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上一章:第 146 章
  •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下一章:第 148 章

璎珞瞧灰灰因得不到同伴的肯定,瞬间耷拉下脑袋,不觉好笑起来,抚了抚它的脑袋,这才提步,一路畅通无阻,在跪倒摊倒一地的管事嬷嬷中穿过进了花厅。

妙哥飞快上前用熏笼在最上首的太师椅处绕了两圈,熏了香,璎珞才扶着乐棋的手上前落座,乐慧将早准备好的暖炉送到了璎珞怀中,又往她身后垫了个绣花靠枕。

上了茶,璎珞才瞧向院中,这会子方才都惊魂未定的婆子媳妇们才渐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那卢嬷嬷头一个老脸涨红,只觉几辈子的脸面都在今儿丢尽了。

她平日何等得力,谁见了不得叫声嬷嬷,说上几句好话,便是在靖王妃面前,也有三分脸面在的,今儿竟叫世子妃这么个丫头片子给落了脸,她如何肯干休?!

爬起身来,卢嬷嬷便冲璎珞道:“世子妃这般羞辱府中老奴们,不将咱们当人看,便世子妃是主子,身份贵重,咱们这些人都是奴婢,是主子脚下的烂泥,却也没有无故受这等欺辱虐待的道理吧?!”

卢嬷嬷的话,顿时便令那几个同样被吓得瘫软大失脸面的管事嬷嬷们义愤填膺的同时向璎珞发难。

“世子妃不将奴婢们当人看,奴婢们要寻王妃做主!”

“对,寻王妃做主,王妃即便是被禁足了,那也还是王妃!再不行,咱们便去寻王爷做主!”

院子中吵闹起来,璎珞却神情都没动上一下,由着她们脸色激动的叫嚣个不停,她悠然饮了两口茶,将茶盏送回桌上,这才闲闲一佛袖,道:“几位嬷嬷如此给我按罪名,也容我说上一句。我做什么吗?唉,我听闻太妃早年理事时,身边就带着一只宠物狗儿,后来王妃掌了中馈,一切都效仿太妃,每次来明悦堂,也都抱着一只王妃养的宠物猫儿,王妃这等孝顺,我作为媳妇的,自然也要继续效仿下去,这不,灰灰和银银是本世子妃所养,就因此,我才带了灰灰和银银过来。怎这等孝行,倒让你们编排起我的不是来了?!”

璎珞说着,神情略冷,一拍桌子,道:“我倒是要问问,怎么我尽孝道,还要经过你们这些奴婢同意,或者我应该受你们胁迫,以后都做个不孝之人?嗯?!”

璎珞竟然搬出这样一番说辞来,顿时几个嬷嬷便有些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靖王妃之前来明悦堂确实都抱一只猫儿,可那猫儿小小巧巧,通体雪白,窝在靖王妃的膝头,王妃时不时抚摸,赏心悦目,怎么能和两匹凶恶的狼相提并论?

她们可都是知道的,这两匹狼,平日里吃的可都是活物,每日里都有专门的人运送活的小动物,狍子獐子野鸡之类的进皎月院,然后再出来便是一些被撕裂的皮毛还有血淋淋的碎骨。

这样养成的狼哪里就能脱了野性,哪里算什么宠物?!真真是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

可璎珞非要说是宠物,又说是效仿的靖王妃,而且方才那狼也确实不曾伤人,只是叫了两声罢了,闹到了王妃或者王爷面前,也只能说是她们这些人太没胆量,被吓着了,世子妃却是披着孝道的外衣,根本半点错都不用担的。

这根本就是个哑巴亏,吃也白吃。

卢嬷嬷几人想的明白,这会子脸色都难看了下来,本来想给世子妃下马威的,结果可好,如今已被世子妃扫了脸面,却是说都没地儿说去。

她们闭了嘴,璎珞却不肯就此罢休,冷声道:“胡乱给主子扣莫大的罪名,这才是奴大欺主!真真是了不得!”

