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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狼孩

璎珞感念于太后对秦严的一片慈爱心,闻言握紧了太后的手,重重点头,道:“皇祖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的。”

太后便拍着璎珞的手,笑着连声道:“好,好啊!”

璎珞抿了抿唇,这才道:“只是皇祖母,当年阿严他到底是如何丢失的?”

她一直都不明白秦严堂堂长公主之子,又是靖王府的嫡子,身世如此尊贵,该是身边随时都跟着一大片人,前呼后拥,千娇万宠长大才对,怎么会失踪,还被狼给刁了去,这也太古怪,太匪夷所思了些。

太后顿时脸色便沉寒了下来,道:“当年你婆婆生阿严时遭遇了难产,这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最凶险时被神医相救可到底伤了元气,其后身子便枯败了下来,没能撑过一年半便没了,当时是敏颖出殡葬往灵山,阿严作为孝子,虽然年纪小,却也是要被乳娘抱着随行的。当日夜里就歇在灵山,据当时伺候的丫鬟说,阿严被乳娘哄睡后,乳娘便将她们都遣散了,自己守在阿严身边,可到了夜半时分,外头守夜的婆子却听到乳娘出去的声音,她只以为乳娘是要出恭,便也没在意,可许久却都不曾见到乳娘回来,丫鬟这才觉得不对劲,起身看时,发现床上不仅没了乳娘,竟然连阿严也跟着不见了。当时丫鬟便嚷嚷了开来,惊动了靖王和所有人,等找到那乳娘时,她却已经跌下山谷死了,可阿严却没有了踪影,当时侍卫们将灵山翻了个遍,后来只寻到一些碎裂的布片,谁都以为阿严已经没了,不想老天开眼,怜惜阿严命苦,竟叫他活了下来!”

璎珞听的蹙眉,道:“皇祖母,那乳娘?”

太后摇头,叹息一声,道:“那乳娘是敏颖亲自挑选给阿严的,她的母亲是哀家的陪嫁丫鬟,父亲也是哀家娘家的世代侍卫,她的夫君又是敏颖的侍卫,可以说一家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可没想到最后却生出了这等事来…”

敏颖长公主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生命在流失,女人为孩子是可以殚精竭虑的,她若没了,头一个便该放心不下秦严,因为秦严是男孩,是靖王的嫡长子,他会挡了后头人的路。

敏颖长公主会为秦严选那样一个乳娘,一定是有十足的信心,非常信任那乳娘才对,可为什么还会这样。

璎珞目光沉了下来,道:“皇祖母,后来难道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吗?”

太后摇头,叹了一声,道:“为这事儿,那乳娘一家几乎全部被哀家处罚,死了许多人,可也未曾查出什么来。后来箭锐营的兵勇们驻扎在麟角峰,夜半巡山时,却遭受了狼群攻击,不巧就发现狼群中有匹古怪的小狼,猎了来将他关在木笼中带回了军营。”

太后说着声音略顿了下,捏了捏拳头,似是舒缓了一下情绪,方才道:“那小狼被带回军营后便成了当时军营小将军锦乡侯世子的宠物,他肆意的折磨,鞭打,欺辱他,就像对待真正的宠物一样,兴许比宠物还不如,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怪物,还没一些贵人们饲养的名贵宠物来的珍贵。也是那年,皇上在西郊狩猎,令勋贵子弟们跟随,锦乡侯世子便带了他的宠物前去炫耀。”

太后言罢见璎珞眼泪又滚了出来,便道:“你看,今儿是你的好日子,皇祖母真真不该和你说起这个来,倒惹的你也跟着伤心难过。一会子阿严那臭小子,还不得怨怪皇祖母,心疼的起来。快莫哭了。”

璎珞却摇头,道:“谢谢皇祖母告诉我这些,我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了解阿严,更知道珍惜现在的一切。皇祖母,那后来呢?夫君他是怎么回到您的身边的?”

