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上一章:第 114 章
  •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下一章:第 116 章

苏瑛紫以为进来的人会是瑞王,眼泪滚了又滚,一双核桃眼愈发迷蒙不清,加上叶宇轩站在床前,身影高大,光影在背后,故此苏瑛紫愈发瞧不清楚,闻言只知道哭。

叶宇轩不耐烦起来,又沉声怒道:“能不能自己走?说话!”

苏瑛紫虽然哭的瞧不清人,却也觉得不对劲,又听院子里好似一阵吵乱声,有丫鬟冲进来喊着七皇子,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忙摇头打了个哭咯,含含糊糊的声音传来,道:“动…不了…”

叶宇轩一听她那含糊的声音,便知是咬过舌,眉心蹙的愈发紧,却没犹豫弯腰便将苏瑛紫抱了起来,转身便欲离开。

两个丫鬟上前便要阻拦,叶宇轩一脚踢开一个丫鬟,目光冷冷扫向另一个,那丫鬟双腿一软,自己便跌坐了下去,眼前袍角一闪,叶宇轩已是抱着苏瑛紫出了屋。

而那边,璎珞二人一离开,瑞王妃便冷了脸,冲瑞王道:“可见王爷是厌了妾身了,真宁县主过来,王爷都知会妾身一声,妾身…”

她说着泪珠子便落了下来,瑞王妃娘家势大,瑞王对这个正妃却还是极看重的。

见瑞王妃恼了,忙将人抱过来,哄着道:“真宁县主的身份你也知道,她这趟来是为了苏七姑娘,本就是遮头遮脸来的,爷也不好去知会你,惊动太多人倒不好。何况,爷也没想到不过纳房小妾,却会闹出这样多事儿来,那苏七刚刚入府便惹来事端,爷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瑞王妃却落泪道:“妾身瞧王爷分明是怕妾身恼了那苏七姑娘,回头再苛待您的新欢!”

瑞王忙忙搂着瑞王妃一阵哄着,瑞王妃将头埋在瑞王怀中,却是冷笑了起来。

那苏七刚进府就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瑞王府可容不下这样的小妾!

瑞王没料想到叶宇轩会杀一个回马枪,这会子瑞王妃闹起来,只好声好气的哄着,不想他这边还没和瑞王妃说清楚,侍卫便来禀报叶宇轩私闯内宅的事儿,瑞王面色微变,匆匆便往内宅赶。

可他被瑞王妃拖着这些时间,等赶到时,叶宇轩已经带着苏瑛紫出了紫月院,正要往二门冲。

瑞王上前拦住,面色冷寒,沉声道:“老七,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哥哥正经走了文书的妾,你这么掳走算怎么回事!”

叶宇轩却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逼近瑞王,道:“三皇兄也看到了苏七姑娘不愿委身于你,人弟弟今儿是定要带走的,三皇兄若然令人动手,弟弟奉陪到底。”

他言罢大步便要绕过瑞王,瑞王动了一步,挡住叶宇轩的去路,脸色已是一片铁青,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历来婚姻之事儿父母之命,苏老爷将她女儿许给了本王,她便是本王的人,老七,你莫要以为父皇疼你,本王便真不敢动手!”

叶宇轩闻言倒邪肆笑出了声来,挑唇盯视着瑞王,道:“三皇兄素来有贤名,在父皇面前又从来友爱弟弟们,文韬武略,爱民如子,兼济天下,弟弟我却只有个嚣张跋扈的名声,三皇兄若是想让父皇知道咱们宽厚待兄弟的瑞王殿下为个妾室就能和弟弟大打出手,让天下人都知道,三皇兄也不过是贪花好色之人,弟弟我却也乐意陪三皇兄演完这场戏。”

瑞王闻言险些没咬碎一口银牙,吐出血来,七皇子不要名声,他一向在外塑造的好名声,可不能就这么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瑞王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叶宇轩却没再看他,迈步再度往外走,这次若他所料,瑞王没再阻拦,只在叶宇轩走出七八步后,蓦然一笑,转身瞧着叶宇轩的背影,凉凉的道:“呵呵,老七,为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份儿上,想不到咱们兄弟间也能出你这么个情种,三哥我佩服啊!”