璎珞这话顿时便骇的卢嬷嬷等人面色微白,若是真让世子妃以奴大欺主的罪名处置她们,那到时可真是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了。

卢嬷嬷尚还在挣扎,旁边几个嬷嬷却是顶不住压力,噗通通的跪了下来,请起罪来。

卢嬷嬷眼见满院子的人都跪了,就剩下自己一个还在苦苦撑着,顿时便有些双腿发软打颤,可不待她再挣扎反应,璎珞已是一拍桌子,道:“好一个刁奴欺主!以为是府中的得力人,便敢恃宠而骄,欺到主子头上,随意给主子按罪名,甩脸子。浑身脏污非但不请罪下去收拾,还要仪态不整的冲撞主子,这样岂有半点忠奴的样儿?!卢嬷嬷即日起革除大厨房管事嬷嬷之职,杖责三十,即刻执行!”

大厨房乃是府中油水最多的地方,厨房的采购等事儿都是卢嬷嬷一手霸着,平日里不得势的各院主子们便是要单独加个菜也需要使了银子打点着。

大厨房的管事,可见得势,卢嬷嬷是靖王妃的陪嫁出身,这些年在府中奴婢们中间可也是领头人。今日提议给世子妃下马威的就是她。

如今都还什么都没做呢,便被世子妃逮住了错,毫不容情的,竟然要削职杖责,卢嬷嬷简直不敢置信,她瞪大了眼,尖叫起来,道:“世子妃,你这样无故严惩奴婢,如何服众,你…呜…”

她话都没说完,便被谷云谷雨钳制住,嘴上塞了汗巾,自有皎月院的婆子抬了早准备着的廷杖和廷凳过来,谷云讲卢嬷嬷往凳子上一推,利索的掀开裙摆,撤掉裤子,露出白生生的肉来,旁边婆子手中的廷杖便碰碰的落了下来,没几下便皮开肉绽。

一院子的下人顿时脸色都惨白一片,瑟瑟发抖,却是没一个人敢吭上一声的。

卢嬷嬷这样的人,平日里在她们中间也算是一霸了,都遭受了这等待遇,如此之惨,谁还敢忤逆半分?!

璎珞今儿就是来杀鸡儆猴的,出手自然不会客气,如今瞧着一院子抖如筛糠,冷汗直冒,满眼惊惧不安的婆子媳妇子们,她只招手令银银和灰灰到了身边,从一旁丫鬟准备好的食盒中取了些肉食喂给它们。

卢嬷嬷被打的晕厥过去,最后威风凛凛的管事大嬷嬷,就这样瞬间便成了一条死狗一般的烂泥,被拖了出去。

璎珞目光再扫过四下,却是全部人都垂着头,半点都不敢再存轻忽之心,更不敢再抬头打量璎珞一眼。

四下落针可闻,璎珞目光环视一圈,这才道:“卢嬷嬷奴大欺主,竟然妄图煽动大家对抗主子,为难主子,念着你们是受了蒙蔽,便不再重罚。”

璎珞言罢,目光已然落在了方才跟着卢嬷嬷义愤填膺谴责她的几个婆子身上,直盯的几人汗流浃背,再度跪下来请罪,她才柔声道:“你们几个便各罚一个月的月前,以儆效尤吧。至于卢嬷嬷空出来的位置,我看便由…”

她声音略顿,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只闻璎珞道:“我看便由章嬷嬷来接了这大厨房管事一职吧!”

她声落,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来,只因璎珞上来就惩了卢嬷嬷,她们都以为璎珞是要安插自己的人手,填补了卢嬷嬷的空缺。

可不想她所提的章嬷嬷却也是靖王妃的陪嫁,而且巧妙的是,这章嬷嬷虽和卢嬷嬷一样都是靖王妃的陪嫁,可她平日里因男人不比卢嬷嬷的男人得势,自己的嘴巴也不如卢嬷嬷利索,故而这十多年来一直都被卢嬷嬷给压在身下。

如今她被提了上来,必定对世子妃感恩戴德,心存感激。更重要的是,若是璎珞直接安排了自己人补缺,她们这里的一院子人,便都要兔死狐悲,免不了就怕璎珞裁撤了她们,也给世子妃的自己人腾位置。

若是如此,便少不得全部拧成一根绳,和璎珞对着干了。若是那般,便璎珞是主子,身后又有秦严撑腰,府中也少不得要大乱起来,她这家便难以管下去了。

可如今璎珞让章嬷嬷补了空,她们却是大松一口气,人有希望,就多了顾忌,只有在绝望时,才会奋起反抗,不顾一切。

世子妃这杀鸡儆猴之下,又适时一放手,也没揪着其她人不放,这才是高明呢。

一时间众人算是服了,神情间虽是惊恐少了些,却多了谦恭敬重。却也有人看的明白,今后这王府怕是要就此易主换天了!