太后捏了捏璎珞的手,道:“你姨母当时也在,她瞧见那小狼时,他正被一群勋贵子弟策马圈在中间,逼迫着和一头狼狗厮咬,无意间露出了脚底心来,阳光下你姨母瞧的清楚,那小狼脚心就生着殷红如血的几颗痣,和阿严的胎记一般无二,再加上年岁瞧着也差不多,你姨母也是存了奢望,便将那小狼捆绑,洗漱干净。你也看到了,阿严生的和你姨母很是相像,当时他因常年混在狼群中,脸上毛发旺盛,可你姨母还是认出了他来,阿严这才回到了皇祖母的身边。”

太后和璎珞说着体己话时,秦严正在偏殿中陪着安安玩耍。安安手里拿着个小绣球不停往空中抛,不管抛的远近,秦严都是腾挪着将小球稳稳接在手中,然后随手一丢,小绣球便能回到安安的脚边。

安安见舅舅像只大鹏鸟一样在屋中飞来飞去,不觉开心的将小手掌拍的啪啪直响,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来,咯咯咯咯的甚是好听。

水嬷嬷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她含笑站在一旁瞧着。

秦严见此便知水嬷嬷是有话要和他说,又玩了几回便将绣球交给了乳娘,吩咐乳娘陪着安安,又冲安安道:“安安乖,舅父出去一会儿,一会再回来陪安安,好不好?”

“舅父要快些来陪安安哦。”安安奶声奶气的道,一双眼眸中满是依赖。

他是秦严带进京城的,秦严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回京一路他便和秦严熟悉了起来,如今也是和秦严接触的最多,还是很依赖喜欢秦严的。

秦严见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期待的瞧着他,心中一柔,牵了牵唇角,道:“好,一会舅父和舅母一块来陪安安玩。”

安安倒还记得昨日夜里见过的又好看又会变戏法的舅母,当即便拍起了手。

秦严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才大步出了殿,水嬷嬷等候在廊下,见他出来便行了个礼,却是将一个红木盒递给了秦严,道:“这是治世子妃身上伤的玉液膏,世子瞧了便知是怎么用的,是太后珍藏的秘药,比外头的要好不少。”

秦严接过来,一时倒还没弄清楚水嬷嬷的意思,水嬷嬷便笑了下,福身退下了。

秦严将盒子打开,却见里头躺着两瓶白瓷小瓶,想来里头定是那玉液膏了,他的目光落在除了瓶子外,静静躺在盒子中的玉质物件上,一时愕了一下,马上便明白了水嬷嬷的意思,脸上闪过些许尴尬,接着眼睛却亮了起来。

却于此时,璎珞从殿中出来,见秦严站在廊下捧着个盒子,脸上还带着些诡异的笑,不觉站定了,就那么静静的瞧着他。

他身影高大挺拔,阳光从铺着金黄琉璃瓦的屋檐洒下,在他身上笼了一层金光,他一半身子沐浴在阳光中,一半身子背着光,五官愈发深刻,冷峻的神情被光线柔和,面若冠玉,如斯俊美,浑身都有股令人折服的强势气场。

他无疑是个强者,像个发光体,那样优秀,那样渊渟岳立,可单看如今的他,谁又能想象他曾经受过的苦,曾经经过的磨难。

璎珞的心又疼的起来,已经不是方才那种剧烈的疼痛,却更绵长,她眼眶再度发热起来。

秦严关上盒子,这时候才发现了她,不由挑眉,道:“看什么呢?”

“看你…”

璎珞回着,她的话毫无疑问的取悦了秦严,他扬唇笑了起来,阳光下俊美无筹。

璎珞也跟着笑,走向秦严,尚未走近,便被拦住腰肢搂进了怀里去,她身上的红衣在微风中蹁跹起舞,像被他捉住的蝶。

秦严搂紧她,低头俯身,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声音低沉,道:“怎么突然嘴上抹了蜜一样,皇祖母于你说什么了?”

璎珞却笑,歪着头道:“哪里有说什么,不过是嘱咐我,若是受了某个混小子的欺负,可以进宫来寻皇祖母做主,现如今,我可比你受宠!”

她说着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秦严被她逗笑,扬眉间却见她一双眼眸有些发红,不由凝视着道:“怎么回事?”

璎珞在殿中时,已经用水覆过,还滚过鸡蛋,又重新上了胭脂,这会子便眨着眼睛道:“没事儿,方才在马车上哭过,眼睛脆弱,外头光线太强了。”

言罢便转移话题的瞧向了秦严手中那盒子,道:“什么东西啊,方才见你笑的那么怪?”

