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着了一个念头,把可馨扑倒在地,撕破她的衣服,这样一来,美人也得到手了,又报了妹妹被羞辱之仇,报了自己被打落牙齿之恨。

疯狗发起狂来,也是挺惊人的。大伙看着花蝴蝶满嘴是血,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疯地朝着可馨扑过来。

而可馨只顾低头安慰悲愤欲绝的母亲,完全也没防备,花蝴蝶眼看就到了可馨身边之际,江翌潇飞身赶到,将可馨和朱氏,往边上一拉,一脚就踹了出去。

江翌潇恼恨他暗算可馨,脚下使出了五成功力;而花蝴蝶本来身子已经被酒色掏空,瘦的跟个大烟鬼子似的,这么一踹,一下子就躺倒在地起不来了。

幸好江翌潇只用了五成功力,多用一成,估计刁连成就报销了。

江翌潇满身散发出冻死人的寒气,看着刁连成,冷哼出声:“你真是个人渣!竟然要偷袭两个女人。本相爷今天就替永安侯教训教训你这个没人味的畜牲!”

说完,冷冽而又狠绝地看着徐睿博和那三位咒骂可馨的女人,厉声责斥道:“各位都是出身忠孝礼义之家的公子小姐、豪门贵妇,如此伤害一个和你们无冤无仇的弱女子,你们于心何忍?各位的父母就这么教导你们的?还是你们的父母,根本就是伪善之人?所谓的礼仪道德,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徐睿博脸色本来已经在可馨说了那番话以后,血色全部褪尽,而这一刻,他更是被江翌潇如尖刺一般的话,刺得鲜血淋漓。

心底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本来自己背着母亲给朱氏和可馨下帖子,就是为了能够远远地看她一眼。

可馨来了,他看到了。那一抹清丽如梅的倩影,让他珍藏在心里深处的一切往事,又清晰地弥漫上来。

这一刻,他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隽刻在灵魂上的,纵使你想尽办法,也无法抹去。

他没有想到母亲会指使庶妹来侮辱可馨,更没想到可馨会决绝到,再也不见他。

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他们之间以后便如仇人一般,徐睿博心痛,可还不及看到她被人侮辱,来的更痛。

早知道会这样,他情愿饱受相思的折磨,忍着不见她,也好过看见她受伤害。

而看见江翌潇如天神一般地现身保护自己,可馨所有的坚强,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为泪水,夺眶而出。。。

晶莹的泪珠,似一颗颗玲珑剔透的水晶珠子,顺着她细瓷般的脸庞,滚落了下来。

可纵使这样,可馨依然面带微笑,腰板挺得笔直,走到赵文涛和江翌潇面前,盈盈拜倒,“可馨谢过两位爷仗义直言!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带泪的笑容,比之嚎啕大哭,还要令人怜惜;小小柔弱的身躯,因为气愤微微颤抖,却依然悄然挺立,坚强地扶着母亲,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履,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九十三章 心碎晕倒 讨还公道☆

这一刻,她的坚强,让所有人为之动容。六嫒詪鲭雠之前因为她说“发誓这一生绝不嫁人作妾,绝不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而对她有看法的男人,都无法再反感她,反而为她说的话,而深思起来。

江翌潇看着那傲然挺立的身影,不由心痛如绞。

因为可馨这些天躲着他,他并不知道可馨收到了诚郡王府的请柬,他是在来了以后,听见一些公子在那小声议论,“看见没,今天来了个绝色美女,哎呀!还用看梅花干嘛?直接看她得了,比梅花还要雅致。以前怎么没看过她,谁家的千金呀?”

“我知道,我知道,混世魔王叶老二的女儿,以前是个庶女,现在被弄到嫡母名下养着了,据说,叶老二把她当个宝。不过小丫头,确实与众不同,听说没,让永安侯府那个老姑娘都吃瘪了。”

江翌潇这时才知道可馨来了。他当时马上就想到小沈氏的为人,怕这是个阴谋。因为小沈氏为人刻薄自私,可没有大沈氏的敦厚,属于睚眦必报类型的湄。

可馨没答应诚郡王府的提亲,她认为可馨此举,让诚君王府,丢尽了脸面。

如果可馨受的请柬是她发的,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可馨,要伺机报复的。

所以,江翌潇马上找到徐睿博,没有跟他啰嗦半句,就直接问道:“叶可馨来了,你知道吗?是你母亲下的帖子,还是你?要是你母亲,我怕她不会放过可馨。步”