------题外话------

求月票,继续打滚求票票嗷嗷,美人们,都表吊着爷了,票票滴给我吧

161 逼

能当上管事的奴婢都不是傻的,她们算是瞧出来了,世子妃这一招真狠,她们谁不听话,卢嬷嬷就会成为前车之鉴,她们下头多的是人要顶替了空缺,说不定还盼着她们出点什么岔子呢。

世子妃就提拔了一个章嬷嬷,却将她们一直对外的心给打散了,再不敢妄图和主子对抗。

院子中一群刁滑的婆子媳妇们就这样被震住了,不敢再露出分毫不敬之色来。

璎珞这才缓声道:“虽说是我管家,可府中王妃管家自有一套规矩,便还按照这规矩来就是,另外,我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子,却也是有错必惩,有功必奖的,大家只要好好办差,自然不会少了赏赐。好了,今儿主要有一件事,王爷近期要纳上一房妾室,因是良妾,故而府中还是要办几桌席面的,相关的管事留下来商议下章程。其她人谁有事要回,这便上前回事儿,没事儿的也不必在此候着,各自散了吧。”

璎珞声落,下头略静了下这才慢慢地有人动了起来,很快便也有人单独上前回事。明悦堂前廷杖的血腥味都还没散,众人心有余悸,自然是无人生事儿的,很快璎珞便将事情都理完了,却独独留下了新提携的章嬷嬷,道:“其她人都散了吧,章嬷嬷且留一留,关于王爷纳妾要办席面的事儿,我还有些事儿要吩咐大厨房。”

在场的几个管事婆子顿时瞧向章嬷嬷的眼神便带了几分猜度,章嬷嬷自己的面色也微微变了下,不过却也只一瞬便遮掩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应了是。

待明悦堂中婆子们都散尽,璎珞却并不看章嬷嬷,只是端了茶盏慢悠悠的品着,章嬷嬷也是个精明人,见此情景,却是上前一步,道:“多谢世子妃今日提携之恩,奴婢一定管好大厨房,兢兢业业伺候好每个主子。”

章嬷嬷这话却是不偏不倚,虽然有谢,却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

璎珞不由含笑瞥了章嬷嬷一眼,道:“嬷嬷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瞧见方才那几个嬷嬷的猜疑神情了,嬷嬷觉得你如今还有退路吗?”

璎珞的话令章嬷嬷神情微动,却一时未言。

今日璎珞上来便收拾了卢嬷嬷,却偏偏提拨了她,事后又故意让人看见,单单留了她下来。

这样,是个人大概都要猜测,说她章嬷嬷早便投了世子妃,就算她满口是嘴,只怕也难以说清楚。

王妃看着宽和,其实并非如此,这些年她们在王妃手下干活,可没少见王妃处置下人,对有异心的人,王妃从不手软。

王妃能相信自己并未投靠世子妃吗?只怕是不能的,世子妃将她单独留下来,便是绝了她的后路,要她投诚的意思。

若然她不接世子妃递过来的台阶,那便是得罪了世子妃,来日王妃那边讨不好,世子妃这边又得罪了,她在这府中又该如何?!

章嬷嬷越想脸色便越是苍白,却听璎珞道:“妙哥。”

妙哥闻言上前,从袖中抽出一支赤金镶嵌红宝石的扁方来,笑着冲章嬷嬷道:“以后章嬷嬷就是大厨房的管事嬷嬷了,您可是我们世子妃提携的头一个人,您可要为世子妃长脸才成,且莫让下头人说世子妃没有识人之明才是,这扁方是世子妃赏赐给章嬷嬷的,章嬷嬷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扁方正衬嬷嬷的气质和身份呢。”

她说着将那赤金扁方顺手便插在了章嬷嬷的发髻旁,明晃晃的甚是惹眼。

章嬷嬷脸色却又是一变,这就是璎珞用的又一个阳谋了。主子赏赐那是看的起你,做奴婢的若是推辞不受,那便是大错特错!