秦严却亲了亲璎珞的眼皮,方勾唇道:“一会子上了马车你便知道了,爷先带你去承乾殿拜见皇上,一会子再过来和安安玩会。”

璎珞总觉得秦严的笑说不出的诡异暧昧,可听到要去见天玺帝,便也没了多追究的心思,两人一道往前宫去。

他们到承乾殿时,天玺帝却正和叶宇轩说话,听闻秦严带着新妇来谢恩,便摆手令叶宇轩可以离开了,道:“你这皮猴,父皇给你指点差事便推三阻四,腹痛头晕的,真真是个没出息的,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父皇的眼了。”

他话虽如此说,可口气中却满是慈父的喜爱之情,叶宇轩也不怕他,起身笑着胡乱行了一礼便飞也似的出去了。

他到殿外,正碰上秦严和璎珞。

两人站在一起,都穿着喜庆的红衣,他们背对这边,并肩而立,殿前空旷的风,吹的两人衣袂交织在一起,背景是旷远而干净的晴空,画面美好的令人叹息,可叶宇轩却瞧的脚步一顿,双拳捏了起来,脸上方才嬉皮笑脸的神情彻底不见。

秦严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和叶宇轩对视了一眼,璎珞便也跟着转了身。

叶宇轩望去,就见璎珞如今已是妇人的打扮,发丝全部挽了上去,瞧着像是一下子大了两岁般,可容颜却也一下子盛放了出来,似吸足了露水的花,不经意间有股以前没有的灼灼风情逼人而来。

他自然都知道,她的这一切变化都是因她身旁的男人,她的夫君。

他拳头捏的更紧,声音微暗,道:“世子爷和世子妃可以进去了。”

言罢,迈步就走,璎珞却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七皇子留步,不知七皇子那日回宫后可曾请太医看过?”

叶宇轩站定,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当日从瑞王府出来的事儿,身上寒意散去了些,道:“看过了,并无异常,你不必惦记。”

他言罢,忍不住瞟了秦严一眼,哪知道秦严倒笑了笑,道:“那日真是多谢七弟了。”

昨日靖王府宴客,秦严可不是这种口气,也不是这种态度。如今璎珞看着了,他倒能装!

叶宇轩顿时一口气噎在喉间,轻嗤了一声,转身大步去了。

“走吧,咱们进去。”

秦严这才冲璎珞一笑,两人进了殿,恭敬的在殿中跪下,磕了头,天玺帝瞧来,笑道:“行了,都平身吧。”

皇帝面前,秦严倒也不忌讳,依旧态度自然的扶了璎珞一下,璎珞手心浸出了汗。

帝王心最难测,天玺帝虽然宠信秦严,可帝王面前宁肯谨慎恭谨,也莫大意半分,万一天玺帝觉得秦严恃宠而骄呢。

璎珞站起来便躲开了秦严的搀扶,接着起身的动作遮掩着瞧了眼,见天玺帝并无任何怒容,这才松口气,而天玺帝也不过冲璎珞说了几句什么伺候公婆,淑静贞贤的场面话,便打发了他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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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爷爱吃肉是有根源的,唉,从小命太苦,只能生猛吃肉,习惯了

素素:我成为票奴也有根源的,唉,家里俩娃嗷嗷待哺,生计所迫啊

091 认亲

璎珞和秦严从承乾殿出来便回了慈云宫,和安安略玩了一会念着还要回府祭祖认亲便早早地离了宫。

上了马车,秦严依旧将璎珞搂坐在腿上,亲着她的额角,道:“可是累了?”

璎珞这次进宫还真没想的那样累,原本她进宫是一定要拜见各宫娘娘的,这就需要一个个的见礼磕头,可太后体恤她,宫妃们都被太后给打发走了,只道来日再见不迟。

而太后和天玺帝也都不曾难为她,也就从慈云宫到承乾殿去时是走着过去的,中间没人时,还是秦严抱的她,她倒真不累。见秦严面露担忧,她笑着摇头,道:“哪有那么娇气?!”

秦严闻言却高高挑起了眉,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眸中却满是戏谑之色,璎珞一下子便想起了自己早上来时在马车上冲秦严哭的情景来,那时候表现的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受了多重伤,进宫都进不得的样子,这会子又说自己不累,这不是自打脸嘛?

璎珞顿时红了脸,怎么会告诉秦严,她这会子其实身子还疼的很,不过是以为太后说的那些话,让她心中对秦严多了包容和体谅,这会子只想用尽所有温柔对他?