叶宇轩脚步略顿了一下,脊背微僵,终是没转身,大步去了。

待他身影消失,瑞王才神情再度阴冷下来,目光在一院子受了惊吓的丫鬟婆子身上扫过,锐利如刀锋,道:“今儿的事儿,哪个敢不要命的乱嚼舌根,往外传,便莫怪本王不顾主仆之情!”

他言罢,也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

而叶宇轩已出了瑞王府,府门外,璎珞早和影七等的有些心急。

璎珞让影七趁机去惊动瑞王妃,影七也确实做到了,后来瑞王妃到来,虽然面上表现的和瑞王同进退,可璎珞却也瞧见她暗中向七皇子打眼色了。

想着有瑞王妃做内应,叶宇轩应该能顺利带苏瑛紫出来,可心中到底担忧。

这会子眼见着两人出来,璎珞方才大松了一口气,迎上前来,目光殷切的瞧向叶宇轩,见他点了下头,顿时松下心神来,道:“劳烦殿下将七妹妹放进马车去。”

那边车夫已驾了车过来,璎珞先上了马车,这才招呼着叶宇轩将苏瑛紫送进马车,半抱着苏瑛紫。

而苏瑛紫受此惊吓,原以为一辈子都要葬送在瑞王府里了,谁知如今还能逃出生天,一时将头埋在璎珞怀中,眼泪横流。

璎珞安抚规劝了几句,扶着苏瑛紫在车厢中躺下,这才出了马车,看向叶宇轩,道:“七皇子殿下怎么会突然到瑞王府于我解围?”

叶宇轩神情有些冷沉,闻言似轻哼了一声,有些没好气地道:“县主人忙事多,自然不会知道爷的宅邸就建在瑞王府的旁边这等小事了。”

叶宇轩虽然还不曾及冠出宫,开府建制,可天玺帝已将七皇子未来的府邸给规划了出来,如今正在建造中,准备等七皇子一娶正妃,便可搬出来自立门户。

七皇子今日却恰好到新府邸中指点验收宅子,他身边亲卫倒刚巧瞧见了璎珞和影七进瑞王府的一幕,原本也没留意,后来发现瑞王府门前停靠的马车乃是祁阳王府的,那亲卫才将事儿禀给了叶宇轩。

这才有了叶宇轩跟着闯进瑞王府的事儿。

璎珞是确实不知七皇子的府邸在何处,见少年脸色不好,倒有些不知如何接话,抿了抿唇方道:“瑞王蛮难缠的,七皇子方才带舍妹出来,他没为难七皇子吧?”

叶宇轩瞧向璎珞,见她脸上还是有显而易见的关心,分明还是在意自己的,叶宇轩脸上寒色略动两分,语气也略有松动,道:“瑞王妃派了人引路,没费什么功夫,再说三皇兄在乎名声,这种事情他哪敢闹出府来。”

他言罢,脸上已是有了讥诮之色。

璎珞略松了一口气,却道:“先前瑞王似执意要让我喝那酒,我总觉那酒许是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了?”

璎珞对瑞王提防甚深,总觉那酒水有问题,她一直在拖延时间,便叶宇轩不到,她也不会去喝那酒水。

她全然没想到叶宇轩会突然出现,自然更料想不到他会夺了她的酒杯,二话不说便一口灌了,她当时连阻拦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子难免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宇轩,生恐他喝出个什么问题来。

叶宇轩却冷哼,不以为然的道:“那酒最好没什么问题!”言罢,他睨着璎珞,又道,“你以为酒有问题我那好三哥敢给我喝?”

