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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豁然起身,抱着璎珞便往红纱幔帐轻浮的拔步床走,像是火星点燃了油火,便连这几步路都等不及了,俯身便先堵住了璎珞的唇。

温热的气息,火热的唇舌,上来便是抵死缠绵,势要夺去她的所有神知和呼吸。

他的口中还残留了一些酒味,不知是不是因这酒的原因,平日里秦严的唇有些发凉,可今日却火热霸道,恣意品尝,如潮水将她吞没掩埋。

璎珞的心跳彻底失速,可她不愿压抑自己,抬手抱着秦严从他散开的衣襟口毫不犹豫探了进去。

谷欠望男女,干柴烈火,洞房花烛,真没什么好矜持扭捏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最原始最自然的碰撞。

不知不觉,两人便滚到了锦被间,衣衫也褪了个干净,秦严浑身炭火一样热,已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龙凤喜烛静静的摇曳着火苗,芙蓉暖帐被不知何处溢进的风吹的飘晃,隐约露出一双交缠身影。

“皎皎…”

秦严伏在璎珞耳边呢喃,感受到她已情动,再忍不住便要夺取她的所有美好。

璎珞却蓦然一扭腰像一尾游鱼般躲了开来,秦严一怔,璎珞已翻身而起,一把将呆愕的秦严推倒在下,压了上去,媚眼如丝的道:“夫君好威猛呢,妾心真是欲醉,只是…有一事却得言明…”

她说着身子微微扭动,见秦严倒抽一口冷气,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双拳更似怕伤了她,克制地放在床上,捏的咯咯直响,璎珞不觉满意勾唇,吐气如兰,道:“夫君是国之栋梁,三从四德要懂得,以后呢,妾的脚步你要跟从,妾的建议一定要听从,妾说错了话,也要盲从,妾若是生气了,必须忍得,妾的心思更要得懂得,妾若撒娇你要受得!关键是,拈、花、惹、草要不得,洁身自好需记得!”

秦严万想不到她这会子倒和他上纲上线的说教起来,见她言辞间还不住撩拨自己,顿时瞪眼,咬牙道:“活活的妖精!”

说着再不纵容她,拉着她的手便将人扯了下来,璎珞惊叫一声贴在秦严身上,秦严顺势一个翻身再度占据了主动,声暗若哑,道:“娘子,再不灭火,命都没了,你去哪里寻这三从四德的好夫君?”

说话间带着璎珞的手便往下拉,璎珞惊呼一声,一时帐中红浪翻被,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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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不知足

夜深人静。

柔红色的百子千孙床帐渐渐停止摆动,帐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方才停止了下来,好似一场疾风骤雨,戛然而止,洞房中安静的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暖帐中气息蒸腾,烘着脸庞,让人无端脸红心跳。

拔步床上已乱的不成样子,璎珞随手扯了一条锦被掩了掩身子,闭着眼睛,喘息还有些沉沉。

秦严躺在璎珞身旁,他的身体还紧紧贴着她,手臂横了过来,紧紧抱着她,很是占有的动作,两人身上都黏腻腻的,不怎么舒服,可却又不让人厌恶。

璎珞方才表现的极是大胆自然,可这会子却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

只听不到他发出声音,到底觉得有些奇怪,终是扭了下头,望去却见秦严面对她侧躺着,目光却是落在纱帐垂下的朱红流苏上,眼珠一动不动,有些没焦距,魔怔了一样。

璎珞骇了一跳,也顾不上羞意了,忙侧了下去推秦严,抬手拍打他的脸,道:“秦严,你干嘛!秦严!”

