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之继抓起一珠金珠在手上,叹道:“我的天啦,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钱!”

“我也是。”鹊应也有些呆住,这里简直就是个宝库!

“齐小姐,咱把儿搬空了吧,然后再不回宰相府了,这么多钱够我们活几辈子的了!”泠之继兴奋地大叫。

“要是这么好搬,这些年姚梦早就搬空了,还能等到我们看见?”齐倾墨毫不客气地打击着泠之继的热情,“找找帐薄在哪儿。”

“哦…”泠之继垂头丧气地放下手里的珠宝,看着一大堆宝藏却不能拥有,那种滋味的确很折磨人。

抱着一大堆帐薄堆到齐倾墨面前,泠之继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成小山堆一样的帐薄够她看上好几天几夜的了吧?

齐倾墨随手拿起一本,却发现上面落满了灰尘,打开一看全是凌乱无章的记录,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连着翻了几本都是这样,完全不是普通帐本那般条理清晰。看来打姚梦接手起,就对这些帐目看不明白,所以累积了这么多,也从来没有人翻过。

现在齐倾墨知道了为什么齐治会愿意把帐房钥匙交给她了,原来根本不在乎齐倾墨来看这些东西,只怕是个人都看不懂才是。

齐治会把没用的东西放在帐房吗?

显然不会,所以这些帐本一定哪里有秘密,姚梦以前可能也找过,但肯定没找到,否则这些帐本不会这么凌乱的排放。

合上帐本,齐倾墨问泠之继:“金风楼细雨阁里有没有特别会看帐的人?”

泠之继想也不想就说道:“有啊,青微姑…”然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哦…我是说,大多数掌柜都会看,特别会看的…也有!”

齐倾墨握帐本的手指微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青微姑娘啊,就算是找任何帮手也不愿意找她才是吧?齐倾墨对着这一堆的帐本笑道:“算了,过几天我再来看看吧,你们先把这些帐本分类放好。”

然后泠之继看着齐倾墨离开的背影狠狠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说话怎么这么不把门!

第116章 齐铭被抓

齐铭原本以为那日比武大会的事过了就过了,但没想到过了几天后,宫里突然来人将他关入天牢,那天宫里头来人的时候,齐宇和齐治已经早早进了宫。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齐倾墨看着一群身着禁卫军官服的人破门而入,气势汹汹,她拉着鹊应远远退开,三夫人上前问话:“各位这是要做什么?”

为首的侍卫拿出一道皇帝的手谕,朗声说道:“奉皇上口谕,前来捉拿钦犯齐铭!”

“唉呀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可是宰相府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三夫人装模作样的惊讶一番,齐铭为什么会被抓起来她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无关人等还不速速让开,耽误公事你担当得起吗?”到底是宫里来的,这官腔摆谱的本事比外面那些衙役侍卫不知要高了几个档次。

齐倾墨对三夫人使了个眼色,三夫人忙不跌让开路,只差引着这几人去拿齐铭了。

齐铭正在后花园里仓皇逃窜,踩死了好几株名贵的花圃,那几个人上去拿他的时候,还好好打斗了一番,只可惜齐铭双拳难敌四敌最终被擒,他一边挣扎一边大骂:“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宰相府的公子你们敢奈我何!”

齐倾墨隔得远远地看着齐铭被押走,嘴角笑意深长:“去请三皇子吧。”

萧天离是递了拜帖才来到相府的,与以往随便翻墙而入完全不同,显得正式又生疏,齐倾墨那时正与鹊应各执一方棋子对弈,看鹊应眉头紧皱的样子,似乎极难下手。

“爬。”萧术谨似乎心情不错,替鹊应想了一步棋。

“压。”齐倾墨落黑子。

“接。”萧术谨又道。

“镇。”黑子落定,萧天离帮鹊应走的棋却被齐倾墨关住了。

“跨。”他们两下棋极快,鹊应已经来不及想,只顺着萧天离手指的方向落子。

“断。”齐倾墨毫不客气断了萧天离的路。

“关。”萧天离试图围住齐倾墨的棋子。

“双。”齐倾墨放下黑子,对鹊应一笑:“双关似铁壁,鹊应,你输了。”