所以她必须领赏谢恩,可她却知道,这发簪收了,自己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等她带着这发簪出去,只怕不等半日,满府就都要传遍。

她受了提携,又被世子妃单独留下,如今还得了这样的重赏,说和世子妃没关系,那可真是鬼才信。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章嬷嬷想的明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扬声道:“奴婢谢世子妃赏,一定不会给世子妃丢脸!”

璎珞这才笑了起来,站起身来,亲自扶了下章嬷嬷,这才道:“我一向不亏待自己人,嬷嬷且退下吧,以后相处多了你就明白了。”

章嬷嬷略抬了下眼眸,却见璎珞近在咫尺的面容,美艳倾城,甚至还带着些少女的清丽,可世子妃这等年纪已有如此手段,只怕没有人在面对这样的世子妃还能还敢生出半点不敬和轻视来。

也许早早跟了这样的主子也不错,章嬷嬷不敢多看,忙垂头,又恭恭敬敬福了福身,这才退了下去。

靖王妃虽然已经被禁足削权,可靖王妃在王府整整经营了十五六年,又怎么可能轻易倒台。

故而明悦堂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梓涵院去,彼时靖王妃正坐在书案后练着字,听闻卢嬷嬷被当场打晕,拖了下去,章嬷嬷最后离开明悦堂,头上插着明晃晃的金镶宝石扁方,众管事嬷嬷们更是被震的半点心思不敢动。

靖王妃冷笑一声,笔下一狠,好好的一个静字最后一笔便成了一团黑。

她执了笔,将那写坏了字狠狠揉了,闭目缓了半响,这才重新睁开眼眸。

三日后,靖王府中摆宴席,足足十几桌席面,请了些王府本家旁支的客人来,为靖王新纳了一房妾室。

这妾室不是旁人,正是谢芷兰,如今谢芷兰更了身份,却是称了刘姨娘。大抵是因谢芷兰的母亲姓刘,她便更了刘姓。

十几桌的席面虽然不算多,可对纳妾来说,却也算是大场面了,除此之外,轿子进府,还放了鞭炮,府上下人们也都多领了一吊钱。

席面上的菜肴大厨房也都准备的格外用心,这些都给了新姨娘极大的脸面,无疑也无形落了靖王妃的脸面,府中不少下人都在偷偷的传,说王爷就是为了这位新姨娘才禁足王妃的。

定然是王爷想纳妾,王妃不敢,才惹怒王爷,将中馈权交给了世子妃,要不然怎世子妃刚刚掌权,这新姨娘便要进府。

排场摆的这样大,自然是新姨娘极得王爷喜欢了。

且不说这些流言传到靖王妃的耳朵中,她又如何生气愤恨,只说靖王,却也不知道今日竟是他要纳妾的日子。

他从府衙回来,就见府中张灯结彩的,竟然挂了不少红灯笼,他并不知道今日府中有什么喜事,想了想,也不是什么节日,不觉奇怪,便招呼了个人询问,岂料那奴婢竟然恭喜他,又纳新妾,还说新姨娘,刘姨娘一个时辰前就已经进了府,被安置在了水月院中。

他纳妾?他纳什么妾?!

世上哪里有儿媳妇随便给公爹安排妾室的道理!

靖王一愣之后,顿时勃然大怒,脸色都铁青了起来,厉声便吼道:“什么刘姨娘,哪儿来的刘姨娘!去叫世子妃给本王过来!”

璎珞得了传话,悠然的换了身衣裳,这才施施然到了前院靖王的书房,她刚带着丫鬟进屋,靖王便沉不住气的一拍桌子,道:“混账东西,给本王跪下!”

身后谷云脸色微变,怕靖王暴怒会朝璎珞砸东西什么的,便和谷雨一起分别上前一步,拱卫在了璎珞的身侧靠前处。

靖王虽然并非多惊采绝艳的人物,可他到底出身好,活了半辈子,一直都位处高位,也领过重兵,上过战场,威严气势是很足的。若是寻常妇人,被靖王如此喝斥,只怕早便顶住不了,可璎珞心里对靖王全是鄙夷,又哪里会敬畏于他?