她这一拍,秦严方才动了动漆黑的眼珠,盯向璎珞,见她还布满红潮的妩媚脸庞上满是担忧,不觉愕了下,接着似恍然了过来,蓦然一笑,整个人生出股生动的痞气来,抓住璎珞拍在脸颊上的手,道:“爷在想,原来这敦伦之事是这种滋味,真真如书上写的一样,快活的如在云端。皎皎,真好…”

璎珞闻言才知道他方才根本没啥事儿,就是在回味罢了,一时间倒有些哭笑不得,听了他伏在耳边暧昧的话,更是脸上霞彩蔓延,水盈盈的眼眸娇嗔无比的瞪了秦严一眼。

她不想搭理这吓她一跳的浑人,想要翻个人背对他。

秦严见她不肯再搭理自己,却撑起身子,笑着凑上前,仔细打量她。

见璎珞闭着眼睫毛抖动的宛若风中的蝴蝶,两颊嫣红如天际最美的霞彩,便又有些心思浮动起来。

他本就没餍足吃饱,这会子顿时又起了兴,来势汹汹,一把便抱住璎珞,紧紧贴了上去。

璎珞顿时感受到了,瞪大了眼睛,控诉的盯向秦严,却见他一脸温柔的笑,道:“皎皎,以前爷在军营中时,听军里汉子们说,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便是女儿家在床上的莺啼声。”

他说着一双手半点不老实的游走起来,哄着她道:“皎皎方才一时轻哼一时哭的,真是好听…嗯,就是太快了,爷方才也太紧张,都没听清楚,要不你再哭一回给爷听听?嗯?”

璎珞今儿不到三更天就被折腾了起来,一天就是光顶着一头足有几斤重的头面假发,穿着喜服正襟危坐就浑身不得劲,累的紧了。虽是在花轿中眯了眯眼,可根本没睡踏实,且那么僵着身子坐着睡也不解困。

加上她今儿到底是姑娘家头一回,便后来也尝到了滋味,可这会子却觉身子不大好,火辣辣的从里到外,动下就丝丝的疼,不定被折腾成了什么。

她这会子就像唤了丫鬟送水,赶紧清理一下睡觉,见秦严这般不体贴,一味缠着又要,她整个都不好了,翻了个身,躲着秦严,道:“明儿还要早起进宫呢,你莫闹了,唤丫鬟送水,咱们早早安置吧。”

她说着便要起身,怕秦严阻拦,忙张口就要喊人备水。

可她的动作如何能快的过秦严,这厮不待她声音出口便将她拽了回来,竟然卑鄙的一口堵住了她的嘴。

“唔…”

璎珞唤人的声音彻底被堵回了喉间,她瞪眼,气急的去拍打秦严,他倒好,吻的愈发深了起来,一双手四处的点火撩拨,没片刻便将璎珞弄的喘息不过。

确定她一时发不出声音了,他才松开她,道:“往后爷什么都由着你,今儿你乖乖的,就再一回。”

说着也不待璎珞反应便自行由了心意,璎珞惊呼一声,恨得拧他,秦严却喘息着愈发得意了。

岂料这回儿他折腾的时间更长了,结束时璎珞早已经迷迷糊糊,只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连爬起来清理一下都不愿。

恍恍惚惚好像听见秦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兴奋的很,她觉得他实在聒噪的厉害,索性卷了被子蒙住了头脸,感觉到秦严起身叫水时,倒是松了一口气,彻底睡了过去。

之后在秦严抱着她上净房沐浴时又迷迷糊糊睁开了下眼,等两人胡乱擦拭了身子回洞房,喜床已被收拾了清爽。

璎珞是注重隐私的现代人,之前没成亲时,总觉得做了那种事儿,再叫丫鬟来收拾床铺,实在是难为情的厉害,为这事儿她还很是纠结了一番。

可这会子临到时候,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些事儿了,被秦严抱着放回床上,她便搂着香扑扑的被子,翻了个身马上进入了睡眠状态。