她不准备将太后的那些话告诉秦严,怕会伤他的自尊,虽然秦严是一个非常强大,意志力极强的人,可任何男人大抵都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永远都是高大威武,不愿她看到他潦倒不堪的样子吧。

故此璎珞脸红了一下后,便忙忙转移了话题,嗔了秦严一眼,道:“对了,之前那盒子里到底放着什么,你不是说上了马车我便知道了吗?”

她言罢,眸带好奇的瞧着秦严,秦严顿时俊面上便溢出了古怪的笑意来,却是凑至璎珞耳边道:“自然是好东西,是皇祖母特意给的伤药,抹上便不疼了。”

他言罢,亲着璎珞的耳珠道:“皎皎乖,爷现在就伺候你抹药可好?”

他说着就兴冲冲的从马车的隔层取出了那盒子,打开给璎珞看。

璎珞就瞧了一眼,顿时便涨红了脸,只见那盒子中间的红绒布上,分明放着个剔透青玉做成的抹药物件,只是那物件与其说是抹药用的,倒不若说是女子自蔚所用的物件,那形状简直活灵活现,只不过缩小了好几号罢了…

璎珞涨红着脸,啪的一声便盖住了盒盖,哪里会容秦严在马车上给自己这样抹药,忙道:“我这会子已经好多了,不必抹药了。”

秦严却肃了脸,道:“爷方才扶你上车时你的腿还是抖的,额头还渗了汗,明明疼的厉害,怎能说好了呢。”

璎珞闻言咬了唇,还是一径摇头,道:“反正觉得好些了,真不用这会子就抹药,不然你将这药给我,我…我晚上沐浴时,自己会抹的。”

马车的车门就那么薄薄一层,车厢有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外头车夫挪动下身子,里头都能听到些动静,璎珞哪里敢在这里让秦严胡为。

加上她到底是新嫁,脸皮子虽是比旁的古代新嫁娘肯定要厚上一些,可一想到秦严要亲自给自己抹药,只一想那情景,就觉无端的羞。

秦严见她脸红嘴硬,却愈发来劲儿了,搂着璎珞一本正经的道:“皎皎,爷就是怕一会子回府后你挨不住,万一再摔了晕了的,岂不尴尬?爷就是单纯的抹药,什么都不做的,左右昨儿爷都瞧过了,这会子你还羞什么,嗯?”

他这样说,璎珞顿时便想了昨夜他趁她迷糊,偷看她的情景来,还有他那些令人听的又羞又说不出折磨人的混账话。

璎珞脸上更红了起来,生恐他发起浑来,愈发不肯了,索性扭了扭身子,背对着他。

秦严却也不着急,只是长叹了一声,道:“一会子回了府,先要认亲,太妃是定要跪的,还有靖王也少不了,母妃的牌位也要拜一拜,嗯…爷是嫡长子,下头的侧妃,庶出弟妹的倒不必理会,只靖王府因太妃还活着,便还没分家,靖王有三个兄弟,二老爷四老爷都是庶出,唯三老爷是靖王一母同胞的,这三人却是要行礼的。还有一些堂亲长辈也是要认一认的,这一番下来少说也得个一个来时辰。其实认亲也没多累,关键是祭祖,一套下来磕磕跪跪的,怎么也得几十趟…”

秦严话没说完,璎珞已咬牙道:“那就回去后抹吧。”

她真不敢肯定,自己不抹药能坚持住,更何况也没有自己折磨自己的道理。

秦严原也没想着她能应下在马车上胡闹,闻言便笑着抱了璎珞过来,竟是扬声道:“赶个车怎么那么慢,快些回府!”

璎珞有些脸黑,外头车夫倒是扬声应了,缰绳顿时被甩的啪啪响。

璎珞昨日是蒙着红盖头进的府,根本就没留意到新房在哪里,这会子才得以弄清楚。他们住在皎月院,这院子位于靖王府的中轴线上,紧邻着的就是谢太妃的福禄院,以及靖王和靖王妃所住的梓涵院。

这皎月院乃是靖王府中第三大院子,很是配秦严世子的身份,原本叫松风院,被定为新婚院落后方才被秦严改成了如今的皎月院,便连院子上悬挂的匾额也是秦严亲自书写。

两人一路回到皎月院,秦严一路和璎珞解释,道:“原本爷都住在旁边的公主府中,爷也不耐烦住在这边府中,原是想着成亲后咱们也住那边的,可…皇上以孝治天下,圣训于爷,言道,先前未成亲也便罢了,如今既成家了也该担负起长子长媳的责任,还是搬回王府中才是正理,免得你媳妇将来出门走动,也要被人低看一头。圣上既如此说了,爷也只得做罢。”

