身影却将璎珞严严实实地给挡在了身后,不觉眸色沉了沉,摩挲着身前放着的酒杯,道:“自然是不同的,本王虽非怜香惜玉的风雅人,可县主陪酒,本王却也是有风度的,自然放人!七皇弟吃了这酒,本王若然放了人,可又怎么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兄弟争抢一个女人呢,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七皇弟是知道哥哥的,哥哥可从不将自己的女人送人。”

叶宇轩双眸眯了起来,盯视着瑞王,两人无声对峙,空气中有股硝烟之气弥漫开来。

却于此时,外头再度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一个清甜而不失清脆的声音,笑道:“哎哟,今儿是什么风,竟将七皇弟和真宁县主都吹进了咱们瑞王府,我来晚了!当真失礼!”

说话间一个穿红娟缎绣金纹衫右衽襦裳,下套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戴吉祥七彩凤冠,瞧着二十二三模样,容貌娇美清丽的妇人进了亭子。

一双妙目盈盈如水不动声色的在叶宇轩挡着的璎珞身上扫了一下,方才冲瑞王道:“王爷也是,既是真宁县主来了,为何不通知妾身前来相陪,若是招待不周,岂不显得妾身是个不知礼数的骄狂之人?”

璎珞方才令影七退下,早便吩咐了他,寻机便想法子惊动瑞王妃,她便不信,若然瑞王能少一房娇妾,瑞王妃会不动心思,不促成苏瑛紫出府!

这会子见瑞王妃也来了,开口明显便是对瑞王有怨,璎珞心中愈发定了下来,笑着上前冲瑞王妃见礼,道:“见过王妃,是小女失礼了,该投了帖子再来拜访王妃的。”

她之所以没直接找上瑞王妃,却也是料定了,瑞王不会放她见瑞王妃,所以才让影七见机行事。

瑞王妃上前扶起了璎珞,啧啧称赞了两句,道:“在宫宴上便见过县主,只觉恍若神妃仙子,没想到这凑近了瞧,更是仙姿国色。”

璎珞忙道:“王妃才是风华绝代,小女远不及呢。今儿多有叨扰,却是因我有个结拜妹妹被瑞王看中抬进了府中,我那妹妹身子骨不好,恐无福消受王府的赫赫富贵,我便斗胆登门,想带她回去,还请王妃成全。”

瑞王妃却是满脸惊讶,道:“怎么会呢,不瞒县主,苏七姑娘可是和我们王爷两情相悦,极是乐意进我们瑞王府呢,我们王爷器宇轩昂,又身份尊贵,苏七姑娘容貌娇美,多才多艺,和王爷正是相配。便身子骨略差了些,王府中什么好吃食,好药材没有,我精心为苏七姑娘调理一年半年的,也便好了。想来县主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县主不信,我这里有一张苏七姑娘亲笔所写的信,县主看过便知。”

瑞王妃说着抬手,旁边丫鬟忙奉上了一封信,瑞王妃递给璎珞,璎珞展开看,却见上头果然是苏瑛紫的笔迹,说的也和瑞王妃口中相符,只道是自愿进瑞王府,谢谢她的关心,请她放心离开,成全她一番爱慕瑞王之心。

璎珞目光微闪,瑞王妃却笑着道:“唉,今日是苏姑娘的新婚之日,县主也知道,这新娘抬进去,可是不兴再出来的,不吉利,不然倒可请了苏姑娘亲自过来可县主解释。”

做妾和做妻是不一样的,再来便是做妻,也没娘家人跑到洞房去探望的道理,璎珞自然也不好提亲自去看苏瑛紫的话。

诚王妃已经送来了一封苏瑛紫的亲笔信,这时候她再纠着不放,那便太过分了。

璎珞面色微变,那厢诚王妃却回头瞧了眼诚王,眸光似嗔非嗔。

诚王显然对诚王妃的这种识大体,在外人面前,绝不扯他后腿的行为很是满意,目光深情和感激,诚王妃这才含笑低了头。

璎珞心中发沉,这时候叶宇轩却突然道:“如此,我们便不搅扰三哥了,告辞!”

他言罢,将旁边放着的帷帽一扯,动作利索的给璎珞扣在了头上,拉着她,不有分说便往外走。

璎珞对苏瑛紫也算置之甚深,半点都不信苏瑛紫会心甘情愿写下这样一封信,苏瑛紫又不是傻了,怎么会来跳瑞王府这个火炕。

她没见到苏瑛紫亲口听她承认对瑞王有情,哪里会甘心,本能甩了下,叶宇轩却是攥的更紧,干脆一把抓住了璎珞的手,大力拉着她往外走,一面低声在她耳边道:“相信我!”

璎珞闻言没再乱挣扎,由着叶宇轩拉着出了亭子,一路下了小亭,叶宇轩却突然吩咐跟着的影七,道:“你先带她出去!”

璎珞闻言忙瞧向叶宇轩,道:“你要干什么!”

叶宇轩俊面冷寒,却道:“你一个待嫁姑娘,还要不要名声,给小爷赶紧走!”

璎珞抿了抿唇,到底没再多言,只道:“你自己小心,真不行,莫硬来。我们再想法子。”

叶宇轩闻言冷峻的面色略缓了下,眸光复杂沉沉盯着璎珞片刻,这才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璎珞便没再言,转身大步往府门而去。

那厢叶宇轩却突然道:“三哥迎小妾,如此大喜,做兄弟的既来了,不闹的洞房岂不无趣,小爷今儿倒要看看那苏七姑娘是何等绝色,竟惹的三哥如此回护。”

他说着已大步往内宅闯了过去,谁都没料想他会有此一举,小厮护院上前阻拦,叶宇轩抬脚便是窝心踹,手中马鞭更是挥的虎虎生风。

大批侍卫来不及阻挡,他已冲远了,过了垂花门,内宅更都是婆子丫鬟,见七皇子来势汹汹,宛然一煞星,哪里敢惹,只惊呼不已。

而叶宇轩刚进内宅,便见前头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躲在人群后冲他施眼色,见他望去,一溜烟的便往东边走。

叶宇轩毫不犹豫便跟了上去,传游廊,过穿堂,很快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外挂着红灯笼,西厢房窗户上象征性的贴着两张红喜字,里头透着红光。

叶宇轩不顾一院子的惊叫阻拦声,两脚踹翻两个丫鬟便冲进了西厢房中,直奔内室。

床上,苏瑛紫一身水红衣裳,直挺挺躺着,一双杏眼已哭的宛若核桃,嘴上更是被堵着帕子,瞧见闯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登时瞪大了眼睛,泪珠无声滚落,满眼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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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我还是想说,我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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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情种

叶宇轩几步到了床前,见苏瑛紫一动不动的躺着不觉蹙眉,一把扯掉了堵着苏瑛紫嘴巴的帕子,问道:“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