她眉头都没动上一下,神情淡淡瞧着靖王,道:“王爷要罚儿媳,总要有个由头吧?若无缘由,请赎儿媳不能从命了。”

靖王见她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简直和秦严一模一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见两个丫鬟竟然也敢藐视他,拱卫在璎珞身侧,一副随时打算动手的模样,更是恨的双眸微眯。

可他毕竟是做人公爹的,却也没真和儿媳动手的道理,故而靖王怒声道:“你还好意思装无事儿,本王问你,这天下可有随意给公爹安排妾室的道理?你的女德都学到哪里去了!啊?!”

靖王说着,竟然真就抄起了桌子上的茶盏冲着璎珞砸了过来,璎珞尚未反应过来,谷云和谷雨便一个上前挡在了璎珞面前,一个拉着璎珞往后急退。

然而那茶盏却并未砸到挡在璎珞身前谷云的身上,只因茶盏竟是在空中突然发出铛的脆响,碎裂了开来,因破裂的位置离书案比较近,碎片茶水泼溅了一桌案,两片碎瓷更是冲着书案后靖王的脸飞射了过去,靖王惊变,狼狈躲闪了下,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无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茶渍。

靖王陡然起身,青筋暴露,盯向门口,道:“逆子,为了这么个毫无妇德的女人便敢对你老子动手,你可真是好啊!”

璎珞闻言回头,果然就见秦严已站在了门口,一身的清冷,正眸光若冰地回视靖王。

感受到璎珞的视线,他才漫不经心的将眸光从靖王身上移开,看向璎珞时,像是有春风吹过冰封的原野,瞬间柔和了下来,道:“没事吧?”

“没事吧?”

璎珞却和秦严同时出声,说的又是同样的话,两人目光中的关切甚至都一般无二。

愣了一下后,秦严却忍不住轻勾唇角,璎珞却瞪了他一眼,几步过来,道:“不是让你卧床莫乱动吗,伤口刚结痂,你这般再裂了可如何是好!”

虽然璎珞身边带着谷云和谷雨,可两人都是奴婢,靖王真要打定主意为难璎珞,两人未必就能护得住她,秦严听闻璎珞被靖王传唤过来,哪里能够放心?

他拉了璎珞的手,没说话,那边靖王却愈发气恨起来,璎珞前脚过来,秦严后脚跟来,其用意不言自明!

逆子就是将他这个父亲当仇人看的!

靖王还没能说出话来,璎珞却瞧了过去,面露委屈,道:“原来王爷说的是刘姨娘的事儿啊,刘姨娘怎么能说是儿媳随意给公爹纳的呢,刘姨娘可是王爷您亲口答应要纳妾的呢。王爷自己要纳妾,做媳妇的自然要尽孝道给公爹安排好才是,儿媳如何就没有妇德了呢?儿媳实在是冤枉啊!”

靖王气的浑身发抖,道:“一派胡言,本王何时答应要纳什么刘姨娘了!?”

璎珞面露恍然之色,看向靖王的眼神却不掩鄙夷之色,道:“哦,王爷是不是还不知道,这刘姨娘就是表姐谢芷兰,难道不是王爷答应的太妃,要让表姐换一个身份进府为妾吗?”

璎珞这时候称谢芷兰表姐,简直就是明着在说靖王不顾廉耻,为老不尊,荒唐乱伦。

偏她脸上还挂着说不出的戏谑表情,那样子仿似在说,你看,我都不想说你这腌臜事儿,你偏要让我说出口,真是脏了我的嘴。

如今离冬暖阁那夜已经过去了小半年,靖王差不多都忘记了谢芷兰,此刻骤然被提出这样一个人,又是在儿子儿媳的面前,以这样一种方式。

靖王顿时涨红了脸,脖子粗着,半响竟是都说不出话来。

璎珞却一脸无辜的道:“说起来也是,儿媳一直以为表姐真的已经死了呢,可前几天打雷那日,安置表姐的那处宅院却遭了天雷给烧了个一干二净,表姐没了地方安置,伺候的人这才禀报到了府上,刚好王爷将王妃给禁足了,这事儿就报到了我这里来。我还不信,专门出府见了表姐一次,这才信了。表姐说了,当时是王爷,王妃和太妃商量定下的,让表姐换个身份进府为妾,儿媳看表姐如今实在也没地方安置,又有王爷答应在先,这才办了此事的,儿媳可都是遵从太妃,王爷和王妃的意思呢,可不敢担随意给公爹纳妾的罪名。”

璎珞说着抽了帕子,吸了吸鼻子,压了压根本没眼泪的眼角,这才又道:“媳妇念着太妃如今不在府中,而刘姨娘总归是表姐,还特意将纳妾礼办的风风光光,就是怕委屈了表姐,落了太妃的脸面,难道这样也是错吗?刘姨娘总归是太妃最喜爱的小辈,还是王爷以为太妃如今不在府中了,便不用再尽孝道了?若是那样的话,王爷说出来,儿媳立马认错改正。”

靖王被璎珞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抬手点着璎珞,手指都是抖的,道:“伶牙俐齿!还敢说都是尽孝!”