璎珞闻言点头,原本她也没想着能住去公主府躲清净。

而且皇帝说的也是占理,全天下都以孝为天,不管靖王如何对秦严,秦严作为儿子是必须要孝敬父亲长辈的。

一个不守孝道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唾弃指责,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高贵,都将无法立世立足,定要被人看不起。

秦严以前能住在长公主府中,那是因为人人都知道他小时候的经历特殊,孤僻的很,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言,他住在相对清冷人少的公主府也便可以理解。

可如今他都成亲了,再住长公主府确实说不过去,天玺帝就算再宠信秦严,也不可能纵着秦严不孝。

不过住不成公主府也没什么,璎珞听了太后的话,这会子满腔的热血,就想要好好探探这靖王府,定要将害的秦严遭受那些非人经历的黑手抓出来不可。

如果真是靖王妃作乱,她便不信自己就找不到她的破绽,寻不出真凭实据来!

总要逼的她现出原型不可!

如果不是靖王妃,她也一定要将那人寻出来,不让那人生不如死便难消她心头之恨!

故此这靖王府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闯定了!

两人回到皎月院,进了屋,秦严便抱起了璎珞,直往内室去了。妙哥几个原是要进屋伺候的,见此忙忙退了出去。

内室中秦严已经将璎珞放在了床上,解开了罗衫。

等两人从内室出来来,璎珞的脸像是涂多了胭脂,红的厉害,不过眉宇间却清爽了许多,疲惫之色略减。

秦严却沉着一张脸,脸色严肃的厉害,眼里满是心疼和懊悔。

他没想到会将她伤的那么厉害,先前他也听说过,女人头一回会疼,那些军营里的汉子们说荤话时,也曾说过,什么洞房时他家婆娘哭的直叫唤之类的话。

可昨夜璎珞头一回时,却不曾叫过疼,也不曾哭的厉害,他便以为那些军营里的汉子,都是为了鼓吹自己厉害胡说八道的。

心想着头一回都没事儿,后头自更没事儿了,不是都说头一回才疼嘛

结果方才上药时,就像是看到一朵娇滴滴带着花露刚刚盛开的花儿,一下子给风雨摧残的不成样子,伤成了那个样子。怪不得她早上走路都要他搀扶着,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他又岂能不心疼愧疚。

倒是璎珞见秦严脸色难看,浑身都充斥着冰寒之气,连丫鬟们都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避着秦严,忙安抚他道:“好了,我没那么娇气,休息两日便好了,你别这样,今儿可是咱们成亲第二天,你冷着张脸,旁人还当你不喜欢我这妻子呢。”

秦严这才勉强勾了下唇角将璎珞拉进怀中,抚着她的头发,道:“爷这几日都不碰你了,你好生养伤,等回门了再说。”

璎珞也未曾言语,只靠在秦严怀中环住了他的腰。

两人靠在一起静默了片刻,眼见时辰是真不早了,便忙吩咐了丫鬟进来,重新盥洗梳妆,这才往谢太妃的福禄院去。

认亲就安排在福禄院中,他们到时,谢太妃等人已经等着了。

见璎珞夫妻进了院,候着的丫鬟便清脆的叫了起来,道:“世子爷和世子妃来了!”

说话间有丫鬟打起了门帘,璎珞略退后一步,随在秦严的身后进了花厅,她略垂着头,一脸柔顺谦逊,进了屋尚还来不及看这满屋子的人,就听上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道:“虽是进宫拜见太后和皇上,可也该看着点时辰,让一屋子长辈等着你们两个晚辈,成什么样子!”

随着这声音,砰的一声响,分明是有人将茶碗丢到了桌案上。

璎珞没想到刚进屋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还如此的不留情面,略愣了下,顿时便对这靖王府的人没了什么好感。

她未曾抬眸去看,不过想也知道,这会子会如此说的只有谢太妃,秦严的祖母了。

人家都是隔辈亲,尤其是长孙和幼孙,那都是家中老人手心里的宝,这谢太妃倒好,不知道的还以为秦严是她的愁人呢。

璎珞想着,走在前头的秦严却已经接了话,道:“皇上多圣训了两句,便晚了些,看来祖母这是对皇上有微词?”