鹊应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棋子:“小姐我都连输了三局了。”

“不,两局,这一局是三皇子殿下输的。”齐倾墨素手纤长,收着棋盘上的棋子放入棋盒。

萧天离哈哈一笑:“俗话说,主随客便,齐小姐倒是毫不客气。”

“让三皇子殿下见笑了。”齐倾墨起身坐到凉亭长凳上,问道:“殿下现在可以把宫里的情形说给我听了。”

萧天离坐下品了口鹊应递过来的茶,其实齐倾墨已经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把。

“姚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今天突然进宫面圣,姚家那个老不死的在殿下跪了足足两个时辰,还写了死谏,我父皇才答应了他把齐铭抓起来。”

齐倾墨的重点却不在这里,她问道:“姚大人的死谏上写的是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吗?”萧天离反问。

“总怕有些偏差的。”齐倾墨是知道不错,甚至可以说那上面的东西是她教姚家人写的,但是谁知道以姚家做事的风格,会不会有所出入?

“姚家的人说,齐府势力庞大,早已有了不轨之心,齐铭贪图姚家仅剩的那一点兵权,这才故意要杀害姚平,待姚家后继无人之时,姚家的兵权自然落入宰相府里,落到齐铭手上,这等狼子野心还望皇上明查。又说齐治这些年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把朝堂搞得一团乌烟瘴气,齐铭之事便可见端倪,为了得到那点兵权连自己的岳父家的人都能残害,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等等就这些。”

萧天离当时就在旁边,听到姚父这样说的时候,只感觉这些话简直是直戳皇帝心窝,皇帝这些年一直压制齐治就是这些原因,此时姚父把这些话抬到明面上来,皇帝怎么可能不上心?

齐倾墨听罢点点头:“嗯,差不多。”

“我就知道这些话是你教他们说的。”萧天离一听这样直切要害的话,就知道是出自齐倾墨手中。

“是出自我手中又如何,话不还得他们自己说吗?姚家跟齐家也算得上是亲戚了,那老爷子若不是恨毒了齐家,怎么会在皇帝面前说那样的话?”

永远不要指望在齐倾墨身上看到负罪感,就如同这一次,明明是她设的计让姚家大闹到御前,但在她看来,姚家明明有选择,她也没拿着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是自己去的。

“那姚家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在殿上又哭又闹的,看着的确令人心酸,又以死作谏,不然我想父皇都不会那么轻易做决定。”萧天离说道:“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能说动姚家那老头儿的,他是讨厌齐治齐铭不假,但你的话他未必会听吧?”

“我的话他不听,姚梦的话他总会听吧。”齐倾墨残酷地笑道:“三夫人一直想取姚梦而代之,姚梦对相府死心,只能指望在姚家还能再起到点什么作用,于是三夫人此时若告诉姚梦有一个办法能让齐府得到教训,还能替姚平出一口恶心,你说姚梦会不会急不可耐地把这一切告诉姚家?”

“所以你是把话传给了三夫人,三夫人又把话传给了姚梦,然后后姚梦又告诉了姚家老爷子,最后姚家那些人才闹到御前去了?”萧天离对这里面的关系总算是摸透了。

“正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怕他们把话传错或者传漏,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齐倾墨大大方方地承认。

萧天离摇头一笑,如果不是齐倾墨自己说出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齐倾墨会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来害宰相府。难怪齐治和齐宇匆忙进宫,想来他们也是收到了风声,去进宫求情去了。

“想来是太子传的信。”萧天离说起此事时,很快就想到了在宫里谁还有这等及时通风报信的本事。

“是不是他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谁再往里面掺和进来,谁就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我想萧天越没这么蠢。”齐倾墨淡淡地说,全没有将齐宇他们放在心上。