偏秦严却依旧兴奋的厉害,支着身子,双眸黑亮的盯着璎珞看。

她身上还光着,背对着他,盖着艳红的锦被,却露出半截香肩来。他虽然生恐伤了她,可她的肌肤实在太娇了些,这会子上头还是被留下了不少痕迹。

他虽然看着懊悔心疼,可却又忍不住浮想联翩,回味悠长,这一回味便觉得这种事儿当真就没法餍足,身上的劲儿有涌了上来。

见璎珞已闭着眼眸,呼吸绵长,睫毛低垂着一动不动,恬静的像一副画,只朱唇微张,却还带着些欢愉过后的妖冶妩媚,秦严不由心思一动,又凑了上去。

他握住她的肩头,轻揉了一下,推了推璎珞,继而在她耳边轻声道:“皎皎,你今儿这么累,若是不将身上紧绷的筋骨揉开,明儿一准下不得床,你睡着,爷给你按摩下,嗯?”

说着他的手便落在了她的背脊上,轻按慢揉起来。

璎珞已是睡的迷迷糊糊,也没听清秦严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按摩这关键两个字她倒还是听清了的,她浑身确实酸痛难受,这会子又觉得秦严揉的确实很舒服,便哼了哼,还翻趴在了床上。

于是没过多久,暖帐中便蓦然响起了璎珞一声饱含哭音的控诉。

“秦严,你这个混蛋!”

外头云妈妈根本就放心不下,带着丫鬟守在稍间,好容易等到了叫水,眼见璎珞被秦严亲自抱去了净房,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云妈妈刚松了一口气,正要吩咐乐慧几个都可以休息去了。

谁知道上房里头竟然有闹了起来,云妈妈的脸顿时便黑了。

姑娘年岁还小,又是头一遭,哪里受得住这样接二连三的闹腾,眼见着如今上半夜都过去了,明儿天不亮又要起来祭祖进宫认亲的,云妈妈绷着脸在稍间里来回走动了好几圈。

一时觉得不能再这么由着姑爷闹腾,一时又怕跑去阻拦,搅了姑爷的洞房花烛,来日他再对姑娘有埋怨,或者真发起火来,姑娘今夜更不得睡了。

犹豫了几下到底握了握拳头,到了正房窗外,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里头动静小了一阵却也没停,好在云妈妈等得都要失控时,里头总算是消停了下来,隐约听到秦严低低哄人的声音,却丝毫不闻自家姑娘的音儿。

云妈妈有些担忧,听见秦严喊水,忙叫了乐慧端水送进去,还低声吩咐了,让她好生留意下姑娘。

乐慧应了,忙忙端着水进去,没进内室就听里头传来秦严的声音,道:“放在门口。”

乐慧听秦严的声音清冷中又有些所不出的暗哑,顿时便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一咬牙,将水盆放在门口,到底硬着头皮伸头往里头瞧了眼。

就见里头纱帐半卷,床沿上还挂着一件亵衣,脚踏上丢着浴巾,绣鞋丢的左一只右一只。

乐慧顿时便涨红了脸,慌乱的瞄了一眼,便忙转身退了出去。

云妈妈就等在外头,见她出来拽了人便回了稍间,问道:“怎么样?姑娘可还好?”

乐慧脸上热意还没褪,闻言眼前便又响起方才瞧见的一幕。

姑爷就套了件亵裤,披散着头发正将姑娘抱在怀里,手里端着茶盏,好像是在哄姑娘吃水,姑娘身上掩着锦被,可却也雪肌半露,闭着眼睛…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画面旖旎的让人脸红心跳。

她根本就没瞧清姑娘好坏,不过大抵是没事儿吧。见乐慧只红着脸不啃声,云妈妈急的跺脚,又推了推乐慧。

姑娘本来就子嗣艰难,这若是再被伤了身子还了得!

乐慧这才忙道:“姑娘好像已经睡了,妈妈不放心的话就自己去看吧,世子爷只叫奴婢将水放在了门口。”

云妈妈闻言暗怪乐慧不靠谱,见她脸上红的厉害,啐了一口倒也没再难为她。自己猫在窗户外又听了片刻动静,见再没闹腾,心道估计都睡了,确实也没听到璎珞的哭闹声,这才长出一口气,锤着老腰歇息去了。

而屋中,秦严怎么可能听不到云妈妈闹的动静?