徐睿博对江翌潇以这种护花使者自居的样子,感到十分恼怒,所以,口气不是很友善的回答道:“请帖是本世子下的,母妃根本不知道。丞相大人放心,母妃没有丞相大人说的那么不堪。再说了,此事和丞相大人有什么关系?本世子记得叶可馨并不是威北侯府的人,更和您八竿子打不着,您要想为她。。。”

“世子爷快去看看,三小姐和世子妃妹妹在梅园里和人吵起来了。”他话没说完,就有仆人冲进来,急三火四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当时就想到了可馨,几乎一秒钟都没耽搁,就冲了出去,来到了梅园里,正好听见可馨说的那番话。

江翌潇看着徐睿博,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去找诚郡王、驸马爷和永安侯了。

而与此同时,齐氏、魏氏也正在和小沈氏交涉这件事。

齐氏嘴直,不客气地对小沈氏说道:“都跟你说了,馨儿是好意,她是不想看到公主的女儿和她的堂姐伤心,才死活不嫁世子的。你不也不希望世子娶她吗?既然如此,干嘛要你女儿伙同公主的女儿,还有那个老姑娘一起去辱骂馨儿?王妃你肚量也太小了。”

“跟你说几遍了?本宫没叫媛媛那个贱丫头去骂那个可恶的贱丫头,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小沈氏辩驳道。.

随即装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含泪说道:“本宫也太冤了!徐媛媛是安侧妃的女儿,你觉得我能叫的动她吗?还有,真要是我叫的,她当众把我咬出来,你们就不怀疑?”

齐氏直来直去,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听她这么说,当即问道:“真的不是你叫的?这还差不多,那我去告诉王爷一声,这叫什么事吗?怎么能纵容一个侧妃,如此迫hai主母?”

魏氏一直喝着茶,不放声。这时候听齐氏这么说,马上出声说道:“书妍啊,这事还有待查清楚。郡王妃啊,本来这是你的家务事,老身本不该过问的,可是这事情牵扯到可馨这丫头了,我就厚着脸皮,说上两句,你也别嫌我唠叨。既然你没心想要可馨做儿媳妇,她拒婚不是好事吗?你干嘛又要对她不满?你别不承认,你眼中对她的厌弃我能看得出来,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听魏氏这么问,小沈氏心里那股怒火,嗖地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事情TND没摊到你们头上就是,要是你们一个个,被一个六品小官的庶女,连番拒婚,你们能愿意吗?

最可恨的是,她把儿子的魂给勾走了,儿子如今因为她,整天难过,还对自己这个当娘的时有抱怨,说是都怪她以前对可馨不好,导致可馨不敢嫁给他。

本来挺好的母子关系,就因为这个贱人,弄得生疏而又怨怼,诚郡王也因此对她不满,到她这里来的次数都少了,她能不恨吗?

小沈氏这一辈子顺风顺水,鲜少遇到有人能让她左右为难,如今被可馨这么个原来她没瞧得起的贱丫头,弄的她里外不是人,可见她有多怨恨可馨了。

本来她是连看都不想看到可馨的,可是儿子既然瞒着她,把可馨请来了,那她不收拾她,岂不对不起老天给她的这次机会?

她越想越恨,连魏氏是德高望重,太后娘娘亲姐姐的事情,都暂时忘到了脑后。

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犹如咆哮派教主马jin涛一样,狂喊道:“是,本宫确实讨厌她,一个纨绔的庶女,世子看上她,是给她面子,便是个小妾,她都应该感激涕零;可是这个小贱人!真是不识好歹,竟然两次拒婚,害的我儿整天难过,和本宫过不去,本宫岂能饶她?本宫恨不能让她一辈子嫁不。。。”

“嘭!”她话还没说完,门被撞开,徐睿博从外面一头闯了进来,一脸绝望地看着她,笑了起来。

先是无声地笑,最后就狂笑出声,然后笑声戛然而止,自嘲地说道:“母妃,如您所愿,从现在起,孩儿再也不会见馨儿就是。”

说完,躬身施礼,转身离去,刚到门外,就一头栽倒了。

满腔希望破灭,从此再也看不到日思夜想的人,加上毁了他终身幸福的人,正是他的母亲,你让他情何以堪?

而且,他母亲还重重地伤害了可馨,导致可馨以后不但不会和他成为朋友,搞不好还恨上了他,只要一想到可馨会恨他,徐睿博就觉得有钝刀在切割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疼的他眼冒金星,他能不晕倒吗?