璎珞愕了一下,旋即倒明白了叶宇轩的意思,他会喝那酒,也是有恃无恐。

酒水真有问题,叶宇轩出个什么事儿,瑞王便该想着怎么向天玺帝交代了。

人有亲疏,她喝了瑞王府的酒真有个头疼脑热,只要拿不到酒有问题的证据,天玺帝根本不会理会。

可叶宇轩却不同,便什么都查不出,天玺帝也会震怒,牵连上瑞王。

料想瑞王也是知道这个的,酒水真有问题该是不敢无视叶宇轩喝下去的,璎珞略松了一口气。

她瞧向叶宇轩,却还是坚持着道:“七皇子还是让太医好好把个脉,我吃两杯酒,瑞王便答应放人,我却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面,若是…”

叶宇轩见璎珞如此,盯视着她,突然一阵烦躁,转身便翻身上马,打断璎珞的话,道:“行了,行了,爷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进去吧,别在此久留了,被人瞧见,你是嫌自己身上的闲言碎语还太少?赶紧进去吧,爷送你回郡王府。”

璎珞却没动,依旧站在车辕上盯视着叶宇轩,叶宇轩被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到底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爷回宫便传太医。”

璎珞这才冲叶宇轩点了下,也不推辞他一番相送的好意,只吩咐影七道:“你往博弈侯府去,告诉长公主殿下,我这边没事了,省的长公主殿下再白跑一趟。”

影七瞧了眼叶宇轩,略犹豫了下,到底躬身应了,打马而去。

璎珞这才转身进了马车。马车中苏瑛紫并没睡着,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车厢中,外头的动静自然也听到了,见璎珞进来,她虚弱的笑了笑。

璎珞在苏瑛紫身边跪坐下,苏瑛紫便道:“五姐姐送我去春绣坊安置吧,我这样子怎好到祁阳王府去。”

苏瑛紫明显是怕连累璎珞的名声,这才如是打算的。

璎珞倒想起那时,她和萧承麟离开苏府,苏璎紫便让春绣坊的绣娘等在街上拦下他们的事儿。

她不觉笑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苏瑛紫的肩头,道:“无妨的,当日你能在我们姐弟绝境时伸出手来,如今却怎觉我不可以?”

苏瑛紫眼眶微热,又叫了声,“五姐姐。”

璎珞听她口齿不清,略抬了下苏瑛紫的下巴,对着灯见她口中一片模糊,不觉心一缩,道:“怎么那么傻。”

苏瑛紫摇头笑了笑,却未言。

苏定文将她卖了,瑞王府是什么地方,便是她先前还是侯府庶女时,进了那地方只怕都要受尽苦难,不得善终,更何况是如今这等身份,进了那地方便是任人打骂的贱妾。王府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暗无天日,她苏瑛紫不觉得能强得过旁的女人。

她这伤却是在苏府时咬的,只想搏一搏,也许她这样,苏定文会生出些怜惜之情,饶过她,只可惜她还是太过天真了,瑞王府的长史官上午造访的苏府,苏定文下午便将她收拾送了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生养之恩,她也算还了,今日之后她不会再听从苏家任何人。

想着,苏瑛紫便又一把抓了璎珞的手,道:“我姨娘被关了起来,不知道…”

璎珞抚了抚苏瑛紫的头发,点头道:“你别急,姜姨娘应该没什么事儿,回去后我就让人去苏府。”

苏定文将她送进瑞王府,不过是打量着靠上瑞王府,将来还要用她这个女儿,想必也不会将她的生母如何,苏瑛紫想着,也就平静了下来,只紧紧抓着璎珞的手。

------题外话------

素素:想要小七平安吗,嗯嗯,其实这个可以用月票赎人的

小七:卑、鄙、无、耻

嘿嘿,上章好像好多妞对女主有微词,解释下哈。女主现在有祁阳王府,秦严,太后和长公主府,甚至将军府为后台,其实实力已经很强了,她这样还不敢闯瑞王府那真就太怕事儿了。事实证明,瑞王也确实不敢用什么强手段。

小七是个意外,女主料不到他会突然出现,突然夺酒,小七自己一腔热血,要替女主,这个真怪不着女主的。难道小七不喝那酒,瑞王能将他们怎么样?若来的人是秦严,就一定不会碰那酒,小七还属于热血少年。