他原本就不耐烦让丫鬟婆子的伺候,可如今娶了璎珞,他不需要,却不能因此而委屈了璎珞。

勉强才忍了下来,云妈妈方才在外头咳嗽,他确实也心中不快,愈发不耐烦,可也知道云妈妈是放心不下璎珞。而且今夜确实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太孟浪些,见身下璎珞的泣哭求饶声都弱的像猫儿了,这才匆匆就交了粮。

这会子他却依旧没睡,听到云妈妈脚步声离开,他将璎珞抱进怀中,却是又细细瞧了她半响这才闭上了眼眸。

璎珞觉得这一夜过的简直如同打仗,比昨夜睡的还短暂。

她还睡的一片黑沉,就听耳边又响起了秦严的声音,觉得他又在唤她推她,璎珞有种发疯的感觉,蹙着眉,道:“秦严!你再闹个试试!”

她即便声音还满是没睡醒的迷糊,可口气却已满是肃杀之意,秦严愣了下。

纱帐外,云妈妈已经带人进来伺候盥洗,时辰确实不早了。

秦严脸上顿时便有些尴尬,却也不曾气恼,只又捏了捏璎珞的鼻子,道:“皎皎,到时辰了,再不起一会子进宫便晚了。”

璎珞听到进宫二字,一下子便醒过神来,睁开眼睛,怒目瞪视着秦严,她一双明眸满是红丝,烧的火红,眼底也带着些青影,确实蛮疲惫的样子。

秦严有些不敢和她对视,摸了摸鼻子,眼中闪过懊悔之色,却道:“乖,一会子在马上上,爷抱着你再睡会儿。”

言罢不待璎珞反应,翻身下床,道:“伺候世子妃盥洗吧。”

璎珞这才发现秦严早已收拾妥当,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而纱帐外云妈妈也带着丫鬟端着一应东西等着,想必是方才秦严不舍得唤醒她,如今拖到时辰了,不得不唤了她。

若然错过了进宫的时辰,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天下去了,璎珞也顾不上生气了,忙忙抱着被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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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交托

妙哥几个都是贴身伺候惯了的,知道璎珞的习惯。也不进帐伺候,只将准备好的衣裳都送进了纱帐中便等着璎珞自行起身。

璎珞抬起身却觉得稍稍一动浑身都是酸疼的,蹙着眉穿好肚兜,亵衣,待穿亵裤时,腿一动,竟是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便席卷了全身。

她没忍住顿时身子一软倒了回去,闷哼了一声,身上起了一层虚汗。

纱帐就虽然有三层,可都是轻纱的,影影绰绰却能瞧清里头的情景,璎珞这突然倒下,倒将云妈妈几个骇了一大跳。

云妈妈忙掀开幔帐进去,一眼便瞧见了璎珞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乍然一看真真有些吓人,她面色一白,倒听到外头捧着外裳的乐棋倒抽一口气,道:“世子爷这也太狠了…”

云妈妈回头瞪了眼乐棋,这才上前扶着璎珞起来,道:“姑娘先缓缓,妈妈去给姑娘拿药来。”

璎珞闻言苍白的脸色便起了红晕,这要是一早起不了身,再闹出大动静来,她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再来,当真这么几个丫鬟,她也浑身不得劲,忙摆手道:“妈妈也是知道的,我这身子稍微磕碰一下就得好几日淤青,没事儿的,方才不过是腿抽筋了。妈妈去准备头面吧,我自己来。”

说着拿了亵裤,摆手令云妈妈出去。

云妈妈见她脸色好了起来,瞧着精神也还成,这才退了出去。

璎珞哪里还敢出声,忙忙咬牙穿好里三层,这才喊了声,妙哥挑起帐子,乐棋捧着水盆,绿桐端着痰盂,乐慧拖着青盐上前有序的伺候了洗漱。

然后才伺候着璎珞穿上一层层的大红礼服,在梳妆台前坐下。由着绿桐梳发,她今日要进宫发髻却是不能简单了,虽是不用再带假发,梳高髻,可发丝却也一层层往上梳,比平日不知繁琐了多少。