“休得胡言!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一声斥责响起,这声音宛若洪钟,震耳欲聋,中气十足,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这才璎珞遁声望了过去,却见开口的是个束着紫金冠,面容英俊,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他穿暗红绣金蟒袍,金刀大马端坐在那里便有股威仪气势,此刻面露怒容,双眼含威,便更令人畏惧,心生忌惮了。

这是靖王,秦严和他的长相果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不过也幸好如此,她瞧靖王第一面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靖王的话,顿时便令气氛更加凝滞起来。

秦严却也顿住了脚步,双眸清冷无比的盯视着靖王,父子二人,一个双眼含怒,宛若火星迸射,一个眼眸冷清如水,却含着不怒而威的清寂,半分不让。

坐在上首罗汉床上的谢太妃更是被方才秦严一句话顶的胸口起伏,正喘着粗气,一副随时都要被气的晕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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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认亲风波(二更)

屋子中气氛变得很是僵持,长乐郡主秦仪媛蹙眉欲言却被自己母亲一个不悦的眼刀扫了一眼,顿时扁了扁嘴。

她眼珠子转了转,便忙忙凑到了谢太妃的身前,一面给谢太妃顺着胸口,一面劝解道:“祖母千万莫动气,相信大哥和大嫂不是故意拖延时辰让长辈等候的,太后和大哥祖孙情深,多留大哥说了几句话也是有的。”

她这话简直就是在戳谢太妃的心窝。

谢太妃娘家犯了事儿,败落了,谢太妃好在是生养了两个嫡子,儿子又争气当上了靖王,才能稳坐靖王府太妃之位。

可谢太妃自己底气不足啊,就愈发想寻个能拿捏的儿媳妇,偏靖后来娶了公主。

敏颖长公主不是嚣张跋扈的人,对谢太妃也恭敬,可她却也有公主的骄傲,不可能对谢太妃做小伏低的,谢太妃自己底气不足,便觉得敏颖长公主不将她看在眼中。

她不喜欢敏颖长公主,更不喜欢敏颖长公主的高贵身份,如今秦严也是亲近宫中太后的白眼狼,早年还和皇子们论资排辈,根本就不像是秦家的人。

此刻被秦仪媛一点,谢太妃顿时面色一变,扯着嗓子道:“哎呦,纵然是做长辈的有哪里训斥的不对,做晚辈的也不该这样公然顶撞吧,看来老婆子是老了,遭人嫌弃了,倒让孙子辈指着鼻子吆喝,罢了罢了,老婆子也不在这里碍眼了,老大,你明儿便收拾行礼,老婆子要回老家去!不!这就收拾去,老婆子这就走!这就走!”

这边秦严还和靖王对峙,那边谢太妃却拍着桌子哭天抹泪的喊叫了起来,引得靖王面色一变,忙忙站起身来过去跪在了地上。

他一跪,自然是二老爷等人也带着晚辈跟着跪了。

璎珞有些愕然,简直目瞪口呆,靖王太妃,何等身份啊,可以说在这京城中比她身份高的女人还真没几个,便宫中的太妃,只怕也没她身份高。

这样的身份不过配了高大上的形象吗?就算高冷不了,起码也该端庄肃穆吧,可这谢太妃,完全堪比市井泼妇了,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说撒泼就撒泼,说哭就哭,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

不过璎珞却不得不说,老太太这哭的很有成效,眼见着呼啦啦跪了一地人,马上便将她和秦严给孤立了起来,就显得他们两个特别的不孝!

“母亲,您老说这等话,岂不是拿刀戳儿子的心窝子!”

靖王跪在谢太妃脚边儿,磕着头道。

谢太妃便将靖王拦住,却道:“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经不住有人瞧母亲碍眼啊。”

谢太妃早先动了要让谢芷兰嫁给秦严的心思,偏秦严闹了那么一出,将谢芷兰吓晕吓尿了不说,还害的谢芷兰没脸见人,当晚便吊了脖子,好在丫鬟发现的及时,给救了回来。

不过谢芷兰却郁郁寡欢,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很是病了一段时日。

故此谢太妃愈发厌恶秦严,更连带着占了世子妃之位的璎珞,昨日两人大婚,满是宾客她不好做什么,真有个事儿,也是丢了靖王府的脸。

可今儿不一样,是靖王府的认亲,来的也都是亲眷们,她又是最高长辈,谢太妃是打定了主意要闹腾一番,起码也要让秦严低头不可,不然她咽不下那口气!