女主是料到瑞王府有危险,可难道就因为可能有危险就不救人?相信那样无情无义的女主大家更不能接受哦

083 瑞王傻了

马车外,叶宇轩骑马行在车边儿,听着里头切切私语声,心中倒生出些妄想来,只想着这条路若然一直行不到头倒也不错。

遂想起瑞王方才的话,心口一阵苦意翻腾,握着缰绳的手不觉便紧了紧,引得身下马儿吃疼嘶鸣一声方才回过神来。

他轻嘲的挑了挑唇,眸光微敛盯视着前方,夜幕已经彻底笼罩了大地,巷子深处一片黑寂,他只觉那股黑沉要扑面将人吞噬,即便他离马车那么近,可那透车窗而出的灯光暖馨却也和他全然无关。

转过街巷,就见前头马蹄声声,有一队人迎面而来,叶宇轩收了心思,略催马上前,见是祁阳王领头,这才将手不动声色地从腰间乌金鞭上移开,催马迎了上去。

互相见了礼,璎珞也听到动静撩起了车帘,欲行礼,祁阳王已到了马车前,上下打量了璎珞两眼,这才道:“回府再说。”

言罢又请了叶宇轩到祁阳王府小坐叙话,叶宇轩余光瞧了眼马车上坐着的璎珞倒没有拒绝,拱手应了。一行人这才再度往祁阳王府而去,至府中,璎珞送了苏瑛紫进内宅,先拜见了唐氏,道明了原委,唐氏见苏瑛紫状态极差,便令丫鬟将她暂且安置在了璎珞的飞雪院中,又请了祁阳王府的客卿大夫过来给她瞧了。

璎珞惦记着叶宇轩,禀明了唐氏,亲自带着大夫往祁阳王的书房而去。

她到时叶宇轩已和祁阳王叙完了话,正准备告辞。璎珞如何也想不到瑞王竟然会用蛊物害人,她虽不懂医,却也知道,毒药的话,剧毒的吃下去不会超过一炷香时候必定会发作,而慢性毒,却一定要长年累月的接触或者食用读物才可以。

不可能吃上一回,或者接触一下,就能中了慢性毒药的。

这会子离叶宇轩喝下那酒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叶宇轩还好端端,璎珞提着的心便又放下了一些。却还是坚持让大夫给叶宇轩诊了脉,叶宇轩倒也配合,大夫却是什么也没诊出来。

璎珞又恐府中做客卿的大夫医术不精,再度交代叶宇轩回宫后传个太医再瞧瞧。

叶宇轩见她分明放心不下自己,虽知她只是因在瑞王府是他代她受了那酒,歉疚感动的原因,可心中却禁不住泛起一圈圈涟漪,荡着荡着,却又觉一阵苦涩。

这般心情忽上忽下,忽甜忽酸,让他觉得自己特意跟着来祁阳王府真是笑话,便不愿再多呆,站起身来,冲祁阳王拱手道:“马上宫门便该落匙了,晚辈不多搅扰了,告辞。”

祁阳王起身笑着相送,叶宇轩忙躬身道:“郡王不必相送,折煞晚辈了。”

璎珞便福了福身,道:“不若便由孙女代祖父送送殿下吧。”

祁阳王呵呵一笑,点头道:“也好,殿下慢走。”

叶宇轩心头微跳,面上却未动声色,又向祁阳王行了一礼,这才大步而出,璎珞提裙随在了身后。

祁阳王的书房外绿树掩映,这个季节更是花香四溢,各种花在夜色下尽情舒展摇曳着身姿。今夜无月,连星子也没几颗,在昏暗的光线下花影更显朦胧迷离,却醉人心神。

叶宇轩沉默的往前走,双手却禁不住在身侧紧紧握住,心间似有一条线,紧紧的牵着他,一头是他的一颗心,一头是身后女子不紧不慢的脚步。

没人知道这些时日他心头的苦闷,少年郎头一次动情,却求而不得。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平生头一次体会到求而不得,竟然失去的就是平生最想要的。