璎珞神情还有些萎靡不振,云妈妈念着昨儿闹的晚,早让人准备了煮鸡蛋,给璎珞滚了滚眼,瞧着还有些憔悴,便又吩咐多上了点脂粉。

这样待收拾齐整也已是两盏茶后,眼见外头天都有些亮了,璎珞也着急起来,忙忙出了屋。

秦严却在暖阁中等候,璎珞过去,迎面就见秦严一身暗红色绣图案纹的锦袍,玉带束腰,正神清气爽,一脸悠闲的吃着茶,见她出来便望了过来,一双眼眸分明闪过可见的亮光,既惊艳又带着点讨好。

今日璎珞也确实非常的美,她原就很适合红色,如今头上又梳了妇人的发髻,全部头发都挽了上去,优美的脖颈和姣好的脸庞便再无遮拦,整个人宛如陡然盛的海棠花,娇艳艳一股侬丽扑面而来。

秦严站了起来,不自禁朝璎珞迎了过去,冲她伸出手,道:“走吧。”

璎珞却恼他昨日闹腾的厉害,这会子她掩藏在裙摆下的两腿都还在不自觉的发软打颤,可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却也万不会冲他甩脸色,柔婉的笑了笑,福身道:“世子爷久候了,可以走了。”

言罢,她才将手放在了秦严的掌心中。

见她这般,秦严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还是恼了。这会子他心里也悔的厉害,可当着丫鬟的面也不好多言,想着一会子到了马车上一定好好的哄哄媳妇。

这才小心翼翼的拉着璎珞的手往垂花门走,先进宫去拜见太后,谢天玺帝赐婚,回来后才祭祖认亲。

这会子天色才蒙蒙亮,四个丫鬟在前头打着灯笼,今日有雾,早晨还有些冷飕飕的。

秦严察觉璎珞走路姿势有些不对,忙道:“可是冷?”

说着一手横了过去,揽住璎珞的肩膀,紧紧拥着她,带着她往前走。

璎珞不舒服索性也将自己的重量都交托给秦严,几乎是被他半拖半抱着送上了马车。

马车很是宽大,秦严扶着璎珞坐好,便果断的关了车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车角中挂着两盏琉璃灯,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给璎珞的面容度上了一层柔光,饶是如此,秦严也能瞧的出她比平日冷淡的脸色。

他搓了搓手,有些犹豫的抬手要去搂她,笑着道:“你没睡好,躺在爷怀里再好生睡一觉吧。”

他的手触上璎珞,见她没有挣扎,却也没主动靠过来,顿时便更加忐忑了起来,将她抱过来安置在腿上,方才哄道:“爷错了,真错了,谁叫爷的皎皎那么好呢,爷食髓知味,实在没忍住…”

璎珞是真的气恼非常,本来这身子就刚刚及笄,还在长身子呢。她原就觉得十五成亲很是有些难以接受,念着秦严年纪不小了,才没坚持一定要再等上两年再嫁。

结果呢,她体谅他,他倒好,头一晚便可这劲儿的折腾她。

她这会子肯定轻度撕裂了,原本女人头一回便不会有多少欢愉感。璎珞竭力配合他,头一回还算是愉快的,可秦严偏又闹起来。

第二回时,她已经很疼了,根本就感受不到半点舒服,只念着秦严年纪一大把了以前也没碰过女人,她心疼他,又欢喜他,这才没表现出来,咬牙配合着。

结果竟然等她睡着又趁她不备欺了她,后来她明明哭的很厉害,求他不要了,结果他却半句不听,倒愈发起劲了。后来璎珞觉得自己都呈半晕厥状态了。

那时候她就在想,萧二夫人的婚前教育原来是真的有道理,第二回她不舒服时就该明明白白告诉秦严,不该佯装无事的由着他的。其实女人真不是时间越长,次数越多就越舒服的。

这会子被秦严抱在怀中搂着哄,璎珞不觉一阵委屈,眼泪便有些不受控制的无声往下坠,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了秦严的手背上,可将秦严给吓坏了。