璎珞不屑,低了头,秦严压根不想和靖王多待,拉着璎珞二话不说便转身出了书房,夫妻二人竟无视靖王扬长而去了。

没走出书院,就听书房里头响起一阵碰碰作响声。

而璎珞随着秦严回到皎月院,便忙忙将他按回床上,脱了靴子爬上床,跪坐在他的身边,解开衣衫查看他的伤势。

眼见伤口的结痂情况良好,并未再挣裂,她才松了一口气,不想手未从秦严胸前撤回来,人便被他压在了身下,就听他在耳边不正经的道:“皎皎,你看王爷都纳了美妾,你夫君我却是素了好几日了,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二?”他说着便双手游走起来,唇更是在她脸侧耳边一阵流连,璎珞这几日因秦严身上的伤,虽同床共枕,可轻易都不让秦严碰她的,偏秦严刚刚得知璎珞穿越一事儿,恨不能时刻将她搂在怀里,融进骨血里。

这会子压着璎珞,身体却是马上就起了反应。

璎珞脸庞因秦严的气息撩的微红,却推着他,嗔怒道:“你若羡慕,也可以纳妾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秦严却笑,亲吻她的唇角,道:“这会子嘴硬,爷若真纳妾,却不知谁要哭死了去呢。也羡慕他这个做什么,爷就只要皎皎,只是爷如今伤的这么重,正是要吃肉补肉的时候,皎皎忍心让爷这么一直素着?嗯?”

男人的声音充满委屈,甚至还有些撒娇的意味般,璎珞一阵无语好笑,推推拖拖的,渐渐帐幔间的动静就大了起来。

“你的伤!别闹!”明明是警告的话,说出口却变了味。

“怕爷弄伤自己,皎皎便多疼疼爷,主动点,嗯?”低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引人面红耳赤的蛊惑,夜幕缓缓降临,冬夜寒凉,屋中却春意旖旎。

------题外话------

汗,月票马上掉榜,妞们还有票票吗,表藏着了,素素心都悬了

162 又一波狗咬狗

谢芷兰进了靖王府后完全没有过上她想象的生活,从前爱护她的谢太妃不在府中了,她的后台已然没有了。

靖王原本就对她没男女情,又因冬暖阁受人算计的丑事,而厌恶于她。她进府璎珞办得风光,可却又招惹靖王一场气,故而当日夜里宿在了杨夫人处,根本就没到谢芷兰住的水月院去。

谢芷兰独守空房,她的洞房花烛,空荡而凄清,怀着期待的心情,谢芷兰等了一日又一日,足十日过去,靖王却还是不曾来过她的屋,新姨娘俨然已成了笑话。

谢芷兰这些天并没有走出水月院一步,一来她总归有些心虚,她在这王府中住了十多年,下人们不可能不认识她,如今却换了个身份,掩人耳目,可她怕面对府中下人们打量鄙夷的眼光。

原本想着等靖王来了,她有了些许宠爱,再出院子,下人们见了也能忌惮一二。可如今看着没指望了,谢芷兰也实在憋的不行了,这日傍晚,她便带着丫鬟出了院子,往靖王回内院必经的路上等人。

她等候期间,果然有不少下人都注意到了她,指指点点,神情诡异,谢芷兰甚至隐隐听到她们非议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和鄙夷厌弃。

她脸皮紫涨,好容易等到了靖王回来,岂料靖王瞧见她站在路旁,脚步一顿,脸色便沉了下来,待走近了,更是疾言厉色,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回去!”

谢芷兰顿时便红了眼眶,悬泪欲泣的道:“王爷,妾都进府十多日里,王爷却还不曾到妾的水月院中去过,今日妾准备了一些酒菜,王爷可否移步水月院一坐?”