不,他从来都不曾得到过,又何来的失去?谈失去,岂不可笑了。

想着这些,叶宇轩终有些气血翻涌,猛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而璎珞不是木头,怎可能感受不到叶宇轩的那些心思,今日她承他之情,念着自己马上就要大婚,却想和叶宇轩说个清楚,就像是当初她和迟璟奕便说的很清楚一般。

只迟璟奕那时候到底和叶宇轩又有些不同,迟璟奕很成熟,而叶宇轩却更热血,也更脆弱,璎珞斟酌再三,张口几次,却都觉言辞匮乏。

她原就不是情商很高的女人,这时候实在也不知该和叶宇轩说些什么,既不伤少年一颗赤子之心,又可以让他尽快释怀。

她这厢想的入神,一时间也没想到叶宇轩会突然停下脚步,故此叶宇轩转身,璎珞便一头撞进了叶宇轩的身上。

额头像撞上了一块铁板,禁不住惊呼了一声,尚未来得及退开,腰肢便被叶宇轩紧紧扶住了。

璎珞一惊,挣了下,不想叶宇轩竟抓地更紧,头顶响起了他分明带着火气的执拗话,道:“那时候你告诉爷,说你命贱,担不起爷的错爱,只愿嫁得寻常人家为妻,经营自己的小日子,皇宫的荣华富贵迷人心性,只会移了性情。你说的每句话,爷都清清楚楚记在心上,可如今又如何?秦严和爷又有何差别,何故他便可以,爷却不行!?还是,当初你那些话便不过都是哄着爷玩的!”

璎珞抬头,却见叶宇轩的一张俊面近在咫尺,少年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稚嫩青涩,他抿着唇,侧颜便有锋锐的弧线,即便是光线黑暗,也能瞧清他烧红的双眼。

璎珞睫羽轻闪,道:“他和你出身却无大不同,可他能允我正妻之位,你却不能。”

叶宇轩双眸骤然眯起,道:“呵,原来你眼里在意的竟然是名分二字,和贪慕富贵虚荣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璎珞并不在意叶宇轩的嘲讽,只点头,道:“七皇子说的对,我不过红尘中最是平凡一个女人,执着名分,执着富贵,七皇子还不知道,我甚至比她们更多了贪心二字,我除了要正妻之位,甚至不容许夫君有第二个女人,便是将来怀了身孕,我也不可能给夫君抬妾安排通房,他若然敢动一下那念头,我便敢绝情绝爱,让他追悔一世!你看,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恶毒,虚荣,霸道,贪心。”

叶宇轩已被璎珞一番话惊地瞪大了双眼,璎珞却缓缓笑了,又道:“当日七皇子能给我什么?最好怕也只是侧妃之位吧,如何能够满足的了我呢。不过当日我和七皇子殿下说的话,却尽皆肺腑之言,不曾是欺哄殿下的,不然那时候也不会和迟家定下亲事,世事弄人,如今我已是皇上御赐的未来靖王世子妃,七皇子又何必还执着于我的那些话呢。”

叶宇轩有些消化不了璎珞的话,他神情复杂而难解的看着璎珞,道:“你说的是真的?将来靖王世子若然有了妾室,你当着便要和他绝情绝爱?”

璎珞对此却是再确定不过的,也没想骗叶宇轩,点头道:“是。”

叶宇轩猛抽一口气,却是喃喃道:“如此擅嫉,为何…”

如此耸人听闻,如此擅嫉不贤,为何他听了反倒竟诡异的觉得这样也不错,竟还是嫉妒秦严能得她如此浓烈的爱。

璎珞见叶宇轩半响无言,神情也怔怔的,不过脸上到底褪去了方才那股子暴躁的戾气,这才又道:“我要的这些,七皇子殿下都给不了,所以秦严和七皇子你是不同的。”

叶宇轩身子微僵,闻言目光逼视着璎珞,夜色下,她的眼眸似映着青溪的碧水,清清凉凉,晶莹透澈,却又似清清凉凉的能往人的心里渗。

这双眼眸极美,可却无波无绪,理智从容,让人心生凉意。叶宇轩不觉松开了璎珞,见她退后了两步,拉开了距离,一时倏然而笑,道:“你最好记住你今日的话,爷会盯着你的!你最好别叫爷发现你发现你阳奉阴违,便莫怪爷秋后算账!”