他还说娶了她回来,一定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一定要对她好的,结果第一天就让她委屈了,还惹哭了她。秦严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忙手足无措的亲吻她的眼睛,泪珠,道:“你莫哭,你想怎么惩罚爷都成,只别哭啊,仔细一会子眼睛哭红哭肿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可还怎么进宫见人啊。”

璎珞闻言却瞪着迷蒙的眼睛,抽抽搭搭的道:“秦严,你什么意思!感情不让我哭,就是怕我进宫给你丢人呗!”

事实证明胡搅蛮缠真的是女人的特性之一,尤其是生气的时候,不管平日多通情达理,有时候都会不自觉的胡搅蛮缠起来。

璎珞本就担心自己状态不好,等下到了宫里一时要跪这个,一时要拜那个的,别再出了什么丑才好。偏秦严这会子还非和她说这话,顿时便怒视着秦严,哭的愈发委屈伤心了。

秦严见自己越哄越乱,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该怎么劝了,只觉突然笨嘴拙舌什么哄人的话都想不起来了,只焦急的将璎珞紧紧抱在怀中,胡乱地道:“乖,莫哭,小宝贝…爷的心尖尖…莫哭。”

璎珞听他声音中满是惊慌无措,连什么心尖尖都喊了出来,一时又觉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发红。

她哭过发泄过,心里已是好过了不少,也真怕一会没法见人,渐渐便收了眼泪,躲在秦严怀里抽抽搭搭地发抖,秦严见她好了些,这才觉得长松一口气,语言能力也恢复了些,道:“爷方才不是那个意思,爷是怕你流泪哭坏了眼睛,回头眼睛该疼了,再说也伤身,你若不舒服,咱们这就回去,改日再进宫去拜见皇祖母便是。”

他说话间便要吩咐车夫回去,璎珞吓了一跳,忙拽了秦严的衣襟,抽泣着道:“我看你是诚心让我丢脸呢,这会子回去回头…回头全宫里的人不都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儿了!”

她虽还在埋怨,可水润的眼眸中却是嗔大过于怒了,许是因刚哭过,她的脸颊红红的,一双妩媚的眼眸,愈发显得清澈剔透,波光流转,潋滟风情,嘴巴也红艳艳的,这般宜喜宜嗔的模样,更是令秦严心一跳,握住璎珞的手,道:“很疼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璎珞又委屈起来,吸着鼻子,抬起拳头捶打秦严,道:“明明我都哭着求你不要了,你就是不听,你怎么能那样…怎么能那样。”

秦严任由璎珞捶打,却呐呐的道:“可你前头也哭了啊,也说不要了,爷以为…好了,好了,爷以后再不那样了。爷这不是稀罕你嘛,莫哭了。”

璎珞闻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出不去进不来,感情这蛮人连女人在床上的真话还是假话都分辨不出来!

璎珞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一时又觉得他这样总比那种身经百战的花丛高手强,再来,他说的也是,若非太欢喜,稀罕她,也不会控制不住,食髓知味。

璎珞慢慢释怀,不再抽泣瞪了秦严一眼,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秦严倒一愣,想了想也不知璎珞提的是哪句。

璎珞翻了个眼,道:“你说只要我不哭了,你就随我怎么惩罚都好。这话可是真的?”

秦严忙点头道:“爷一言九鼎,还会欺你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子吗?”

璎珞见他打趣自己,哼了一声,却道:“那好,就罚你以后都睡到西厢房去,不准进屋!”