幸好旁边的小厮,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随即狂喊起来,“来人啊!世子爷晕过去了。。。”

这边徐睿博晕倒,那边诚郡王、驸马爷、永安侯正和江翌潇在一起。

江翌潇此刻没有像刚刚一样严肃、冷冽,周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而是微微带笑,完全是为了别人着想的谦谦君子样,慢声细语地解释道:“女子最在乎的就是名节,毁人名节,你还不如杀了人家,有多大的仇恨,要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三位都是以仁孝礼义廉耻治家的,可令千金和王妃的做法,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我今天确实代王爷、驸马、侯爷教训了你们的孩子,可这也是为了保全各位爷的面子,梅园里那么多的人,敢怒不敢言,皇后娘娘的嫂子还和叶小姐是亲家,在一边气得跳脚,我也是怕令千金的事情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到时候太后娘娘再知道,皇上再知道,那可就不好了,对不对?你们要是怪我多管闲事,就尽管冲我来出气,叶可馨就请你们放过她吧,她是我女儿的好朋友,令千金这么做,不是打我女儿的脸吗?”

江翌潇能做到丞相,绝非没有手腕之人,什么时候该狠,什么时候该放,玩人的技巧绝对是炉火纯青。

这三位老奸巨猾,可是在江翌潇面前,那绝对不是个。果然,三人见丞相大人如此给面子的跟他们说话,不但不怪他教训了他们的儿女,简直都有些感激不尽了。

尤其是驸马爷严峥,他和江翌潇是好友、是兄弟,曾经还是连襟,二人几乎无话不谈。

他一听江翌潇这么说话,马上痛快地说道:“曜翬老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别说教训我那不懂事的孽障几句,就是打,也是打得的。我知道你是为了哥哥好,怎么会怪你?你等着,我马上回去收拾那个死丫头,敢欺负凝儿的好友,真是欠揍!”

诚郡王一听,也跟着嘿嘿,“是啊,是啊,曜翬啊,你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别跟你那头发长、见识短的糊涂嫂子一般见识,回头我很训她。”

永安侯是这三人当中,和江翌潇相交最不深厚的。不是他不想,而是江翌潇压根就不搭理他。

其实今天他一听说女儿、儿子被江翌潇又打又骂,也是气得要死。这打狗还看主人,更何况刁美萍、刁连成可是他的嫡子嫡女,就这么当着众人被修理了,叫他这位皇帝的老丈人,脸往哪搁嘛?

可是一想江翌潇在朝中的权势和他刚刚说的话,再一看驸马和诚郡王的态度,才明白眼前之人,实在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于是,讪讪地笑了起来,“我那个小女儿,被她母亲惯。。。”

“王爷,不好了,世子爷晕倒了。”他话没说完,就被王爷身边的随从打断了。

王爷一听,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无法不紧张,辛勤耕耘,撒了种子无数,无奈只长出了这么一棵独苗。

江翌潇一听,皱皱眉头,跟江南交代几句,就和驸马告辞,想去叶府。

严铮这时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去叶府吗?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总得给人家道个歉吧?我可不想被你骂仗势欺人。”

其实,他内心真正感兴趣的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稳健如山,很少看出情绪的曜翬,发那么大的脾气?

叶承安听说可馨挨了欺负,正在家里暴跳骂娘。他本来文化就少,骂起人来粗话脏话一连串往外冒,听的可馨一阵阵狂汗。

“TND!她们是疯狗吗?张嘴就咬我的宝贝女儿?六品官怎么了?老子又不是她们的老爹,该她们个鸟事?ND!惹急了老子,老子找人把她们都给XXOO了,扔进妓院当biao子。”

朱氏看看将头侧过去的可莹,和埋头在自己怀里的可馨,轻声提醒道:“老爷,孩子都还在呢。”

叶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粗话,不好意思地揉揉头,随即愧疚地叹了口气,“唉。。。都是爹爹无用啊,爹爹要是身居高位,你们母女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归根到底都是爹爹无能,醒悟太晚,如今害得你们,跟着我吃苦,我没。。。用。。”

叶承安说着说着,再次感到了无边无际地悔恨,哽咽地话都说不下去了。

“承安,有你这句话,我们母子就是跟着你吃糠咽菜,也不后悔。”朱氏一听夫君这么说,也跟着激动地哭了起来。

可馨心里也不好受了,从朱氏怀里抬起头,先替朱氏擦眼泪,后走到叶承安面前,抓住他的手,柔声说道:“爹爹,不要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就好。现在我们都为有您这样的爹爹,而感到很幸福。不要太难过,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十有ba九,艰难困苦都不怕,只要我们一家人抱成团,就没有迈不过去的沟壑。”