他言罢,再没多言,转身便走,步子迈的极大,略显仓促。

璎珞张了张嘴,想谢谢今日他的相护,可声音却卡在了喉咙口。

她想,也许他这会子最不想听的便是她说谢,说来日定相报这样的话吧。

璎珞望着叶宇轩消失的方向,禁不住轻叹了一声,转身欲回飞雪院,谁知刚转身便又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铁墙,登时额头再度被撞得一疼,再次哎呦一声,双眼顿时便迷蒙了起来。

她的人更是被撞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踉跄着站住,抬头泪眼迷蒙的瞧去,就见秦严一身玄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夜色中。

暗影中,她只瞧见了他一双宛如寒冰的眼眸,猛然一瞧,竟恍惚有种当日在荒院夜色下初见他的那种感觉。

璎珞心中咯噔一下,揉着额头,扯了扯嘴角,道:“你…何时来的?”

秦严却道:“不早不晚,就你方才说要和爷绝情绝爱时。”

秦严的声音并不见多冷,平平淡淡,璎珞嘴角却是一抽,心道完了,这明显是醋的狠了啊。

瑞王府中,瑞王送走了叶宇轩便阴沉着脸回了书房,令人去瑞王妃那里,再度交代要她这两日管束好内宅,一定要内言不出,便又令人传了那苗荆过来。

苗荆来时,瑞王正时而烦躁时而兴奋的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他没料想到七皇子会突然冲进来坏他的事儿,他更想不到七皇子竟然会二话不说便吃了那酒。

那蛊毒确实是下在了酒中,酒壶也确实是鸳鸯壶,里头带按钮机关的,他因料定了第一杯酒那真宁县主多半不会喝,故此所倒的头一杯酒是一样的,并未触动机关。

只在他发了怒,璎珞做出妥协后,他回到亭子中再倒酒时,他才触动了机关,将蛊倒入了璎珞的酒杯中。

而那酒却让叶宇轩给二话不说的灌了下去,当时他心脏一缩,确实想过阻止的,因对叶宇轩下蛊不比寻常,风险太大,他之前从未这样想过。

这事儿若然弄不好,很可能他便会满盘皆输。就像逼宫造反一样,不是逼到时候了,是一招轻易不会动的棋。

然他又觉得当时阻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心头又冒出一股侥幸来。心想寻常要想下这样的暗手,不知要费多少人力物力,这回误打误撞,说不得是老天在帮他,要知道控制一个七皇子,便等于捏到了唐贵妃一系的势利,那可比控制一个苏璎珞要来的厉害。

就是这样的贪念侥幸一动,他的动作便慢了一步,眨眼间那酒便进了叶宇轩的口。

这事儿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所以这会子瑞王心绪浮动厉害,他见苗荆骤然停下了脚步,立刻便问道:“那蝴蝶蛊倘若不催动,当真把不出脉来?中蛊者当真毫无感觉?若然一直不催动,难道可在中蛊者的身上携带一辈子?快说!”

苗荆从来没见过这样情绪激动的瑞王,他愣了一下方才躬身道:“回王爷的话,这蝴蝶蛊莫说是太医圣手,便是将中蛊者分成碎片,也休想找到什么。蛊靠血液滋养,自然是可携带一辈子,便人没了,血未散,这蛊还可存活,若然不催动,也是万感受不到半点的。”

瑞王听了顿时放下心来,简直欣喜若狂,哈哈大笑,只觉喜从天降。

这样的话,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催动那蛊便是了,到了关键时刻,能胁迫唐贵妃七皇子一系,已是足够了。

他得意非常,禁不住拍手道:“好,好,太好了,这回可真是歪打正着,竟叫父皇最疼宠的儿子中了本王的蛊,七皇弟,你莫怪哥哥,命该如此啊!”