秦严顿时便大惊失色,忙柔声哄道:“这个可不行,爷好不容易才将媳妇娶回来,不用在孤枕难眠,寒夜裘凉的,你怎么能这样呢,只除了这个旁的都应你。”

“还说怎么惩罚都好,还说什么一言九鼎,感情都是骗人的。”

马车中一对新夫妻伴着嘴,倒是一路热闹地到了宫门。下了马车,就有慈云宫的太监顺心迎了上来,笑着跪下请了安,道:“奴婢恭祝世子爷世子妃新婚大喜,早生贵子,龙凤呈祥、琴瑟和鸣、鸳鸯福禄…”

他嘴皮子溜,一口气便说出一连串的吉祥话,秦严在马车上哄好了媳妇,心情大好,闻言摆摆手,道:“行了,还不赶紧伺候世子妃上轿。”

说话丢给顺心一个装了金锞子的荷包,后头跟着的云妈妈也忙上前扶着璎珞上了轿子。

坐进轿中,璎珞才长出了一口气。好在太后体恤她,派了轿子过来接,这要是一路走过去,她不保证会不会半道就出了丑。

秦严却不和璎珞一顶轿子,到了慈云宫两人才牵手进了大殿。

太后今儿穿了一件绛红色绣金凤的吉祥凤袍,头上难得的戴着点翠红宝石头面,雍容华贵,气色极好,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一般,见秦严牵着璎珞的手进来,璎珞略低着头,粉面含春,两人一高大挺拔,一婀娜有致,真真宛若一双璧人。

太后顿时便笑开了,不待璎珞跪下磕头,便忙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去。这毕竟是婚后头一回拜见太后,长辈体恤疼爱是一回事,做晚辈的也该更懂礼敬重才好,璎珞还是坚持跪下磕了头。

起身时,秦严忙伸手扶了璎珞一把,抬眸就撞上了太后瞪过来的了然视线,他顿时便红了脸。

太后将璎珞拉到身边坐下,见她脸上脂粉比寻常时要厚上许多,愈发心中清楚。虽怪自己孙儿也太孟浪,不懂怜香惜玉,可想着这不近女色的孙子总算是开了窍,碰了荤,她又像除尽了心头阴戾。

想着小夫妻这么黏糊,等璎珞养好了身子,一准能生几个白白胖胖的曾孙给她抱,这脸上就更是宛若菊花,笑开了。

太后一径的拍着璎珞的手,见秦严坐在旁边,便摆手道:“行了,你出去转转,哀家和你媳妇说会子体己话,莫在这里碍眼了。”

秦严闻言这才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瞧了璎珞一眼。

太后瞧见不由好笑,道:“还怕你皇祖母吃了你媳妇不成!”

秦严耳根一红,见璎珞一直红脸低头,也不瞧自己一眼,心下有些失望,却转身大步流星的去了。

待他出去,太后看向旁边儿的云妈妈,云妈妈这才上前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捧给了太后,璎珞诧了下。见太后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璎珞见里头放着一块沾血的白绫帕子,顿时涨红了脸。

她昨儿从净房出来,床被都被收拾过了,也没留意元帕去了哪里,她听说元帕都是要拿到祠堂中烧掉的,只以为她那元帕也已经送过去烧了,哪诚想竟还要带进宫给太后验收。

不过想比太后,总比拿去给靖王妃检查来的好。

太后见璎珞的脸红的滴血,心里却愈发高兴,将元帕递回给云妈妈,却吩咐道:“他们年轻小夫妻,难免行事毛躁,不知轻重,却不知有些事儿过了,易伤身子,世子血气方刚,世子妃有时候也难免抹不开脸面,你是世子妃的乳娘,要多提醒着些,一会子哀家也再交代下阿严,要知道女人的身子娇弱,平日可得多注意着些。”

璎珞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不是都说古代人不开放吗,怎么他们夫妻的房事儿,谁都能说上两句,行不行啊!