“说得好!”低醇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江翌潇走了进来,赞赏地看着可馨,饱含深情和怜惜地说道:“我没有看错你,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

“丞相大人!”叶承安和朱氏叫了起来,走过来要行礼。

江翌潇虚扶一把说道:“不用客气。馨儿跟我到前厅一下,有个人想要见见你,跟你说声对不起。”

“谁呀?不会是世子爷吧?”可馨皱着眉头说道,一副不愿意的模样。

江翌潇摇摇头“他来不了啦,晕过去了”

“啊?”可馨一听,极为不满而又无奈地摇摇头,“他还晕过去了?有没有搞错?该晕的人是我好不好?被他害惨了啦,从遇见他,我就没得好,躺着都能中枪。真是活见鬼,有够倒霉的啦!我单独见他的次数是零、是零,好不好?有一次,我都不喊冤。”

江翌潇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之前还多多少少有点担心,可馨心里对这个才貌双全的世子爷,有点意思。

可现在听她这么说,竟是从来没把徐睿博放在心上,要不然听见他晕过去,一定会有点担心和着急的。

第一百零九十四章 我只属于你☆

按照常规,自己确实应该感激涕零地嫁给他做侧妃,而不应该拒绝的。六嫒詪鲭雠

难怪小沈氏会那么仇恨自己,不惜借徐睿博来败坏自己的名誉。

难怪徐睿博会在得到自己亲口拒绝后,仍然不死心。

现在这位驸马爷,大概也这么认为,觉得自己好赖不知,太过轻狂了。

说不定连江翌潇也认为自己的言行,太过匪夷所思吧湫?

今晚驸马爷登门道歉,难道是应他所托,向自己套话来的?丞相大人,又是毅勇伯,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一位优秀男子的正妻,自己视乎应该毫不犹豫地接受才是,为什么要躲?

可是,难道自己真的要关进高墙大院,和一堆女人争一个男人?丞相大人是不错,可是想想他有两个小妾,不知几个通房丫鬟,想想霖儿的铅中毒,和即将成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可馨理智瞬间战胜了感情。

不行,不管何时何地,也不能迷失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匆。

也罢,不管是不是丞相大人托驸马爷来套话,自己今晚就再明确地表个态吧。估计丞相大人听了自己这番话以后,肯定就不会再坚持了。

可馨凝视着远处,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笑容如同蝴蝶展翅,美得沁人,“驸马爷、相爷,对不起!别人蜜糖,我之砒霜。您们骂可馨不贤惠也好,骂可馨狂妄、不识抬举也罢,可馨真的不想嫁入豪门,过那种众多妻妾为了一个男人相争,而互相倾轧,斗得你死我活的生活。我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有这功夫,我认为还不如去干点有意思的事情。再优秀的男人,如果他妻妾成群,别说是要我做侧妃,就算是做正妃,我也不干,我情愿独生一辈子,或是嫁一个平民百姓,过平常人的生活。可馨没打算求得别人理解,但可馨绝不会因为无人理解,而放弃原则。驸马爷、相爷,我想可馨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谢谢二位爷的关心!对不起!如果可馨有什么冒犯之处,请二位爷原谅!”

说完,深深地对这两人施了一礼,果然,两人看着她,全部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驸马爷看着她,如同看着怪物。暗忖:曜翬这看上的是个什么女人啊?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是自己这个公主的丈夫,还有三个小妾,而且这三个小妾,还都是公主给自己抬的。

而这个六品小官的庶女,竟然为了不让夫君纳妾,而放弃嫁入豪门,情愿独生,或是嫁给平民。这。。。这。。。曜翬这次怕是有得苦吃了。

严铮同情地看了江翌潇一眼,只一眼,就让他暗叹了一声:完鸟!曜翬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了,难道这家伙真的要为小丫头放弃男人的权利和尊严?