果然谢太妃这一嚎,靖王便吆喝了起来,道:“孽障!还不快过来跪下!”

靖王沉喝一声转过身,随之大家的视线也都跟着移了过来,望过去却皆是一诧,只见璎珞正靠在秦严身上,哭的一脸是泪,脸色发白,满脸惊慌。

见众人都望了过来,璎珞哭的却愈发起劲了,她今儿原本在慈云宫中听到秦严那些过往便难受的很,又顾念着太后,怕勾的太后伤心,压抑着自己没哭出来。

这会子她便使劲想太后的那些话,眼泪简直不受控制,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滚,那样子别提多凄惨多委屈惊慌了,比谢太妃那等干嚎没几滴泪的不知高明多少。

她一面哭,一面拽着秦严的手,道:“夫君,怎么办,太妃她不喜欢我,我…我不知道错在了哪里,我随着夫君从宫中回来只换了身衣裳忙忙来拜见太妃,可太妃还是生气了,怎么办才好!不对,不对,我说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她说着重重哽咽了两下,推开秦严便冲谢太妃道:“都是我的错,太妃说的对,纵然做长辈的有错,晚辈也万不该顶撞,所以太妃不用收拾东西离开,千万不用这样,该避让的是我。我自请处罚禁足一月!不,不,我这就回娘家去,这样太妃就可以不必离开王府了。”

璎珞当真是满脸的诚挚愧歉,全然的认错态度,诚惶诚恐的,说着她转身便要走。

谢太妃不是蛮不讲理,拿身份压人嘛,她也可以不讲理,也可以胡搅蛮缠。

众人万万料想不到璎珞竟是这等反应,顿时愣住,那边秦严却是毫不犹豫,跟着璎珞便也往外头走。

眼见两人都要出去了,靖王头一个呆不住了

笑话,这桩亲事,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婚事,璎珞那是皇上钦定的靖王世子妃。

头一天这媳妇没认亲就走了,这往大了说就是对圣旨赐婚的极度不满,是藐视皇上啊!

靖王府是有权有势,是唯一的异姓王,可越是到这个位置,越是如履薄冰,越是要小心谨慎,哪里敢闹出这样的把柄往天玺帝的手中送啊!

便是没有这一层,那祁阳王府也不是好惹的。纵靖王府无惧,也不好如此交恶,惹得祁阳王闹上门来,再引得言官闻风而动,也是一场大麻烦。

需知树大招风,靖王府现在要稳,风浪还是少些的好。

靖王便是再糊涂,这头脑还是清醒的,当即站起身来,大喝道:“站住!这才嫁进来头一日,便哭着喊着要回娘家,你的妇德都学到哪里去了!”

璎珞闻言身子一抖,回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向靖王,好像不明白怎么就得了他如此评价训斥,她眼泪又滚了出来,一副被欺负的无措模样,摇摇欲坠的道:“是,我都听王爷的,不回便是。只是太妃怕是又要回老家了,王爷难道更希望太妃回老家?”

靖王张口结舌,瞪着璎珞说不出话来,只觉她实在胡搅蛮缠的厉害。

那边秦仪媛终于呆不住了,上前道:“嫂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留下了,祖母就非要回老家?只要大哥哥和大嫂跪下好好给祖母磕头认个错,祖母她老人家最是宽厚晚辈,定然便原谅你们了。再说了,嫂嫂都是我秦门妇了,却还这一口一个太妃,一口一个王爷的,又是何意。”

璎珞却道:“长乐郡主这话说的不妥,正是因为长辈宽厚,做晚辈的才应该更加恭敬,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啊!我自避回娘家,便是诚心认错,便是要请太妃她老人家消气啊,既然王爷觉得此举不妥,那我还是自请禁足一个月好了!至于长乐郡主说的改口的事儿…”

璎珞脸上一时露出娇羞无限的神情来,咬着唇瓣,道:“人家…人家这不是还没认亲呢,怎么能提前改口呢。”

秦仪媛气的咬牙,璎珞自请禁足一个月,这哪里行。

这样的话,三日后回门是不行了,靖王府今儿的事儿还不都得传扬出去?

媳妇还没认亲,就因为从宫中回来晚了而被禁足了,这和直接回娘家又有什么不同?

秦仪媛瞪视着璎珞,道:“你…”

璎珞却打断她的话,道:“啊,感情长乐郡主这是觉得我自罚的不够?那好,我自罚禁足三个月好了!我…我是真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