她楚楚可怜的,可惜靖王瞧着远远近近不少下人都偷偷关注着这边,脸皮便紫红了起来,而且他本来也不喜欢妖妖娆娆,可怜兮兮却做着勾男人的主动事儿的女人,谢芷兰简直就是戳中了靖王两大痛脚,顿时靖王便变了面色,厌声道:“赶紧滚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言罢竟是拂袖就走,谢芷兰被他步子带的差点摔倒在地,望着靖王远去的背影,她的脸色顿时便白了起来。

她之前在府中做表姑娘时,靖王对她还算和颜悦色,她原本以为瞧在往昔的情分上,瞧在谢太妃的面子上,靖王多少会给她一点体面。

可没想到,靖王竟然一下子就变的如此无情。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有时候人的身份转变了,那便什么都变了。

可谢芷兰却明白一点,那就是今日她走了这一步,却没能将靖王拉过去,还招惹了靖王的厌恶,不出半日她便会再度沦为满府笑柄,以后在这王府中更是会寸步难行。

耳边已然响起远近处的嗤笑声,谢芷兰脸色灰白,被丫鬟扶着往水月院回,走了两步,她的目光却穿过层层朱墙望向了靖王妃的梓涵院方向,一双眸中凝聚了深深的恨意!

是的,她恨靖王妃!

若非靖王妃用缓兵之计,说什么换个身份进府对她好,她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谢芷兰如今早瞧的清楚,靖王妃根本就没按好心,她表面上装贤良,可结果呢,将自己弄出王府后便再没有了下文,以至于现在若非世子妃替她筹算,允她进府,她到这会子还在外头不明不白的呆着呢。

且谢芷兰进王府前去见了一次谢太妃,谢太妃虽说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可她也有清醒的时候。

谢太妃告诉她,她会有此下场,都是被靖王妃给谋算的。

谢芷兰也想的明白,那项圈不可能莫名其妙被狼拖出来,而且还不早不晚,刚好在长公主来探病的时候。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这动手脚的不可能是秦严夫妻。

因为若是两人知道真相,早便闹起来了,如何会等到现在?而且,当日靖王妃根本对长公主带谢太妃进宫的事儿推波助澜,之前谢太妃又曾让靖王妃立过规矩。

靖王妃好手段,先将自己弄出府去,再釜底抽薪,断了她的后台,灭了谢太妃,她自然就没了依持,以后还谈什么进府?!

还有那院子被雷劈中的事儿也不寻常,世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儿,房子和伺候的下人都是靖王妃一手安排的,前些时日她无意中得了一本游记,上头写了有人用人为的手段引天雷的,谢芷兰觉得八成她住的屋子被雷劈中就是靖王妃的手段。

再想到,自己被靖王糟蹋就是因轻信了秦仪媛,而秦仪媛还不是靖王妃的乖女儿!?

谢芷兰就恨不能将靖王妃给撕碎了,她恨意翻涌,目光陡转倒是突然定住,眼中多了一丝异彩的光芒。

三日后,秦严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璎珞不敢大意,又给他上了药,被他拉到怀中亲昵了一阵,这才出了寝房。

古嬷嬷已经等在了暖阁中,璎珞坐下后,古嬷嬷便道:“世子妃,今日一早刘姨娘到花园中闲逛,碰上了三夫人,两人在亭子中说了有一盏茶时候的话呢。”

璎珞闻言便勾起了唇角,道:“很好,不必再留意她们了,咱们只管等着看戏便好,其它什么都不必多做。”

古嬷嬷应了,笑着退下。

璎珞和谢芷兰是有过节的,若非谢芷兰有用,若非确定谢芷兰进了府,不会和皎月院过不去,璎珞又岂能允了谢芷兰进府?