那日刺杀自己和萧天离的人,齐铭,姚平,萧天越甚至皇后都是知情人甚至帮凶,她当然会一个一个找出来慢慢算帐。

萧天越跟齐府捆绑得越紧越好,到时候正好方便一起推下水。

“你…最近还好吗?”聊完正事,萧天离突然问道。

“托殿下的福,臣女一切都好。”齐倾墨几乎是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一些距离,不管是身体上还是语言上。

“那就好。”强烈的失落感涌上萧天离心口,这样跟齐倾墨说话,还不如聊正事呢。

“不知殿下给齐铭找了一条怎样的路?”齐倾墨可不相信萧天离没给齐铭使绊子。

“哦,那个啊,我说他虽然犯了错,但念在是忠臣之子,又有一身好武艺,不如流放边境军中好了。”萧天离一想到这个就很开心。

“是萧遥的军中吧?”齐倾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

“不错。”萧天离点头肯定。

齐倾墨突然笑了一声:“我记得萧遥在丰城外十里处也有一处兵营吧?”

“嗯,那里是精兵骁骑营的训练地,总不能拉着几万号兵马在丰城里练兵的。”萧天离倒也没瞒着齐倾墨。

“而且就在丰城之外,如果丰城有什么危急情况也能随时救驾,没想到萧遥思虑得还挺周全。”齐倾墨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声。

萧天离突然觉得齐倾墨问起这个,绝不是关心丰城安危这种无聊的原因,仔细一想,那只能是:“你想…”

“对,我就是这样的。”齐倾墨打断他的话,这样想想,真是有意思极了。

萧天离感叹齐倾墨绝对是个恶魔,被她盯上的仇人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然后叹声说道:“这会儿齐宇跟齐治应该还在殿外跪着呢。”

“怎么他们是不是说,皇上如果不放了齐铭他们就长跪不起?”齐倾墨讽刺一声。

“差不多。”萧天离也坏笑一声,“所以我跟父皇说,这些人怎么尽干些要挟父皇的事。”

“我想,皇帝肯定生气了,才不肯受齐宇和齐治的胁迫,爱跪就跪着吧,对吗?”齐倾墨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撇去其它原因,萧天离绝对是一个绝佳的聊天伙伴。

“跟你想的一样,父皇气坏了,我想今天齐宇就跪在殿外也见到父皇的,因为那宫殿有后门,父皇可以从后门直接到达到后宫。”萧天离得意地笑道,一想到齐宇要在那里跪一天,对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宫殿,他就忍不住好笑。

天上突然打了一个惊雷,刚刚还是晴朗的艳阳天,立马就乌云笼罩了,转眼便是倾盆大雨哗哗啦啦而下,两人都同时默不作声,静听着雨打湖面的水声,偶尔寻得这样一个听雨的午后,享受一番安静也不错。

重要的是,陪着听雨的那个人,并不那么容易相见,相处,所以更加难得。

第117章 得了花柳

齐宇是被人抬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全身湿透有如落汤鸡,本来就病恹恹的身子被雨一淋更是糟糕透顶,一路咳嗽听得人觉得他肺都要咳出来了,皇帝体恤他,派了个太医给他诊治看病。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齐倾墨跟萧天离觉得应该去看看他,怎么说他晕倒在殿外跟他们两个都有着不大不小的关系,能看着自己的敌人缠绵病榻,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调剂品。

“五哥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齐倾墨颇是关心地问道。

“七妹何必明知故问呢?”齐宇浑身发冷,但心里头却一团怒火在中烧,烧得他直想杀了齐倾墨。

齐倾墨嫣然一笑,反问着萧天离:“三皇子殿下,我有点听不懂五哥的话呢。”

萧天离朗声,装模作样叹息一声:“齐小姐有所不知,五公子是替你们家三公子忧心,这才忧患成病的,想来齐府三公子这会儿已经被关进天牢里了吧。”

“你说什么!”齐宇惊得就要坐起来,原本以为齐铭最多只是会被软禁,怎么会被人带去天牢关起来?