云妈妈点头应了,太后才摆手令她退下去。拉着璎珞的手道:“皇祖母打从见你头一回便喜欢你,盼着你能成哀家的孙媳,如今总算是如愿了。阿严他小时候命苦,你是不知道,当年他被带到哀家面前时,浑身都长满了毛发,真真就像是一个野人。他那时候不会双腿站立走路,只会像狼那样用四肢行走。先开始时,他见到人就暴躁嚎叫,不停地撕咬东西,攻击靠近他的任何人。那时候这慈云宫中好些宫女太监都让他伤了,有一次没看好,他竟生生咬断了一个小宫女的脖颈,哀家没有法子,只能让人将他重新关进了笼子里。这一关就是大半年的时间,那时候他连吃饭都成问题,哀家精心准备的饭菜他根本不肯吃,只愿意吃些血淋淋的生肉,吃时也不用手,反倒放在地上用牙齿扯…你不知道,当时哀家瞧见他那样子…哀家这心里…”

太后说着禁不住有些心情激荡,哽咽起来,璎珞从来没听人说过这些,想着太后说的那种情景,自己都没发现眼泪已是夺眶而出。

太后这才又道:“那时候他白日睡觉,晚上却狼哭鬼嚎的,怕火怕光的,每日不睡觉的时候,便急躁的在笼子里爬来爬去,嘶吼暴动,每日里十个指头都是血淋淋的。”

太后说着怅然一叹,这才又道:“就这样有大半年的时间,许是离开狼群的时间长了,他又开始惊惧恐慌,虽然不再攻击人,可却变得很惧怕人,整日抱着身子蜷缩在笼子角,任谁叫他都没个反应,便是哀家将笼子打开,他也不敢踏出一步…那时候就是每日里逼着他用饭,都宛如上刑一般。”

璎珞听的心头剧烈收缩,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捏着狠狠绞着一样疼痛。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方才又道:“好在哀家不曾放弃他,日日都要在笼子边儿陪他三三个时辰,或是和他说话,或是唱歌给他听,你一定想不到,阿严他小时候还蛮喜欢听歌的,每回哀家一唱歌,他便会不知不觉探出头来好奇的看哀家,后来渐渐的,他不再害怕哀家,哀家又花了半年时间,这才让他接受了哀家,牵着哀家的手终于走出了那笼子。”

太后想着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来,抽出帕子给璎珞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璎珞却一颗心高高提着,道:“那后来呢?”

太后将她的泪擦拭干净,才又道:“后来啊,哀家就教着他怎么走路,怎么吃饭,穿衣,梳头,洗澡…阿严他很聪明,学东西真的很快,只是唯独在说话上,任哀家怎么教,他都不肯开口,哀家教了一年多,他才学会了三五个词…”

太后说着却面露兴奋,拉着璎珞,笑着道:“你知道吗,阿严他头一个会说的话,便是祖母呢,哀家到现在还记得清楚,那时候哀家可真是高兴啊…等他快八岁那年,却不知为何,突然就开窍了,说话也利索了起来。”

璎珞却心情沉重,秦严用了三年时间方才从一匹狼回归成了一个正常人,那三年她完全无法想象他经受着怎样的痛苦,又是用怎样的毅力走过来的。

人的行走和言语都不是天生的本能,从出生到七八岁对人的身心发展极为重要。人脑的发育也有不同的年龄特点,错过了关键期,会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长期脱离人类社会环境的孩子,是真的会变成野兽的,根本就不可能再产生人脑的功能。

她完全不敢想象,倘若秦严不是五岁便被找了回来,倘若他已经错过了人脑最佳发育期,或者那时候太后放弃了他,他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太后见璎珞双拳紧紧握着,伸手帮璎珞拉开,抚了抚她掌心的掐痕,这才道:“哀家和你说这些也没旁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阿严那孩子不常于人亲近,能让他真心接受的人统也没几个,他如今既娶了你,便定会好好待你,只他是个不擅表达的,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或者伤到了你,那一定不是他的本心,万望你多包容他,担待他,皇祖母老了,就将他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