先前她故意将一本写有人为引天雷的游记巧妙的送到了谢芷兰的眼前,后来又安排了谢芷兰去见了一次谢太妃。

靖王妃没让谢芷兰进府的意思,靖王更是早早忘记了谢芷兰这个人,恨不能她再别出现在眼前,谢芷兰不明不白的住在府外。

前些天她住的小院整个被天雷给毁了,没人管的谢芷兰甚至连个住处都没有,在旅店住了两日,这个时候璎珞伸出了手,风风光光的将谢芷兰迎进了府,成了靖王的妾室,谢芷兰非但不会再于璎珞为敌,而且会怨恨靖王妃。

这不,这才没几日,谢芷兰便受不了和三夫人勾连在了一起。

秦举的死,三夫人和靖王妃可已成了宿敌,两人在一处想也知道会一拍即合。

棋子都已经到位了,接下来,璎珞只需静待便好,她不着急,到要看看谢芷兰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璎珞施施然站起身来,缓步回了寝房,就见秦严依旧穿着一身白绫亵衣,略敞着胸靠在床上翻着本书,神情极为悠然。

如今早落了两场雪,外头极冷,屋中虽然笼着炭火盆,可璎珞穿着棉衣也才觉得刚好,瞧见男人冬日也如此一身轻爽,璎珞面露艳羡,上前夺了秦严手中书,道:“我这里差不多了,这几日必有所动,你那边如何了?”

那日叶宇轩离开后,秦严又令人留意了下瑞王和靖王妃,果然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来,确定了靖王妃果真和瑞王府有牵连。

秦严便定下了谋略,就是要逼反靖王妃和瑞王。

璎珞自然负责对付靖王妃,而秦严则在朝堂上对瑞王发出了又一波攻击。

这几日他虽借着养伤歇在家中,足有大半个月都没再去上朝,可每日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前院书房中和幕僚在一起商议处理朝事儿。

秦严没上朝,早朝却极为热闹,先后有人弹劾瑞王党下几名重要官员,更有先前秦严遇刺一事儿,也有流言蜚语直指瑞王,更糟糕的是,边关来报,废太子几番遭受刺杀,最后一次更是从刺客的身上搜到了瑞王妃娘家平鲁将军府韦家的令牌来。

此事这两日更是在朝堂上掀了轩然大波,天玺帝勃然大怒,已派遣钦差前往苍岭全权调查事情真相,与此同时,朝堂上再度掀起了请旨令废太子回京的浪潮。而天玺帝竟也态度有所松动,瑞王府几处受压,近来处境并不好。

秦严闻言将书从璎珞的手中抽了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才悠悠然的道:“爷知道了,你只顾好内宅便可,爷有分寸。”

他说着丢开了手中的兵书,一手抄到璎珞的腰间,也不知是怎么一提一搂的,一下刻璎珞便躺在了秦严的身边,枕着他的肩头,躺在了床上。

秦严略侧身便从床里枕下摸出了一本绿皮的书来,笑着道:“爷明儿便上朝去了,今儿便莫再管那劳什子的中馈了,下头那么多嬷嬷管事的,行事自有分寸,哪里需要日日回事儿。爷刚让人淘换了一本好书,咱们一起看,嗯?”

璎珞闻言面色便有些发红起来,这几日秦严歇在家中,随着伤势渐好,他也越发不老实起来,这几日也不知发的什么疯,从什么地方弄来了几本才子佳人的话本,日日拉着她躺在床上一起看。

这种话本免不了月前月下,情动缠绵的各种描写,璎珞发现这古代人写起香艳事儿来,笔锋一点都不刻板,那描述好些都比现代人更加露骨,直令她都大开眼界。

和秦严一起看这种东西的结果便是,看着看着便帷幔低垂,床榻摇曳,可这几日都是黄昏用完膳后两人才蒙着被子看小书,今儿这可还大白日呢,连太阳都没过午,秦严居然也…

璎珞脸红拧秦严的腰肢,挣扎着要下床,不肯陪着他胡闹,偏秦严不放手,竟然还率先开口冲外头扬声道:“世子妃累了,今儿便不去明悦堂理事儿了,有什么事儿回了古嬷嬷,拿主意便好。”

外头很快响起妙哥的应声,璎珞却一下子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她累什么?早上起来,屁事儿都没干,丫鬟们再清楚不过了,如今秦严连借口都不好好找,只怕满院子人都能猜到他们在屋中躲着干什么了!

想到今日早上便起的晚了,如今又这般,璎珞扑到秦严身上便对着他的肩头咬了一口,秦严却笑,道:“夫妻敦伦乃是人生大事,皎皎不必如此害臊。”

璎珞禁不住抬头瞪秦严,道:“呸,哪本圣贤书教你白日宣淫了!没规没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