“哦,我说,三公子残害同袍,心肠狠毒,竟在御前用毒,害姚家姚平不得不断臂保命,其行径令人发指,我父皇已经下旨将他关进天牢,明日就会流放军中,以儆效尤。所以五公子不必担心,三公子的命还是保得住的,手臂也保得住。”萧天离从容道来,他们在殿外跪着的时候,萧天离可没闲着。

“是啊,五哥还是安心养病吧,我想三哥那里,平遥王爷会好生照料的。”齐倾墨再次抛出让齐宇发疯的事情。

“你们!”齐宇的确快被他们两个气疯了,挣扎着坐起来,哆嗦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口血先喷了出来!

暗红色的鲜血洒了一床,萧天离拉着齐倾墨连忙后退一步,这些东西溅到自己身上可就弄脏衣服了。

“太医,五公子身体不舒服,劳烦您了。”齐倾墨冷漠地对旁边胡子花白的太医交代一声,就跟萧天离走出了齐宇的房间。

老太医一直低着头,这才腹诽了一声:“这两人哪里是来看病人的,明明是要把病人往死里气。”

齐倾墨就是这么想的,齐宇这人看着挺温和似乎一副大度能容的样子,实际上心胸不知有几多狭隘,你看不过区区几句话就能把他呕到吐血!

未过几天,便传来齐铭得了重病的消息。

是夜,鹊应递过来一封信,齐倾墨展开看完就把信纸烧成了灰,然后与鹊应和泠之激趁着夜色,钻进萧天离那条密道里。

莫百衍一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到齐倾墨他们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她们绕了好个曲折回来,最后从密道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丰城郊外。

“齐小姐这边走。”莫百衍点亮的灯笼,引着齐倾墨她们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莫百衍打开马车门的时候,齐倾墨拉了拉身上的斗蓬,站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前面是连绵的帐篷还有点点灯光,士兵站立如松守在岗位上,夜间的风吹走夏季的燥热,一切显得安静祥和。

“你们来了?”看上去萧遥等了很久,身上有些微湿的夜间露水。

“他呢?”齐倾墨问道。

“在里面。”萧遥边说边带着齐倾墨往里走,此时那些的年轻所士兵显示出极好的素养,对齐倾墨她们目不斜视,即便三个女人来军中,这种事情极为不妥,甚至大逆不道。

一路走到最里面的军帐前,萧遥先说了一声:“我想他一辈子没过过这种日子。”

“那也是一番别样的体验不是吗?”齐倾墨斗蓬下的笑容淡漠如霜。

帐篷里的人正是齐铭,蓬头垢面,粗衣布裤,满面灰尘,正捂着胸口咳嗽,脸上长满了流脓恶心的红疙瘩,密密麻麻,手臂上也有,再看不见当初半天衣着鲜亮的样子,正埋首在一堆脏衣服里挥着棒槌清洗。

旁边有两个士兵把手中的脏衣服一堆堆往齐铭面前扔:“把这些全部洗干净,洗不完今天不许睡觉!”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齐铭哪里受过这些闲气,跳起来怒道。

“哼,你还当你是相府公子不成,你只不过是一条被赶出来的狗,也敢叫嚣!”士兵们叫骂。

“齐公子,既然你还想你相府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如…来看看这个?”有个矮小一些的拿出一包衣服丢到齐铭面前,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堆粉紫色的女子亵衣!

“你们!”齐铭脸上羞愤成红。

士兵们笑成一团:“齐铭别客气,这是军中那些军妓的小衣,你不是还着相府的温香软玉吗?这个一样的,哈哈哈…”

齐铭恨得把衣服一扔,提着棒槌就冲上去与他们扭打在一起,怒火中烧,但无奈对方人数太多,齐铭就一身武功再好,也经不起几人围殴,被打倒在地抱着头蜷缩在一起,嘴里都流出血来,忽然一个小东西滚到齐倾墨脚下,齐倾墨捡起来一看,却是一颗带血的牙齿。

那边的齐铭已经被人来回踢打,像是在踹一条癞皮狗一样,那些人一边踢一边骂着:“臭死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痢疾!”