竟管江翌潇在城郡王府,已经知道了可馨真正的想法,可此刻听她说的如此决绝,还是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怪她一直躲着自己,原来问题梗在这里。是啊,自己不但有妾氏,还有通房丫头,以她的善良,自是不可能告诉自己,让自己舍弃她们,她又不愿伤害自己,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她只能躲着自己了。

看她的样子,并非对自己一点感觉没有,不然这一段时间,也不会老是失魂落魄,寝食不安了。

小双姐妹两都说她消瘦了,没错,自己有十来天没看见她了,她确实比十几天前,又小下去一圈,那下巴都变成尖的了。

江翌潇又是心痛,又是高兴,看着可馨,压根忘了旁边还有严铮,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样子落入可馨眼中,可馨也是愣住了。她设想了江翌潇听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会激动、会失望,也会发怒,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貌似丞相大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更加炙热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馨觉得江翌潇的目光,似一团火,都要把自己烧化了,她走到哪,那团火跟到哪,她满面泛红,全身冒汗,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可馨经不住丞相大人,那烈日炎炎一般目光的灸烤,再次没出息地想要跑了。

她的动作,不再淡定自如,而是匆匆忙忙地施了一礼,磕磕巴巴地说道:“对不起!两位大。。。人,我。。。民女还有事,就不。。。不陪两位大人了,我去叫父亲来。。。”

说完,逃也似的快步退了出去。

江翌潇一见她又要逃跑,扭头对严铮说了句,“金正(严铮字)兄,你先回去,我明天找你。今天的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然后,扔下严铮,拔腿就追了出去。。。

严铮一看,忍不住连连摇头,“唉。。。曜翬啊,曜翬,你也有这样的时候?真让哥哥我没想到。”

他是没想到,因为从没有哪位女子,能让江翌潇这样在乎过,就是他的小姨子灵芸公主,也没有撼动江翌潇坚冰一样的心。

作为连襟,当年江翌潇和灵芸公主的感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两人不止一次在一起喝酒感叹,来世就算是找一个贫民的女儿,也不要皇家的金枝玉叶。

规矩太多,连见妻子一面,还要经过通传,获得容许才可以,甚至连做夫妻之事,还要经过公主身边的管事嬷嬷同意。

这还不说,皇家的贵主子,脾气和性格,都被娇宠坏了,像他这样随和、敦厚的人,还能容忍。

而江翌潇从小失去母亲,随即老爹娶了继室,就此变成后爹,江翌潇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性格本来就很叛逆,你再整天跟他端着架子,他能主动放下自尊,去屈就你,那才叫怪事。

但愿这位叶可馨,能给他温暖,让他获得幸福。严铮微笑着摇摇头,在心里给朋友以祝福。

而江翌潇追上可馨以后,一把拉住她,就把她拖到了她平时炼制药丸的《千味园》。那里只有可馨自己可以进去,连青竹和安妈妈进去,都要获得可馨的准许。

“开门。”江翌潇第一次在可馨面前,露出了霸道的一面。可馨无奈,加上有些话,也确实想和他说清楚,于是,就掏出钥匙,开了门锁。

这里一共两间屋子,摆放的几乎都是药物、制剂、还有一些江翌潇不太懂的仪器,当然,都是可馨从空间拿出来的。

江翌潇好奇,却顾不上问了,而是看着可馨,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就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才一直躲着我的吗?”

可馨看着他,眼前不由氤氲一片。眼前的男子,可以说是她最不愿意伤害的,因为,看他受伤,自己会痛。

竟管自己不愿承认,可还是要说,这个男人,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从热地相遇开始,他就这样,慢慢地、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可馨委委屈屈地含泪抱怨道:“告诉你又怎样?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痛?同样是一个心,我付出了,可得到的却只有五分之一,甚至更少,这公平吗?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们会不明白?你们只是不想明白而已,因为自古以来,女人的地位低下,得不到男人的尊重,偏偏还有些女子,不懂得自爱,自甘下贱,甘做小三、小四、小五。大人,对不起!可馨很自私,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爱情是自私的,和眼睛一样,她容不下一粒沙子,何况是好几个人?”

江翌潇闻言,心跳加速,狂涌而至的喜悦,似一阵阵钱塘江大潮,席卷而来,灭顶的幸福,让他的声音,越发低噶性感,“你是说,你爱上我了?”

可馨一听,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把心事泄露了,脸刷就红了,娇羞懊恼的样子,像朝霞映雪,让她更加美丽的夺目。

她磕磕巴巴地反驳道:“谁。。。谁爱。。。爱上你了?大人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那你脸红什么?”江翌潇戏谑地坏笑,再也没有了平时稳健冷峻,或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

可馨羞恼地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搂到了怀里,深情而又嘶哑地说道:“馨儿,不要躲着我,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我不会把一颗心分成好几瓣,因为我把它全部给了一个叫叶可馨的小女人,我也不会让你和其她女人分享我,我只属于你,从心到身体,都是你的,这样,你还要躲着我吗?”