苗荆闻言却愕然抬头,面色微变,道:“王爷这话何意?难道那蛊不是下给真宁县主的吗?”

瑞王摆手轻笑,道:“哈哈,天不遂人愿,爷那好七弟争着去喝,本王也拦不住啊。”

苗荆这下子却面色大变,道:“那蛊酒七皇子喝了?”

瑞王就算再因兴奋迟钝,这会子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敛了笑道:“怎么了?”

苗荆却跺了跺脚,道:“王爷从一开始传唤小人问话,便问的是,有没有一种蛊能控制女人的,小人这提的这蝴蝶蛊啊!”

瑞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蹙眉道:“难道这男人女人还有区别不成?”

苗荆搓了搓手,神情焦灼,道:“自然有区别!有大大的区别,便譬如这蝴蝶蛊,宿主便只能是女人,只有妇人的血方能滋养,令其吸取血后,母蛊产卵死去,接着卵再滋养生长。可这男人的血液却无法令母蛊死去,母蛊只会越长越大,然后无处可藏,破肌肤而出!根本对中蛊者毫无作用啊,王爷!这蝴蝶蛊就是专门对付女人的,如何…哎呀,这如何能下给男人!”

瑞王方才还满心欢喜,觉得喜从天降,如今一听那蛊非但没用,而且还为他惹来了大麻烦,简直后患无穷,顿时脑子一轰。

大喜猛悲的结果便是,他抬手点着苗荆,喘了两口粗气,一个没呼吸过来,仰头便倒了下去!

“王爷!”

苗荆惊呼声响起,砰地一声,瑞王已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却说祁阳王府中,璎珞还舔着唇,有些胆寒的瞧着阴气沉沉的秦严,她将方才说的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方才讨好笑着,道:“方才我的话,你肯定没听全,我是说倘若你纳妾了,我就和你那个…那个啥,可你怎么可能纳妾呢,这没道理啊,我这不是为了让他死心嘛。”

秦严却冷笑一声,道:“那个啥?”

璎珞当着秦严的面,哪里敢说绝情绝爱这样的字眼,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看秦严这会的神情,就知道他得暴跳如雷,璎珞闻言上前两步,拽了秦严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摇了摇,道:“我是心里知道你不可能那么做,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这才有底气那么说的呀。”

秦严挑眉,盯视着璎珞,道:“真的?”

璎珞顿时点头如蒜,秦严没再说话,神情却半点没缓和。

璎珞转着脑子,猛然一拍头,福灵心至,道:“那个方才他没故意抱我,是我没走稳,他扶了一下,就没想到让你碰上了,呵呵,你看,这天下的事儿就是这么凑巧啊。”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秦严浑身都透出股冷寒来,璎珞见他如此,心头一阵收缩,收着收着便变了味,生出股委屈和暴躁来,突然甩开秦严的手,退后了一步,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光风霁月,不惧不愧!再说了,我方才的话也没什么不对,本来就是,什么事儿都好说,可这纳妾上我就受不了,若然你将来敢碰旁的女人,不对,你但凡敢动一下心思,那我就敢怎么给的,怎么收回去!”

她到底没将绝情绝爱那样刺耳的话说出口,可话里的意思却也明明白白。

秦严见她竟然还恼了,一闪三步远,顿时蹙起眉来,谁知他这边还没言语,璎珞那边便睫羽一晃,晃荡出两行泪来。

清凌凌,像是一颗颗冰珠,砸落在秦严的心头,令他神情一慌。

璎珞却是背了身子,道:“出了事儿,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你偏就不在,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到瑞王府门口了,天也黑了,瑞王随时都会圆房,那时候我身边就影七和一个车夫在,再想别的办法都没时间!我那还不都是太过依赖你,信任你,才会连个备用方案都没准备。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进瑞王府有多忐忑,瑞王那个人,阴阳怪气,居心叵测,阴气沉沉,我就怕自己带不出七妹妹来,再搭进去了自己。我没想着去向七皇子求助,想的也是你姨母,可七皇子偏就撞上了这事儿,偏就是他帮我挡了两杯可能有问题的酒,你以为欠人债的感觉很好啊?我…”