“咳咳。”萧遥见差不多了,才咳嗽了两声。

“将军!”那几人立时换了副面孔,站得笔直排成一列。

“饭后娱乐到此结束,出去吧。”萧遥倒没追究他们,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齐倾墨捏着那颗血迹斑斑的牙齿,走到齐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齐铭只看见眼前是一双小巧的绣鞋,抬头一看,齐倾墨正晃着他的那颗牙齿,笑看着他。

“齐倾墨!”齐铭怒火忍不住一下子窜上了头顶,挣扎着站起来,捡过一边的棒槌挥舞着就要冲上来打她。

萧遥一把握住齐铭的手臂,将他掀翻在地冷笑一声:“齐铭好大的胆子!”

齐铭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脸上还沾着泥土,可谓狼狈之极,愤恨地瞪着齐倾墨:“是你干的!一切都是你干的,齐倾墨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一定会的!”只是少了颗牙齿,说话都有些漏风,含糊不清。

齐倾墨丢下他的牙齿,拉下斗蓬,露出绝色倾城的笑:“三哥,多的是人跟我说报应,我要是怕得报应,就不会再活这世上了。”

她走上前,丝毫不惧齐铭满身的戾气,轻飘飘地说道:“三哥在这里帮人洗衣干活,可还习惯?想来堂堂相府三公子,从来都只有使唤别人的份,第一次被当狗一样驱使,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齐倾墨,五弟会救我出去的,你得意不了多久!”齐铭心底还抱着期望,齐宇和齐治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的,他是将来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他不是无用的废子。

“说起这个,五哥倒是的确帮过你,只不过我想在萧遥的军中,他便是有通天法术也奈何不得吧?你以为前两天为什么那些士兵们对你还客客气气,这两天却对你拳脚相向?”

齐倾墨当然知道齐宇会来暗中帮衬齐铭,齐铭半个月之后就会跟着其它一起将要流放边疆的人一起送走,这半个月是齐宇唯一的机会,齐倾墨自然会防着他。

果不其然,齐铭被送到萧遥军中,齐宇上下打点疏通了关系,又碍于宰相府的势力,齐铭前两天的日子倒过得也不错,只是银钱这种东西,除了齐宇会用,齐倾墨比他更会用。

齐倾墨不过是找了两个人,给了他们点银子,带头羞辱齐铭,就带动了一大帮人。军中训练多无趣,有送上门来的乐子他们怎么会放过?

更何况,萧遥也对齐铭的事睁只眼闭眼,显然不在乎齐铭在这里是不是受尽屈辱,更是给了他们胆子,毫不顾及地对齐铭极尽羞辱之能事。

相府在民间的名声可并不好,这些来当兵的多是穷苦人家出生,如今齐铭落到他们手里,想也知道会吃些什么样的苦头。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齐府的人,你把我们都杀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齐铭悲愤地大喊,却又嘎然而止地咳嗽起来,一直咳弯了腰。

“你们何时把我当人看过?”齐倾墨冷笑,齐铭这个问题未免太过可笑了,“不过既然三哥在这里过得这般不顺心,小妹我也自然于心不忍,这些天那些女子可把三哥伺候得舒服?”

“你说什么?”齐铭不懂齐倾墨的意思。

“怎么,三哥还真以为那几个女子倾心仰慕你不成?”齐倾墨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军中有军妓这回事已是公开的秘密,几个军妓来回着向齐铭示好,几次勾引,齐铭还只当自己是相府公子的名声和尚算看得过去的脸皮起了作用,竟然也来者不拒。

如果不是这些天突然下身发痒,身上流脓溃烂,他只怕还做着夜夜与军妓们春梦一场的美梦。

“你,是你!”齐铭总也不算太笨,终于明白过来。

第118章 齐铭之死

“对啊,就是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齐倾墨很大方地承认:“就是我叫她们来的,我原本以为你到了这副田地,会知道羞耻知道爱惜名声,哪成想你居然来者不拒?”