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味道,传了过来,让可馨留恋的止住了要推开他的举动。

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让可馨感觉很踏实、很熨帖。

一瞬间,她百感交集!自穿越过来以后,所有的委屈、艰难、伤心、恐慌,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宣泄。

她埋首在江翌潇的怀里,泪水止都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可馨知道放纵感情,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可是她的肢体,已经不受她大脑的支配,她挣扎了好一会,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伸出双臂,搂住了江翌潇的劲腰,哽咽出声。

她在现代本就是个人人宠爱的娇娇之女,到了这破古代,她没有办法,只能坚强,不坚强,就生存不下去了。

可在这一刻,她承认,再坚强的女人,在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她只想扮演一个被人怜爱的角色,无法坚强。

江翌潇看着可馨没有推开自己,而是反手抱住了自己,巨大的幸福之浪,冲击的他,头晕目眩,如同过电一样,他身体都轻颤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这一刻,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放开怀里的小女人了。

因为,这滋味太过美好,美好的他这位皇上经过殿试钦点的状元郎,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描述。

他如珍似宝地将可馨抱在怀里,喃喃地说道:“傻丫头,为什么不把心里话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做到?你这个样子,折磨我不说,还折磨着你自己。你其它事情都很聪明,怎么在感情上面,会如此迟钝?馨儿,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

可馨哭了好一会,才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羞怯地小声说道:“可是你的妾氏怎么办?难道你要将她们都抛弃吗?她们有什么错?大人,这样做不道德,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她们的痛苦之上。”

江翌潇闻言怒极,忍不住责斥道:“那你考虑过我吗?她们都是长辈赐给我的,我没要过她们,我也不爱她们,凭什么我们要因为她们葬送掉我们一生的幸福?何况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贪慕我的权势、地位?这些我该给她们的都给她们就是了。你别管了,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就等着。。。”

可馨一听他这么说,也不高兴了,伸手推开他,言辞犀利地反问道:“我不明白,你既然不爱人家,当初干嘛要和人家生孩子?云苒何错之有?难道要她为你们大人的过错买单?大人,这对她公平吗?孩子是无辜的,你让她小小年纪就是去母爱吗?我做不到,我真的无法面对孩子;要是云苒问我,父亲为什么不要她姨娘,你让我如何回答?”

“那你说怎么办?”江翌潇刚刚的喜悦,变成了恐慌,紧紧抓住可馨的胳膊,好像一松手,她就又要跑掉一样,“我要知道我会遇见你,我一定不会要她们;可是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在哪,那个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感情,我只知道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乃天经地义之事,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也只能这样,我不知道这是错的,从没有人对我说过,你,是第一个。”

可馨听他这么说,知道无法再和他掰扯下去,因为几千年的代沟,真的无法逾越,说真的,真要讲起来,人家只会骂自己是个精神病,而不会指责江翌潇半句。

可馨摇摇头说道:“大人,给我时间好吗?容我仔细想想,现在我真的无法答复你。”

江翌潇闻言,心都凉了大半截。他都能想象到小丫头考虑以后会怎么样,肯定象蜗牛一样,又缩回了壳里。小东西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太善良了,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可完全没想到她这么做,却伤害了自己。

江翌潇无奈地苦笑道:“馨儿,你不愿意去伤害她们,可是你不怕伤害我吗?你知道我有多渴望,能在下朝回到府里,吃到你做的饭菜,看到你带着孩子,笑咪咪地跑出来迎接我?我做梦都一次次梦到今天这样抱着你的场景。我母亲去得早,父亲在我八岁时,娶了继母,可以说我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后来尚了公主,根本还不知怎么回事,她就难产死去了。第二位妻子,是我祖母做主替我娶得,包括我的两位通房丫鬟,一位小妾,也是她赐给我的,另外一位小妾,则是我的继母赐给我的,我到现在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说圆房了。大多数的时候,我都睡在书房里,和她们在一起,还真的就是为了生孩子,没有办法,我必须传宗接代,否则,他们会送我更多的女人,会骂我不孝,你知道吗?”

原来丞相大人和自己一样不幸,也是没有了亲娘,威北侯府那么复杂,看看霖儿就知道了,他小小年龄,没有爹娘的庇佑,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馨一刹那,心如刀割,一千次的不愿承认,可还是要说,她心疼了,她为江翌潇心疼。

看着江翌潇俊眉深锁,眼睛里满是痛苦,她不争气地再次流下了眼泪,狠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任凭泪水打湿了洁白如玉的脸庞。