璎珞越说越是委屈,眼珠子断线一样流,秦严哪里受得了她这个啊,没等她再往下说便上前两步将璎珞拥进了怀里。

璎珞挣扎起来,秦严抱着不放,俯身一下下亲吻她的发顶,她的额头,感受到她不再挣扎这才道:“好了,爷错了,爷也是恼自己不在,担心你心里窝着火,方才又刚好听到了那话…莫哭,你这是要将爷的心泡皱吗?你摸摸,真皱巴起来了。”

说着拉了她的手往心口上放,璎珞没忍住轻笑了一下,一时间又觉自己如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自从那次在秦严面前哭过以后,她就好像自动开启了娇滴滴模式,在秦严面前越来越娇,半点委屈受不得,动不动就想流泪,这还了得!

璎珞这厢纠结着,秦严却以为她还在恼怒,勾起她的下巴来,道:“你知道的,爷就是听不得你说那些绝情的话,还有,方才那小子的手往哪儿放!”

秦严这回的话就是明晃晃的醋劲十足了,璎珞绷不住又笑了出来,嗔了秦严一眼,秦严便顺势将吻落在了她的泪痕上,一点点移到唇角,吻了上去。

苏瑛紫暂时在飞雪院中安置了下来,飞雪院中石榴花也已打了花苞,一晃又是二十日如白驹过隙,匆匆过去,石榴花已然开的如火如荼,日子也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十八。

而靖王府来迎娶的日子,却是五十二十,璎珞是当真进入了备嫁之时。

------题外话------

素素:咳咳,今天小七退场,上秦爷,老男人的性福生活这个其实可以用月票换滴哈

珞珞:月票万能,女主算啥

秦严:小七说的对

素素:对啥?卑鄙无耻?呵呵

秦严:无良作者死不悔改,嗷呜,爷的性福就靠给大家了!票票滴甩起来!

084 唯愿爱如初(求票)

许是真有婚前综合症这回事儿,越是临近迎亲之日,璎珞的心便像是放在油锅上煎一样,就没片刻安宁的。

前世时她也是嫁过的,可根本半点感觉都没有,结婚时具体的事儿璎珞早就忘记了,可她却记得婚礼前一天她还跑到国外谈生意,是婚礼当天直接下飞机在轿车上换的婚纱。

大抵是爱于不爱真的很不同,这会子要嫁了,璎珞倒有矫情了起来,一时忍不住瞧着镜中的自己叹息,觉得明明才刚刚及笄,还是十五岁的小萝莉,却要嫁人,就像在糟蹋国家花朵,她那时候怎么就没狠狠心,多争取两年闺阁生活呢。

一时又觉得相爱容易相守难,便两情相悦,真正走入婚姻殿堂前,大抵谁的心里都要咯噔一下,患得患失,她虽深信秦严,可这时候却又免不了心中忐忑,想那个万一。

一时又总恐婚礼再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若是再有人来捣乱,给他们添堵,可如何是好?

以前她总想着婚前综合症都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才会患,觉得自己就是一女金刚,精神世界的巨人,怎么可能得这个。

可这会子才发现,她在婚姻上好似骨子里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脆弱焦灼,着急上火、忧心忡忡。

以至于连唐氏都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这日璎珞起来正坐在梳妆台边儿怔怔的瞧着镜中人,由着妙哥梳头,外头突然响起咣当一声响,璎珞骇地一下子便蹦了起来,脸色都变了,惊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说着也不顾妙哥手中还虚虚握着她的头发,抬脚便忙忙往外赶,自行挑了帘子就见外头廊下,一只青瓷茶盏碎裂在了地上,旁边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站着,而乐慧抱着两匹锦缎似正准备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