“你…你…”齐铭惊得说不错话来,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

齐倾墨好心地替齐铭擦了擦脸上的脓血,丝毫不避讳散发出来的恶臭:“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你会感染得这么快呢,那几个女人得了花柳,我叮嘱过叫她们千万要注意些,注意不要让你发现了,结果不成想,迫不及待自找死路的人竟然是三哥你。”

“花柳!齐倾墨你好狠的心!”齐铭绝望地大叫,花柳,无药可医啊,齐倾墨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赶吗?

得病便罢了,还是得的这种难以启齿的下流病,如果让齐宇知道了,为了相府颜面怎么可能还会来救他?这军中多少双眼睛看着,只怕流言蜚语早已传遍了丰城,齐府只会任他自生自灭!

“我可没有逼着三哥你去跟那几个女人鬼混,她们几个女子也总不能强要了三哥你吧,三哥,你这是在怨谁呢?”齐倾墨奇怪地反问。

“齐倾墨,就算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齐铭已经绝望了,齐倾墨行事如此阴狠乖戾,只怕一点退路都没有留着他。

“三哥这么急着去死做什么?死之前小妹还给你带了些惊喜呢。”齐倾墨可不是会这么痛快就让齐铭等死,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怎么够呢?像齐铭这种高高在上惯了的人,要彻底粉碎他那颗自恃高贵的心才叫有意思呢。

“你要做什么?”齐铭绝不相信齐倾墨会安什么好心。

“叶月。”齐倾墨突然唤了一声,身后便走出一个人,同样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里面露出来的人,却是与齐倾人生得一模一样,如今贵为太子妃的叶月。

“是你!”齐铭瞳仁睁大,看着眼前的女人,曾经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如今却成了生死之敌。

叶月笑看着齐铭,颇有几分齐倾人的傲气:“齐铭,我是叶月,怎么看到我你这么惊讶?”她慢慢靠近齐铭,看着他破皮绽肉,流血带脓的脸,竟是带着怜惜的语气:“没有想到吧,有朝一日,我们的身份竟会完全调转过来。”

“叶月,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补偿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叶月你放过我。”齐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坚信着眼前这个女人对他还有几分爱意,只要打动她,他就还有一条活路,一边说着一边竟然毫不知羞耻地跪了下去!

齐倾墨看了一眼叶月,她虽然克制得很好,但眼里仍然露出些报复的快感和喜意,想必她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齐铭在她脚下匍匐求饶的一天,好在齐倾墨没有让她等太久。

齐铭紧紧抱着叶月的大腿,嘴里说着。

“叶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叶月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娶你进门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叫你娘子吗?娘子,娘子你放过我,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相信我!”齐铭全没有半点骨气,还妄想着这些甜言蜜语对叶月一样有用。

“齐铭,我如今可是太子妃,你要怎样才能我把这个太子妃娶进相府?”叶月冷笑着看着齐铭,“不过,我见你可怜,倒也真是不忍心。”

齐铭眼里放光,他就知道叶月还是爱他的,连忙说道:“我知道你不忍的,叶月我知道的。”

“是啊,我不忍的,所以我带了些东西来,我想你一定喜欢的。”叶月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件小肚兜,递到齐铭眼前:“你看,这是我当初给我们的孩子缝的衣服,不过真是可惜,他还没来到这世上就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了。”

“不,不,不是我,是你自找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说过你不能有孩子,你居然不听我的话,是你害的!”齐铭慌不择言地破口大骂,似乎叶月手中拿着的肚兜会要了他的命一般,离得远远的。

“你躲什么,齐铭你也会害怕吗?你在夜里有没有在梦中惊醒?有没有害怕哪一天得到报应?齐铭,像你这样的人,会知道怕吗?”也许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是叶月心底永远无法抹去的痛,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齐铭的。

她的面目有些狰狞,被仇恨扭曲的脸莫明可怖,齐铭远远避开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谁能想得到呢?那个柔弱无力的女子,在仇恨的支撑下可以变成这么恐怖。

齐倾墨对叶月的报复过程没有什么兴趣,跟萧遥退出帐外,外面星光灿烂,她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算是排遣太过压抑的气氛。

“你说叶月看着齐铭这样,心里会不会难受?”萧遥实在不太能理解女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